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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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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的话,怕是在朱棣部下找来时很可能就被跟踪了,然后伺机躲在旁,他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便必然知晓木叔并没有一同过来,等我们一离开就进了山洞将阿平带走了。
这是最坏最坏的可能了,也是最大可能,否则但凡是我们这方人刚好进洞发现了阿平,到得这时也都会出现把人带回来了。所以若我信了朱棣,那眼下的情形只会更严峻。
我不能慌,之前是怕朱棣为了皇位而暗中下黑手谋害阿平,现在排除掉了这个可能性,那么阿平落到北元兵或者木冰的手上貌似没什么区别,但实质上却大有不同。在北元兵手上的话,估计不会善待他,如果不知阿平身份很可能还会在逃亡途中对他折磨;而在木冰手上这层顾虑便可免,虽木冰是敌国奸细,但毕竟藏匿锦衣卫中多年,哪怕对阿平没有忠心也不至于凌辱于他。
第213章 在乎
转念想又觉有利也有弊,北元兵如同惊弓之鸟,即使带了人也形同散沙只会张皇而逃,势必会曝露出行踪;而木冰能藏匿于锦衣卫多年都没被发觉,光是这份细腻心思就难抓到了。
我问朱棣木叔在哪,说是出去搜查了,整个尧关城现下是犹如铜墙铁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了,而那片树林被地毯式的在搜找,拿朱棣的话说是哪怕挖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来。
可我心忧的是那片树林连着山脉,若木冰带了阿平藏匿在哪个洞中,或者是翻越了山脉,哪怕是把树林给踏平了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们啊。
提出可能,却没料朱棣早已想到了,已然派了人翻山越岭寻找踪迹。
我在床上躺不住了,撑坐起身,头依然很重,见朱棣递过来一碗药汁,“你也染了风寒,军医替你开了一副药,还温着呢,快喝了吧。”没作推辞,确实身体感到不适,而深知此时自己不能倒下,端过药碗就一咕噜全喝光了,满嘴的苦味。
放下碗抬头向朱棣要求:“我想回去林中看一下。”
朱棣蹙起眉头问:“你能起得了身?”我以下地为行动做给他看,不管他是否愁眉不展,抬步往门处而走,忽而想到什么,回过头问:“之前我睡了有多久?”
“一个时辰。”
“那我自己去就行了。”他身上的伤那么重,就是这时脸色依旧不好看。可他眉一挑了问:“你去了又能如何?而且木统领带了人尽数都出去了,我的部下你也差遣不动。”
言外之意是我想独自去是不可行的,我沉吟了下提出要求:“能让朱高煦陪我一起去吗?”他面色一沉,“你倒是和他走得近。”
不是走得近,而是朱高煦是我唯一能够差遣得动也会真心实意帮我的人。
但朱棣没同意,走过我身边时只丢来一句:“没我的指示,军中将领不受任何人指派。”等我随走出门就见那胡军医守在旁边,一看到朱棣出来就立刻跑上来急道:“元帅,你的伤需得躺下静养啊。”朱棣不理会他,只吩咐部下备马车。
朱能闻讯赶来,手臂弯里还吊着白布绷带,身上也多处伤,他与朱棣应是直来直往惯了,所以直接质询出声:“元帅,我听胡军医说你要备马车出门?你腰处的伤只差一分就被黑影给刺中要害了,胡军医都说你现伤口都已经发炎感染,万万不能多动了。”
朱棣却轻描淡写地堵了回去:“胡军医说胡军医说,什么时候你都听他的了?”
“不是这么说的,俺老朱当然都听你的,可俺听说你在回程途中都昏倒了,也不过就刚才醒过来,这又是要去哪啊?小朱,你像个木头似的站那作什么,快过来拦住你父亲。”朱能朝刚走进后院的朱高煦喊了一声。
朱高煦对其父很是畏惧,迟疑地走上来道:“父亲,你要去哪?如果不是太紧急的事,不如让我代你去吧。”哪料原本朱棣倒还只是面沉入水,这时听了他儿子的话顿时眼中闪过怒火,扬声就呵斥:“谁允你在军中唤我父亲了?有没有和你说过,将在外,只有上级与下属,没有父子之分。自己领罚去!”
