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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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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绿荷是如此说的。”
“切不可妄自姓了一名奸细的话,待老夫再去查证查证,但请娘娘放心,这世上就没有无解的毒药,万物相生相克,只需知晓此毒是由何而制成就一定能找出配方来。”
听江太医如此说我稍稍心定了一些,回到自己营帐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天里发生的事好多,来来回回盘转在脑中,在某一瞬我猛然坐起,再也躺不住了。
而当我掀起营帐的那一瞬间,只觉眼前有道身影一闪而过,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追至树林空地处我失了对方的踪迹,茫然环视四下,忽而心中升出悲鸣,再是忍不住喊出声来:“阿平你出来,我知道是你。”
空寂的回响似乎是在宣告我错了,腿一软摔坐在地,脚踝处一丝钻心之疼袭来。终于身后传来轻细的脚步,缓转而过,却见走出来的是阿蓝,我垂落了眸笑得苍茫无依。
“你看见我不奇怪吗?”阿蓝主动开口相询。
“有何奇怪的,你不是一直跟着他吗?”
阿蓝在我身前蹲了下来,目光幽然地看着我,却说:“你放过他吧。”
听了这句话我想大笑,可是扯起嘴角笑容比哭还难看,抬眸凝定她,“我放过了他,那谁来放过我?”阿蓝摇头:“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时是什么样子,满身黄土遮了脸面,像个木头人似的在我眼前昏晕过去,嘴里却一直喃喃着‘兰’这个字。”
“然后呢?”心痛似乎已经成为麻木的一种知觉了,我只想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
“然后他昏迷了一夜醒来却像个无知觉的人,除了睁眼、吃饭、睡觉外一句话都不说。直到我和他说我叫阿蓝他才有了情绪,在你们来之前我以为这可能是我和他的缘份,可当看见你得知你的名字后就知道那几日不过是我的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天坐在马车中他一直沉默不语,而在夜深后就悄然离开营帐。假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今夜听见你们那番对话……”
“小蓝,你回去。”忽而身后传来低令,我的身体震了震没有回头但撑在地面的手握成了拳。他没走,一直都在旁边是吗?可这声唤是在喊她还是我?
身前的阿蓝抬起头,语声悲戚:“哥,你不该出来的。”
却闻步履轻迈,到了近处时语声就响在头顶:“你先回营帐去。”阿蓝执拗:“我不回去,哥,你说不出口的话让我来说。”
然而下一瞬熟悉的气息逼近,在我张煌回眸时身体一轻,竟被阿平从地上抱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去拽紧他胸前衣襟来控制身体平衡,目光胶着于他面无表情的脸,再是移转不开。
他抱着我朝树林深处走,阿蓝在后仓惶而喊:“哥,你会因为她中毒而死的。”
泪落盈眶,划过两鬓流入发中,模糊的视线里那曾经柔和的线条不知何时变得坚硬,顿时情绪翻涌再抑制不住把脸埋在他胸前痛哭失声。我远没有自己表现得那般强硬,事实上脆弱一直都埋在心底,那许多的心理建设无非是为了不让自己因他而崩溃。
终于行进的动作停了,耳边的风也停了,就只剩下沉静的呼吸在上方。我从他胸前抬起头,见人已经坐靠在一棵树桩边上,而我被横抱在他怀中。
“为什么跑了又要回来?”我怔怔而问。刚才在帐篷外看见的身影必然是他,我不可能会认错,但追不上他的速度在林中失了踪迹。
沉吟半响,他轻捋了捋我被泪粘在脸上的发,然后手掌伸向我的脚踝处轻轻按揉起来。我轻轻一颤,“你怎么知道?”耳边轻叹了声,低语:“我就在旁边。”
“所以你每个晚上都来我帐外?”
他别转了头,目光轻凝在我脚上修长手指微微使力,使我忍不住轻呼出声。
“很疼?”他顿住了轻问。
我摇摇头,“还好。”见他还要按揉,我出手摁住了他,有一件事我必须要确定:“你是不是从没失忆?而你中的毒也不叫什么忘魂香?”
他没看我,目光凝定某处,“何以见得?”
