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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争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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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蛋蛋牢牢抓住断桩,往海面上看,但见众鲸潜跃争喧,将风帆撕了,意犹未尽,连两排船桨也一连撞断了,搅得海浪混乱,此情此景,真是恶梦中也不会见到,不禁吓得全身发麻,两耳嗡嗡作响。忽然间眼睛被一物刺痛,那是舟舟,在众虎鲸的外围,呼的一下将海面上的一只木桶顶得飞起。但转瞬之间,那木桶便被一条大虎鲸吞下,大概觉得味道不好,吐了出来,变成一堆碎片。
韩蛋蛋嘶声骂道:“舟舟!你奶奶的好没良心!”舟舟似听到她呼叫,静了一下,蓦地沉进水中。
此时海面上起了风,大船顺风慢慢飘移。众鲸紧追不舍,跟着一下下撞击。宫本藏茂与少数几名武士捡了没断的几只船桨向西猛划。这时惊惶失措,人人将吃奶的力气也使出来了,可想要摆脱众鲸的追逐,却哪里能够?划出不到一里,剩下的船桨也被撞断。宫本藏茂彻底绝望,大声叫道:“哇啦钦多西娃!”(我们失败了)向东跪倒,两手扶膝,其他众武士也在他身后跪倒。一名武士看见先前那腹部中剑的大岛,上前去想将他扶过来,却见他双目圆睁,早无气息。那武士与大岛一向交好,见状不由得大呼道:“大岛君!大岛君!”
宫本藏茂沉沉道:“大岛君与中国女孩比武失败,竟然割腹自杀,此等气节,方不枉我大和民族英名。”后来日本武士以剖腹自杀为英雄行径,据说便是由此开始。
忽然间通的一声巨响,船头撞到什么东西,向后猛地一弹。跟在后面的虎鲸不及停下,啪啪啪相继撞在船尾。这一来野性发作,稍一停顿,冲上一齐撞击船尾。大船被推得向前疾冲,砰的一声,船头又撞在什么东西上。尹宝儿长年在船上生活,反应的最快,失声道:“完了,触礁啦!”船上又有人跌下海,成了虎鲸腹中之物。
众人乱成一团,大喊大叫,在甲板上来回窜跳。韩蛋蛋感觉出船在下沉,看着惊慌失措的日本武士,不禁也跟着乱跑,叫道:“宝儿!宝儿!”脑子却似是空白,看不出谁是宝儿了。
糊里糊涂中忽见人影穿梭之中,唯有一人端坐不动,这一来不禁脑子略为清醒,定睛一瞧,那人却是托苏。韩蛋蛋急步过去,拉住他手臂道:“算了,我再不记你的仇了,你也快跑罢!”
却听托苏嗬嗬一笑,说道:“韩施主,你可听过一个故事吗?”
韩蛋蛋骂道:“这火烧眉毛的阵候,谁要听你什么狗屁故事?快跑啊你个老傻瓜!”
托苏道:“韩施主天姿聪明,智慧嘛过人,这个故事一听便能明白。”不待韩蛋蛋置否,便说故事道:“当年佛祖释迦牟尼率众徒访道,路上下了大大的雨。众徒都低头快快跑的,只有佛祖不跑,脸上笑着的样子一点没有变的,所谓处什么不什么来着……”许是他说这故事时带着一种向往一种情感,以至脸色发出一层朦朦光泽,韩蛋蛋不知觉间倒想听听这个故事了,接道:“处变不惊。”托苏颌首道:“对啦,就是处变不惊。后来大雨停了,众徒都淋得湿湿的,再看佛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雨点。众徒不明白,都问是什么原因。”
韩蛋蛋忍不住道:“是什么原因?”
托苏道:“佛祖笑着说:‘天地间都是雨,你们跑得再快,哪里就能不被淋湿?’”韩蛋蛋道:“可他为什么没有淋湿?”托苏道:“是啊,众徒也这样问。佛祖说:‘我不在天地之间,雨怎么会淋在我身上?’”
