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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905-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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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挡住替他们,挡住他们进城!”

“挡不住啊,根本不是对手。”

“他们已经杀进来了!”

“不许退,全不许退。给我冲上去,拦住他们!”

“杀啊!”

喧嚣至上的战场上,两支军队彼此厮杀着。进攻的一派士气高昂,抵抗的一派士气低落。

虽然蒲州军中也有悍战之兵,组成血肉的长城,拚死顽抗,但是大部分士兵都是惊慌失措、斗志大失。

再有,人心就是这样微妙,有依城而守的心理,看着霹雳车只是一上午时间,就将县城轰开,顿时大部分守军就瞬间没有了斗志。

李攀龙骑在马上,扫视城门周围情况,带着亲兵入城了。

“情况如何?”他话问的是刚刚返回的部将。

“将军,城门守军全部灭杀,敌军退到两条街外的高楼据守,是尽数剿灭,还是招降了?”部将问着。

“招降。如果还敢拒绝,就死不足惜,彻底碾碎他们!”

“诺!”部将高声应喝着奔去。

血云开始在县城内弥漫,斗志昂扬的汉军与军心混乱的蒲州军作战厮杀,更是单方面屠杀。

大军势如破竹,半个时辰不到,就近乎取得了此战胜利。

只不过,对方还有人在抵抗。

“一个不留。”锐利目光盯住混战的一处据点,李攀龙冷冷说道。如果他猜测没错的话,县城守将就盖在这群人当中。

年过半百的费伟在奋力拼杀着,一切都被他抛于脑后。只有抵抗。抵抗——

长刀抄在了手中,战甲染着鲜血。狰狞着督促着还余的守军进行拼死反击。

他战甲上的血迹不仅是汉军的,更多的是蒲州军的。

费伟也正式靠着辣手,才牢牢掌控着眼前的这队最后兵马。

城破前,焦心不安,万千头绪,充杂脑海。但现在敌人攻破城池已经杀进来了,他反倒冷静了下来。

只有抵抗,唯一死尔。

狰狞面容。手上长刀劈下,砍翻一名河东军刀牌手的同时,他的身上也被一枪兵狠狠戳了一下,挂了花彩。

鲜血迸流,不远处,又传来几声惨叫。

不用去看,熟悉的声音已告诉他。又几名亲卫被人杀死了。

“将军,你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汉军兵锐,不可挡,您还是赶紧离开吧!”离他最近的亲将一面替他挡住攻击,一面规劝着。

只不过,亲将的劝告丝毫没起到作用。费伟早就打定注意了。

“将军快走……啊!”一支尚带颤抖的利箭,直接灭杀了那个人后面的劝说。

又一人捂着喉咙栽倒地上,扑通一声砸起一片尘埃来。

费伟来不及去看地上尸体,面前的河东军已经冲杀到。他心脏一紧一缩,就要到最后时候了吧……

李攀龙立马处。不停的有传令兵来禀。

“将军。东面已清除干净。”

“将军,中军已彻底控制城中局面。”

“将军。县衙已占领,正在城中搜找余孽。”

“好。如此这江明县就是拿下了。不过大帅有令,不得扰民,不得违背军纪,此事需传达下去,有违抗者,莫怪本将军不讲多年情份。”

顿了一顿,又说道:“给本将统计战果!”

一刻时间后,结果出来了:“我军阵亡一百七十人,轻重伤三百五十余,斩首一千七百五十,俘虏四千。敌军只有少量奔逃出城。”

“将此消息速传给大帅,告之大帅知道!”

“诺!”身后信使应着,数骑奔驰而出。

费伟败亡的消息同样有人传给了长风县的何庆。

“什么?一日不到,江明县就被汉军攻下了?”消息传到长风县城时,何庆失手打落一只杯盏,手紧紧按住桌面,整个人都崩炸式的跳站了起来。

虽早便料到江明县阻挡不住汉军进攻,可这样轻易就被攻破,汉军所展示出的实力,就太让人感到心悸了。

站在何庆对面的还有几人。

正是前来与何庆商量事务的军中大将,何庆听到钱明元传回的消息时,他们在一旁听的真切,此时都面色很是难看。

“费将军八千兵力竟不能依城抵挡一日,看来,传说不虚啊……”左列上首的军将皱起眉俩,想了想,目光抬起对何庆说道:“何将军,大帅既已命你为西路主将,那末将等人就愿附翼后。你想怎么打,怎么做,一声令下无敢不从。”

“哈哈,甘将军好壮气。好,好!我等困守一城,就该有此等豪壮之气。众志成城,看祝彪汉贼能奈我等何!”

