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凤凰难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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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净师父，九儿今日是来辞行的。”
　　慧净神色一黯，半天才回过神来，冲她勉强一笑，道：
　　“是啊，心明居士一出关，你也该跟着走了。”
　　说着，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信来，交到赵九儿的手上，“既然分别在即，贫尼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劳烦赵施主亲手将这封信交给扬儿？”
　　“夫人……”一边的阿芙从刚才就看出了赵九儿的尴尬，只好开口道：“这封信，让阿芙帮您转交少爷吧，赵小姐和少爷的关系，您也知道……”
　　慧净那信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神情间竟有些委屈与无措：
　　“贫尼只是，只是——”
　　“师父放心，九儿会将信交给他的。”赵九儿见她那副模样有些不舍，便一把接过了信。
　　慧净看向她，很是感激。
　　赵九儿不想她误会，便开口道：“这封信，九儿会亲手交给他。但师父之前提到的那些，恕九儿无能为力了，笑止多年以来一直有深爱之人，而且，他为她做了很多事情，所以九儿衷心期望他能得偿所愿。”
　　慧净知道赵九儿口中的她，指的是白清浅。但如果可以的话，慧净宁愿李笑止从未遇上白清浅。因为在没有她的八年间，李笑止虽然孤独却依然习惯了孤独，但在遇上白清浅之后，他却开始有了盼望。
　　寂寞的世间，突然有一个宛若白莲般纯洁的女孩儿愿意接近他，与他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一起分享心事，叫一直深处黑暗中的他如何不生出想要拥有她的期望。
　　可惜，她并不属于他。
　　孤独，期望，失望，而后是更深的孤独。如果说在白清浅出现之前，李笑止对外界还留着一条狭窄的缝隙的话，那白清浅就是那个将这条缝隙也死死锁上的人。
　　他的心里留着一个人，可那个人却永远不会为他停留。而当有人愿意为他停留时，他又错过了敞开心门的机会，慧净不知，这与他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赵施主，不管你与扬儿最后如何，贫尼都会为你祈福的。”
　　“九儿也是。”赵九儿握着那封信，顿了顿道：“如果可以，九儿希望慧净师父可以见见他，毕竟有些话，还是您与他亲自说比较好。”
　　慧净轻轻一笑，道了声：
　　“看缘吧。如有缘，终能相见，如无缘……贫尼只望他后半生平安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母女谈心

　　明日就是归日，赵九儿带着留念的心情上完了最后一节早课。回到客堂时，心觉已然为她备好了斋饭。
　　“心觉师父，谢谢你。”赵九儿想起心觉这十几日的照顾，不由满是感激。
　　心觉冲她一笑，道：
　　“赵施主客气了，庵里朴素清苦，这十几日难为施主了。”
　　赵九儿连忙摇头，“多亏了这里的朴素清苦，才让九儿想通了很多事情，九儿感谢还来不及，哪里来的难为。”
　　心觉见她这般说，也颇为欣慰。
　　“赵施主用早饭，贫尼就不打扰了。晚些时候，心明居士就会出关，那时贫尼再带施主过去。”
　　赵九儿道了声劳烦，见心觉要走，便将她送出了院门。自己回去用过了早饭，见时间还早，便独自回去收拾起了行礼。
　　晚时，心觉来接她，她便跟着心觉去了根心堂。
　　根心堂门一开，她见到了丘尼打扮的娘亲。她脸上一片温柔，看着自己满是宠爱与思念。一旁的心觉见母女相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便自觉为他们关上门，轻声离开了。
　　这边，赵夫人将女儿拉到身边，仔细的端详了好久，才出声道：
　　“九儿，这儿苦不苦？”
　　赵九儿依偎着娘亲，撒着娇道：“本来觉得有些苦，但想想娘就在身边，也就不觉得苦了。”
　　赵夫人将人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道：
　　“娘也想陪着你，可偏偏这次需要入关，只好冷落你一个人。不过，今晚上没人来烦咱们娘俩，娘想与我的九儿好好聊一聊。”
　　赵九儿闭着眼睛，闻着娘亲身上那股隐隐的檀香，很是享受。
