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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人生(快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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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附议!”
  沉默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了杨大人老迈还略带心痛的声音,他站在两列官员的最前面,屈膝就是跪了下来。
  “臣附议!”又是一声清隽的声音响起。
  原以为这偌大的金銮殿上,除了杨大人再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了,却没有想到这时候沈居淮居然也站了出来跪下来为他说话了。
  他看着沈居淮跪在那里沉沉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了他送的那件孔雀翎的大氅,还有那个深秋的傍晚,他那为国忧愁的丝丝悲凉的声音。
  虽然他站在了太子的那一边,和他之间注定隔了一道鸿沟,然而他却是他迄今为止认为的为数不多的好品性之人,政治立场不同,他能站出来为他发出这么一声,就足以让叶长青铭记感恩了。
  “叶郎中你说证据都已经呈了上来了,然而朕并没有看到你呈的证据,反倒是朕昨日收到了北抚镇司的审问证词,并没有发现李大人在城外和宗亲勾结训练私兵之事,也没有发现李大人与匈奴人勾结贩卖盐铁的罪证,至于你说的在老家逼死人修建豪华宅院的事也与你所奏不是完全相符,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年轻帝王的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之上飘了过来,淡淡的声音却有一种身为上位者至高无上的权威的感觉。
  “臣的奏折是呈给先帝的,是不是……。”叶长青还准备再说下去,然而新帝手上的折子就已经砸了过来。
  “父皇已经鬓天了,你还想把罪责推到他的身上去不成吗?”年轻气盛的帝王,严厉而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坏了金銮殿上的一群文武大臣,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向温文尔雅的新帝也有这样的面孔。
  那一卷薄薄的奏折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叶长青的身上,并不疼,然而他的全身却开始颤抖起来,这就是天子之怒,他孤零零的跪在金銮殿上,头发凌乱,他不知道盛怒的新帝下一秒会怎么样对他?
  “来人,兵部郎中叶长青对先帝不敬,诬陷忠良,打入北抚镇司严刑审问。”
  “圣上息怒!”是杨大人和沈居淮的痛呼声齐齐响起。
  然而如果能听得进去劝告的新帝就不是嚣张乖戾的他了,他冷冷的坐在龙椅上,没有皱一丝眉头的就看着叶长青被大兵押了下去。
  同日,在北抚镇司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李延年被放了出来,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正被人架着两个臂膀进来的叶长青,他睁着阴狠狠充血的双眼,笑得一口血的看了叶长青一眼。
  叶长青也没什么脸色的回撇了他一眼,似乎在说咱们走着瞧吧。
  进了北抚镇司,不管你有没有罪,首先就要被鞭打一顿的,这是北抚镇司的规矩,几乎没有人能够违背。
  叶长青身上的朝服早被扒了下来,长长的钢鞭一声声的打在他的中衣上,不一会儿衣裳就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白皙细嫩的肉和通红的鲜血。
  三辈子第一次受到这种折磨,太痛了,叶长青的疼得心都在打颤,一鞭一鞭的抽下来,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要出窍了,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软弱的,因为他很想哭出声来,电视上看到的被鞭打的血肉模糊却仍然不发一声的英雄,他做不到。
  不知不觉的眼角真的开始蒙上了一层层雾气,一颗润酿了许久珍珠般大小的泪珠就那样无声的垂落了下来。
  他真的哭出声来了!
