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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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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穿戴好走至门边,看见与朱高煦打在一起的竟然是锦衣卫中的一人,两人武功相当,见招拆招一时间竟不分胜负。周边各个屋子都有人走出来在观望,也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但等朱棣从屋内走出来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身穿的白色中衣上明显的鲜红血迹格外刺目。立即有人跑上了前急声询问:“元帅,你受伤了?”朱棣没有回应,目光沉凝于场间的争斗,面色沉寒,我不禁疑惑莫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突闻朱棣扬声高喝:“住手!”朱高煦正打得起劲,闻言顿时一愕,“父亲,你确定要我住手?”话在问着,手上却依旧没停,是故锦衣卫也没有停下来。
“木冰,住手。”阿平轻扬了声命令。
立即见眼前一闪,木叔已经跳进了场中央,也没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就见两人在霎那间被分开了。锦衣卫不属于军事管制,直接隶属于阿平的部下,所以当他一开口木叔就得令阻止了这场争斗。看那朱高煦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时怔愣,似没想通自己怎么就被格开了。
不过听见朱棣沉声而唤时还是迅速跑了过去,面露焦急而询:“父亲,你的伤要紧不要紧?”但听朱棣蹙眉征询:“你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有些懵,他俩的对话令人完全琢磨不着头脑。随后听朱高煦道:“我听见你那边发生状况就跑了出来,他被我给抓了个正着,想要把人先拿下了再审问,倒没想武功还不弱。”
这名锦衣卫我有些印象,当初被派到银杏村的几名锦衣卫中有他。听朱高煦那番话虽然没头没脑的,可联系朱棣胸口处的伤就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时局面变得胶着,燕军将领纷纷面露怒色,更有冲动者欲上前来抓木冰。木叔站在场中央,面色凝重地向朱棣叩首并道:“王爷,这其中必有隐情,能否请容属下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再作定夺?”
有人质疑木叔的身份:“你算是老几,容你在这说话?”
木叔不卑不亢而回:“锦衣卫统领木修。”
锦衣卫之名想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木叔话落之后那个质疑的人就闭嘴了。阿平走前一步对朱棣提议:“王叔,你不如先让军医处理下伤口。”
此话提醒了众人,立即有人急喊胡军医前来,又把朱棣给让到了前厅坐下。在胡军医去解朱棣衣裳时阿平下意识地挡住了我视线,我也没动,自知此时当该避嫌,但心系事情原委不想在房中坐等消息传达。等阿平再让开时,那处朱棣已然穿回了衣物,坐在椅子里脸色略显苍白,应是失血过多所致。
没用安排,场上诸人有条一致地站成两排,一排站在左侧为燕军将领,一排则锦衣卫诸人包括木叔,而阿平与我站在门边。
“平儿。”朱棣出声唤阿平,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便是再度将燕军与朝廷兵掀起风浪,所以必须由两位主事人共同处置。此举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提高阿平的权威信。
不过阿平穿走上前,我却不便再跟过去,待他走出几步就剩我一人独站在原位显得特别突兀。正要移步到锦衣卫那一堆中去,却觉臂上一紧,未及反应已经被拽往了旁边,一扭头就见朱高煦像个二傻子似地冲我露出一排白牙。
不用说,我被他给拽到了燕军将领里头了,别人的目光我不至于在乎,可当阿平回过头来找我时目光扫至这处,就不禁心虚起来。尽管他很快就移开了,但我却就是觉得心里没底。
沉滞的气氛被朱棣打破:“煦儿,现在你出来说说具体情况吧。”
朱高煦被点名了走到场中央,还清了清嗓子才道:“回父亲,具体情况大致就是我刚才所讲的,我听见你屋里传出动静便跑出来了,然后就逮住了他。”
换阿平浅声而令:“木冰,你来说。”
木冰并无推托,走上前便恭声而回:“属下起夜回来,刚路过燕王爷门口,就被小朱将军从后偷袭了。当时我并不知所为何事,只当小朱将军有意与我过招便默应了,不料是有人行刺王爷才知事情不对。”
“那你说自己起夜,有谁可作证?”阿平又问。
木冰想了想摇头,老实而答:“没人。”
我想来也应该是,这时候正直夜半,所有人都应当入睡了,谁还可能没睡?顿时身边窃窃私语,我听不太清但大致能猜到,至少朱棣的部下对木冰的话有所质疑。
能够理解,都说口说无凭,若木冰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证据光只是用言语说说确实不能让人信服。朱棣受伤已经是事实,怎会如此巧的在他被行刺时木冰会从门前经过?
