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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皇府贵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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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溪不仅一怔:“是个女孩?”
  她立即想起当日淑妃提起杜芊月腹中胎儿时情绪激动,有感而发道:“恐怕淑妃娘娘要失望了!”
  元焘闻言冷笑:“就算是个男婴又如何?他们母子虽然心高气傲,但毕竟元丕身上流着一半西狄的血,父皇不可能无视祖宗规矩册他为太子置北邺于险地。更何况……”
  他突然没有了下文,云溪不禁眸光微抬,诧异道:“更何况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刹那间元焘喉头似乎哽了哽。
  “更何况,”元焘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云溪认真道,“更何况日后你我的孩儿才是北邺未来的主人。”
  云溪贝齿微咬红唇,居然开始思索万一自己生个了女儿怎么办?然后,再生一个?
  就在此时,高欢突然紧急敲门道:“王爷,宫里传来消息,皇上遇刺了!”
  元焘打开门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高欢不敢看元焘,垂着头道:“皇上今日早起用膳时,有个宫女摔碎了碗,用碎片挟持皇上,说是,”说着,他顿了顿,斜睨了云溪一眼,迟疑道,“说是让皇上放了南梁三皇子梁恪。”
  当“梁恪”二字一入耳,云溪脑袋嗡的一声,脸色骤变。
  她斜睨着元焘眼神诘责,兀自咬紧牙关,攥紧了手指。
  元焘看了云溪一眼,命高欢出去候命,这才叹了口气道:“这事,我本不想瞒你……自那日你我走后,平原将军府傍晚突然接到投案,来人自称南梁三皇子,要求以命换命,让孙将军放了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云溪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孙将军他有没有同意?”
  元焘看见云溪神色紧张,暗自妒忌梁恪,眸色不觉地一黯:“这次孙将军本就得到密报,有南梁细作混进商队潜入平京。既然梁恪肯自投罗网,他的命自然比那姑娘的命要有价值多了。此事倘若是换做是我,我多半也会应允。”
  云溪咬了咬唇,没想到子婴竟然以这种方式被擒。
  她愣怔片刻,看向元焘,眼中隐含祈求之意:“无论如何,求王爷救他!”
  无论怎样,她虽然恨梁帝入骨,但却是和子婴自小一起长大,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自投罗网而无动于衷。
  元焘闻言微颤了颤,一时间对梁恪又妒又恨——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却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对云溪道:“他既然是你的故人,我自会设法相帮!”
  依照他的估计,梁恪毕竟贵为南梁三皇子,邺皇最多对他惩以小戒,不会真得拿他怎么样。
  除非有人拿此说事,刻意拦着邺皇,不想让他放了梁恪。
  譬如,淑妃。
  而那个姑娘,唉,这一回,闯的祸可就真得大了……
  云溪遂有些安心,暗咐自己欠元焘的越来越多,或许能拿来还给他的,也就唯有自己这个人了!
  事不宜迟,元焘吩咐高欢:“备马,本王要去宫里侍疾!”
  “王爷恐怕此刻进不了宫里!”
  高欢忽然神色担忧地拦住了元焘:“平原将军刚刚传来密讯,二皇子昨夜得女后,连夜进宫向皇上报喜,彻夜未归。前日宣王和庄王约好了去今早探望惠妃娘娘,结果被禁军的人拦在了宫外。”
  “进不去宫?”元焘蹙眉,“父皇又恰好遇刺,莫非,莫非……莫非他们母子竟是想要逼宫?”
  捶了捶桌子,又咬牙切齿道:“若是如此,恐怕皇上遇刺之事没有那么简单!”
  明明之前还没有什么消息,看上去风平浪静,元丕母子怎么就突然动手了呢?!
  云溪蓦地想起那日子婴带兵攻破前楚皇城,自己一朝之间国破家亡,她走上前,突然有些害怕地拽住了元焘的手,小脸惨白。
  元焘回首看到云溪眼神,心里蓦地一暖,反手将她冰凉凉的小手握紧。
  高欢回禀道:“平原将军前几日追捕南梁细作时,”突然抬眼看了眼云溪,“就是王爷王妃去月老庙那日,他无意中发现玄武山埋伏了一支人马,似山贼而不是山贼,形迹可疑。”
  “将军这两日探得清楚,那是杜相私蓄的精锐,大概有一万余人,昨天夜里隐约有些兵马调动的迹象!”
  元焘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一万余人,还都是精锐,武卫军也就才八千人!他们母子好大的野心,本王的舅舅好大的野心!”
