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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905-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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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乌达,一边是黑旄王纛!
两个‘硕果’摆在祝彪的面前,他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祝彪选择了后者——
人马如龙,长枪如电,势如破竹的撕开战阵,直追到黑旄王纛后。
“慕狐让开!”
金环胡将举起狼牙棒向祝彪迎头砸下。掌旗力士。不管是在中原军中还是在胡狄族中,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则帅旗、大纛这些高两三丈,大腿粗细的杆子的大家伙,岂是一般人能够轻松带动的。
作为一员金环胡将,都认得举着王纛的慕狐。
“当!”
一声大震之后,狼牙棒却没有止住这一枪。
“唰!”
枪尖撞飞了狼牙棒后狠狠地刺向了横放着,正拦腰扫来的王纛。
慕狐!这人武艺顶多也就是刑天笑一个水平,顶得上天神教的白袍祭祀,可比起祝彪来却差的太多了。
“咔嚓——”王纛断了!
厮杀中的胡骑越来越不镇定。当慕狐横抱王纛只扫祝彪的时候,所有胡骑的心都猛的一跳,难道,难道……
他们期望着王纛能在下一刻重新竖起来,可是。没有。他们没有等到自己期望的一幕,王纛消失了……
“哦~~”河东精骑震天欢呼起来。
不多久整个战场上的汉军都嗷嗷叫的狂喜雀跃起来。
“王纛倒了!”
“大王危险!”
胡骑们军心大乱,有殿后的兵马不顾一切的掉头向王纛倒下处奔去,更多的人则人心惶惶!
“军无将则乱!”
王纛就代表着乌达,王纛没有了,乌达也消失了,胡骑们就是铁做的神经也动摇了。
“乌达已死。乌达已死……”
早就得到吩咐的河东汉军立刻高喊起这样的口号。助阵中,汉军当中一样是早的到吩咐的一批人,同时带头高喊起这样的话。
胡骑的军心更乱了,他们的斗志在极度动摇。
“赢了!”云翳脸上现起了一抹潮红。这一阵对汉军的意义他不是不知道。打赢了这一仗,血仇有血来偿,就该由得汉军发狠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就不怎么开心呢?
是了。就威名鼎盛为百姓崇仰的祝彪,如此一来可不就更加不可压制了……
满脸的红潮迅速的化作了青白!
“杀……”
“杀啊……”
四万军同声高呼。
……
……
安宝集。
夜灯挑起。集镇大街上人头依旧攒动,几道炙热的目光射向齐秋雨的背后,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没有转头去看,就让他们在后面看仔细了!
跟着包打听走啊走,很快就离开了人流稠密的大街,转到了一条幽深的巷子里,然后七拐八拐,包打听不见了。
齐秋雨眼中精芒闪了闪,对方还真挺有事,竟然逃过了自己的耳朵,这可比借着地利逃过自己眼睛更难伤许多。
齐秋雨现在说出的一道巷子寂静无人,但并不长,两侧没有开口,倒是有着大小十多个门户。他前后左右看了看,还能看到一些人家用竹竿子撑起来晾晒的衣服。
齐秋雨没有急着登上房顶离开,而是就这么等着,等着对方的后手来到。突然他耳朵动了一动,身后传来了一阵飒飒声音。
很碎,很杂,但也很多。
“十七叔,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欠妥当啊?那人万一是道上的朋友,咱们这么做岂不是坏了咱名声……”一堵柴门后,壮汉看着从眼前奔过的一队巡校人等有些把不住劲的向高世军道。
高世军也正趴在门缝上看着门前小道的动静,闻言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说道:“道上的朋友?哼,你以为咱们是沥血门还是九曲剑派?道上有几个真正的高手愿意跟咱们牵扯上瓜葛的?”
高辉几年前倒是跟平东一带的绺子有些道道,但是无量道搞了那么一处戏之后,在北汉,尤其是平州、安州一带,搞绺子的代价和危险性就提高了不止一筹。很多绺子见官府督查的实在严谨,都慢慢的散去了,红莲教也是失去了一条肋骨的。
“而且,他要真要是道上的人物,怎么着也该知道山门是如何拜的吧?有这么愣头青的横冲直闯的吗?”
