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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反攻仙界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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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把一百零八样兵器放到一个澡堂子里; 那造出来的声势都比不上把九幽魔剑和天帝印凑在一起一盏茶; 光是二者之间的宝光对冲就足以小仙们被灭个七八回。
  想当初洛宓还呆在仙界的时候; 上到天尊下到打杂都吃过她俩不少亏; 因而羽渊叛变之后,他们是挨家挨户挂灯笼,兴高采烈的庆祝自己又能活过一纪元。
  离奇的是,当宿敌当到了这个份上,但其实洛宓和仙后是一点都不熟,双方之间也没什么私人恩怨,若是抛开一见面就死命掐这一点,那真是完美陌路人。
  她们从来没有正了八经的交流过,本质上也完全对对方没兴趣。
  “天帝印是个很奇葩的家伙,”洛宓曾经对某个不怕死的友人说过,“更替了三个纪元,换了三个丈夫,当兵器能当到她这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毕竟每个仙帝的寿命只有一纪元嘛,”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友人息烽说道,“也不知道是羡慕他们好还是同情他们好。”
  仙帝是九重天的化身,每一纪元更替一次,活着的时候固然风光无限,死得时候……老婆还貌美如花。
  “你看现在的仙帝还是个小胖墩,不知道多少年后才会变成英武男子,”息烽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花生米,“仙后给人家又当爹又当娘还要当媳妇,多辛苦啊,你还说人家奇葩。”
  洛宓觉得自己很无辜,“一个兵器跟自家主人又当爹又当娘还当媳妇,最后还包改嫁……这就已经很奇葩了,我们只是兵器而已啊?”
  兵器会爱上人,就算仙帝其实并不是人,也已经足够特立独行了。
  不过抛开这点无伤大雅的观念差异,真正促使二者针锋相对的,还是她们从诞生起就决定的立场。
  天有九重,地有九幽。
  九重天上有执掌天帝印的仙帝,而九幽……只有孤零零的魔剑。洛宓不知道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本该跟她互相扶持的魔尊,并没有从九幽诞生。
  从一开始,天平就产生了倾斜。
  九重天越盛,九幽就越败,等到她终于选中羽渊的时候,九幽的衰败已然无法逆转。
  好在羽渊从来不令人失望,他凭借着一人之力,稳住了岌岌可危的天地平衡,将扩充为魔界的九幽送上了制衡的牌桌,也将衰弱的一塌糊涂的洛宓从废铁边缘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洛宓再也找不到比李羽渊更合适的主人了,就算是九幽化身也未必比他更出色。
  在收获甘美的果实之前,所有的等待都不是徒劳无功。
  “啪啦。”
  白玉般的手指扣进了金色的光罩,就算威力大减,洛宓本身的锋利也世所难敌,以她手指戳出来的缺口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逐渐在归墟上空蔓延,很快就遍布了整个封印。
  “住手!”
  随着一整面墙轰然倒塌,浑身是伤的睚眦终于赶到了,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它瞳仁猛缩,矗立在原地磨了磨牙。
  “魔剑,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后悔?我对地一无所知,又谈何后悔?”洛宓瞥了他一眼,轻笑道,“不如让睚眦大人为小女说道说道?”
  “此乃仙后承圣人之意布下的封印,一旦解开后果不堪设想!”睚眦咆哮道,“汝乃九重天的子民,就算平日再刁钻蛮横,也不可肆意妄为!”
  “哈,九重天的子民?”洛宓侧过脸瞧它,神情在明明暗暗的光线下看不分明,“睚眦,你听着,当我给你脸的时候,你最好接住它,倘若你接不住,那你还是——死了为好!”
  扣住光罩的手指反向一拉,封住归墟不知多少年的光罩顿时化为了无数碎片,在空中飞舞旋转,然后化为了一道道冲天光柱,直对云霄而上!
  “轰!”