……

三日后,汉军兵锋出现在了雍和城下,同时,也出现在了文安县。

石天磊的设想达到了,来到城下的汉军兵力,只有七万人。

祝彪在长风县放了两万步骑,再让少了五千骑的陈孟仁看着文安。大军开到城下,亮瞎了城头一帮军将的眼。

“汉军如何还有这么多?”

石天磊惊不住叫起。余外重将就更不用说了。

汉军只有十万,难道自己分量两县,一西一南,互为犄角,就只分去了祝彪三万军吗?

石天磊放在长风、文安两县兵力都不下六万人的。

第二天,长风、文安两地的信报就传进了围三缺一状态下的雍和。如石天磊所想那般,两地汉军就是三万步骑。

石天磊当即向两军传令,要两部军马主动出城攻击汉军。不求多少杀伤,可也要尽量的给汉军以压力,压逼汉军向两城增援。

结果,长风、文安两地蒲州军‘调戏不成反被奸’。不仅没给两地汉军造成一定的压力,反而被两地汉军赶紧利索的击败。各损失了好几千兵力。

……

元武十一年八月初七。

黎明时分。陶丘城一带像近几天一样,天不亮就开始起雾。乳白色的薄雾和曙色的交融中,陶丘城异常寂静,只偶尔传出丁点守城士兵嘀咕的声音。

城楼上高悬的灯笼,在厚重的雾气中朦朦胧胧,依稀闪烁。

城中绝大部分的人都在酣睡。虽然蒲州之主和着蒲州军主力现在阆州,正处在危境之中,陶丘城民人也是心安的很。

急什么急?

不见朝廷的二十万大军就要开到了吗?

这些日子来一车车粮秣军资储蓄到陶丘来。朝廷大军开进阆州的后勤转运处。就在这里。

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子官僚,豪门世家,都有一个相同的判断标准。那就是陶丘城储备的粮草军资越多,蒲州和阆州的石家军主力,就是越安全。这说明朝廷要下劲的程度高!

两者是成正比的。

所以这里没有号角喧鸣,没有战马奔腾,也没有震天喊杀声。一切都如平常一样宁静、祥和。

守在北城墙上的蒲州军士卒无精打采的,凌晨的困意正浓。为了打发漫漫长夜,大多士兵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吹牛、打屁、聊天。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问口令声,随着来人回答口令的声音响起,士卒们急忙跑回自己的岗位。挺胸收腹,全神贯注凝视远方。其实白雾完全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根本看不到城下的情况,但还是努力做出一副精神抖擞、警惕万分的模样。

来人是例行巡城的郡中领兵校尉一行人,姓周。双名津河。

周津河是石天磊的外甥,一郡领兵校尉。职位不高,却有没几人能招惹的大能量。他的主要职责是负责陶丘的城防安全。

近期太多的粮草物资汇集到陶丘,又涉及到了自己舅舅和石家军主力的安危,周津河使出了吃奶得劲头,对陶丘防务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每日清晨,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上城墙巡视全城一遍,完后才回家梳洗、吃饭。周津河性格不好,经常打骂士兵,这不是他治军严厉,而是他根本看不起手下士兵。守城的将士稍有松懈被他发现,轻者几十军棍是少不了的,重者立即斩首。

部下们都怕他,也习惯了每日在他面前装样子的过活。只要不被他现场抓住,他走后,大家仍是该干嘛干嘛。又恢复到之前的松懈状态。

周津河不知道部下阳奉阴违的情况,甚至于军中中级军官都‘同流合污’了。每次巡查看见每个将士都神情专注,表情严肃,非常满意。这次巡查也不例外,他心情大悦,对身边的领兵军司马说道:“好,不错,要继续坚持住。待朝廷大军来到,咱们肩上的担子卸下,本将军赏罚分明,绝不会忘记弟兄们这一段辛苦的。”

“那才怪!”军司马心中腹诽着。跟着周津河手下两年,还能不知道周津河是什么样的人么。用着了,就是几句话的好话而已。谁要还信他,才叫第一缺心眼。

“多谢大人。职部定再接再厉,不负大人的美意。”这样的乖话,军司马也要说的利溜的。

似乎是性子高昂了一些,本来要下城墙的周津河,走到一处城墙跺边停了下来,向外望了望后,用手轻拍着墙跺再说道:“快到开城的时间了。今日雾很大,你要吩咐将士格外小心警惕。”

