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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争天-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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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渐追渐慢,终于给尹天弃等人甩掉。尹天弃驻马回头,回想自己这一仗打的威风凛凛,不禁很是得意,对韩蛋蛋道:“玉楷,有句话叫‘射人先射马……”韩蛋蛋迅速接道:“擒贼先擒王!”尹天弃道:“那你定是听说过的啦。今天我这一出,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你说是为何?”韩蛋蛋笑道:“师父,你想说什么,就早点说罢,我猜不着的。”尹天弃眼角斜睨,说道:“你聪明得很,已经懂了。”韩蛋蛋也斜睨着尹天弃,静了一会儿,师徒二人忽一齐大笑。韩蛋蛋心道:“师父其实比爹爹还喜欢自吹自擂。”想到爹爹,心中暗叹一声。
郑成功在马上向尹天弃伏身作拜,庄声道:“今日大难不死,全仗恩公大德。恩公亲王姓大名,务请告知。”尹天弃端量他一眼,抱拳还礼,通了姓名。郑成功微有惊讶,说道:“原来恩公便是尹天弃。恩公在江湖之中声名颇恶,却是这等热血汉子。”尹天弃哈哈一笑,点头道:“大明公子郑成功,却不是虚伪之辈。”郑成功又与尹三娘子、苏佩莲见了礼,苏佩莲以真名相告。郑成功道:“原来竟是苏女侠。苏女侠大名一夜间遍传武林,成功今日得见,其幸何如?”苏佩莲心中微动:“他也是反鞑子,我也是反鞑子,我是继承夫志,他却是与父亲决裂,其中的勇气,却比我还要大了。”不禁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说道:“郑公子,你们二人都受了伤,眼下不是说话之机,先找一处停当下来治伤要紧。尹大哥,你说是不是?”尹天弃知她是想让自己保护郑氏主从,他自儿子出生以来,常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称作朋友,行事但凭单打独斗,自与苏佩莲结识,方知朋友为何物,这时见郑成功虽是重伤在身,却是绝不失礼数,眉宇间英气勃勃,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折人气质,笑道:“你说是就是。只不知郑公子是否另有安排?”郑成功道:“大哥若是便当,一切听从安排。”尹天弃摆手道:“咱们再回通州去,鞑子捕快绝想不到。”
尹天弃江湖经验甚丰,领众人绕过一道浅河,断了马踪,到了通州城外,众人舍了马匹,怕形状引起注意,先找了处隐避之所躲了,由郑氏主从给了银子,尹三娘子为众人买了数件衣裳,众人均换了,此时天已近黑,便进了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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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险象迭生
更新时间:2009…5…8 2:10:25 字数:17787
词曰:天苍茫,云海接。望断江湖路,惨淡无色。当年十里杏花坡。剑久未杀敌,拂拭空叹嗟。一己恩仇事,不关百姓山河。何为天灾与人祸!
