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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905-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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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瑾文的话哪里还定半点用。拉出去片刻,一声凄厉惨叫传入所有人耳朵,喊声顿时中断,整个大堂鸦雀无声,周瑾文更是脸色苍白!

得知此事时,祝彪已经带兵杀到了高唐郡。这是汶州的重镇,地位比之州治汶阳郡丝毫不弱。

“大帅,属下刚得到消息,周彝文已经接位了。老三周瑾文还努力了一把,一败涂地。”见到祝彪,窦兵将刚获知情报道了出来。

“何时的事情?”

“昨天上午。周瑾文现在已经彻底失势!”

情报祝彪看了又看,嘴角翘起来,这对他来说是好事。汶州换了新主,虽不乱了人心,却绝对震荡。“奉行使——”

“派人联系周瑾文!”

第八百八十八章一切如旧

周彝文继刺史位的第五天,祝彪率三万铁骑兵临汶阳城下!

扫荡城外军垒,试攻城池,不克,留五日,全歼两援军,退走。

五月,汶阳城街道上的行人又渐渐多起来。似乎先前的危机全部消褪了去了。

已经开始燥热天气,随着近两日天气阴沉,今儿也变得消失不见,换之是爽凉之感。

两旁树木,枝叶随风摆动,盛绿色彩下,掩藏着是衰败的先兆。

刺史府前,白绸已然揭下,大门护卫一个个和往昔一样坚守岗位,一种凛冽威严,却随着老帅周纯鑫的归西而渐渐消去。

初登位时,周纯鑫余威还在,可现在过了一个月,终于汶阳上下的人清醒的认识到,周纯鑫已死了,昔日的强人不在了。坐在大帅位置上的人,尽是一个寸威没有的青年!

大门前一溜马车,都是中等样式,少有豪华者。

这情形,却是近月来常见,往昔往来于大帅府的豪族大户的子弟,现在一个个少见踪影,换而来之的却是些欲借机上位的小官员,这些人在老帅在世时,连刺史府也是难进的。

现在,却成了刺史府的常客。

不得不说,虽是同样位置,不同人来坐,威慑力就绝然不同。

“大帅,您且放心,这些事情,小的定会办得妥当,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会客厅内,几名青年。正与新帅周彝文说话。

因涉及到修筑城墙、募捐款项诸事,说话的青年人很是自信的向上座的周彝文保证着。

周彝文看着对自己连连保证的这几人。心里轻轻叹一口气。若非自己的权威不够,又何必与这些人浪费口舌?

他不是没想过效仿父亲,学当初的周纯鑫那般以霹雳手段对不听话者实行镇压,可周瑾文以守孝为名,迟迟不肯前往淄博,手下官将又都是父帅旧臣,手掌大权,对自己命令虽不违抗。但也并非震惧,这情况下,给人以把柄,只会令自己处于尴尬处境。

周纯鑫当初可是牢牢掌控住大军的,手中握着刀把子!

不能比,眼下的周彝文真的不能比当初的自家老子。只有缓慢图之,周彝文需要时间来供自己收服些各方势力。扭转如今局面。

但拿下了汶州两郡的祝彪,会给自己留出这么多时间吗?

周彝文心中犯苦,可完全使用的就只能是眼前这些同样的青年人。想至此,他面上带着和熙微笑,说着:“如此,此事就交与诸位了。”

打发掉这几人。管家从外面步入。

周彝文叹口气,微带些疲倦的看向他:“老三那边情况如何?”

“回主上的话,三公子这段时日,在新府里守孝,除请来的和尚道士为老帅念经祈福。未见有官吏出入。”

“他若真有孝心,倒好办了。”周彝文揉揉眉心。

“主上。还继续派人盯着吗?”管家小心翼翼问着。

沉默片刻,周彝文吩咐着说:“他再拖,也不能拖过守孝期满,再过些时日,他就要起身前往淄博了。这段时日你们日常监督就是了。”

已过去一个月,大局已定,周瑾文母族的几个重要文武全被拿下,对方纵是不愤,也没有办法改变,对这闪弟,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了。

只是忧心祝彪的动静。

“本以为月前便会迎来一场恶战,实是想不到,对方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没出力……祝贼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其他地方有变?”