军司马继续恭敬地回道:“职部遵令。请大人放心,只要有我XXX在,任何敌人也别想从北门进入城中去。如有失言,大人只管拿去职部的人头。”

周津河更满意了,含笑点点头,“正要是如此。现在是战争时期,要保持高度警觉才行。”

军司马再连连称是。

周津河下的城楼去,回到自己府邸稍作梳洗,用了早饭,就再度转会到了北城墙。而这会儿的功夫,城门已经打开,一些早起的菜农和生意人忙忙碌碌地出入城门。周津河又与军司马交待了几句,正要转去西城,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隆隆的轰鸣声,像是一阵滚雷由远及近,如泰山压顶般,让人心悸。

周津河和军司马互望了一眼,脸色变得惨白。他们都听的出滚雷声是战马奔腾时发出地声音,这是大队骑兵在冲刺!

“敌人来犯,快关城门!”

“有敌来犯,赶快鸣警钟!”

稍一错愕之后,周津河和军司马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也几乎同时高声下令。守城的蒲州军士卒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直到他们听见两名首领的呼叫声后,才略有安定,不再是那么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像一群无头苍蝇了。

城门口处更是乱成一锅粥,城外想进城的人群都往城内蜂拥而入,顷刻间把城门洞堵得水泄不通。更有一些车马堵塞其中,是进退两难,哭声、喊声响成一片。

负责把守城门的都伯以前何曾遇到过这种疯狂的景象,呆呆地看着挤满人的门洞,对于如何才能关上城门,一筹莫展。

周津河跑到城下,看见还没有关闭城门,气怒至极,恶狠狠地对着他大声嚷道:“混账东西,还不赶快关城门!”

都伯迟疑地指着门洞道:“大人,里面可挤满了人啊,根本无法关闭啊。”

周津河见都伯不急着关城门,反而来跟自己理教,懒的再与他说,拔出腰刀一刀将他砍翻在地。再大声喝呼起来:“立即关城门!有敢抗命者,杀无赦!”周围的士卒见此情况也顾不得城门洞的人了,刀枪齐下驱赶出空挡,立刻全力的开始推动那沉重的城门。

门前,百姓的惊叫恐惧声和哭喊声,响彻整个北城……

第八百九十三章突击,对决

什么人最怕兵灾?

老百姓!

再烂的军队,面对老百姓时候也能化身饿虎凶狼,任意鱼肉。

所以,见到滚滚骑兵开来,城外的老百姓拼了命的往城里挤,见到城门将闭,更是唯恐被关在城外头,更加铆足了劲的往城内挤。他们人多力量大,当城门关闭一半时,无论推门的蒲州士卒如何使力,城门硬是无法再关拢半分。

“不许再往里挤,不然格杀勿论!”周津河面色惨白,绝望地大声呼叫。可正正在全力逃命的百姓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喊话,即使有人听见他的话也全然不理会。

周津河能狠下心,对着周围的士卒大呼:“违令者杀!去,把堵在门洞的人都杀了。”士卒们却没想到他会真的下达这样的命个个惊恐地望着他,犹豫不决。

“快动手,不然我杀了你们。”周津河高举着手中腰刀,身后一群亲卫拔刀出鞘,凶神恶煞地朝士卒们大叫。

士卒们被逼无奈,只得狠着心痛下杀手。一时间城门处刀光闪烁,惨声连连,十数百姓躺倒在地,立刻的一个劲往城内钻的百姓就如受惊了的小鸟,哗啦啦的‘飞’出了城外。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当城门洞的蒲州兵把百姓都驱赶出城后,再想关闭城门已经来不及了。

车辆被推出城门,却挤在了吊桥上,城头的守兵根本转不动绞盘。风驰电掣般而来的河东骑兵已经踏上了吊桥,已经冲到了外城门洞口。雪亮的刀枪照耀太阳!

