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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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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言带过:“不是,方太傅究竟是如何与你说的?”
朱高煦不疑有它地回:“就是说太后再次传皇上口谕颁布撤藩号令,以周王为首,但有不遵者以谋逆罪论处。”
谋逆!这可是极其严重的罪名了,罪可株连九族。
明明已经被我压下去的历史轮轴如鬼魅般地转动起来,我想不去相信,但朱高煦不可能在这时候骗我,也不会以这件事来骗我。当下他面临着北平即将被撤藩的局势,自是不能再轻松的起来,也眉宇紧锁。
“你若担心不如……”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截断:“你不用说了,这时候我不会走的。在没有看见你安全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京城。”
他与我相交甚久,已经知道我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了,确实我想他不如回北平去吧。若撤藩令下,他的身份就变得尴尬了,而且……我忽然想到吕妃如此决定的原因了,因为她已然察觉朱高煦不见了,她知道之前我们曾共同征战沙场,怕他的消失会成为不安定因素,逃回北平让朱棣救皇。
所以她一定要在事情可能发生前先将此杜绝了,但若朱棣不肯撤藩,就可以谋逆罪处。
念及此处我心中很痛,绕了一大圈又绕回了原地,究其根源又是我!
若不是为了救我,朱高煦不可能会离开皇宫而让吕妃忌惮燕王朱棣,从而提出撤藩。是因还是果,我已经无心去推,就是觉得命运的轮盘从未放过我。
可能命运本就如此安排吧,我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三年以后也以那样的方式从这个时代消失,可是阿平何辜?元儿何辜?与我息息相关的这些人又何辜?
第277章 宫变(6)
肩膀上一沉,我的身体颤了颤回过神来,对上朱高煦担忧的眼神竟有些畏缩。若这次撤藩事件不可控,那我与他势必会变成陌路为敌,还有朱棣!他承诺了只要我在,便永不回京的,可眼下一道假圣旨传至北平要撤藩会否令他变卦?而且,他也不算违背诺言了。他定会很快就得知京中情形,得闻我已在吕妃宫中“火焚致死”的消息,让他勃然大怒从而起兵。
印象中,朱棣起兵的理由正是勤王!
这时候我只能安慰自己说时间未到,朱棣即使当真因此而反了,那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攻进皇城来。眼下迫在眉睫的是救出阿平,只有他重新摄政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在这之后朱高煦回来都没落实的消息从宫中传来,方孝孺告诉他朝中已经形成鼎立之势,他尽全力地让忠皇派抵制吕氏一脉的崛起。但是后宫已由御林军层层包围,他几番上谏都被驳回,正试图以群臣发声来压制。
我能理解方孝孺这时的难处,他毕竟是文臣,除了口诛笔伐外根本无可奈何。可还能有谁能在这时候破入后宫勤王?朱高煦已经告知了我李景隆虽是个将,但京城兵士都在外围,若要提兵必须得有阿平的虎符,所以根本无可用。
夜间辗转反侧难眠,原本就诸多愁绪又加多了一道,当门上突然传来重拍时我的心骤然狂跳,朱高煦的声音立即穿透门板:“小兰,快醒醒,有变故。”
他终于睁开眼,眼神很无力地还冲我咧嘴而笑:“小兰,我没事。”却在下一瞬他又闭上了眼,却朝我顺倒而来。我扶住他的一瞬就看见他腰侧的血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之前他去杀那三名杀手时受的伤,可在那之后他不但带着我狂奔还在天明之后见我走不动了背我走了一路。难怪问马商买了马车还停在原地不走,他是根本没有力气再赶路了。
,拉开门急问:“发生什么变故了?”