却听一道略粗的嗓音开口:“我可以作证。”
众人吃惊,因为开口说话的这人竟是朱能将军。他走前一步朝朱棣拱了拱手后道:“元帅,俺老朱不说假话。今夜闹肚子不是很舒服,夜里起夜了好多趟,刚才俺也正蹲在茅厕上,听见隔壁确实来了一人。”
朱能为人直爽,跟将领们没什么位阶之分,故而有人便问了:“那老朱你怎么确定蹲你茅厕隔壁的就是他呢?”朱能把眼睛一瞪,“当我老朱没眼睛啊,能看到脚啊。”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至了木冰的脚上,他穿的是双黑色布靴,在列的锦衣卫们都是穿此种靴子的,包括他们的衣装配备都是统一的。但是木冰的那双鞋很旧,旧到脚趾处都已经破洞了,别的或许还能伪装,但这鞋子没法装。
所以朱能在茅厕看到的那个人就一定是木冰,这已毋庸置疑。
朱能也说了:“俺老朱只能说出看见的事实,至于他有没有行刺元帅就不得而知了。”
理在于此,不过其实朱能已经为木冰证实了清白,因为没有人会在行刺之前先去一趟茅厕吧。当然会有人认死理地会说:可能刚好在行刺途中尿急了呢?
对于此种辩法委实可以不用理会了,但当下的问题是,木冰既然不是刺杀的凶手,那么究竟是谁夜刺朱棣,甚至还将他给刺伤了?朱棣的功夫未见得很高,但一般人也是近不得身的,难道当时他正睡得熟?可一般像他这种长期在外行军打仗的人,夜间入睡应不至于睡得太死,会保持一个敏锐的警惕性才是。
就在这时,阿平突然道:“这个人还在这里。”
第205章 奸细(4)
就在这时,阿平突然道:“这个人还在这里。”
朱棣随后便扬声下令:“传令下去,在场诸人不得擅离,若有违者当奸细论处杀无赦。”
此令一下,虽然大家都很震惊,可立即就执行了下去,很快从门内到门外都被统统严防,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只一转念就明白阿平那话的意思了。朱棣被人行刺,而木冰起夜回来时刚好撞上,但却没有发现那行刺者踪迹,唯一的可能是此人藏进了某个房中。
我下意识地就环转四下而询,这些人里到底会是谁在这样的深夜去行刺朱棣?之前城守对我下毒是受了北元奸细的命令,而庆安只是个枪靶子,后来判断为燕七,但现在他已经走了,那么这个动手的人又是谁?还是,其实燕七根本不是奸细,而是另有其人?
正自冥思中,听见朱棣开口:“当我察觉到身边有异状时只来得及避开要害部位,从轮廓判断应该体型瘦削,身高中等。”
话一落,几个魁梧大汉顿时神色一缓,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几人被排除在外了。
紧接着朱棣又道:“刺中我的是一把短刃,握刀柄的手不大。”
大家全都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我没有低头,而是再次环视四下,发现有些人看见自己的大掌后就变得轻松起来。而其中只有个别人没有低头,木叔是其一,木冰也没有,还有站在后排的绿荷,神色一直懵懂估计是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回转眸间对上阿平的目光,发现他与我一样也在暗中观察各人的反应,视线交汇了一瞬他才收回并问朱棣:“王叔可还记得那刺客有其余特征?”
朱棣想了想,道:“刺客有中我一拳在右肩处,不出意外应当是留下了伤。”
阿平闻言朝木叔使了个眼色,木叔立即会意了下令:“所有锦衣卫都除开上衣露出右肩。”锦衣卫们都对木叔的话很是服从,二话没说都在开始脱衣服了。朱高煦本是站在场中间的,突然神经质地跑回来伸手欲来蒙我的眼睛,被我给避让而开了。阿平就在那处呢,此举不引起他醋坛子才怪。
我稍稍背转过身,避开了那处惹人尴尬的脱衣场景。
而这边朱能也吆喝了一众将领把衣服扯开了露出肩膀来检查,我只得再避转向另一边,却听身后有人在质询:“他为什么不脱衣服检查啊?”
