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生无可恋的气质-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闵道长听了,却皱眉而叹:“在俗世中天才般的人,在道学上却未必有成。你也知道便是入定都困住了不知多少人。别说入定了,入静都不能。你别看道门,佛门以及各大宗教,弟子总数挺多,但其中能真正入定的人那是少之又少。不能入定何谈传承真正道门真传。”
  谢陨沉默了,心下也想,他虽然志不在道,但也不是不能学。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再则今日遇见孔嘉行,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也许入了道门,真正做个出世人,六根清净。
  谢陨想着这些,忽然听见闵道长开口:“怕是你所说的故人来了。”

  ☆、第03章 豪客三人

  青岩观那新来的两个小道士,清华物理学博士和海归哲学硕士。前者本名林仲裁,现道号相生;后者本名江回,现道号相愚。
  相声和相愚来后,道观通了网,装了电脑,家具也焕然一新。虽然道观外观还是破落的样子,但内里已经十分豪华了。先是相生的物理系高材生朋友们来观里直接给安上了独立的发电机,重装了电路,配了电脑。然后再是相愚的朋友来送了一批古色古香的家具和一些价值不菲的古董。
  现在住在青岩观的三位客人就是相愚的朋友们,分别名陶同、马鸿、孔嘉行。这三人就是在谢陨院里偷摘枇杷的贼。陶同被谢陨忽然消失吓坏了,后来差点枇杷都没要就落荒而逃,还是马鸿和孔嘉行一人提了枇杷,一人扛了木梯,全都弄回了观里。
  陶同一回青岩观,就抱住了相愚小道士,惶惶然问那结满果实的院子里是不是有鬼。或者是有什么妖物,他记得当时那个人看起来和一般人特别不一样。走路没声音,长得似乎特别好看。天色暗淡,他又只瞄了一眼,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这种印象在此刻回忆起来竟然比当时还清楚,真是越想越害怕,不知那是鬼是妖。
  马鸿和孔嘉行属于从不信怪力乱神之事的人,不会胡思乱想。而陶同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特别相信这些的。别人都当他胆小,当他神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邪门的事情是真的。跟马鸿、孔嘉行说没什么用,但江回肯定信,他以前也不信这些,但是现在当道士了,应该是已经转变想法了。但是江回,现在的相愚小道士却白了陶同一眼,将他从身上扯开:“别疑神疑鬼的。”整了整前几日托一个设计师朋友新做的高级定制的时尚款道袍,“你看见的人是谢先生,据说是一位斫琴师。和我师父是至交好友。下次见到,不要这么无礼。”
  陶同犹豫道:“那真的不是鬼?”
  “鬼你个头,你见过长成那个样子的鬼。”
  陶同摇头,但还是有些怀疑:“那位谢先生不会是妖吧?”
  “妖?”相愚好笑地看着陶同,“你想多了,这个世上可没有妖。”
  “连鬼都有,有妖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有,但谢先生也不是。你就不要瞎想了。”相愚看向后进来的马鸿和孔嘉行,“你们是不是今天在谢先生面前失礼了?”
  马鸿皱皱眉道:“摘了几个枇杷,我说付1000块给他,他也同意了,但是人转眼就不见了。不知道搞什么鬼。”
  听得这话,相愚眉头皱起:“古琴师比文人还清高,你以为他稀罕你那几块钱。”
  “我看那位先生可不是你说的清高之人,我们一说付钱,他就同意了。”马鸿指指刚才他放在地上的框子里的枇杷,“虽然品质优良,但这么半框,1000块不少了。比市面上卖的划算多了。”
  “谁说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相愚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马鸿,“我虽然不了解那位谢先生,但既然我师父都引为至友,那肯定是个淡泊名利金钱的人。你就不要在他面前提钱了,俗不俗。”
  “俗俗俗,我本来就是俗人,就你清高,现在住在这么个破落的地方,还不是得花俗物装修。”
  相愚沉默了,马鸿气哼哼地转身要走,陶同左右看看,最后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孔嘉行:“你劝劝他们,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孔嘉行转头叫住马鸿:“今天这事本来就是我们不对,且后来对那位先生的态度确实不大礼貌。不如我们现在前去道歉。”望向相愚,“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方不方便?”
