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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905-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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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应该是其中之一,眼下亲眼看到了祝彪面相,不觉就愣了。随即来人脸上堆起了笑,加快了步子走上前来,“下官山阳县令马义山,见过祝帅!”。
此行山阳,祝彪并没有向县里打声招呼,而是命令下到了军中。
眼下高燮和祝忠两人,皆其部屯扎于此。小小的一个县令,还是一个几乎没有了辖下子民的县令,祝彪实在想不到马义山这个人。
不过现在第一眼见面,祝彪突然来了兴致。这个县令让他想起一个早早逝去的故人。那时候自己才从延东调罗州,就在那怀远碰到了一个也是如此一点不像县令的县令……
“马县令!”很轻易的就看出这人并无内力的根底,他一身紧梆梆的筋肉,就是锻炼、熬炼出的那种。
微笑着一扶手,祝彪看着眼前壮汉一样的一县之尊,突然的没有了试探下去的兴趣和心思。这样外表的一个文官,想来,改能给自己一些与众不同吧?!
“本帅此来山阳,是准备今年开春化雪后,重开乡陌,收整田亩,马县令以为如何?”
脑子嗡的一下呆掉了,马义山真个脑子一片空白,想不起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一瞬间改如何表达来自己内心的情感。
“马县令在山阳任职多少年了?”
“下官……下官在山阳任职九年零三个月了……”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显得是那么的空洞。马义山此刻都还没回过神呢。
果然是没后台!有后台,有关系的官员,谁会在山阳这烂地方一呆九年多呢。
祝彪心底里是更喜欢了,一个没后台的小官,那就意味着马义山的‘纯洁’。不错,纯洁。
就意味着自己完全可以把他收入麾下。想自己堂堂上军将军,收一个被‘遗忘’了九年的芝麻小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九年时间,那可是三任任期啊。马义山心里头可能已经把吏部恨到骨子里了。
收拢如此一个人,祝彪不认为有什么不可以和难度。
而且这也不是一个废物。看看他的体型就知道,九年时间里人没废掉,还能把身体练成眼下这幅摸样,很不一般,单讲心智就很不一般。
这人耐得住寂寞,耐得住煎熬。甚至说,他可以在困境中寻找自我的价值。
仔细打量马义山的体型,就是一个士兵的身体嘛!
终于定下神来了。马义山感慨连天,眼睛不觉得都湿润了。
自从九年前升做山阳县令,自己在这边疆危地尽心尽责,到任两年全县撤民,改为军镇,只留下县城内千多百姓,自己也兢兢业业,从无懈怠。
三年任期期满,自己脖子伸歪了,盼着吏部的调令,毕竟山阳县成了军镇,已经不需要县令了,一年的善后时间也了解了,这里再没自己的用武之地。可谁知道,一夕之间老天换了颜色,自己确实不再是山阳县令了,而变成山阳军镇的巡司,也就是军镇的民政官。那时整个县城里只剩下了不满六十户,三百人不到的百姓。
这一干就是五年,五年时间废在了山阳,废在了这渐渐一呼白姓也没有的白地。整日里于军伍汉子作伴,时刻在胡骑的刀弓下求活,镇守山阳的军将都拿自己做主簿对待。
也是一个第二年,自己做巡司的第二年。当时河州抽调军力增援罗州,被胡骑与狄骑趁机联合攻打,山阳城一度在胡虏的进攻下变得岌岌可危,自己一个文人也拿起了刀,持起了弓弩。这一拿,之后就再也不成放下来。
山阳是边地啊,即使‘安全’了,也是危地。谁能说就会一直安全了,保不准那个时候就被攻破了,有把刀在手,至少也能抵抗一把。
一年前,大周的天兵在陈国动手了,河东的危情立刻得到了缓解。而在那之前,河东是又抽掉了五万军入援罗州,连续的大失血,使得河东郡全军只剩下了不足三万步骑。而之后李辉祖数十万大军北征又是以近乎全军覆没而告终,让整个北汉都危如累卵。
山阳城驻军最少的时候只有两千人,面对凶残如涛的胡骑、狄骑,就像是大海狂涛中的一艘破烂小渔船,随时都有灭顶之灾。
马义山当时都有随时赴死的心了。
万幸,山阳顶过了那最危险的一段。在天兵介入之后,去年整个河东郡都过了一个好年。
但是令马义山心如死灰的是,他的顶戴因为这一年好时光,又从巡司变成了山阳县令,至现在位置,三年任期才进行了四分之一。
过年时候,他听闻郡南几县里有少量的大户人家折回,但是山阳,马义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当了大半年一个子民都没有的百里侯,已经准备着继续当下去剩下的任期。
山阳离胡骑、狄骑是太近了,胡虏就算不与汉军打仗,只是不停的打谷场就足让百姓视山阳如死地。这现象即使祝彪在河东坐镇,马义山也不认为会有什么改变。
可现在……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这是真的吗?