  然而侧头思忖了片刻:“既然那日甘泉宫之事有可能是他们自己所为,那就与宣王和朱提王无关。朱提王手里握有半支□□营,他父王昔日又是被西狄所害,如今,只有看他肯不肯借兵!”
  云溪突然想起前楚皇城本来不容易被攻破,乃是因为街头流民散发谣言蛊惑民众,说什么“前楚将亡,梁王顺天应命取而代之”,百姓们听信谗言自个儿先乱了起来,又是推倒守城的官兵,又是拔了城门铜销,子婴这才顺利带领叛军进入,攻破了皇城。
  她拽了拽元焘的衣袖,轻声道:“城中百姓悠悠众口,也需防备!”
  元焘看了她一眼,登时醒悟:“玄武山离平京百余公里,叛军若想不惊动太多人,最快也得三日才能到达。高欢,你和宋离持本王令牌去见孙叔建,让他稳住城中局势,到时与我里应外合,将叛军一举击败。这几日,皇城之中若有人胆敢说三道四,就地正法!”
  然后看向云溪,语音稍稍柔和:“朱提王平日里不在平京,他带兵五千人,驻扎在皇城北五十里地的黑崖关,我需要马上出城走一趟!”
  也不知为何,云溪总觉得他这一去危机四伏,突然有些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几乎有些恳求道:“要不让高欢或者宋离去?”
  元焘看着她眼神幽深:“只有我亲自去,朱提王才能信服。你放心,我有七成把握说服他!”
  说完,恋恋不舍地凝视云溪,忽然狠狠在她朱唇碰了碰,翻身跃上宋离迁过来的马,策马扬鞭道:“云儿,等我回来!”

  入宫

  云溪望着元焘策马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
  不多时,杜伯前来通报:“宫里有旨,淑妃娘娘请王妃进宫叙话。”
  云溪秀眉微蹙,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来袭:“淑妃?”
  想来是元焘临走时曾专门吩咐过,杜伯见云溪犹豫,出主意道:“要不老奴替王妃回绝,就说王妃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身子不大好?”
  云溪暗咐两龙相争,恐怕元焘早就是淑妃母子的眼中钉,眼下邺皇遇刺,元焘身为皇长子非但未曾入宫探疾,反而称病不起、冒险出城求救兵,难免元丕不会起疑。自己若在此时拒绝淑妃,恐怕下一刻元丕就要派人到泰平王府一探究竟。
  思忖片刻,她贝齿微咬红唇,拿定主意道:“不必回绝!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如若不去,反而倒显得有鬼了。”
  然后吩咐凌翠:“眼下我的皮疹已大好,淑妃又是尤其喜欢挑礼之人,若我再穿着布衣去见,恐怕她还会拿这个说事。先前那件裙摆有点长的那件镶金边紫霞裙改好了没?我穿那个去!”
  凌翠闻言脸色微变,看了看云溪没有说话。
  须臾,她取来一条颜色鲜艳的紫霞裙,又看了看云溪,犹豫道:“这条裙子……”
  凌翠欲言又止,杜伯知趣地欠了欠身:“此事不宜耽搁,老奴现在就命人准备马车!”
  云溪看了凌翠一眼,默不作声,开始更衣。
  凌翠忽然哭着跪下,抱住云溪腿道:“公主,你我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这趟入宫有危险?您可以不去吗?”
  云溪轻抚凌翠的秀发,温柔道:“哭什么?我只是去陪淑妃说说话而已。皇上生了病,淑妃一个人照顾皇上,心里烦闷的很,找我去说说话,没什么大碍的。”
  凌翠却摇着头大叫道:“公主你别瞒着我了!那条裙子,那条裙子明明就是您为了离开准备的。上回您门没有关紧,奴婢都从门缝看见了,那条裙子腰侧里可以藏一把防身匕首。”
  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凛,紧紧抓住云溪的手道:“皇上重病?是不是淑妃和乐平王要逼宫?所以才诓您进宫当人质?王爷呢,王爷知不知道?”
  云溪淡定地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冷静道:“你放心,我既有匕首防身,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凌翠还要再说些什么,云溪却突然取下脖颈上常年挂着的羊脂暖玉,郑重放在了她手上道:“若淑妃非要挽留,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就带着这个去红袖坊找姬四娘。到时该怎么做,她自有定夺。”说完,轻轻在凌翠手上扣了三下,以示托付。
  凌翠哽咽道:“奴婢现在就去找姬四娘想办法!”
