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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905-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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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公来给了张邦彦全权,要他重整会州水师营,暂收沧澜河周边民船以抵抗宋军舟师的频频骚扰之举,随后待各处船厂紧急赶制的战船下水后,立刻拨付水师营使用。

张邦彦自然‘肝脑涂地’,‘以死报之’了。

“崔公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是自己找死!”走出刺史府门庭,外表冷静的张邦彦,内心像火炬一样冲腾。

随后三日里,大批的大小民船从宾水河口上下流域汇集潜江城外,张邦彦收拢起黄江河当政期间贬退的一部分军官和水军劲锐,再加招募了上千几年中陆续退伍的老兵,连同水师营残存的一千多兵丁,新的会州水师营依旧见起雏形了。

沧澜河对岸的安全在这些人船的汇集之后迅速好转,张邦彦由此还得到了崔公来的表奖。大雨再一次来临,十多万折返的会州军主力也返回到了潜江……

……

潜孜郡,公安县。

这时。射阳湖水面细雨缭绕,微微的冷意并不能让人感觉是秋天的寒冷,那只有夏季的清凉,几艘小船在湖面快速穿行,丝毫不为细细的雨丝所扰。

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湖,百里方圆,沧澜河下游第一湖波。千万年来调蓄着沧澜河下游水位,使得会州南境有史以来一直被誉为鱼米之乡的最根本原因。

两面环起,丘陵高峻。东平北坦,腴肥之地。但当地百姓都知道,这处射阳湖深处的岛屿上,有着数百彪悍的水贼,久年盘踞在此。围剿不利。

不过,这些水贼深知利害关系,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若是打劫了附近,那就是失了根本,因此平素不打地方,甚至于地方上的士绅还有深厚的暗地关联。只截过往船队。

过往船队十个里面有九个不是本地人,就算背景深厚,报官了,射阳湖边儿上官府、巡检司也很少有人卖力追查。因此绝大多数都是太平无事。

而实在不行了就上岸躲起来,藏猫猫。反正一个破烂水寨值不了三千俩枣,人命更重要。而至于躲藏到哪里去,水贼劫掠的商船、货船。销到谁手上,那就躲谁哪儿去。

附近百姓也很有基础。因这股水贼向来只劫外地船队,又有不少自家子弟入伙,算是‘**绅’三方勾结,剿不胜剿,气候已成。

“这里就是射阳湖?可真是好地方。”船头挺立着一个三旬文士,对着周围美景很是赞叹。

这射阳湖,面积广淼,风景秀丽怡人,码头两边还种着依依垂柳,青草尖尖,细雨中泥土的气息和水气交融扑鼻,一呼吸就带着清新。

“胡先生,到了此地,接下来我们做些什么?”随行的刺史府侍卫低声问着。

目光落到湖面,那胡先生说着:“水寨的根脚不是在湖中小岛上,而是在岸上的村镇里。我来此已经跟坐地虎们打好招呼了,他们派出代表先一步登岛,消息传回来了,咱们立刻去见。”

身为刺史门客,胡先生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湖中岛屿上。

话说射阳湖水贼大小有五股,最大的一股有小二百人,大小船只十多艘,当然这其中属中型民船以上标准的船只数目只有少少的四艘。

首领姓王,双名开阳,绰号覆水蛟。

从上个月时候,沧澜河上游起洪峰,王开阳就没再有生意做了。因为这时候没有商船再走水路往来,这一情况他并不陌生,每年沧澜河上都会有一段这样的时候。但是之前年份,这样的时间有个个把月就是长的了,可今年一个多月过去了,还依旧看不到结束的影子。

王开阳不仅升起了一种坐吃山空的感慨。今天外头雨又下起来了,他在岛屿的寨子上巡查着,岛屿不大,就三四里方圆,寨子外开辟的还有好多块菜地。岛上诸人粮食可以从外头弄,但是蔬菜,就只有自给自足了。不过这年代很多农民都是在自家的田间地头弄上一块菜地,解决全家的吃菜问题,相对来说是很平常的。

王开阳在望着天空,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是一个快衣打扮的喽啰奔到他跟前,禀道:“大当家的,有人上岸求见您,您看……”

“是什么人?想来入寨见我,又是什么事?”王开阳问着。

“大当家的,那人只说叫范缜,还有一个,应是随从。别的就再没多说一个字。”