还好有朱高煦立即挡了回去:“你脱你的,管那么宽作什么?”
对方声音变小了,但仍然在嘀咕:“不是让都脱了外衣嘛。”朱高煦故意不耐烦地驱赶:“去去去,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他把我身边靠得近的男人都给赶远了些,才用手肘戳了戳小声道:“诶,这情况于你不妙啊。”
还用他说,我有眼睛看到有耳朵听到呢。暗恼阿平与朱棣两人,怎么就查刺客查到要让所有人脱衣服了呢?不过有朱高煦挡在身边总算是没人再来挤兑我,也不知如此有没有验到右肩受伤之人。正自冥思中,突听一声扬问:“为何他不脱衣?”
心头一跳,以为说得是我,还等着朱高煦再为我挡话,因为听嗓音那质询的人好像是朱能,他俩关系好,没准能应付过去。可等了一会发现气氛不对,空间静谧的有些诡异,缓缓回过头,视线环扫而过都是一片打了赤膊的男人,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显然刚才那句质问不是针对我,因为所有人的视线、包括阿平都没落在我这,而是看向我正对面的某一处。那是在场唯一与我一般没有扯开衣服露出肩膀的绿荷,至于原因,我自是清楚,可在场大多数人都不清楚。一道道目光都射向了绿荷,别说是她,就是换成是我也会感到不自在,而她本也是一个木讷的人,此时眼神躲闪明显的惶恐不安尽显于表。
心里头有预感这种情况下恐怕是瞒不住女子身份了,包括我也一样,倒不担心会有人逼迫我当众脱衣服受检,别说是阿平,就连朱棣也不会同意,只要他们不赞成就没人敢。
我担心的是一旦我和绿荷的女子身份暴露出来,对阿平的名声会有影响。军营是男人的天下,这寸领域容不得女人涉足,哪怕阿平是以皇太孙的身份,哪怕是全军副帅,也会被人在暗地里说成出来行军打仗还带女人,将战争视同儿戏,那这许多时间建立的威信都将扫地,努力成就出来的一切都会白费。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扬声而言:“我来检查她吧。”也不看其他人,目光凝向坐在上首位置的两人,恳切征询:“能否让我到旁屋去对她作检查?”
朱棣眸光流转而至,这是他自受伤后第一次正视我,沉顿一瞬,他点头:“可以。”而阿平自不用说,即使在这个场合里,他也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于是我旁若无人的走向绿荷,抓住她的手臂往侧门走,要做到无视也不可能,但只能任由那些投注在我俩身上的目光在背后灼烧。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别人会有所疑虑,但是朱棣与阿平都同意我俩去侧屋检察,便没有人敢再有异议。
一进到门内就先将门给关上了,绿荷忐忑地唤了我一声:“主子。”我安抚地拍了拍她肩,“无碍,你只管除了外衣让我看一眼……”我的话声顿落下来,因为,看到了绿荷脸上一闪而过又极力掩饰的痛意。
目光落至自己手上,刚刚拍打的绿荷肩膀,正是右肩。
脑中极速闪过什么,我的眼睛一点点眯起轻轻吟唤:“绿荷。”她没有如往常般应我,甚至连那常常懵懂的神色都从脸上褪去了,面无表情目光清冷,霎时间使我生出一股寒意。
出于本能地退后了一步,反应过来立即转身欲跑,同时也张口要大喊,但是颈间一股酸疼从一点迅速蔓延,嗓音卡在了喉咙里,身体也在逐渐失去知觉……
我能作出的最后反应是目光敛转,看到一只不算白皙、皮肤也不够细腻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银针,针尖刺进了我的脖子。
以为闭上眼的一瞬就会意识湮灭,可是却发现还残余了一点知觉,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垂倒被绿荷从旁扶住而没有直接重摔在地上。到这时候我自不会再天真的以为她是怕我摔疼,而是重摔于地上发出的声响会引来外面的注意,别人可能听不出,但是一众锦衣卫还有木叔这般的高手在,敏觉度非比常人。
只静窒了一瞬绿荷就放轻了动作将我往某个方向带,心说这侧屋并没有窗,她带不走我的,至多是将我藏在哪里。这个侧屋并没有柜子,除了桌椅外没有多余的摆设,她将我藏在底下后出去要怎么圆这话?首先阿平就不可能放任我独自一人留在屋中。
可等过片刻感觉自己被推进了某个空间,更奇怪的是她随后也钻了进来,即使这时我的方向感消失了,可仍然能慢几拍地发现自己在被拖着走,遂而震惊,这个屋子有别的通道?!