众人不能再进那家“喜莲客栈”,另进了一家“高升客栈”,安顿下来。尹天弃等人带的行李包袱都被通州四痴留去了,身边没有伤药,看郑成功、施琅二人伤势不轻,向店伴打听了,着韩蛋蛋去找郎中。
韩蛋蛋在街上转了一圈,可眼下天色已黑,所有的医堂都关了门,心想还是回客栈让店伴去寻一个郎中来的好,刚进客栈,忽听东边一排客房中有个人正说话,声音好熟,正是“九口老鳖”吕品田,不禁喜出望外,蹩到那间客房之下,食指蘸了唾沫,悄悄捅开窗纸,向里面看去。却见那房中除了吕品田,还有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人是见过的,正是在药神屋前被尹天弃赶走的西藏病公子,那西藏病公子卧在床上,吕品田正为他号脉,另外两人均是喇嘛,一个矮胖喇嘛环眼蚕眉,面容呈古铜之色,长相恶而不凶,威而不怒,三分象弥勒,三分象金刚,剩下四分五五分成,一半是滑稽,一半是庄重;另一位也是位喇嘛,长得又高又瘦,活象一根竹篙,愁眉苦脸,好象世上所有的不如意都让他碰上,一只手笼在袖中,另一只手却袒露着,皮包骨头,关节极为粗大。
吕品田号脉半晌,放开那病公子手腕。那瘦喇嘛问道:“怎样?”语调怪异。吕品田沉吟不语,但神色好象极是为难。病公子道:“吕先生,我的病不好治,是不是?”那矮胖喇嘛道:“您是活佛,活佛为普天苍生受灾受难,绝计生命无虞。”那病公子苦笑道:“托巴师傅,我这多病多苦之身,恐怕福祉无多。”胖瘦二喇嘛一齐躬身道:“活佛断不可灰心。”
韩蛋蛋心道:“什么是活佛?啊,是了,活佛就是活神仙。我们老家管吃喝不愁、知足常乐的人叫活神仙,这西藏公子怎么也不象哪。”
胖喇嘛与瘦喇嘛又咕噜咕噜说了一大串,好象是念经文,又好象是安慰活佛,韩蛋蛋半句也不懂。那活佛点头道:“是啊,你们这就去吧。”胖瘦二喇嘛与吕品田便出了门,脚步声响中,到了隔壁房内。韩蛋蛋也蹑足走去,依样戳破窗纸,往里偷看。却见房中已有一个女子,斜倚在床上,面如金纸,显是受了极为厉害的内伤,这女子韩蛋蛋也是认得的,正是吕品田的情人师娘温柔。暗道:“原来这鳖婆还没有死。啊呀,她本来是药神吴还的老婆,这样一来,可不是将吴还也骂了么?但愿药神在天有灵,知道我骂她鳖婆是为了帮他出口气。”却听那胖喇嘛托巴说道:“吕公子,你说实话,给活佛治病能有几分把握?”
吕品田道:“只有一分。”那瘦喇嘛三角眼一下瞪起,阴沉沉道:“你什么说?你的师父药神叫了,你的本事怎么这样很的差劲?”他的汉语不大流利,听来让人觉得很是别扭。吕品田不悦道:“托苏大师,在下本来就本领低微,药神的技艺,十成学了不到一成,大师不如另请高明罢。”韩蛋蛋暗暗好奇:“那天送给我内力的大喇嘛叫托洪,这两个大喇嘛一个叫托巴,一个叫托苏。莫非喇嘛的名字中都‘托啊托’的?”却听托苏嘿嘿笑道:“你药神老婆好上的本事也是一成学了?”吕品田怒道:“大师若是想为活佛治病,就好好商量,若是想来侮辱我,那只怕就没意思了。”托巴道:“二师弟,佛家十戒,其中之一便是戒恶口。”托苏阴阴一笑,悻悻不语。韩蛋蛋暗道:“胖子一般比瘦子会说话些,就连喇嘛,也不例外。”她自己从小就胖乎乎的,这段时间不知不觉长高了一些,加上多受苦楚,身形已苗条许多,饶是如此,也比寻常小姑娘粗壮不少,是以天生对胖子多三分好感。
