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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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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都还空着呢。”
刘清立刻回:“多谢娘娘厚爱,奴婢站着便可。”
朱元璋见状开口:“今儿是元儿的满月,又是小年,是个欢喜日子,都别扫兴。”
如此刘清不敢再有异议,拘谨地拉了阿平身边的位置坐下。想那曾经在银杏村的日子,多少次与她同坐一桌用膳,而她与阿平也以母子身份相待,情谊上其实于我而言她要比吕妃更深一些,哪怕过往回忆不算太好,但也是一同生活过的。
后面朱元璋身边的老太监也被喊了入席,其余兰苑诸人加上吕妃的宫人在旁边另开了一席。办的是元儿的满月酒,自然不会再是简单的蔬菜来充数,白天里阿平就已经把御膳房里的厨子给调集过来了,食材也一并拿了过来,不过遵照了皇帝的主旨一切从简,所以上来的菜不会是什么山珍海味,配菜也基本都是我们自己种在菜园里的绿色蔬菜。
元儿许是也知道今晚他是主角,人又如此的多,在朱元璋怀中兴奋的不行。后来实在看他抱着孩子没法动筷,我便提议抱过来,这小子一到我身前就整个往怀里钻,还嗅啊嗅的想辨认气息。似乎确定了是我后安份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本来是想等元儿睡熟一些抱进摇篮里,一抬眸见坐在对面的吕妃正看过来,她的视线落在元儿身上眼神略有些怔忡。我心中一动,故意要求:“母妃能否帮儿媳抱一下元儿,我去把小床铺整一下。”
吕妃愕然之后下意识地看了眼朱元璋处,这才起身绕过桌子走来,我将元儿递过去时仔细看了看她的眉眼。不难察觉在接过元儿的一瞬,她眼中闪过温色。
其实元儿的床铺早就整理好了,哪里还需要再去重铺,不过为了让吕妃多抱一会孩子故意又去柜中取来新的软垫换上。吕妃弯腰将孩子轻轻放下,顺手捋了捋孩子的头发才直起腰,轻瞥了我一眼并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转身走了出去。
我笑笑,算是有进步了。
有老太医在,自是不会让朱元璋多喝酒,不过气氛倒是浓烈热闹。席间朱元璋感慨他这戎马一生走过多少艰辛路途,打下了江山便想儿孙可永享清福,再不要如他那般艰难了。
席上之人自是附和着他说话,我却见阿平轻蹙了下眉头又展开,并没有开口说话。
以前读着那诗句“世人皆醉我独醒”感觉很是豪情壮志,而今我亲身扮演了这个角色时,心中有种莫名的悲凉。宁可什么都不知与他们一同醉也不要这份独醒吧,朱元璋道出了他看重文采出众的阿平当皇帝的缘由,可是他却不知江山若无武来巩固,光是纸上谈兵有何用?
后来席散了,朱元璋与吕妃相继离去,阿平陪同着送行去了。桌盘自有人来收理,我即便是想动手也没人肯让,便回了屋去看元儿。
发觉他居然醒了,而且不哭不闹地就睁着眼在那,小手时而举起来一下,独自乐玩着呢。
我将自己的食指伸了过去,他立即就抓握住。小小软软的人啊,现在还只有这么点大,要不了多久就会以肉眼能看得到的速度在长,每一个小技能对他而言都是从零开始,哪怕是抬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要练上一阵呢。
小年一过宫里就开始为迎接除夕守岁做准备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兰苑我让绿荷与燕七挂了好些灯笼和小饰品。点炮就不要了,会吓着元儿,烟花也不考虑,硫磺味不宜让孩子多闻。由于北元随时都可能来犯开战,朱元璋便下诏取消了除夕夜宴,让各宫自行守岁。
除夕这天阿平早早就回来了,说是皇祖父那边倒没留他母妃那处却留了,不过他找了个委婉的借口还是拒了。见他手中拿了根长笛,不由好奇地问:“你拿它作什么?”
他说:“这么难得的日子,没有礼乐总不太好,便从母妃那取来了这根笛子。”
“你会吹?”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笛横在了嘴边,乐声立即从那褐色长笛传了出来。吹得是什么曲子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目光离不开他。到底他身上还有多少我没发现的光芒暗藏,他一定不晓得此时的样子是有多迷人吗?
等一曲吹完,他抿起唇角眼中露出得色了问:“这一曲凤求凰如何?”