“马县令。山阳境内耕田有多少亩?土质高地丘陵有多少个?”
祝彪再次响起的问话惊醒了马义山。“回祝帅。山阳境内总田亩有七十三万六千二百一十亩,全都是最上等的水田。十亩地即可养育一户人家,是以山阳田亩虽少,人口盛时亦可达二十三万。”
“高地丘陵则是遍布全境,多不胜数。祝帅来县城路上,想必已经见过了。只是土质丘陵却不是太多,可占总数十之一二亦。”
“那山阳往日时候,可有百姓开垦梯田?”
“据下官所知,从未有过。”马义山意外的看着祝彪。梯田?整个河州百姓怕都是想都没想过吧。
“嗯嗯。本帅虽自负不惧胡骑,但我河东兵少马缺,尚不足以拒敌于国门之外。今年北平‘钱粮短缺’,我部余额指望朝廷怕难以补齐。山阳开田势不可违,而若只平地开荒,辛苦一季如果稍有疏忽,被胡狗给坏了,就太可惜了。”祝彪对马义山说道。
他为什么放着舒舒服服的将军府不住,天寒地冻的跑来山阳,接下去他还会去平川。那就是因为北平余少安和祝明都传来消息,今年朝廷很可能会在钱粮上卡河东的路子。
祝彪想要今年把步骑九营补齐,顺带再成立一支重甲骑兵虎豹骑,和‘盘算’中的已经着手建立的陌刀军,那开销可不是一丁半点的。
如果不增添些额外收入,只今年一年大军的开销,就能把祝家的家底掏空一半。
祝彪不怕花钱。钱算什么?钱是什么?
那就是龟孙子,那就算王八蛋。花完了再挣!
如果此时的北汉是当初全朝野‘集资’时的北汉,亦或是如抗战时期那样,国库跑老鼠的时候,祝彪境界不高,可也知道毁家纾难。
然现在朝廷明明有钱,姬昀与唐王穿一条裤子后,唐王手中露出一点渣子,对北汉都弥足有益。祝彪就不信唐王会不给新小弟一点好处。
所以,这种情况下,把自家的钱投到朝廷的军队上,祝彪心疼。
即使这支朝廷的军队里他的影响力再深,可那毕竟是朝廷的,是姬昀的。这支河东郡不是祝彪的私军,就像岳家军,名姓‘岳’,却并不是真正的‘只知岳飞不知宋室’的军阀兵。岳飞不是军阀,祝彪也不想做军阀。
所以给这么一支军队,投上几十万可以,投几百万,祝彪真心疼。
山阳、平川两县的土地,自然是不可能弥补祝彪今年全部的损失,这只是一部分。
以马匹耕地,就是用军屯,一年下来两县怎么的也能净出产三五十万担粮食吧,补助军需是必须得。剩余的,就是不卖到缺粮的陈国卖到北汉本国,也是一笔收益吧……
何况,种进地里的种子可是不一样啊。
第五百八十二章祝彪有后
“收聚流民,屯田落居,开荒免赋,垦山阳、平川二县?这祝彪真是不知所谓……”安平侯府中的曹先生看着手中的信报,脸上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嘲讽。
是的,是嘲讽,不是冷笑。堂堂上将军,养军要垦荒,北汉五百年历,也是第一人了。何况他知道怎么管民吗?夹袋里有这样的料子吗?“不过……倒是可顺水推舟一把,如此如此一番,让他载个底朝天!”
