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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争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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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向尹三娘子打去。韩蛋蛋扑上去抱住他胳臂,推他到一边。尹天弃跺了一下脚,气哼哼转过身去骂道:“真他妈的丢人现眼!”见一旁的苏佩莲呆立难言,嘿了一声道:“苏妹妹,你千万别跟这娘们一般见识。”

  尹三娘子冷笑道:“对对对,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跟我一般见识干什么?我长得没人家漂亮,武功也差,更不会说什么李白李黑的诗,我、我……”她每说一句,便盼丈夫低下头来,但丈夫不仅没低头,反而怒色越来越重,不由得泼了性子,高声道:“宝儿,咱们俩累得你爹老是快活不起来,不如死了罢!”往江边奔去。

  苏佩莲惊呼道:“大嫂!”韩蛋蛋惊呼道:“师娘!”宝儿也惊呼道:“娘,不要,我不想死,你也别死!”苏佩莲与韩蛋蛋同时向尹三娘子扑去。尹三娘子挣了几下未挣脱,坐在地下,呜呜哭起来。

  苏佩莲道:“大嫂,咱们同是女人,别怪妹子多嘴,我觉得尹大哥对你和宝儿很好啊,是不是大嫂想得多啦?”尹三娘子跟丈夫说话不好听,跟她却不好一下子扯破脸皮,哭道:“就算不认识你,宝儿他爹也不会喜欢我们的。妹子,我不是冲你来的,宝儿有这个病,我又什么都不如他,这多年了,他跟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有快乐过,我知道对不住他,他也算不错啦,换成别人,可能前几年就不要我们娘儿俩了。”苏佩莲笑道:“大嫂,我知道你不是冲我来的,你……你这说到哪儿了?”尹宝儿双目中露出一丝恐慌之色,问道:“爹爹,你当真不想要娘跟宝儿了?”尹天弃气得简直想杀人,骂道:“你跟你妈都是傻瓜!”尹宝儿两只大大的眼睛涌出泪花,心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知道自己傻,但爹爹向来说我很懂事、很聪明,可是……可是原来……原来他早就烦我跟妈妈了。”接着心想:“他为什么烦我们呢?是因为这个苏姑姑。”他忽感一下子天都要蹋下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大头转动,忽然抬手指着苏佩莲大声道:“你坏!你走!我不要你!”

  他这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声大,苏佩莲惊醒过来,脸上一红一白,旋即笑道:“宝儿,姑姑不好,宝儿别生气。姑姑哪里不好,你说给姑姑听听。”韩蛋蛋大声道:“宝儿弟弟,你真混说!”尹宝儿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委屈的道:“师姐,这个苏姑姑是个寡妇,寡妇都想抢走别人的爸爸。”苏佩莲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两行清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啪的一声,却是尹天弃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掌掴在儿子脸上。这一掌虽未用真力,尹宝儿可也经受不起,哇的哭了半声,便背过气去,左颊肿起,渗出血来。尹天弃心中实是极为怜爱此子,见他如此,不禁大是心疼,但想若是显出护短之意,必是更令苏佩莲尴尬,是以硬起心肠,冷哼一声,骂道:“你这混帐犊子,看我不打死你!”又要一掌掴出。

  尹三娘子嘶声道:“宝儿!”抱着儿子转到身后,向尹天弃低头冲去,哭道:“你先打死我罢!”尹天弃骂道:“真他妈的反啦!”右手食中二指疾出,点了尹三娘子的穴道,尹三娘子还待再叫,尹天弃又点了她的哑穴。尹三娘子气得脖子、脸全红,眼珠子都要鼓出来。

  尹天弃从她怀中夺过儿子,心道:“宝儿年纪幼小,那些怪话必是臭婆娘背着我教他的。”虽知如此,却也不能说出,又一掌拍在尹宝儿后背上,喝道:“看我不打死你!”却借势将一股内力输到儿子后心,尹宝儿呜的一声,缓过气来。