　　“九儿，娘想问你，你与笑止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九儿知道，她与李笑止突然分开，肯定会有人不解，更何况娘亲似乎很喜欢李笑止，一定会问个清楚明白。
　　“我与他……就是那样呗。”赵九儿拿自己的头蹭了蹭赵夫人的胳膊，嘟囔道：“落花流水，流水落花，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了，然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落花流水，流水落花……
　　赵夫人被女儿的用词吸引住了，问道：“那你和他，谁是落花谁是流水？”
　　赵九儿揉了揉鼻子，看着赵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如果非要有个定论的话，那就是一开始他是流水我是落花，之后嘛，就变成我是流水他是落花了。”
　　赵夫人被逗乐了，笑着道：
　　“怎么还分了两段，娘都要被你绕晕了。娘是想问你，你和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分开的？”
　　因为他喜欢白清浅呗……
　　但赵九儿没胆子那么说，便将脸埋在赵夫人怀中，娇声道：
　　“因为不喜欢了呗。他不喜欢我了，我也不喜欢他了，自然就分开了。”
　　“逞强！”
　　赵夫人轻笑着呵斥了一声，道：“哪有那么多不喜欢，云铮那孩子不错，你不喜欢。笑止我看着也不错，你也不喜欢，我看那，别是你都喜欢，人家不喜欢你吧。”
　　赵夫人本是打趣赵九儿，没想到歪打正着，竟说中了原因。赵九儿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李笑止已和她无缘，但绍云铮……
　　赵九儿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小心思告诉赵夫人。
　　“怎么，有话要跟娘说么？”赵夫人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了赵九儿的心事。
　　赵九儿坐直身体，看着她的脸支支吾吾道：“娘，九儿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当初是怎么决定嫁给爹的呢？”赵九儿脑海中突然回想起绍云铮的求婚，而她自己也犹犹豫豫不能确定，只好旁敲侧击求助赵夫人。
　　赵夫人看着一脸迷途的女儿，知道她这是在跟自己取经啊，一时犯了嘀咕，难道，她已经有了意中人不成？
　　“怎么突然问这个？”赵夫人一直瞧着她的神情变化，只想着从上头能找到一个答案。
　　赵九儿被她这么一看，只觉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侧过头去低声回道：
　　“没……没什么。”
　　这时，有人送来了斋饭，一式两份，赵夫人便让赵九儿与她一起用了晚饭。赵九儿心中一会儿想着绍云铮的那番情话，一会儿又想起临走之前天意那一段关于爹爹“好马不吃回头草”的论证，一时心乱如麻，好好地一顿斋饭吃到嘴里也不觉美味。
　　饭吃完了，赵夫人没有理睬女儿一脸的“求知欲”，反倒拿起佛珠诵起经来。看的赵九儿心里一阵着急，总觉的自从她问了那个“嫁人”的问题之后，自己娘的态度就变得奇离古怪起来。
　　“娘，不是说好了要彻夜谈心么？”
　　赵九儿蹭到娘亲跟前，小爪子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试探她的心思。
　　赵夫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女儿，终于放下了佛珠，开口道：“九儿，你刚刚吃饭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赵九儿被她突然这么一问，直直愣在那里，一脸尴尬。
　　“那个人，娘认识么？”
　　赵夫人选择了一个问话的好时机，赵九儿此时心绪正乱，赵夫人这么当头一问，反客为主，让她的情绪几乎无所遁形。
　　“……认识”
　　她想否认，却在看到娘亲明澈的目光之后，连否认的勇气都没有了。
　　娘会生气吧。
　　明明一开始就说好了两不相干，这会儿反倒又要与他牵扯不清。
　　赵夫人突然想起前几天心觉对她说起的一件事，再加上今日赵九儿的这番表现，那人的名字就自然而然的付出了水面。
　　赵夫人看见女儿心慌意乱的模样，便什么事都明白了。憋住笑，她绷起脸来问道：
　　“那人，可是镇南将军的独子绍云铮？”
　　赵九儿闭上眼睛，老老实实的点了头，在赵夫人看起来，竟有种壮士上刑场的悲愤。终于，一个忍不住，赵夫人笑了出来。