  千万碎片汇聚而成的光柱直接粉碎了路上的所有障碍,毫无阻拦的海水灌进了空洞之中,于海眼之上旋出了壮观的旋涡,而洛宓就站在归墟边缘,海眼中传来的恐怖吸力于她而言如若无物,奔腾的海水在她周身绕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完了……完了……”
  随着睚眦的低喃,少女抬起手握住衣领,一下子撕开了身上的黑色纱衣,可暴露在空气中的并不是旁人想象中白皙滑腻的肌肤,而是一道道斑驳的锈痕。
  然后,这些锈痕在睚眦的眼前,一点一点的开始脱落。
  第一片,是在胸口处。
  第二片,是在脖颈中央。
  褐红色的锈衣从洛宓的身躯上落下,就像是松开的一道道枷锁,也像猛兽出栏前被搬开的一道道横木,当银亮的剑光闪耀在这空洞之上时,少女身上的锈痕也消失了足足三成。
  可也就只能到这三成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扶好衣服的洛宓向前一步,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又长大了不少,由碧玉少女长到了双十年华,五官也褪去了稚嫩和青涩,变得妖异而美丽。
  只是这种美,更像是一把剑,戳进你的心窝,将它搅的鲜血淋漓。
  睚眦不安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喉咙里发出了威吓性的吼声,莫名的恐惧降临在了它的心间,迫使这名以凶猛好斗闻名的龙子率先发动了攻击。
  健壮的四肢蹬地,龙首豺身的神兽咆哮着扑向了纤细的女子,它身上犹带血痕,四肢与头部的钢刀闪闪发亮,而那锋利的獠牙,能够轻易刺穿猎物的脖颈。
  然而,猎物和猎人的分配,永远不会一成不变。
  右手稳稳的接住睚眦头顶袭来的钢刀,洛宓的左手顺着它脖子上的伤口刺入了血肉之中,手中的巨兽因疼痛而怒吼,却被直接捏碎刀刃给甩了出去!
  “不够,远远不够。”
  洛宓踱步到重重摔落在地的睚眦面前,一脚踩在它毫无防备的肚皮上,对着它摇了摇头。
  “就这点力道,没办法让我束手就擒哦?”
  这么说着,她弯腰揪住了巨兽的鬃毛,强迫的拉起它的上半身,轻声说道:“好了,我的睚眦大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您不如好好为小女解惑,这样说不定还能保得……谁?!”
  洛宓猛的扭头,只见她身后的巨大漩涡里有一道黑影若隐若现,它像是一条硕大无朋的鱼,却怪异的有着龙头,可若说是龙,又有着壮观的鱼尾,与睚眦不同,它在水涡中来去自如,辗转腾挪之间就靠近了归墟海眼,然后直接破水而出!
  在脱离水壁的那一刻,大鱼身上长出了长长的羽毛,可由于它还维持着鱼身,看上去分外的怪异和丑陋,而鱼背上则趴着一条金色小龙,正在吱哇乱叫。
  “手下留情!”囚牛扯着嗓子喊道,“剑哥你就饶了我二弟这一次吧,它还是个孩子啊!”
  被它这么一打岔,正准备威逼利诱的洛宓和体型明显超重的睚眦具是一愣,只不过前者是听愣的,后者是气愣的。
  “我不用你这个娘娘腔管!”睚眦死鸭子嘴硬的回吼。
  “闭嘴!我才是大哥!”成天风花雪月的囚牛难得硬气了一回,它用小爪子拍了拍身下的大鱼,驱使后者游到了二人面前。
  “囚牛、睚眦、螭吻……”洛宓列数它们的名字,“你们到真是听话,还真的帮仙后守着这里?”
  “剑哥,兄弟几个也是听命行事,”囚牛陪着笑脸,“我们虽被尊称为龙九子,其实也就是不成龙形的怪物而已,亲娘不爱,亲爹不疼,能活到如今,全靠识相,身不由己之处,也请剑哥谅解则个。”
  号称能通万言的囚牛除了沉迷音律,也很能说会道,不过如此谄媚的态度倒是真让洛宓停了手。
  放开睚眦的鬃毛,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这么兄弟情深,你弟弟这条命该用什么来换,也不用我多说吧?”
  听了这话,囚牛还没有反应,倒是螭吻露出了苦相,这使它看起来像是一头充满了忧郁的胖头鱼,有着说不出的苦恼和忧虑。
  实际上,仙界偷偷开了一场赌局,赌的就是螭吻到底是不是那条生冷不忌的老龙跟某只鲲鹏生的,毕竟这奇怪的外貌真是令人不生疑都难。
  “这……”囚牛闻言迟疑了一下,“其实我们兄弟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知道这处封印牵扯到某个上古时期的魔头,绝不可贸然打开。”
  “魔头?”洛宓冷笑一声,“这归墟连着九幽,九幽里有千千万万个魔头,你到底说的是哪一个?”