“我被你先入为主地骗过去了,直到刚才躺在营帐里回思今日发生的这许多事以及你的反应,才幡然醒悟过来。一个人失忆了又如何会回走到原来的地方,甚至还将尸首掩埋呢?”
“可能是我懵懂不明误打误撞地回去了,然后看见那许多尸体出于仁心而将其安葬。”
听着他这样诠释,我道出绝对事实:“可能将曝露于外的尸体安葬于土下是出于仁心,那么将一众锦衣卫的尸首都堆放整齐,并且与北元士兵分开而置又是为何?”这是被我忽略掉的一点,事实曾经就摆放在眼前,而我却因多日无他音讯乱了分寸,以至于在山村之中找到他时,立即就信了失忆这一说。加上后来江太医诊断出他脑部有伤,可能是受撞击所致就更深信不疑了,直到刚刚我将所有的事在脑中重新盘转了一圈,才蓦然醒悟。
终于见阿平嘴角浅弯了苦笑:“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以为这一次可以骗过却还是没有。我没想过你竟然会将那埋尸的坑给挖开,也确实是我当时疏忽了没想到这一层。”
我掰过他的脸,使其目光与我相对,“木冰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的。”他答。
“被谁杀的?”我紧追着又问,答案在意料之中,可当他口中吐出“是我”两字时又感心头钝痛。他抽出了手五指张开,用一种对自己残忍的语调浅述着那经过:“就是这只手握了匕首刺进他心脏的,而我也被他一掌打下了瀑布,在那一瞬我脑中闪过的是你,以为今生必与你长别,却没料从昏沉中苏醒时就看到你趴在我身上。”
当真如我所料,他早在喝完草药之后的那个夜晚就已经醒了,却在天明后佯装未醒,原本我的推断是他介意我与朱棣的对谈,到这刻才彻悟过来根本不是。
“在你杀木冰之前他就已经对你下了毒是不是?你究竟中了什么毒?”我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第221章 癔症(6)
却见他眉眼疏淡,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绿荷没有骗你,那毒是叫忘魂香,只是木冰在对我下毒之后便告知了我毒性,从崖上坠落到水中致昏的那段时间我一遍遍地在心中默念你的名字,强令自己不能忘记。可能就是这股执念让我睁开眼的一瞬并没有遗忘你吧,但对其余的事却印象若有似无,循着脑中隐约的轨迹而行,找到瀑布又再上山,依稀分辨穿着锦衣卫衣服的人是熟悉的,把他们排放在了一起。”
“既然你没忘记我,又并不完全记得之前的事,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指指自己的头,“潜意识告诉我不能找你。”
“那你是何时记起一切的?”
阿平眸色渐深,认真地看着我说:“兰,我不能再骗你。其实我对以前很多事都不大记得,可是当我看见你时心口会痛,那次头痛发作正是我试图努力去记起关于你的事,可是疼到后来我只记起在那山崖上的影像。”
“但以你的睿智定然在后来猜出了部分事实对不对?”
在我追问下他微点了下头,只见他迟疑着说:“我没法确定自己毒发了几次,如果上回头痛发作是第一次,那我便还剩一次机会;而如果之前昏倒在山村里也算作一次的话,那头痛发作便是第二次了,我没有机会了。兰,你明白吗?可能下一次倒下我就醒不过来了。”
“所以你一次次地想要推开我?”
他沉顿半响,说了一句让我痛彻心扉的话:“我不能让你为我守寡。”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所以你绝不能有事。”可是他的眸光里没有一点生气,黯淡的让人心疼,他说:“如果这个事我能控制,那可以向你发誓,但我控制不了,不知道何时会再发作。兰,你一定不知道,当我坐在马车里从后面看着你骑在马背上孤单的身影时,满脑都是空白的,而到了夜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来你帐外。”
他很消极,像及了那种病入膏肓全无斗志的病人,就连眼神里的眸光都是黯然的。
他将我搂紧了一些,下巴贴在我的额头上轻声道:“兰,我王叔这人太过深沉,不好相处;我堂弟年龄虽小,对你却是不错,也肯听你的话,以后你可以与他多相处点。”
我本听他说这些感到莫名,怎么会突然主动提起朱棣,听到后面顿觉不对,在脑中一盘转便惊怒地挣开他,“你在说什么?”他是在为我安排今后吗?
