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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反攻仙界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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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惨遭嫌弃的邋遢青年报复性的抖落了更多黄土出来。
李歧没去理会儿这俩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从碗中捏起了一截指骨仔细端详,“我见过这个东西。”
“哪里啊?”杨林一边抖腿一边问道,“不会是在宗主的房间吧?那有够恶心啊。”
少年闻言瞥了他一眼,“光听这句话,我可想不到你是炼魂宗长老的高足。”
被揭了老底的杨林“嘿嘿”一笑,“别误会,我跟从师父修习招魂术是因为练这个夏天凉快,本质还是个好人啊。”
他这话倒也不是胡说。
全炼魂宗都知道杨林天生命格至阳至刚,但只有三个人知道他因此有着异常严重的火毒之症,不仅能在寒冬腊月赤膊上阵,一到盛夏更是浑身肿痛苦不堪言,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从头到脚都被心火给烧了个通透。
若是真的放任自流,恐怕杨林真的是没几年好活,为了保住独子的性命,他那对出自名门正派的爹娘愣是想出个损招,偷偷的求到了高盏的头上,把孩子扔到了炼魂宗,还美名其曰“以毒攻毒”。
于是,说成“拜师”实则“治病”的杨林就开启了自己带着役使鬼的牌位睡在棺材里的传奇生涯。而知晓真相的那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师父,还有一个是作主收下他的高盏,第三个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似笑非笑看着他的李歧。
杨林还记得十多年前,他正好火毒发作,被偶然路过的李歧塞进凉透了的洗澡水呛了好几口才捡回一条小命。
那会儿的狼狈和痛苦还历历在目,只不过等到他有力气从浴桶里爬出来,对方就把他轰出了屋子,日后再遇见也是桥归桥、路归路,仿佛一切都是他发的一场癔症。
“这些手指应该都是在宗主的继任仪式上被切掉的吧?”他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没注意过咱们宗主到底少没少根手指,谁叫他总是背着手……”
“澜沧山。”
就在杨林絮絮叨叨的时候,李歧把指骨扔回了碗里。
这些骨头的部位、切口乃至保存方式,都与当初他在澜沧山奉先殿里见到的那块惊人的相似。
“经过千百年的祭祀,这些指骨已经成为了沟通九幽的法器,”洛宓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而我们脚下的金银财宝,都是指骨主人献给九幽的祭礼,不过这些金子活人是拿不起来的,你看……啊啊啊啊啊!”
看着手中被轻松捡起的金块,洛宓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她一边发出惊叫一边抓住了李歧的袖子,“怎么办?我拿起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冷静,”被扯的东倒西歪的少年从她腰间抽出了那把扇过杨林的团扇,用扇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你看,我也拿了祭品,要死咱们肯定一起死。”
“我不管!我不要临死都是老姑娘!这位少侠既然咱们如此有缘,不如就此成亲吧!”洛宓趁机一把抱住李歧的腰,正准备开始撒泼打滚,却突然觉得眼前陡然一花,“哎?为什么……我有点……晕……”
李歧弯腰伸手一扶,止住了洛宓身体下滑的趋势,与此同时,一直表现的像羊癫疯发作的杨林终于停下了抖动,抬手擦掉了额头上的细汗。
“终于药倒了,这家伙是有神兽血统吗?”他一下子坐到地上,“她要是再不倒,我的迷魂药都要用光了。”
“我也没想到你真的能成功。”李歧说的是真心话,他曾听闻厉害的器灵与真人并无不同,同样都会感到饥饿疲惫,更进一步的甚至能够成亲生子,没成想这天方夜谭般的故事倒是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了。
洛宓会中杨林的雕虫小技,正是因为她的化形术太过出神入化,这才阴沟里翻了船。
“现在你要怎么办?在宗门禁地抓到这么一个古怪的女人,这可不是小事……嗯?”
杨林一边说一边探手去够昏迷不醒的洛宓,却被李歧用力抓住了手腕,愣是截在了将碰未碰的位置。
“好好好,我不多事,”识相的收回手,邋遢青年重新站起身,贱贱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连带着表情也跟着欠揍起来,“看不出来呀,师弟你还挺怜香惜玉,反正人家要娶你当第三千零一房小妾,长的还这么漂亮,你不如就从了吧?”