  云溪呵斥她道:“胡闹!你一贯知道我的心事,若你都不在了,何人替我传信?”
  说完想了想,突然使剪刀铰下一缕头发,写了两句诗,一起塞进锦盒中,喊来杜伯,把锦盒递给他:“王爷明日傍晚定能返回,若我有不测,把这个交给他!”
  杜伯偷偷窥视云溪神色,面颊上隐隐浮现出一丝心虚,他踌躇片刻,终究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她道:“淑妃性格泼辣跋扈,王妃万事小心!”
  云溪会意地点了点头,亦十分清楚,杜伯是因为违背了元焘嘱咐、把自己推出去挡灾之事内疚,当下也不责怪,淡然道:“走吧!”
  却说马车三转两绕,不大功夫就到了皇宫。
  云溪撩开车帘往外看,只见宫门守卫极严,每隔三五丈就有一名禁军把手,来人如果没有手谕,一概不许进去,不禁眉头微蹙。
  见引路内监摸出一个腰牌和宫卫通行,云溪心念微动,悄悄塞了锭银子给旁边一个侍卫:“不知淑妃娘娘如今住在何处?”
  那侍卫微微讶异,见无人注意,便不动声色地把银子纳在袖中,低声道:“淑妃娘娘原本住在昭和宫,今日却是留在太华殿侍疾。”
  看来邺皇果然是遇刺了!云溪暗忖道。
  她伺机又问:“那乐平王呢?听说乐平王昨夜喜得一女,连夜进宫禀报喜讯,一直未曾离开。”
  那侍卫闻言似乎有些讶异,眸光微闪,迟疑了一下道:“这些……在下也不知道。今日晨间宫里擒了个刺客,正乱着呢。王妃若是没有重要的事,还是早些回去吧!”
  云溪苦笑一下:自己倒是想回去,可估计眼下这宫里越俎代庖之人恐怕绝不会同意。
  入了宫后,角落处早就预备着一顶软轿,引路内监做了个请的架势,云溪摸了摸腰间匕首还在,深吸一口气,从容登上软轿。
  不多时,软轿在一处院墙极高的宫阙前厅停下。
  云溪抬头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昭和宫”三个大字,心道淑妃没去“侍疾”,反而在她宫里秘见自己,看来是别有用心。
  谁知走了进去,富丽堂皇的宫殿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云溪登时察觉有异,她猛然回身往后转,大声问引路太监:“怎么没人?”
  却被几个不知从哪里突然闯出的宫娥拖住了:“娘娘有旨,皇上圣体有损,需诸位皇子妃们亲自抄写经卷祈福,还请泰平王妃在此抄经!”
  云溪心里一惊,连忙揪住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问:“宣王妃、庄王妃,其他几位王妃也都在这里么?”
  那宫娥果然老实,摇了摇头道:“只有您一个人在这儿!其他都是朝廷大员的夫人,她们在……”
  话音未落,就被另一个宫娥掌嘴责骂:“娘娘和王爷的事,几时轮得到你开口了?”
  云溪的心蓦地一凉:莫非被关在昭和宫的,只有自己?有那些朝廷大员的家眷为人质,恐怕元丕想要篡位之心志在必得?
  一时间,云溪忘了诸皇子妃中为何只拘了自己一个人来,只是越来越担忧:即便元焘成功说服朱提王元悦,可若是朝臣都向着元丕说话,恐怕局势仍难以控制。
  除非,她能找到那些朝廷大员的家眷被关在何处……

  胁迫

  夜色渐浓,深沉的黑色将大地笼罩,漏壶中的水滴答滴答落下,愈发衬托出夜色祥和,以及黑暗掩映中皇城那虚假的宁静。
  昭和宫内宫灯明亮,云溪正襟危坐,正静默着抄写一卷《大般若经》。
  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云溪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回头。
  只听有个和煦的男子声音朗声说:“经年未见,公主可还安好?”
  闻言,云溪握着狼毫笔的手轻轻跳动了一下,她秀眉微蹙,搁下笔缓缓回头,正好看见元丕穿着一件黑色蟒袍,缓缓自门外踱步而入,不觉地挑了挑眉:“乐平王好生爱开玩笑!前些日子在甘泉宫,妾身和王爷您不是才见过吗?”