  “现在天晚了就别去了,明天我陪你们一起去。”相愚顿了下又继续道,“刚才马鸿说得对,我不能让这么个清幽之地越变越俗。你们带来的名画古董都带走吧。我是来修行的,不是来享受的。以后你们来也别买什么东西来了。当然,如果没什么事,也别来了。我现在生活的环境实在不方便招待你们。”
  “江回,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是你打电话说你这破道观什么奇石异山,风景优美,泉水清甜,是什么世外桃源,叫我们来参观,但其实就是个无法下脚的破观,忽悠我们捯饬得可住人了,这就开始赶人了是吧。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你是来修行的不是来享受的,你瞧瞧你这新道袍就是奢侈品,有本事你就穿着你那个廉价的道袍,像闵道长一样安贫乐道。”马鸿一甩脸子又要走。
  孔嘉行沉脸叫住了他。马鸿顿住脚步,不耐道:“我又没说错。他这样还不如跟我们回去过我们的逍遥日子,修什么道。看不见,摸不着。”
  几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孔嘉行看向相愚:“江回,我也一直不懂你为什么忽然就来做道士。听说你因此跟露月分手了。你知道,她还在等你。并且,道士也不是像和尚那样戒律森严。你就算当道士也还是可以结婚生子。这并不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选择,你好好考虑一下。”
  “这当然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修道第一步入定就要求无欲无求、无形无我。每一次入定都要做到无烦忧,无思虑,无挂碍,忘之一切,否则便不成。你说若是陷入男女之情,可能做到这些?退一万步假设,我对情绪掌握自如。但修道是不能行男女之事的。世人多误入歧途。真正修道是不能动欲念的,身动而心不动,动欲不动念方成。一旦动念便前功尽弃。”
  又一阵沉默。相愚一副心坚向道的模样。马鸿一脸看神经的表情,陶同一副傻不愣登的崇拜脸。最后也是他打破沉默:“江回,你的意思是修道不能和女人那啥?”
  相愚:“当然。”
  “那怎么有双修?”
  “双修是小说中胡乱编的,现实中可没听说有双修这回事。当然也有可能我孤陋寡闻。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所知实在微小得很。”相愚说着就是一叹,叹自己如此渺小,不过沧海一微粒。
  马鸿见两人说得离谱,出言道:“你们这是都魔怔了。什么道不道的,还双修都来了,以为这是在做梦呢。修道修道,修什么,道家不就是一种古典文化吗,道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宗教吗,难道还能修出什么道法来,能长生不老,能成仙成神不成。”
  相愚微微而笑:“信则真。”
  “你……”马鸿看着一副好像已经化仙了的表情的江回,瞬间从气愤变成了担忧,这人怎么看都像被江湖骗子用迷信洗脑了。当年李某人的轮子功就是个例子,多少人上当受骗,不乏高学历的高知人士。今天看江回这个情形,马鸿就怀疑上了。而且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再看这个道观,就觉得可疑起来。
  这么破烂一个道观,在江回和那另外一个小道士来之前根本就不能住人。那闵道长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江回和那学物理的小子骗来的。看来忽悠人的能力一定很强。这事有点棘手。他和孔嘉行一时半会儿是肯定说不动江回。而陶同本来就是个满脑子迷信思想的家伙,跟他说了只怕会帮倒忙。
  思索半晌,马鸿不动声色地给孔嘉行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对视,立刻明白了对方和自己怕是有同样的想法。于是两人配合默契,马鸿不再说话,孔嘉行道:“江回,明天我们去给那位谢先生赔礼,你看几点去合适?”