托巴道:“吕公子,你朋友受了极重的内伤,这种病你是治不好的,我却能治好她。活佛得的是疑病,这种病我不会治,你却能治好。我们以病易病,你治好活佛,我治好你朋友。人力尽到,天意从善。请吕公子尽力而为如何?”吕品田沉吟一会,霍的站了起来,点头道:“一言为定,我若是治不好活佛,也请你治好她。在下的命交给你便了。”说话竟发出铁样的声音。托巴道:“吕公子多虑啦,请让你的朋友坐好。”
吕品田扶温柔坐正,托巴道:“甚好。”除去布鞋,也上了床板,盘膝坐下,双手搁在两侧。托苏道:“师兄,你怎么能以密宗真力为人治病?”托巴缓缓道:“我为这姑娘治病,便等于是为活佛治病。托苏师弟,枷楞经有云:‘饲鹰舍虎,还是自身’,我耗一点内力算得什么?”托苏咽口唾沫,不再言语。韩蛋蛋听得分明,暗道:“原来喇嘛之中,也并非全是坏人。这托巴喇嘛甘心以内力为温柔治病,便是一个好和尚。”又想:“他既先给温柔治病,那么九口老鳖给活佛治病时自会尽力。可见先给别人,便不会白给。”心里竟好象略有所得,悄悄下了窗户,准备回去向师父禀明。
方转过身来,却不禁吓了一跳,见一人直直站在自己面前,高高瘦瘦,正是托苏喇嘛。借院中气死风灯照映,看清他眼光冷冷的,不象存有什么好意。托苏喇嘛问道:“女娃娃,你偷看我们什么的干?”韩蛋蛋见他吊死鬼般的模样,却偏偏这般神出鬼没,不由得发慌,哈哈一笑,摇头道:“看是看了,偷的没有。”托苏怔了一怔,阴阴笑道:“很好。你是个好娃娃,好娃娃。”伸出枯干的大手,摸向韩蛋蛋的头顶。韩蛋蛋叫道:“你什么的干?”侧身躲避。说也奇怪,那托苏的手掌明明伸的极慢,韩蛋蛋却偏偏没有躲开,只觉得头顶百会穴微微一痒,一股热流由他手掌传入体内,沿二脉攸忽归与丹田,竟说不出的舒服。微微一笑,转身便走。那托苏喇嘛咦的一声,似是无比惊奇,身子一动,已赶上韩蛋蛋,长臂又出,拍向韩蛋蛋背心。韩蛋蛋听得他掌风隐隐作响,放声呼道:“师父!”身子前扑,想要避开。那托苏阴恻恻一笑,手掌印在她后心“灵台”穴上。韩蛋蛋蓦觉一股热浪涌来,震得胸口为之一窒,但转眼之间,那股热浪已涌向气海,急骤地运行一周,又到了丹田之中。因此脚下只微一踉跄,便已站直。托苏惊讶道:“假的,假的!”声音中好象恐惧之极。
韩蛋蛋只觉得丹田一股内息窜动,特别想打上一架方舒服,回头道:“你这西藏二转子和尚,干什么打我?”呼的一拳,向托苏左胯打到。她这一招名唤“当头棒喝”,本是直取敌人面门,但因她个子矮小,托苏恰恰个子极高,因此“当头棒喝”便成了“当腰棒喝”。啪的一声,正中托苏左胯。韩蛋蛋自得了托洪的内力以来,拳力惊人,没想到托苏挨了一拳,竟浑若无事,吓得转头又跑。
