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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争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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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苏不愿跟她烂缠,叫老艄公将船划到江中,说道:“便是这里。你做饭,声音不要太大,等你饭好了,我们大功告成。”韩蛋蛋叹道:“早晚脱不了这个时候。”托苏命她盘膝坐好,与她相对而坐,伸出双掌,两人手掌相抵。托苏心想马上就能将托洪三十余年的内力据为己有,与自己本身内力相加,则是七十余年的内力,到时莫说大师兄不在话下,放眼武林,比上自己内力雄浑的怕也是绝无仅有,甚是激动,哑着嗓子道:“好罢,意守丹田,这便开始罢。大江东流,太阳西行。”韩蛋蛋抱元守一,默运功法,一股内力由双掌透出,由托苏双掌劳宫穴而入。托苏行功,将这股内力接下,运行周天,存于丹田。这番功夫,说来要经周身三百余处穴道,甚是繁复,实则与气血同流,不过呼吸数下,便已告毕。托苏知道韩蛋蛋返逆大法果然练得纯熟,当下凝气内敛,双掌劳宫穴虚开,等韩蛋蛋第二股内力注入。谁知突然之间,但觉她双掌忽的生出一股吸力,将自己内力吸将过去。此时他全身气元全开,未加防御,内力顿时急速倒涌而出,心念一闪,不禁大惊:“坏了,返逆大法究竟太过深奥,小娃娃学得不大对头。”惊恐之下,念道:“江河终流,大海不盈,日西而暮,大地无止。”这是韩蛋蛋译的返逆大法的经文,他此时念来,实指望韩蛋蛋能按经文心法所引,内息运行回归正路。韩蛋蛋接着念道:“江水流的再小,大海也干不了,太阳升得再高,大地也没有因此变得很小。这些都是什么的干?原因说起来不过是两个:一个是大海是河水江水的妈妈,大地是太阳的中心。二个是海水自身有来处,不是一股脑全部江水河水的为。大地自有三个光明的儿女,到底是……”滔滔不绝,念将下去。这番经文,是托苏由藏文译成的,听起来虽是浅陋,但最能为人理解,托苏听在耳中,心中不由默默跟着念了下去,内息也绵绵涌出,悉数被韩蛋蛋吸去。托苏大惊,想要撤回手掌,奈何此时他自己的返逆大法已经运走开来,竟是不听使唤,虽明知危险之极,却偏偏不能停下。
韩蛋蛋这些日子积心处虑谋取此时,早练得能够口中大念返逆大法经文,意念却可以运用与返逆大法完全相反的心法,她记心奇好,返逆大法背得滚瓜烂熟,竟是想都不想,将经文一路大声念出。托苏起先还想抗衡,到了后来,身上内力小半已为韩蛋蛋所吸,哪里还在反抗的余地?他一直想将韩蛋蛋身上所具的“三重天”内力据为己有,此时恰恰相反,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心底凉风大作,脸上神情奇怪之极。那老艄公不明所以,轻声道:“喂,大法师,什么的干?”与托苏二十几日相处,他也学会的“什么的干”,但此时托苏哪里能答?只听韩蛋蛋念道:“……气海的积蓄内力的地方,不能时间长长的留着,一定要经过任脉督脉的,送的出来。”托苏自知内力剩下不到一半,若是再继续被韩蛋蛋吸去,恐怕当场便要气元耗尽而死,想要张嘴说话,牙关却动不了,大恐惧之下,双目露出哀求之意。韩蛋蛋正在大诵经文,忽见他眼光如同正放血的小兽,不禁吓了一跳,叫道:“别这样看我!”托苏眼泪都要流下来,韩蛋蛋不禁心软了,心神稍分,反返逆大法即告停止。
托苏只觉她手上吸力陡然消失,如获大赦,啊的一声,猛力向后跳开,哗啦啦声响之中,将船舱板壁撞得塌折,叫道:“你是魔鬼!”双手分处,从断木之中钻出,作势向韩蛋蛋扑来。其实以此时功力而言,韩蛋蛋早已超出托苏,只是一向害怕他惯了,见他张牙舞爪,不禁心底发毛,伸手拉住老艄公,叫一声“快走!”,跳入江中。