  相愚看向马鸿,马鸿皱着眉,不耐道:“知道了,赔礼就赔礼。”
  江回也不介意马鸿态度,神色温和起来,开始叮嘱道:“谢先生天刚微亮,太阳还未升的时候,会去附近山头弹琴,多数时候会在西北边那座长满松柏树的山头。等太阳出来,天气热起来后,会返回农舍斫琴。你们要去道歉,得在谢先生弹琴回农舍,还没有开始斫琴的时候去。若是没赶巧就别打扰谢先生,另外再找时间去。”
  ***
  马鸿三人回到了客房,马鸿和孔嘉行想商量江回的事情,但是都犹豫是不是要把他们的猜测告诉陶同,毕竟陶同本身就迷信得很,到时候说不定不信他们反而坏事。两人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告诉陶同。一是他们三人住一个屋,没法子将陶同支开,若是找个理由支开他,说不定反倒引起他的各种胡乱猜测。到时候说不定更要坏事。
  陶同见两人一会儿互相对视,一会又看向他,也是纳闷得很,疑惑道:“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
  “我们有个猜测要告诉你,你先别嚷嚷,这还是个猜测,接下来我们需要去查证,这个过程中,你别露陷了。”
  陶同见孔嘉行一脸严肃:立刻也肃然起来:“什么事,你说,我绝对会保密的。”
  孔嘉行将怀疑江回被骗的事情说了,陶同立刻惊呼:“这不可能吧。”
  “不是让你别嚷嚷吗?”马鸿甩出一句。陶同立刻捂住嘴,说道:“你们这猜测也……也太荒诞了吧。”陶同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表示不信。
  马鸿瞪着他:“不管你信不信,都先不要说,我们也不是说这就下定论了,这事还得去查证。你想想看,就算这个世界鬼神真的存在,修道成仙是真有其事,但是你觉得遇见有这种本事的人的几率有多大?世上多招摇的骗子。这件事必须弄清楚,万一江回根本没遇到真高人,而是遇到了高明的骗子,那就麻烦了,估计到时候什么也修不出来,浪费了时间和生命。”
  马鸿顺着陶同这么一说,陶同心下赞同,连连点头。
  见陶同被说服,孔嘉行道:“明天我们在那位谢先生和闵道长在一起的时候去赔礼。”
  事情定下后,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借口到处逛一逛,早早出了道观,提前去了闵道长和谢陨惯常喜欢去的山头埋伏。然而事有不巧,这一天,谢陨恰好没去那山头,而是去了附近另一座比较险峻的山顶。三人发现后,匆匆赶了过去。
  三人不知道闵道长是有真修为的人,老远就听见了他们的声息。所以当他们自以为随意自然地攀上山顶的时候,谢陨和闵道长早就等候多时了。
  三人上到山顶,先是向闵道长问了好,闵道长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三人拉拉杂杂和闵道长寒暄了几句,还假装表示随意游览竟然遇见了道长。
  闵道长笑容和蔼,言语亲和,说话用语虽然古腔古调的,但是都听得明白。看上去俨然是一个真正的有道有品的道士。绝对不像骗子。当然高级的骗子一般都看不出来。
  马鸿决定慢慢观察。然后看向孔嘉行,却发现孔嘉行盯着那个背对着他们坐在一石墩子上的人,神情仿佛被什么凝定了,眼睛里看似平静,但却已是风起云涌。
  这是怎么回事?那坐在三步远处,前面放置着一把古琴的人显然就是谢先生。昨日他和陶同都见过一面,现在虽然看的是背影而不是正面,但一看就知道是他。这个人还真是令人一见难忘。但是奇怪的是孔嘉行昨天在树上并没有看见人,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难道早就认识?
  险峻的山顶,时而烈风吹过,时而和风拂面,有时候安寂得仿佛时间是静止的。
  一道,一琴师,三豪客,气氛不知不觉就紧绷了起来。

  ☆、第04章 相见生波

  “唔,好冷。”一阵风吹来,陶同抱着胳膊打着颤。山上的天气比较凉爽,尤其是早上,太阳还没完全露出脸来。陶同又只穿了一件t恤,一个马裤。
  倒是紧张的气氛被陶同这么一闹,散了。
  但孔嘉行似乎没因环境气氛而有所变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位谢先生,脚步仿若千钧重地向对方移去。马鸿见他情况不对,立刻抢先越过他,走到谢陨左前方的位置站定,不伦不类地行了个拱手礼:“谢先生,您好。”
  谢陨的眼睛缓缓移动到马鸿面上,马鸿看清谢陨后,立刻就移开了视线。不是其他原因,而是面前的人仿佛一道光直逼而来,虽然是温润的,但是太美不敢直视。马鸿眼睛瞟到孔嘉行,见他似乎冷静了下来,心下一松,眼神左右转了转,又试探着看向了谢陨。只见对方的目光好像对着他又好像没有对着他,空空茫茫地样子,但是一点也不空白,里面好像汇聚着无限神秘的色彩。马鸿本不是个文艺的人,但是看到谢陨,脑子里就冒出了许多文艺得牙酸的词汇。现在市场上不是流行花美男么,引得一群小女生尖叫追捧。叫马鸿来说那就是一群杀马特非主流不难不女的娘炮。化着大浓妆,穿着名牌,隔着屏幕,看上去也不过那样,要是普通人打扮,也就泯然众矣了。而这位谢先生那才真正是美男子,秒杀所有杀马特非主流。要貌有貌,要气质有气质,而且两样都绝佳。说是人中龙凤之姿也毫不夸张。
  “昨天对先生多有得罪,希望先生不要怪罪。”马鸿从来没有这样文绉绉地说过话,但是对着谢陨这样一个人物,说话便不由自主变得文雅起来。
  谢陨轻抬眼皮,缓缓转动眼珠,看了马鸿一眼,面色平淡地道:“无妨。”
  马鸿第一次见着谢陨这种隐士型人物,一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提昨天承诺的给钱的事情,但是想起江回说那样太俗,现在见到这位谢先生,还真是让人觉得提钱特俗。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昨天他怎么会表现得像个拿钱砸人的暴发户似的,现在想来略后悔。
  一时间,马鸿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幸好,在马鸿脑子已短路的时候,陶同咋呼着发声了:“谢先生,你家院子里的枇杷真好吃。品质特别好。那先生院子里其他水果肯定也特别好吃。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再去采摘一些?”