高世军就是想搞明齐秋雨的来历,所以才设计了如此狠毒的一局。间接把消息报给了巡检司。如果来人(齐秋雨)是官府中人或是身份清白的,那巷子里肯定是打不起来,可要不是……
以齐秋雨的实力,对付十来个人想必是可以办得到的。
十几个人,人数看起来不少,但又不全是巡检司的?高世军跟巡检司做了多年邻居,知道巡检司的尿性。这次来能有五个人就是多的了,剩下的定是乡勇拉来凑数。“走,咱们跟上!”高世军低声说道。门前小道上巡校、乡勇的身影已经彻底没入不远处的巷子。现在是他们上前的时候了。
五六个手持刀剑的红莲教徒陆续从柴门而出,沿着小道悄悄跟上。高世军看了自己侄子一眼,见他还是一脸的忧色,不禁一笑,“放心。他身上背的家伙也不是吃干饭用的,十多个巡校、乡勇不见得就能拿得下他,再说,真见血了,不还有我们的么?”
齐秋雨后背上背的布囊,只要眼睛看见了且脑子没进水的人,谁都能猜得出那是什么。
……
……
身后传来了一阵飒飒的声音。
齐秋雨回头一看。只见外面巷口出现了七八条人影。就阴暗的巷子被他们这么一堵似乎就更显得阴沉无一丝光亮了。
“巡校?”眼神猛地一缩,看这七八条人影个个都手提一把腰刀,即便是在无光的巷子里也是闪着亮泽。齐秋雨眼力很好,看得很真切。这些人中当头三人身上穿的就是巡检司的公服。
与此同时,前面也传来了一阵细琐的脚步声音。对此齐秋雨不觉的意外,后路堵住了,前面自然也要封口。朝前一看。之间对面巷口也出现了几条人影,但人数却是少的。只有五六个,也一样的手提腰刀的。当头的两个也是巡检司之人,身后的是乡勇。
巷头巷尾都被人堵住!
“朋友,你的事犯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兄弟们就给你留一张脸面的好。”
看着冲来的十几人,齐秋雨是冷冷一笑。听了当头巡校的话,齐秋雨是杀机暴涨。一手就去摸向背后的布囊,内力一吐,蝴蝶样的碎布纷飞,一道剑光闪亮黑暗的小巷。
这时候衣衫的破空声才传出来。
紧接着长剑带着尖利的疾啸划破空间,如过无物一样抹过最先冲过来的那个巡校的脖颈。
“噗嗤——”剑光一触即没,剑身直接抹透那人的脖颈,瞬间鲜血疾溅!
剩下的四个巡丁和他们的小伙伴们惊呆了。
心坚如铁,杀意翻腾,齐秋雨的头脑却精神的很。长剑挥出,迅如闪电,又连绵如雨丝,嘶嘶的剑气划破血肉,三名乡勇砰然倒地。
“铛!”
一名巡丁挡下了削向自己的剑光。但是他没挡住齐秋雨左手弹出的一指。指风正点中一人的咽喉,齐秋雨似乎都听到了喉骨破碎的声音。被刺中的那人脚步一软,胸腔里面发出咕咕的声音,就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另外两个乡勇一个被点中门面,当即昏死了去;一个的眼珠子被点爆,整个眼球烂成了一团血肉浆糊,二人都是满面的鲜血直流。
眼睛稀烂这样重的伤势,就是铁打的硬憾也忍受不了,何况是一个普通乡勇了,人当即倒下地上,哭爹喊娘的嚎叫了起来。
一瞬间就被“干掉”了四人,还有一昏一重伤,加上最先死去的巡校,前后夹击来的十几人已经倒下去了一半。
剩下的三个巡丁和四名乡勇,人人脸上都露出了畏惧的神态,前冲的动作一熄,整体向后退两三步。甚至,四名乡勇里都有人忍不住做逃跑状了。
“咤!”胸中杀气翻滚,齐秋雨喝若炸雷,身体猛的向前疾冲去,剑走直线,人随线走,朝着前面的一个巡丁一名乡勇刺去。
巡丁腰刀乱舞,在胸前布起一片刀幕。有着二流的身手却来安宝集做一巡丁,由此可见,朝廷的综合实力还是很雄厚的。
但面对齐秋雨来,即便有了二流的身手又能如何?差距太远,一样是一剑杀掉。
“来人哪,来人啊……”
齐秋雨的背后,两名乡勇凄厉的喊叫着。利剑滴血,刚才还站在他们身边的两个巡丁一名乡勇已经倒在了地上。
步法连闪,身体向后猛的疾窜。前面的巡丁、乡勇已经斩尽杀绝,那接下要料理的就是后面了。先斩杀了两个巡丁、一名乡勇,如此,可不就只剩下最后两个乡勇了。
齐秋雨前窜中飞起一脚,狠踢在一人的后背。骨折声响,那名巡丁整个身子飞了起来,发出了一声闷响,直直的前跌了两章多远,落在地上已是不能活了。
最后一个,雪亮的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圈顺势向前斜斜一斩,正中那乡勇的后颈。
血箭射出,乡勇连狼嚎一声都没有,就立刻栽倒在地上!
