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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凰难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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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司安白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她也不全是为了我,她帮我不过是顾全大局,外加宽宏大量罢了。”
  “顾全大局?宽宏大量?”叶锦笑着摇头,“说的是赵家凤凰么?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说她的了。”
  韩司安倒也不否认,只道自己之前错了,这次是真的想要找机会道歉,可有绍云铮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奇了。”看着韩司安如同变脸一般的态度,叶锦对赵九儿是一肚子的好奇,“等哪天有机会,我一定要亲自会会赵九儿,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把你,云少,还有笑止收服的。”
  “你就给我消停一会儿吧!”
  韩司安见他不帮忙,还说风凉话,有些不快,“这忙,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叶锦看他是认真的,双手一摊,道:
  “我?云笑会里我和赵九儿的关系最浅,我能帮什么?”
  韩司安冲他眨眨眼,道:“我听说,这几日你天天进宫去见昌平公主。”
  叶锦听他提昌平就头大,急忙摆手道:
  “她,我可招惹不起,她虽然和赵九儿走得近,但我和她的关系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而且,这几日她正生我的气呢。”
  韩司安勾起一边的嘴角,看着叶锦笑如狐狸:
  “不试试怎么知道。”
  ……
  午后突然起了疾风,天阴沉沉的,像是又要下雪的模样。
  绍云铮一手牵马,与李笑止并肩前行,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良久,绍云铮终于开口,道:“我以为你追出来,是有话要跟我说。”
  李笑止轻轻一笑,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我追出来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有话想要跟我单独说。”
  听了这话,绍云铮便也跟着笑了:
  “你总是这样,自以为事。就算做错了,也觉得是为了别人好……罢了,我与你没什么好聊的,先走一步!”
  说罢,绍云铮跨上马背就要离开,李笑止却一声将他拦下:
  “云铮!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绍云铮调转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
  “恨你?呵,怎么会恨你。我与韩三和叶锦一样,就算你做错了什么,我们也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你。我们所有的人,包括赵九儿都不曾恨过你,只是你呢?简简单单一句之前是你做的不妥就完了么?你对我们三人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真正不妥的人是赵九儿!”
  冷风将绍云铮的话卷入李笑止的耳里,他沉默片刻,道:“她的事我会处理好……与你无干,不用你为她出头。”
  绍云铮盯着他的眼睛,“是你欺负了她,辜负了她,但你可以找各种理由安慰你自己,不用良心不安,可是我不能……我喜欢赵九儿,所以,不准你再为了任何人去伤害她。”
  说罢,绍云铮策马而去,留得李笑止一人在原地。
  他看着绍云铮飞逝的身影,苦笑一声,任耳前发丝在眼前飞扬。
  云铮,谢谢。
  谢谢你喜欢她……
  一阵风过,细细小小的雪粒缓缓飘下,随风在空中飞舞。
  冒着小雪,绍云铮回到了兵马司时,韩司乔正在煮姜茶。
  她伸手接过他的披风,抖了抖上面的雪粒,道:“刚刚赵大人派人来请你去刑部大牢一堂,说乱党的案子有眉目了,你不在,就让宋监察先去了。”
  “宋监察?为什么让他去?”绍云铮不解,宋晓原本是地方文官,对王城事务也不太熟悉,这次随军进京还是他举荐的。
  韩司乔也想不通,“刑部的人说,是赵沈言亲口说的,请你和宋监察一起过去。我说你还没回来,他们就让宋监察先去了。”
  “赵沈言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绍云铮坐到案前,拿起上午看到一半的卷宗接着看。一边看,一边道:
  “之前还每日与我们通报一次案情,后来去了一次上阳坡,就开始神神秘秘的,你只有主动问,他才肯告诉你只言片语。这几天倒好了,我派人去问他也不肯说。只叫我等消息……唉,我都把我的绍家军送到他跟前叫他查了,他有什么可跟我避讳的。”
  韩司乔轻轻一笑,道:
  “他应该是怕你心太软,万一查到什么紧要人物的头上,你舍不得放人。”
  绍云铮不以为意,“舍不得……司乔,今日我便将话放在这儿,他赵沈言若是证据确凿,不管是什么紧要的人物,我一定亲手把他押送到刑部大牢。”
  他说的太过轻松,太过不以为然,倒让韩司乔有些发怔。
  “……要是,那个人是我呢?”
