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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905-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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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远处一处丘陵上,姚方琼看着战场黯然一叹。他的身下是八百多本部残兵……
那些死去的泗州军若是知晓,自己眼中小丑一样的姚方琼部,千把人最后活下来的都有八成还多,肯定会对着阎王都大喊不服的。
“走了,走了,回家去……”
泗州军败了,短时间内是不能再凑出一支军队了。姚方琼决定回家看看去,因为看局势,宋军是不会再照顾东城以东的范围了。
三日后,东朗关大战。
宋军三支战车部队合一,六百辆战车配合着两万部队,连破傅一阳全州军七个营头,其部损兵折将,大败三十里而归新化。随后傅一阳再退水口,全州军这才立足了脚跟。
但士气大挫,损失也惨重的全州军这时候已经不能再力压东朗关,隐隐隔断东城与东朗关的联系了。
随后几日中从东城源源不断运出地军需物资不停地装入东朗关内,最终只留下了一座空城。
“哈哈哈,哈哈哈……”
永兴城宋王府中响起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姬康看着鹞鹰送入城中的信报,真是百看不厌,百看不厌。
三十万大军了,自己的好二哥在东城、东安填进去三十万大军了。可现在却十存一二。裴仑战殁,唐清战殁,三路军主将挂掉了一对,只剩下一个傅一阳也变成了惊弓之鸟。
姬康突然发现自己的坚持值了。
看,东城、东安打了不少打胜仗不是?这足以挫败朝廷的士气。
他是天底下第一个跟朝廷动刀兵的藩王,如果就祝彪不出现那样,三下五除二的被朝廷大军打的一败涂地,那老2的声望就一下子建立起来了。至少短期内,朝廷声势大涨,就是必须得。
可现在,胜仗是晋军的,败仗是朝廷军的,足以让老2灰头土脸一阵子了。更不要说,自己到现在还握着永兴城,牵制着老七的二十万大军在城下。
姬康一直来充满灰暗的心突然光明大放。
“拿笔墨来。本王要给四哥去信,好好地感谢感谢四哥。北汉那不起眼的弹丸之地,竟然出了这么个了不得的人物,厉害,厉害……”
“唉,顺道再撰一封信给汉王送去,以示本王谢意。”这却是不需要姬康亲笔手书的,他只吩咐身边的就是。
苍松关里曲毋僮自然也收到了祝彪报信的消息,那消息并没有转到广昌,再送递永兴。而是直接就从东朗关送到苍松关去了。
刘卓别看武艺不怎么样,但杂七杂八的事情真做的得心应手。拿下鼎山之后,他就突然变出了几对鹞鹰来。可以从鼎山越过山脉也就是金牛关,直接飞到苍松关内。
这下军中与开州往来消息,一下子就便利省劲了许多许多。
就像鼎山之战、东城之战和东朗关之战,三战三捷,灭军六七万之众,一下子就搬回了先前失去的局势。这三道消息飞快的就从东朗关传到了苍松关,然后综合抵报到了晋军众军包围的永兴城中。
但是让祝彪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好消息报过去,那边随即而来的却是绝对绝的坏消息。祝彪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宋军打仗真的不咋滴,他们在北线的十几万兵马已经早早大败而溃,半个月前晋军就兵临永兴城下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状况?祝彪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宋王传来了第一道确切的命令。招呼祝彪合同曲毋僮两面夹击金牛关内剩存的太子军,尽快打通三关,然后迅速领兵救援永兴。
所以,祝彪就只有全力集结部队,把所有兵力凝成一个拳头!
可是,真的要强攻猛打金牛关吗?
四月份,绿柳垂腰,夏日初炙。
四万大军兵临金牛关下,祝彪仰望着高高的金牛关,或许这该叫血牛关才对!
