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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反攻仙界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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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没有以前稳固,若是这时候李歧再一飞冲天,说不得就要被高盏踩到头上,这当然是他们一家万万不愿见到的境况了。
说白了,甭管平日交情如何,在自身利益面前大家都是敌人。
“也就是说,水哥你是临时起意?”李歧问道。
“惭愧,惭愧。”莫垠水嘴上这么说,行动上倒是半点放水的意思都没有。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李歧突然笑了起来,“这样看来,你确实没有援军了。”
此言一出,雅间内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了一瞬。
洛宓仔细端详着李歧,少年此刻的状态异常奇怪,他脸上的浅淡笑容就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劈开了原本完美的面具,露出了隐藏在其下的危险浪涛。
明明只说了一句话,他却像是从内而外换了一个人。
那个青涩、执着还带着点脆弱的少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头披着精美人皮的洪荒巨兽,仿佛人性和情感在呼吸间就从他的体内完全蒸发了。
洛宓记得这种感觉,她上一次与这样的羽渊打照面,还是在他一剑寒透九重天的时候。
对对,就是这种颤栗感!
这才是让她魂牵梦绕的魔尊羽渊!
“水哥,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你曾经对我说过,”李歧柔声说到,“咱们这些人,最怕两件事,一件是精明外露,另一件嘛……是底牌掀的太快。”
听到最后一句话,莫垠水霎时变了脸色。
“还有……我有件事很好奇,”李歧抬手抓住了洛宓的手腕,“是谁告诉你……我不会用剑的?”
不好!
“兰儿!”莫垠水高喊一声,手掌运气,对着不远处的少年兜头拍下!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李歧的捉云手已经拿住了始料未及的老板娘,在纵横交错的真气之中,这名仅有炼气修为的老板娘直接被甩向了一张拍出的莫垠水,只听“咔吧”一声,她正好背对着撞在了他的掌风之上,脊骨在强劲的掌力下断成了几节,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砰!”
老板娘砸到了地上,七窍咕噜噜的往外淌血,眼看是出气比进气多了,只是靠修士强悍的身体素质在硬挨罢了。
“李歧!”
损失了一名帮手,莫垠水低喝一声,全身真气运到极致,一出手便是其父的成名绝技——红尘掌。
只见雅间里突然就漫上了层层粉色香雾,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似乎要吸走聆听者的神智。
面对扑面而来的魔音,李歧右臂一振,屋内顿时狂风大作。
捉云手对红尘掌!
两股真气撞在一处,直接就将这座二层茶楼给掀了盖,四面的墙壁被劲气冲破,摆设茶具依次炸裂,桌椅被狂风席卷而出。在混乱的遮掩下,李歧握着恢复了剑形的洛宓,跳下了岌岌可危的二楼,他一手握剑,一手握鞘,扭身拔剑回刺!
只听一声闷哼,想趁机从身后偷袭的莫垠水连忙回退,然而锋利的剑刃还是在他的肩头留下了一道血痕。
李歧竟然真的是会用剑的。
自知被摆了一道的莫垠水面色已是难看至极,同是筑基阶段,接近后期的他修为远高于初入初期的李歧,结果却被对方占了上风,如此结果纵然有他轻敌的成分,也让本就因输给高远而产生破绽的心境平增了一条裂痕。
这算不算是得不偿失?
莫垠水其实也不知道,只不过有些事情一旦开头,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他也好,李歧也好,能拥有的选择永远比想象中更少。
青年提掌再次抢攻,李歧左手以捉云手对敌,右手将出鞘的长剑对着午时的烈阳扔了过去!
“轰!”
第二次的对掌依然是平分秋色,莫垠水于力道上占优,奈何李歧在技巧上竟一日千里,细微之处甚至比上一掌更精妙。
“水哥你就不好奇吗?我为什么要来折柳镇?”交锋的间隙,李歧对莫垠水挑了挑眉。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兜圈子了吧?”莫垠水冷笑一声,“大长老的墓绝不会离宗门驻地太远,而岚苏秘境方圆百里,唯有这里有灵脉经过,周国之所以还能保留这座边镇,只不过是因为至今没有人能找到澜沧山的入口而已。”
“确实如此,但实际上,开启山门入口的法子很简单,以往缺少的只是信物而已,”李歧接下青年的攻势,“澜沧山一门精通水法,徐三半告诉我,若想破他们的阵,唯有用正午的日华。”
日华?