这时之前受了朱棣吩咐的将领回来报说马车已经备好,于是朱棣对我低语了两字“跟上”就要率先而走,没料我是跟上了,可走出几步忽然前方身影像座大山一般向我倒来。
出自本能地伸手,可托住了腰背却不敌那重量,连带着将我都带倒于地上,我还被压在了身下。头顶一片惊呼,视角里一双双脚都奔到了跟前,手忙脚乱地把人给抬走了,还听见胡军医在喊:“火速拿我的药箱来,快去!”
待我狼狈地爬起来时,只看见一众人都挤进了房中。轻叹了口气,不知那马车边可有人看顾,若没人的话我便自行驾走,至于去树林的路不认识可以问。
是在后门口找到马车的,只有一个车夫候在车上。我佯装得了朱棣的令要征用这辆马车,让其可先行进屋,对方不疑有他地将缰绳交到了我手中便一脚迈进了门。
正要蹬上马车,突听身后传来疑问:“你要去哪?”
回转头,见朱高煦正从门内走出来,不等我答他就一脸了然的样子道:“我就说呢,父亲伤那么重还要出去作什么,原来是你要出去啊。你是不是想去找炆哥?木统领与所有锦衣卫都分布出去寻了,还有许多将领带兵搜罗整个尧关城,你能去哪找啊?”
我没瞒他:“我要回去树林看一看。”
“回树林?你认识路?”
我摇了摇头,朱高煦见状先一步跳上了马车,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上来吧,我送你过去。”回眸看了眼门内,再回凝于他,“你父亲晕倒了,你不要留下吗?”
“我又不是大夫留下作什么?父亲受了重伤自有军医来治,刚才我也就是冲在前把人先抬进房内而已,后面不就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啊。好了,快上车吧,若是让父亲知道任由你一个人去树林,肯定得把我骂成猪头,不如我充当你的最佳保镖。”
如此倒是合了我最初的念,也不磨叽,一脚蹬上马车坐在了他旁边位置,依然如以前一般由他驾驶马车,我则坐靠在那处。
相比起来,与朱高煦相处要比与朱棣轻松许多,一个对我而言还是孩子,心理上便不惧,可以放开了说话。在马车驶出城区往郊野地带而行时,朱高煦突然开口道:“我从未见父亲如此在乎过一个人,就连母亲都不曾让父亲这般过。”
我默了一瞬,喃喃轻言:“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我是知道啊,但最初以为父亲对你的喜爱是种占有欲,只要你离开了便也就慢慢淡了,母亲也是如此和我说的。可我看父亲即使离了你也不可能对你变淡,不止没变淡,反而更加浓烈了。今日清晨他明明自己站都站不稳,却还坚持要抱着你走,直到将你抱到马车上才自己昏厥过去。”
我不作声,这件事在之前朱棣没有保留地告知了我,说他是君子也不是,将我半压在身下又唇抵在耳旁,如此动作暧昧却是告诉我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时想来犹觉震撼,那种事以朱棣那孤傲的心性怕是杀了他都不可能会说,可却柔肠寸断地讲给我听,只为了让我对他消除误会。
“小兰,”朱高煦突然唤了我一声,待我眸转而过时他扭过头侧凝于我,“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炆哥和父亲对你彷如着魔了般?炆哥还说得过去,他是你的相公,可是父亲,他一早就知道你是有夫之妇啊。”
我只能说这是一段孽缘,其中纠葛也与朱高煦说不清。看他茫然的眼神忍不住问:“你会怪我吗?”他摇摇头,“怪你作什么呀?你又没做什么,而且别说父亲,就连我也挺喜欢和你在一块的呀。”
心头漏跳了半拍,仔细看他眉眼,不像是眸中有情愫这才暗松了口气。
他应该是性格单纯,对情感一事还懵懂不知的。
行驶了半个时辰便进到了林中,确实看到外围还驻守了兵士,亏得有朱高煦在,否则我独自过来连这树林都进不去。听见朱高煦难得一本正经地询问搜查进展,以及是否还有北元余孽被抓获,但得到的讯息不理想。
进了树林后朱高煦便又问我:“小兰,你要来林子里作什么?”