　　闻到娘亲笑声，赵九儿惊讶的睁开眼睛，果见她脸上再无所谓的不满，眼睛里全是笑意。
　　“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主动的问我嫁人的事，原来是有了心上人。我就觉得云铮那孩子对你不同，那日来山上找你的也是他吧。”
　　赵九儿没想到娘亲连这件事也知道，咬着唇，继续点头。
　　“你啊……”赵夫人食指点了一下赵九儿的额头，笑叹道：“要是早点承认，娘说不定连孙子都抱上了，非要假装说什么不喜欢，还让云铮那孩子白挨顿打。”
　　“我只是觉得他不错，也……没说嫁给他。”赵九儿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一个字时，头已经低到胸上。
　　赵夫人心知她尚看不清自己的心思，便故作深沉道：
　　“那就好，之前韩老夫人还说要把四孙女司乔嫁给云铮呢，如今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说不定连亲都订好了。”
　　定亲！！！
　　赵九儿双眼一瞪，乌黑的眼眸里全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云铮说要娶我的，四天之前他还说……要娶我，说韩司乔只是他的属下和朋友……”
　　赵夫人眉头一皱，佯装生气道：
　　“这也太过分了，回去我一定要找绍夫人问个清楚，看看她是怎么教儿子的！九儿，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嫁过去也要受苦，娘支持你，不嫁就不嫁！”
　　赵九儿听了娘亲一番话，低着头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云铮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明日回家之后，我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听她说是要去问清楚，而不是就这样放弃，赵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再看赵九儿的神情从刚刚的生气愤怒，然后有些质疑，最后到相信绍云铮而决定主动去问，从怀疑到相信，她这一番表现，简直已经把自己当成绍云铮的未婚妻一般。
　　“九儿……”
　　“娘，您不要再劝了，这次九儿想为自己争一次，不想再退出的不明不白。”
　　看女儿难得这么坚定一次，赵夫人自然欣慰无比。
　　其实，也不是她偏袒绍云铮，赵九儿的两次情路她看的清清楚楚，每一次一觉风吹草动，她便将自己赶紧藏起来保护好。不管对方作何反应，再不肯轻易露头。
　　赵夫人自问女儿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伤，怎么却养成一副这样的性子，真是匪夷所思。难道真是赵太师管得太过严苛，将她吓到了不成。
　　“好孩子，娘不劝你。你爹那里也不要怕，娘去帮你劝他，这一次，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不受伤，娘就支持你。”
　　“娘……”
　　赵九儿扑到娘亲怀里，很是感动。虽然她不知道为何短短一瞬，娘亲就改变了主意，但娘亲这一番话算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做出决定之前，她最怕的就是爹爹那边的压力。但现在有娘亲做后台，她终于可以后顾无忧了。
　　心一放松下来，人就松懈了。
　　“困了？”赵夫人看着怀中的女儿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稳悠长起来。
　　“嗯……”赵九儿在娘亲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蹭了蹭，呢喃着道：“娘，抱着睡吧。”
　　赵夫人无奈的笑了笑，等她睡熟了，才将她放到榻上，自己则抽身出来继续颂起刚刚未完的佛经。
作者有话要说：　　

☆、斗法

　　“天意，我回来啦！”
　　“天意！”
　　“天意！”
　　长青在身后看着赵九儿一回家，就如同一只出笼的飞鸟一般，到处飞，欢欣雀跃，不由扬起嘴角，笑道：
　　“小姐，刚刚在马车上不是跟你说过，天意这几日被大老爷那边借去打帮三少爷婚事了么。”
　　赵九儿有些不乐意，半嘟着嘴唠叨：
　　“离卜衣姐嫁过来还有十多天呢，要借到什么时候啊……我今日回来，她都不迎接……”
　　长青见她在耍小脾气，正要安慰，谁知赵九儿反倒自己想通了：