“范缜?范爷?他来了?快快有请。”一听着这名号,王开阳惊诧了,他怎么……继而脸色凝重起来,立刻吩咐的说着。

一条快船,就奉了命,很快就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这快船就回来了,有二人随着水贼进来,为首的正是王开阳的熟人之一,一直来藏在幕后的坐地虎之一,假名范缜的卫煦。

王开阳一见,哈哈笑着迎上去:“范大爷,稀客稀客,里面请。”他实在不晓得发生什么大事了,竟然是卫煦不顾暴露危险的亲自登岛。

“大当家的安。一切还好。咱们里面说话。”卫煦一开口就先安下了王开阳的心。不是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大事了,没危险。

“什么?三郎带人马投奔了水师营,都当上军侯了?”王开阳大惊,随即眸子里也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有张皮在外头撑顶着就是好,洗白容易啊。哪像自己,浑身黑黝黝的,洗都洗不净。

“我听说宋逆正开到宝县、水邑附近,朝廷正是用得水师的时候,三郎若能在战场上再立下功劳。将来可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军侯对于县乡一级的士绅来言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而若是再上一步的军司马,绝对就是祖坟冒青烟。就好比当初的祝家一般。“说起来,真是让人羡慕啊!”

一听这话,卫煦就知道有戏了。笑了笑,先说着:“前日上游传来消息,宋逆夜袭水师大寨,水师营所有的战船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水师营正将黄江河被州牧大人下了大牢,崔州牧现在已经任用了原提点水师军务张邦彦,也就是之前时不时来射阳湖扫荡的那个张邦彦,为水师正将。重整水师。

不过州牧大人取得只是张邦彦的将才,兵马还是要控制在自己手中的。现在已经遣出了门客胡先生来射阳……这般这般……”

王开阳听到张邦彦这个名字先就是一怒,但听到卫煦后面的话儿,人就傻了。脸上显出狂喜之色。道:“老哥说的是真的?州牧大人真有此心?”

“那是当然。崔州牧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你感觉他跟张邦彦那䦆头会是一路人吗?现在倚重张邦彦,不过是逆军势大难治,可不是说州牧大人就会真正将他依为长城。引以为心腹了。”

王开阳满脸乐开花了点着头,卫煦说的是个理。“但是……”王开阳继而又想到了张邦彦的操蛋。那可不是一般的操蛋。对于要在张邦彦手下听命,且还是战场上,王开阳很是有疑虑。如果张邦彦看自己不顺眼寻个借口砍了自己,就是州牧大人也不好说话啊。战争期间,砍人脑袋的借口太好找了。而且州牧大人也不一定就会为了自己一个小小人物在这个档口,问罪于张邦彦……

王开阳将自己的顾虑讲了出来。“老哥,以前射阳湖不是没有水贼受招安入了水师的,都被制得服服帖帖,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不但没有赢得富贵,手下弟兄反被拆分个七零八落,手中无权无人,随时被人找个因子,就被砍头。

就算识趣,靠上了某个大族,也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最后也难有好的下场。一想到这里,我这一颗心,就冷下去了。”

卫煦见王开阳面色变幻,忽而欣喜,忽而阴沉,知其思想斗争正激烈着。长叹一口气道:“你的顾虑我自是知晓,不过州牧大人用人不论出身,有才者用之,你的担心,实是不必。”

“我这次来,就是有上头人打了招呼,州牧大人看中你这一溜子了。这是天大的好事,你入了水师营操练起水军来,在这方面,你有才只要施展出来,不仅自己,就是你手下的弟兄们也都能搏一个前程,总比在这里当水贼强吧?”

“州牧大人主动遣门客前来劝说你,就是对你的重视,你又何必多来担心呢?你怕自己会落那些人的后尘,我难道就不怕吗?我家老三都在里面呢。我还会骗你吗?”

听了这话,王开阳顿时被打动了,的确,自己不相信崔公来,但总相信卫煦,再说崔公来一州牧守派人特意前来邀请自己,单是这诚意,就已经足够了。

“老哥,你不用多说了,我信不过别人,还会信不过你吗?我这就带着兄弟跟你去潜江!”

