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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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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这又是怎么了啊?老夫看你脸色红润一点都不像有甚不好的……”说着江太医便看见从内屋走出来的朱元璋,立即惊诧地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阿平一脸紧张地靠近着朱元璋,想要去扶但明显他祖父不让。
“你怎么过来了?”朱元璋坐进椅子里问,气色看来并没有不适,老实说刚才他即使昏迷过去也没见脸色有异常。江太医不敢怠慢,立即恭敬禀报说我传话身体有不适,请他过来诊脉。朱元璋闻言立即关切地向我看来,并口中询问:“怎生突感不适了?”
“就是觉得身子沉甸甸的,怕有什么不好,传江太医过来瞧一瞧也可放心。”
朱元璋点头同意:“是得小心为上,江太医,你赶紧诊脉吧。”
“是。”江太医俯首后便背着药箱走向我,来到跟前刚好身背挡住了朱元璋视线,我朝他使了个眼色,又在他掌间写了几字——为皇上诊脉。
江太医虽感疑惑,但还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待我这处查检完后说脉象并无不稳,身子有沉坠感是正常现象。
朱元璋听后便道:“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平日里你就多跑几趟,也可让太医署的女医馆每日过来问诊。这可是朕的曾孙,断不可有半点差错。”
“是,老臣领旨,回去就安排下去。”江太医顿了顿,抬起头来又道:“皇上既然在此也让老臣把一下脉吧。”
朱元璋蹙了蹙眉,“朕又没什么不适的。”话虽如此说但还是伸出手来。
在江太医走上前把脉的瞬间,我紧张之极地盯着,生恐从他口中吐出不好的话来。等江太医放开朱元璋的手时,我和阿平异口同声而问:“如何?”
语声中的急切让朱元璋抬起头环看了眼我们两人,只听江太医道:“皇上的脉象略乱,是否之前有饮酒?”阿平急着回应:“跟我喝了几杯桂花酒。”
“以皇上的身体切不能贪杯,难得小酌一杯可以,几杯的话就多了。”江太医斟酌着言辞,却被朱元璋一个怒瞪吓得浑身一颤,朱元璋喝道:“就是有你们这群太医老给朕提说什么不能喝酒,喝酒伤身,难得朕兴致来了多喝了几杯怎么了?”
“皇上,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好了你俩也别在朕面前装了,刚才朕不过就是醉了一下罢了,没什么大碍,少大惊小怪的。这坛子桂花酒给朕藏好了,最好还是封存到那地下去,等朕下次来了再喝。平儿你个臭小子可不准乘朕不在时偷偷地喝啊。”
阿平连忙道:“皇祖父放心,若下次你来喝酒少了一滴问我。”
朱元璋这才满意地点头而笑,“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朕也乏了,平儿你就不用送了,老头子,陪朕边走边说话回宫吧。”
“皇祖父,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阿平怎可能放心让朱元璋独自走,可对方心意已绝,只准我们送到门口,阿平还要再辨被我暗中轻拽了一下,他这才没再作声,但面色却凝重。
等目送着朱元璋与老太医的身影渐远后,阿平回走间便问我:“兰,为何不让我送皇祖父回宫,他刚刚那样,我怕他再有事啊。”
我指指屋门,“进屋再说。”
第154章 燕七之姓
等回到房里关上门后,不等他再追问我便开口解释了:“首先,陪皇祖父一同回去的是老太医,但凡有点异常,老太医就在旁边定能急救;其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祖父要与老太医单独谈话,你强行跟着去反而惹你皇祖父不快;再则,若你当真不放心,可让绿荷等下跑一趟去打听是否皇祖父安全回到寝宫了,也好过当下与之起争执。”
听过我一番道理后,总算阿平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他把头埋在我肩膀上有气无力地道:“媳妇,我真的好害怕。”
我环住他轻拍背,“我和你一样也很害怕,不过皇祖父福寿天齐,断然不会有事的。”
“你说是否江老头没有说实话?所以皇祖父才支开了我要与他单独谈?”
“不会,江太医的医术你该放心的。”嘴上安慰着阿平,可我心里却也有同样的疑问,是否朱元璋已经身怀隐疾而因此需要戒酒,以往都只喝一杯不会损及身体,可这次他确实贪杯了,会是这个因由造成刚才的突然昏厥吗?