  元丕却眸光微闪,看向云溪眼神幽深:“自秣陵一别,本王日夜思慕公主,只可惜天意弄人,本王时运不济,这才和公主失之交臂。”
  秣陵?记忆中的秣陵行宫,除了父皇和母后,都是和凌翠、褚侍卫一样忠于前楚皇室的侍从。唯独,唯独只有那一次例外,她自以为擒住了偷菜贼,谁料灌木丛中却藏了个血人……
  云溪不动声色地打量元丕,只见他脸型微长和淑妃酷似,狭眸细长依稀有些邺皇的影子,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然而细看之下,他这一张桃花脸,竟真得和记忆中那张满脸血污的面孔有七八分相似。
  一时间,云溪不禁暗自心惊,脸色微变。
  见云溪终于想起自己,元丕唇角微勾,眸中幽光更甚:“秣陵一别,本王对公主的救命之恩刻骨铭心,这一年来时刻未敢相忘。”
  终于意识到元丕言语和目光中那毫无遮掩的觊觎之意,云溪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思忖退路。
  她缓缓起身,倒了一杯茶给元丕,幽幽一叹,盯着元丕道:“真想不到,昔日妾身无意中救起之人,竟是王爷您!”
  元丕也不客气,当下端起茶杯嘬了一口,方才盯着云溪的眼睛,缓缓道:“当日本王回到北邺后立即上书父皇,央他向南朝求亲。谁料梁裕老匹夫老奸巨猾,当面应承得极好,回过头来,却在两国和亲书上写下皇兄的名字。”
  烛光跳跃,掩映得云溪面色微红,她垂眸看地违心道:“妾身还道是与王爷有缘无分,竟不知其中还有这许多缘故!”
  心里却暗咐:淑妃是当今狄皇的亲妹妹,元丕又是热门的太子人选,梁裕生性多疑,肯定不希望西狄北邺交好,再加上自己恨他入骨偏偏又杀不得,相形之下,与其留着自己在南朝处处棘手,反倒不如顺手推舟丢到北邺,挑起元焘、元丕两兄弟不和,真真是一石三鸟的狠毒之策!
  元丕见云溪虽然画了半边丑妆,但说话时面色嫣红似霞染,秀目低垂似娇羞,总忍不住回想起昔日在秣陵行宫见到过的倾城倾国颜色,心里不禁痒痒的,很想尝尝她两片樱唇的味道。
  此时他见云溪口风稍松,言语间似乎是对自己也有些意思,不禁心头窃喜,趁云溪不备,突然从斜处蹿出猛地抱住了她,暧昧地凑在她耳边,低声地问:“本王心悦公主已久,现下昭和宫没有旁人,不知公主可否愿意委身于本王?”
  云溪眼角微微跳动,下意识地躲开了元丕突袭的一吻,推开他,杏眼含怒,厉喝道:“王爷糊涂!妾身如今是泰平王妃,且并未和离,怎可再和王爷在一起?”
  元丕听了云溪的话,唇角微勾,嘿嘿笑道:“公主抄了这大半日佛经,难道就没有觉察到这宫里和往常不一样?”
  云溪眸光微冷:“恕妾身眼拙,还请王爷言明。”
  “其实也没什么,”元丕忽然笑了,看着云溪就像黑暗中的野兽紧紧盯着食物一样,灼灼的目光中毫不掩饰赤。裸。裸的占有欲,“父皇遇刺重伤不愈,临去前,传下遗诏,命文武百官三日后扶持本王登基。”
  云溪骤然色变:“王爷这是要弑君夺位?”
  “非也!弑君没错,却是那刺客所为,并非本王所做。夺位也不对,本王会持父皇遗诏即位,是名正言顺的新皇!”元丕笑得森然,一步步地逼近云溪,“如若今日公主肯允了本王,到时本王自会封你为宸妃!”
  说话间,已把云溪禁锢在墙边不能动弹,眼看就要俯下身子强吻她。
  云溪暗自咬了咬唇,心道元丕深夜前来,又如此这般说辞,恐怕今夜对自己是势在必得。看样子,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云溪粉脸一寒,突然对元丕大声道:“本宫不做宸妃!”
  闻言,元丕两片薄唇蓦地停在了离云溪半寸远的地方。
  他煞有介事地盯着云溪,戏谑道:“哦?”
  云溪听见自己倒抽了一口气对元丕说:“本宫贵为前楚静乐公主,又是王爷的救命恩人。若王爷真的心悦于我,那就立我为后!”
  她本来只是缓兵之计,谁知元丕闻言竟真的停下了动作,眉头微蹙,认真道:“本王其实也想立公主为后。只是此番若能成事,杜相居功甚伟,皇后之位非杜氏莫属,本王实在没办法给你承诺!”