那老艄公在江上谋生,一身水性自不在韩蛋蛋之下。两人一口气钻出好远,露出水面,韩蛋蛋回望托苏在船上乱蹦乱跳,显然气得认认真真、扎扎实实,不禁哈哈大笑,说道:“老大爷,你说这瘦杆儿跳啊跳的,是什么的干?”老艄公苦笑道:“我看八成是我这几日饭做得好,这喇嘛是吃得太饱,撑得发慌。”韩蛋蛋笑道:“半点也不错。”老艄公道:“可船钱他却半分银子没给,一定要赖掉了。”颇是肉痛。韩蛋蛋叹道:“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两人游到岸边,向小船望去,却见托苏不会划船,小船乱转乱晃之中,向下游漂去。托苏起先还想控制住,双桨乱拨,但浑不管用,气得大骂:“你是魔鬼!佛祖会惩罚你的!”忽然悲从中来,捶胸顿足,指天划地,哇哇大哭,可惜哭诉之词全是藏语,韩蛋蛋半句不懂。
眼见小船越来越远,渐渐不见了踪迹。韩蛋蛋松了口气,在岸边坐下,觉得丹田之内极是充盈,心到力到,猛地在一块水石上一拍,但听“砰”的一声,那石头裂成娄块,石屑纷飞。水石最是坚硬不过,韩蛋蛋见自己竟有如此功力,又惊又喜,抬掌察看,说道:“妈妈大腿,刚才真不该怕那瘦杆子的!老大爷,下回遇上他,我一定帮你要回船钱来。你现在帮我看着人,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那崇明岛东西长一百五十余里,南北阔四十余里,呈长条形,西岸与江苏青龙港相接,北、东两岸连海,南岸半在江中,半在海中,形成岛北是海水岛南是淡水的独特格局。由于北岸海产丰富,加上离陆地校近,因此当时岛山居民多居北岸,而南岸人口极少。韩蛋蛋他们处在南岸,选一个隐弊之处,自是容易。打坐练功,一个周天下来,托苏的大半内力与本身所有的完全融合,身上衣服也已干透,振臂而起,觉得神足气完,肚子却饿得直叫唤。老艄公见她练功结束,趋上前来,咂咂嘴道:“好姑娘,小老儿的船也没了,这可怎么回去?”
韩蛋蛋明白他的用意无非是让自己许诺赔他船钱,心下微感不愉,笑道:“回去干什么?咱们今后不如在这里给人家扛长工,攒足了船钱,再说回去的话。”那老艄公苦了脸,摇头道:“你这是什么主意?当初你们雇我船的时候,说明了一里是二两银子的,到这里起码有一百八十多里罢,可有三百多两银子呢。”三百多两银子,够一家人十年生活,老艄公一想这么多银子打了水漂不算,还将船也搭了进去,不禁面色沮丧,长吁短叹。韩蛋蛋恼将起来,冷笑道:“其实一里水路公平价码是三文铜子,我算一算,一百八十里,就是五百四十个铜子,好罢,算我欠你半吊子!”那老艄公自知要不回船钱,抱着头瘪着嘴发愁。
韩蛋蛋见他可怜,不由得语气放缓了,笑道:“老大爷,你放心,我总有法子还你钱的。这样罢,你去岛上的渔村里买些东西来,咱们吃了再作计较。”老艄公道:“哪里有钱?”韩蛋蛋笑道:“你别以为我不懂,我四岁就能给家里买东西了,这些日子你克扣了那傻喇嘛多少饭钱,当我不知道?”老艄公呆了一呆,叹道:“算我倒霉,你等着罢。”起身向内岛走去。
韩蛋蛋回到刚才练功时的平石上,躺着算计了一会儿,想起师父,由不得担心他们的安危,又想好象快到了“十六”日了,苏佩莲说过要在凤凰岛聚会商议大事,不知这位姐姐师父现下在哪里?与师父可曾会合?还有师娘,尹宝儿,不知都怎样了?仰望着天上慢慢飘动的白云,自语道:“唉,这会儿没事了,反而不如跟托苏傻喇嘛纠缠时开心。可托苏不会划船,这会儿八成被冲到海中,喂了鲨鱼啦。”心思起伏了一会,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等她一觉醒来,感到四肢冷嗖嗖的,睁眼一看,已是皎月中天。心道:“怎的艄公老大爷买饭还不见回来?”脑子慢慢清醒,知道老艄公是自己走了的,自语道:“老大爷,对不住,你不信我我也没法子,不过,我这样子,自己也不相信能拿出上百两银子来付你船钱。”向岛内看了看,隐隐约约有几星灯火,叹道:“赌气赌不过肚子,我还是到这崇岛上走走罢。”
向北走了约摸三里,便见许多房屋,建得极是杂乱。韩蛋蛋心道:“讨饭得上大户家,可这里好象没一个大户模样的。”忽听夜风中传来一缕琴声,极是动听。这一下不由得充满希望,心想凡是半夜尚有心思弹琴的人家多半不会没饭吃,当下循声走去,见琴声出自一所较大些的屋子,竹篱围成的院墙搭着几片渔网,屋前栽了数株油桐,在风中悉悉瑟瑟,颇似为琴声伴奏。屋子正窗支开着的,灯下一人面窗而坐,正专心弄琴。韩蛋蛋此时内力精湛,眼力也是出奇的好,只向那人看了一眼,便认出是谁来,心下不禁咦了一声。