我睁着惊异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是刚才那首曲子的名字?”他点头称是,我又要求:“再吹一遍好吗?”他自然没有异议,同样的曲子再次吹出来时多了一缕欢快。
不曾涉猎,但闻其名。《凤求凰》本是古琴曲,乃汉代司马相如所作,演绎的便是他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如今阿平第一次为我吹笛便是这首《凤求凰》,知他心意是欲与我表白,只是我早已是他的人,无需再用一个“求”字了。
得闻阿平还会这门技艺,自是不会放过他。缠着他吹了不下数十首才觉过瘾了询问他是何时学会吹笛的,在银杏村时怎不见他有吹。
难得厚脸皮的他也会有腼腆的时候,说那时对这些并不上心,过去银杏村又是为父守孝,自是不会带上这种取乐之物。令我意外的是他的笛子竟是跟吕妃学的,在我听来觉得他吹得已经十分好了,可他口中说吕妃的技艺才叫精湛,当初他父亲对他母妃便是因笛而起的缘。
从阿平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他已故的父亲十分神往而崇敬。
后来阿平让我唱歌,他来谱曲。我连连摇头说不会唱,但他指出有一次在银杏村外的温泉边我曾唱过,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有些怀疑地问:“你当真听了我唱的词就能谱曲?”
阿平眉眼弯起,露出得意的笑容,“你不妨试试。”
我确实被说得有些心动,也怀疑阿平是否真有这能耐之听旋律就能谱出曲子来。乘着今晚是除夕,窗外又月色皎洁,便轻声吟唱了起来:“听说白雪公主在逃跑,小红帽在担心大灰狼;听说疯帽喜欢爱丽丝,丑小鸭会变成白天鹅……”
在我唱出第一句话后,笛声就悠扬而响了起来,顿时心中触动。都说恋爱有期限,婚姻里情感因为两人太过熟悉而逐渐转变,有的恋上了新人便分崩离析,有的渐渐将彼此当成了亲人,但是握着对方的手就好比左手摸右手,可在此刻我觉得这些固然在理也有不对。之所以会变成如此那是因为在婚姻里不再出现新鲜的事物,而我与阿平的这段情感,总会在某一个时刻注入新的营养,使得两人彼此深恋对方,从没变过。
第176章 坏小子
一曲作罢,阿平得意地问我:“如何?你老公还算厉害吧。”
我晃了个神,怔住:“你说什么?”
他笑得腼腆又似傻子,“你忘记自己在生元儿时提到老婆与老公?起初觉得这称呼挺别扭的,不过回头细思你说的白头偕老之意……”说着话忽然顿住了,目光落在我身后。
回转身就见元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眨巴着眼睛也不闹,头却时而左侧时而右侧。
阿平惊奇而问:“他是在听我们说话吗?”
“可能是被他爹的笛声给吵醒了,不过看来他应该很喜欢,还在寻找那声音呢。”这么小的娃娃应该视力不太能看清楚吧,不过听力肯定十分的好,现在他基本上能分辨我和阿平的脚步声了,嗓音那是刚出生没多久就已经了如指掌;还有就是靠嗅觉,一到人身上就先很坏的去嗅,嗅着觉得不喜欢的人便闹,是我就撒娇般地往怀里拱。
这些都是从日常里观察得知的,而阿平除了坐月子的头几天是陪在屋中,之后便都被朱元璋喊去议事了。所以并不太了解这些关于孩子成长的点滴经验,于是就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凑过来,对着元儿问:“臭小子是不是能听见爹的笛声?喜欢不喜欢?喜欢的话爹再给你吹好不?怎么不回答我,给个提示也好啊。”
我当真是无语,觉得当初阿平给自己的人设设定为傻子确实没错,他这副模样不就跟个三岁孩子似的吗?只见他得不到元儿的反应倒也不恼,横起笛子又开始吹起来,曲调欢快跳跃,我正想看元儿的反应,笛声嘎然而止,随后听见阿平大惊小怪地道:“媳妇,他笑了!”