周彝文真是盼望事实便是如此,他现在缺的正是时间。

若给他一年半载,就算是无法收服父亲留下整个势力,至少不会如现在这样,处处受人所制,拳脚不得施展。

他却不知,就在他思索此事时,祝彪已经集结五万汉军,三万慈州军,两万民壮,号十万,朝着汶阳方向杀过来了。

闻此消息时,周彝文正在读周纯鑫所留书简,管家踉跄跄从外面奔入,狼狈模样,慌乱无章,实属少见。

“出了何事?”蹙起眉,看着不住喘息的管家,周彝文缓缓问道。

“主上,刚有探子来报,说是祝贼的大军朝汶阳方向开过来了!”管家喘一口气,很是顺溜的将话说出来。

“你说什么?”周彝文大惊:“此事当真?那个探子现在何处?带他进来!”

“诺!”

与周纯鑫在时不同,周彝文对身边人很是信任,因此,连本不该通过管家报于自己知晓的军情,也让管家接触了。

听到主上吩咐后,管家很快便将探子带到周彝文面前。

“将军,祝贼起兵十万,已经浩荡前来了,由祝贼亲自领兵。”

听着探子将打探到情报再重复一遍后,周彝文慌了神。

虽已是新帅,打仗之事,他却是经历甚少,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到底是管家跟在周纯鑫身边时间久了,见周彝文心神不定的来回于房间内走动两趟,心中一边暗叹,一边终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主上,还是速请几位大人来议事厅议事吧?”

周彝文心情始终是平定不下来,就像月前祝彪兵临城下时那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样,“去,速去请……”

他不知到该用谁,又不该用谁,说到底是没有自己的班底,对父亲班底的诸人虽识得,却并不甚了解。而这个要紧关头,稍有疏忽就是家破人亡,身死‘国’灭。

管家应声而去,不到一柱香时间,众人在议事厅聚齐。

当周彝文将得到情报告与众人知晓后,议事厅内片刻间沉默下来。

“怎么。汉军还未到,诸位便怕了不成?”虽自己内心亦是畏惧。可作为新主,周彝文也绝不傻,亦非混沌之辈。只是权威不足,不能令众人服自己。

这时,他自是晓得,汉军攻下汶阳郡,就是周家消亡之时。

他可清楚记得早年父亲灭掉的那几位地方太守,可是没一家有好下场的。

再说。周氏占据的是一州之地。别人若归降了,比如个太守,或许尚可,周家归降祝彪,可便就是自取灭亡了。

面对着沉默下来的诸将,周彝文只得沉下气,让自己尽量做的像一方主帅。

“大帅。当务之急,一是增派兵马往高唐,固守城池。二是多备战守辎重于汶阳。三是聚集各郡兵马,汇聚汶阳。四是防止有人借机生事……”

“如有可能,再派智谋之士前往淄博和诸州诸侯,请求援兵!”

汶州没有了野战之力。可还有防御之力,闻汉军前来的诸人大惊过后,开始有人进行布局建议。

周彝文心中的不安在听取了意见后,立刻准了。

这是很不错的意见。

汶阳郡这边开始人仰马翻的备战,距离汶阳郡二百里远的高唐城外一处坡地上。原地略作休整的汉军,已是布满整片大地。

祝彪翻身下马。与随行的文武大将围坐一圈,正对着一张简易地舆图指指点点。

“大帅,若从这条路走,不出三日,便可抵达汶阳城下。”前桑丘太守巩辛指着图中一道虚线,向祝彪建议的说着。

此时祝彪却目光落在地图另一角,说道:“如若是我军撇开高唐也不先去汶阳,而是绕道,去取北兴郡呢?”

祝彪指着高唐郡东另一面的北兴郡,颇有兴味的说着:“如是先取北兴郡,即可威慑余下三郡,那样汶阳郡便会成一处孤地,汶阳城就会成为一座孤城。到时再兵临城下,总比绕开高唐,后路不宁情下,对汶阳郡更有威慑力吧?”