山阳县。
二月新春,冰雪已经开始消融。
远处的大草原上虽依旧覆盖着积雪,但近处的丘陵则露出了顶。
距离祝彪来到这里已经二十天过去了,马义山不但圈定了一些适宜铸造梯田的丘陵山头,更接受了祝彪安排过来的上千流民。
在罗明江以南,各地方有的是穷困潦倒的难民、流民。祝彪以每家十两银子做代价,虽然山阳县地处边地,时时都处在胡狄的威胁之下,却还是很短时间里就招募到了两千多人。山阳、平川两县各分一半。
平川返回郡城的路上。马车里,单玉屏许久不见笑颜的脸儿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祝彪看着高兴,但还继续赔着小心,低头做小。
炭炉上壶水咕嘟嘟的响,赶忙拎起来给老婆手边的茶杯斟满,再捧着茶杯满脸谄笑的递上。
“德行!”赏了祝彪一个白眼,但单玉屏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
车厢布帘遮得严严实实,外头雄壮威武的亲卫营将士,怕是死都不会想到,自己心目中天神一样崇敬的大帅,会这样‘伺候’着老婆。
但谁让他犯错误了呢?外头偷了鸡还不没把鸡毛擦干净。宋滢竹的事情被单玉屏知道了。
就在祝彪出征回来后的第三天。
随后两日里,人前单玉屏一点都不显露在外,单子人后就对祝彪冷冷淡淡的。
偶尔闹一闹,或者放肆一回,并不会出问题。这两年夫妻做下来,单玉屏早就摸准祝彪的脉路了,跟别的男人有很大很大不同。
果然,‘放肆’的效果很棒。不仅带着自己一人出来兜风,还一路伏低做小的,净讨好自己了。
男人难做啊,宋滢竹的身份更是尴尬,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带着面具呢。实在见不得光!
随同祝彪返回北汉后,宋雁南就领着女儿进了江湖,一个多月时间过去,江湖三奇那里一丁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查到。黯然回到祝彪这里,宋雁南用化名在将军府下挂名做了一护卫。
于是祝彪领兵折回后就左拥右抱了,然后就出事了。
河东河西两郡并列而立,占据了河州近三分之一的面积。一个河东郡能顶得了两个庆襄。但再远的路,也有尽头。
二月初七,祝彪车架返回了郡城。重新回到将军府内,单玉屏突然觉得心里一空,如果一直是路上该多好啊……
“啊,夫人,你怎么了……”
后院里下得车来,单玉屏心中正发感慨,就见祝母和小妹喜盈盈的向自己迎来。立刻就要上前,突然地眼前一黑,人像晕了一样。
“快!快扶少夫人进房歇息。去请师姑娘前来诊断。”
师慧欣的用处,还有一方面在这里。
“我这是……怎么啦……”单玉屏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都黑了。
睁开眼睛看,祝彪就坐在床边。
骤然来的惊喜让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自己有孩子了,有骨肉了。连着前世到今世,三十二年了,自己有后了。
在前堂听到祝母让人的禀报,一刻都不停的就折回到了后院。坐在床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娇人,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说……我有孩子了??”刚刚醒来单玉屏就被这么一个喜讯给砸到了头上,整个人激动地简直不能自抑,眼角泪水立刻就流了下来。
久婚无后,压力她比祝彪大多了。
“呜……”埋头祝彪怀中。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现在有了孩子,不能太激动……”
就这么单单的搂着老婆,这一刻里,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从祝彪脑海里忘去了。
………
………
万里之遥的神都,深宫大内中一个老人“咳咳……”了几声,紧接着一张张纸条就从人鬼不知的渠道中,一一流传到了外面。
夜,四更三刻,皇上吐血;
悠悠然的渡到松云阁,齐秋雨心如平镜,安淡舒逸。从离开九连山后他就进入了无量道,作用可不仅仅限于今日的沥血门,整个北汉正道的联系手段、方式和某些情报暗点,作为昔日沥血门的精英弟子,他都有所了解。
果然很快就让无量道的‘安危’有了极大地转变。一个金蝉脱壳,齐秋雨随着无量道的一支力量来到了河州隐蔽了起来。
易容化妆,改头换面。松云阁的招牌虽然远没有麟州翠月楼响亮,却也是广武城中的老字号,几个看家菜当真是味美绝伦,自己躲到光武一段时日来竟是享尽了口福了。