看到那双眸中渐渐溢出悲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如果我……”
“没有如果!”我怒喝着打断了他,从他身前骨碌爬起,又因脚踝疼痛而踉跄了下,他急着上来要扶却被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看着他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又慢慢垂落,眼眸也低敛而下。我一步步后退,到离开他数尺远时才缓缓而轻吟开口:“朱允炆你听着,你休想来为我安排今后的人生,我的人生我做主,哪怕将来有一天我与别人在一起那也是因为喜欢和爱上了那个人,而不是要你现在来说适合不适合。”
他把朱棣与朱高煦摆放到天枰上去衡量,谁对我有利谁又与我不适,而他可知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王叔,一个是他堂弟,若在他之后我与其中任何一个在一起,是要让我情何以堪?
忽而脑中灵光闪过,眼睛蓦然睁大的同时幡然而悟,原来是这样!
“你是在杜绝我与他们会在一起的可能吗?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你还需要如此对我使用心机吗?”我的语声里已经有了哭音,可是眼睛干涩到疼都不再有泪,是刚才已经都哭干了吗?清楚看到我视线里的那双眸子闪过惊慌,但很快便沉敛去,片刻后竟干脆承认:“没错,哪怕我死,我也不许你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一起。”
我惊愕地看着他,那张脸上渐渐浮现愤怒:“我嫉妒王叔,嫉妒他夺走了你的注意,嫉妒在我昏沉的时候你对他露出的温柔表情,为他涂药照料他;也嫉妒阿煦,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你并列而骑,而我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偷偷看你;甚至还要一次次的将你推开,因为害怕自己一旦再病发,那便连偷偷想你的机会都没了。”
这才是他的真性情,在任何事上他可以温厚谦和,唯独对我不能。他的骨子里藏着一股蛮横与狠意,也只有在对我的事时。
刚刚升腾的怒意渐渐熄灭,正想回走过去,突见他眉宇一蹙,下一瞬便在我眼前直挺挺地倒下了地。砰的一声响,鼓动了的耳膜,空白了的脑子,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嘶哑而仓惶:“阿平……”
疾冲过去抱起他,颤极了声:“你怎么了?醒一醒,你到底怎么了?”可在我怀中的人却闭了眼毫无反应,就连鼻息都浅的像是在消失。
各种恐惧纷涌而来,不可能的,明明刚刚还与我说话来着,怎么可能须臾之间就起了变化?“阿平,你别怕,我立即带你去找江太医。”翻过身将人拉至背上,奋力起身,扭伤的脚踝处传来剧痛,可这痛比不过我此刻的锥心之痛。
背着阿平从树林深处回到营帐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拉开了江太医的帐幕,不管有否打扰到他,一钻入就急喊:“江太医,你快醒醒,帮我看看阿平怎么了。”
江太医年迈睡眠很浅,在我拉开帐幕时就朦胧醒来,等点起灯盏看清我背着的人时面色大变,“快把人放下,告诉老夫发生什么事了?”
我依言放下阿平到地上,挑重点简略地说:“他刚才与我在林中说着话,突然就倒地不起了,我怎么喊都喊不醒。”
“可有像上次那般喊头疼?”
“没有,全无征兆,就只看见他眉宇一蹙,然后就倒地了。”
江太医一搭脉就眉头皱成了川字,面色更显沉重,等松开手指时十分严峻地来问我:“到底殿下受了什么刺激?他整个体内气血翻涌,经脉错乱啊。”
受刺激?是因为我刺破了他的动机而致使他说出那番嫉妒言论吗?
江太医见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跺跺脚急到不行,“还不快来帮老夫的忙,去,找老夫的药箱过来。”我钝钝而问:“药箱在哪?”
“外头的马车上啊,老夫要为殿下再施针。”
我立即跑了出去,马车就停在帐篷旁边,揭开布帘一眼就看见老太医那个黑色木匣子的药箱,抱起了就往回跑。老太医又命我去找人来压制阿平的手脚,我一咬牙,走上前就扑在他身上,四肢紧紧压制住他的手脚,口中喊:“施针!”