那人精皮干瘦,颌下一部白须,眉眼鼻口挤来弄去,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奏出的琴声却美妙无伦,正是通州四痴中的“琴痴”商宫羽。
韩蛋蛋心里格登了一下:“他来这里干什么?”想起通州四痴设计害自己师徒,不由得气往上涌,心想怎么也得捉弄捉弄这老皮猴出口气,又想:“那通州四个傻瓜不知道是不是都来了?商家父子是不是也在附近?”悄悄转到山墙边,轻轻一跃,手攀在屋檐上,随即翻身上了屋顶。她身具迦楞堂两大高手七十余年的纯正内力,手脚之敏捷,已非当日可比,居然是毫无声息。
轻轻揭开两片瓦,探下头去,见除了商宫羽,另外还有一人,却是那“花痴”花头陀。这一来更加惊奇,暗道:“这两人怎么会弄到一块儿去?”却见商宫羽弹了一会,手按住弦,转头道:“花兄弟,你来试试。”花头陀咽口唾沫,到了琴前,先轻轻拨了一下,听到声音,微微一笑,忽的急弦密拨,铮铮铿铿,琴声大作,可惜全无章法,吵得人心烦意乱。屋顶两只闹春的猫儿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受到鼓舞,哇呜哇呜大叫着追逐过来,一前一后从韩蛋蛋身上跑过去。韩蛋蛋气不打一处来,回手抓住一只,另一只惊叫声中,逃之夭夭。
商宫羽道:“花兄弟,你这样弹法还是免了罢,唉,你学不会弹琴,这不是我教不教的事儿。”花头陀瞪眼道:“我弹得不是挺响的么?”商宫羽苦笑道:“弹得响就叫会弹琴?”花头陀道:“你也是弹得响,我也是弹得响,又有什么不同?”商宫羽张了张嘴,忽感怎么说也不会明白,点头道:“是啊,你弹得比我还弹得响,这就去给那什么秋姑娘弹去罢。”花头陀眉开眼笑,说道:“那你的琴借我使使。”抱了琴就走。那商宫羽干搓双手,待他出了门,气得跺足骂道:“奶奶的熊!老子就是生个儿子没屁眼,也比跟这孙子当同伙走运些!”
韩蛋蛋心道:“看来我说话颇准,通州四痴的确加入一个花痴,变成通州五痴了。他们当同伙什么的干?嗯,说不定是对付我两位师父来着,难道我两位师父也来这里了?”将手中那只乱叫的猫猛的向商宫羽一扔,商宫羽听到声音不对,抬头见一物从天而降,惊呼一声,反手便挡,谁知那物竟是活的,喵呜一声,在他手臂上抓了数道印子,便窜出屋去。商宫羽抬头看时,韩蛋蛋已将瓦片盖好,商宫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只猫从天而降,气得连连跺脚。
韩蛋蛋跃下房来,见花头陀抱着琴在前头乐孜孜行走,悄悄跟上去,一前一后走了约摸一里多些,到了一所房子前,那房子甚大,东西两进,早已熄灯,花头陀在门口徘徊了一会,下了决心,梆梆梆敲门。听屋中一人喝道:“什么人?”这声音听在韩蛋蛋耳中,不禁吓了一跳,却不是各索萨哥是谁?
花头陀压根没想到屋中有男人,惊慌之下,转身便走。却听呼呼声响,院中越出两人,向花头陀扑到。花头陀挥琴向二人扔去,跟着拳脚齐出,哪知那二人武功甚是高明,其中一人飞足踢开琴,反腿一剪,花头陀脖子上挨了一记,另一人上前一掌,正中花头陀胃脘,接着足下一勾,花头陀栽倒在地,踢琴那人扑上压住,咔咔两声,卸了花头陀双肩关节。花头陀疼得大叫道:“我没偷没抢,你们要干什么?”那人冷笑道:“夜半敲门,必有鬼祟,你见了我们公子再说!”韩蛋蛋此时已认出此人,竟是当初放自己走的方成。另一人不必说自是刘和了。韩蛋蛋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么多老熟人,惊得连饥饿也全忘了。
花头陀辩道:“我敲错门了不行么?”刘和笑道:“也不行。”花头陀急道:“这是哪家的王法?”刘和冷笑道:“我们公子就是王法!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跟爷们进去再说!”把花头陀拖进院中。此时屋中已亮起灯来,韩蛋蛋悄悄到了院墙边,探头看去,见一人身上散披了一件白袍,从屋中出来,边上一个小丫环挑灯跟着,正是各索萨哥。
方成、刘和二人将花头陀往当地一扔,禀道:“公子,人抓回来啦。”花头陀双臂脱臼,侧身一翻站直身子,知道遇上了硬茬,却强道:“你们要干什么?”