  苏佩莲道:“尹大哥,,你再打宝儿,可不是让妹子不能做人了么?”尹天弃恨恨道:“他妈的,这小子身子不好,我一直不舍得管教,没成想惯的这般不成样子。苏妹妹,你看着我的面子,可别往心里去,我……我跟你赔不是啦。”心想宝儿如此侮辱于她,心中着实过意不去,本只想鞠上一躬,身子一弯,却跪了下去。苏佩莲急道:“尹大哥,你这是要折煞我么?”抢上去跪倒。

  韩蛋蛋不知所措,见尹宝儿左颊还是惨血,气得跺一下脚,从裙子上撕下一片布,替他擦了,就手把尹宝儿夺了出来。尹宝儿哭道:“师姐!”韩蛋蛋冷声道:“你再敢胡说话,就别叫我师姐!”将他抱出二十七八步,安顿在一块石头上坐了。尹宝儿低声道:“师姐,苏姑姑本来就想抢走我爹爹。”韩蛋蛋“嘁”道:“人家稀罕!”尹宝儿以为她没听懂,又道:“她抢去不是让他当爹爹,是让他当老公!”神色颇是郑重而忧虑。韩蛋蛋回头看看尹天弃与苏佩莲,见两人还是面对面跪着,正在说着什么,显然没听到尹宝儿的话,吁了口气,转回头来,瞪眼道:“宝儿,你信不信师姐的话?”尹宝儿道:“师姐对我最好了,师姐的话怎么能不信?”韩蛋蛋道:“那就好,我告诉你,你以后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你爹爹不是那样的坏人,苏姐姐也不是那样的坏人。”尹宝儿将信将疑,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懂了。”韩蛋蛋道:“你小子懂个屁!不过,你就是连屁都不懂,这个可也一定要懂的:他们都是顶好的人,顶好的人就不会做不好的事。”尹宝儿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我真懂了。就算那苏姑姑不好,我爹爹却也不会不好,不会不要宝儿的。”韩蛋蛋纠正道:“没有什么‘就算’。你爹好,苏姐姐比你爹还好!”尹宝儿大眼睛转了两圈,道:“我这一回是真懂了。”使劲点了点头,忽身子一软,往地上栽去。韩蛋蛋一抱拉住,触手觉得他身上凉凉的,问道:“又该喝血袋子了是不是?”尹宝儿点点头,弱声道:“师姐,我讨厌得很,是不是?”

  韩蛋蛋叹道:“鬼知道你讨厌不讨厌!你在这里歇会儿罢。”转过身去,却见尹天弃与苏佩莲已均对江面跪着,不禁心下生奇,走近几步,却听苏佩莲祷道:“……与尹大哥结为金兰,愿同舟共济,福祸共当,若违此誓,天地不容。”尹天弃祷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此处江神共鉴,弟子尹天弃与苏佩莲结为异姓兄妹,同舟共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救如左右手。弟子一生一世,绝不做半点对不起佩莲妹子之事,绝不做半分不符兄妹之义。若违此誓,必教弟子之子尹宝儿病重不医,教弟子身败名裂而死,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他说这句话时辞恳声切,韩蛋蛋不由得眼前真浮现出那一幅惨状,听得身上寒毛倒竖。

  尹、苏二人祷毕,对着长江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各报了生辰,苏佩莲又行拜兄长之礼。苏佩莲父母早亡,丈夫去世之后,这世上可以说没有一个亲人,这时有了一个义兄,当真很觉得欢喜,心想:“我提出与大哥义结金兰,本来一为了免得他们夫妇误会不快,二为了今后劝大哥与我一道,为振兴白莲教奔走出力。可听他起誓之真诚,我前头的那番小巧心思,不免太过功利了。”笑道:“大哥,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兄妹啦。”韩蛋蛋忽上前道:“我早就觉得这事儿不对,他是我师父,你是我姐姐,这一下子你们拜了把子,我就更乱了辈了。我还是叫你苏姑姑吧。”苏佩莲对尹天弃对望一眼,均大声笑起来。苏佩莲道:“大哥,小妹想求你一件事。”尹天弃道:“自家兄妹,没什么求不求的,妹子说就是了。”苏佩莲道:“小妹觉得与玉楷也很有缘,也想收她作徒弟,不知你这个前头师父答应不答应?”尹天弃喜道:“那是她的造化,愚兄怎会不答应?玉楷!”