宋王说是本军与曲毋僮两面夹击残留太子军,可实际上却是金牛关下祝彪来唱独角戏。因为在金牛关内的两座城池,那才是曲毋僮要发兵的对象。
“咚咚咚——”
木石击响。
“啪——哒——”
碎木断裂。
沉重的石弹飞跃天空,击落而下,沉重的力道轻易地就撕破了安放在井阑、冲车上的盾牌、高橹。
“扑哧……咯叭——”
是石弹撞击**,压碎骨骼的声音,入眼处赤红一片。
“啪——哒——”
一枚石弹直接撞在了井阑上,虽然是上好的木材,可也经受不起这等猛烈的撞击。断裂,石块撞入其内,接着就是一片痛苦的哀嚎……
或是击中盾牌,或是直接命中井阑、冲车,短短两刻钟不到的时间,三十辆井阑、冲车近一半遭受重创,乃至直接毁灭。
吊斗、望车立的再高也看不到金牛关后的霹雳车。祝彪第一次进攻收获的只有惨重的被创和接近千人的死伤。
那被琢磨成圆形的石弹,一落到地上之后就一往无前的向前滚动,巨大的贯力让它们在人群中轻易地就可以犁出了一道血迹之路。
蘸着就死,擦着就亡啊,
还有火油罐,一罐落下,‘砰’的就能炸开一朵两三丈范围的火花,落在器械和军阵中,高耸的木塔顷刻间就会布满燃烧的烈焰,顺着火油流淌的地方,燃尽一切。人群中会爆出凄厉到让人不忍耳闻的惨叫,每每都需要同袍来替他们解脱。
火油罐、石弹,杀伤力惊人,威慑力更大。
而金牛关所望之处山石遍布,关内的太子军永远不会缺石弹。
火油倒是有时尽,甚至祝彪都敢判定关里的火油已经不多了,否则太子军又怎会困顿苍松关之下?可单祝彪知道能怎样?士兵们害怕才是大问题。
“可能算出所在?”祝彪问向随军的匠师,指的自然是关里的霹雳车。
“禀将军,小的算不出来。不知晓关内敌军的霹雳车大小、射程,万难判定。”
挥退了匠师,祝彪手在白骨剑剑柄上摩挲着。难道要自己杀进关内放上一把火?
这事倒是做得。看裴仑当日身边的力量,也就是几个顶尖级高手而已,就算苍松关下留下的才是真正高手,应该也就是绝顶一级的。
不会出现宗师级人物的,曲毋僮传来的消息里没这样的介绍。
“祝帅。”张鹤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望着金牛关恨恨说道:“狗日的敢拿火油烧咱们,祝帅,咱们也用火油烧他们。火烧金牛关——”
“新化、鼎山、宁山有的是油脂、菜油,没火油,用那东西代替,一样顶用!”
这倒是一个新路!祝彪摩挲着白骨剑柄的手一顿。
“来人,传我军令,收集一切荤油、菜油。”
金牛关内。
轻易打退了宋军的一次进攻,但关上关下,兵兵将将,都无一丝的笑颜。
他们怎么还笑得出?
整整二十万大军,一路扫荡东安又收拢了上万郡国兵,连同东城郡军兵,小二十四万人的军力,现在只剩下一成多点了。
统兵大将接连战死,前几日边良群的全军尽没,把关内三万余太子军士兵的最后一点士气,彻底送入了深渊谷底。
三十辆井阑、冲车,千把人的伤亡,对于一场正规的攻城战来言,只是开胃小菜。士气沉沦的太子军可不为因为这场全靠器械优势的小胜就重新鼓起勇气。
程允达看着周边暮气沉沉的士兵,痛在心里,有口难开。
金牛关的这小两万人可都是正正经经的禁军,当初出神都的时候,一个个气势昂昂,英武赳赳。而现在,决死之境,谁又曾想到呢?
祝彪!那该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凭着三万宋军将自己整支兵马都覆灭掉吗?
他们还歼灭了泗州军,打败了全州军。现在人马倒是越杀越多了。
程允达知道城外至少两倍于己的宋军,里面不少于一半的人,一个月前还是与自己站在同一个阵营。
“唯一死而已!”
程允达五指如鹰钩,在关墙的青石上留下五个清晰地指印。
一天后。
“快点,快点……”
“注意温度,注意温度,太热的要冷一冷,不然陶罐会炸开。”
“这他娘的那个窑厂烧出来的东西,老子非看了做东的不可……”
金牛关外三百步距离,二十架大型霹雳车耸立着。这并不是祝彪手头霹雳车的全部数量,但却是大型霹雳车的所有家底。
在霹雳车的前面,一面面高大的槁橹,一列列盾墙枪林警卫着,再随后还有列阵整齐的步弓手、劲弩兵,乃至成建制的连弩兵。
而大型霹雳车的后面,是一口口烧着熊熊烈火的大锅,锅里面尽是香气浓郁的荤油和菜油。
咯吱咯吱,绞盘绞动木臂的声音……
一坛坛装满热油的陶罐被放入皮兜里,灌口被粗布封住了口,浸染了油脂的粗布迎风燃烧着火苗。
第六百四十一章何谓‘歹毒’?此为也。
香,真的很香。纯绿色的猪羊荤油和菜籽油、豆油、花生油等等,实在很有诱惑力。几十口油锅一块沸腾,浓浓的香气顺风就弥漫了整个金牛关上空。
今天是南风。
金牛关上,士兵细杂声一片。怎么回事?这么的香?难道宋军在阵前煮什么美味?