常岗县。

黑压压铺天盖地,十万泗州军、嘉州军终于追到。

“咚咚咚……”

绵绵不息的战鼓声、低沉的号角声响彻长空,湿滑的泥泞中,大军依旧海潮浪涌般席卷向前。

一杆大旗烈风招展,硕大的“樊”字将旗,在无数兵将的拥簇下闪耀着无可遮挡的光芒,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主将车辇左右。四边周围。铁甲森森拱环护佑,樊昭安坐于车中,但一种威严肃穆间慑人心魄的气势却附罩全军。

盾扣臂,刀按手,枪如林,箭如雨,五万披着铁甲的嘉州军,其涌聚出的战意直刺苍天!因为他们追在宋军屁股后面奔跑的实在太长太长时间了,只是郁闷和怒气催发。就让五万嘉州军战意盎然。

但是,**裸的现实却当头就给了他们一棒。

“竹林桥遭匪……”

“仙人渡遭匪……”

“谷阳镇遭匪……”

“白楼乡遭匪……”

五万嘉州从平坝开到常岗县城下,还没来得及发作自己雷霆之威,就先被四处出击的宋军把后方搅乱的一塌糊涂。

如果是昨天是前天,这些地方遇到了宋军打劫。乃至掳掠,肯定只会默默地忍受。但是今天情形不一样了,朝廷的军队开来了。所以一封封急报就报到了樊昭的手中。

“哗啦……”樊昭怒气生胸,大愤下一把将书案上的笔墨、文书全部扫落在地。“宋逆,欺人太甚。”自己不来,他们跟地方乡镇相安无事,自己一到。地方乡镇就频频遇袭,摆明了就是打自己脸的么。

一天之内七八处村镇遇寇,虽然各地的死伤并不多,损失也不大。却搅得整个后方人心惶惶,骚动不安。并且严重懈滞了己军召集民夫、丁壮的进度。连已经随军的丁壮都有一批人偷偷地跑回家了,老家都不安全,谁还有心来跟嘉州军干活?

樊昭被气得两眼直冒火星。自己大军已然将到,你宋逆不思退缩。苟且活命,反倒还敢到大军后方生事,真是不知死活!

这完全是对自己的藐视!不能忍受。

“大人不必生怒,宋逆这样做全然是不知死活,得志便猖狂。已然是将死之人,大人又何必同一要死之人挟气?”手下人忙劝解说道。

但樊昭追逐在宋军屁股后面,对祝彪已经是起了执念,想杀他想胜他想的入魔了。现在三路合围的大局之下还被劈脸打了一巴掌,他不甘心啊!

哪里丢的面子就要在哪里找回来,所以………

“今晚众军歇息一夜,明日大早,择兵马立刻分头进兵,清剿各村镇逆乱,稳定后方。”

当晚夜里,五万嘉州军好好歇息了一夜。而宋军这边的队伍也撤回了常岗县北部休息。

两边都是忙活了一天了,人马大吃大喝一顿后都是全体休息。

宋军并不怕嘉州军过来偷袭,他有当地人做眼线,樊昭军的一举一动无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比之保持中立的地方乡绅而言,那些被宋军收拢的难民,才是对宋军不遗余力的支持。樊昭军对于会州来说也是一支客军,哪里还会有什么秘密隐藏?

第二天清早,早饭过后嘉州军整兵进发,手下部将悉数出场,彭绍光、洪成奇、陈大庄、劳之远、刘振英等等全都是一身戎装。

三万多人气势汹汹的开出了大营,再留有五六千军守营,而剩下的七八千人则分作大小五队人马,向大营左右乡镇扫去。

其中一路有两千人,衣甲鲜明,气势昂昂。

军司马杨虎统领头一队兵丁先行,人数是整整一千,随后就是他营的副将假校尉蒋斌正。

一队人马中午路过昨日遭贼的谷阳镇,就准备进去歇歇脚吃顿饭再继续向着常岗县城后抄去。却就听一阵鼓响声,接着镇子里杀出了一路人马来。打的赫然是宋军旗号,竟然是嫌一次抄捡的不够,今个上午又来光顾了一会。

这队人共有六七百人,绝对是谷阳镇不可抗拒的一支力量,为首的是一个大汉,一脸的络腮胡子,手中提着一把鬼头刀。如不是穿的还有宋军军装,真真的就是土匪山贼的形象了。

宋军人少,但是士气却不低。待到鼓声响起,为首的络腮胡子举刀一呼,哗啦啦的六七百人就一股脑的冲了过去。

这支人马只是嘉州军数量的三分之一,竟然敢老虎跟前掠须。

“杀!跟我杀——”杨虎勃然大怒。

“杀,杀,杀……”对面络腮胡子也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表现很是英雄。

杨虎跟络腮胡子终于撞到一块了,两人一马上将,一步下将,刀兵一相接,心中却都是一惊,都感觉得出对方是一个硬茬子。

不过与络腮胡子相比,杨虎这里的优势就强出太多了。嘉州军人马三倍于宋军,没用两刻钟,宋军就有不支的苗头了。

而那正与杨虎激烈拼杀着的络腮胡子,拼斗之中,‘嗖’的一支冷箭擦着他的脑边穿了过去,当即命中了他身后的一个手下,一箭穿胸,人立刻就倒在了地上。险些就丢了性命!

