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独宠皇府贵妻-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缓缓接过了药碗,动作有些许迟钝。
  梁恪眸光微闪,以为云溪就要端起药碗喝下去。
  谁料云溪却突然暴跳而起,啪的砸碎药碗,把深褐色的药汁倾洒了一地,怒斥道:“梁恪,你煞费苦心地设计我和他相互猜忌,又联合西狄和夏月逼迫他,设下离间计,你到底意欲何为?!”

  南下

  梁恪看着地上摔成两瓣的碗,眉头微蹙:“姣姣,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云溪蓦地想起他先前带兵攻破前楚皇宫时的决绝,头脑一下子清醒,随即暗咐梁恪性格阴柔,此番自己落在他手里,定然难以逃脱。
  思忖了片刻,她忽然自腰间暗袋抽出一把匕首,趁梁恪不备,飞快地对准了自己的咽喉——那日,她带着辛夷和褚侍卫同去善华寺,并非完全没有准备,多少留了些自卫的后招。
  她冷静下来,逼着自己与梁恪谈条件:“我跟你走,可以!但是我要与你约法三章!”
  梁恪登时喜出望外:“姣姣,你终于想通了?”
  说着,往前进了一步。
  然后,蓦地看清楚云溪手里拿着的银光闪闪的匕首,大骇道:“这匕首锋利的很,姣姣,你赶快放下!”
  云溪却冷笑着往后退了一大步,同时把匕首往下压了半寸。
  立即,锋利的匕刃割破云溪如雪的肌肤,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划出一条极细的血痕。
  梁恪被哧得赶紧往后退:“姣姣,你这又是何苦?”
  然后叹息道:“只要你肯跟我走,还有什么是我梁恪不能答应的!”
  云溪却紧紧握住匕首不放。
  “第一,我腹中孩儿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不许你伤他分毫!”
  “第二,我对他仍未死心,一路上,只要你敢碰我,我立即自尽——你一贯晓得我的性子,就算……就算没有匕首,我还可以撞墙或是咬舌。”
  “第三,我父皇虽然在秣陵仙逝,但他这辈子做梦都想回的地方却是他最初受封为王的琅琊,我想先去琅琊拜祭他老人家,再随你去别的地方!”
  梁恪看着匕刃上滴滴往下掉落的血珠,赶紧胡乱答应道:“姣姣,我都应了你便是!你赶紧把匕首放下!”
  云溪却仍然高举着匕首不放:“三皇子的承诺我昔日听的多了,委实不敢轻信。还请三皇子扯下一块布来,咬破指尖发个血誓,你如若违背今日之言,南楚江山朝夕不保,你梁恪死无全尸!”
  “姣姣,我一人立誓即可,你何必又要我以南楚做誓?”
  云溪唇角讥讽地往上勾了一勾:“不愿意?那便算了!原来我楚云溪的命在三皇子眼中竟这般轻贱如草芥!”说着,按着匕首又往下压了三分。
  “住手!”梁恪赶紧大叫,“姣姣,我,”顿了顿,煞白着脸咬了咬牙道,“我答应你便是!”
  云溪看着他手忙脚乱地从衣袍下撕下一块白色的布,咬破手指写了一份血书,要过来收好,这才缓缓放下匕首,整个人却如同虚脱一样,倏地瘫软坐倒。
  梁恪见她就算是筋疲力尽,手里却仍然紧紧握住比手不放,也不敢靠近,只好唤来婢女帮她包扎好伤口,又送来一些补品,方才离开。
  云溪藏好血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往上移,轻轻按在衣襟下常年佩戴的玉佩上。
  人的一生,可能冥冥之中就会对某些事情早有预感。
  当日梁帝逼她不成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后,她的父皇似有感知似的,连夜把她叫到书房中,踌躇了许久,方把这块形如山水的琅琊美玉递到了她的手中,欲言又止道:“你若是个男儿,或许我早将这块琅琊玉令传与你了。可你,毕竟是个女儿家,将来是要出阁嫁人的……”
  那晚,她才知道,她父皇被封琅琊王时,曾忧心前楚江山权臣当道,暗中培植一批势力,分散在琅琊各处,以期时机一到铲除权臣,振兴前楚江山。
  可到底天算不如人算,彼时为前楚梁王的梁裕捷足先登,一连谋害前楚五位皇帝,逼父皇不得不登基为帝,成为他操纵下的提线木偶……
  …
  翌日清晨,梁恪一大早便命人收拾细软准备南下。
  他见到云溪不睬他后,虽然神色略微黯了黯,但还是十分雀跃地同她说话。
  云溪被点了哑穴脸上抹了些草木灰打扮成商队里的聋哑厨娘,梁恪扮作商客带着若干仆役侍卫,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出了平京,往南行了数日。
  也不知从哪一天起,商队的行进速度开始加快。
  起初只是比平时少歇了个把时辰,云溪并未留意。
  可一天天的,随着路上歇得时间越来越短,间隔也越来越长,云溪突然意识到:梁恪是在被人追着赶路!