她却不知托苏练的功夫叫做“密宗三重天”,内力阳刚之极,出手却是极为平和。方才他在韩蛋蛋百会穴上一拂,使了一分内力,本想将她拂晕,略施告诫,谁知一拂之下,那一分内力竟被韩蛋蛋百会穴吸了进去,这才伸掌拍她背心灵台穴,使出三分内力,不料这三分内力又被吸得无影无踪,这是生平未遇之事,大惊之下,不禁呆了一呆,这才让韩蛋蛋打中了一拳。此时觉出韩蛋蛋拳法虽不是本门功夫,内力却是本门独有,火候之强,只怕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内力心法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心头略定,喝道:“小娃娃,好的。”长腿一迈,欺身直进,啪的一响,左掌下拍,正中韩蛋蛋前额。韩蛋蛋陡觉一股大力压得喘不过气来,身不由己翻了一个跟头。她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托苏象是更加害怕,叽哩咕噜大声叫唤起来。
却听衣袂破风,从东厢房中飞出一人,正是尹天弃,不待双足沾地,上前一掌向托苏拍到。托苏嘿了一声,抬掌迎上,啪的一响,两人对了一掌,均退开一步。韩蛋蛋此时已爬起,几步到了师父身边,叫道:“师父,这二转子和尚欺负我!”尹天弃与人对掌,向来是占三分上风,与这托苏对了一掌,却觉得对方掌力平和之中,自有一股阳刚之气,竟是罕遇的劲敌,再一看他打扮,便知此人与那托洪大喇嘛是一路的,想起当日在药神屋地道中曾与托洪一场激战,那托洪掌力之雄浑霸道,至今想起犹有胆寒,这时不禁一个机伶,暗道:“莫非是为托洪报仇来的?”托苏前头打了韩蛋蛋三掌,虽然打了她一个跟头,但觉得她被打的穴位好象是专门用来吸自己内力的,吓得连连叫喊,见她的师父到来,心想只怕师父吸内力的本事比徒弟更大多了,因此对了一掌,急忙撤步,这一撤之间,却觉得这女娃娃的师父内力与徒弟毫不相干,虽是强劲,但绝无吸自己内力的苗头,他自恃武功高强,这一来心下大定,喝道:“好,来,再。”三个字落地,右臂一举,已向尹天弃当顶拍到。
尹天弃对江湖各门各派武功不敢说是了如指掌,起码可以说是略知一二,但对西藏密宗功夫却是例外,幸亏当日与托洪交过手,托苏一出手,他便觉得见过,当下不仅不退,反而低头欺上一步,使出独门功夫“蝠爪功”,抓托苏右腋。这招用意围魏救赵,托苏识得不俗,哼了一声,飞足撩尹天弃下阴。不仅不去救赵,反而“兵分两路、以攻为守”,尹天弃若不守御,哪怕抓下对方一块皮肉,自己要害也必遭重创。中原武功多讲究光明正大,只有极少数门派武功走阴、险、狠的路子,尹天弃的武功便属此类,但也不可能上手没两招就用撩阴的下三滥招数。这一来尹天弃不禁极为不屑,但不屑归不屑,却不敢轻视,忙倒纵一个跟头,未料他快那托苏更快,他双足刚落地,托苏已到了跟前,嘿的一声,一掌又到。尹天弃个子并不矮,但在这托苏面前,却是矮了足足一头,托苏平掌拍到,他便须举臂迎接,斗了几招,越发觉得托苏内力之强,犹在托洪之上,比之自己,高出不止三成,当下不敢大意,招招均不使老,快速抢攻。他于武学之道天赋过人,没几招下来,已大略摸出一点托苏出手的规律,忽的身形一晃,躲开托苏进招,一声轻响,左手抓中托苏右臂。韩蛋蛋前头看师父好象落了下风,这时瞧得清楚,终于透过一口气来,拍掌道:“好,拆了这老柴禾把子!”