  “是最危险的那个。”出乎她的意料,出言回答的不是舌灿莲花的囚牛而是看着老实木讷的螭吻。
  “谁最想让天下大乱?谁最想要仙界遭殃?谁最想要改天换地?”螭吻说的很慢,每个字却敲击在了洛宓的心上,“关于这一点,魔剑比我们更清楚。”
  谁最想要天下大乱?
  谁最想要仙界遭殃?
  谁最想要改天换地?
  这三个问题在洛宓脑海里盘旋,转的她头晕眼花。
  咬着牙甩了甩头,洛宓觉得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可真要去仔细回想,又觉得头痛欲裂。于是她低下头,捂住了嘴,之前被忽略的恍惚感袭来,然后她身体一摆,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碎了个干净。
  “怎么样,有答案了吗?”螭吻问到。
  “哦,有了啊,”洛宓半低着头,兀的笑了起来,“就是……我呀。”
  话音未落,她脚下的睚眦突然怒目圆睁,全身上下陡然浮现出横七竖八的伤口,而紫红色的血液正从里面向外喷涌。
  不光是它,随着洛宓慢慢抬头,原本安然无恙的囚牛和螭吻只觉身上一阵剧痛,皮肉错位的感觉漫长又煎熬,鲜血四溅而出,它们缓缓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被切成数段的身躯。
  “……九……九幽……”
  囚牛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名字,头颅就彻底与身体分了家。
  “絮絮叨叨的吵死了,人家还有正经事要办呢。”女子一抬手,两句尸体应声而倒,她的身上满溅着血污,却衬的面容更加娇艳。
  “让你看到这一幕真是令人害羞,我本不想这么夸张,可它们真的太碍事了。”
  她如此说道,走向不远处的洞口,然后抬手在虚空中轻轻抚摸,勾勒出了一个少年的脸庞。
  “好久不见,羽渊,”浑身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她笑的天真不知世事,“我很想你。”


第67章 
  “砰!”
  闷雷般的撞击声和嘶吼回荡在千疮百孔的山体深处; 被数以万计的风孔扩展为了一场浩大的劫难,仿佛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正在头顶疯狂的跳着毫无韵律可言的舞蹈; 震得人从耳膜到脑仁都隆隆作响。
  从小到大; 息烽见过不少喧闹的场面; 无非就是来自不同部落的凡人穿着怪模怪样的衣裳; 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的颜料; 聚在一起群魔乱舞,吵得他恨不得立刻从水里浮出来把他们统统吞进肚子。
  然而,这一次他感觉到的不是被惊扰后的烦躁,而是实打实的心惊胆战。
  从风孔里漏下的沙粒粘在蛇类粗壮的尾巴上,粗糙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在盘踞的石柱上蠕动,而每当不远处的水潭里传来动静; 他就会浑身紧缩一下; 完全是一只惊弓之鸟。
  “挺住、挺住……一定要挺住啊……”尽力收缩庞大的身躯,息烽嘴里念念有词; “都挺了这么多年了,老天爷啊,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可惜回答他的是一声比一声更盛的怒吼和冲撞。
  全身的鳞片几乎要翘起来,差点吓破胆的勾蛇本能的顺着扒着的石柱向上蹿了一节,等到他意识到自己露了怯; 蛇头将将要碰触到洞顶; 在风孔下被淋了一头的沙子。
  “……都怪大禹那个不靠谱的混蛋; ”自尊心被吊起来毒打的勾蛇族右祭祀怂怂的滑回了地面; 只能把涌上的羞恼发泄到了早已死去的冤大头身上; “关人就关人,非挖什么井,也不想想无支祁这样的妖神是能被一口井困住的吗?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倒霉的还不是我?”
  可无论说多少句“你看看”,也改变不了他可能得单独面对一个暴怒的无支祁的事实。
  “我可能会一照面就被他打成肉泥吧,然后被拿去做个蛇肉羹之类的,”勾蛇族右祭祀不抱希望的想到,“希望死前的时间还够我诅咒一下大禹的后代。”
  话虽如此,其实息烽也清楚这并不是大禹的错,老实说,无支祁井能支撑足足两个纪元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作为一座完全由凡人铸造的困神井,它的表现完全超乎想象,而无支祁的苏醒和躁动也跟井到底坚不坚固没什么关系。
  “果然是上次跟剑哥靠的太近了吗?”息烽有些懊恼的自语,“可我怎么能知道剑哥会来这里啊,她不是应该被关在仙界吗?”