  韩蛋蛋愣了一愣,大喜之下,向苏佩莲拜下,口称师父。苏佩莲笑道:“我是二师父,武功比你大师父那是差了,不过这样你就不乱辈啦。”扶韩蛋蛋站起。韩蛋蛋笑道:“我叫你姐姐师父,乱辈却也没有法子。”苏佩莲微笑道:“你总有的说。”向尹天弃道:“小妹可还有一件事,大哥一定要办到。”

  尹天弃见她说的郑重,以为要说到白莲教,点头道:“妹妹请吩咐。”苏佩莲正色道:“别的事不敢吩咐大哥,这件事却是非吩咐不可的:你今后对大嫂说话一定要客气些,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大嫂对你忠心耿耿,你岂能动不动就瞪眼睛拉脸子?时间稍长,谁能受得了?因此你一定要跟大嫂赔个不是,保证今后和颜悦色。对妻子儿女疼爱有加、宽容大度方为男子汉大丈夫;冷言冷语、斥来训去不是英雄本色。”尹天弃听的又是惭愧又是敬重,点头道:“好,我一定办到。”上前解了尹三娘子的穴位,只是一时不容易“和颜悦色”,含含糊糊道:“今天的事就算过去啦。”尹三娘子先前穴道被点,耳朵可是没有关上,苏佩莲与尹天弃结拜、怎样劝说尹天弃均听得清清楚楚,这阵儿冷静下来,稍稍一想刚才的泼毒,不由得身上见汗,向尹天弃哼了一声,走前几步,对苏佩莲拜了下去,说道:“妹子,嫂子不识字不识理儿,说话没长没短,真是惭愧死了!”苏佩莲忙上去扶住,笑道:“大嫂,话说开就好了。以前我家张华活着的时候,妹子有时候也是心思重。不怪别的,都怪尹大哥长得又好,本事又大,大嫂可不把他当宝贝看着?这哪里不对了?”尹三娘子扑的笑出声来,笑完又哭,拉着苏佩莲双手,摇头道:“妹子,我真浑,我……我对不住你。”

  苏佩莲刚要说话,忽听江面上一人高声道:“你跑不了啦!”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却见是一大一小两条船自西而东急弛过来,前头的是艘小乌篷船,上面是两个人,一个着一身白袍,是个公子模样,另一人是个精壮大汉,双手持桨,拚命划动;无奈后面大船船帆扯足,更兼划船的足有二十名官兵,比小船却要快了,眼见两条船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已不足三十丈。忽然间,嗖嗖嗖数十枝箭羽自官船上射出,大多数落入江中,却也有那么三两枝劲力大些,向小船射到。那大汉低头躲闪,那公子走向船尾,挥动手中一柄剑格挡,身手极为敏捷。但官船越来越近,射过来的箭也就越来越多,忽然间那划船的大汉后背中了一箭,那白袍公子回头看时,自己大腿上也挨了一箭。官船上众清兵大声欢呼,叫道:“郑成功,你跑不了啦!”

  尹天弃、苏佩莲听得清楚,相互望了一眼。苏佩莲奇道:“是大明公子郑成功?”尹天弃道:“郑成功?你认得他么?”苏佩莲道:“我不认得。不过,他的大名倒是早就听说。”尹天弃问道:“什么来历?”苏佩莲道:“他父亲便是保大明永历皇帝的海龙王郑芝龙。”尹天弃吃了一惊,沉声道:“那可是个英雄人物!”苏佩莲道:“可惜他前不久投降了满清鞑子。”尹天弃更是吃惊,转而叹道:“可惜可惜!”他为人刚毅,对变节投敌者自是瞧不起,听一向仰慕的英雄人物竟会如此,不由得好生失望。两人说话之间,却见那大船又追近了几丈,看来官兵想将郑成功活捉,是以不再放箭,只高声喊话促降。苏佩莲道:“大哥,听说他父亲虽是投敌,他却是力劝海龙王不能变节,后来与其父决裂,招蓦江湖豪杰,与满清开战,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一救?”