后来派绿荷去打听了,说皇上回去了寝宫后没过一会江太医也出来了,面色并无异常。
那就是无事了,一场虚惊而已。只是这场虚惊却让我心生不安,越加担心历史已经因为我而有所改变,万一朱元璋提前死那岂不是阿平要提前登基为帝?朱棣会立即发兵夺位吗?
另外,我终于想起了之前遗忘掉的重要事,就是,一月后朱元璋的寿辰若及时召开,那他的那些被流派在外的诸多儿子亲王会否回来为他们的父皇祝寿?想问阿平,他又为他皇祖父身体而忧心重重,完全没心思去管顾其它。
隔日一早阿平就起身了,说必须得过去瞧一瞧皇祖父安好才能放心。
我在床上又独自躺了一会才起身,经过昨日的事后心绪一直繁复难言。简单漱洗后便来到院中,看见燕七与绿荷正在为一棵番茄苗做嫁接,两人头凑在一起都快碰上了而不自知。
我走过去看了片刻后吩咐:“绿荷,帮我烧些水喝。”
绿荷应了一声便起身去灶房烧水了,院中就只剩我与燕七两人。看他忙碌着,我没有要上前去帮忙的意思,忽而状似不经意地问:“是你吗?”
燕七闻言抬起头来,年轻的脸上面无表情,“你问什么?”
我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小七,就是在刚才之前其实我也没法确定是你的。”
燕七的眸光闪了闪,却问:“现在确定了?”
“你连强装无辜和试图抵赖都不曾。”
空气静默,少年低下了头,隔了半响才问:“你会告诉公子吗?”
我仰起头看天上的浮云,幽声而道:“阿平待你不薄,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仇怨呢?”
“公子是待我不薄,没有公子就没有我燕七,可是,我闭上眼便看见流亡、杀戮,以及尸首,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我缓缓眯起眼,“是株连九族吗?你们家到底犯的是什么大罪?”
燕七笑,面孔看来还有着几分青涩,可这笑容却满是沧桑。
他说:“罪大不大我不清楚,只知道瞬息之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甚至小到还不懂什么叫死亡,却开始为了活命而四处逃亡。”
很可悲,少不更事时便成了逃犯,甚至都不知所为什么。若非阿平救他,是否终有一日他将埋在黄土之下,或者活得不如人?可是,即便是看在阿平的救命之恩上,他也不该……嗤!我忽而明白过来:“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想要真正害他吧。”
“他杀了我全家,我恨他入骨,你怎么会觉得我不想害他?”燕七反过来问我,嘴角微扬表达讽意。我摇了摇头,否定而道:“小七,愤世嫉俗是骨子里的东西,不适合装出来。诚如你所言,在你少不更事时家中出事,你当年定然懵懂无知,甚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即使后来随着年龄增长渐渐明白,怨念有之,但谈不上对他恨之入骨。所以,你或许在菜里加了什么料使他出现短暂昏迷状况,但毕竟念着阿平的恩多一些,并没有真正下杀心。”
“许兰,你好可恶!”燕七恼羞成怒。
换成平常我便一笑了之了,可这时却没法笑得出来,燕七小小年纪明明仇深似海,却又恩怨分明。他对朱元璋有恨,毕竟一道杀令灭他满门,死的那些人中有他最亲的人,可阿平又对他有恩。我想每次朱元璋来他定然都在犹疑不决吧,假如他没有进这个皇宫没见到朱元璋本人,或许他就一直是个淳朴少年;可现实将他拉进了皇宫,屡屡得见家仇的罪魁祸首,需要多大的克制力才能不莽然而动啊。
光是想及这些,我就对他感到佩服,扪心自问做不到。
“燕姓肯定不是你原姓吧,你的本姓可以说吗?”我忽然想多了解这个孩子,他的内心一定是孤独的。燕七低了头,以为他不愿意说我便打算不强求,刚想岔开话题却听见他轻吐了一个字,虽然他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那个字——胡。