飘了眼摇篮里的元儿,我问他:“你哪只眼睛看见他笑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他回答的信誓旦旦,生怕我不信似的拉了我到近前,“你看好了,我再吹刚才那曲给臭小子听。”
笛声再起,我看了好一会也没见元儿有反应,估计刚才是面部神经的偶然抽搐吧。可就在下一瞬元儿的嘴角弯了起来,看着这个疑似的笑容我也惊奇无比,难道这孩子天生对音律敏感和有兴趣?那等大一些或者可以培养他音律方面的知识啊。
可下一瞬就觉元儿面部表情不对,嘴角牵啊牵要哭起来了,我立刻将他从床内抱起,伸手一摸就发觉他身下已经湿了,不由好笑地对阿平道:“哪是喜欢你吹笛啊,他是要尿尿了。”
阿平愕然,笛子都差点脱手,先是还不信,等见我拉下阿平的尿布上面湿透时一脸失望,完了还愤愤低斥:“坏小子!”
我噗哧而笑,元儿确实坏啊,哄骗他爹以为笛声十分厉害正洋洋自得呢,结果却是尿床了,直接是给他爹浇了一盆凉水。这下又得换床垫和尿布了,幸而兰苑里别的不多,就尿布多,有上百片呢。
为了这事燕七在兰苑拉了一根很长的绳子当作晾衣绳,上头全是晾得元儿的尿布。原因也出自这坏小子爱折腾人,常常不尿完,等刚换上干净的尿布后就又尿了,合着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只得再给他换。如果不备多,哪里供应得过来?
这上百块的尿布全靠我一人做自是不可能,兰苑里的女眷们都分别做了几十块,裁剪的全是特意取来的柔软棉布。这时候我十分想念原来时代的纸尿裤,有那个多方便啊,也有考虑自己来做,难度系数不大可实用性不高,而且是易消耗品,用完也没处去买便不费那个神了。晚些被问起哪来的灵感,还得编一堆的理由去搪塞。
换上干净的尿布和床垫后,元儿又饿了,张嘴就是大哭,我只得把人抱去外屋给云姑喂奶去。虽然遗憾不能喂养元儿母乳,但是有云姑这个乳母帮衬也并非不好,她对元儿尽心尽力不说,很多事情上绿荷那傻丫头不懂的她都懂。
云姑是刚生养了孩子被阿平派去寻找的人给挑上的,她已经生到第二胎了,是个女娃。我得知后让她把自己孩子也带进了宫中,免得她们母女分开受相思之苦。
第一眼瞧见那女娃时我便喜欢上了,眼睛水淋淋的又大又圆,很是漂亮。当时还没取名,云姑求了我给她女儿起,我也没推辞,当时月色正好,便叫月儿。
月儿要比元儿大了二十多天,也比元儿乖巧文静多了,就连哭也是很小声的。到底是女孩子,动静没那么大,哪像元儿的大嗓门,哭起来就是生嚎,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然后吃得还多,近一个月来那体重是直线上涨,已经赶超月儿了。
念叨起自家儿子,那是各种吐槽,与云姑有说有笑地聊了片刻就先出了屋子。
刚我与阿平在房内吹笛说话,外头也热闹非凡,大伙儿聚在堂屋里唠嗑,除了茶水外还准备了许多坚果与糕点,一看就是打算通宵守夜的架势。见我出来了便都来拉我坐,想着反正要守岁就让燕七去里屋喊阿平出来。
时间当真是眨眼而过,去年的除夕是与阿平在银杏村里过的,记得还喊了木叔,老太医是自己找上门的。几个人喝了些酒,外边就热闹地赶春牛了,我们跑去凑热闹竟然还得了一壶酒,只是回来我便喝醉了,只因阿平要赴京赶考要别离。一晃眼一年过去,今年要比去年晚上半个多月才过年,连元儿都生下来了呢。
念转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就瞧见阿平换了身白衣走来,他的眸光直射过来时,我的心弦不可抑制地被轻轻拨动,而视线移转不开。当真是从他少年看着长成了青年,今年他的生辰并没隆重来过,只让我给他煮了一碗面,便是足岁十九了。明明一直都是在眼前的人,却仍然会霎那间发觉他又长高了,眉眼更是好看了,穿了这身滚金边的白袍显得格外的玉树临风。
一回眸,发现并不是只有我在看阿平,在座的宫女们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过去。抿起唇角微笑,这种醋我自是不会吃,反而觉得自家男人这般吃香很是骄傲呢。
阿平随了燕七出来就很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低声来问我为何不回房,我笑着回说跟大伙儿一块热闹热闹。可过了片刻就发觉原本无拘束的诸人都收敛了情绪,说话也没刚才那么自在了。尽管阿平并没皇太孙的架子,在我眼中也一直都是个傻小子,可在他们眼里到底还是尊卑有别,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关键还是这男人平时看着温文尔雅,脾气一来比谁都臭,到底还是有他皇孙的架子在。