  “他他妈的,这小子竟然哭了”
  两个抽打他的大汉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嫩红裤衩”文武状元,这鞭子数还没有抽到一半,竟然就跟小娘子一样哭了出来,真是太好笑了,他们在北抚镇司这么多年,抽过的人不在少数,顶多也只见他们大喊大叫的,这被打得默默垂泪的还只有叶长青这一个奇葩了。
  因为此事确实稀奇,两个锦衣卫大汉下了衙后,难免在酒馆和人喝酒的时候就会谈起这一件稀奇的事,所以不到一日叶长青这个文武状元在北抚镇司被抽得默默流泪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从此叶长青不仅多了个“嫩红裤衩”状元的称号,还多了个“眼泪”状元的称号。
  不过这毕竟是那些与叶长青没什么关系,就看看热闹的人们才会无聊的比较这些。
  对于真正关心叶长青的人来说,听到这样的话只会是担心的跟着流眼泪了,叶老爷和叶夫人听到叶长青被下了北抚镇司的消息时,本就哭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过来后又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当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然而哭也不是办法啊,他们得救儿子啊,只是他们在京城也没有什么熟识的人,只有提了礼盒就往杨大人的府上去了。
  而杨大人自下了衙之后就一直和沈居淮关在书房里面商议着营救叶长青之事,此时听说叶家二老来了,又听他们说叶长青在北抚镇司被抽哭了的事。
  杨大人和沈居淮本来也是焦急如焚的心情,在听到叶长青居然被抽哭了的时候,眼角纷纷跳了跳,似乎都有点抹不开脸的感觉,特别是到后面还听见叶家二老止不住的抽泣:“我们家长青从下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小时候连手被草划破了下都要哭一天的,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好几天吃不下饭的,用鞭子抽打,我们家长青哪里里受得了啊!”
  叶夫人这样说就罢了,只是跟在身旁扶住叶夫人的叶老爷也是跟着流泪补充着叶长青小时候的那些怕疼的事迹。
  杨大人此时的心里真是不知道什么感受了,那个他最欣赏的弟子,可是他寄以厚望的武状元,这点疼就要掉眼泪本就不是一件光荣的事,而这两老硬是要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似的。
  他心里想让他们赶快打住,他知道了他们家儿子有多怕痛了,他会努力把他捞出来的,你们也够了,也不要再唠叨了。
  而沈居淮则是饶有兴致的听着叶家二老述说着叶长青小时候的趣事,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仿佛又想起了青州城第一次见面时看到的那个傻傻憨憨力大无穷的小胖子。
  到最后叶家二老在杨大人幽怨的眼神中终于停了下来,而沈居淮竟然还没有回味过来,还跟着追问道:“还有呢?”
  害得叶老爷和叶夫人都是老脸一红,纷纷闭紧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了。
  言归正传,这些废话可以打住了,他们该商量的是如何将叶长青从北抚镇司捞出来,杨大人无法,他虽然是兵部大佬,然而兵部与北抚镇司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皇上最忌讳结党,他们自然是不敢和北抚镇司的人有接触的,所以此刻实际上也是没有好的办法。
  最后这事只能落在了沈居淮的身上了,然而其实他也是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北抚镇司没有人能轻易插的上手,但是他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也只有勉强同意下来尽力一试了。
  有了沈居淮的应口,叶老爷和叶夫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出了杨家的府门,上了马车后,叶夫人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叶老爷道:“老爷,你说如果沈大人救不了咱们长青,我去求求公主行吗?”
  叶老爷忍不住也跟着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颅,没好气的道:“你这脑袋瓜在想什么?你没看见上次公主送来的玉璧是块坏的吗?你想想伺候公主的人可都是皇宫出来的人,这样的事岂会弄错,那分明是公主故意送的一个坏的来,这个公主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再说,你不记得儿子看那玉璧的脸色吗?那可是相当难看了,这个公主跟咱们长青肯定是有所过节的,你这时候去求她,她不但不会帮你,说不定还会踩一脚。”
  “所以,不要做傻事!”叶老爷敲完叶夫人后,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又握了握她的手道。
 


第106章 傻子58
  所以到最后,众人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沈居淮的身上了; 而沈居淮呢; 他也没有办法啊; 他在新帝心中的份量还没有那么重; 还不足以令他改变想法,那他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只有一面之缘的水袖姑娘身上了。
  直觉告诉他叶长青不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他看水袖姑娘的眼神没有情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旧识,只是不知道这种旧识的情谊有没有达到慷慨救人的地步?