  敏锐地想到了些什么,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唤肚子痛,设法拖慢速度。
  起初梁恪还没有察觉,听她说肚子痛时,体贴地下令驻扎休息。
  可云溪肚子不舒服的次数太频繁了,对比之前几乎马不停蹄地往前赶路,商队后来简直是龟速在走。因此只两日功夫,梁恪就察觉出不对。
  他屏退下人,恨得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姣姣,我太小看你了!你早就察觉后面有追兵,对不对?”
  云溪眨巴了眨巴眼睛,不置可否。
  梁恪气得摔碎桌上茶盏:“我早该想到,他到处找不到你,必然会想法子诱我现身!我居然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城门放松盘查,是他彻底死了心了!”
  云溪的心里却有一丝丝的甜:他,到底是追来了!
  但是,也是从这日起,追兵彻底失去了方向。
  梁恪命人只留下可以随身携带的金银细软,彻底弃了马车和不会骑马的仆役,亲自抱着云溪坐在一匹身形矫健的红鬃马上,快马加鞭往南赶去。
  云溪开始还抱了些希望,可当天夜里突然下起了雨,把本来就不深的马蹄印彻底淹没在泥水里,她便知道,接下来的路,只能完完全全地靠自己和梁恪周旋。
  所幸的是,连日来的艰辛赶路好像锻炼了云溪的体魄,这些日子不知是吃食改变还是动得多了的缘故,她的肚子虽然已经开始显怀,但身体却不似先前在皇宫里时那么畏冷,手和脚经常是温热的,就连小腹也是暖烘烘的。
  唯一被梁恪留下来的累赘——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每日给云溪把脉时,十回中倒是有七八回都捋着胡须点头:“夫人和腹中胎儿都康健得很!”
  云溪知道老大夫定然误会了些什么,但看了看在一旁举着水囊喝水、佯装听不见的梁恪,想了想,还是把那些差一点儿就说出口的辩驳吞进了肚子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待云溪偷偷用匕首在小臂上划下地二十三个浅痕时,她终于见到了和琅琊美玉上一样的连绵起伏的群山……

  脱壳

  琅琊以沂水沭河为中心,西、北、东三面群山环抱,再往西去五六百里,便是陈郡谢氏的领地。当日云溪和谢承运密议,为了避开梁帝的耳目蓄养精兵,便在陈郡和琅琊之间的铜山附近安营扎寨。
  若按照出发时间和脚力快慢估计,孙慧龙此刻到铜山应该已经一个多月,正在临近的彭城和兰陵一带练兵。
  想到这里,云溪低头看了一眼梁恪递过来的烤馕,咬了一口,蹙眉放下。
  由于梁恪为了避开元焘的追兵,一路上都尽可能避开喧闹的市集,尽量捡乡间偏僻的小路走。七八日前虽然出了北邺来到南楚境内,可不知什么缘故,他非但没亮明身份,反而更加谨慎起来。
  故而云溪一路上所吃的新鲜蔬果并不多,几乎都是以烤馕或者胡饼充饥。
  她本来食量就小,连日来吃的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唯独身子渐渐显怀,远远望去,单薄的身子勉力支撑着一个偌大的巨肚,看上去十分不协调。
  梁恪耐着性子劝道:“姣姣,你如今既然有了身子,就算是为肚里的孩儿打算,也要强迫自己多吃一些。”
  于是云溪便又咬了一口,可也只是一口,随即又放下。
  此时梁恪从平京带出的兵丁已逃的差不多,只剩下三个亲卫没走。
  被特别“关照”不许逃跑的老大夫偷偷看了看梁恪略有些阴郁的脸色,壮着胆子道:“咱们一路上都吃干粮,夫人本就胃口不好,就算偶尔挑些口也是使得的。”
  梁恪斜睨了一眼他,咬着牙问:“此地可有什么益于孕妇的补品?”
  老大夫捋着花白胡须琢磨了好半天,忽然一拍大腿道:“板栗!此处有兰陵板栗!医书有云,板栗又叫‘肾之果’,可以补脾健胃强筋活血,和当归黄芪的滋补效果不相上下,孕妇食用更可消除水肿,赛过服用补药!”