不过对于这现象我并没试图去缓解,阿平不出意外终将继承大统,不管后事会如何发展,他都应该有帝王的威信在。这些人里头就燕七跟阿平并没拘束,抓了一把坚果到桌前,两人一边剥着一边低语闲聊,全然没发觉周遭氛围的变化。
云姑抱着元儿出来时已经喝奶喝睡着了,我没让抱去房内,让人去把摇篮给搬了出来,就搁在我手边的位置。
这是元儿出生后过的第一个年,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想让他感受年的气氛,和大家在一块热热闹闹的才有意义。宫里守岁与乡野不同,因为朱元璋有令不许铺张,所以并没礼炮烟花,但却有个规矩是在整点来临前各宫相互走动分发喜饼和糖果,意为互沾喜气。
第一个来兰苑派春物的是奉先殿的老太监,他带来了一整盒的糕点,也授命朱元璋过来讨我的桂花酒喝。
阿平一听是他皇祖父要喝,立即就想去搬一坛子给老太监带回去,被我制止了。打从他爷俩爱喝这酒后我都快成酿酒师了,以前是酿上一坛子分个几壶慢慢喝,再多酿上一坛子留待明年开封。可理想是远的,现实却是用来打破的,两坛酒被阿平和朱元璋几趟一喝就喝得底朝天了,哪里还能等到明年。我只得让绿荷多采桂花,又让阿平去找多一点酒曲与坛子,还有一个大黑缸专门用来酿酒的。
如今我这兰苑院子的地下埋了整整十坛子酒,一时间也是喝不空了。
不过我阻止阿平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朱元璋的身体不宜贪杯,老太医几番交代过了。上回“醉酒”一事只要想起都仍觉得胆颤心惊,哪敢还多赠酒过去。
第177章 他一直在努力
让人找来了一只酒壶,灌了小半壶进去便递给了老太监。刚才我跟阿平讲道理的话都落了这老太监的耳朵,此时他接过酒壶后就笑道:“还是娘娘心细,皇上有您这般惦念关心才好,确实皇上近来身体不佳,江太医也多次交代不可贪杯,可老奴哪劝得动皇上啊。”
说着他又转向阿平道:“殿下若与皇上喝酒时还是要多劝着点才好。”许是看着阿平长大的,他与阿平说话时语气比较亲昵,眸光也很慈和。
他讨到了酒似乎也不急着走,目光落于元儿身上便笑道:“小殿下是个有福之人,皇上说他的降临必将为我大明朝带来祥福,令那北元军大败而归。”
阿平蹙起眉问:“皇祖父今晚都还在忧思着边防战事吗?”
老太监叹了口气道:“如何能不忧思啊,老奴听将军们与皇上议事时说北元军虎视眈眈在望,极有可能会乘这除夕夜兵将懈怠时开战。而边防路远,若当真开战也至少是三天后才能获知消息了。这阵子皇上愁思迎战主将人选时常夜不能寐,这才让老奴来讨些酒喝想睡得安稳一点。”
闻言我也不由心中一紧,朱元璋之顾虑未必没有道理,想这除夕春节是从古至今一年里最大的节日,远在外的人都知归故里,军中兵将哪怕授命全军严待也难免放松了神经,若在今夜北元突然来犯,从战略上而言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身为一国之君当真是要忧国忧民才为明君,若只顾自己享乐安逸,那迟早会灭亡。曾经蒙古人大举来犯,灭宋建元,将万千汉室子民沦为阶下囚,在我那时代被视为一段过去的历史,即使看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在这时代则被视为耻辱。
中原故土,汉室江山,被区区草牧民族的蒙古人给夺去,身为汉人都觉不甘和愤怒吧。所以才会有朱元璋揭竿起义,号令天下反元创立大明朝。
老太监闲聊了几句离开后我再环看四下,之前安逸的氛围顿时变了,绿荷与云姑她们或许并不太懂那些国家大事,可阿平阴沉着脸的样子让众人再不敢大声喧哗。
阿平无心再闲坐,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堂屋。我对大伙笑了笑道:“你们继续,我去看看你家殿下。”起身时瞥见燕七也站了起来,他迎上我的目光,“我去灶房找些东西。”话是如此说,但我看他也是不想再继续坐下去找的借口。
与我一道出了堂屋,看见阿平就独站在院中,身影清冷。燕七顿了顿,轻声道:“公子其实并不容易。”我转过眸讶异而问:“此话何解?”