说完这句话,托苏脸上的神采更加灿然,望着韩蛋蛋,目含微笑,似有所盼。韩蛋蛋啊了一声,满面失望之色,懊丧道:“那是佛祖,他不在天地之间,我们却在。而且在的是这要命的破船上,下面全是该死的虎鲸!”一语至此,发觉船身又下沉了一些,苦笑道:“托苏大喇嘛,你变得善良些了,可是却糊涂了!”
托苏轻叹一声:“我真后悔从前的我……韩施主,佛祖的众徒也觉得奇怪,问佛祖说:‘你明明和我们一起的,怎么却是不在天地之间?’”韩蛋蛋经此言提醒,点头道:“是啊是啊,那家伙怎么说?”托苏道:“佛祖说:‘你们所见的我不是我,从来就没有我,我却一直都在。’佛祖说完这句话,就不解释了再,让众徒自己去领悟。”
韩蛋蛋听到这里,已有些专心致志,急道:“我最讨厌人家耍葫芦卖关子,这佛祖怎么这么讨厌?”托苏又惊又怒:“你怎么敢说佛祖?”韩蛋蛋冷笑道:“他说从来没有他,他却一直都在。那么我也是从来没说过他,但一直在说他。”托苏不禁呆了,默默点头,似是领悟得更深了一层。
众日本武士大起惊呼之声。韩蛋蛋转脸一看,不禁面色苍白:船已将下沉到船舷,许多人被鲸鱼撞下船吞入腹中。忽然喀喇喇声响之中,甲板开裂,人们悉数落入水中。韩蛋蛋但觉一庞然大物骤至,本能之下,双掌齐出,正中一条虎鲸的后脊,哗的一声,借这反弹之力升出水面。却见海面上众鲸肆虐,抢食众人,乱成一团。韩蛋蛋心魂俱丧,见身边漂着一截海碗粗的断桅,忙紧紧抱住。忽然觉得身后有一股强大吸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一座黑洞洞白森森腥乎乎红趋趋的虎鲸之口,本能之下,将怀中断桅向后面死命一抡。
却在同时,那虎鲸已将她吸入口中。韩蛋蛋眼前一黑,见鲸口上下一合,欲将自己压扁,心里大叫一声:“完啦!”但接着便喜出望外了:却是那一丈余长的断桅斜斜卡在鲸口之中,竟使它合不上嘴来。那大鲸疼痛之下,张大嘴巴,想借海水回旋之力将断桅调顺过来。韩蛋蛋心思极是机敏,此等良机,焉能错过,当下肩膀猛扛,趁它嘴巴张到最大之时,将断桅直直撑在虎鲸上下腭之间。那断桅长度比鲸口开张度略大,虎鲸受痛,摆头甩鳍,韩蛋蛋但觉地动山摇,可此时哪敢放松,掌推足踢,将断桅死死卡在鲸口之中。她内力之深,当世无几人可比,这番行动,将那大鲸痛得连连摇撼。一阵天翻地覆过去,韩蛋蛋身边多了个人,却是那个宫本藏茂。
宫本藏茂本以为必死无疑,进了鲸口,懵懂中摸到一物,紧紧抓住,待大鲸浮出水面,静了下来,才发现紧抓不放的,是韩蛋蛋的一条右臂。若是放在平时,单凭这一点,他就得吃上韩蛋蛋一拳,可此时韩蛋蛋在鲸口之中见到同类,简直当作至亲,将宫本藏茂拉起,一起抱柱站在鲸齿旁边。这大鲸嘴巴合不拢,不便潜水,因此韩蛋蛋、宫本藏茂两人还没至于淹在水中。宫本藏茂惊魂稍定,嘿嘿傻笑,说道:“中国女孩,你把虎鲸嘴巴撑开了,你的了不起!”