“听老哥一句劝,”越说越来劲儿,杨林干脆一只胳膊搭上到了李歧身上,“人生就要及时行乐,反正就算你哪天驾鹤西去了,留下弟妹一人,兄弟们也会前仆后继的帮你照顾她呀!”
李歧……
李歧对他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然后把手里的碗带骨头一起扣到了他的头上。
第51章
眼皮重逾万钧; 身体沉过山岳; 当洛宓因规律的摇晃而苏醒时,全身上下像是被几百条息烽碾过,充斥着酸软和无力; 而这种感觉大概率出现在久睡之后。
盯着陌生的房板; 她开始认真思索自己这次到底是睡了多久以及一推门出去会不会看到一个新世界这样严肃的问题。
然而身下晃晃悠悠的吊床实在太催眠,她还没想半柱香就又开始眼皮打架,好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一下子就掀翻了周公放好的棋盘。
“洛师姐!你醒啦!”
陌生的女孩惊喜的叫道,把手里的黄铜盆往架子上一放; 三步并两步的跨到她床前; 确认她苏醒无误后更是欢喜了不少。
“太好了; 我进门的时候还在想; 万一咱们抵达会场了你还不醒可怎么办。”
师姐?
抵达会场?
“你是……”
后半句的“哪位”还挣脱舌尖,洛宓就眼睁睁看着女孩丢下一句“我去告诉师兄他们!”后跑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 她这边还犹自懵着呢,女孩就带着人回来了,而那多出来的一人正是患上了一身炼魂宗弟子服饰的李歧,内紫外黑的搭配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见长一些; 依稀有了日后的风采。
看到熟人,洛宓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然而这颗命途多舛的心刚回家就被少年的开口第一句话给吓得又蹦了起来。
“师妹; 感觉好些了吗?”
李歧温和的问她; 特别自然的在床前坐下; 帮她挽起了一只胳膊的袖子,放上一方绢帕隔着后用手指把了把脉,半晌后对着那名姑娘微一颔首,活脱脱一名翩翩浊世佳公子。
“应该已经无大碍了,”他对陌生姑娘说道,“麻烦孙师妹禀告一下习长老,就说洛师妹定能赶上会盟开始。”
“好!这可真是太好了!”孙师妹拍了拍胸脯,“我还以为到时候就咱们三个上呢,万幸万幸,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目送姑娘一跳一跳的蹦出房门,洛宓撑着身体坐起来,怀疑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羽渊可能是中了邪。
“好了,躺回去,杨林用的量太大,你身上的药劲儿才退,还需要休息一阵子。”没等她下地,李歧就按着女孩的肩膀把她推了回去。
“药劲儿……?”
迷惑不解的重复这个词,对凡人五花八门的小手段一窍不通的洛宓那是一头雾水,谁叫她活跃在神农尝百草的年代,那时候生个病能吃对药都是洪福齐天。
吸入个粉末就能让人晕厥?
有空琢磨这等天方夜谭,还不如捡起一块石头直接砸晕对方呢。
见她没想明白,李歧也不解释,而是话锋一转就说起了眼下的情况。
“那日你晕倒后,我与杨师兄便带着你离开了那处祭坛,没想到上面的争斗已接近尾声,等到尘埃落定,活着的只剩杨师兄、我和孙锦绣孙师妹了。”
“且慢……”洛宓打断了他,“这是三个人啊?我仿佛记得……他们是要四个?”
“对,是要四个,可惜最后大家都杀红了眼,等到发现还差一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少年点了点头,“凑巧的是,参与斗蛊会的人中还真有一名姓洛的师妹,我便让你顶了她的身份,成为了胜利的第四人。”
他没说的是这位真正的洛师妹早些年练功走火入魔,疯疯癫癫的不说还性格孤僻,炼魂宗中的见过她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因此这个借口一出,结合在祭坛里洛宓的表现,就连杨林都信了大半,和孙锦绣一起同意了将她救出去的提议。
或许他们心中仍有疑虑,只不过谁也不想你死我活的再斗一场,这才顺水推舟也说不定。
无论如何,洛宓现在都是正经的炼魂宗弟子了。
“你昏睡了有小十天,为了不耽搁路程,习长老做主将你带上了飞船,你如今苏醒的正是时候,若是今日再不醒,我们就得想点别的法子把你叫醒了。”
拍了拍混沌的脑袋,洛宓觉得自己有听没有懂,正打算开口询问,就看到房门又一次被人撞开,这一回窜进来的就是邋里邋遢的杨林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一进门杨林都扯开了大嗓门,“师父知道是我药下多了以后就天天罚跪,你要是再不醒,甲板都能被我跪出个洞来!”