  烟柳楼是什么地方,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 京城里发生的哪一点事不是现在这里传播开来的; “嫩红裤衩”状元因为得罪了新帝被下了诏狱; 被抽打的流了眼泪的事早已漫天飞了。
  有碍于太子登基为帝,早已不是众人认为的懦弱无用的太子了,摇身一变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皇帝,水袖姑娘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烟柳搂都流传着他将要晋封为宫里面的娘娘的消息; 老鸨简直比捡到了金子还高兴,把水袖保护得跟大熊猫似的,哪里还让她接客。
  然而沈居淮可是两届帝王都最得意的宠臣,如今还是最年轻的阁老,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的,因此她也不敢得罪; 只有无奈同意了他们见面,暗地里却悄悄派人看着他们,不能让他们有其它逾矩的动作。
  水袖正坐在阁楼里为叶长青的事情担忧,沈居淮就走了进来,她微微弹了弹褶皱的衣裳,这个能历经两朝不衰的阁老找她能有什么事呢,难道是皇上授意,她挥别了脑海中的想法笑道:
  “让大人见笑了。”她说的是楼里面的人都以为她会进宫飞上枝头的事。
  沈居淮也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个水袖姑娘在圣上的心中有多少分量?先帝逝去已经三个多月了,然而却还是没有听到有关怎么安置水袖姑娘的消息,倒是程家的那个庶女因为程西池这次从龙有功,被封为丽妃了,然而这事他还不至于去求到程家去,只能来水袖姑娘这里碰碰运气了。
  “没事,人之常情。”沈居淮也笑笑道。
  能让闻名京城的沈阁老笑,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水袖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沈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沈居淮无奈的收回笑容摇了摇扇子道:“沈某是为叶郎中而来?”
  水袖的神情明显一震,然而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道:“也是奇怪了,叶郎中的事,沈大人怎么会找到我这里?”
  “实不相瞒,我也是受人之托。”沈居淮却卖了个关子道。
  “谁?”水袖皱了皱眉,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是精明之人,所以并不大喜欢跟同为精明之人讲话。
  “叶郎中,他临刑之前托我转告你,让你想办法救救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信不信取决于你。”沈居淮说完就干净潇洒的摇扇离开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老鸨见沈居淮出来了,还十分殷勤的讨好道:“沈大人,那个常常跟你一起来的比较害羞的那个公子,最近怎么都没见到。”
  “他啊,最近犯事了,正在吃牢饭呢。”沈居淮故意放大了声音,使得水袖在里面也能听清。
  其实在水袖说她凭什么相信他的时候,这场文字游戏沈居淮就赢了,她这话说出口的意思,不就是只要他说的是真的,她就会想办法去救的吗?
  确实如沈居淮所想,水袖当晚就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进了宫第一次见到了升为皇帝的“太子”。
  “你有什么大事?怎么这时候进宫找我?”新帝的声音很冷。
  水袖见到新帝并没有行礼,也没有被他的声音吓到,而是直接找了个舒服的椅子,慵懒的躺在上面,用削葱根般的手指轻轻勾起一缕垂下来的发丝,红唇轻启:“你不来找我,我当然来找你了,烟柳楼的姑娘们都等着你把我接进宫里做娘娘了,你说你什么时候把我接进宫来啊,那个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了,我就想下半辈子舒舒服服的在皇宫养老了。”
  “你疯了?你的情郎不要了?”新帝愤怒道,声音还透着丝丝紧张。
  “怎么?你怕我赖上你了?”
  水袖在青楼待了那么久,青楼姑娘的作派她学的比任何人都精,此时慵慵懒懒还有点泼辣的模样,在新帝的心田掀起了一丝涟漪,倒真是让人有种贱贱的喜欢,
  虽然丽妃也十分明亮艳丽,但比起水袖起来还是差了点,当了帝王之后为所欲为的心理竟然让他有点心猿意马。
  “你倒是愿意也可以?我再找人接替你。”
  “你疯了?我进宫来了,匈奴那边谁去接络?京城的消息谁来收集?你知不知道换一个人对这些影响有大多人?”这时候倒是水袖急了,没想到这个“孬种”这么不禁撩。
  新帝默默在心里呐呐几声,朕当然清楚了,只是禁不起你的诱惑罢了。
  “那你说你到底想干嘛?进宫的是你,不进宫的也是你,你把朕当三岁孩儿逗的好玩呢。”
  “难道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吗?”
  “你先说?”新帝这时候学乖了。
  “放了叶长青?”