  梁恪却摇头道:“兰陵距此地百余里,太远!”
  云溪早知他生性多疑,如非陷入绝境,绝不肯轻信老大夫,沉默不语,径自取出水囊喝水。
  谁料只是稍微润了润润唇,水囊就空了。
  “给你!”梁恪把自己的水囊抛了过去,“我这里还有些!”
  云溪一路上只坚持喝自己水囊里的水,摇了摇头:“我不渴!”
  气得梁恪差点把衣袍攥破:“姣姣,你不肯吃也不肯喝,到底是在绝食,还是又在琢磨怎么逃跑?”
  之前云溪先后策划了八次逃跑,都被梁恪擒回。
  这时听他这样说,不由得唇角微勾,讥讽道:“对,我是在策划着怎么逃。我不但买通了邹大夫,还买通了你的亲卫,只要你稍稍放松警戒,咱们马上就逃走!”
  梁恪立即把手指捏的咯嘣响儿,二话不说把她扔上马。
  “琅琊就在往东一百五十里地,明日傍晚就到,我看你能有什么花样!”
  云溪给老大夫使了一个眼色,秀目微阖,在马背上晃了晃,差一点儿跌了下来。
  梁恪不得不扶住了她,大声叫老大夫来把脉:“看看她又怎么了!”
  老大夫探了探脉后,又扒开云溪的眼皮看了看:“夫人身子本就比一般人羸弱些,再加上连日奔波吃食不好,能支撑到现在才晕倒,已属不易!”
  梁恪气得咬牙跺脚:“我现在就去兰陵买板栗和补品!赵猛,你和王虎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夫人,贺章你随我走!”
  老大夫等两人走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馍掰成三块,分给了赵猛和王虎一人一块,自己先咬了一口,“哎哊”捂着嘴吐出一口带血的牙,大声叫痛:“硬的就和块石头差不多,怪不得夫人吃不下去!”
  赵猛和王虎登时笑话他:“那是你老了,牙口不行!”
  说着两人幸灾乐祸地各自咬了一口,就着水,不多久,就把干巴巴的两块馍吞下了肚。
  云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悠悠转醒,虚弱道:“水,有没有水?”
  赵猛想走过来把水递给她,谁知才站起了半个身子,就晃了晃,一下子再歪倒在地。
  再看王虎也已经扔掉水囊,昏迷不醒。
  云溪支撑着站起来向老大夫郑重施了一礼:“多谢老人家相救!”
  然后迅速摘掉玉镯、金戒、耳坠等首饰,塞进他手里:“我被掳走时身无长物,只有这些个东西,都是昔日邺皇亲自赏下的,多少还值些钱,你且拿去当铺变了盘缠,早些北归!”
  又拔下头上银杏叶白玉钗,用帕子包好:“其他物什,老人家随意变卖。唯有此钗非比寻常,乃是信物,如非见到邺皇,绝不可轻易示人。”
  安顿好后,她叮嘱老大夫徒步往东绕道琅琊,再往北离开。
  自己却想了想,抽鞭赶走其中一匹马,使其在大道上留下一串往北去的马蹄印,迷惑视听。
  然后骑上最后一匹马,咬了咬牙用一根竹签子狠刺马屁股,一路往西,也就是兰陵和彭城交界的方向疾驰。
  吃了痛的马扬蹄长嘶,也不分是平地还是荆棘地,只朝一个方向猛地冲刺。
  幸而云溪早有准备,使长绫将自己和马匹紧紧缚在一起,还用包袱把肚子垫了起来,这才侥幸没事。
  也不知行了有多久,失血过多的马匹渐渐乏力,跑得慢了起来。
  云溪早就被颠的胃里翻江倒海,头脑迷蒙不清。
  模模糊糊的,她看见有数不清的黑衣兵士像一道黑色的潮水般突然出现在眼前,他们列队整齐,有一个戴着青面獠牙的黑袍将领策马出来,也不知使什么法子勒停了马匹,命人把她从马上扶下。
  看见云溪用来垫肚子的包袱,和她用来绑缚自己和马匹的长长的白绫,黑袍将领不淡定起来。
  他下意识打量她的小腹,果然不出所期地看到了高高耸起的腹部,目光开始变得复杂。
  他甚至立即走下马,亲自撩开了她散落在额前的长发:“文君?”
  然而,却在看见云溪的脸时明显一怔。
  风吹过来的时候,云溪恢复了一些意识,她努力睁开眼,却听见黑袍将领倒抽了一口凉气,低沉着声音惊愕道:“娘娘?”