谁知只听尹天弃惊呼一声,弹出八尺,韩蛋蛋急道:“师父!”挥拳便打托苏腰眼。原来尹天弃一抓之下,只觉托苏手臂如同一条鲶鱼,说不出的滑腻难受,又好象肥胖壮硕之极,五指无从着力,一诧之间,左肩已挨了托苏一掌,幸亏他反应奇快,赶紧撤步卸力,总算没受重伤,但左肩火辣辣的,滋味极不好受。见韩蛋蛋冲上,心知托苏依托苏的武功,一掌就会将徒弟打死,不禁大惊失色,叫道:“玉楷,撤下!”双手成爪,向托苏抢上,只想缠住推苏,救韩蛋蛋于危急之中。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嗵”、“啪”、“嗤”“啊”一串响均发自于托洪,托洪呼的一声,自窗子跃回客房。
刚才嗵的一声,是韩蛋蛋一拳击在托洪腰上,托洪本来极怕与她对敌,但觉得她一拳打中自己腰眼要害部位,也浑无厉害的内力,便一格一挡,乘势一掌拍在她“膻中”穴上,便是那“啪”的一声,但一拍之下,内力登时急泄而出,由不得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吓得赶紧撤掌,便在这时,已无力抵御尹天弃的进招,被他一把正抓在右胁上,“嗤”的一声,袍子撕开,皮肤上也多了数道指痕,这一来吓得自然“啊”的大叫,跃回客房之中。
他进的客房正是吕品田与温柔歇脚的那间,一俟进去,促声道:“师兄,师兄,外面一个女娃娃、妖怪的……”托巴正为温柔疗伤,他内功深厚,虽被惊扰,内息却一如平常,淡淡道:“这世上哪有妖怪?托苏师弟,境自心生,魔由己出。”托苏道:“哪里,真是妖怪。我一掌打在她身上,她不仅不受伤,反而吸走我的内力。”托巴咦了一声,道:“那倒奇了!”这几句对答,二人都是以藏语说的,吕品田担心温柔正在紧要关头,低声道:“托巴大师,怎的了?”托巴道:“公子朋友的病谅无大碍,请公子安心。”闭上双目,全心运功。托苏搓搓双手,又道:“师兄,敌人就在外……”一语未毕,却听呼的一声,尹天弃已进了房间,托苏喝道:“出去!”呼的一掌,向尹天弃拍到。尹天弃不与他对打,身子一矮,从他腋下穿过,沉声道:“吕公子,随我去见一个人。”向吕品田抓到。托苏一掌走空,急忙转身出掌。尹天弃笑道:“好!”抓住吕品田后心,向前一推,挡在自己身前。托苏手掌上扬,越过吕品田头顶,向尹天弃右太阳穴拂到。尹天弃笑道:“恕不奉陪。”反足踢开房门,便要劫吕品田窜出。忽然之间,但听“嗤”的一声,一道指风点向尹天弃下颌“承浆”穴,正是那托巴左手食指所发。尹天弃以吕品田护身,露在外面的只有头脸,头脸上的穴道大多是死穴,只有“承桨”等数处穴道不是,尹天弃吃惊之中,心念电转,知道这矮胖喇嘛武功、心智均是登峰造极,松开吕品田,侧身拍掌,掌力与指力虚空中相撞,竟发出啵的一声。韩蛋蛋自窗户看得分明,叫道:“师父,小心!”
从尹天弃掠进房中到此时,不过眨两下眼的工夫,吕品田得了自由,叫道:“托洪大喇嘛就是他杀的,两位法师,千万别让他走了!”托苏道:“你害我师弟什么的为?”一掌又上。托巴右掌不离温柔后心,左手一摆,一股柔劲送出,托苏掌力便发不出去,愕道:“师兄,你什么的干?”托巴不答他这话,向尹天弃微微一笑,问道:“这位施主,不敢请问上下?”
尹天弃见他宝相庄严,不敢轻慢,还礼道:“在下尹天弃,请问大师法号?”托巴听他自报家门,脸色剧变,声音却还是和缓,说道:“老朽西藏颜音活佛座下托巴喇嘛。”尹天弃心头一震,暗道:“果然是算账的来了。”说道:“久闻西藏密宗‘逍遥指’威力无比,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不知托巴法师有何见教?”托苏急道:“你故意的问,明知的!”托巴语调不变,缓缓道:“我师弟托洪喇嘛在狼山山谷中被人害死了,我与托苏师弟追查之下,听这位吕公子言道,托洪师弟是施主所杀的,不知实情是否如此?”尹天弃心中念头不停,知道今日怕是讨不了好去,哈哈一笑,说道:“大法师所说的半点不错。”托巴缓缓点头道:“请施主稍坐片刻。”闭上双目,专心运功。但见他面色愈发透出金色,头顶上方尺内之间隐隐有一层五色气氲环绕。尹天弃见他功力竟达这等境界,不禁手心冒沁出冷汗,心道:“我万万不是他的对手。”知道等托巴为温柔疗完伤便会向自己出手,不禁又想:“我只有此时乘他不备,忽施偷袭,或许还能有一线取胜的希望。”但转念又想:“我若是偷袭不成,没的糟贱名声。”慢步走到窗边,韩蛋蛋一见到他,抚抚胸口,大声道:“师父,咱们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空陪这些二转子和尚?师娘叫你回去哪!”尹天弃不禁微微一笑,心道:“我与这徒弟真是投脾气得很。可惜她自拜我为师,我一招功夫都没传她。”说道:“玉楷,你回去对师娘说,师父在这里有事,叫她们也过来。”说话间连使眼色,意思是让她们快离开此处。韩蛋蛋跺足道:“你快出来!”尹天弃双目沉郁,摇了摇头。韩蛋蛋无计可施,攀窗上来,叫道:“大喇嘛,你那个托洪师弟是我杀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好啦!”托巴专心运功,恍若未闻。尹天弃沉声道:“玉楷,还不快去!”