原本还有所笃定,认为绿荷无论怎样都难逃出这个显然已经是布下天罗地网的城守府,至多是我又一次身历险境罢了,谁能想到这古时候的人都有在家里挖密道的习惯。而我只能满心绝望又无能为力地任由自己被带离,阿平若知道此时我离得越来越远会不会痛彻心扉?
“许兰,你别怪我。”绿荷突然凑到了我的耳边说话,她说:“我知道你能听得见,对你使的银针只是麻药,不至于让你完全丧失神智,我没有办法,不得不出此下策。今日将你带走相信势必会引起一番动乱,而朱棣也受了重伤,籍此可供以我国缓存之机。”
她居然知道我仍有意识,而且这话是在向我解释?她不是大明朝的人?难道绿荷才是那个真正的北元奸细?
念刚转至这处就觉绿荷身形一顿,拖我走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显能感觉得出来绿荷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比起刚才小心翼翼将我拖走时还要紧张。
忽然间我明白绿荷为何会如此了,因为听见了空间里一声叹息,不是出自我也不是出自她,来自第三个人。她是遇上了谁?关键是怎么都不说话?沉滞有好一会,才听见绿荷开口一字一句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觉得我会在哪里?”这一声反问出来连我处于麻木昏沉中都感震惊,居然是……
第206章 奸细(5)
“你觉得我会在哪里?”这一声反问出来连我处于麻木昏沉中都感震惊,居然是……
燕七!
我完全想不透这是个什么样的局面了,燕七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他不是已经被阿平驱赶……走了吗?心中自问的同时有什么疾闪而过,不可能!首先下意识地否认,可转念间却越来越不确定了。难道……难道之前逼供燕七,驱赶他离开,是阿平设的一个局?
听见燕七又道:“绿荷,你知道我心悦于你吗?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时,会不由自主地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你可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深藏在你眼底的精光总会被我不经意地捕捉到。我当时想可能你跟我一般有苦衷,又何必来揭开伤疤让你痛呢,后来才知道那不是苦衷也不是伤疤,而是国仇家恨。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去管,你只要是你绿荷就行了,可是,”燕七顿了顿,“你不该动公子,也不该动她。”
听到此处已经毋庸置疑,之前阿平与燕七的那场反目根本就是诱绿荷上当的引,连带着我也被蒙在了鼓里。不过我不会矫情到去在意这一点,因为绿荷是我贴身之人,但若我知道其中隐情,哪怕再怎么小心也可能会在微表情或者某一个瞬间让她察觉出来。
我只是惊讶,阿平与燕七是如何知道绿荷有问题的?
沉滞一时,耳边近处听见绿荷缓缓开口:“小七,我不想与你为敌。”她在显露了本性后,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不一样了,现在想来她平日里少言寡语都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从未往深了去想,也无从想起。以前总还暗叹她憨傻,却原来真正那个傻的人是我自己。
只听燕七在不远处轻笑,笑声传至我耳朵时听起来格外的讽凉,他说:“当你走在一条与公子相悖离的路上,就已经与我为敌了。”
绿荷带着我身形向前倾,似很不理解:“可是皇帝灭了你满门,你还要对他尽忠?”
而燕七否认了她的观点:“我忠于的不是皇帝,而是公子。”绿荷沉疑:“这有何区别?公子是皇太孙,是灭你满门的罪魁祸首的孙子,就因为他救了你的命,所以你连血海深仇都忘了?”