韩蛋蛋吐出两口海水,咳道:“这纯属意外,我本事还没大到这份上,你不用佩服的太过厉害。”探头向外看,但见晃动的海面上虎鲸仍在抢食众人,叫道:“宝儿!宝儿!”但这时哪里能看清宝儿还在不在海面上?心里想尹宝儿八成已进了虎鲸肚子,可怜他刚刚学会走路未久;进而想到托苏,这老喇嘛临死之际,好象象个和尚了,开始讲什么佛祖什么天地,但不过转眼之间,便成了虎鲸腹中之物,这一回果然“不在天地之间”了。心灵中百念交汇,一时眼泪哗哗涌出,却“哈哈哈”放声大笑。
有虎鲸听到笑声,看到她与宫本藏茂,游过来张嘴欲抢。她们所处的那条虎鲸格外巨大,见同伴竟敢对自己呲牙咧嘴,大怒之下,便欲回敬一口,但双腭一合之间,很是疼痛,当下尾鳍一摆,掉头而游。
虎鲸游速极快,不消片刻,已离开船骸好远。那大虎鲸嘴巴大开,游动起来,海水灌得韩蛋蛋、宫本藏茂很是难受,两人顺着柱子往上爬,一直爬到鲸口的上腭,才能吸上空气。想来那虎鲸也被灌得不大舒服,尽力将头伸出海面。游了一程,脾气暴躁起来,忽的翻了个筋头,两人只觉得耳旁海水一阵轰响,抱着那断桅不敢稍松。
那虎鲸折腾了好久,韩蛋蛋但觉一口气憋得实在难受,忍不住窜出鲸口之外。浮出海面,却见那虎鲸也浮了上来,面对面看去,更是大得不可思议。宫本藏茂叫道:“快进来!”韩蛋蛋道:“你也出来罢,它吃不了我们的。”宫本藏茂急道:“这四处没有小岛,我们离开它的,只会活活淹死。”韩蛋蛋一想不错,向虎鲸口中游去。那虎鲸一时忘记了嘴中的撑子,想将她吞下,嘴巴略动,疼痛难忍,掉头便要游开。韩蛋蛋大叫:“别走!”双臂猛划。宫本一手握住一枚鲸牙,另一手紧抱断桅,伸出双足,急道:“抓住,抓住!”
韩蛋蛋哪里会讲究,抓住他右脚,回到鲸口之中,吐了口气,苦笑道:“前头怕进这东西嘴里,这会儿倒不敢离开它了。”恼火之处,啪啪两记气刀发出,鲸口中有两处顿时冒出血来。那大鲸吃痛,自少不了又一番折腾,害得韩蛋蛋又喝了好几口海水。虽然大部分吐了出来,但仍有一些留在肚子里,渍得肠胃火辣辣好不难受,想再发几记气刀,却说什么也不敢了,看宫本藏茂一口水都没呛上,不禁好奇,问他原因。
宫本藏茂道:“我日本武功中有一样叫做忍术的……”韩蛋蛋道:“是啊,你们本来就是忍者神龟派的。”宫本藏茂道:“中国功夫大大的厉害,我们日本功夫自然不能相比。但这种忍术,却是我日本独有。”言间颇是得意。韩蛋蛋道:“对,乌龟功夫,遇到麻烦,头就缩进壳子里。这种功夫,我中国自然没有。”
宫本藏茂微有怒色,但转瞬之间便想到与这位神奇的中国女孩“同鲸共济”,不应该失和生气,脸上便升起一丝笑容。恰韩蛋蛋也觉得自己说话过重,谦谦一笑。两人都觉出对方的心思,一时相对哈哈大笑。韩蛋蛋道:“不知这功夫有什么厉害之处?”
宫本藏茂道:“这功夫也没什么厉害之处,不过是遇到麻烦,就把头缩进壳子里。”韩蛋蛋道:“哈,你这家伙,这么容易生气?”
宫本藏茂道:“好,我的好好的说。这功夫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长长时间不用喘气。刚才我使了这功夫,就没淹着。”韩蛋蛋喜道:“那你教我。我学会了这功夫,就可以狠狠收拾这虎鲸啦!”