络腮胡子被这一箭下的不轻,手中鬼头刀就缓了片刻,支应在身前未曾招架住杨虎居高临下的一刀,被刀锋擦过额头直接削去了一缕头发。若非缩头快上一刹,脑袋都险些被一刀砍掉。冷汗顿时滴答了下来!

第六百九十二章悬羊击鼓

敌将背后有这样厉害的箭手在,络腮胡子是再也不敢奢望能赢过眼前的杨虎了。

二人复又斗了几招,杨虎居高临下渐渐占了上风,手中大刀招招奔络腮胡子的要害而去,而络腮胡子怯于杨虎身后箭手的箭术,打的畏首畏尾根本就抵挡不住。几个回合后,再也支持不住,闪身躲进了身后的军卒中避走开来。

络腮胡子这么一败,杀出来的宋军士气立刻就随之一落,兵锋顿挫后再也打不起原先精神。后面的蒋斌正见状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反击的好良机,立刻挥刀向前一指,身后的嘉州军士气也是此消彼长,齐发了一声喊,便鼓起勇气向前冲杀过来。

败退的宋军见势不妙索性就撒丫子向后跑,反正祝彪给他们的任务就是诱敌。虽然现在已经算不上佯败了,可也正好用来引诱敌军上钩。转眼时间他们就已经跑出了几十步,哗啦啦的六七百人雪崩一样败得一塌糊涂。

蒋斌正不疑有他,在他看来这确确实实的是一场胜仗,宋军完全是被自己打败了逃散的,怎么会想到是诱敌?要知道一开始时络腮胡子的气势还是很足的。

嘉州军在后一路掩杀追击。前面的宋军熟门熟路的向前逃,举着的军旗都掉落了一杆。在谷阳镇西面的庄田里领着追兵乱转,直跑出了十多里路,这才停下。

一路追杀,嘉州军的队形是早已经乱成了一团,气力更有些不及。一个个气喘吁吁的,蒋斌正看着前面突然停住的宋军,喜色溢于脸上。他觉得自己人都要跑不动了,宋军跟定也要跑不动了。一勒战马,正要传令全军押上。耳中突然听到一阵擂鼓声响,接着就见右手侧的一座村庄后哗啦啦的转过一批骑军,人数不多,也就五百骑左右,但已经足够要他们命的了。

蒋斌正、杨虎高声叫命手下军士列阵,但这么一点距离一点时间如何来得及?且一个个嘉州军早已经成了软脚虾……

宋军收获了一场胜利了绝对不成问题的了,两千军在慌乱失措之中溃不成军,不说是组织起来抵抗了。他们自己还要自相践踏呢!为争一条活路甚至是刀兵相向也在所不惜,反正是一句话——死伤无数。

最后收拢着上千俘虏,宋军喜意洋洋的赶着他们开向宝县了。

谷阳镇西的这一战并不是唯一,今天白昼,樊昭派出的一万多人马多路被厥。其中不乏全军覆没者。最后收拢败兵,重重折损了七千军士之众。让樊昭整个人都要气爆了,他白天里在常岗城下一整天,军士折损还不足千人呢。

就在两方的沉默中,五天时间匆匆过去了。得到了夏侯慕彦统带的泗州军增援,樊昭终于对常岗县城发起猛攻了

地球上《孙子兵法》有言: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这个时空里没有孙子兵法,但军事之理是相通的。

嘉州军合兵泗州军,人马足有九万之众。十倍于常岗县城内宋军固然不足,但是五倍却绰绰有余。先头吃了一记闷亏的樊昭自然是主张猛攻强打。夏侯慕彦考虑到泗州军追在宋军屁股后面小两个月了,像样的战果一个也没有,稍微斟酌。也是同意了。