“你压不住的,他痛起来会挣扎得特别厉害。”
“快施针吧,求你了。”我语出哀求,不能再拖了,燕七与木叔都离太医营帐有些距离,刚才回来时就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我怕再去喊人这一来一回会延误阿平的诊治。
老太医重叹一声,不再多言地执起银针,面色严肃地对我下令:“扶好头。”我立即得令去抱住阿平的头,看着一根根银针慢慢刺入皮下,太阳穴两边也各施了一针。等到最后一根银针时老太医沉声而道:“注意了,这一针百汇穴至关重要,也是最令人神经感到疼痛的,上回就是刺这一针时剧烈挣扎的,你切莫记住绝对要压制住他的双手不能让他抓,而且要控制住头不能折断银针。”
“好。”我只答一字,将阿平的双手压在身体底下,而双手使尽全力扶住他头。
眼看着银针一点点刺入百汇穴,时刻提着心等待他反抗,可直到银针刺入皮下一半他都没有半点反应。惊愕抬眸,只见老太医也惊愕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盯着阿平。
他又将银针刺入半分,可阿平依然不见有何反应。
“怎么回事?”我问出了疑问,却发现老太医额头都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口中喃喃重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看老太医的情形似乎想不通眼下这局面了,我心中不由添上一层阴霾,按理阿平应该会在百汇穴被刺后像上回一般挣扎而痛苦死后,而不是现在安安静静的毫无反应。使我原本憋足了一口气准备拼劲摁住他的力无处可施,揪着的心也无处安放。
老太医让我起来,他翻开阿平的眼皮又再去搭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更多了。
第222章 癔症(7)
我反而沉默下来,这时候如果连老太医都束手无策那即使我再焦虑不安有何用?终于在一番折腾后,老太医面色严峻地道:“殿下怕是真中毒了,他的脉象忽快忽慢,有时甚至会没有,又在下一瞬会再起来,如此怪异的脉象老夫生平是闻所未闻。你且先照应着殿下,待老夫去翻阅医书看看。”
老太医交代完转身就钻出了营帐,应是又去马车上翻找医书了。帐内就剩了我一人后,将阿平抱起了到怀中掌贴在他心口,只有感受到了他的心跳我才心安。
这件事到底还是惊动了朱棣,因为天明后就要启程,而阿平却无声无息地躺在老太医的帐中。朱棣掀开帐布进来时眸光很沉地询问我:“怎么回事?”
我扯了扯嘴角没出来声音,长时间不动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朱棣走至跟前低了眸看我半响后再道:“你这样一直抱着他也无济于事,先将人放开了吧。”
僵硬地摇头,这时候无论是谁都别想将我与阿平分开。最终朱棣安排了一辆马车给我们,至于其他人是怎么安排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以内。
在行进的马车里我半阖着眼靠坐在那,突然十分怀念阿平那双幽黑的眸子,像海底礁石般有着独有的沉静,让我迷恋不已。是否,真如他所言毒发已经过两次而这是第三次,回天乏术?哪怕这个可能性是这般的沉痛,我还是在脑中不止一次地想。
回天乏术,多么轻忽的四个字,又是多么残忍的四个字。
甚至……他都没来得及将对我的占有欲尽诉,就忽然倒下了。老太医是真的束手无策了,他找遍了自己所藏的医书,却找不出任何一种症状与阿平的相似,更是不敢再下银针,他怕针入穴会断了阿平的呼吸,那他便要担上医死皇太孙的罪名,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神医敢?
所以在马车里一整天我都很安静,到中午的时候是听见外面传来询问是否要用膳,才知为我们驾车的人是燕七。我没要膳食,只让燕七拿了点水进来,他默不作声地递进来水袋,连往内探看一眼都不曾。期间有听到外边传进来骚动,然后是阿蓝的哭声,但后来就消没了声,对这些我都没任何反应,只在脑中钝钝地想:这是有意留给我与阿平最后的时光单独相处吗?