  与此同时,带着一大兜子板栗满载而归的梁恪,气急败坏地用水泼醒赵猛和王虎:“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然后仔细检查了地上的马蹄印:“有匹马受惊往东跑了,还有一匹,”顿了顿,咬牙切齿道,“往北去了!”

  活擒

  黑色骷髅头标识的军帐里,云溪喝了些清粥,略微恢复了些气力。
  青面獠牙的黑袍将军目光从她高耸的小腹上扫过,迟疑地问:“娘娘此番南下,皇上是否知晓?”
  此处会喊她娘娘的,自然唯有孙慧龙一人。
  云溪与他同仇敌忾,况且还要倚赖黑蚁军团的力量保护自己,因此也不打算向他隐瞒:“我是被梁恪劫持出宫的,来此纯属巧合,皇上他……他现在很可能正在追来的路上。”
  闻言孙慧龙略微诧异,可只是顿了顿,随即会意地点了点头:“我猜也是!”
  云溪怔愣一下,立即想起他自从和崔文君分别后,恐怕也是这般想着盼着对方,所以才会感同身受,并不显得十分意外。
  她的脸颊不禁微红。
  随即孙慧龙问了云溪一些路上的事,但始终没有问她崔文君如今怎么样。
  云溪颇有些内疚:“抱歉,我本答应了你要好好照顾崔姐姐。可如今,我却食言了。”
  孙慧龙没有说话,沉默片刻,有些颓然道:“娘娘有情有义,文君若是知道娘娘遭难,定然会原谅娘娘的。”
  云溪看不见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突然想起自从两人一照面时起,孙慧龙一直佩着这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没有摘下,不禁微微好奇:“此处既已是营地,你为何不摘面具?”
  孙慧龙立即行跪拜大礼,有些牵强地解释道:“临行前,文君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我在外人面前摘下面具。”
  云溪自然听出自己便是崔文君口中的“外人”,回想了一下崔文君对孙慧龙处处回护和在意的神情,仿佛闻到了隔着数千里地传过来的醋味。
  她随即笑了笑:“崔姐姐若是知道你这般听她的话,定然笑得合不拢嘴!”
  青面獠牙的面具下方,孙慧龙深褐色的脖子迅速攀上了一层可疑的红,紫得像个矮茄子。
  云溪忽而问他:“这一个多月,兵训得如何了?”
  孙慧龙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些丧气道:“训是训得差不多了,可要是对上梁贼,依旧胜算不大。”
  云溪不禁骇然:“他竟这样厉害?”
  孙慧龙解释说:“梁贼年轻时谋略过人,任前楚北府军将领时曾自创‘却月阵’,以两千步兵大破北邺三万精锐骑兵,用兵奇准,异常勇猛。”说着,拳头狠狠砸向桌面,“我仔细想过,如果当日换做是我,最多也只能以三千敌两万,战术和伎俩不及他颇多!”
  云溪登时感觉到气息有些紧:“那如今你的意思是?”
  “求娘娘恳求皇上出兵,与慧龙另外夹击,共同铲除奸人!”
  云溪叹了口气:“我一路偷偷留下暗记,如果他发现了,应该过不了两日便会赶来!”
  她和元焘并未事先约定过什么,所谓的暗记,不过是在地上用碎石胡乱摆几个图形,其中最像银杏叶的那个,叶片所指的方向,始终向东。唯有在几个时辰前,才突然转向了西……
  夜里,云溪正睡得香,忽然听见有人大呼:“走水了!”
  那声音尖尖细细的,依稀是个女子的声音。
  云溪被猛地惊醒,一睁眼,正好看见军账外有个矮矮胖胖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稍稍怔愣了一下,随即命人喊醒孙慧龙,就地掘沙扑火。
  不多时,火被扑灭。
  云溪想起先前帐篷外那个身材臃肿的身影,蹙起了眉:“命所有兵士十人一组排查,但凡是个子不太高、腰有些粗的,全都请过来!”
  领命的兵士没听见“请”字,以为她是要缉拿纵火者,声势浩大地搜查了一番,最后拘了气鼓鼓的三个人过来。
  云溪一眼认出最右面一个满脸是碳灰的矮个正是昨夜帐外之人,亲自帮他解开绳索。
  那人却不住地往后躲闪,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这时,孙慧龙也看出些名堂,眸光微闪,几步走到那人跟前,强令他把头抬起来,登时,一双黑眸又惊又喜:“文君!”