胡姓?明朝有姓胡的官员吗?燕七说当时他还年少不懂事,那至少也得十年前了吧。我在脑中搜找之前梦中所看的一些明史,忽而心头一震,朱元璋时代最有名的胡姓官员我只记得一个人,即当朝宰相胡惟庸!以谋逆之罪论处,株连九族,也牵连甚广,整整维持了十年。
是否真的谋逆已经不重要了,有人说胡惟庸心胸狭窄,有人说朱元璋心存猜疑和顾忌,总之这个胡惟庸之后,朱元璋便废除了宰相,全都由他执掌大小事。
朱元璋的帝王之才当真与他勤勉有关,他是历史上第一个废除宰相制度的皇帝,国家大小事决策都由他一人独断,夜夜为公到深夜,在他之后再无哪位帝王像他一般刻苦勤政了。
我没有再去追问燕七是否真的就是那胡惟庸的后人,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是与不是都改变不了当初,也改变不了现状。轻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在你做某些决定前,多想想你的公子,在事情发生时他的状态你应该有看见吧,请不要罔顾了他对你的信任。”
燕七顿了顿,别扭地点头。
不需要苛责,即便昨日燕七真的动手那也无可厚非,只是若阿平知晓真相,恐怕会很难过吧。这个事就算告一段落,朱元璋那边既没有来追究,阿平也不知其故,而我也没有再去追问燕七究竟他在菜中下了什么手脚。
从阿平处获知大大小小的亲王藩王都在从外面陆陆续续地回来,整个皇城都洋溢着欢闹的气氛,阿平也时常要以皇太孙的身份在大殿上迎客,有时便回来很晚了。
可能这种氛围唯一没有影响到的就是我这兰苑了,一如既往地过着宁静朴实的生活,无论是燕七还是绿荷,他们都不会去羡慕外头缤纷的热闹。燕七还是一心扑在菜园子上,整日当个菜农,绿荷倒是闲来会在院子里比划着练拳。
若非亲眼所见,还真看不出来这傻乎乎的丫头有些功夫呢。
朱元璋应是忙着寿宴的事,也无暇再来我这,倒是省去了我的忧虑。就怕他再来燕七又犯轴,而朱元璋这人如今看来是人很随和,但我所知的历史上的那位帝王猜疑心十分的重。说不准那次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已经开始留意提防阿平也说不定。
所以我几乎每晚都会等阿平回来才睡,入睡前也会询问今日又来了什么宾客。随着寿辰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焦躁,因为日前就听阿平说北平的燕王早前已经派人先一步传讯回来,说不日后就到。这天晚上阿平很晚都没回来,我去门处看了几趟,心里头总感觉惴惴的。
绿荷见我如此便问要不要去打听一下,我正迟疑间想同意,却听见不远处有语声传来。眯眸定睛而看,那其中走来的一道身影轮廓一眼便认出是阿平。
应是看到我等在门处了,阿平顿停下来与旁人说了几句话,便快步向我走过来。
到得近处他就问了:“是不是等急了?今儿燕王叔回来了,喝酒喝得有些晚了。我应该让人先过来通报一声的。”
“燕王叔?”我绷紧了声。
阿平不察我的异状,走过来环住我肩膀边往院内走边道:“是我前去北平镇守的王叔,他与我的两个堂兄弟一同回来的,我们兄弟好久没见便多喝了几杯,刚与我一道走回来的正是我那两个兄弟。”
到底,还是等来了朱棣!
第155章 我找到你了
自己老父的寿宴,理该来啊,若不来,必会被视作目无尊上。在这之前我分析过各种可能都判断他会来,但依然彷徨烦躁,而今三个重要的关键历史人物都齐了,就看如何乘着这时期能够扭转乾坤了。只要其中一方改变心意即可,都能豁免将来的悲剧发生。
阿平刚说他两个堂兄弟,不就是朱棣的儿子吗?不知现下朱棣有几子了,此趟过来带长子朱高炽是肯定的,另一个会是朱高煦吗?
如果是,就意味着那孩子真的安然无恙,如此我心中也感安慰了许多。
给阿平准备洗澡水时我还在想要如何提起朱棣这个话题,没料阿平自动讲了起来:“媳妇,你不知道我这位王叔有多厉害,他一个人领三千兵士杀退几万北元军,此战每次听人说起我就感觉热血沸腾。”
朱棣本就骁勇善战,他之军事才能不输他父亲分毫。光从之前他在山寨中时的处事决断就能窥出一二了。倒是我看阿平在说起他这位皇叔时显得有些兴奋,甚至是眉飞色舞的,不由询问:“你也想像他一般吗?”