那忍术与西藏的龟息大法、印度的逾迦术有同曲异工之处,本来极是难学,可韩蛋蛋身怀西藏密宗三重天内力,加上天姿聪明,忍术无非也是吐纳意念之法,宫本藏茂又极擅讲解,不一个时辰,韩蛋蛋竟将忍术之屏息的方法学会,试了一次,可以半柱香工夫不用唤气,大喜之下,对着鲸口上腭发了一记气刀。
这时处于鲸口,行动不能自主,只好以此消磨时间。整整一个下午,她劈了那虎鲸四十余记气刀,后来虎鲸被折腾得没了力气,纵是挨劈,也不再翻腾,韩蛋蛋反面没了兴致,想想不久前还有尹宝儿在岛上品椰奶吃鱼片,当时椰树摇影,海风送爽,如今陪伴之人不仅换了这个日本人,而且处身之所也变成了腥臊不堪的鲸口,更兼又饿又渴,不由得意兴萧索,抱着断桅懒懒歇了一会,问宫本藏茂:“你日本忍术还有什么功夫?”
宫本藏茂道:“忍术之中,还有缩骨术、伪装术。缩骨术练成了,可以从一个小小的洞钻过去,伪装术练成了,可以躲在你对面,你不会发现。”韩蛋蛋道:“这倒挺好玩。不过,总离不了缩头乌龟的脾性。”宫本藏茂笑道:“哈俣,你说的不错。”他的同伴全部遇难,只有自己死里逃生,心下本极为戚戚,但与这个神奇的中国女孩同处于此,不知怎的,忧心略减,竟还有一丝隐隐的喜悦。
韩蛋蛋休息了一会,忽然说道:“喂,你把衣服脱了。”宫本藏茂吃了一惊,呼道:“你要干什么?”韩蛋蛋看他神情,心中隐隐闪过一念,不由得恼羞起来,说道:“我想把你的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结成绳子,你拉住我,我滑到鱼肚子里瞧一瞧。”宫本藏茂放下心来,摇头道:“不行不行。它的肚子里危险大大的。”
韩蛋蛋叹道:“你忍术练得很有火候,你是个缩头乌龟。”宫本藏茂笑笑不语。
那大鲸在海上游弋,不知移动几百上千里。两人在鲸口之中度过一天一夜,均是精疲力尽。好在那大虎鲸也没了力气,第二日半上午时,韩蛋蛋从它嘴里钻出,爬上它脊背。大鲸偶尔潜入水中,但过不多时,便浮了上来,韩蛋蛋百无聊赖,指挥它向左向右,可惜它全然不懂,不象舟舟一般伶俐,未免扫兴了些。那宫本藏茂生怕会被大鲸甩了,不敢从鱼口中出来,韩蛋蛋也懒得叫他。
韩蛋蛋在鲸身上走了两趟,心中数了一数,仅露在水面上的脊背就有三十余步,推想这鲸起码有六七十步长,骂道:“大笨鱼!等我快饿死时,先想法子杀了你。”但想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要杀了它,恐怕很不容易。忽然眼睛一亮,却是在鲸身上发现了一枚海螺,没想到这一开头,接着找到很多,捏破一只尝了尝,味道极美,连叫造化,走到鲸唇上给宫本藏茂送了五只。海螺肉质鲜美,湿滑可口,几只入肚,不但解饿,更复解渴,韩蛋蛋高兴之余,在鱼背上四仰八叉躺着,大唱小时候跟妈妈学的一首歌,歌曰:“靠山就吃山喂,靠海就吃海嘞。不愁没有路喂,但怕心不宽嘞。今夜月亮残罗喂,明早太阳出啦嘞。”
唱完之后,觉得自己的嗓子真是要多好有多好,又想:“跟宝儿一起这么长时间,也没把这首歌唱给他听一听,真是可惜。”长长叹了口气,对着鱼口喊道:“喂,忍者神龟派的,你能听本姑娘唱这首歌,真是好福气,你自己知不知道哪?”