　　“算了，她不在也好。长青哥，你帮我准备辆马车吧，我要去绍府一趟。”
　　去绍府，那自然就是找绍云铮了……
　　长青嘴上应了声，但心里却疑惑的很。刚刚在马车上，他也听到夫人与赵九儿说起云少，什么定亲，什么嫁人的，一头雾水。赵九儿定亲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云少也没听说定亲啊。而且，他这几日正因为白清浅失踪和乱党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哪里有空闲时间忙儿女私情。
　　“九小姐，这几日云少可能不在府上，你确定要去么？”
　　赵九儿不解，问道：“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很闲么，为何不在府上？”
　　他在你这里随传随到，你当然觉得他很闲……
　　长青有些想笑，解释道：“前些日子白姑娘失踪了，他这几日正忙着找人呢。”
　　“白清浅失踪了！”
　　赵九儿半张嘴，有些不敢相信。白清浅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处处都要人保护，她怎么就失踪了呢，李笑止肯定要急死了。
　　可失踪……她之前也失踪过……不会是！！！
　　赵九儿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而感到害怕，要这一次真是韩司安做的，她一定得好好教训他一下。是不是只要有靠近李笑止的女人他就看不惯啊，李笑止是他一个人的啊！
　　“不去绍家了，去罗府！”赵九儿突然觉得，她肩负着找到白清浅的重任。
　　“哪个罗府？”长青有些疑惑。
　　“罗府啊，白姑娘住的那个罗府。”
　　“哦，去不成了，罗烈打入了死牢，罗府已经被抄了，还是韩大人带着人去抄的。”
　　什么！
　　这件事长青语气很是平淡，但在赵九儿心中却翻起了波浪。
　　怎么她走了十几天，王城就这般风云突变，让她有种山上一日，人间一年的错愕感。
　　“那……那韩司安呢，别告诉我他也出事了……”赵九儿问的战战兢兢。
　　长青一笑，道：“韩大人没事，这次扳倒罗烈是他和叶小公子一起办的，圣上龙颜一悦，赐了许多赏赐不说，叶公子还封了宫中行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九儿稍稍放下心来。
　　“对了。”长青听她提起韩司安，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几日韩大人还来找过小姐，说家里的梅花开了，邀小姐去赏梅，日子写的就是今日，帖子让天意收起来了。”
　　赵九儿有些好奇，平白无故的韩司安叫她赏梅？难道是为了答谢她之前的“救命之恩”。轻轻一笑，赵九儿问道：
　　“韩家也有梅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长青点头，“小姐你忘了，清凉园中的白梅就是老爷见韩府的红梅好看，才叫人种的。而且，绍将军家的红梅也是从韩府移过去的。”
　　对对对，赵九儿想起来了。
　　自己爹向来和韩老爷看不对，每每有什么都要互相攀比一下。那次韩家邀约爹爹去赏红梅，爹爹一回来就气呼呼要种梅花，还偏偏要种白梅，就是为了跟韩家比个高低。
　　“那就备轿，去韩府。”
　　不一会儿换了三个地方，赵九儿还真是闲不住。长青心中无奈一笑，嘴上答应着去了。
　　赵九儿其实也不是专门为了去看梅花，她心里还惦记着白清浅失踪的事，但此时绍云铮忙得不可开交，叶锦跟她又没说过几句话，李笑止也找不得，就只剩一个韩司安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找他问清楚，白清浅失踪与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一会儿长青备好了轿，轿子一路遥遥晃晃去了韩府。
　　韩家的守卫一看是赵府的轿子，不敢怠慢，连忙将人迎下来。
　　“你家三少爷在么？”赵九儿笑脸迎人道。
　　“在在，小人带小姐去。”
　　三少爷早晨才吩咐过，赵家小姐今日可能回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赶忙哈着腰，将人带到了韩司安的院前。
　　碰巧韩司安和叶锦正在院中下棋，远远就看到了一身红的赵九儿。
　　“真扎眼……”
　　叶锦落了白子，自言自语道。
　　韩司安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来去迎赵九儿。
　　“韩司安，你家可……真特别。”