在最后一名乡勇身上擦干剑身上的血迹,齐秋雨凝目望向巷子口,嘴角挂起一抹温和的笑,缓缓开口道:“红莲教的朋友,也该出来见一见了吧?”
……
……
焉支山。
碧绿无垠的大草原,现在中间破了一个洞。
一大块黑色褐色红色等色彩相胶着的污点,不偏不正的落在了焉支山脚下。
红云与黑云的碰撞;
黑云四散,红云追逐——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失我今神人,使我不得祭于天;
祝彪前世,霍去病元狩二年的河西大战,三句匈奴传唱的歌谣,在匈奴一族烟消云散了一千七百年后也依旧记载青史。
这样的功勋不是祝彪此一战可比的。此焉支山终究非彼焉支山也。而自己就是带兵打下了这里,打下了乌达的王帐,汉军的力量也始终无法笼罩在这片肥美的牧场上!
第七百五十三章明月之夜
天空象是被清洗过一般,黑的发蓝。
一轮明月升起在轻云缭绕的夜空中,圆润晶莹如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被云朵簇拥着,如华似绸的银辉给周围的云彩镶上了一层瑰丽的光晕。云移月走,周围的光晕也在随着云朵的不同,变化而变化,奇妙的色彩如梦如幻。
寥寥几颗银星点缀在周边,皎洁的月光播洒在水面上,月光似水,静影沉壁。
祝彪站在水边,抬头望着夜空,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却无半点赏月的雅情逸兴。
——赵国长城大小数十个关头,乌维驮会从哪里出关呢?
他出延西以来即已经跟北汉联系不上了,同时与赵军间的消息通道也没建立起来,对现在赵国国内情况完全就是一抹黑。谈何容易判断!
东西中三路,每一路都有可能,每一路也都有说的过去的理由。
赵国的实力虽然很强大,拥兵不下五十万,骑兵更有十余万众多。但这些军力是要分守在边疆两千里沿线上的,是要驻守在举国二百多座郡县内的,能空出手来应对乌维驮骑军的,就只有当初西玉河之战东西南北四面包抄的十来万步骑军。
乌维驮在突破了这个包围圈后,步军赶不上骑兵,赵国平坦的土地就是乌维驮纵横驰骋的沃野。赵国遇到了跟北汉一样的难题,而运气却还不如北汉走运。因为北汉境内也有诸多山川河流,赵国却是一马平川一望无际的原野!
山川之险从来跟赵国搭不上边,否则赵国千百年来也不会一点点修葺出北方那条绵延两千里的长龙。
……
……
五月中。一支两万五六千人的骑兵开到了飞仙关下。
乌维驮目光炯炯的盯着不远处的关隘,这是他们脱开牢笼的最后一关卡了。只要能冲出飞仙关,外头就是胡人的天下!
为此,他用一个多月时间折腾在赵国南北。利用骑兵的迅速,突击突击不停地突击,犯下了滔天血债,留下了满地废墟!
夜驰百里,星夜奔袭,入赵国时候的十万匹战马折坏了七成还多,人手三马下降到现在的人配两马,如此其中还有不小的一部分是从赵人手中夺来的。一日三百里的行军,都成了家常便饭!
所有人都变的消瘦了许多。连乌维驮自己来丰腴的脸颊都瘦了下去,可换来的是——赵军的骑兵被他一支支打毁,赵军的步兵在行军中被他一支支击败,乃至吃掉。比起在北汉时候,祝彪给予的压力。几乎没有跟赵军交过手的乌维驮,表示打赵军很轻松。
现在,十几二十万赵军被他摔在了身后三四百里,他全军杀到了飞仙关下,能否竞全功,就看下面的表现了!