“公子的志向本非那皇位,可太子早故,担子便落在了他身上。他十五岁被封为皇太孙,每走一步都有底下朝臣在看着,决不可行差踏错。为了太子遗愿以及皇帝老儿的寄望,他不得不逼着自己比别人更快一步成长,也与他原本的信念背道而驰。”
忽然间我心中一空,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滋味,就感觉五味杂陈难辨。顿了片刻才轻声问:“他原本的志向是什么?”
燕七说:“周游历国,行遍天下路得闻天下事。”
到这时我心底的那滋味涌了上来,也明白是酸涩。这是阿平曾经的志愿?一直以为他文才出众乃人中之龙,即使无心帝王之位那也至少是往大文人这一块上面走,哪里曾想他竟是要周游历国,而我却从不知晓。
“你去劝慰一下公子吧,也就你的话他能听进去。战事哪怕真的今夜开始了,公子也是无济于事的。”燕七叹了口气朝灶房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我不由怔愣,他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却在今夜让我感到有种莫名的沧桑感。而且他说得这番话,又哪里像是一个十五六岁孩子说得话。
突然觉得,似乎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或者,他们。
燕七还可说得过去,可是阿平,夜夜同床共枕,竟也这般轻忽。我走过去到他身后离了一步远,心里想是否咫尺天涯就这般的?阿平回转过头来,看见是我一惊,急忙迈近了来拉我的手,“怎的出来了?外头这么冷。”
霎时刚才的迷茫被打破,我与阿平怎可能是咫尺天涯?两颗心从来都紧紧粘在一起,即使我不走这一步,阿平也会毫不犹豫地走向我。是刚才的自己多愁善感了,不过就是燕七道出了一个阿平过往的想法,便生出那许多惆怅来,当真是徒增烦恼。
想通后我朝阿平莞尔一笑,“还好的,屋子里有些闷就出来陪你透透气了。”
“不行。”阿平板着脸拒绝,“你刚刚出月子,不可以受寒,而且你连一件麾衣都不披就出来了,这不是拿自个身体开玩笑吗?立刻进屋。”
被他拉着往屋子走时我没再反对,进门后堂屋内一静,阿平扫过众人一眼只淡声道:“你们继续。”却是拉了我径自进房了。
等进了房内安静下来后我问阿平:“怎么了?是听了刚才公公的话心情变得不好了吗?”
阿平摇了摇头,“不是,是为皇祖父担心。我有找江老头问过,皇祖父的身体当真大不如前了,知道上回他在咱们兰苑醉酒醒来后为何急着走吗?是因为他早知自己身体很差,怕江老头在咱面前说什么,等回到他寝殿后才让江老头做了仔细检查。如今就连这除夕之夜他都要忧思前方战事,让我如何能不为他担忧。”
我是知道朱元璋还有两三年寿命的,可在这之前他的身体会如何却不可能预测到。总说生老病死乃世间常态,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事不关己,当这个人是自己最亲的人时情感上就不可能再如此淡定了。
阿平现在就是如此,他知道朱元璋身体日趋愈下却又无可奈何,才会这般愁眉不展。
我拍了拍他肩膀宽慰了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皇祖父的身体多是太过操劳所致,今后你帮着多承担一点便是。还有,江太医那边恐怕也年迈了,不可能每次都及时为皇祖父检查,我认为应该安排一个医术精湛又较为年轻的太医按时为皇祖父做身体检查。”
阿平点了点头,“我省得。”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轻笑着问:“想说什么呢?跟我还吱吱唔唔的。”
“媳妇,我想去领兵打仗,为皇祖父分忧。”
“不行!”我想也没想就出声喝止,将阿平也给喊得惊愣了,但是我仍然坚持:“阿平,你不能去打仗。”空间静谧,他定定看着我,眸光中闪过的不是天真,而是沉敛的幽光。我心头大震,他有此念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
“阿平,你听我说。打仗并非儿戏,你从没带过兵上过战场,也不懂行军策略。”
“我可以学,兵法不懂我可以熟读各种兵书,从未打过仗总会有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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