  韩蛋蛋陡然想起当日酒肉和尚曾与爹爹、师叔喝那瓶“滇池老窖”时,曾提到过海龙王郑芝龙的名字,当时卞和尚没口子称赞这个海龙王。朝江面上看去,见两船到岸边至少有百丈,迟疑道:“两位师父,我们就是想救他们,没有船只,可也过不去哪?”尹天弃双眉紧锁,摇头道:“是啊,可无论如何,这人必须救的,这可怎么办?”苏佩莲急得直跌足。忽听尹宝儿道:“爹爹,我有一个法子。”却是尹三娘子从大石后抱了他过来,听到爹爹跟苏姑姑发愁,说出这句话来。尹天弃见两船距离已不足十丈,只怕转眼之间,大船便要追上,没好气道:“你会有什么法子?”尹宝儿一急,双手转着圈子比划,尹天弃皱眉道:“什么!”尹宝儿忽转头望着江面,猛吸一口气,想要大喊,便在此时,韩蛋蛋也茅塞顿开,与尹宝儿一齐高声道:“小船,快划过来!”

  小船上郑成功与那精壮汉子听到岸上有人呼叫,危急之时,不假思索,便掉转船头,向岸边划来。那汉子很是硬朗,虽是中了一箭,但仍然膂力奇大,双臂一扳,便是丈许。小船掉头快,大船却慢得多,足有呼二三十下气的工夫,才掉过头来,这时船行方向与风向便不在一条线上,急忙转帆。等忙乎停当,小船与大船又落开近三十丈之距。大船上官兵叫道:“快停下来,再不停下就又放箭啦!”可此时郑成功如何会停船,持剑站在船尾,护着那精壮汉子,官兵箭羽射到,郑成功挥剑拍打,将来箭一一击落。尹天弃、苏佩莲大喜,叫道:“快划,快划!”郑成功与那精壮汉子先前遭遇官兵,逃生之际,只想到顺流而下才是最快,却没想到如此一来你快他也快,这时掉转船头,眼见有望逃脱官兵,精神大振,那精壮汉子嗬嗬而啸。

  尹三娘子对儿子道:“宝儿,你怎么会想到这么个主意?”尹宝儿道:“我天天住在船上,早就知道小船好掉头,大船难掉头。”尹天弃回头笑道:“他妈的臭儿子……”忽想到前头苏佩莲的话,接道:“笑着骂不算骂,你他妈的倒也有点用处。”尹宝儿道:“我妈就是你老婆。”他神情实实在在的,没有半分说笑之意,韩蛋蛋却忍俊不禁,哈哈笑出声来。尹天弃又好气又好笑,转看江面,郑成功的小船已到了近处,叫道:“郑公子,你们快上来!”忽听官船上吹响号角,飞箭如雨,郑成功哦的一声,右肩又中一箭。那划船汉子惊道:“公子爷!”扔了船桨,扑上去护住。却见数枝箭射到,那汉子飞足踢落几枝,啊的一声,手臂与腰眼各中一箭。尹天弃见情势急迫,向前疾冲几步,忽的一跃而起,向小船掠了过去。官船上清兵大声鼓躁,嗖嗖声中,十数枝箭向尹天弃射去。尹天弃身在半空之中,无处可躲,猛然间身子一旋,双手各抓住一枝箭,连连拨动,将余箭均打了开去,接着身子俯下,又向前平飞了三丈,一个前翻落了下去,稳稳立在乌篷船上。这番功夫,说来甚慢,实则只是眨两下眼的光景,从他掠起到接箭拨打,到俯冲落下,中间完美之极,当真如同鹰击长空、龙翔澄宇,就边清兵见了,也不禁有人惊呼出声。郑成功又惊又喜,但知此时不是客套之时,见尹天弃双臂展开,将来箭或抓或拨,一一挡开,当下更不迟疑,对那大汉道:“施兄弟,顶住!”那大汉姓施名琅,点头道:“公子爷,我没事。”郑成功返身握起双桨,向岸上划去。不过数划之间,船已到岸,郑成功咬牙背了施琅,离船上岸。尹天弃随即也跃回岸上。官船向岸上急划,一边放箭。尹天弃双手连抓,接了十几枝箭,大喝一声,右手的一箭倒飞回去,劲势实不亚于强弓所发。官兵有人中箭,那军官大怒,叫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包庇逆贼!”尹天弃冷笑道:“我是你汉人爷爷!”呼啸一声,将余箭夹在腋下,一众人裹挟着郑成功主从向岸北逃去。郑氏主从均受了伤,不能快跑,韩蛋蛋与苏佩莲便上前扶着。官兵大声呐喊,转眼间也到了岸边,向众人追来。