“回去那个山洞再仔细找一找。”
“山洞就那么大,我站在洞口一目了然全都看了个遍啊,炆哥不可能还在洞里的啦。”
我远眺着树林深处,又何尝不知道阿平不可能在山洞,回来是因为感到不解。我随着朱棣走出去并不远,听见朱高煦的话就拔腿回奔,前后至多是一刻钟的时间,木冰若一人的话目标还小,多带一个阿平,他又身受重伤,如何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跑得无影无踪?
除非是附近有个极其隐蔽的躲藏处。这是我的猜想,需要到现场仔细察看一遍才能确认。
洞穴位置好找,往林中深处靠山而寻便是,只是那路到后面马车就不能走了,两人只能下地徒步而行。之前离时我是昏沉的,而朱高煦则是清醒的,自是由他带路。可随走了片刻我就发觉不对,这明显是上坡路,喊住了他询问路是不是走错了。
朱高煦挠了挠头,不确定地说:“应该是走这边吧。”
我一看他这样就知不靠谱,还是自己判别方向吧。在林中绕走了好大一圈子,终于找到了那个瀑布水潭,抬眸看了看那直下飞泻的瀑布,心头仍感惶然。
沿着溪流向下游而走,朱高煦在旁边走边问:“小兰,你怎么这么神的,居然胡乱找也能找到正确方位呀?”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谁胡乱找了?说得是你吧。”
他嘿嘿傻乐,给我说起之前与老朱力斗木冰和绿荷的情形,我听得心不在焉,因为目光一直在搜掠四下寻找是否有可疑的痕迹。走至山洞前,看见洞穴门口横倒着之前我折来遮蔽洞穴的枝桠,与离去前一般无二。
心念沉了沉,刚才从水潭到这的一路是我救下阿平背他而走,而今他在哪?
第214章 埋在地下的魂
朱高煦见我发怔不由在旁询问:“不进去吗?”
我深吸一口气说:“进。”抬脚朝洞内走入,目光环过洞内各处,人去楼空大约就是说得此时情景,失落与难过并存,尤其是那地面上还留了已然烧尽的木炭,全都冷掉了。
朱高煦左看看右看看,回头对我道:“你有发现什么吗?”
我盯着阿平躺过的位置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蹲下,轻摸了摸那石头,脑中闪过梦中的那副场景。我看到屏障之后,阿平被一个模糊的身影给背起带走,这个景象先入为主地占据了我的大脑,使我认定不是朱棣便是别人。
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致使阿平昏睡不醒的并不是伤有多重,而是从高处落水后的震荡以及受寒气所侵导致的风寒,他在喝完草药后不久烧就退了。
那么,是否有没有一种可能——阿平是自己走出去的?
退烧后他理该苏醒了,可能早在我去盛水之前就醒了却一直假寐,也可能在我离开后朱棣的部下过来时苏醒的,但却不知何故并没有作声。是为了试探朱棣?还是他听见了我跟朱棣的对话?回想那时,我与朱棣并没说什么暧昧的话,但阿平对他一直在意,难保他会有别的念头。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之前在排除了朱棣后分析北元兵或者木冰带走阿平的可能时,总感觉其中有哪里不对,所以我要求来现场看一看。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阿平为什么要独自走掉?哪怕刚好是在我们离开后他才醒过来的,那林中有这么多人在搜找,怎么样都会撞见,何故至今都不见他踪影?
这样的情形只可能是他不想被人找到,以他的心思谋略要躲开而不被找到并非难事。
我站直起身往外而走,朱高煦在后喊:“诶,你去哪啊?”
站在洞口处,我环看四周环境,衡量阿平在走出来后会选择往哪走。忽而想到什么,目光凝向溪流的方向,抬步而走。身后立即有脚步紧随,朱高煦蹭蹭跑上前略有些担忧地问我:“小兰,你没事吧,可别想不开啊。炆哥肯定是能找着的,就是时间问题,你如果想不开了等炆哥回来要怎么办啊?”
我顿步,转头瞪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不开了?”
他却理直气壮地回道:“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打从到了洞中你就默不作声了,问你话都好似听不见,分明是神智游离的迹象啊。”
气得我往他脚上一踩,“我那是在想事情,什么叫神智游离啊?”
他皮厚,只咧了咧嘴说:“你没事就好,我这不是担心你一直闷着不说话胡思乱想嘛。”
原来他是有意岔开我的心思才胡乱编派,这小子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偶尔也有细心处。也不瞒他,将刚才自己想到的可能讲给了他听,他听完后睁大了眼:“你是说炆哥自己走掉了?那他为什么不回来?”