“习长老作为三大护宗长老之一,知道你差点耽误宗门大事,当然饶不了你。”李歧道。
“当初你不是也默许了我的计划吗?!”受到来自小伙伴的攻击让杨林痛心疾首,“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撇的一干二净!”
洛宓看向他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是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这不妨碍她听明白自己被坑了。
可能是杀气外露的太明显,前一刻还在互相拆台的师兄弟在下一刻就摆出了其乐融融的架势。
“有洛师姐在,我这心里呀,就安稳多了,”杨林夸张的捂住了心口,“甭说别的,咱们仨现在也是过了命的交情,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替代的,再说了,咱们那位孙锦绣师妹可真是邪的很,要不是还有你俩,我真想撂挑子。”
他这么一说,洛宓还真的被勾起了兴趣,把暴揍这两只小兔崽子的计划往后挪了挪。
“你是不知道,”见她感兴趣,杨林直接撸起了袖子,“当时我和李师弟一上去,哟呵,全演武场死的死、伤的伤,就她一个完好无损,就跟来踏青一样全身上下整整齐齐,愣是一点灰都没沾到。”
“怎么可能?”洛宓眨了眨眼,她可是亲眼见过当时的战况,别说灰,能不溅一身血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不嘛!”杨林一拍大腿,“我就问她,师妹真是好本事,结果人家告诉我,她只是运气好,后来我又观察了一下,发现那群杀红眼的家伙还就真的没人动她,就跟看不见一样,你说邪门不邪门?”
“她应该是用了别的法子,”李歧说道,“只是她的路数跟咱们都不一样,起码在炼魂宗里是独一份。”
杨林一听顿时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神色。
洛宓不知道这哥俩在打什么哑谜,然而没过多久,这位不禁念叨的孙师妹就把投探进了房间,说是习长老听说洛宓醒了想要见她。
扶着李歧的胳膊站起来,体验了一把皇太后待遇的洛老魔就这么被搀扶着走出了房门。
一踏出去,她发现他们正待在一艘与莫垠水那艘相似的宝船上,只是规模大了不少,还少了那群动如疯狗的千纸鹤。
由于宗主要坐镇宗门,带领炼魂宗弟子参与本次仙魔会盟的任务就落到了护宗长老的肩上,考虑到四名弟子里还有宗主亲子和长老亲徒,最终被派出来的就是杨林的师父大人习成了。
“醒了就好,记得好好休养。”
光看外表的话,习成就是一名饱经风霜的老农,穿着麻衣、头戴斗笠,就连皮肤都透着黝黑中透着一抹红润。
据杨林揭底,他这师父本来是宗门山脚下的农户,阴差阳错之下才入了魔门,更没想到的是还真的混出了点名堂。
“明日咱们就会到达会盟的地点,这一次选在了南徽州的登天台,距离宗门所在可谓是万里之遥,好在咱们与南海群岛同气连枝,倒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习成的语调慢慢悠悠,像是一颗颗定心丸落入在场四人耳中。
“多余的话,老夫也不必多说,尔等拿命去博前程,自然也不想多听一个老头子说扫性话,只需记得汝之荣耀也为宗门之荣耀,定要竭尽全力……行了,去吧。”
于是四人鱼贯而出,杨林当然一马当先,笑的无忧无虑的孙锦绣紧跟其后,而李歧为了搀扶洛宓落在了他俩的后面,从二人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前方女孩露出的半截纤细脖颈。
而那半截脖子上,正正好好露出了一颗红痣,映在白皙的皮肤上,鲜艳又妩媚,自有一段风流之情,与其主人表现出来的活泼清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洛宓皱着眉盯着那颗痣,或许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目光每一次移走又会被一种难言的吸引感给抓回去,就好像那颗小痣有什么魔力,让人舍不得分出丝毫的注意力去关注其他。
她身为女子尚且如此,很难想象若是男人见到会是何种情形,会不会被迷失了心智,对她言听计从?就像是演武场里那群愤恨的相互厮杀,却不愿碰她一根汗毛的弟子们那样?