于是二人一面佯攻,两面猛攻。一面放开,把手下九万大军分作两部分,对常岗县城发起了昼夜不停地轮番进攻。

几日间,常岗县城下两军每日少则五六战,多则能达十余战,双方就像是两头张牙舞爪的怪兽在贴身玩肉搏,爪牙之间,血肉横飞。

短短几日的厮杀,城内宋军就折损了近半部众,曲毋僮本人也受了不轻的伤。

城外的联军当然也不好受,常岗守兵的搏死一斗也让他们脑袋撞在南城上磕的头破血流,两倍于守军的伤亡,让联军战力从九万大军陡降至七万军。

不把常岗县当自家地盘的宋军最不缺的就是石头、木头,只需要把城内的一幢幢房屋拆掉,那就全都有了。一场场的滚木礌石雨,完全把攻城的嘉州军、泗州军打的全没脾气,每一次他们冲杀城头,都要做好事先死伤一部分的准备,这无论是在人员上还是在士气上对于联军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报……”

帐外的一声报叫,惊动了已经歇息的樊昭。原本就因连续攻战不果而心生郁气的樊昭,醒来后立刻皱起了眉头,闷声闷气的声音传出来:“进来通禀!”

来人是樊昭的亲将,想也知道自己‘报’的不是时候,可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来禀报,“禀将军,斥候发现营寨东边隐有逆匪聚集。”说罢亲将就紧紧地勾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哦,又是捣乱?”樊昭听了后心中毫无惊意反倒眉头皱的更紧,带着不满神色向亲将斥道:“这点小事也来通报?”这些天宋军夜里是天天出城捣乱,或是猎杀守夜的探哨,或是搔袭营寨,闹腾得人睡都睡不好觉,不过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大人,这次他们人多啊,隐隐约约的一大片怕是有二三千人。”亲将苦着脸,要真就先前一样的一点小事自己也就不来通报了,只是事情真的有变,人数比之前多的太多了,自得继续说道。

“什么,二三千人?”心中猛然一惊,樊昭三分朦胧的睡意立刻丢在了脑后,两眼圆睁而起,莫非宋逆要搞大动作不成?一下就下来这么多人?之前可都是三五百个而已啊!“可曾通知了夏侯将军?”

“已发了信箭,但城南方向还没回应。但想来宋逆动作如此之大,泗州军也会有发现吧。”

“嗯!”点头算是知道了,樊昭不敢懈怠,当即起身穿衣,一众亲兵也悉数聚集到帐前,随后就引着一部人前往寨前。

等到时。就见守夜军将已经督领麾下弓步兵准备完毕,遂即两军合二为一,直去东边。

夜色已经深,四周黑蒙蒙的一片。

但今天情况确实不同了,营寨东边趁着淡淡的月华之色夏侯慕彦、樊昭就隐约的看到一道道人影在寨外若隐若现,这么远的看去,虽然看不亲切可模糊地影子还是能看得到的。

人影憧憧,不知道多少,可二三千人是只多不少的。

“放箭!”樊昭立马断定是宋军遣兵欲真的偷袭了。当即下令手下的弓手向外放箭。一时之间,一**箭雨不住的落在那片人头之上。

骤然落下的箭雨让营外的宋军似乎很是慌乱,不少人影是抱头逃窜,乱杂纷纷,随之夜色中就传来了阵阵凄惨的嘶吼哀叫声。

十轮的箭雨覆盖了那片人影的每一寸空间。上万支利箭射出,换来的就是一片死一样的的寂静,等到箭雨停下的时候眼界中已然没了人影在晃动,只剩下了隐隐的哀叫声传出。

“将军,要不要上去……”一名军司马小声的向樊昭问道,手指着不远处的那片土地。

“没必要,天亮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樊昭直接下了撤退命令。夜间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能少一事就不要去多出一事来,尤其是在对面宋军头首祝彪不可小视的情况下。人马后撤,各回军帐歇息。

然而不到一个时辰,樊昭就再次被吵醒。营寨的西面似乎也发现敌军活动,且隐隐的常岗城里还响起擂鼓声。

樊昭凛然起身,今夜是怎么了?宋军就像是跟自己耗上了一样,东面不成就来西面的。

话说大军攻城的头三天。是联军不分昼夜猛攻强打的。现在联军夜间消停了,倒是宋军夜里欢腾了。一夜猖獗胜过一夜。

这一次宋军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一**箭雨的洗礼下,虽然阵阵惨叫声不绝于耳,可支撑的时间却也是长了许多,更是有不少人成功逃了回去。

周而复始,这一夜之间城北的嘉州军军寨,上至樊昭本人下至随军的民夫,是没一人能安心的睡的着觉得,先是东面后是西面,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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