他们错了。
阿平不可能会没,他只要是朱允炆就不可能会没。我坚信着历史不可更改,阿平命不该绝在今日与此时。怕自己动摇了信念,将唇贴近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地低语:“阿平,我给你说个秘密……”
我不是马全的女儿,不叫马恩惠,这个身份是你安给我的;我也不是真正的许兰,这个身份却是老天爷给我的。我叫张月,弓长张,月亮的月,没错,就是你为自己起的那个名字的同音,当我听见你自称此名时十分震惊。你一定会问,为什么我叫张月而不是许兰?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也会吓着你,其实,我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而是六百多年后的人,至于怎么会来你的时代我也不太确定,可能是因为那串星月吧,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因为它而再度回到原来的时代,但现在,我活在当下。
这时你如果是醒着的话,一定会认为我在胡言乱语吧,可是若你醒着我也就不说了,免得被你当成了疯子。我给你说,我曾活在你的将来,所以知道你在几年后会当皇帝,所以你现在一定不会有事的,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不可能有错。
你不能睡太久哦,要不然我就带了元儿离家出走,要知道说没准我就把元儿带去原来时代了,到时候你就是想找也无门可循,一定会让你把肠子都悔青了的。
……
就如此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了很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才能将空白的脑子一点点填充了运转,否则我会一直处于无意识空白状态。
夜晚的时候我将阿平抱出了马车,没让燕七帮,就吃力地横抱着他来到空处席地而坐。帐篷也不要搭了,今夜星光璀璨,想就这么安静地看看头顶那片星空。
当平躺于地时蓦然想起银杏村,想起那个夜晚我因为负气而阿平背着我来到田间,也是这般并排而躺着赏星星,后来还被木叔给吓了一跳。如今想来那时的时光是多么美好而单纯,让我是这般的留恋。
身边传来悉索的脚步声,没有扭头,不外乎就是那几个。
过了一会忐忑的语声从旁传来:“小兰。”是朱高煦,这一日我都独自在马车里并没有见过他。他见我不语也不走,还走到了离我较近处坐下,看了阿平好几眼后道:“炆哥这次还能醒吗?”我答:“能醒,早晚的事。”
“嗯,这就好。”他想了想又接着加了句:“我也这么想的。”
我勾唇笑了下,这小子很懂体贴人,知道不来给我泼凉水。其实即便是凉水也影响不到我,在这个世间还有谁能比我更肯定和坚信?没有了。
静默了片刻后朱高煦又打破沉静:“小兰,我已经同意娶她当侧室了。”
先是怔了下,并没反应过来他意思,等转过眸看见暗光里的脸后才猛的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从地上惊疑地坐起询问:“为何有此决定?”
他冲我咧嘴,露了一口白牙,“我娶了她,就能拿到忘魂香的配方了。”
短暂的思维停顿后,便从心尖蔓延出一股钝痛来,“阿煦。”
我眼中那个少年挂着爽朗的笑容,好像没有一丝忧愁,却在与我说着他曾不愿意妥协的决定。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只见朱高煦笑得无所谓地道:“哎呀,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这事我也向父亲禀报获准了,父亲说我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明天晚上就会举办个简单的仪式,到时,”他顿了顿,轻声又道:“你一定要来。”
听到最后,我的眼睛顿时酸涩了,强忍住才没让泪冲出眼眶来。朱高煦见我不作声便从地上起了身,“我走啦,你也早点休息。”余光见他转过身时我轻唤:“阿煦,明天让我为你挽发好吗?”他一个箭步跑来跟前,俯下身来凝住我的眸:“你说得可是真?”
我点头,他顿时笑容灿烂,眼睛里一片真挚:“那可说定了,你不能骗我哦。”
朱高煦喜滋滋地走了,脚步轻快,我却控制不住泪盈于下,轻伏在阿平的胸前任由眼泪浸透他的衣襟。
很快朱高煦要成婚的事就在军中传开了,白天行军时总有人在窃窃私语,而朱高煦那处则尤为热闹。反观我这处,静得像是在深井中一般,两处落差太过明显。
不止是马车内,坐在外边驾车的燕七从头至尾都一直保持沉默。
我也没有试图去开解他,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再多的言辞也不可能抹去已然形成的伤。燕七在感情这条路上注定了悲情,绿荷再怎样也已经是朱高煦的人,现在要嫁给朱高煦也是理所当然。到了傍晚时分就有人来找我,并不是朱高煦,而是他身边的一名小兵。
说是朱高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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