他一拉我的手腕,边拽着我走边道:“快跟我走,我听着好似有大量的马蹄声来,怕是我的行踪曝露了。”惊异莫名,他说有变故还以为是宫中又有什么不好消息传出来了,却没想竟是可能有追兵来了。
我们这般大动静将农户主人给吵醒了,起身来询发生了何事,朱高煦回头目光凶狠地警告他们无论谁来都不准说出我们曾在此留宿过的事,否则就立即杀了他们。
跟着朱高煦走出百米远时就先看见了一具黑衣人尸体,从行装上看确实与几次追杀我的无异。而在后来我曾推断过这群黑衣人出自吕妃的命令,因为我不是江湖人,首先不可能会有杀手要来杀我,哪怕皇族恩怨也不至于牵连到我头上,唯一想置我于死地的只可能是吕妃。
其实农户主人这些天对我们都十分照顾,但形势危急也是为他们好,不知道是最好的路。
夜色黑茫里朱高煦拉着我狂奔,哪是小径就往哪处钻,但周遭的氛围却越来越紧凝,我脚下一个磕绊摔倒了下去,朱高煦只得停下来拉我。本该是将我从地上拽起的,可忽然他趴伏了下来并将我摁倒在地。知他不可能这时候还开玩笑,定是察觉了异动。
果然静寂里听见疾奔的脚步声,起码有三四人。我们摔倒处刚好是个渠沟,屏息听着脚步声从近处掠过,我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朱高煦突然抵在我的耳边咬字:“在这等我。”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时我已经反应不及,只拽到一片他的衣角,却仍然被他挣脱了朝着脚步声离去的方向跑去。我趴在原地惊怒交加,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这样的夜晚似曾相似,当初也是朱高煦与我被一帮黑衣人在黑夜中追杀,后来还失去了他的踪迹。我不想他再置身危险,可是他为了我却义无反顾拿命去拼。
我能做什么?爬起来去找他?不,我能做的只有等在这里,等他回来。
整个神经都紧绷着,是故当有脚步声靠近时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但见黑影欺身而来,本能地往旁而滚但肩膀还是被扣住,刚要挣扎听见熟悉的嗓音:“小兰,是我。”
几乎是立即回拽住他胳膊急问:“你有没有事?”
他却呵呵而笑:“我能有什么事,那三个人被我放倒了。”紧随着脸一绷,“是上回那批人。”我当下就明白他意思,心头也是一紧,“带我去看。”
跟着朱高煦走出百米远时就先看见了一具黑衣人尸体,从行装上看确实与几次追杀我的无异。而在后来我曾推断过这群黑衣人出自吕妃的命令,因为我不是江湖人,首先不可能会有杀手要来杀我,哪怕皇族恩怨也不至于牵连到我头上,唯一想置我于死地的只可能是吕妃。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若这群黑衣人杀手当真是吕妃的人,那是否意味着她早已暗中培植势力,甚至有可能扶养杀手。那她篡政之心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有朱元璋在坐镇她不敢也没把握能动得了,等到阿平登上皇位威信还没那么高时就开始动手了。
我能理解方孝孺这时的难处,他毕竟是文臣,除了口诛笔伐外根本无可奈何。可还能有谁能在这时候破入后宫勤王?朱高煦已经告知了我李景隆虽是个将,但京城兵士都在外围,若要提兵必须得有阿平的虎符,所以根本无可用。
如果是这样,那么太妃上兰苑寻事怕就是她在背后煽风点火,然后她还假装不忍,想要阻拦又无可奈何状。因为那场劫难后是两败俱伤,我是什么情形自不用说,太妃也在朱元璋死时殉葬,唯一没受到波及的只有吕妃。
她除了暂时放下掌管后宫的权利外,就是以念佛之态隐于后宫之内,而她明面上是阿平的母妃,在阿平登基后不可能不封为太后。
想通这层层关系后深感背脊发寒,阴谋竟如网一样向我兜来,而我却浑然不知。
衣袖被拉了拉,朱高煦在旁问:“小兰,你在想什么?刚才我听马蹄声应该来人不少,这里只有三个,定是分散了在搜查我们。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先离开了再说。”
我没有异议,苍茫夜色中两人朝着未知方向而走,等到天边吐白时放眼四下,依稀可见远处朦胧的城楼。这是走了一晚走到邻城去了?