“这问题等找到他了才知道。”
“那现在你打算去哪?”
我指了指前方的瀑布水潭,“我是在那里发现他的,当时他被夹在石缝里一直被瀑布冲昏了,怀疑是从上面摔下来的,想去那山坡上看看。”
“啊?”朱高煦惊愕,“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炆哥不会武功呀。”
是啊,他不会武功,但总算命大,那么高摔下来刚好底下是水潭,而且庆幸被我找到了。
瀑布水潭很快就到了,但是我们要上去却并不易,在四周绕走了一圈都没找到能上山的路。正准备喊了朱高煦一块沿着山脉绕行,忽而目光瞥及某处石抬头,见有几株草搁在上面,不由走近过去,等看清那草叶时心头一震,这不是我之前采的草药吗?
对了,我记得治疗风寒的草药还有采了多余的,本打算盛些水回来除去给他们喝一点外再煎煮一碗自己喝来着的,而刚才地面除了冷掉的木炭外却不见了草叶。
这本被忽略掉的事骤然间都浮上心头来,所以,阿平真的来过这里!
只有是他,才可能会拿了这些草叶子,若是敌国奸细怎么可能?身后朱高煦凑上前来,“你在看什么?”同时他也瞥到石头上的草叶,不由奇道:“咦,这些草叶有点像是草药啊。”
我反而惊讶地转眸看他:“你也懂医理?”
他却摇头道:“我哪懂什么医理,这只是除外行军打仗的常识,时常在野外有个病痛什么的可以就地找一些草叶子嚼了。”
“你认得这些是什么草药?”
“有治风寒的,也有治外伤的吧。那种外伤的药草挺少见的,不过力道很猛,若伤口深的话敷上去就像酷刑一样疼啊,关键是见效快。”
难怪朱棣后来不但神智清醒了,都能自己站起来还抱着我走了那么长一大段路。
我在想阿平拿着这些草叶坐在这块石头上的情景,他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不立刻来寻我或者与木叔他们会合?他这是一走了之连个音讯都没有的。
后来朱高煦陪着我找到了上山的路,一直寻到瀑布横流处。地上虽不见锦衣卫或者北元兵的尸体,但那血迹和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浓烈的让人作呕,若不是那瀑布潭里的水流动的,怕是连水都可能会染红吧。
没有找着阿平,我在那四周各个角落都找过了,一丝踪迹都不可见。
朱高煦在旁边喊我,回转身就看他一脸肃穆地看着我,心头一沉,走过去时腿都是软的,不会是……那最坏的可能我不敢去想。
等到了跟前看见他脚前那块空地微微隆起,而地上则画了一个很大的圆圈。
“这……”只说出一个字就觉心头绞痛,不可能的。
听见朱高煦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下面应该埋了许多尸体。”
我问:“你怎么知道?”
他抬手而指着地面说:“你看这地上的土明显与旁边色泽不同,是底下的红土翻新上来又填满的,而掘开这个坑的工具应该是剑,还有一些划痕在地上。”他顿停下来转过眸看向我,“听你之前说炆哥是被锦衣卫护送而逃的,然后他又从这处掉到了山下的水潭内,怕是此处经过一场酣战,死了不少人吧。我要不挖开点土看一看?”
他在征询我的意见,按理我不该同意的,入土本为安,却要再将之掘开对死者是为不敬。可我只一迟疑就点了头,朱高煦立即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去挖土。确实如他所言这土都很松,完全不费力就挖开了,随着被挖面积的变大,一具具并排而列的尸体也入了目。
那一张张脸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熟悉是那正是随行一同前来的锦衣卫们,护着阿平逃走的,而今都躺在了这里面;陌生的从装束上看应该是北元兵,也一并都埋在了此坑中。
我轻喊了声:“阿煦,别挖了。”
他回头看了眼我便应了,又将土都填了回去。
“小兰,你是不是很难过?”朱高煦起身后小心地看着我脸色询问。
不止难过,是悲哀注心。如果这些人不是木叔他们安葬的,那便是阿平真的回来这里,然后挖坑将他们埋葬进地下。当时他在做这些时心头是否沉痛之极,他本不喜战争,可却活在战火硝烟中,亲眼目睹着身边的亲卫一个个死去一定很痛苦。
我即使也感痛惜,但却因没有身临其境而感同身受。是否就是这些事使得他悄然无声地来到这里,再不留只字片语地离开?可是阿平,难道你连我都不要了吗?