  “不可能。”新帝冷冷的看了过来,刚刚还温和的气息瞬间冷凝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他向父皇参我在城外练兵,又弹劾李延年和匈奴勾结,差点就坏了我们的事。”
  “我知道。”水袖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而他并没有酿成大错,他之所以做这些都是作为一个朝廷命官的本职工作,他没有私心,他也是为了你的大顺江山,他不该承受这些。”
  “他不该承受,难道让朕来承受吗?那个嫩红裤衩就那么好,你们一个个的来维护他,丽妃是,天香也是,他怎么就那么好的命,你们一个个都爱他?”新帝的声音里透着嘲讽。
  “我们不是爱他,我们爱的是公平、公正,叶长青这样的人品满朝文武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了。”
  “如果朕就是不放呢?”新帝拔高了声音。
  “你可不要忘了他那个“为国捐躯”的哥哥,还在匈奴替你卖命了,如果知道你这样对他唯一的弟弟,他会做什么?”到最后水袖几乎是嘶吼的发出声来。
  “所以朕如果不放他就是像父皇一样的昏君了吗?”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对水袖说的。
  “如果你不想看见他就将他打发出京城吧。”见新帝这个样子,水袖也妥协道。
  “容朕想想。”
  新帝能有这个转变,水袖知道她算是已经成功了。于是便转身离开了,只是离开的那一刹那还不忘提醒道:“你最好快点,长青那身板可受不住几鞭子的。”
  新帝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也不算慢,第二日的傍晚时分,叶长青就被放了出来,叶老爷和叶夫人连忙扶住了浑身是伤的叶长青上了马车。
  “爹,娘,是孩儿不孝,让你们跟着担心了。”叶长青努力羲和着惨白干燥的嘴唇,挤出了一个笑道。
  叶老爷和叶夫人看见如此体贴懂事的孩子,早已泣不成声道:“说这些做什么呢?你出了事我们一把老骨头也救不了你,还是居淮那孩子有办法,说你今天出来就今天出来了。”
  闻言,叶长青眯着的双眼上的睫毛动了动,却原来最后还是他救了他,也不枉他把他放在心里当知心好友一场了。
  叶家的马车渐渐走远了,而一旁的巷子里,绿瓦白墙下,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上的水晶帘子才慢慢被放了下来。
  “公主,他们走了?”身旁的宫女提醒道。
  “走了啊?”
  天香公主心上崩着的那根弦像是猛然断裂了,已经汗湿的手一滑,一副明黄色的卷轴就顺势滚了下来。
  小宫女捡了起来,轻轻的在袖子上擦了擦,就高兴的说道:
  “这样也好,他被放了出来,公主你也不用想着为了还他的救命之恩,而要把先皇给你们赐婚的圣旨拿出来救他了。”
  “他这次虽然被放了出来,但是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以后也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公主还是将这个圣旨藏起来,以后让皇上再给你挑个好的。”小宫女叽叽喳喳的劝道。
  “走吧,就你话多。”天香指了指小宫女的额头道,然而嘴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之感,她有一种感觉,这封圣旨她这时候没有拿出来,将来就再也没有机会拿出来了,一瞬间她几乎想冲过去拦住他的马车将圣旨塞进他的怀里,然而每当她鼓足了勇气,南京城的那个夜晚叶长青凉凉的声音总是会在她耳边响起:“如果她不是公主,我不知道会不会这么拼命的救她。”
  他的心里是没有她的,她要找的男人是一心一意爱着他的人,不能有一丝的虚情假意的,所以她才会一直压着先皇给她的圣旨,一直没有拿出来。
  “掉头回宫吧。”
  作为嫡公主的骄傲,是不允许自己的夫君不将他放在心上的,心里没她的人,自己再喜欢她也会不屑一顾的。
 

第107章 傻子59
  新帝这个人呢,还是有点个性的; 他不打算用叶长青; 但是福建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他相信李延年跟靖海侯并无勾结; 只是收受了他的贿赂而已,在有些事情上就站在了他那一边,为福建那边说话了。
  虽然心里明白这回事,但还是忍不住把躺在床上养病的李延年给召来臭骂了一顿,犹不能解气后,就只能问他新提拔的阁老沈居淮此事该怎么办了。
  沈居淮就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个皇帝如此公私不分; 叶长青还在家里躺着; 他完全可以按照文帝之前的安排将此事交给他; 然而他偏不找他,而要绕了一个大圈子来问他,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圣上既然不愿用叶郎中,那何不问问杨大人?”