但在眨眼之间又成模糊一片,环找四下却不见那城楼了。转身想要去问朱高煦,但见视线里的他类似慢动作地离我渐远,眼皮一沉变黑了。耳边是惊急地呼喊,意识抽离了一瞬再睁眼,发现朱高煦的脸在上方,而且面露惊惶。
我能理解方孝孺这时的难处,他毕竟是文臣,除了口诛笔伐外根本无可奈何。可还能有谁能在这时候破入后宫勤王?朱高煦已经告知了我李景隆虽是个将,但京城兵士都在外围,若要提兵必须得有阿平的虎符,所以根本无可用。
“怎么了?”我问出声来才发现自己嗓音暗哑而无力。
朱高煦的嘴巴动了几下才听见他声音:“……是我不好,没想到你体力透支了,早该背着你走的。”上了他的背后我将头也轻靠在他肩膀上了,确实觉得浑身都无力,自己的体质本就不行,整夜奔走早已透支了我体力,是强撑着一口气才坚持到天亮,而当看见远处的城楼霎时松了劲,也再撑不住。
我问朱高煦刚才有看见城楼没,他摇摇头说没有,那是我的幻觉。京城城郊到最近的邻城也有十五里路,我们那样盲目乱走很难走到的。
这个清晨,不知道朱高煦背着我走了多久,那些阴暗的算计、险恶的阴谋,都在晨雾中消散,而在晨光下的我们,是我与朱高煦最后一次的美好回忆。
它日再相逢,已成对立的敌人。
我能理解方孝孺这时的难处,他毕竟是文臣,除了口诛笔伐外根本无可奈何。可还能有谁能在这时候破入后宫勤王?朱高煦已经告知了我李景隆虽是个将,但京城兵士都在外围,若要提兵必须得有阿平的虎符,所以根本无可用。
后来我睡着了,等感觉到身体被放平时睁开眼,朱高煦没预料到我会醒来,眸光愕然了下才回过神:“你醒了啊。”我环略四下,发现是在一个简陋的马车里,询问出声:“什么时辰了?”他答:“应该有未时了吧。”
那我一觉睡到下午了?撑坐起身,“你从哪找来这辆马车啊?”
这样的夜晚似曾相似,当初也是朱高煦与我被一帮黑衣人在黑夜中追杀,后来还失去了他的踪迹。我不想他再置身危险,可是他为了我却义无反顾拿命去拼。
“是跟一个路过的马商买的。”
其实农户主人这些天对我们都十分照顾,但形势危急也是为他们好,不知道是最好的路。
“那我们现在是到了哪里了?”马车并没有在行驶,应该是停在了什么地方。
朱高煦模棱两可地说:“往西出去十里路是瓮城,往南十五里是吴城,离开京城有八九里远,是个三不沾地带的林中。”话落他递过来一个布包,我疑惑地接过时听见他说:“问马商买了点肉干,补充些体力吧。”
我很难受但没有慌,先拉开他衣襟看了下伤口,那是一个刀口,应该是刀尖刺进腰内的,被他给拔出来了。刀口虽然很深但不足以致命,导致他现在这种情况的是失血过多。
语气很自信,可见朱棣在他心中的形象很强大。事实上那个远在北平的人确实很强大,此次政·变终于成为他踏上帝王位的助力。
我轻蹙起眉,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起伏,对他也不曲折,直接询问:“你是在担心北平那边撤藩的事吗?”他的眸光沉了沉,却回我:“没有,父亲自会应付。”
伸手去拽了拽朱高煦的衣袖,“阿煦,你怎么了?”
我点点头,打开布包就闻到一股肉香味,立即搅动了我的味觉。肉干有点硬,咀嚼起来有些困难,但味道还不错。抬眸见他靠在那看着我,心头微动,把肉干递过去,“你也吃点。”
空间静默的沉闷,我吃了几口肉干也吃不下了,口很干,想问朱高煦要水喝。但抬起眸见他垂着眸像是在打瞌睡,起初以为他背我走了一上午的路怕是累了,可转念之间又觉不对,轻唤了声:“阿煦?”他依旧垂着眸不动,就像睡着了似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我已经吃过了。”
遥远的我也没心力去想,回归当下京城怕是真的不能回了,吕妃会派杀手来恐怕已经获知我没死的消息了,京城之中定然布下了天罗地网。但我们现在能去哪?