“北兴郡?”巩辛想了想,说着:“此郡太守为王仁卿,此人甚有些本事,且向来周纯鑫马首是瞻,为周氏心腹。如若攻北兴,此去怕是会有一场恶战。”

“那正好。”祝彪拍手大笑,“威慑力是打出来的。挑就要挑个硬骨头,这样才能显出我们的力量。”

“再说,王仁卿难道还比王韶更难对付?北兴郡会比高唐更难克?这里是一个铁核桃啊。”眼望着远处的高唐城,在祝彪眼中,这里可是比之汶阳郡城也弱不到哪去。

“通知下去,部队改道,移师北兴郡。”

“诺。”

……

北兴郡,郡城中本是一片平静,却随着一骑的奔驰而过,带起焦躁气息来。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大事不妙了,大事不妙了!”得到急报的官员,连跑再喊,奔至太守王仁卿的面前。

“出了何事?让你如此大惊小怪?”王仁卿慢悠悠说着,这官是他的亲侄子王慧聪。但在官衙前堂,也要以官职相称。

“大人,高唐的汉军转向了,祝彪带着五万军马,直扑我北兴而来了啊!”王慧聪焦虑的说。

“汉军来了又如何……”王仁卿眼神盯在书册上依旧慢悠悠说着,下一刻却突然停下动作:“你说谁来了?”

“祝彪,祝彪啊。他亲率五万大军而来。就朝北兴进发呢!”

重复的话,顿时让王仁卿顿时一惊,连手里的书册落地都不知晓。猛的立起身来,厉声说着:“此事当真?若有虚假,军法处置。”

“大人啊,叔父,这事我怎么敢谎报啊。祝彪的大军离杏城已经不足三十里了!”王慧聪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听到这话,王仁卿脸色顿时苍白,在房间里徘徊着,但是还是力持镇静:“城中还有多少兵?”

“本来有两营兵,之前老帅抽去了一营,新帅前日又调去汶阳了两千,分守各县的两千,现在城中连同亲兵在内也只有三千人了。”

“那还不速去召集文武议事!”王仁卿脸色苍白,心中当下盘算起北兴城有多少民丁壮勇。自己召集全城抵抗,是不是真能挡下祝彪的五万雄师!

可吩咐的说后却不见着王慧聪有所动作。皱眉说着:“你又有什么想法?”

王慧聪突然间扑在地上,跪地叩头,哽咽说着:“现在城里只有三千兵,三千兵如何抵抗祝彪的五万大军?”

“那是真正的百战劲旅,北地强兵啊,叔父!”

“住口,三千人怎么了?三千就不能抵抗了吗?古来都有千人守上城池几个月的!”王仁卿立刻听明白了侄子的意思,勃然大怒。呵斥的说着:“别让我再听见这无忠无义的话,还不下去!”

“叔父,你想想,现在老帅已死,新主软弱,汶州安有未来啊?”“我知道您深受老帅的大恩,想着尽忠尽职。可是这三千兵怎能抵抗的住?说不定外头的汉军一到,城中豪门大户就已经各有异心,集众开门了呢?”

“叔父,你敢杀尽城中豪门大族收其私兵,总略城中粮秣军需抹除商贾,以抵抗几个月吗?”王慧聪的号泣之声尖利非常。充满着房间:“若不如此,只怕三日都不到,这些豪门大户就要拿我们王家的人头去献城了!”

“叔父,您要为我们王家的满门着想啊!城中豪门大户什么德性,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王仁卿心里一悸。刹那间苍白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

两天时间,一眼看不到边的汉军出现在北了兴城下。赤红色旗号和军袍密密麻麻,迎风飘舞。

“大帅,先锋就交给末将!”呼延庆第一个站出来。

“主公,这先锋还是交给我陷阵营!”韩刚韩猛兄弟齐齐站起身。

连慈州军的军将都开始请命,中军帐内,只有冯恩江安安稳稳的。他统领祝彪亲兵营,可不需要像其他将领那样争功。

正在争相请命之中,突然前阵传来警号。

众将一时哑声,和祝彪一起出帐看向远处,难道这王仁卿还真是个牛叉到极点的人物?他北兴城中还不到五千兵,竟敢出城迎战?

只听哐啷有声,高大的城门缓缓大开,祝彪和手下诸将不由的面面相觑。

片刻后,就听马踏声响,数骑飞奔而出,手挥赤旗,高喊起来。

“王仁卿降了?”祝彪怔了下,哑然失笑,同时挥手吩咐的说着:“让他过来。”

片刻之后,信使数人已经奔出,其实这信使就是吴汉超,到了大军云集处,数人翻身下马,直奔中军。

“你是说王仁卿愿降?”