  陶同在谢陨背后几步外,谢陨听到,也没回头,淡淡道:“可以。”和昨日说可以两个字的语调一模一样。马鸿听后,想到昨天自己对”可以“二子的理解就有点鄙视自己了。人家谢先生那里是稀罕那一千块钱,可以纯粹是可有可无,随便的意思好嘛。马鸿少有地自惭起来。
  陶同相当高兴地道了谢。然后场面又冷了下来。
  谢陨眼睛定格在远山的某一处。好像已经神游天外。孔嘉行看着谢陨,神情晦暗不明。
  马鸿对着陶同使眼色,陶同摊手摇头,一脸迷茫。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和一般人在一起,他随便插科打诨但是对着谢先生这样一个背影都这么惊艳的人,他真不敢说些不上档次的瞎话。
  这样静默无言地过了不知多少息,孔嘉行忽然声音低沉地说了两个字:“谢陨。”
  虽然声音很低,像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但在这寂静的山顶,每个人都听见了。谢陨自然也听见了,他的眼皮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然后再无动静。又一阵静默,孔嘉行倏然开口“原来你刑满出狱后隐在这乡野间。”
  这不明意图的话一出,惊到在场的人。刑满出狱。像谢先生这样出尘脱俗的人怎么会和监狱联系在一起呢?马鸿和陶同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而闵道长也略惊了惊。他曾认真推算过谢陨的命相。堪堪推断出曾经经历过无妄之灾。其实不用推算,光是用平常人的思维想一想,就能看出这样一个年纪轻轻,长得又好看的男子,一副看破红尘安乐乡村的样子肯定是有缘故的。但怎么也不会猜到这样霁月一样的人坐过牢。闵道长又再掐指推算了一番。这次算出了确实与牢狱有关,之前万算不出,现在道破后倒是一推就准。
  这算命看相,容不容易算出,能不能算出来也是要分人的。就好比数学题,有难有易,简单的题自然一做就做出来了。难题便要费些劲了。太难可能就做不出来了。而谢陨的命相显然是比较难算的那一类。人的命数本来是难在未来的预推,而过去已经成定数,没有可变性与分叉,自然一算即知,但谢陨连过去都难算,未来更是难以测算。闵道长推了许久也依然只是隐隐看出谢陨近段时间有劫难。具体的便推不出来了。如今看来,近期的灾难恐怕和是和以前的祸事有联系。
  谢陨背对着孔嘉行,坐在石墩上,双腿上置琴,手搭在琴弦上,头微微低垂着,眼睛放空地看着远方。听了孔嘉行的话,眼皮垂下,眼睛微微闪了闪。终是没有答话。
  “怎么不和大家联系?”孔嘉行见谢陨不答话,语气古怪地再添问。
  谢陨搭在琴上的手在弦上按出一道低沉的音。孔嘉行眉头一挑,闪过一毫亮光,眼睛盯着谢陨,似乎等着他说些什么。但是谢陨什么也没说,顺着手下的音,重拨琴弦。
  琴声淡淡,仿佛镜湖,水波不兴。
  孔嘉行眼神一暗,盯着谢陨的背影,神情琢磨不定。
  谢陨。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的人,在这里平静地生活着,一副尘埃不染,平静到冷漠的样子。他怎么做到,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做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升腾而起。孔嘉行强自控制住情绪,但在谢陨云淡风轻的古琴声中却越发不可控起来。
  他迈出步伐,走近了一些。俯视间能看到那搭在琴弦上的手,在弦上流畅地拨动。不紧不慢,一如琴声的平静,手指也舒缓安然。孔嘉行双目就定格在那双轻轻动弹的手上。情绪越发晦暗不明。
  马鸿在一旁看着,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就觉得不敢贸然出声。陶同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闵道长身旁,两人还交流了起来。
  “道长知道这位谢先生以前的事吗?”陶同试探性地问。闵道长似笑非笑,却没有回答陶同的问题,而是道:“这位公子小时候常容易见鬼吧?”