  云溪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暗忖元丕竟对杜芊月如此薄情。
  随即,她蓦地想起昔日甘泉宫中放蛇之事,脑中灵光一闪,话锋一转道:“本来宸妃之位已然不低,可那杜氏恨我入骨,尤其她纵蛇不成反伤了自己,导致早产。如若她登上皇后之位,后宫之中,又如何有我的立足之地?”
  元丕看着云溪目光微闪:“本王虽没有办法立你为后,但可以答应你,日后将六宫交于你掌管,你位同副后。”
  然后顿了顿,咬牙切齿道:“不成想竟真是她做的!那贱人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本王和你,却都查出了端倪。看样子,日后还得寻个机会……”说着,攥得手指嘎嘣乱响。
  云溪听他说的狠毒,暗自心惊。
  元丕却已将一只大手抚在云溪脸颊上,自上轻抚而下,然后托起了她的下巴,勾唇噙笑道:“也罢,本王答应你,有朝一日,废黜杜氏,立你为后!”
  说罢,不由分说地禁锢住云溪双手,就要吻她。
  说时迟那时快,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杜芊月带着人闯了进来……

  水牢

  “放开我!”云溪挣扎着想从元丕禁锢中逃脱。
  元丕被搅黄了好事,不悦地看了杜芊月一眼,蹙眉道:“你来做什么?”说着,一只手顺势把想要逃脱钳制的云溪紧紧锢在怀里。
  比起前些日子,可能是因为中了毒又刚刚生产过的缘故,杜芊月脸色青白,形容有些憔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云溪,眸光却犀利地仿佛淬了毒的箭:“是你!”
  霎那间,云溪觉得杜芊月可能误会了些什么。
  可来不及等她解释,元丕沉着脸又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杜芊月这才如梦方醒地扫过元丕紧搂住云溪腰肢的一只大手,铁青着脸,冷声道:“父亲入宫有要事与王爷商议,到处都找不到王爷!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候,王爷,”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云溪,终究按耐不住情绪,冷冷地告诫道,“王爷还是请克制些!”
  元丕不甘心地瞥了瞥怀里的云溪,挑了挑眉:“不是还有母妃吗?”
  杜芊月强压怒火:“就是有些事情母妃也做不了主,才要妾身来找王爷!”
  “哦?是吗?”元丕眸光微闪,犹豫了一下,松开云溪,“也罢,本王便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却又突然转过头来,警告杜芊月道:“皇嫂在此为父皇抄经祈福,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她若是有半点差错,本王唯你是问!”
  云溪看见杜芊月苍白的面庞抽了抽:“妾身明白!”
  元丕这才转身离开。
  待他走远后,杜芊月命人关上门,一步步走近云溪,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那日甘泉宫中你曾亲口承诺,任何情况下绝不会勾引王爷,可这又怎么解释?”
  云溪不由得抽了口气道:“乐平王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日之事亦非我所愿!”
  杜芊月却根本听不进去,杏目圆睁,一扬手“啪”的一声,重重扇了云溪一记耳光:“还敢说你没有勾引王爷?!我问你,若你没有勾引王爷,他那句‘废黜杜氏,立你为后’,你又如何解释?枉我苦心孤诣地好言相劝,你倒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溪登时暗叫不妙:这些揶揄的话,怎么就被杜芊月听了去?
  她正欲辩解,却见杜芊月恼怒地从头上拔下一支金光闪闪的钗子,眸中狠光浮现,竟是要朝自己胳膊刺过来。
  云溪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连忙侧身一躲,这才将将惊险地避开。
  这时,心腹丫鬟梅香悄悄扯了扯杜芊月的衣袖,提醒道:“奴婢知道王妃心里有气,可王妃出气时也需谨慎些!若是您一时解气刺伤了泰平王妃,恐怕王爷待会儿回来就要怪罪!”
  “是吗?”杜芊月闻言忽然冷笑,眸光一下子变得异常阴翳,咬牙切齿道,“王爷既然要她毫发无伤,那我就偏偏要她生不如死!”
  说完,也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忽然金钗调转方向,朝自己胳膊狠狠刺进去。
  登时,猩红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杜芊月桃粉宫装。
  云溪隐约猜出她做要什么,惊愕道:“你竟然……”
  “我竟然刺伤自己也要构陷于你?”杜芊月捂着血染的半边手臂,笑得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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