“糖醋春鱼”是松云阁的看家菜,齐秋雨常点的一道。这松云阁的选用的是开春化冻,第一批冒上头来的鲤鱼。此鱼生长在河道深水处,头尾金黄,全身鳞亮,肉质肥嫩。虽然一冬时节里瘦了许多,不肥了,却肉质更好,是一道绝对的佳品。
这里的大厨用活鲤入菜,鱼身割上刀纹,外裹芡糊,下油炸后,头尾翘起,再用老醋加糖制成糖醋汁,浇在鱼身上,那可是香味扑鼻,外脆里嫩,且带点酸,是松云阁立牌子以来就一直有的头牌一绝。
还有就是“缠花云梦肉”,此品系将肘肉卷压缠捆,卤酱成熟后切片冷食,因横断面有云波状花纹,故称缠花云梦肉,俗称为“酱肘花”。酱肘花色泽漂亮、气味馥郁、皮嫩肉烂、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香而味长,绝对是佐餐下酒的上佳之品。
“再要个皮冻,来个花生米,温壶好酒。”想到广武的美味,齐秋雨不觉的也抿嘴一笑。
他已经想开了,报仇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是十年八年乃至一辈子的事儿。不急,不用急……
大隐隐于市,把广武这座县城说为‘大’,是过了点了。但无量道在广武的据点,就一直在县城闹事里却半点不差。
就像祝彪当初盘下的车马行一样,无量道经营的是一家粮店。隔着两道街就是松云阁,离的不远。齐秋雨晃悠了几步也就到了。
占地三亩的松云阁,主体建筑是一酒楼,后带两进院,那是客间。门前一对联:人走茶不冷;客来酒尤香,对着城西闹市很是得体。全楼分三层,一层大厅,摆有二十来张客座,靠墙的五桌有屏风挡着,算是雅座。二楼两个雅间:星辰、望月,还有有一个散座大厅。三层八个雅间:百合、银杏、棠棣、石榴、杜鹃、云杉、山茶、冬梅。
在一楼显得太次,进雅间又太贵,齐秋雨的老位就在瞅二楼的散座大厅,一张临窗的桌子就是他常坐的。今儿一进来,也不理会小二的热情就直奔了二楼。顺着楼梯走上二楼时,他却感到了一丝不对,虽没抬头但还是感到了几道射来的目光,心中冷笑一声,“鱼儿落网了。”
打眼一瞧,自己的常坐已被两个身穿白麻色细布长袍,行脚商打扮的人占了,靠楼梯处坐着一个灰衣剑客,楼道的对面还有一个青衫人。就是这四人!
上头传来的情报说的就是四个,四个六扇门的鹰爪。这几天广武县衙的人可有不少动作,粮店已经被他们盯上了。齐秋雨不知道广武这点是如何暴露的,但适才的那几道目绝对是从他们的方位射来的。
“呦,邱爷,您来了。”站在而凉皮楼梯口的一小二打了个摆手,迎上前来,“你这边坐,小的这就给你沏茶去。”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三会是朋友。这个小二同齐秋雨是熟悉了,几天来都是他在招呼。而‘邱爷’,这是齐秋雨的化名。
小二将齐秋雨引到一个空位,手中的白巾在座椅上虚擦了了几下,转身沏茶去了。顺手将手杖搭在桌腿,‘邱爷’是一个瘸子,齐秋雨做了下。
小二提着茶壶来到桌前,极其殷勤的替他满上。齐秋雨嘴角露出一丝好笑,右手一弹一块两钱重的银子落在桌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老两样,再加皮冻和花生米。温壶竹叶青。”
这小二得自己赏钱多了,态度都变得尤为可亲。
“好嘞,邱爷您稍等就是。”得了赏钱的小二精神十足,卖力的吆喝到;“糖醋春鱼,缠花云梦肉,各一份;皮冻,花生米,各一盘;上好的竹叶青嘞。”脸上是挂满了笑。
上菜是很快的,半刻钟的工夫,四道美味一壶好酒便摆到桌上。
齐秋雨对那四人如同没起一点的疑心,眼睛除了老位溜了一眼,另外两个都不朝人方向看一看。似乎真跟食客一般,悠然自得,净等着美食上来了。
可谁知道,他齐秋雨进松云阁,人不坐在二楼临窗的那一老位上,这本就是一个红警的信号!
第五百八十三章拜托哦,你之前都没通知过我好不好?
“糖醋春鱼”,色泽深红,外脆里嫩,香味扑鼻,入者酸甜可口,真的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缠花云梦肉”,气味馥郁、皮嫩肉烂、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配上凉爽可口的皮冻,脆香怡口的花生米,再时不时的抿上一口芳香醇厚、柔和爽口的竹叶青,这日子真好,真的好极了。
至少外表来看,齐秋雨就是如此。吃的满口油香,不亦乐乎。
酒喝了半壶,春鱼翻身,齐秋雨似乎已经沉侵到吃食中了。
窗前座上的二人对视了一眼,齐放下了筷子,朝对面使了个眼色,接着站起了身来。一块银子撂在桌面上,明显超重了些,喜的伺候的小二大嗓门的喊了一声:“二位爷走好!”两人特意放重了脚步,走向楼梯口,也就是齐秋雨坐的地方行去。
一步、两步、三步……
齐秋雨很自然停下了筷子,端起酒杯,仔细听着脚步声。待到离有五六步时,猛的抬头看着被面前两步被吓了一跳的二人,戏谑道:“要动手了?”