“杀。给我杀!顶住!”这家伙眼见无法再指望关闭城门,将手中的刀一挥。督促着兵卒‘勇敢’地迎了上去。他想用人墙把城门堵住,以便给城内兵马争取调集支援的时间。但周津河的勇敢根本就没能阻止汉军步伐,冲在最头里的是一名窦兵,手持一柄长枪,一招凤点头就放倒了十多个蒲州兵。周津河举刀向他砍来,窦兵也尽是枪杆一抖,乱颤的枪头瞬间就将刀身远远崩开,然后手中的长枪一闪。在周津河的喉咙上就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周津河一死,守城士兵战意大减,窦兵只是一个冲锋,城门洞内外数百蒲州军就不是被杀死,便是四散逃亡。窦兵带人入城后立刻分成三部,一部仍骑马驱赶、追杀四处逃窜的蒲州士卒,另一部守卫住城门。还有一部则在几员军校的带领下,化身步甲,朝城墙上杀来。

城内的蒲州军根本就不知道有变,即便是东西两门的军司马,隐约听到了马蹄声,听到了喊杀声。却也没想到是城门被偷袭了。这比他们自己耳朵听错了音,可能性还要小的多的多。

直到喊杀声已经从北门向东西两侧蔓延,领兵军司马才感觉不对。一名浑身是血的蒲州兵跑到西门军司马跟前,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大人,不好了。汉军杀入城来了。”

“什么汉军进城了?”

西门军司马脑袋“嗡”地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且不问汉军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城下的,单是让他们进了城,事情就是大大不妙。

“大人,周将军在北门已经战死了……”

惶恐不安之际,第二重击接着打来。

西门军司马的恐慌瞬间没有了。他浑身上下,心肝内外,都是掉冰渣的凉。自己完了,自己完了。

周津河是石帅的亲外甥,他死了,不管陶丘城能不能保得住,自己都是没命的下场。

“弟兄们,势不可为,汉军杀进城来,城池陷落已经不可避免。你们人中,谁想回家就赶快回家,想跟汉军拼死的也自己去,剩余的都跟我投降,好歹要活一条性命的!”

当然,城中也不是没有死忠石家,愿意为石天磊效死的。

陶丘太守就是其中之一。

得到急报后,他一面命人调集兵力增援北城,一面自己亲自带领紧急凑集起来的数百士卒、衙役、捕快,冲向北城。他来得正是时候,带兵叩入城池的窦兵,杀人很是凶猛,那些逃窜的蒲州兵,但凡被他遇到的,和继续舞者刀枪抵抗的,已几乎已死伤殆尽。

陶丘太守所带地这部人赶到后,弓弩不停地朝下射击,至少杀上了二三十汉军,窦兵带的亲卫骑本就只是两千人,四下一分,手中实力薄弱的很。而且城内街道,地方狭窄,并不适合骑兵的驰骋。

与其在不利地下中跟眼前蒲州兵硬磕,不若先顿一顿,带身后杨延彰部杀进来后,要解决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还没等太守喘一口气,杨延彰部就蜂拥而入,轻松的,太守置前的五六百人马就被压得粉碎。可此刻城内增援来的蒲州兵还不抵千人。

“兄弟们,跟我杀啊!”太守绝望了,拿笔的手操起了一把利剑,第一个迎了上去,他身边地侍从们也跟着他冲了上去。如此行为大大激励了蒲州士卒的士气,纷纷挥舞着武器杀向汉军,一时间到都鼓起了勇气来。

两刻钟的激烈战斗中,呐喊声和喊杀声反小了很多,只有沉重的呼吸声,短促的怒骂声,混乱的脚步声,刀枪的碰击声,还有不时响起的惨叫声。

当太守喷血的身体倒下,汉军步兵踏着脚下的血泊,叫嗥着追击者溃逃的蒲州兵。脚下尸体中绝对是有一息尚存的重伤员,这个时候却也没谁去多关心。

元武十一年八月初七,阆州汉军突然南下。三万步骑军,以骑马和乘车形势,两夜一日奔袭七百里,于清晨突然杀到毫无防备的陶丘郡城之下。短暂的接触之后,陶丘太守与领兵校尉前后死难。超过三十万石的粮食和大批量军资不及焚毁,就全然落入了汉军之手。

消息传来。正在北上的二十万朝堂大军立刻收住了脚步。赵曙明一面急报淄博,一面就近联系蒲州当局,没有了陶丘囤积的大量粮秣和军资,他领的二十万大军就没根了。就算是继续往北开进,也是自寻死路的。

……

长洹。

慈州南大门。

自从祝彪大军东进之后,比汶州眼下局面还要更进一步,慈州现在的刺史李鞅都是原先的降官。

田午、田澄两人先后派人到李鞅处游说,李鞅立场纹丝不动。是铁了心的站到祝彪的立场上。

于是现在,二田十万联军开到了长洹。于是现在,赵昉带引的七万慈州军站在了他们对面。

两边十七万大军对峙着。

慈州军中,虽临时的营盘,但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一队队巡营士兵整然有序,粮草辎重堆积。守备森严。