  “什么人是你?”绍云铮没有反应过来。
  韩司乔将煮好的姜茶倒进茶壶,笑了笑道:“没什么,我瞎说的,你不要在意。”
  “司乔,你和乱党……没有关系,是不是?!”
  绍云铮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冷,一脸严肃,深深皱着的眉头显示着他在生气。但只有韩司乔知道,他是在担心,担心自己会背叛他。不由得,她有些后悔刚刚那个不分轻重的玩笑。
  “云铮你放心,我韩司乔对天发誓,我与新州乱党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郑重起誓。
  云铮,那次的叛乱你我都是受害人。被视为手足的人所被背叛,那种痛抽筋拔髓,痛彻心扉。司乔见过你独自一人舔舐伤口的模样,怎么会忍心让你再经历一次同样的折磨。
  绍云铮见她说的那么坚定,脸上的冰冷稍稍融化了一些,埋下头接着看卷宗,嘴里默默道了一句:
  “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看到他心里如此在乎自己,韩司乔咬了咬下唇,暗自欢喜着。
  “将军——”
  门外有人来报,韩司乔出声让人进来。
  “将军,赵大人派人来请您去刑部大牢一趟,说是有要是相商。”
  绍云铮见赵沈言叫得这么急,心里一沉,便叫韩司乔取他的披风来。
  “怎么这么急,往日都是我们这边三催四请,今日到轮到了他们。”
  绍云铮听她不乐意,一把将披风扯过来,道:“自然是有事才催着去的,你留在这儿,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喝杯姜茶暖一暖身体吧,我刚泡好的。”韩司乔急急道。
  “啰嗦。”
  绍云铮笑了她一句,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司乔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原本要给绍云铮的姜茶灌倒了自己的肚子里。
  绍云铮的案上堆满了绍家军几个月来在王城调配驻守情况的卷宗,横七竖八的,看起来杂乱极了。韩司乔看不过,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她便埋头帮他打理了起来。
  不知收拾了多久,门外突然又传来一声急报,这次还没等她叫,那人就闯了进来。
  “韩副将,不好了!”
  “怎么了,你慢慢说。”韩司乔捧着卷宗,看着他道。
  “宋监察被刑部的赵大人扣在了大牢里,而且一口咬定宋监察就是乱党的内应。将军与赵大人争辩未果,大闹了刑部大牢!”
  哗啦啦一声,韩司乔手中的卷宗掉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山上)她的故事

  “进来啊。”
  慧净看着还在门外的赵九儿,冲她招手。
  赵九儿看着眼前这间单薄的瓦房,迟疑一阵,还是走了进去。
  “赵施主请坐吧。”
  慧净帮她搬来一条木椅,然后又转身去忙着煮水。赵九儿本无意前来拜访,心中只想解开疑惑,故而看着慧净为她忙来忙去,便有些不好意思。
  “慧净师父,您不要忙了,我只想跟您问些事情,问完我就回去了。”
  慧净听到这话,神色一黯,但转过身去看着赵九儿的时候,脸上还是那般微笑。
  “赵施主想问什么?”
  赵九儿看着她道:“还是刚刚我问您的那几个问题。师父是怎么知道我姓赵的,还有……您之前是不是见过我?”
  慧净轻轻摇了摇头,道:
  “贫尼和施主从未见过面,只是有缘听过施主的名号,以及,见过一张施主的画像。”
  赵九儿一愣,“我的画像……慧净师父在哪儿看到的?”
  慧净冲她笑了笑,也不回答,只是道:
  “我听到水快沸了,赵施主留下来喝杯茶可好?”
  赵九儿见她如此态度,只好点头答应。慧净便起身去泡茶,不过两颗茶粒放入壶中,整个屋子便瞬间香气四溢。
  这般冲荡的清香……赵九儿越想越觉不对,这明明是绿螺的味道,她只喝过一次,还是二哥泡给她的。二哥说王城根本买不到绿螺茶,他那小小的一罐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
  但是,常年身居山林的慧净竟然会有绿螺!