“今天小二是把话给说对了,您两位,要走好!”
心下一凉,暗叫“不好”,自己这是暴露了。两个白麻衣服之人手中的包裹立刻便要举刀胸前。那里面不只是衣服,更有他们的兵刃。
齐秋雨岂会让他们再占得先机,左手一扬,酒杯飞打向左手之人,右手在桌子上一敲,两根筷子箭射向另外一人。脚心内力一吐,靠在桌腿的手杖飞了起来,同时左膝用力顶在桌边,桌子哗的就砸了过去。
如影随形的跟上,齐秋雨右手接到手杖向前一甩,握柄以下三尺多长的木杖身犹如脱开的剑鞘,直飞出去。很明显这是一柄杖中剑。
木杖直透桌面打在右手那人身上。
二人心下知道不好,可尚未出手,便见酒杯、筷子直朝眼睛打来。马上挥手打落,同时抄起藏在包袱中的尖刀。令人惊奇的是,二人一左一右,那左边一人还竟是个左撇子。可如此配合却又更会默契了。
待要扑上,就见迎面一张桌子砸来,正要避开时,一支木杖击破桌面打来,正中右面一人胸部。那人闷哼一声,一个趔跄,再要避闪时已是不及,当下左手推出,手中刀子狠划桌面。这时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人只觉地脑门一凉,浑身的气力全部消去,接着就听到一声“噼啪”巨响,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左手那人连忙后退避开,接着就见桌面分蹦离散,碎木四射,齐秋雨撞的。
被四散的碎木遮挡了视线,心底再度暗叫“糟糕”,手中两把尖刀瞬间呈“井”字横竖划出,以防止齐秋雨追击。
“哼!”不屑的冷哼传来,左手之人不及反应,就感到腿部被坐凳打到,登时身子就一歪。齐秋雨顶翻桌子之后脚跟一弹就踢飞了一把坐凳,正打在他的腿肚上,接着齐秋雨就一脚揣在了那人肚子上。
闷哼一声,那人并未倒下,只是踉踉跄跄的后退着,齐秋雨用的力并不大,他本就不想这人倒下。
这人还未来得及稳住,齐秋雨的杖中剑已经解决了他的同伴,向他扑了过来。一剑横斩,一道银光直袭腰间,那人左手反持尖刀顶下。
本就不稳的身子,这次才被扫飞了起来。齐秋雨只待赶上一刀结果了他,背后只听传来一声:“接镖。”夹带着的还有一阵破空声,应是那个青衫之人了,没想到会是一个暗器高手。
这招解围老套却也管用,背后飞镖直袭齐秋雨的要害,怎能硬抗。身形一顿,两肩一沉闪去了两支,接着反手一剑再打下一支,然后就是个云里翻让过最后一支。那青衫人一式四镖,镖镖要害,端的了的。
凌空甩出腿来,一脚再掀翻了一张桌子,砸向了对面的青衫之人,也整好挡下了再次打出的飞镖。
刚刚落地还未站稳,就见一点寒星直刺咽喉,却是楼梯口的灰衣剑客赶到。两脚猛的发力,身子不前反向后倾,脚尖接着一点,齐秋雨爆退两丈。
跃地近尺,他左脚一点身后挨到的一张坐凳,身子一升,右脚紧跟着点在客座上。两脚连点之下,齐秋雨整个人如同大鹏展翅,凌空飞起。一个滚翻到了灰衣剑客头顶,一招天河挂悬,杖中剑凌空斩落。两腿也不闲着,一式“穿心连环”踢向再次扑来的左撇子。
灰衣剑客一招走空就要收剑,不想齐秋雨还招来的这样快,自己招式已老收之不及,只得举剑横架。两人兵器都是精铁打制,但是齐秋雨的杖中剑显然更胜一筹,合上凌空而下的力道,那里是两三斤重的细剑所能抵挡的。当下“喀”的一声脆响,就已是断成两节了。杖中剑趋势不减,劈斩在灰衣剑客左肩。
剑客刚一招架,就感到不对,巨力之下己剑身明显下折,待“喀”声响起,立刻斜身后退却是不及,被一剑斩在左肩。只感到一凉,待退开后才发觉自己的锁骨连同左臂都断下了,鲜血喷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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