  尹天弃高扬手中一枝箭羽,大声道:“哪位不怕死的,追得近些!”嗖的一声,甩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官兵被射死。这队官兵除了水手,上岸的有三十余人,顿了一顿,便又向前冲来。尹天弃甩出两箭,前面的两名又被射死。余人见他甩箭竟无虚发,不禁害怕,故意你慢我更慢,不敢当出头之鸟。阵后的军官大声催促,这才又追上来。虽然磨磨蹭蹭,可郑成功、施琅均是腿上有伤,跑了数十丈,鲜血迸溅,渐渐支持不住,忽然施琅哦的一声,跌倒在地,叫道:“公子爷,你快走!”扶他的苏佩莲内力未复,拉他几下,却是拉之不动,喝道:“走一步是一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泄气?”施琅咬牙站起,迈了一步,又跌了下去。郑成功腿上箭枝直没入骨,回头瞧时,也没了力气,向尹天弃道:“恩公,我们跑不了啦,你们自己去罢!”官兵瞧得清楚,又急追过来。尹天弃心道:“这三十名官兵,倒也不放在眼里。只是他们走不动了,要保护他们周全,却是件麻烦事。”正焦急间,却听得得蹄响,前面弛来四匹空鞍军马,正是前头放了的那几匹,这一来大喜过望,叫道:“天助我也!”回手将余箭全部甩出,射倒了八九个清兵,趁乱之间,脚下施出魔踪鬼影,向四匹军马兜去。那四骑均受过他的一抓,见他掠到,一齐惊嘶,向一旁奔去。奈何尹天弃脚下快得“匪马所思”,影子急闪,已抓住三匹马的缰绳,最后一匹却是逃了开去。尹天弃翻身上了其中一匹,驰到郑成功身边,伸手一探,已将郑成功提上马背,自己飞身上了另一匹马,如法炮制,将那施琅也送上马,叫道:“快去!”郑成功高声道:“如若在下不死,当报阁下大德!”

  清兵未料此变,向尹天弃等人围来。尹天弃低声令众人严捂双耳,忽然纵声长啸,众官兵抵不住他蝠声功的摧力,纷纷头晕目眩,东倒西歪,有几个更是扑倒地下。尹天弃哈哈大笑,将尹三娘子与宝儿送上第三匹马,尹宝儿身上寒症发作,叫道:“爹爹,我……我撑不住了。”尹天弃道:“眼下情势危急,再撑一会。”对苏佩莲道:“妹子,非是大哥先想着老婆孩子,只为三娘子腿脚不好,儿子又走不动。”苏佩莲早知尹宝儿得的是什么病了,心头酸楚,叹道:“咱们兄妹肝胆相照,何须多说?”众人向北奔逃。前边有一片树林,苏佩莲、韩蛋蛋等心想只要进了树林,官兵就再不易追赶,何况有尹天弃出神入化的武功,便是被他们追上也不见得能怎样,是以并不觉得特别紧张。