莫垠水闻言猛的抬头,只见悬浮在半空中的锈剑正对着无法逼视的艳阳,现在正是午时!
“为什么徐三半没有告诉我?!”
“大概是因为你出的价不够高吧,”李歧平静的回答,“你只给了他一朵金莲,而我,给了他整个身家。”
莫垠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这便是二人的不同之处了,他身为魔道巨擎之子,备受宠爱,前途无量,这也意味着他永远无法像李歧这般……破釜沉舟。
精美的茶楼已经化为了废墟,街道上的行人也在二人刚动手时逃之夭夭,唯有洛宓剑刃上的日华越积越多,越积越亮,最终在空中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第25章
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空中蔓延,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被烧灼。
空气中的温度在节节攀升,莫垠水却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他从头到尾都凉了个透。
在谋夺澜沧秘宝这件事上,他差李歧的并不是只有一步而已,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落入了下风。
此事不可为。
莫垠水的心中渐渐打起了退堂鼓,他并不愿为了一个用不太上的传承赔上自家性命,奈何如今骑虎难下,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了的。
火焰燃烧的越来越烈,就连洛宓布满锈迹的剑刃都映上了红色,她有些不舒服的抖了抖身子,把溅上来的火星全部甩了下去,谁知道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像是在热油锅里加了水,引起了一片沸腾。
对于地面上的李歧和莫垠水而言,他们能清楚地看到空中的火焰慢慢铺成了一个椭圆形,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逐渐显出了模模糊糊的山水,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这确实是一道门,只不过是通向澜沧山的门。
李歧的钱花的相当值,徐三半的法子相当奏效。
等到足以供一人用过的豁口诞生,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只不过莫垠水是想要反方向逃走,李歧则是跳到入口处,随着逐渐远离的青年来了一记捉云手,带着后者一起掉进了豁口。
羽渊这个大猪蹄子带着男人跑了!!
愤怒的洛宓发出一阵清鸣,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气势汹汹的跟了进去。
莫垠水一进入豁口便感受了一把一脚踏空的滋味。
他们打开的入口对自成一界的澜沧山来讲正好是位于天上,因此开头便是惊险的下坠。李歧这个混小子在他进来后就松了手,让他想找个垫背的都不成。
好在筑基修士不会被摔死。
趁着下坠的功夫,莫垠水好好的观察了一下此方世界。
这里以整个澜沧山脉为中心,向外辐射出了多片平原和丘陵,虽然没有凡间那么辽阔,还是比得上一州大小,光是从高低起伏的山脉走势,就可以一窥曾经的第一仙门覆灭前的恢宏气象。
因为不擅长御空术,莫垠水落地时狠狠的震麻了一次腿,缓了好半天站直了身体,还不忘撸了一把快要被风吹散的发髻。
他没想到往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李歧会见机的如此之快,一发现他想跑就出手强行把他拖了进来,完美的保住了自己的领先优势。
没错,保住自己的领先优势。
他们打开澜沧秘境的动静搞得太大,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修士陆续前来,然而修士大都谨慎小心,在没确认危险与否前绝不会有人贸然进入。
但这是若是在外面有个知晓情况的人就大不一样了,一旦外人疯狂涌入,单打独斗的李歧就没有了半点优势,两相权衡之下,当然要取其轻。
这也是方才莫垠水逃跑的原因。
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发现自己正好落在了山脚处,并没有看到李歧和他那把剑的身影。
“阿歧?阿歧!”
莫垠水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可惜并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倒是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块被劈出几道剑痕的巨碑,上书的“澜沧”两个大字也被搞的裂成了好几半,从裂口上的青苔来看,这恐怕不是新伤。
相传澜沧山覆灭于同道嫉恨……那岂不是全宗上下都在同一日死于非命?