“大王,欲取飞仙关必先取虎头岭。可赵军若是在山上死守不出。以我军疲惫之躯,该当奈何?”呼揭箪脸色灰不溜丢的,如几个月没洗过的车皮一样,蒙了一层土灰。
虎头岭在飞仙关右后四里。高不过百丈。但这却是胡骑要攻飞仙关前必取的要害。不然,直捣飞仙关城下的胡骑时刻都要警惕着从虎头岭上插下的一刀。
“不下来?烧山就是!”乌维驮脸上挂着冷笑。他既然选择了从飞仙关杀出去,又如何会不知晓虎头岭呢?那心理面是早就定下计策了。
“烧山?”众将闻言具是一愣。
乌维驮眼睛微微眯起,自傲的看着前方。道:“现时虽已不是夏秋天干物燥之时,但虎头岭乃林木茂盛之所在。只需要点上一把火,又有着东风相送,还怕这山烧不起来吗?况且就算烧不起来,王也可以往上泼上一遍油!”
呼揭箪、斛律罗门等将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等着呢,怪不得大王三天前就要军士留心油脂,真是未雨绸缪啊!
“这倒是一上策。只……就怕赵军已有提放!”
乌维驮心里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一点他也担心:“成与不成一试便知。况且虎头岭并非赵军兵马常驻之地,平日山上只有一都百人。现在赵军大兵屯驻,修筑营房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砍伐树木?”
“即使火烧不成,烟熏也是可以的!”
乌维驮又向着虎头岭方向瞧了几眼,随后便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望着前面那座飞仙关。
过不多久这座小山便要成为一座巨大的火焰山了,却不知又要烧死多少人。但只要不是胡人就行!沙场争锋十数年,乌维驮什么血腥的事情没见过没做过?
别的不说,旦是从北汉杀下来的这一路上,手下百万生灵也已经有了。心狠手辣,说的就是他这一类的人。
中原人族有言,水火无情!杀伤太多有违天和,会折寿的,乌维驮半点不在乎。
是夜,天上又是一轮明月高悬。
车干乾匆匆跑过来,对乌维驮禀道:“大王,虎头岭下皆已准备完毕,是否立刻发起攻击”
乌维驮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空,月光清辉,伸手感受着依旧吹刮的东风,对车干乾道:“时辰相差不多了,叫他们动手!”
此时正是半夜,乌维驮手下胡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做着准备工作,现在已经准备齐全!
“目标,半山腰,抛石机准备!”一个银环胡将瞧了眼黑夜中的虎头岭,身后一列拍开着十三台简陋之极的抛石机,对左右吩咐了下去,“放!”
此令一下,左右不断响起抛石机投射的声音,一个个油罐在黑暗中向着虎头岭上飞去。
虽然这些抛石机比之霹雳车整整落后了一个时代,连抛投都是人力拉拽式的,而非霹雳车那般有配重箱。射程短,威力小,精准确度低,人员配置多。可以说一无是处。但,它制作简单不是么?且,再差劲的抛石机也比一般弓弩射的远,射出去的力量大。
黑暗中,乌维驮也瞧不清那些油罐究竟落到了那个位置上。不过,只要是落在虎头岭上的,那就是了。
银环胡将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投射了十轮后,已经有一辆简易的抛石机损坏。于是继续下命令道:“点起火罐,继续抛投!”
声音落下,先前还一片黑暗,只靠着月光照明的抛石机阵地就燃亮起了一片火光。有火把,有篝火!
左右的号令声更是此起彼伏。一连串的命令被传达了下去。一些网兜上已经装上的密封油罐纷纷被撤换了下,重新换上了粗布封口,布条一点就着的火罐。
十轮的投射,一百多个油罐已经扔到了虎头岭上。虽然抛石机的准确度得不到信任,但误差再大,也总超不过投石机阵面对的这一片山林吧?现在用火罐一投,总能‘瞎猫撞上死耗子’的。
到时候一片大火就烧起来了!
乌维驮望着十多点火罐升空。心里明白,至此自己的盘算就是暴露了。接下来就看长生天的庇佑了……
他双手合拢额头,虔诚的向着自己信仰的天神祈求!