  上次与洛宓久别重逢的时候,息烽其实撒了一个慌。
  他确实是因为井塌了才逃出来,不过他逃出来以后还能在聚灵窟养膘,并不是因为他藏身的水平多么高超,实际上,他刚一冒头就被雷公发现了,然后为了将功赎罪,他自愿担起了看守无支祁的重任。
  卖友求荣这种事,真是做多少次都不会腻。
  当然,这些事是不能跟剑哥说的,毕竟无支祁会变成如今发了狂般的去撞井的样子,归根结底,她难辞其咎。
  不过跟一把剑去讲道理是非常愚蠢的事情,更何况是一把健忘的剑。
  你能跟她说什么呢?
  说你某一天突然性情大变,不仅在凡间大开杀戒,还把不少老熟人给搞疯了?
  别说一把凶器会不会在意自己大开过杀戒,你在这边说的义愤填膺、唾沫横飞,那边她能一脸茫然,用一套配合完美的“啊”、“哦”、“什么”打的你溃不成军、无语凝噎。
  况且,息烽很清楚,魔剑不是在装糊涂,她是真的不知道,就像她也不知道,无支祁的封印和九幽的连在一起一样。
  “砰!”
  迄今为止最大的响声令整个聚灵窟都颤了三颤,也一下子就把息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撞了个烟消云散,他死死地盘住石柱,恨不得把整个蛇头都钻进身体里。
  “撑住、撑住、撑住、撑住……”勾蛇闭着眼呐喊,“求求你了,剑哥,千万要撑住啊!”
  然而息烽的愿望注定是传达不到洛宓的耳中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洛水河畔,脚下是松软的泥土,眼前是慢慢回落的冲天水柱,赤/裸的河床重新被清澈的水流所填满,唯有那头被她宰掉的老龙的枯骨被无形之力抬了起来,只剩黑黝黝眼窝的龙头在阳光下分外狰狞。
  长大成人的羽渊就站在她面前,穿着熟悉的仙君衣袍,扫过来的目光客气又疏远,“仙令在身,多有得罪。”
  “那你可是闯祸了,”记忆里的她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把我从洛水里捞出来可是重罪,不会没人告诉你吧?”
  “比私杀神龙的罪更重?”青年微微一笑。
  “那家伙死了就死了,”洛宓毫不在乎的答道,“我身为兵刃,手下的冤魂不知凡几,难道个个都要数过去?”
  从湿漉漉的地上爬起来,洛宓的动作吃力又古怪,她泡在水里太久了,久到都忘了如何在陆地上行走。
  “我乃九幽魔剑,被圣人禁锢于此,一旦出世便生灵涂炭,你把我从洛水中放了出来,难道不是闯了大祸吗?”
  她踉踉跄跄的走向青年,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踮起脚尖,凑过去瞧他,鼻尖紧贴着鼻尖,“不过仙君你这样一表人才,被困在这陈腐仙界岂不可惜,不若随我去做魔头吧?”
  “可我见尊下眼神清明,非是入魔之相。”被轻薄的仙君如是说。
  “眼神清明?也就只有此刻了。”洛宓闻言嗤笑一声,她的右眼眶渐渐漫上了暗血色,一道血泪从其中淌出,顺着脸颊流下。
  不,那不是血,而是凝聚成实质的阴气。
  “仙君,我想赠你一场通天彻地的机缘,”她说道,右眼瞳孔渐渐消失,只留下了山峰般的倒影,“也想许你一场粉身碎骨的劫难。”
  羽渊深深的注视着她,他嘴唇微启,“你……”
  就在这时,女子扣住他袖子的手指骤然收紧,她瞪大了眼睛,同样的阴气从她的左眼流出,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像是喘不过气,她垂下头,胸口剧烈的起伏,嗓子眼里冒出不成语句的音节,就这么持续了半盏茶,她突然停了下来,泰然自若的抬起头,眼神灰暗而阴冷。
  “别多管闲事,小子,”女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语气一转,竟咯咯笑了起来,“不过也不要紧,反正你也要死在这里了。”
  那个在笑的女人是谁?
  看着眼前陌生的画面,熟悉的恐慌感再次漫上了洛宓的心头。
  “别忘了!这次千万别忘了!”