韩蛋蛋与师父相处时日不多,却已熟知师父脾气,不禁泪水盈眶,点头道:“好!”转身便向西边客舍走去。尹天弃知她一定会办得妥贴,心反而定了下来,在床边一张椅子上坐了,神色坦然,仿佛等待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托巴道:“甚好。”
尹天弃自出道以来,除了在独臂道人那里落了点下风,可说是从未败于任何人。每次遇到敌人,他都觉得热血沸腾,往往敌手越强,他斗志越盛,平时对敌,别人不向他论武林规矩,他也从来不向别人论武林规矩,什么偷袭、用计等等,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这一次,面对这托巴,竟越来越觉得心慌意乱,不禁暗道:“我老了么?我是不是没用了?”头上冷汗涔涔而落。
不知隔了多久,托巴头上升起一层白气,双掌在温柔后心微微颤抖。只见他脸上的金色渐渐淡了,那温柔的脸色却开始红润。尹天弃心中一动,知道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这时若是出手,恐怕托巴武功再强,也要难以应付,便是一击不能得手,起码可以让托巴内息走岔,重受内伤。尹天弃心中念头电转,身上不由得微微颤抖。托苏变了颜色,沉声道:“你要什么的干?”
尹天弃双拳放开,身子在椅子上明显矮了一截,叹道:“我本来想此时向托巴大法师出手,纵然冒险,却也有五分胜算。”托苏道:“你敢!”脸上神色却显然是害怕尹天弃动手。尹天弃苦笑道:“我不是不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这么做。”托巴两道短眉微微一动,恍若未闻。
又过片刻,托巴双掌慢慢抬起,那温柔的身子竟有稍许离床而起,接着托巴双掌一盘,温柔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后来整个人成了一团影子,影子散出淡淡的烟气。待那层烟气散尽,她转动的身形变慢,逐渐停下,托巴双掌收功,温柔坐归于床上,睁开眼来,吕品田上了前去,拉住她双手,泣不成声。温柔双目中的一层迷雾散去,叹道:“田儿,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我真的还活着么?”吕品田哭道:“你还活着!托巴大法师救了咱们!”拉温柔向托巴叩头。
托巴身子似有虚脱之象,双手伸出,勉强扶住二人,笑道:“吕公子,我们不过是一笔交易,何用行此大礼?”吕品田站起身来,点头道:“好,若我治不好活佛,你要我一条人命便是。”托巴笑道:“喇嘛也是出家人,我佛慈悲为怀,请吕公子放心诊治就好。”吕品田向尹天弃看了一眼,一声不吭出了门去。
托巴道:“尹施主,我托洪师弟脾气急躁,定是有得罪施主之处了?”尹天弃未料他如此谦和,想了一想,摇头道:“没有。”托巴道:“那施主为何非要杀了他呢?”尹天弃面色平静,将怎样与托洪一起被困在药神屋地道中,两人一场打斗,托洪怎样打开洞口,怎样跃出去失足,抓住韩蛋蛋足踝,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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