“是,我等愿降。”王慧聪立刻应的说着,毫不犹豫。

祝彪凝视的看着,眼前这官员年轻很轻,顶多有二十,一身官袍,身材修长,气质不卑不亢,眸子幽黑发亮,让他的印象颇是良好。

听其自我介绍,乃是王仁卿的侄子,也就说明了他年纪轻轻就身着官袍担当此次请降之任的因由了。

“王太守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本帅很是欣慰,令城内上下官员,还任原职,记录在我部官体中。”

王慧聪顿时大喜,还能保持着自己叔侄的官职,真是天大喜事。以至于祝彪说的‘我部官体’都忽略过去了。立刻拜首改口道:“下官领命,下官这就回去禀告。”

说着,再行礼,转身兴冲冲离去。奔骑回去,入城不说。

中军帐内众将面面相觑,不由都有些泻气。

下面的事儿实在没太多的技术含量和值得浓墨重彩的。不到一刻钟城门大开,一行人全部出来,站在最前列的就都是北兴城内各级文武官员。

随后还有黑压压的一片军队,刀剑归鞘,在一将带领下列队而出。

两万汉军列阵而至,红云一片的骑兵不说,只是亲兵营,到达时,那浓烈的煞气和肃严就逼的北兴文武士兵肃然一凛。当祝彪打马到前,王仁卿带着官员和将领,轰然一声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行礼后,出降中立出一文官,唱出名来,按照人身份的高低。

“诸位首举义帜,弃暗投明,当为世人表率,在本帅部内,官任原职,一切如旧!”

一句话彻底安定了文官士兵的心,‘官任原职,一切如旧’,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不过祝彪还不立刻入城,一挥手,呼延庆立刻率领着所部兵甲开始进入城内,沿途检查,并且看守关卡。

这是在防备假降!要知道,战争史上多的是假降把戏,一旦被骗入城中,关上城门射杀是经常的把戏。在接管一切,完全掌握局势之前,都容不得丝毫的松懈。

不过这谁都理解,王仁卿和手下的军队都很识趣,没有丝毫阻挡,于是城门前就只有剩下大队人马鱼贯而入的沉重脚步声。

在北兴城内,自然不会有什么百姓挑浆引食夹道欢迎的情形,各家各户,都是门户禁闭,不敢出来,隐隐露头的人家,已经是大胆的了。

两刻钟后,城内各个要害地点都已经有汉军站了上去,街道上更是三丈一哨,五丈一警,河东士卒个个肃容而立,威武昂然。

三千来士卒祝彪没有放松警惕,却也没有缴械收押。只是命呼延庆招呼着一点。

而三千郡兵令行禁止,也让祝彪对王仁卿的评价高上了几分,这也证明巩辛的话还是靠谱的。周纯鑫为一枭雄,手下还是有一些将才的!

当天。大军入城的第一时间,原本的郡守府就被清洗,原本所有人员被赶了出去,祝彪亲卫和随军书吏密密麻麻,涌入府邸。

第八百八十九章不杀,厚葬,夷三族

形势对汶阳越来越不利!

王仁卿的不战而降,即给汶州开了一个败坏至极的头,又扯下了周家最后一抹遮羞布。颓势再明显不过了。

汶阳虽是大城,但周纯鑫死的实在不是时候,周彝文固已经继位,却威信权威都无,下面文武绝难令行禁止。一切的又是都偏向了汉军!

“眼下之汶州,救兵不在内己,而在外敌。在淄博,在那三家王孙公子——”

“大帅所言极是。孤城不可守,北兴郡不战而降,对其打击甚大,以末将之见,我军只要兵围汶阳,城中豪门大户,甚至文武就都要想着办法投降了。”

“你这话说的透彻,威望这东西就算是这么不可思议。”祝彪面带着冷冷微笑,接着说:“若是周纯鑫还活着,纵然身体不行,但仍能镇住汶州局面,断无太守之臣投靠道理。可惜,现在在位的是他儿子。”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说的真是有道理。人心这东西,至关重要。”所以到现在为止,祝彪都没有露出丝毫对齐王之位有念想的迹象。只被看做是以令行事的‘打手’。

……

汶阳郡。

周氏别宅内,周瑾文正在房间内躺着,在身旁,几个貌美少女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

可周瑾文的心情并没有因之而好起来。闭目过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极愤怒的事情。猛地睁开眼,一脚踢开了右边正给他捶腿的少女,“用这么大力气,你想捶死我吗?”