  陶同顿时惊呼:“道长怎么知道?”
  闵道长摸摸拂尘:“阳气不足。戴了辟邪之物吧。”眼睛看着陶同手腕上和普通手串没什么区别的檀香木珠。陶同瞬间惊喜地瞪大眼,立刻马上瞬间完全相信闵道长是个真有本事的高人,而不是孔嘉行和马鸿怀疑的那样是骗子。他双眼放光地看着闵道长:“那道长,你看我现在体质怎么样,还……还会吸引那些东西吗?”
  闵道长:“找个八字偏阳刚的女子成婚便再无见邪物之烦忧。”
  “这样就行?”
  “这样就行。”闵道长确定道。
  陶同听了,信了,将闵道长的话记在了心中。后来真就找了个打扮中性,性格像男子一样豪放的女子结了婚。日子过得很是平安喜乐。不像马鸿,后来也得了闵道长劝言,但没听,跟着孔嘉行混,走上了邪魔歪道。陶同因为家里“贤”妻的缘故,万幸没跟着孔嘉行步入歧途。过着大好的富豪日子,儿孙满堂。
  这是后话,且说当前。
  孔嘉行盯着谢陨挥动的手指,眼神魔魔怔怔地。一会儿似喜,一会儿似忧,一会儿似怒,一会儿似纠,变幻不定。马鸿看得都心惊。这种表情的孔嘉行感觉随时处于爆发的边缘。记得上次看见孔嘉行表情处于爆发边缘的时候,有人糟了殃。那事情看起来和孔嘉行毫无关系,但马鸿知道那次那位法院书记的事情,绝对是孔嘉行的手笔。也不知道那位法院书记怎么得罪了他。所以,马鸿后来就认定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孔嘉行。不知道这位谢先生和他是有什么恩怨,看起来有些复杂。马鸿敏锐地觉得,他不应该插什么话了,于是默默地退避开了两人奇怪的氛围圈。
  琴声悠悠淡淡地回旋在山林间,余音环绕,经久不息。谢陨的声音伴随着琴声飘荡出来:“道长,你看这天气是不是要下雨?”自始自终没有与孔嘉行正面对话。
  闵道长斜躺在石头上眯着眼假寐,无视陶同纠结着想要问话又不敢打扰的样子。听到谢陨的话,立刻接口道:“怕是要打雷。”说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大声吆喝道,“走走走,下山了,下山了。”一甩拂尘,笑眯眯地就转身走向路口。
  谢陨抱着琴站了起来,转身跟上了闵道长。其间,眼神淡然地在孔嘉行身上掠过。就好像掠过一片树叶一株草一块石一样平淡自然。孔嘉行却在那样的眼神下仿佛被重重地摧毁又摧毁。
  这个人不在乎,连恨都没有。
  马鸿一直注意着孔嘉行的情况,见势不对,一步上前,拉住孔嘉行,沉声道:“走吧,我们也下山去。”
  孔嘉行回了神,看着谢陨一片衣角消失在嶙峋的石头堆后。
  “走了,走了,你们快跟上。”已经跟着走下山去的陶同,见两人没跟上,又折了回来。招了招手,又快步转身跑了回去,边走边喊:“大师,你等等我。”陶同自发现闵道长是高人后,就没心思注意孔嘉行和谢陨的事情了,一心想往高人大师身边凑。
  “走吧。”孔嘉行收拾好情绪,面色沉冷地向下山的路走去。马鸿紧随其后。前面还能看见陶同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