“别看了。”
一只手轻轻的挡在了洛宓的眼前,李歧脚下一转,领着她走向了甲板的方向。
“孙锦绣是欢喜道的媚女,修炼的功法有迷惑人心的功效,而辨认她们的最快方法就是通过身上的媚痣。”
他一边走一边在她耳畔小声说道。
“欢喜道?”
“欢喜魔君以采补术起家却不喜欢旁人这么称呼,久而久之大家便以欢喜道来代指,不过他们的看家本领并不是采补,而是控心。”
“欢喜魔君难道是……”
“对,他就是水哥的爹。”
第52章
撇开某次糟糕的乘船经历不提; 洛宓这是第一次正了八经登上这等飞行灵宝的甲板,只见一层浅蓝的光罩包裹了整艘宝船; 让他们就算待在万丈高空也不会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卷走; 越发衬的某位欢喜道少主的坐骑年久失修。
“南徽州是出了名的四季如春,”李歧倚在栏杆上,招呼洛宓过去,“偏偏地势崎岖、怪峰林立; 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登天台。”
洛宓提着裙摆小碎步跟上,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被茫茫白云包裹的船头。
“登天台占据了人间十三州的最低处和最高处; 它的下端极低,不知入海多少里; 上端又极高; 几乎与天平行; 相传上古时期曾有仙人降临该处传道授业,这才有了于峰顶悟道便可一步登天的说法……来了。”
随着他这声提醒; 船头的云雾散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映入了洛宓的眼帘,只见它两端宽中间窄,特别是最细的半山腰更是微微错位,宛若曾经断开又被按回了原处; 而最为宽阔的峰顶更是奇特; 仿佛被人一剑削平; 与缭绕的云海一起组成了宛若空中平原般的奇景。
凭着洛宓的眼力; 她可以看到登天台上的点点绿意和峭壁上缠绕的蔓藤,这些垂落的长藤纠缠在一起,从崖顶一直蔓延到大片露出海面的礁石上。
“那是登天梯,”李歧说道,“登天台周围数十里都有天然的天地禁制,任何人都无法御空而行,若要登台必须要抓住蔓藤向上攀爬,修为不够者便会坠入危机四伏的南海,被凶猛的海兽吞食,活着爬上登天台恐怕就是参与本次会盟的敲门砖了。”
“你们胆子真大,”已经认出登天台真身的洛宓喃喃说道,“这里确实能一步登天。”
“恩?”李歧不解。
“当年共工撞断擎天柱之后,女娲炼出五彩石补天,自此九重天与凡间分离,而断裂的擎天柱则沉入凡间,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竟然还在……”在提到女娲的时候,洛宓的脸下意识的皱成了一团,“若是我没猜错,从这往上,便对应着洛水深处的补天遗迹……”
“也就是说,你是从那里被冲下来,再被澜沧山发现的。”李歧帮她说完了未尽之言。
洛宓噘着嘴没有回话,再见擎天柱让她的心情万分复杂,就算记不太清楚,她也知道自己曾在上古年间作了不止一次大死,才让人忍无可忍的封在了洛水河底,然而她兴风作浪的事迹多的十根手指加十根脚趾都数不完,实在是不好确定自己到底是哪一次惹毛了人家。
反正不管她到底干了什么,肯定是没有干好事。
洛宓觉得有点不妙,要是跑到那上面,仙界那群讨厌鬼会不会发现她溜了?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吗?
双手撑在栏杆上,洛老魔开始盘算着从这里跳下去能砸死多少无辜的花花草草,就在她要抬腿爬的时候,就发现船底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等她探出大半个身子,就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黄色宝葫芦飞在宝船的正底部,而上面则乘着十多名身穿水合服的道士。
“小心!”
只来得及喊出这两个字,宝葫芦上的黄色光环就撞上了宝船的蓝色光罩,洛宓一下子就被震的半个身子腾了空,被一旁的李歧拎着后衣领给拽了回来。
“怎么回事?!”