  谁知马蹄响处,一队十六人骑兵自北迎面截来。众人吃惊之时,却见那队骑兵之前另有两骑,正是郑成功与施琅主从二人,原来没逃出多远,便被这队骑兵兜截回来。尹天弃暗暗叫苦,船上下来的官兵却大声欢呼,两边官兵向此合围过来。苏佩莲见状,心知今日恐怕不妙,道:“大哥,实在不行,你与大嫂、宝儿先冲出去吧。”尹天弃冷哼一声,对尹三娘子道:“下来!”抢上马去,道一声“跟上”,向那队骑兵冲去。那队骑兵不知道他的厉害,有两名持矛刺到。尹天弃身上前倾,双手分抓双矛,身子直起来时,两名骑兵忽的手舞足蹈飞起丈高,跌到地上。尹天弃双矛在手,左挑右刺,眨眼间又将五名骑兵打开马来。郑成功、施琅掉转马头,跟在他后面,尹三娘子、苏佩莲、韩蛋蛋也紧紧跟上。余下的几名骑兵见尹天弃威猛难当,纷纷闪避。尹天弃哈哈大笑,长矛抖出,挂住一匹乱马缰绳,交给尹三娘子,如法炮制,为苏佩莲、韩蛋蛋也均夺了战马。韩蛋蛋见师父如此英雄,不禁很是激动,她所骑的那匹马是一个小军官的,鞍旁系了一把大刀,可惜那军官还未来得及拔出就被刺下马去,这时韩蛋蛋却拔了出来,举在手中,为众人垫后。

  尹天弃一马当先,忽然长矛一挑,将一名清兵挑得飞到半空,尹天弃扔了双矛,左手执缰,右手疾出,抓住那清兵,啪啪数指,封了他周身数处要穴,冲出敌群,叫道:“老婆,接了!”扔给尹三娘子。尹三娘子向后仰身,接过那清兵,横在马背上,摸出匕首,刺开那清兵的喉管,尹宝儿嗬嗬欢呼,爬上去俯头吸血。苏佩莲虽早知尹宝儿需喝人血才能活命,但见了如此情形,仍忍不住心下恻悚。韩蛋蛋瞧她神情,知她心意,策骑与她并驰,低声道:“姐姐师父,他喝的是鞑子的血,给我汉人报仇来着。”苏佩莲叹息不语,心想尹大哥如此英雄人物,但因儿子天生重病,便不得不出此下策,其中善恶对错,真不是一语能说清的,又想汉人鞑子虽然势不两立,但真见到喝鞑子之血,毕竟觉得于心难忍。

  众人驰出一程,尹宝儿已喝足了人血,三娘子将清兵尸体扔下马去。后面的追兵见那尸体咽喉伤处除了刀伤,更有两排牙痕,惊怒之下,大声呐喊,向众人紧追不舍。那施琅伤的最重,伏在马鞍上,赞道:“恩公,尊公子生啖鞑子之血,足见对满清鞑子仇恨之深,若是汉人都如尊公子一般,何愁我大明不复、鞑子不灭?”尹天弃却深知儿子对于人血那是不分“满汉”,一概来者不拒,照单全收,望了宝儿一眼,不禁苦笑,当下也不多说。郑成功道:“不敢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尹天弃不知怎的忽然着恼,冷笑道:“眼下追兵未停,你婆婆妈妈的,想要请我请酒不成?”郑成功怔了一怔,点头道:“恩公所言极是。”果然不再说一句话,催马疾驰。身后两伙官兵加起来虽还有四十余人,但马匹却不过十匹,十名骑马追来的均怕尹天弃的骇人手段,因此追了一会,便渐追渐慢,终于给尹天弃等人甩掉。尹天弃驻马回头,回想自己这一仗打的威风凛凛,不禁很是得意,对韩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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