但见阿平摇头:“才无可比,各有所长。王叔像皇祖父当年神勇无敌,有他在北疆镇守,我朝上下皆可安心无忧。我还是继承父亲的遗志,希望能够将来以文治国,推行新政。”
从根本上阿平的思想就已经有别于朱元璋了,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棣两父子都尚武,但阿平并不是生在乱世,上面有他皇祖父打好的基业在那,是故从他角度而言,一国要强势必得文推新政改革。假若朱棣从无二心,一心愿辅佐于他,那便真的是里应外合,如虎添翼,朱允炆的天下也可能成为明史重要一笔。
朱棣……我又一次在心中咀嚼这个名字,站在最初的角度我并不想见他,哪怕真如梦境所言他可能就是陆锋转世,我也认为在北平时与他划上句号最好;可是从阿平角度而言,我应该要想办法见一见他,为了将来的阿平与我,谋一条生路。
打从我成为马氏起,命运就与阿平捆绑在一起了,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于是我假装不经意地道:“听你如此推崇你王叔,倒是希望有幸见上一见了。”阿平回道:“你若想见,哪天办宴时带上你一同去便是,还有皇祖父的寿宴你定然是要参加的,到时肯定都能见上。除了燕王叔,还有周王叔与齐王叔等人都已回京了,几乎每日都会设宴。”
我闻言便不由蹙起眉头来,想见朱棣并非是为这些应酬,关键是想要有私下的接触,甚至如果可以,能够避开了阿平。我并不想让阿平知道就是他的王叔将我从南掳劫到北的,若知道了定然使他们叔侄俩心生罅隙,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哪怕帮不上门,至少也不要增加矛盾。
所以对于阿平说要带我去参加宴席的邀约,我还是婉言拒绝了,他知我不喜这些便不勉强,不过会尽量早些回来。没想虽然机不可遇,却主动碰上门来了。
这日午后,阿平依旧外出去了,我躺下睡午觉。朦朦胧胧之际似听见屋外传来争吵声,醒过来回神片刻,发现那不是幻觉,如今身子越发沉了,起身还不至于困难但总感疲乏,走路时都不由自主地会挺起肚子手撑腰后了。
走到院门口处时,竟发现院内已经打了起来。我首先看见的是绿荷那翠绿的身影,她打拳一板一眼的,不时娇喝出声。正凝眸要去看时,绿荷被对方一掌打的连连后退,是燕七在后扶了她的腰一把才免于她摔倒。绿荷一脸愤慨地转头对燕七说:“七哥,你快教训这毛头小子!”我闻言不由失笑,燕七何时都当起哥来了?还有,他俩都不过十五上下,居然还称唤别人是毛头小子。
在燕七往前一步而走的同时,那背对我的身影开口说话了,语调却极其亲蔑:“臭丫头已经是手下败将,还敢如此称呼你小爷我?怎么,现在换你上场比划了?快快快,小爷我正手痒的很呢。”
我慢慢眯起了眼,目光紧紧凝着那背影,有些不敢置信却隐隐又期盼,那嗓音与语调像及了某人与我初见时的模样。而下一瞬令我更惊异的是,燕七出手如电劈掌而向,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令我刮目相看。一直以为阿平之前是夸张了,将燕七带回来是为了让我安心,却没想他还当真是有两下子的。
两道身影打在一起竟胜负难分,我看燕七的眼中也难得起了棋逢敌手的兴味,而当我终于看清敌对那人面目时对方也看到了我。只在瞬间,我的目光定住,而他也被燕七一拳头打倒在地。燕七学他之前蔑视而道:“也不过如此而已,还敢来此猖狂。”
但他就像完全没听见燕七说什么般,死死盯住我,从喉咙里憋出三字:“你在这?!”是疑问,也是肯定,眼神里的惊愕瞬间化为惊喜。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胸口的疼就跑向我,燕七和绿荷见状都冲了过来挡在我身前。
他直立而定,怔怔看着我,眼睛里是单纯的笑意:“阿兰,我找到你了。”
忽而鼻头酸涩,望着眼前只能算作孩子的少年郎我轻声说:“阿煦,我没事。”然后又抬眼看身前两人,“无碍,我认识他。你们先去别处转转,等会再回来吧。”
燕七与绿荷面面相觑地互看了眼,又看看身前明显呆傻了的少年,最后什么也没说地退进了灶房内。不禁头冒黑线,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出去转转好不?哪想居然钻进了灶房里。
也罢,这两人学了我都喜欢在屋内宅着,让他们出去恐怕都找不到地方待。