这营盘布置并非只是主将赵昉胸中韬略,还有事慈州军与河东军半年多相处里,学到的一些东西。

虽然半年的时间,祝彪不可能改头换面整个慈州军,却可以用自己十万河东精锐带出一批种子和一定量的中下级军官。如此之于慈州军,那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这时。赵昉立在一处高台上,正眯着眼睛看着远处。

敌我两支先锋洪流一样滚滚靠近,在相遇的瞬间里,似乎肉眼可见的喷射出大股的血花。赵昉千里眼里清晰地看到,己军中至少上百人跌了下去。

但他也是久经战阵的。也能够看出来,二田两军那边扑倒在地的人马至少是自己的二倍。顿时对眼前的情况大感满意。同时也对鸳鸯阵大加赞叹。

不过转眼,就把目光放到了一个白袍小将的身上。

“杀——”似整个大地抖动一下,震耳欲聋的杀声中,赵真身下的马匹踩踏在大地之上,发出了沉闷的连绵声响。

是的,就是赵真!

在汉军镝锋中待了四个月的赵真。

一瞬间长枪电闪,数个敌对骑兵就跌了出去。转眼之间就在敌军骑兵中开辟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射——”不理前面的一片惨叫,隔了距离,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接着响起。紧接着空气中就传来了一片尖锐破开空气的声音。

这是箭矢的尖啸声,瞬间抵达到了赵真的头顶。

赵真不感意外。战场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骤点起了长枪,精铁铸就的箭簇或被格开,或被扫中,也有被劲风吹鼓略微改变方向,擦着他的身体射入了地上。

赵真冷笑着,继续冲锋着。

排列如墙的三千铁骑,如一柄刀子破开了对面的五千骑兵。一个个敌骑惨叫着掉下马来,己军所到之处,如沸汤泼雪,人数占据优势的敌军分泵瓦解,一片血肉模糊,有的一时间没有死亡,还在惨叫着,凄厉的叫声更让敌军自己心生恐惧。

“好……”高台上,赵昉双眼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赤红。

侄子选的路没有错,祝大帅指点的方向也没有错,这样整齐排列,墙式撞击的骑兵,有前途,有大前途——

没有把慈州军、汶州军纳入指挥体系的祝彪,并不是就把两军弃之而不管了。他只是选择了常规的强化手段,以作训和提升军官素养来,乃至为此也不惜爆出了一个金手指。

就是眼下慈州骑兵所用的密集墙式冲锋。也是他前世所谓现代骑兵战术的标志。

靠着优秀的骑术,骑兵们排成一堵堵紧密并列的‘墙’,然后齐压压的压过对手去。

与眼下世界通常意义上的骑兵战术相比,密集的队列可以保证墙式骑兵的攻击密度,也就是往往会形成战场正面的多打少。

敌军传统稀疏的骑兵阵列,与之相撞击,敌人左右间距拉开的骑兵往往一个要应付两个三个对手的攻杀,结局往往就是一个死。

如此形成的局面就是眼下战场的一幕,三千慈州骑兵,排成500X6的队列,一次性扫荡了五千敌骑中的一半。把另一把冲击的溃不成军!

如此战术,一定程度上相似于具甲铁骑的编阵。只是他们没有那层重重的铠甲罢了。

这种骑兵战术祝彪早就了解。却从来没去打算用。他先前的对手是胡骑,在游牧民族的骑兵面前搞这种正面攻杀强。却调度变向不灵活的战术,那是白给敌人送战绩。

而且在这个武侠位面世界,你骑兵列阵再紧密,碰上真正高手了,也一样死的很难堪。再有就是这个世界的弓弩,不披挂重甲,骑兵排成如此队列撞击步阵,伤亡太大。祝彪根本承受不起!

他所要拥有的骑兵。不仅对骑作战要厉害,对步兵作战也一样要了得的很。

所以,这一看似很厉害的招数,没有在河东军开展来。现在,则在慈州军和汶州军身上有了诞生。

阵前震耳欲聋杀声响个不停,一排又一排人跌下,不知不觉。赵真左右百步内,己经积满了尸体,到处是跌在地上挣扎惨叫联军士兵,还有血肉模糊的受伤战马惨嘶乱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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