银环胡将此刻只觉得这些火罐飞的实在忒过缓慢了,真恨不得这些火罐立刻就能落下。虎头岭山上立刻就能燃烧起来。不过火罐飞的就是再慢,也是有飞到的时候。
只见十多个火罐落入半山腰下,先是不见了一丝痕迹,但转瞬隐隐火光就从山腰下亮了起来。
虎头岭尽是山林。火罐飞去定是先落到树冠下的。这种情况很正常,反正。银环胡将看着,这第一轮火罐是没有一个正好砸在树干上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况且还有人往这火上面泼油,很快冲天大火就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虎头岭整个山腰都完全成为了一片火海。
乌维驮见状大喜,对长生天神的祈求就更虔诚了。
虎头岭下的胡骑已经能听见山上赵军响起的喊叫之声了。想来他们已经做出了反映。银环胡将生怕耽误了片刻,便叫赵兵将火扑灭,再催促者抛石机快些射。无数个油罐,如此的就从山下腾空而起,望山腰火海中飞去。
东风呼呼地刮着,火势被风一吹,不到一刻钟就变得无法控制了。
再过了阵子,但见的虎头岭上火势冲天,大火已从山腰下烧至山顶上了,而那火相比原来,却是又大了倍许。
这时;已经有赵兵从山上冲下来。乌维驮远远望去,见当前一将,引着上千残兵从山上奔下来,欲逃离火海。此时大火将周围映的犹如白昼,是以胡骑一方于远处便可瞧的清楚。不用乌维驮吩咐,就有一支胡骑奔上前去,弯弓以待!
这虎头岭已经不在话下了,乌维驮的注意力转向了飞仙关。不知道飞仙关的赵军,在看到虎头岭有变后,会不会杀出关来接应呢?
却说这飞仙关。
镇守将军姓赵,国姓,双名德昭。但赵德昭并不是赵廉一般的王室宗族子弟,手下也没有赵廉那样的十几万兵马。他飞仙关的总兵力只有一万两千出头。
依靠着飞仙关的艰险,一万两千军对付十万胡骑也能支撑上几日,这已经足够赵国调兵增援的了。
但是这次胡骑来的太快,且还是从背后来的。
要清楚,飞仙关的敌人可是胡骑,是塞外的胡骑。关城主要的防御措施都是针对塞外的,对内,虽也有一样的高墙垛口,却没有几个像样的马面、碟楼。
而且赵德昭接到胡骑充自己杀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向外求兵了。只得命令副将率领三千军进入虎头岭。他想的很清楚,自己不需要去击败胡骑,只要保住飞仙关不失,过不了三天,大军就会从胡骑的背后围杀过来。
可是,一场大火,虎头岭上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让赵德昭痛失爱将的同时,三千精兵也毁于一旦。
香,真香。
边关的戎军伙食待遇都是不错的,时常能有肉吃。但就是年节时候朝廷犒军,全城煮肉烤肉的香气也远比不得此刻。
那平日里能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弥漫了整个飞仙关上空。
可是,飞仙关上的守军以及满城的军民。却没有一人在这个时候露出一丝垂涎样儿的。有的只是无尽的呕吐和厌恶,以及愤怒与恐惧!
大火在南城墙上熄灭了……
“把城墙上的滚木、沸油全都撤下,多备盾牌、高橹还有沙土。”赵德昭浑如苍老了十岁,胡狗的这一击让他又少了四百人。
“你速回东门守备,将要……静一静。”赵德昭心乱了,悔恨、痛恨交集在一起。现在他才知道虎头岭如何会突然间着火了,胡狗,胡狗——
好狠的心!
校尉脑袋一低,拱手退下。“诺。末将领命。”
待到校尉一路疾行赶到南城,还没蹬上城墙就闻到了一股油香气,待到蹬城后一看,十七座抛石机列队齐整,就排在城门外一百五十步远的地方。“滚木、沸油这些都撤下。快去准备沙土来,盾牌手赶紧就位……高橹、高橹……”
南城头也有几锅沸油,十架之多的床弩。可是胡人当中有绝顶高手,天不亮时候单人独身杀上了城头,将十架床弩一一击毁。
正是没有了床弩,城头的赵军才如此不得不看着胡人那粗糙丑陋的抛石机在城下‘耀武扬威’。
“大王,飞仙关的赵军总算是明白过来啦!”车干乾向着城头肆意嘲笑着。
乌维驮也自得的笑了起来。略带鄙夷的望着被赵军慢慢拖上城墙的高橹,这东西就算能顶得住箭矢,可到底还是木头的,它也挡不住火烧啊。
烈火焚城!
乌维驮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抵挡。在他看来。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死顶硬耗,耗尽进攻一方的火油。毕竟这玩意造价不菲,投火罐就是跟投钱一个样!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直转到辰时。沉静的战场片刻间热闹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十七个装着热油。封口处燃着明火的瓦罐被抛石机向着飞仙关南城墙扔去。
如同十七颗同时绽放的烟花,瓦罐在瞬时间破裂,滚烫的热油四面飞溅,大火随之引燃。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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