  “这不是朕打了他的爱徒; 怕他不愿意再管此事了么?”新帝有点无奈的样子。
  沈居淮的视线朝他看了过去; 却只见他的眼里微光一闪,他轻笑一声,这个圣上怕不是怕杨大人不愿意管这事,毕竟他是皇帝杨大人还能违背他不成,他恐怕是因为叶长青的事连杨大人都记恨上了,只是此时刚即位不久、皇位不稳固; 还不能将杨大人这样的兵部大佬怎么办吧。
  “然而先帝之前有关和靖海侯的事情都是和叶郎中商量的,圣上若是怕杨大人不想管此事,何不给他一个面子,将叶长青调到蓟州任武将,如此杨大人心里舒爽很多,朝中大臣也会感叹圣上宅心仁厚。”沈居淮建议道。
  新帝就那么看了沈居淮一眼的,以前都觉得他是顶聪明的人,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怎么最后还只是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他没得办法,身边以前的旧人大多不得用,他还是得用以前的这帮老臣才行,他就只能将杨永昌召了过来,好一番宽慰示好之后,就和他谈起了福建的事情。
  杨永昌是什么人?忠贞刻在骨子里的人,皇上交给他的事,即使他心里十分不愿意,但都会一口就应承下来。
  而叶长青出狱后将养两天,就收到了新帝的圣旨,说来好笑,堂堂兵部郎中直接被降为蓟州一参将的武官,虽然都是五品的官,但这文官和武官的级别可差远了,然而叶家人却都是庆幸不已,毕竟不但命保住了,还有得了个官职,也算是新帝隆恩了。
  就连第二日杨大人在城外给叶长青送行的时候,心里也是稍稍欣慰,这个新帝虽然年轻点难免会办错事,但是大体还算过得去,还知道来笼络他。
  蓟州虽然距离京城不远,但是乘马车也是要十几日的路程的,边疆的日子凶险艰辛,叶长青此一别还不知道再回来是几年后了。
  城门口的护城河外早已冷冻结了冰,岸边的垂柳始冒出星星点点的绿意,叶长青好不容易把哭哭啼啼、依依不舍的叶老爷和叶夫人扶上了马车,就来到了杨大人的面前。
  从青州到京城多多少少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他也曾有过中得文武双状元的风光无限,也曾闹过他自认为不太好笑的笑话,然而今日一身狼狈的离开,来送行的人却只有父母和杨大人。
  “蓟州是个好地方,那里以前是定国公的地盘,军营风气好、纪律严明,有军功就能很容易升上去,我以前还计划着王大成去那里的,没想到最后倒是你去了,圣上虽然糊涂,但也难道办了一件好事,把你调去了蓟州,而不是别的边塞要道。”杨大人见叶长青还是一副憔悴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宽慰道。
  “老师,我明白的,朝廷如今这个局势,我去蓟州才是最好的选择。”叶长青的声音还有点低哑。
  “你明白就好,福建的事你也先不要掺合进来了,昨儿我已经收到李素光的信了,他已经飞鸽传书蒋姑娘赶赴福建了,你到了蓟州第一步还是要把蓟州的局势弄清楚,至于京城这边都有我呢。”
  “老师…。”叶长青眼睛有点泛红,说不出更多的话来,杨大人对他这个学生都赶得上亲儿子了,如何不让人感动呢。
  见叶长青如此,杨大人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来,两人正默默伤感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风韵悠悠的诗歌声传来:
  “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
  两人好奇的朝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就见沈居淮白衣飘飘的歌吟着古人诗,摇着折扇自那一排排杨柳树下走了过来,好一派风流倜傥的文人模样。
  叶长青本来微苦的嘴角瞬间往上翘了翘,原以为他为了避嫌,今日特意没有来送他了,却没有想到他还是来了,还是以这种风骚的姿态。
  “沈大人你怎么来了?”叶长青说出口后才发觉这句话有点矫情了。
  沈居淮随手就折了一根杨柳枝插在了叶长青的衣衫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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