  “赵施主,这是绿螺茶。”慧净将泡好的茶给赵九儿端来。
  赵九儿接过茶,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慧净道:
  “我知道这是绿螺,是罗峰山独有的茶种。我只喝过一次,是家中兄长从罗峰山带来的,这次再喝到它,还是沾了慧净师父的光。”
  慧净知道赵九儿话中有话,也不隐瞒:“这茶,是家中有人捎给我的。”
  家中?!
  赵九儿惊讶于她的用词,一入佛门六根清净,怎么慧净还能这么熟络的提起红尘俗世。
  看出了赵九儿毫不遮掩的诧异,慧净轻轻品了一口茶,道:
  “赵施主不必吃惊,贫尼之所以不住在山门之中,也是因为俗缘未了。而且关于赵施主的事,贫尼也是从家人那里听来的。”
  慧净之前是说过她也是王城人氏,而且能喝到绿螺如此珍贵的茶,看来她不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出身。
  “师父家住何处,不知家中是否有与九儿相识的人?”
  慧净静静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有慈爱,有关切,还有莫名的伤神,赵九儿不禁屏气凝神,认真起来。
  “赵施主一边喝茶,一边听贫尼讲个故事吧。”
  赵九儿道了声好。慧净微微一笑,随着思绪陷入回忆之中,眼神也渐渐恍惚起来。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本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父亲是当地的父母官,深受百姓爱戴,母亲花容月貌,是当地出名的美人。”
  赵九儿看着慧净的样貌,虽然年华老去,但眉眼间依稀能辨出当年美艳的样子。
  “她是父母亲的第二个孩子,上面还有一位兄长,兄妹情深,人人称羡。”
  说到这里,慧净的眼睛里有着明亮的光,赵九儿知道,她是在讲她自己的故事。
  “但是好景不长,父亲因为秉公断案,拘押了一位公侯家的远亲,便被那家人怀恨在心,捏造了父亲贪赃枉法的罪证,一路押进了刑部大牢。母亲带着一双儿女赶赴王城,受尽驱赶和折磨,终于将父亲被诬陷的证据交予了当时的主审官,原以为能求得平反,谁知当晚,便传来父亲畏罪自杀,惨死狱中的消息。母亲不服,私闯了刑部大堂,被官差抓了进去,便再也没有出来……”
  看着赵九儿一脸无法接受的神情,慧净反倒冲她安慰的笑了笑,道:
  “施主的茶凉了,贫尼再帮你换一杯。”
  手上的茶杯被拿走,赵九儿才回过神来。
  “那,那她的一双儿女呢?”她知道那个小女孩多半就是慧净,但那个男孩呢?
  慧净将热茶重新递到赵九儿的手上,道:
  “一双儿女自然就留在了王城,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艰难的活了下来。”
  赵九儿看到慧净提到仇人二字时,眼睛闪过一丝怨恨,果然,如此深仇大恨,就算她半生修佛也无法释怀吧。
  “那后来呢?他们有没有……为父母平反?”
  赵九儿本来想说复仇,可又觉得这两个字对一个出家人来说太过沉重,便临时换成了平反。谁知慧净一听,便轻轻笑出了声:
  “赵施主不必这般小心谨慎,贫尼当故事来说,施主也当故事来听就好。”
  呷一口茶,慧净接着说了下去:
  “后来,兄妹俩长大成人。哥哥给一家酒楼当了伙计,一次与仇人的偶遇,他想要报仇却失手被擒,当场毙命。那家酒楼还因为见了血,原本的店家嫌不吉利,便将房子还有那块地低价卖了出去。”
  “那个妹妹呢?”
  “那时的她,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兄长,一心想着玉石俱焚,便将自己卖给了三七巷的斜云馆,在那里……”说到这里,慧净一直漫不经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认真,“在那里,她碰上了一个人。”
  “是仇人么?”