但一些老兵可不会这么认为,领兵校尉刘奇昌更不会这么的认为。此人从军多年,苍松关下更见过一些场面,当看到关外宋军阵中耸立的二十座高高的霹雳车时,他脸色就不由变得蜡白。
等到阵阵香气传来,刘奇昌刚刚回过神的脑子更是一片空白,口中呻吟般的呜咽一声,颤巍巍的朝自己的副手——一个同样瞧出了不对,同样脸色惨白的家伙招呼一声,撒腿就往关内的将军府跑。他要立刻把这个消息通报给程允达。宋军下手太狠了,仗不带这么玩的啊!
枪盾枪林后,陈安哈哈笑着收起了手上的家伙,一个漆黑无华的金属筒,向旁边同样嘴角翘笑张鹤呼道:“那小子倒是有几分趣,脸色变化着实让人发笑。”
张鹤手上同样有一个那样的金属筒,正扣在右眼向关头观看,闻陈安的话,当即放了下来,“可不是么,不过却也是识货的。”
小小的金牛关,任你再是坚固,烧成了白地,人也守不住。
“把城墙上的滚木、沸油全都撤下,多备盾牌、高橹还有沙土。”程允达听到刘奇昌的汇报后,脸色立即就是一变,一连串的命令随之脱口而出。
刘奇昌脑袋一低,拱手退下,“是,卑职这就去办。”
程允达也在将军府里坐不住,跟着刘奇昌一路疾行,片刻工夫就到了南关,还没上城墙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油香气,等到蹬城一看,二十座高大的霹雳车列队齐整的排放在关外三百步远的地方。“滚木、沸油这些都撤下,快去准备沙土来,盾牌手赶紧就位……高橹、高橹……”
金牛关上也有十几锅沸油,这些都是准备对付大家伙的,比如冲车、撞车。虽也能散发出阵阵的油香来,可绝对达不到目前着这种状况。这只能说明,油香是从宋军阵中飘出来的,再配上霹雳车,傻子都知道对手要干什么。
一些激灵的老兵个个是脸色煞白,火油这东西比箭矢麻烦多了,最大的害处在于,它沾到身上水都扑不灭。
“祝帅,他们似乎回过神来了。咱们是不是现在就下手?”陈廉归顺了,进到祝彪亲兵营中做一个领军,见到金牛关上太子军忙忙碌碌的,不多大工夫就添上了好多盾牌手,心中不由得急上了少许。
“干嘛要动手,等他们准备好了一切,再动手不是更有威慑力?”
笑了笑,祝彪略带鄙夷的望着被慢慢拖上城墙的高橹,这东西就算能顶得住箭矢,可到底还是木头的,它也挡不住火烧啊。
就连祝彪自己,到现在对这个法子,也没想出怎样个破解法?
除了对‘物资’,也就是油料需求量超级大这一不便之外,其他的地方就只有‘有伤天和’这一个短处了。
只要准备齐全,完全是攻取必克!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直转到辰时。沉静的战场片刻间热闹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二十个装满热油,封口处燃着明火的大瓦罐被霹雳车齐齐的扔到城墙上。
如同二十颗同时绽放的烟花,瓦罐瞬时间破裂,滚烫的热油四面飞溅,金牛关上大火随之引燃。
这些瓦罐封口处都蒙着一层厚实的麻布或粗布,被封口的绳索扎得结结实实,既防止了火油在空中飞转时洒落,同时也保证了浸染油脂被点着了明火的绳索、厚布不会掉落,保证了那一罐火油的绝对燃烧。
二十灌后,紧接着又是二十灌,一轮轮不停的发射,直到十轮后紧张的节奏才有所放缓。
“半柱香一轮,过半个时辰后停一停。”看着城头上抱头鼠窜的太子军,祝彪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忍心,这就是战争。
想要生存,那就只能把对手彻底掐灭。
自己现在辅助宋王,那金牛关这块绊脚石,就只能毫无同情心了,连带着关上的太子军也一样。
再说,不第一刻就下死手,已经是自己大度了。因为祝彪还想着关内太子军那么一丝主动投降的遐想。他们毕竟面临绝境了不是?