站在当处很久,从下午到黄昏,再从黄昏到天黑,朱高煦本一直都没催我,就在一旁守着。后来瀑布横飞,夜黑又风高,阵阵寒意袭来使我簌簌发抖,他才走过来轻问:“小兰,要回去了吗?”
彷如慢动作般缓缓侧转过身,再看了眼那宣泄的瀑布,我点了点头:“回去吧。”
只是脚却僵硬了抬不动,勉强移步身体就往前倒,朱高煦急忙扶住我臂弯,连声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脚麻了?我背你下山吧,到了马车那里就不用走路。”
于是下山的路都是朱高煦背着我走的,而我趴在他的肩背上却依稀寻到阿平的影子,不由眼神怔忡。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阿平也背着我在这样的夜晚不止一次地一步一步走在林荫中,那时很心安,现在很难受。
听见朱高煦忽然打破沉寂:“小兰,你好轻。”
我把额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嗡声而应:“轻一点才好啊。”他却说:“不好,母亲说女人生过孩子了应该要胖一些才好。”
换作以往我肯定要笑他了,这时候却连扯一下嘴角都不想,只轻道:“等你以后有了女人了再好好把她养胖。”他脚下顿了顿,然后道:“一定。”
第215章 回首难言
朱高煦的步头很大很快,到了山下穿过林子找着了马车,他让我进车内躺了休息我没拒绝。钻进马车内就歪倒着躺下,闭上眼满脑都是山上横排而列的尸体,以及山下的草叶。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居然还能睡着也真是佩服自己了,可能是太累了吧,累到不愿睁开眼睛。身体的疲累,也是心累,故而马车前行中我昏昏沉沉入了梦乡。依稀有感到被抱起,但眼皮沉重不想睁开,怀抱温暖而熟悉,我牵动嘴角轻喃他的名字:阿平。
已经整整过去三天了,派出去的人回来报都是没寻到人。朱棣有来找过我,他倒是伤口在逐渐痊愈,整个人都精神了。应是在来找我之前他就已经审过朱高煦了,故而来问我关于阿平被救起时的细节,也告诉我搜找的范围扩大了,往尧关城周边的村落搜去。
在阿平失踪的第五天,木叔回来了,第一时间就来找我。
他说,人找到了。
当时我浑身一震,几乎就覆灭了的希望又再重燃,迫不及待地要跟着他去找阿平。朱棣闻讯而来,得知后立即调遣兵将,一行数十人随着木叔而行。
竟是又进了那片树林,而且往深处马车就不能再走,只能徒步向内。木叔领我们引走小道,穿过山岩栈道,待翻越过山后竟发现原来在那山谷之中还有一个山村。
那是一个完全被封闭了的地方,我的心跳却骤然加速,木叔带我们到这里是在告诉我们阿平就在那山村里吗?我的步伐越加急促了,绕走到山谷内远远看见前方站了一人,走近了才认出那是多日未见的燕七。
这阵子我在城守府内消沉,期间一直都不曾见木叔与燕七的影踪,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寻找阿平。若说之前对木叔的话还有一丝怀疑,这时看见燕七便肯定了,阿平一定在这里。
燕七看见我后眸光闪了闪,随而转向木叔询问:“怎么来这么多人?会吓到公子的。”
我闻言一个箭步冲过去,压抑着心头的狂喜而抓住他的胳膊急问:“阿平在哪?快带我去。”燕七看了眼我,那眸中是否有深意我也不去臆测了,一心只想立刻见到阿平。
“跟我来吧。”燕七如是说,又移转视线向后对朱棣道:“燕王殿下,此处村民淳朴,怕太多人进去会受惊扰,可否留下一些人在此等候?”
朱棣踌躇了之后吩咐:“只需两三人随我一同入内,其余人等都留于此。”
于是朱高煦与朱能自告奋勇要进,另外随行的还有一个叫马和的人,是朱棣亲点的。此人我有些印象,好似在宫中时有代朱棣来给我传过话。
我们一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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