他终于睁开眼,眼神很无力地还冲我咧嘴而笑:“小兰,我没事。”却在下一瞬他又闭上了眼,却朝我顺倒而来。我扶住他的一瞬就看见他腰侧的血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之前他去杀那三名杀手时受的伤,可在那之后他不但带着我狂奔还在天明之后见我走不动了背我走了一路。难怪问马商买了马车还停在原地不走,他是根本没有力气再赶路了。
其实农户主人这些天对我们都十分照顾,但形势危急也是为他们好,不知道是最好的路。
跟着朱高煦走出百米远时就先看见了一具黑衣人尸体,从行装上看确实与几次追杀我的无异。而在后来我曾推断过这群黑衣人出自吕妃的命令,因为我不是江湖人,首先不可能会有杀手要来杀我,哪怕皇族恩怨也不至于牵连到我头上,唯一想置我于死地的只可能是吕妃。
第278章 宫变(7)
我挑开布帘朝外看了看,离城太远,这时候驱车去找郎中定要耗上很久,得先去附近找草药。回眸看了眼朱高煦,凑近他耳边说:“阿煦,我去找药,你留在这里等我。”他迷蒙着眼也没力气说话了,我不再迟疑立即转身下车。
得亏有之前的经验,对于治伤草药的能辨别了,林中本就比较容易出草药,所以很快就找着了回到马车内,但看朱高煦伤口处满是血迹,马车内又找不着水,只得放下草药再去找水。这回走了很远的路才终于找到一条小溪河,撕下一块布沾湿了,又用大树叶装了些水回走,可当我走到原处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马车不见了!
我一再确定是否自己走错了路,但在周围寻找了一圈连我采草药的地方都找到了,却就是没找到马车,而且我发现了有草被车轮压过的痕迹。
再三确定周围没有打斗痕迹,茫然而立于当下,后悔莫名,为什么我要将朱高煦一个人丢在马车上独自离开去找水?这时候的他哪怕只是来个农夫都打不过。想要顺着车轴的印记去追,但在迈步前突然抬起头,目光定住。
在我前方一丈远处的树桠上,有一根绳子悬挂而下,绳子的末端绑着一个布包。那布包不陌生,正是之前朱高煦用来包肉干的。
我一步步走上前,去解绳的手在颤抖,解了很久都没解开,泪却先滚了下来。
朱高煦是自己驾车走的,他把肉干留下来给了我,却驾着那辆马车独自离开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是因为觉得自己伤太重而不想连累我?他有他的原因,我却没法不难过。
等将布包终于解下来后,打开了那个结,目光凝于布包内的一张折叠的工工整整的白纸。心中隐隐有了预感,翻开白纸,几行笔迹略显潦草又语句简单的字赫然于纸上:
小兰,我走了,你不要担心我,有你亲自采的草药我会没事的。其实我骗了你,这个林子就是我们从密道出来的那个,密道口也就在附近,你只要仔细找一下就行了。
原谅我不想与你太快离别,也原谅我的不告而辞。
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该回北平了。
今后你要,保重——
我整个人是懵的,他说他骗了我,这个林子是皇宫密道出来的那个?茫然四顾,慌急而寻,密道口在哪?当再次看见燕七时,脑中有根弦紧绷了又断了。
燕七一脸平静地站着的位置,不正是那个我们逃出来的密道口吗?他看见我单膝而跪,恭声唤:“参见皇后娘娘。”认识他有快两年了,他从没对我行过这般大礼。
“这是怎么回事?”听见自己口中在问。
燕七抬起头来,“娘娘跟我回宫吧。”
回宫?皇宫可以回去了?不是太后还在把持着朝政,将后宫也一并操纵了吗?阿平有没有醒过来?无数个疑问在脑中翻过,却蓦然间定格在朱高煦信中的一句话上——“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该回北平了。”他曾说过若我不平安,绝不回北平,所以现在他独自离开意味着已经平安了?
燕七已经自己起了身,并转过身要去打开密道口的机关,被我唤住:“燕七,你先把话跟我说清楚。”他顿住了脚回过头来,目光依旧清平:“你想知道什么?”
我问:“朱高煦走了这事你知道吗?”
他点了下头答:“知道。”
我再问:“你何时来的?”
他默了一下,“昨天晚上。”
心头重重一震,他说他昨天晚上就来了!仍然不太信地追问:“昨天晚上什么时候?你说清楚。”他并没隐瞒的意思:“在你们被黑衣杀手追杀,朱高煦与那三名高手拼斗时,最后是我及时赶到救了他。”
我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脱口而道:“你既然昨夜就已经赶到来救我们了,为何到现在才出现?”可话问出来便觉答案已经了然于心,听见他说:“朱高煦当时被杀手的匕首刺进腰间,他不急着拔匕首却先向我要求再给他一天的时间,我敬他是条汉子便同意了,这事回宫后我自会去向公子领罪。”
心头漏跳了一拍,不想去揣测朱高煦为什么要求燕七再给他一天的时间,也不想去问关于那个人的事,我只想知道:“你们是约定好了在这个树林碰面?”