各索萨哥失笑道:“我还没问你要干什么,你倒先问起我来了!”花头陀道:“我敲错了门,跟这两位大哥分说清楚了的。”各索萨哥斜睨着他道:“你本来打算敲谁家的?”花头陀道:“我本来打算……”向那小丫环看了一眼,不由得软了声音:“大哥,对不住,在下不过是敲了一下门么,你放过在下,今后绝不再敲错就是。”各索萨哥道:“阁下贵庚?”花头陀道:“三十四啦,上个月的生日。”各索萨哥冷声道:“那我没你大,你不用叫我大哥。”花头陀迟疑道:“那在下大个胆子,称你一声小弟啦。”刘和喝道:“好大狗胆!”各索萨哥噗的一声笑起来,点头道:“你的确胆子很大。小春儿,叫秋真姑娘出来。”小丫环春儿答应一声,却期期艾艾不动。各索萨哥“嗯”了一声,横她一眼,小春儿慌忙转身进了内屋。花头陀慌了,迭声道:“不关她事,不关她事!”各索萨哥冷声道:“你给我闭嘴!再乱开口,当心你的狗命!”
不一会儿,小春从内屋出来,低了眉禀道:“公子爷,秋真姑娘说……说她很困了,不想……不想出来,有什么事请公子进去说。”各索萨哥哼了一声,右足在地下一顿,喝道:“叫那个臭女人赶快滚出来!”小春吓得再转身回去,险些被门槛绊倒。
韩蛋蛋瞧得热闹,心道:“凤凰儿成了臭女人啦!为什么臭?便是因花头陀稀里糊涂敲她的门。”忽然好象对这些事有一点开窍,差点笑出声来。
但见秋真从里屋走出,头发散着,在月光之下显得脸色格外粉白,碎步到了众人之前,问道:“公子爷,什么事儿啊,犯得着骂我这么难听?”
各索萨哥身子纹丝不动,铁着声道:“这狗东西是怎么回事?”秋真这才向花头陀看了一眼,淡淡道:“这位花大哥说要借琴给我的,琴呢?”花头陀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敢认这档子事,呆了一呆,向方成、刘和瞪了一眼,埋怨道:“他们两个把琴给砸了!”秋真向他斜斜施了一礼,说道:“花大哥,对不住,小女子一定想办法给你赔一架。”各索萨哥怒道:“他是什么东西,你竟自称小女子!你……你……”忽的右手一挥,啪的扇了秋真一记耳光。
花头陀最有怜香惜玉之心,见她挨打,忍不住叫道:“她是你的女人,你怎么还要打她?”各索萨哥冷笑道:“她是我的女人,我才要打她。她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不能打她,你只会……你他妈的!”醋劲冲上头来,怒不可遏,上前对花头陀一记窝心脚踢到。花头陀两臂关节被卸,但只两条腿的功夫也比各索萨哥强了不少,当下向左一闪,还了一招“野鸡掸泥”,侧踹各索萨哥小腹。各索萨哥本见他傻不楞登的,根本没想到他敢还脚,“啪”的一响右腹早着,蹬蹬蹬一连退出三步,总算缓过气来,喝道:“狗杂碎,杀了他!”方成、刘和醒过神来,各自抽出腰刀,便要动手杀人。韩蛋蛋大急,心想这花头陀当日请自己与两位师父又吃又喝,虽是半痴半傻,但情谊非浅,万不能让他白白给人杀了,正要奋不顾身冲上去救人,却忽见秋真上前一步,挡在花头陀身前,大声道:“各公子,小王爷!你要杀先将我杀了!”
各索萨哥大怒,从刘和手中抢过腰刀,向秋真劈下。刀到中途,见秋真神色间又是凄苦又是失望,不禁心中一软,呼的一声,刀锋从她侧面掠过。秋真吸了一口冷气,眼泪浸出眼眶,摇头凄笑。各索萨哥抑住怒气,沉声道:“你真的是拚了自己性命也要保护这个汉狗?他有什么好?”