“将军,这是宋军射进来的劝降信。”刘奇昌想到城外宋军的叫喊叫嚣,心里有心说出,可看程允达那一脸狂怒的样子,肝胆不由的一颤,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限期正午内纳降,否则玉石俱焚,举城付之一炬…………”哼,程允达怒哼一声,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逆贼,欺人太甚。”
“将军,将军息怒。”正在一边伺候的军医忙轻声说道。程允达刚才就在南关上指挥调度,一罐火油从天而降正巧砸在了他两尺外,虽然他急忙退开,可左腿小肚上也依旧溅上了好大一片,周边的几个贴身亲卫更是到了大霉。
五人重伤,两人毙死。
要夏天了,出了铠甲穿的都单薄,被热油这么一烫,沾着了就是身上受。
“将……将军……”刘奇昌额头上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本身就热出了汗水,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书信被宋军散的满关都是,军民大多都已经知道了。”那宋军的喊话也响亮的很,不比书信弱。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恰在这时,门外跑过了另一名校尉,程允达的亲军都尉。“将军,关内的百姓已经乱起来了,纷纷要求放他们出北关。说……说您很有可能不会投降,那金牛关马上就会是一片大火,他们不能在关里等死。”
程允达没有说话,脸上一阵抽搐后甚至都没有了任何的表情波动。可这亲将跟随程允达已经十几年,见他这副样子,却如何会不知这是程允达怒到了极处的表现,可想到门外的情形,他也不能不硬着头皮讲下去了,“关里的那几家士绅已经聚在门外了,想请将军放他们一马。”
“不见。”厅堂中静了半响,如死人一般的寂静,正为程允达包扎伤口的那名军医,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跪伏在程允达脚下此刻却一动都不敢再动,即使他一只手还拿着程允达小腿肚上裹缠了一半的纱布。
“他们哪是要本将放他们一马?那是要劝本将投降,或是撇开金牛关来让他们好献关给宋逆。告诉他们,这次本将军看在往日旧情上饶他们一次,若再敢搅乱民心,本将军就不讲情面了。”
“是……是,卑职这就去。”亲将刚起身,还没退出厅堂。替代刘奇昌守关的那校尉就已经狂奔了进来,正撞上那亲将一个踉跄。往日校尉与亲将相见,必然会不知说多少好话,可现在是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只手捧一支裹着书信的利箭径直冲到程允达身边,“将军大事不好了,宋军再次射进了书信,还在城外高声叫嚷……”
“高喊什么?”程允达自觉怒气赢胸,噌的站起身来,目光如火一样愤怒的望着堂外。似乎那目光能透过空间直接看到关外祝彪那得意的笑脸。
“仁慈……好个仁慈。”再看了箭矢上裹着的书信,程允达脸色顿时喷火一样红涨,口中恨声切齿,双拳紧紧握着书信,牙口紧锁以至于嘴角都渗出了血来。“逆贼,好歹毒的计策。”
豁然间,两手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白布(书信)已经破成了两段,“北关是什么情形?探明速来回报?”
一刻钟还不到,亲将颤巍巍的重新进来,“将军,北门处已经聚集了一两千百姓,近乎是关内全部的居民。纷纷吵闹着要出关,卑职百般劝说,可也无一人愿听从,请将军以定夺。”
“先烧南关震慑我军民,再用书信扰乱我士气民意,等到城中闹了起来,他再来说什么苍天有好生之德,宋王有仁慈之悲,要放城中百姓生路……”
“何其之歹毒——”程允达浑身气血迸发,烧伤处包裹了一半的纱布立刻被鲜红的血色给染红。
自己若不放百姓,那这场厮杀中黎民死伤的罪责,自己就要戴定在头上了。此举近而不但可为宋军博得一副好的声名,还能顺带着抹黑朝廷一把。一样的歹毒用心。
可若是将百姓放了去,那城内剩下的小两万军士又该如何?那样,一样不是活活等着被一把大火烧死?与关内一起付之一炬?