“嗯,最迟傍晚前,否则我没法向公子交代。”
“你就不怕我们离开了京城范围,去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燕七:“从京郊到邻城都已布守,若你们消失了也出不去这范围圈内。你也不用担心朱高煦了,他走时我有给他金创药。”
我蓦然而笑,嘴角牵起讽凉的弧度,原来,所有的担心和顾虑都是多余,就像个小丑一般,配合了他人的演出,不过是、取悦了别人而已。
“你别怪公子,他也是身不由己。”
燕七的这句话击破了我的心防,使我情绪高昂:“身不由己?这就是他的理由?他当我是谁?啊?他到底把我放在了哪?”最后我是用吼出来的。
燕七见我如此激动,眼中闪过了惊慌,急于辩解:“不是的,公子他是想……”
“闭嘴!”我喝断他的话,“带我去见他!”
燕七眼神缩了缩,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密道内,我也沉了脸跟进。初次走这幽暗密道时觉得前路茫茫无尽头,回来时却觉满心嘲讽。密道的两壁上隔出几丈远就有一盏油灯亮着,但是因为密道幽深也不能将内照得很亮,依旧是幽幽暗暗的。
等到中转石门处燕七顿步,转动墙上的机关打开石门。原本他背对着我也看不见他的神色,但见他走进石门后就顿了顿,轻唤了声:“公子。”
心弦被拨动了下,我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起了拳。
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了,即使这时我不向前也改变不了,重重咬了下唇等感觉到痛意时我抬步而走。一步一步迈至石门处,视线从外向内,油灯下昏黄的光影里,一袭素白的身影缓缓回转,四目相对,幽幽冷冷,清清远远。
一脚踏入,身后石门轰隆而响缓缓下落。
浅沉的声音似远又似近传来:“小七,你先退下吧。”
燕七应了声从另一道石门离开了,密室内就只剩了我们两人。那双紧凝着我的眼中满是温柔,可我却不觉暖意,因为心已经寒在幽潭深处。他抬步向我走来,到近前时伸手便要来抚我的头却被我向后躲开了,他的手顿在半空中,黑眸湛然若定,紧锁着我的眼睛,忽而静默里出声要求:“兰,让我抱抱你。”
并且也没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一把将我拽进了怀中,紧紧相拥。
我的头被他摁在胸前,耳朵能听见他心脏的跳跃,鼻子能闻见熟悉的气息,能看见他安然站在此我本该高兴的,可心底涌起的那一阵阵酸楚和难过是为什么?
前方的那座皇宫像潘多拉的魔盒,只要走进去就会遭遇阴谋算计,我不想再回去了。
“阿平,”我轻唤了声他的名字,“放我走吧。”
说出这句话就觉那环着我的掌骤然变紧,他没作声,只是气息变沉了。我扯了扯嘴角,又道:“若你仁慈,就把小元儿和我弟给我。”虽然这种可能极其渺茫,但我仍然要说出来。
元儿被册封为当朝太子,若当真随我离开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以这个人的心机城府想来也自有本事能圆过来,至于之后子嗣问题也无需我多虑了。
只觉他俯唇向我耳,从齿缝中吐出字眼:“你休想!”
我笑了,也点点头:“确实是我痴人做梦了,若你当真不同意就让元儿留下来吧,他怎么也是你的嫡长子,望你今后能善待。不过我弟弟你总不用扣着不放吧,他本就不适应皇宫里的日子,就让我带他回归乡野过回平凡日子。”
他深长地吸了口气,将我从他怀中拉开抬起了我的下巴,使我目光与他相对,一字一句地说:“我说的休想是你休想离开!”
“你对我都没有了信任,还强留我在身边有什么意义?”我幽声反问他。
他紧蹙眉头,并不像以往那样急着跟我解释,而是阴沉地盯着我。忽然间我发现,有些东西早就变了,只是我遮住了自己的眼,一直认定眼前的这个人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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