花头陀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女人愿为自己而死,说道:“秋姑娘,我本来以为这世上的女人越是漂亮越是没有情义,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竟然……哈哈,我花头陀总算没有白活三十多年!你我活在世上虽然没有缘份作夫妻,到了阴曹地府,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啦!来罢,杀了我,我花头陀皱一皱眉头,就他妈是屁眼子生的!”秋真道:“花大哥,你胡说什么?”花头陀道:“你愿意为我而死,我花头陀纵然没心没肺、狗屁不通,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我……我真是高兴死啦。”秋真摇头道:“花大哥,请你自重,我只不过是向你借琴而已。”花头陀呆了一呆,颤声道:“原来你是……原来你不是……为什么这么象是,偏偏又不是?”声音竟如狼嚎,站立不住,跌坐在地。
韩蛋蛋听的明白,不禁暗暗好笑:“到我见了姐姐师父,把这个故事说给她听,问问她到是‘原来是是’,还是‘原来不是’?”
各索萨哥问道:“阿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话声中已有歉意。秋真笑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各公子,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人?”各索萨哥怔了一怔,道:“自然是啊。”秋真叹道:“各公子,我今天才知道,女人活在世上,永远不能做人,只能是物。其实我也是汉人,可你从来没骂我一声汉狗。”各索萨哥听她语声凄凉,不知怎么隐隐有些害怕,柔声道:“我怎舍得骂你?我……刚才是气昏了头,说起来还是因为对你好才……才会如此的啊。”
秋真长叹一声:“我是你的人,可不是自己的人。哈,这可真有意思,当初古大爷被你们满清人杀了,二叔让我陪葬,是因为把我当汉人,今天你对我好,却是不将我当汉人。你骂汉人是汉狗汉猪,从来不骂我,那就是不将我当汉人的。但我毕竟是汉人哪,你不把我当汉人,其实就是连把我当人都不曾的。”各索萨哥皱眉强挤笑容,说道:“我的凤凰儿,你不要胡思乱想。”秋真苦笑道:“是啊,我本来只是想,只要你待我好,别的我还图什么?但我到底明白了,你对我的好,跟古老爷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古老爷。”
韩蛋蛋听得悠然出神,不自禁心想:“爹爹也曾说过,女人的命在男人手里。三太太说的也是这个意思了。可姐姐师父就与别的女人不同,我长大了,会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各索萨哥面色阴冷,点头笑道:“好,很好。凤凰儿,你想怎么样?”
秋真摇头道:“怎么样都无所谓啦。各公子,你到这崇明岛……”各索萨哥截口道:“是崇岛!”秋真笑道:“好罢。你领兵包围凤凰岛,把我带到崇明岛等着你,在这么忙的时候,仍然忘不了我,我真觉得你对我好呢。”各索萨哥变色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包围……包围凤凰岛的?”秋真叹道:“我是凤凰儿,你包围凤凰岛,我自然应该知道的。”各索萨哥对方成、刘和两人喝道:“是谁对她说的?”方刘二人均摇头。秋真冷笑道:“你自己对我说的,你竟然忘记了。各公子,其实你对我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只有我记得清清楚楚。”各索萨哥抬手道:“好啦!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今后谁也不要再提。”冷笑一声,向花头陀走上一步,提刀劈去。
便在此时,一物忽然飞来,当的一声,将腰刀撞到一边。接着一人斜刺里掠到,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看不清面目,一拳直掼各索萨哥右耳。各索萨哥大惊,抬臂一格,但听咔嚓一声,臂骨折断,那人拳力未衰,震得他脑袋嗡得一声,跌倒在地。方成、刘和二人均抢上,方成挡在各索萨哥身前,刘和飞足踢来人中路。那人左臂一压,照刘和面前便是一掌。掌未及面,掌风已是刺得刘和面颊生疼,刘和武功颇为了得,但知单掌接不下来人这一掌,忙双掌齐出,迎击上去。砰的一声,刘和跌出丈余,吐出一口血来,叫道:“方三弟,此人厉害,你小心!”那人已向方成扑到。方成刷刷刷刀花急舞,护住全身。那人却忽地后退两步,抄起花头陀,咯咯两声,给他接上臼。花头陀一闪之间,已看清来者是谁,喜道:“是你!”那人道:“不是我,快抢了秋姑娘走人!”花头陀笑道:“不错不错,你要小心。”俯身抱起秋真,向外跑去。各索萨哥叫道:“凤凰儿!狗贼,放下我的凤凰儿!”花头陀并不止步,跑出院中,大笑道:“这是你的凤凰儿?你奶奶个熊的,你再追来老子醮了你!”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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