宫本藏茂答道:“是啊,中国姑娘唱得可真是好听。”声音从鱼嘴中传出,显得嗡声嗡气。韩蛋蛋哈哈大笑,却微微摇头,自语道:“可惜这个尹宝儿,就没这种福份。”
这段时日她天天在海上,皮肤已晒得黝黑发亮,与鲸鱼不相上下。双手牢牢抠住鲸皮上的摺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觉睡得不实,梦倒做了不少,一会儿梦见尹宝儿,一会儿梦见两位师父,一会儿梦见父母。每一个人都似乎带着一种祥光,半人半仙,亦走亦飞,言笑晏晏,但不知说的是什么。后来这些人一个个化作金星散入天际,韩蛋蛋大叫:“不要!”惊醒过来,泪流满面。看看头顶明晃晃的太阳,怔怔想:“多半是阳光照在眼皮上,我才看到了金星。不会是象托苏所说的‘不在天地间’等等。”但一颗心却揪了起来,好长时间不能平静。
那大鲸一路向西游。韩蛋蛋几次喝令它向东掉头,好回到呱啦岛上,可它哪里能听?在海上非止一日,那大鲸渐渐精神萎顿,游动甚慢,也再不潜进水中。宫本藏茂这才敢从鱼口中出来,走上鱼背。两人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均不知能否活下去。后来宫本藏茂果真脱去上衣,结成布绳,两人分别在腰间绑了,在鱼皮上穿孔系牢。偶说起人之生死,宫本藏茂叹道:“我今年二十一岁了,你比我还要小,但是……但是……”说不下去。韩蛋蛋静静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串晶莹珠子,问道:“你怕死?”
宫本藏茂胸膛微微但又迅速地一挺,沉声道:“不怕。”韩蛋蛋笑道:“我怕。”宫本藏茂怔了一怔,笑道:“我以为你不怕呢。”
韩蛋蛋道:“我猜你在日本是个大官儿对不对?”宫本藏茂道:“是的。你怎么知道?”韩蛋蛋道:“你年纪不大,可却是那些人的首领。还有,你脖子上这串珠子,起码能买一两千亩地。我小时候就跟爹爹走过镖,知道这些货色的价钱。”宫本藏茂掂起那串珠子,神思好象回忆什么,呆了好久,无声地笑笑,说道:“中国女孩,我想把这串珠子送给你,好不好?”
韩蛋蛋哈哈笑道:“你以为我看上了你的这串宝珠?若是在码头上,我肯定要,好买一条船。可是在这里这串珠子有什么用?甚至不如这个东西。”将手中一枚海螺抛起,反手接住,捏开递给宫本藏茂,自已也捏了一枚吃。
宫本藏茂手握着螺肉,却不往嘴里送,呆呆望着韩蛋蛋。韩蛋蛋道:“你傻看着我干什么?”宫本藏茂醒回神来,牵着嘴角一笑,却显得更傻了,慢慢道:“我父亲原来给我这珠子的时候说过:‘你要是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把这个送给她。’”
韩蛋蛋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道:“所以你别送给我,等你见到喜欢的女孩时好送……呸,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宫本藏茂忽的单膝跪下,将那串珠子双手捧了,对韩蛋蛋低头道:“我已经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了。神奇的中国女孩,请你收下!”
韩蛋蛋低呼一声,忽觉得天空之中无数细微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急速聚来,悉数窜进自己身躯之中,一刹时心口揪紧,身上又麻又凉,双耳飘过一阵若有若无的金玉交鸣之声,却一瞬之间,便腾起一股恼火,啪的给了宫本藏茂一巴掌,骂道:“你奶奶的腿!你这倭寇真是该死!”
宫本藏茂脸色赭红,双目僵直,一声不吭地将珠子挂回脖子。韩蛋蛋直愣愣盯着他。宫本藏茂不敢与她目光相接,解了布绳,慢慢站起,走到鱼头处,钻入鱼嘴之中。韩蛋蛋目光不收,过了好一会,长长出了口气,双掌在脸颊上拍了拍,摇头笑道:“这倭寇,好不可笑!”躺下闭目养神。
此后那宫本藏茂在鱼嘴中一直不出来。韩蛋蛋每每捡了海螺,走到鱼头处咳一声,扔给他吃。又过得两日,鲸鱼身上附着的海螺已被捡尽,大鲸游动更慢,身子也忽而倾斜,好象已经不济。这日下午韩蛋蛋一觉醒来,见宫本藏茂蜷伏于身边,笑道:“哈,你这倭寇,终于肯出来了?”