杨林和孙锦绣从船舱里跑了出来,看到从底部绕到一侧的宝葫芦时俱是面色一变。
“浮云子,你们紫金观不要欺人太甚。”习城略带怒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哼,你们炼魂宗杀了我门下数名弟子,现在说我们欺人太甚,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曾与洛宓有过几面之缘的老道士一抖拂尘,宝葫芦又一次悍然撞了过来!
“抓稳了!”
杨林大吼一声扑倒了孙锦绣,成功避免了后者倒头撞到栏杆的悲剧。
在猛烈的撞击中,甲板上的四人东倒西歪,洛宓紧紧贴着船舷,双方此时已经贴的极近了,她能清晰的看到那个讨人厌的小老头和站在他身侧的青年。
李歧注视着青年,青年也注视着他,只是在眼角余光扫到洛宓的时候呆了一呆。
于是魔剑大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也是见过的,在她和小魔尊约好了要“私奔”的那个小巷里。
宝葫芦的撞击还在继续,似乎不把他们撞沉绝不罢休,好在那层薄薄的蓝光确实比看上去要结实不少,直到现在也没有破碎的意思。
“浮云子,我说过了,”习成拄着拐杖走到了甲板上,站在了紫金观的对面,“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说完他重重的一跺拐杖,原本被动防守的宝船突然掉转了船头,对着矮它半头的宝葫芦压了过去!
“轰!”
撞击声和吱嘎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后面就干脆让葫芦和船贴在了一起,想要把对方给挤出航道。
“羽渊!”操控着宝葫芦与宝船对抗,浮云子沉声喊道,“时候差不多了,出手!”
站在他身旁的青年闻言脸色白了几分,但仍抬起右手,只见一团灰色的气体在他的掌心逐渐凝聚,竟慢慢凝结出了实质般的丝缕。
“紫金观的绝学沧海遗珠,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一步是相当了不得,可惜还差了不少火候,”习成点评道,“林儿!你去会一会这位紫金观的道长!”
“得令!”
杨林满口答应,正要从甲板上起来,就被李歧拦了下来,“紫金观的道术一向与我派招魂术相克,不如让弟子一试。”
李歧的自动请缨让习成惊讶的投来一瞥,他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那就换你来吧!”
于是少年上前一步,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有水流的虚影环绕其上,每上移几寸,水流就越清晰,等到他彻底抬到胸口,奔腾的激流中甚至多了几分云絮。
“怪了,”浮云子微一皱眉,“这家伙练的不是炼魂大法,看着架势像是澜沧山的波涛掌,但又有点云梦泽捉云手的意思,这到底是……”
然而现在并不是琢磨此事的时候,他很快就把心中的疑问抛开,“无论他用的是什么,在沧海遗珠面前都是雕虫小技,羽渊!”
青年应声而动,他猛地跃起,将手上的灰色小球按到了蓝黄相接之处,李歧跨步迎上,灵宝的光罩在二人掌风对冲时陡然消失,狂风席卷了宝葫芦和甲板,又盘旋在了二人身周。
在短兵相接的一霎那,李羽渊就有了石沉大海的感觉,作为紫金观镇观绝学之一,沧海遗珠本是以点破面的武技,然而他手中的“点”却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那无处不在的水流太过狡猾,让他找不到突破的出口。
这怎么可能?
自聚灵窟一役,他好不容易才在痛定思痛之下突破了开光期,速度之快让师父都震惊,直言他是千年难见的英才,可为什么,他与这名魔修再次交手却觉得依旧力不从心?
李羽渊能感觉到,击败自己于对方而言并不是难事,可他就是刻意引导着他的掌法不断变化,维持着双方僵持不下的假象。
等到变化走到了穷尽,李歧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他抬眼看了对面的李羽渊一眼,手中的劲力猛然爆开!
沧海遗珠和波涛掌一同发力,宝葫芦和宝船被冲击的互相分离,李羽渊和李歧分别倒退了一步,而防护的光罩也重新亮起。
“呵!”
浮云子与习成对视一眼,发出了一声冷哼,但也没有再让宝葫芦靠近了。习成则又一跺拐杖,宝船忽然加速,把紫金观一行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怎么样?”
见炼魂宗的船飞远,浮云子才收回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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