望了望看不到顶的崎岖山路,莫垠水皱起了眉头,心中突生了点点不安。
而被莫垠水挂念的李歧此时也顺利的着陆了,与前者不同,他落在了半山腰上,而脚下踩着的,是一片废墟。
相传,澜沧山灭门之日曾遭到整个修真界的围攻。在此之前,李歧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后人夸大的说辞,就像是徐三半嘴里或真或假的故事,唯有耸人听闻才能卖出一个满意的价钱。
而现在,一直延伸到尽头的断壁残垣和目之所及密密麻麻的尸骸都在诉说着一件事——那些吓唬孩子的睡前故事曾在这里真实的上演过。
澜沧山覆灭于百年之前,对于修士而言其实并未过上很久,维持着生前姿势的尸骸大都栩栩如生,身穿蓝袍的澜沧山弟子与不速之客们浴血奋战,有的成功杀敌,有的不幸殒命,而最终他们都被时光定格在了最悲壮的一刻,不再前进,亦不会老去。
李歧知道故事最后的结局,随着仅剩的大长老自爆,澜沧山全宗上下全部战死在了灭宗之战里,而那一把引起了轩然大波的魔剑也随之销声匿迹。
试探着迈出一步,少年谨慎的顺着已被毁掉大半的山道前行,小心翼翼的绕过一具具矗立的尸骸,脚下的瓦片和石块时不时发出吱嘎响声,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将交战的双方惊醒。
山道两旁的建筑已经被交战毁的一干二净,李歧只能根据残留的小部分地基去想象它曾经的辉煌和巍峨。顺着布满暗红色血迹的青石板路不断深入,拦路的尸骸也越来越少,等到一座被拦腰折断的小楼闯入眼帘时,他基本可以断定,自己已经走到了澜沧山最重要的核心区域。
昔日的恢弘山门如今再也不复旧观,出乎李歧意料的是,就是在这样的废墟之中,竟有一座完好无损的宫殿,遥遥屹立于山峰之巅。
所有的杀伐,所有的斗争都像是被隔绝在了殿门数丈之外,就连周围青草的长势都比其他地方更旺盛一些。
舔了舔嘴唇,李歧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腰间,结果却空无一物。
说起来,在碰到洛宓之前,他独自一人时从不会害怕或不安,然而明明只是几天相处而已,他现在就觉得缺了点什么。
果然,一旦得到过就不会轻易被满足,人是不会知足的。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在大批人马闯进来之前,率先将澜沧秘宝收入囊中。
心念一转,李歧在宫殿的正门口站定,只见牌匾上书“奉先殿”三个大字,此处正是澜沧山历代先祖供奉之地。
将手贴上紧闭的朱红大门,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仿佛殿内有着什么东西正在抗拒他的到来。李歧收回手臂,垂眸盯着鞋尖,右手手掌虚握成拳,就这么静默了一瞬,然后陡然踏出一大步,双手用力推开了殿门!
“吱嘎——砰!”
久违的阳光照进了尘封已久的大殿,被惊起的尘土在空中飞舞,化为了奇妙的光带,数也数不清的黑色牌位从供案排到了殿顶,乍一眼看去,恍若一座荒凉的山岳。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一名站在大殿中央的黑衣女子,她穿着一件曳地纱裙,正对着供案最前方的一把雕花细剑,只将后脑勺留给了不速之客。
听到推门的声音,女子侧过脸,看了李歧一眼。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李歧只怕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由杀气与恨意混合而成的目光宛若千万根钢针刺透了少年的身躯,遭遇千刀万剐般的错觉带来了刻骨的疼痛,连灵魂也跟着被烧灼,以至于她惊人的美丽也在这一眼下黯然失色。
她真的很美,但也利的能刺痛你的眼睛。
女子一振衣袖,大步流星的向着李歧走来,然后毫不迟疑的穿过了他。
她竟然是没有实体的。
“呼……”
吐出一口浊气,李歧才发现背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那名女子当然不是活人,只不过是久远的过去留下的一抹印记而已。
他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外敌攻入澜沧山,有人同样推开了奉先殿的大门,女子扭头,留下了这刺穿岁月的一眼。
可如果当初的澜沧山有如此强者,门下弟子又怎么会一个都没活下来?