  云溪濡湿手帕,帮崔文君把脸上的碳灰擦净,微微笑道:“崔姐姐千里追夫,此情可感动天地!”
  崔文君却羞得几乎要把头要耷拉到地面上:“自古以来女子不得从军,火头兵崔军知错,还请将军责罚!”
  云溪拉着她坐下:“崔姐姐,我昨夜霸占了孙将军的军帐你并不知道,所以,我猜你是来报信的。不知姐姐有没有看清楚,纵火的是何人?”
  崔文君想了想:“是个年轻男子,也穿着黑衣但领子上没有绣骷髅头,个子有七尺多高,身形有些瘦,旁边还有三个帮手,两个高的,一个矮的。”
  “是梁恪!”
  云溪不等崔文君描述完,便已经脑补了整个过程,秀眉微蹙:“我明明已经故布疑阵哄他往北去,他怎么会追来?”
  然后狠狠咬了咬唇:“不行,咱们一定要擒住他。否则的话,这里的消息一但泄露出去,只怕等不到皇上还朝宣战,咱们四万复辟军恐怕就要尽数被梁贼的北府骑兵给踏平了!”
  孙慧龙自然也看出事态紧急,扭头就走:“我这里就命人搜查!”
  “且慢!”
  云溪贝齿微咬红唇,迟疑了片刻,思忖道:“仓促间梁恪未必能摸清楚复辟军的底细,他此来,只不过想逼着我跟他走。咱们大可以设下一个陷阱,守株待兔!”
  …
  是夜,凉风习习,军营内外格外宁静。
  离将军大帐不远的树下,有两个小兵士支起炉灶,煮了一大锅水,抱怨道:“将军想洗澡,直接去后山的河里扎几个猛子不就得了,还这么麻烦非要烧水!”
  另一个则摇头晃脑地乐呵道:“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昨日傍晚将军出巡,捡了个人回来,好像是什么公主还是娘娘的!”
  梁恪和三个亲卫躲在旁边一棵老树后,听着两人抱怨,眼睛环绕了一圈四周,迅速锁定了云溪所在的大帐。
  他轻手轻脚走上前去,趴在帐篷后听壁角。
  只听一个女子说:“公主且用些茶,奴婢这就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
  云溪淡淡地“嗯”了一声:“如此便有劳你了!”
  然后就见大帐里光影闪动,是婢女掀开帘子出去的动静。
  梁恪也没有细想军营中怎么还会有婢女,下意拔出匕首,想划破帐篷。
  婢女却在门口遇上夜巡的兵士,和他们唠起了嗑。
  梁恪赶紧把匕首藏起,躲进了阴影里。
  谁知这婢女竟是个话唠,啰里啰嗦地同兵士说了好半天,方才念叨着:“哎呀,我差点儿忘记去看水烧没烧好!”然后,赶紧着急忙慌地朝树下奔去。
  梁恪待她走远,看着帐篷上烛光折射出的女子倩影依旧端庄地坐着,这才动作麻利地割破帐篷,跃身而入。
  顷刻间,冷风吹啸而至,将静静燃烧的蜡焰吹得闪烁。
  梁恪看见有个惟妙惟肖的人形纸偶被放在桌子旁边,随着摇曳的烛光,在帐篷壁上留下肖似云溪的倩影。
  整个大帐内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唯有床边的地面上,一个新挖的入口呼呼透着冷风,森然逼人……
  梁恪登时脸色大变,跃身向往外出:“不好,有埋伏!快出去!”
  可说时迟那时快,赵猛、王虎和贺章三个属下已经跟着进来了。
  一时间,数不清的羽箭从天而降,朝四人密密射了过去。
  贺章挡在前面中箭最多,最先支撑不住。随后,赵猛和王虎也中了不少箭。
  梁恪狠狠拔出射在自己左臂的一支羽箭,大声道:“姣姣,莫非你真要在此杀了我?”
  片刻后,羽箭渐渐收势。
  云溪在黑衣复辟军的护卫下,缓缓踱步而出。
  她看着遍体鳞伤的梁恪,声音清冷道:“梁恪,你我早就恩断情绝。我也早就说过,让你杀了我。也告诉过你,如若有朝一日再见面,你我兵戈相向,希望你不要死于我的刀下!”

  重逢

  梁恪浑身带血从地上爬起,手中长剑“哐当”一声坠地。
  他一步步走向云溪,眼睛里有数不尽的哀痛与失落:“姣姣,我早知你在哄我,可总是痴心妄想地告诉自己,只要你肯跟我走,只要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我总有一天能够回到当初。”
  云溪想起这些日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