  慧净暖暖一笑,轻摇头道:“他怎么会是仇人。”
  他就像一束光,在她永夜的生命里突然出现,就那么不偏不倚的照向了她。
  赵九儿看着慧净的神情不觉弯起了嘴角,看来,是恋人了。
  “他说他是公门中人,还答应帮她翻案,但当她问能不能一命抵一命时,他却犹豫了。”
  赵九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出声道:“一命抵一命,那就是三条人命了。”
  “是啊。”
  慧净轻叹一声,道:“刑部尚书郭新,他的妻子韩氏,还有他俩的独子,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而她这个刚入门的小妾被当成重要嫌犯,押进了大牢。”
  “她被救了,是么?”
  慧净抬眼凝视着赵九儿,好一会儿才回道:
  “他说,一命抵一命正好够了,如果她死了,那多余出来的这条命便没人偿还了。”
  这话,慧净说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温柔,赵九儿心中有些动容,便笑着道:
  “他说这种话,还真不像个公门中人。”
  “施主倒是说对了,他们李家虽然是官宦世家,却自有一股子江湖气在里面。他要娶她,他的父亲大人眉头都不皱的就答应了,坐的是八台红轿,拥的是正妻之名。”
  李家……官宦世家的李家……
  赵九儿手一抖,为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而慌乱不已。怎么会是李家,她明明记得那人是双亲早逝。
  “那……那再后来呢?”
  慧净知道赵九儿应该猜到了她的故事,也不再遮掩,“后来,她与他有了一个儿子,取名为天扬。”
  “天高气扬,是个带有禅意的名字。”赵九儿道。
  慧净却突然摇头:
  “天扬出生那日,偏偏是与她的生辰是同一日。有人说这一天出生的人,干支透伤,日月无光。除非终身礼佛吃斋,否则难修善果。”
  赵九儿凝眉,问:“什么意思,是运数不好么?”
  但问完她就后悔了,慧净一生如此坎坷,必然是不好。但这么一说……难道,他也会是这样?
  慧净看到赵九儿脸上闪过一丝同情,苦笑一声,问:
  “施主会害怕与这样的人相处么?”
  赵九儿急忙摇头,“自然不会,我向来不信这个,世界这么大,总有些人们无法解释的巧合。而且佛曰:众生平等。失去的东西,一定会从另外的地方补回来的。”
  看着赵九儿一边急着解释,一边微笑着安慰她的单纯模样,慧净突然觉得,她的笑容很是明亮耀眼。众生平等,她曾经找到了自己的那束光芒,那她的儿子呢,是不是也能拥有这样一束光?
  “赵施主,你说的这些话,如果扬儿也能听到,那该多好。”
  赵九儿本想说这还不简单,她说给他听不就行了。但转念一想,她与那个人目前的关系已经到了见面也无话可说的地步……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道:
  “慧净师父放心吧,他身边一定会有人讲给他听的。”
  慧净知道她意有所指,神色有些黯淡,“他身边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人,他为自己竖了一道围墙,只允许自己走出去,却不准任何人进来。”
  “不会啊,他有白姑娘……”赵九儿一着急,说漏了嘴。
  慧净没有说话,起身去拿了一样东西,递给赵九儿。赵九儿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四折的纸,纸面还有些发皱。
  “这是……”
  赵九儿一边问,一边打了开来,却在看到的瞬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每个月,家人都会给贫尼送一些他的消息上来。他一直以为贫尼去世了,所以从来不防备这些。这张画,是他亲手画的……”
  这张画,明显是被人揉过的样子,而且这也不像是画,明明就是一张信纸,抬头还写着几个字:
  九儿,展信佳。
  然后便是一副用墨画出的画,是她手捻黑子,下棋的样子。潦潦草草,却是惟妙惟肖。
  ……对了九儿,你是什么时候拜入师门的,准备什么时候来见过我这个大师兄啊?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他笑着打趣自己的模样,赵九儿不觉含唇微笑,可恍然回神,又觉几分怅然。
  她与李笑止已经撇清了关系,这幅画现在出现,又能代表什么呢。
  也许是看到了赵九儿脸上的怅然,慧净轻声叹息道:
  “贫尼与赵施主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强迫施主做什么。让施主看这幅画只是想告诉施主,你在他心中是个什么模样。”
  “是……什么模样?”她有些不敢去猜。
  “你是暖阳,越过了他的围墙,然后照亮了他的永夜。”
作者有话要说:  

☆、(山下)上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开始,结束双线,但愿大家没有被我绕晕。
  看着手中的密信,韩司乔调整好心情,推门而入。
  “将军,有消息了。”
  “报!”