定了定神,少年深吸一口气,刚想上前查看供案就被身后传来的厮杀声吸引了注意,他转过身,却发现外面早已变换了天地。
女子的虚影并没有消失,她继续在山道上前行,而她每走一步,僵硬的尸骸挨个复苏,未尽的术法重新降临,百年前的灭宗死战竟然在李歧的面前重新上演了!
跟上去!
少年二话不说便提步追赶,纵横交错的法术迎面而来,被他一一避过,有蓝衣弟子提剑来阻,被他挨个推开。
望着前方的纤细身影,李歧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也成了这场死斗的参与者。
女子继续前进,周边的战场却产生了微妙的不同,人们的装扮变成了宽袍广袖,交战的对手也由修士换为了洪荒巨兽,等到女子停下脚步,李歧便看见了满天的火焰。
那是一道蓝色的火焰悬瀑,自天幕的裂口处倒流而下,最可怖的是那火焰仿佛长着长长的手脚,一只连着一只,缓缓蠕动。
女子站在蓝色悬瀑前,手中握着一把古朴长剑,狂风吹的她衣衫猎猎作响,也带着长长的发丝漫天飞舞。
她身周站着许许多多的人,可他们却被火焰一个接一个的吞没,最后只剩下她一人,裙摆被蓝色的天火点燃,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只听“哐当”一声,长剑掉落在地,而女子也彻底被火焰吞噬。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回头。
第26章
盘腿坐在地上,洛宓用手托着腮; 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心中忧郁简直要溢出胸膛; 然而周围的景色是那么的陌生; 让纤细脆弱的她无所适从。
没错,她迷路了。
更要命的是; 她不仅迷路; 还跟小魔尊失散了。
经过深刻的自我剖析和振聋发聩的扪心自问,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局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参与度太低啊。
仔细想想,自打苏醒以来,她一直都沉溺在“魔尊变小了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的虚幻快乐里,在大姐姐的尊严被击沉以后,连身为神兵的自尊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天就吸美少年吸的不亦乐乎,却对美少年的思想动态缺乏关怀!
看看,你看看,现在他出门搞事都不带着她了!
若她是仙后那样无趣的方印也就算了,可她洛老魔是谁啊?
上天能偷桃; 下海能杀龙; 血雨腥风一万年; 仙帝见了都得哭——虽然仙帝那个胖墩就是个小哭包; 随便蒙块布蹿出来就能吓得他掉金豆豆。
但仙后很威严啊!在她眼皮底下吓唬仙帝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好吗!
总而言之; 她是不认识什么澜沧山,也不知道什么澜沧秘宝,更不明白李歧和莫垠水说打就打的根源在哪里,但要论惹事生非、推波助澜,那全天下她洛老前辈自称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然而,就是这样酷炫狂霸拽的洛老前辈,坐在人生地不熟的澜沧山上,落寞的拔着草根。
唉,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人一孤单寂寞就会想要找点事来做,剑灵也是这样,就在洛宓开始思考要不要干脆把整座山给炸掉的时候,她就遇上了送上门的莫垠水。
只不过,那时候他正一脸狼狈的被突然复活的尸骸撵的鸡飞狗跳,与正好落在宗门核心的李歧不同,莫垠水攀爬的小路正巧直通澜沧山弟子精舍,于是等他费了半天劲儿到达弟子精舍,就看到倒在院落里的一句句尸骸突然爬了起来,看到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动了手。
莫垠水哪里知道,澜沧山弟子都有统一的着装,因此一照面就能认出他是外人,而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些外人都是来屠山的敌人,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会手下留情。
作为曾经的第一仙门,澜沧山的弟子一向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纵使莫垠水师承魔道巨擎的父母,面对着数量是自己十多倍的敌人也只能抱头鼠窜,况且,从某意义上来说,他也并不冤枉。
也正因如此,莫垠水在看到山坡山的洛宓时可谓是大喜过望,也顾不上之前双方的龌蹉,带着身后乱飞的法术和那一串子追兵死命往少女的所在地跑。
在他看来,这群死而复生的澜沧山弟子不管是人是鬼,既然攻击了自己就万万没有放过同样是不速之客的洛宓,到时候就算少女不愿意,他们也得联手抗敌,说不得一配合对方就发现了他的好,放弃一脸短命相的阿歧投奔英俊潇洒的自己的怀抱。
可惜,他现在照不了镜子,否则就会知道此刻是他离“英俊潇洒”最远的时刻。
莫垠水的算盘打得好,奈何在第一步就折戬沉沙了。
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了山坡上的美貌少女——身后,没想到洛宓看起来再发呆实际上反应一点都不慢,他一脚刚踩到草地就被一记回旋踢原路送了回去。
浮在半空中的时候,莫垠水的脑子里回马灯似的闪过自己匆忙的前半生,从被娘亲抱着灌输“糟糕”认知到在比自己小的李歧面前摆兄长架子,从练功时的辛苦到补肾的艰难,而他最遗憾的,就是不能回到十年前抽死那个在小阿歧面前装逼的自己。
叫你嘴贱!叫你炫耀!叫你教些有的没的!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没听过吗!