程允达相信,只要自己下令北关开城门放行,城中已经动摇的军心就必然会随着而尽数散去。甚至届时都免不得会有军士换装出关逃走。
“将军,小的斗胆一言。”刘奇昌黯然的望着一脸狰狞的程允达,现在光发怒有什么用?“今日辰时南关的那场大火,满关军民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无人不为之胆寒。现在宋军威胁要将那火油罐抛进城中来,以其今日之声威,谁都知晓,届时怕是举城上下都会付之一炬。是以待书信射入城中后,关内百姓尽皆心乱如麻,全都妄自逃出城去,便是军中士卒也士气萎缩不发。而刚才宋军高声扬言,说只要将军愿退兵金牛关,他们今日内就将不再往北兵进一步,这完全是釜底抽薪之计,解去了军民心底最后一丝担心。
此话一出,军民已然尽数骚动不宁,将军若再无得力措施,安抚军心民意,随着正午临近,局势怕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没人想死,纵然是神都出来的禁军。
第六百四十二章苍松关宋军的雄起
金牛关往北与东朗关的地形非常相似,长塘、高溪两个县城就如宁山、鼎山那般呈‘V’字对应着金牛关,呈“a”字对应成苍松关。
不过,不同于东朗关的,长塘、高溪两县与金牛关间不是一个等腰的三角形。
金牛关至高溪途中的坪西镇。程允达部退出金牛关的小两万军队就驻扎在了这里,一个下午的时间,不够他们行去高溪县。
黎明前夕。
这个时间段是最让人发困发懒的时候。守兵们在坪西镇围墙上蹲守了一夜,精神都已经疲劳到了顶点,毕竟昨儿上午的火烧是很刺激的。而天色将亮,来换岗的人也快到了,一夜无事之下到了此时紧绷绷的神经也就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许多。宋军的那个汉将说话真的算话,一直到天黑都没见宋军有出北关一步的。多亏了人家守信用,自己这一夜才过的这么安稳。守兵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一遍,最后剩下的就全是快要来换岗的人和之后就可以舒舒服服躺下的床铺……
点点晨曦的星光下,张士龙引着千余宋军精锐悄悄地向着坪西镇北门靠近。虽然全体上下人人都是小心了再小心,可是上千人的脚步声在着寂静无音的夜里还是明显的传了出去,那阵阵‘沙沙’作响声岂能是瞒得过去的?无可避免的就传入了守夜士兵们的耳朵中。
“什么人?是什么人?”
“镇子外有人,镇子外有人——”
“敌袭,是敌袭——,宋军来了……”
错杂而又有些慌乱的叫喊声立刻响彻了半个坪西镇,围墙上被惊醒的夜守北门的校尉一脸的紧张,一边下令手下全部戒备,一边急忙派人前往城中程允达住处通禀。
“火箭,快往下射火箭。你们这群傻蛋,往下射火箭!”精神高度紧张的校尉,声嘶力竭一样的冲着那群往城下放箭的弓箭手吼道。
“所有的弩兵都做好准备了,一旦照亮……”
“啪啪啪——”就在这时一阵瓦罐摔碎的声音在城头响起,在校尉嘶嚎的同一时间,从镇子外飞来了三四十个灌满了火油的瓦罐,连连的破碎声中,镇子围墙上、镇内围墙下,一处处熊熊火焰升腾起来。校尉这口中的吼叫当即也就堵在了嘴中了。
镇子北头的喧哗声就像顺风燃起的大火,瞬间就在坪西镇内扩展了开来,先是北门附近民居一片哗然,然后是整个镇子北,再然后就是向镇子中心发展蔓延……
“什么?敌袭?”程允达蹦似的从床上跳起来,活像是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野猫。“宋军不是还在金牛关的吗?怎么突然杀到外面了?”
“斥候尽是一群蠢货。还有那狗屁的高手,尽是狗屁——”
“废物,废物。”怒不可遏的程允达急忙穿戴起来,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高声叫道:“来人,传我将令,火速集结兵马增援北门!”竟然都被宋军从南绕到北了。
程允达想到金牛关已是被宋军占领的,这么一来,自己兵马一败,就是逃出坪西镇了,也是往南去送死。果然是歹毒心肠,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镇子内的太子军调动城宋军自然不甚清楚,可看到北门源源不断的有兵马赶到,张士龙却是一清二楚,当即遣人速向曲毋僮禀报。
数里外,曲毋僮看着已经是灯火一片通明的镇子西门,嘴角一笑。通过千里镜,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墙上的一切,上面的守军真的不多,千八百人而已。看来镇子内透过来的消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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