　　赵九儿本来想说，你家可真像我家，但没好意思说。这是她第一次来韩府，一进门就觉得奇怪，不管是假山的陈设还是池塘上的柳桥，桥旁的枫树，都与自己家如出一辙。自己爹和韩老爷还真是……
　　韩司安未解其意，但也没有细问，只是轻轻一笑，道：
　　“我以为……你会不来了呢。”
　　“怎么会。”赵九儿见他有些紧张，便安慰道：“我平生最爱的就是梅花，今天刚一回家，看到你的请帖我就忙不迭的赶过来了。”
　　韩司安见她说的真心诚意，不由放下心来，正要说什么，就听到身后叶锦故意抬高的声音：
　　“抱歉，在下太过痴迷棋局，竟没看到赵小姐，真是该死。”
　　叶锦这是抽的什么风？
　　赵九儿心里一阵疑惑，她之前与叶锦并未深交过，之前几次见面他的态度也都尔尔，怎么今日一上来就这么呛她。
　　怪不得昌平总是跟自己埋怨他，看来，他还真是有毛病。
　　而叶锦这边心里也一阵不快。本身他对赵九儿也无感，大哥叶钊对她印象就不好，再加上云铮和笑止都栽倒她手里，而韩司安这个一直高喊打倒凤凰的人，竟也没出息“投降”了，这不禁激起了叶锦的胜负欲。韩司安好歹是当朝副相，她今日一来竟直呼名讳，真是没有规矩。
　　怪不得她嫁不出去，看来大哥说的真没错，她还真是娶不得。
　　“赵小姐，失敬了。”叶锦拱手。
　　“不妨事，行走大人。”赵九儿眼角一抬，面笑心不笑。
　　韩司安噗嗤笑出声来。行走大人……这是什么称呼，总人皆知行走虽在宫中，但位卑权低。赵九儿这一句明着夸，暗着损，倒叫人没法子反驳。
　　他一侧头，果见叶锦脸色一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走，韩司安，我们赏梅去。”赵九儿笑了一声，看着叶锦道：“行走大人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叶锦一肚子火忍了又忍，片刻才道：
　　“赵小姐就叫在下名字就好，区区小职不足小姐挂齿。”
　　赵九儿见他让步，自己算赢了第一局，心情顿时不错起来。韩司安见缝插针，赶紧道：
　　“梅园在这边，我带你们去。”
　　进了韩家梅园，赵九儿才终于知道爹爹为什么要铲去半园的奇异花卉，改种白梅。韩家的红梅几乎一望无尽，一入眼就是如海如烟的梅林，万丈红波，连绵不绝。风一过，梅香袅袅拂面，那飞舞的落梅，仿佛被惊起的红蝶一般，让人惊艳。
　　“赵小姐喜欢红梅？”叶锦见她一脸呆住的样子，开口询问。
　　赵九儿顾不得说话，只哑然点点头。
　　“红梅固然不错，但看多了总会腻，在下还是喜欢白梅多一些。”
　　叶锦这番话本来就很煞风景，而且他话语中还着重的强调了那个“白”字，让赵九儿不得不怀疑他话中有话。
　　“哦，白梅看多了就不会腻么？”第二回合，她迎战了。
　　叶锦脸上浮起一抹笑，仿佛在说这么理所当然的事，还用解释么。
　　“赵小姐有所不知，在下不知喜欢白梅，凡事白色在下都喜欢，梨花，百合，还有白莲。特别是白莲，自有那么一股不惹尘埃的脱俗之味，实在是雅中君子。”
　　“是么？”
　　赵九儿终于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白莲……呵呵，她抽动一下嘴角，道：“喜欢白莲的话，那叶锦小公子应该会很喜欢白姑娘了，我记得王城人都称她为花中白莲，气质脱俗，雅！”
　　赵九儿懒得跟他绕圈子，你试探我，我试探你的，她觉得没意思。要么就别争，要么，就明刀明枪的来！
　　但叶锦明显没有料到赵九儿会直接撕破脸皮，将他一军，心里很是吃惊，但吃惊之余更多的却是不服。气冲脑门，嘴上就不再留情：
　　“白姑娘我自然喜欢，而且不止我喜欢，笑止和云少也喜欢。她这次不见，笑止和云少几乎日夜不眠不休，为了找她快把王城翻过来了。之前，赵小姐失踪那次，也没见他们这么——”
　　“好了！”
　　韩司安听叶锦为了与赵九儿斗气，话越说越没边，赶忙打断道：
　　“这次不同上次，有什么可比的。叶锦，你不知情就少说几句，我的红梅你要不喜欢，我也不勉强你看。”
　　叶锦见韩司安动了怒，回忆起自己刚刚的确太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神色有些尴尬，背过身去，一时无话。
　　但赵九儿这边气还没消，叶锦讽刺她不如白清浅就算了，毕竟她的确不像白清浅那么温柔乖顺，上次比试又落败，所以他说白清浅比自己雅，她也无话可说。但他讽刺她就罢了，还牵扯李笑止和绍云铮，她就不能忍了。
　　就算李笑止喜欢白清浅多过她，那绍云铮呢，韩司安呢，天下人呢，说的好像所有人都喜欢白清浅似的，她不服！
　　“韩司安，我问你！”赵九儿脾气上来了，说话的声音也带些赌气，“白清浅和我赵九儿，让你选一个，你选谁？”
　　她这句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