“三公子息怒,奴婢错了。奴婢错了,三公子息怒!”这个侍女吓的连忙伏在地上,连声求饶。

周瑾文心中烦乱如麻,真想命人将她直接拖下去,但多年养成的优柔性格还是让他按捺住了暴戾,慢慢平复下心情,挥了挥手,“你等都下去吧。唤岚音进来。”

“是,三公子!”侍女见周瑾文未惩罚自己,很是感激的说着。

几人退出去后,不一会,一个姿色更佳的少女从外面步进来,打扮的很是低调,钗环裙袄。清素洁净,却很符合这位三公子的喜好。

“岚音见过三公子。”盈盈下拜着。少女垂首轻声说着。

“过来。”周瑾文朝对少女勾勾手指,岚音立刻走过来,蜷缩进他怀里。

“公子,您都有大半个月未见岚音了,莫非是把人家忘了?”侍女很是轻柔的问着。

“呵,怎么会呢。”周瑾文笑了笑,说着:“还不是那边盯的紧,前段时日是在为先父守孝嘛,自然要做个好孝子了。怎么。才一个月不见便想本公子了?”

“公子您竟然笑话人家……”岚音似含羞样的低头撒娇,还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候却有人从外面步进来。

“在那边呆好,该看的看,该听的听……”看到文士,周瑾文的笑脸瞬间消失了,换之的是淡淡的冷笑。

“岚音明白。”见此情形。侍女很是识相的从周瑾文怀里下来,恭敬回答的说着,再无适才媚态。

“这就好,事情还没到最后定盘呢……”这几个周纯鑫身边的侍女早就上了他的船,下已经下不去了。

“请公子放心,岚音等人定会办好公子吩咐之事。”侍女连忙回答的说。与周瑾文对她的完全放心一样,几个侍女也清楚晓得自己未来究竟系于哪里。

“此女可信吗?毕竟大公子已经继位……”文士晓得侍女的身份,自然感觉有些不放心。低声问着。

“自己房中的,未必便可靠,她这样的反倒可以绝对相信。”周瑾文自信的说道:“我房中的侍女,有些是别人插过来的眼线和手中的棋子,现在反是父亲身边常用的人,来的背景清白……先生便放心好了,这事我心中有数!”

“你在外,观城内士气如何?”

“不瞒公子,城内兵卒的士气甚是低靡。自北兴郡王仁卿降贼后,这几日陆续又传来不下十起举城纳降的消息。祝贼不费一兵一卒,已将两郡之地收于囊中。除了高唐,余下郡县即便还守着人臣本分,也无力救援汶阳,此地已经是一座孤城!”

“王仁卿那狗贼,久受我父大恩,危难之际竟第一个举旗反叛,猪狗也。”周瑾文脸白苍白,更多义愤填膺。

但是转念,又猛站起身,冷冷看着文士,喝问说道:“这些情况莫不是满城都传遍了,你在外面可听说了?”

“这倒没有。但是城中得此情报者,挑出个百十人也是有的。那么多张嘴,消息掩不住的。倒是低靡的就不只是军心,还有民心。”

每一个汶阳百姓心中都会升起‘大势已去’四个字。文士这句话没有脱出口。

“天命无亲,惟德是辅,这本是气数。再直白的说,实力不如人,又不值得为某一家卖死葬族,就也只能投降了。”

“现在汉军席卷四郡之地,兵临城下之日,满城何等人心惶恐?再加上你兄长才登位,权威不足,三公子可想想,这汶阳城能抵御吗?”

“在下本一寒儒小吏,蒙三公子厚爱,不敢不尽心。虽大事未成,却别开生机。公子无位不责,可思退路,换门径,以全性命。甚至将来再或机缘……”

周瑾文冷笑了起来,醒过了神来,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文士,“好,好一个忠义之徒,好一个卑劣至极之徒。”

文士的用意他已猜到了。这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心中已杀机浮现。

“本公子今不杀你。放你去跟你背后的主子说,想要拿下汶阳城。就拿自家的小命来铺,来垫。我周家子孙,没有卑颜屈膝之辈,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说着,转身进了里屋。

“唉……”文士长叹一声。眉宇间满是怜惜之色。对周瑾文的一通臭骂,他没有半点的羞愧和气氛。因为,他真的不是周瑾文想象中的那种人。

他今日的所说,真真切切是为了周瑾文考虑。是为了给周家保全一系血脉考虑。

“老帅安定汶州多年,总是有些一段余德在的,三公子不就大位,也还有一线生机。”

文士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会让人不禁的起疑心,可自己问心无愧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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