宫本藏茂抬起头来,但见他面色憔悴,两日之间,瘦了整整一圈,脸上身上泛着白朦朦一层盐渍。
韩蛋蛋大吃一惊,拉住他手臂,呼道:“你怎么啦?”
宫本藏茂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不成啦,我要死了。”韩蛋蛋道:“怎么会这样?你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吗?”
宫本藏茂精神萎靡,勉强道:“在海水里时间太长,人就会死的。我……我在鱼嘴里时间……太长了。”韩蛋蛋怒道:“那你怎么不出来?在它背上不就不泡海水了吗?”宫本藏茂张了张嘴,伏下头去,低声道:“我怕你……你不愿见到我。”
韩蛋蛋脸都要让他气歪,道:“我是不愿意见到你,可你也不能因此就活活在海水里泡死哪!”
宫本藏茂正在身体极度虚弱之时,说话哪里还有还有什么顾忌,闭了眼睛,叹道:“我就是死了,也不想让中国女孩不高兴的。”韩蛋蛋眼睛转了一圈,冷笑道:“你这倭寇说的好听,这会儿怎么出来了?”
宫本藏茂道:“我……我……我想再看看你……”忽然身子一翻,滑进海中。韩蛋蛋听他胡言乱语,本来要打,但见如此,上前一扑,抓住他头发,拖回鱼背上,恨恨道:“你他奶奶的真不是个东西,你这样死法,不是成心让本姑娘犯愅瘿么?”犯愅瘿是山东土语,意思是烦心讨厌,那宫本藏茂虽懂汉语,可是哪能听明白这样的话,强聚心智推想了一下,点头道:“好,我……我……不犯。”向鱼尾处慢慢挪去,跟韩蛋蛋隔了十来步,蜷在那里不动了。
韩蛋蛋也不知怎样对待他才好,眼光慢慢收回来,忽的被一物挂住,却是那串宝珠,系在自己腰间的那根布绳上。韩蛋蛋摇了摇头,说道:“真活不下去了时,再死也不迟。幸亏你还是什么忍者神龟派的!”
宫本藏茂身子动了一动,显然是听明白了。
但那鲸鱼身上再没有海螺可寻,也没有一只海鸟飞来。两人虽说是在鲸身上,却极为耗费体力,别说宫本藏茂奄奄一息,韩蛋蛋也是饿得前心贴后心,无精打采。当天晚上饿得睡不着,次日早晨,微微曦光之中,反而有些睡意,朦朦睡去。不知何时,忽听有海鸟鸣叫。便是在睡梦之中,韩蛋蛋也猛然坐起,睁眼看时,海天上阳光明媚,数只海鸟正在头顶上盘旋,伺机而动,大声叫道:“忍者神龟派的,这下好啦!”
那宫本藏茂一直无眠,但闭目熬煎而已。听韩蛋蛋大叫,勉强欠起上身,一脸不解之色。韩蛋蛋指着天上,说道:“哈,你看哪,海鸥!”宫本藏茂颓然伏倒,苦笑道:“我以为是什么!”
韩蛋蛋笑道:“你懂个什么?天上有海鸥飞,至少证明两件事。一是我们饿不死了,二是附近一定有海岛。这叫做海鸥一飞,双喜临门。”宫本藏茂喜道:“对,附近一定有海岛。”韩蛋蛋食指竖在唇边,嘘道:“好啦,别再作声了。”
她曾以假死的办法捕过许多只海鸟,这番故技重演,收获亦自不少。与宫本藏茂拧断海鸥脖子喝了血,勉强吃了几口鸟肉,叹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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