现在好了,坑人不成反被坑,眼看就要为肥沃澜沧山出一把力了!
悲愤的握紧了拳头,莫垠水全身真气鼓荡,已经做好了迎接到来的急风骤雨的准备。
然而,直到他重重的摔到地上,也没有人碰他一根手指头。
哎?
发现自己除了胸前多了一个鞋印、背后沾了土外完好无损后,莫垠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差异的发现刚才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澜沧山弟子们直勾勾的盯着山坡上的狠心姑奶奶,仿佛双脚被钉在了地上。
看着这分外怪异的一幕,他突然心里一动。
他曾听老爹说过,澜沧山崛起于八千年前,自称功法承自上古圣贤,一出世便横扫当时的修真界,奠定了第一仙门的地位,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强大门派,在主动现身之前,竟未在修真界留下过任何蛛丝马迹,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与巅峰时期的澜沧山相比,现在执正道牛耳的紫金观和湛天宗完全不值一提。
那时候,天下求道之人只知澜沧,挑选弟子的升仙会光初试就能延绵数月,其他门派只能逮被刷下来的苗子,这样的盛况一直延续到了百年前,而转折点就在于澜沧山山主带回了一把剑。
自那把剑到来之日,澜沧山举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了下去。
世人传言,澜沧山上下被重宝蒙蔽了心智,竟举全派之力去供奉一个死物,真是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澜沧果然是气数已尽。
在见到徐三半之前,莫垠水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筑基以上的修士,百年不过弹指间,当年参与围攻澜沧山的幸存者还有不少在世,其中就有修真界有名的“见钱眼开”徐三半。
这世上没有徐三半不能卖的东西,只要你出价够高。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每一笔生意都要生挖下你一块肉,可好处也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只要收了钱,他也绝不会撒谎。
徐三半告诉他,澜沧山当年得到的不是仙器而是魔剑,这句话从作为亲历者的他嘴里说出来,那真是格外有说服力。
可若是魔剑的话,传说故事就出现了一个矛盾——自古仙魔有别,再怎么供奉,修仙的澜沧山也驾驭不了这把魔剑,那为什么会为了它沦落到灭宗的地步?若说山主疯了,难道其他人也疯了不成?
莫垠水清楚,反常的行为里往往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而他现在还有空闲去搞什么“灭门惨祸大揭秘”,另一个更大的隐忧正在向他袭来。
百年之前,修真联军虽然成功的将澜沧山满门屠戮一空,但也付出了无法承受的代价。
在澜沧山意图同归于尽的顽强抵抗下,除了不曾参与围攻的几个老实人,元婴以上的修士几近被横扫一空,特别是修为已达大乘的山主那疯狂的临死反扑,联军的所有高层都留在了澜沧山上,也造成了修真界百年来非常尴尬的“修为断层”。
“此战之后,元婴修士呼风唤雨,金丹修士高不可攀,就连我这个战前的无名小卒如今也成了一方大能,”徐三半说起此事时仍满眼的心有余悸,“曾经的修真盛世也被澜沧山一起带走了。”
由此可见,这场战役到底惨烈到了何种地步。
如果莫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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