目光回转,落至那张还显稚嫩的脸上,“阿煦,你可还好?”不料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我环住,又将头埋在了我肩膀上,下一刻我不由错愕。
那明显的湿意钻进了衣服,沁入皮肤,他在哭……
我迟疑了下,伸手轻拍他的背试图缓解他的难过,却没想这回他也不顾形象地直接抽泣出了声。“阿兰,我把你弄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以为你不是被那群人给抓走了就是……”
就是死了?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他只能自保而逃,等回转头再去寻我时恐怕我的人已经在马家了。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会成为了马小姐,又如何可能再找到我?恐怕这将近半年里,他一直都处在深深懊悔之中。
“别哭了,我们都没事就好。曾经一度我也深深自责,怕你有三长两短,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遭遇那样的危险。”
待我说到此,肩膀上一轻,朱高煦抬起被眼泪刷得清亮的眸,“你后来去了哪啊?”
我后来……有那么一瞬的迟疑,想编派个理由,可是一想到之后皇帝寿宴上不可避免地会碰见他,此时我若撒谎转身便无所遁形。最终沉吟片刻后我道:“我是被我家相公给救了。”
“你家相公?他不是还在南方京城吗?怎么会去了那濠州?又怎么能救到你啊?”朱高煦满目都是疑惑,而这一系列问题有些令我无从解释起,将事实的全部告知他并非不可以,但考虑到他毕竟是朱棣的儿子,我不能毫无保留。
最后只能回道:“也是因缘际会吧,我家相公得知我失踪后就托人遍寻四方,是之前咱们在那黑店的小城动静略大而被他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然后一路往北赶,这才碰上了我。之后我也一直在寻找你,可你却了无了踪迹,若不是今日亲眼见到你,也一直都在担忧着。”
朱高煦摆摆手说:“我能有什么事?那些人虽然人多,但只要我不跟他们力拼,逃出去还是行的。只不过当时我受了其中一人的一掌,很是凶猛,硬在野外躺了两天才能行动。”
他说得是木叔吧,可见木叔的本领是在他之上的,而且高出很多,若非当时阿平出事了恐怕朱高煦要跑掉很难。
“二公子在不在里面?”忽闻外头传来宫人尖细的嗓音在问。
朱高煦蹙了蹙眉,“我在,什么事?”
一名小太监小跑了进来,他望了望我面露犹疑,显然并不认得我是谁,目光转至朱高煦脸上后才道:“回二公子,世子在找您呢,让您快去承恩殿。”
“不去,本公子对饮酒没兴趣。”
小太监却又道:“燕王爷也在的。”
这下朱高煦吃瘪了,不甚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你回去报我即刻就来。”
“世子说了,让奴才等着您一同过去,否则奴才就不用回去了。”
朱高煦跺跺脚,嘴里嘀咕:“大哥真是麻烦。”扭回头来对我道:“阿兰,我先过去那边,回头再来找你啊。”我微笑着点头,目送着他往外走,却在他一脚迈出门槛时突然回过头来望着我,“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刚开出口,还没想好如何答就被他又抢了话去:“一定是你相公高中了对吗?然后允许他带家眷入宴,对了,你相公叫啥名字来着?既然我来了,定要好好会会他。”
“他是个文人,不敌你那套拳脚功夫的。”
“哎呀这我自然知道,放心吧,我不会打他的。”
我不由莞尔,“他叫阿平。”
“好嘞,你先在这等我啊,别乱走,我去去就来。”朱高煦终于摆摆手随那宫人离开了,他甚至都没问阿平的全名,而且显然他还没意识到我会在此的真正原因,甚至恐怕他连我这怀孕将近六个月的肚子都没瞧见呢。
少年的脾性还是记忆中的那般直爽,让我忍不住想起便嘴角牵起。
第156章 再见燕王
直到天黑也没再见朱高煦回来,倒是阿平比往常要提早回来,不过面色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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