  恍惚间有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在耳畔呐喊,可她依然毫无头绪。
  梦里的故事停留在了女子猖狂的笑声中,唯一的看官却早已抱头蹲下,试图从纷乱的记忆碎片里寻找到真相残留的线头。
  可惜,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如既往。
  “我还记得与你的初遇,羽渊。”
  归墟之上,眨眼间便屠杀了三名龙子的黑衣女人轻轻的抚摸着被从虚空中拉出来的少年,她的动作温柔至极,眼神却坚硬如冰。
  “那时候你远比现在要大的多,”她语气和蔼,“是今古唯一一名飞升的修士,被仙帝授予了仙君的头衔,一时风头无两。”
  “听上去真不错,对吧?”手指微微用力,她强迫少年看向自己,“不过还有更好的呢。”
  “你会再洛水河畔遇到被封印的魔剑,被她一眼相中,成为九幽的主人,自此与仙帝平起平坐……但是,凭什么啊?”
  女子平稳的音调到了这里陡然拉高,她手指一下子嵌进少年的脸颊,丝丝鲜血从手指与肌肤的相接处淌下。
  “你不过是随处可见的蝼蚁而已,”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有什么资格去顶替我的位置!”
  眼神像是淬了毒,女子的声音重新化为了模糊的音节,既像风声在咆哮,又恍若激昂的奔流。
  然后她凑了过来,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毕竟就像我曾说过的那样,你不得好死啊,李羽渊,哈哈哈哈哈哈哈……”
  脸上的伤口火燎般的疼,李羽渊注视着眼前状若疯癫的女子,后者右眼没有瞳仁,倒影出的是一座山峰的孤影。
  “既然命运能重来一回,我也不想纠结于过去,”笑完之后,她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用手指轻蹭着他的脸颊,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化为寒意渗入了少年的身体,“毕竟——谁有空生死人的气呢?”
  “你不是她,”沉默良久,少年终于开了口,“你是谁?”
  “我是九幽。”
  女子的食指抵上了他的唇间,那是一个“嘘”的姿势,而她的另一只手却抚上了少年的背部,摩挲了几下,然后猛地插/了进去!
  鲜血喷溅而出,少年的心脏被她牢牢的握在了手里。
  “‘天有九重,地有九幽’的九幽。”
  她低头凑近了少年的耳畔,亲昵的宛若耳鬓厮磨的情人。
  “知道吗,羽渊?你和那个贱人都该死。”
  心脏撕裂般的收缩,少年张口咳出了一滩鲜血,正喷到了女子的胸前。


第68章 
  “滴答。”
  一颗水珠砸落在女子的头顶,稍作停留之后便顺着黑色的长发向发尾滑落; 一路留下了淡红色的水痕。
  “滴答、滴答。”
  接二连三的水滴落下; 砸的一下比一下更重,引得抱头蹲下的洛宓站起身来; 她半仰起头,感受着液体重重砸落在脸颊的刺痛,然后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角庞的水迹,腥甜的味道开始在口腔里蔓延。
  天空在下血。
  她茫然的抬起了手,一滴水珠滴落在了打开的手掌上; 它通体猩红,凝聚在手心; 丝毫没有滑落的意思。
  四周还是她蹲下前的模样; 一成不变的洛水河畔和正在对峙的男女,只不过此刻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然而,当她低头凝视着掌心时,血珠的表面倒映出了新的画面。
  洛宓熟悉那个画面; 盘古开天辟地之后; 清气上浮,而浊气下沉; 而它们交汇的那一霎那,就是她诞生的瞬间。
  不光是她,仙帝也好; 仙后也罢; 无数先天神灵诞生于此; 揭开了热热闹闹的上古时代。
  透过朦朦胧胧的血水,她看到了九重天与九幽分离,她看到了婴儿形态的第一任仙帝和紧跟着他的四四方方玉印,她看到了九幽之地里终年不散的滚滚阴气和漂浮在其中的自己,她看到在自己身旁的一团蓝色火焰翻滚不休,像是有一道人影在不断挣扎,可最后落在地上的却是一张仅有残破半边的金面具,上面隐隐刻有起伏的山峦。
  在看到这张面具的那一刻,就像是开天辟地投射出来的第一道光撒落到了脑门上,洛宓脑海深处那扇被层层迷雾覆盖的记忆之门终于吝啬的敞开了一条缝隙。
  她想起来了,那是九幽。
  “你知道为什么仙后会叫天帝印吗?”河畔抓着羽渊的女子突然转头,质问她道,“因为她是天帝的信印。”
  “那么你呢?”那人用着她的脸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你叫九幽魔剑,就该是九幽的剑,而不是哪个阿猫阿狗的剑。”
  “你只不过是九幽的附属品而已,却妄自吸收了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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