“血海深仇?”燕七突然反问:“依你之见我当如何?皇帝灭了我满族,我再去杀皇帝,杀他的孙子,忘恩负义?”
绿荷:“小七,你是男人,当有所决有所不决,大明的土地容不下你,自有地方能容得下你,跟我一起离开吧。”听见绿荷怂恿燕七时,我忽然在心底感到好笑,假如燕七如此能够被说服也就不会在这里出现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那灭族仇恨已然没有他的公子重要,所以又岂会被她三言两语就说动呢。
果然燕七道:“绿荷,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天下之大确实能找到我燕七能待的地方,但那些地方没有公子。我不过是胡家零落在外的一个私生子,我这一生都没有姓过‘胡’这个姓氏,却在大难临头时要我也连罪。你一定觉得我心中有恨,可是你知道我最大的恨是什么吗?”不等绿荷接话,他又一字一句地道出了下半句:“我最大的恨不是皇帝诛杀胡氏一门九族,而是,自己姓胡。”
明显感觉到揽着我的绿荷呼吸急促了一瞬,仍试图想要劝服燕七:“即便如此,让你无家可归、家破人亡的是他这大明的皇帝。”
“你说错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我母亲,而她早已逝世。要论起家,以前居无定所与寄人篱下的日子何以为家?是公子给了我家,只有他将我当成人看待,你当我是在向公子报恩吗?”燕七顿了顿,深远了语声说:“公子无需我报恩,他就是我的家人。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公子,他给了我一个家。曾经我以为,公子、许兰、你、我,我们四个人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绿荷浑身一震,燕七的话终于触及了她的心防,谁又生来冷心绝情的呢?若抛下家国仇怨,她是否就只是简单的绿荷?若我这时清醒,真的很想问一句绿荷:你当真没有心吗?
耳边是绿荷别扭地转移话题:“所以之前你与公子是在演戏给我看?你们从未有过间隙?不对,你有一次在酒与菜中动手脚导致那皇帝老儿差点没命,我不信公子会不怀疑你。”
原来那次事件她也在暗中观察着,而我们的动态都一直落在她的眼中。
燕七:“如果我在事后就跟公子主动坦白了呢?有人告诉我不要罔顾了公子对我的信任,我一直有做到。当初对皇帝所做的手脚不过是让其醉酒,并不会延及性命,没料酒性加剧使其昏迷,当时只当是他年迈受不住那酒糟的药性,现在想来其实是你暗中动了手脚吧。在我向公子坦白后,公子并没有追究,只是用一双满是失望的眼睛望着我,自那日起我便对天发誓,从此再不违背公子的意愿做任何事。你来说说看,我和公子何来间隙?”
听着燕七陈述时我就心中一动,还记得我曾为朱元璋短暂昏迷的事找过燕七,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让他多想想阿平,不要罔顾了阿平对他的信任。原来他真的有听进去,更在事后主动去跟阿平坦白了。
若说燕七毫无怨念是不可能的,家族道义、唇亡齿寒、流离失所,这些从孩童起他便一一经受,而一大家子人都埋葬在了那片土地下,如果他永不踏进宫门看不见朱元璋倒也罢了,可朱元璋却时常出现在我的兰苑,尤其是人一来燕七还得躲着,那股怨念必然会滋生出来。只不过这股怨念终究还是消没在了对阿平的忠诚里。
不过阿平难道就当真一无所知?未见得。换作以前我并不会作此想法,但从玉簪一事起我就渐渐发觉阿平的心术城府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或者是他成长到心智足够成熟,也或者是他生在帝王家,这是生存的法则。
总之我现在判断是,在阿平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洞悉了燕七的举动,等着燕七主动上门请罪呢。只不过就如刚才燕七所言,恐怕在当时没人能意料得到其中还藏有绿荷的动机。
听完燕七的话,绿荷没有否认那次行事便等同于默认了,她已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可能被劝服的,情绪逐渐变得焦躁起来,呼吸也急促:“那现在你是一定要挡我了?”
“她是公子的命,你把她放下我便放你走。”
绿荷轻哼,“你也说了她是公子的命,你认为我放下她还能离得开吗?小七,我再问你一遍,你让还是不让?”
燕七坚定地一字一句:“除非你踏着我的尸体而过,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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