  韩司乔看着绍云铮这几日只顾埋头在案,日夜不眠的样子,心里一痛,但手上的消息又不得不报。
  轻叹一口气,她朗声道:
  “守城的士兵从一位向阳坡的村民身上搜到一封信,特送来给将军查看。”
  绍云铮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韩司乔问:
  “那个村民可是脚穿青色布鞋,腰系青色腰带?”
  赵沈言说过,乱党的探子可能会穿青布鞋系青腰带,以作为接头的暗号。这次,果然让他说中了。
  见韩司乔有些走神,绍云铮眉头一皱,道:
  “韩副将,本将在问你话。”
  韩司乔被他一喝,赶紧低头回道:“是的,被抓的那人的确穿着青布鞋青腰带。”
  “把信呈上来。”
  意外的,绍云铮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与他刚刚听到宋监察有可能是内奸时的反应相比,实在有些太过冷静了。
  韩司乔将密信交到绍云铮手里,便站到了一旁。
  那封信,没有人打开看过,绍云铮是第一个看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宋监察真的是内奸,绍云铮将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韩司乔目不转睛的看着绍云铮的神情,期望从里头看出些端倪。但是,直到他把整封信看完,重新叠好时,韩司乔依旧不能分辨他是喜是怒。
  直到——
  “韩副将,派人将这封信送到赵大人手中。另外,叫李信打点好他的人马,午时一刻,随本将一起去讨伐上阳坡的乱党余孽!”
  韩司乔见他神色依旧,却没有忽略他死死握起的拳头,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
  寒风瑟瑟,一杆绍字军旗插在了上阳坡上。
  绍云铮骑在马上,默默的看着二十三名乱党排成一队,垂头丧气的从他马下一一经过。
  而后传来一阵小声的嘀咕,他回头,就见到李信在与韩司乔耳语。
  “在说什么!”
  韩司乔看了他一眼,突然撇过头去,李信迟疑片刻,开口道:
  “回禀将军,刚刚刑部来报,宋监察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
  “将军……”
  “云铮!”
  耳边的声音他似乎已听不太分明,脑海中全都是那个总爱一身灰衣青帽的青年的模样。
  “将军,禹州的酒还是要喝醉花雕。”
  “衣冠鞋帽都是身外之物,在下这么穿,只是觉得自在。”
  “将军,你真要带我进王城?”
  “将军,下官还是不太适应王城的生活,乱党一事了结,请让下官回禹州吧。”
  宋晓的声音,还有谁的笑声,渐渐掺杂了进来,让他觉得窒息……
  “哈哈哈,云铮,马术你强过我,箭术我强过你,你说,咱俩要是一个人该多好。”
  “云铮,等这一战打完,我想辞官回家乡……”
  “……当然是回禹州啊,回那个山清水秀的禹州。教书也好,种田也好,等你有一日成了大将军,回乡探亲时别忘了来看我。”
  “云铮,对不起……”
  他看着自己的剑穿过那人的胸膛,那人扶着他的肩,声音细若游丝,他努力去听,却半个字也听不清。
  最终,那人的手从他的肩头无力的滑下,任他将喉咙喊哑,再听不到他唤自己一句:
  云铮。
  “将军,你去哪儿!”
  绍云铮不顾韩司乔的尖声呐喊,他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朝着西边奔去。
  青华,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你想回禹州,你说你讨厌杀戮与死人,你说你喜欢司乔……但你为什么又要去做西疆的内应,为什么将兵分两路的计划告诉敌人,为什么要挟持司乔!!!
  西疆一役,如果不是你将战术透露出去,北路那三千骑兵也不会丧命天门谷。如果北路奔袭成功,生擒了呼罗王,你便可以风风光光的辞官回乡。但是……你却刚刚与我商量完行军计划,转身就飞鸽传书,将所有消息和盘托出。
  青华,我好恨你!
  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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