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孙小刀-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眼看疯子已经罩至,秋月寒突然大喝:“住手——”他拉开小刀儿。“他是你爹——”
秋月寒说出这句话,就像一条烧得透红的金条,捅向小刀儿背心。
他是谁的爹?“他是谁?他是谁?”
眼前这位疯子?他会是小刀儿的爹?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小刀儿傻愣愣地瞪着眼前这位乱发披肩。衣衫破碎,还带有血痕的疯老人他就是我爹?那眼晴闪亮,鼻梁高耸,瘦高的身材,现在感觉,是多么类似镜中的我,多么亲切!
疯子也惊愕地呆在那里,两颗眼珠贪婪而惊异地瞪向小刀儿。喜悦、不信、温柔、慈祥、诧异、激动……随着他眼神交错,复杂地露出来,一双右手举在空中,不知要劈向谁,自己的儿子?“他是春来生的,公孙楼,也是你儿子!”秋月寒急快地又重复一遍。小刀儿嘴角在抽搐,多少年来和母亲相依为命,老早就没有父亲的印象,如今突然冒出一位父亲,他竟然是个疯子。他眼神茫然而祈求,已经失去了母亲,他要拥有自己的父亲,不愿再当孤儿,纵使父亲是个疯子,他还是父亲。
疯子也在发抖,双手已揪向灰白的头发,扯着、狠拉,就像是要拉掉一切事实一般。
“春来……”他哺哺念着。
秋月寒急忙含笑道:“没错,春来,他是春来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叫小刀儿。”
“春来……我儿子……儿子。”
疯子颤抖着瞄向小刀儿。
秋月寒点头:“小刀儿。”
“春来……春来……”疯子念过数遍,突然笑起来:“春来,春来是谁?”
“春来是你夫人,你的妻子、老婆……”
“妻子……老婆……我……妻子……哈哈……”疯子狂笑起来:“我没有妻子,没有老婆!”
秋月寒本以为他会幻起记忆,没想到他仍然如此,急道:“你有。你的妻子就是春来!”
“没有……没有……”
“有!春来,你有儿子!”
“没有!没有……我没有妻子……没有儿子!”
疯子边吼边退,不知是不知,还是不愿接受,身躯抖得厉害。
小刀儿眼中含泪,身形也在抖,整个心就像千万双尖刀在戮。
“有妻子,有儿子,他就是你儿子,公孙小刀——”
秋月寒不停地家强音调,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疯子抽搐,痉挛地瞧向小刀儿,又不停地转向秋月寒。
“我没有,没有!没有——他不是我儿子,我没有儿子,没有——”疯子又发了疯,警惕、栗悚地转头急奔。
小刀儿追前数步,停了下来,心头一阵悲戚,毕竟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使他心情不能平静,追去又有何用?秋月寒想叫,谈何容易,黯然伤神不已,回望天际,竟也一片乌云,苍茫不开。
小刀儿转身,淡然而怅叹,道:“老爷,他真是我爹?”
“嗯!”秋月点头。
老爷没有骗他的必要,他也没再追问,他知道若该说,老爷不会不告诉他,若不该说,要求他,反而是在逼迫他。
“走吧!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养伤,我再将一切原因告诉你。”
秋月寒领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标地走着。
偌大的天地间,好像就没一处是小刀儿的避难窝。
借了一间农宅,虽不甚高雅,却也清静,两人理伤一番,身体已感舒适多了,只是心中那块铅,仍然坠得沉甸甸的。
两人围在农夫送上来的清淡晚餐,静静地食用,直到用完,秋月寒才说:“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原谅我,没告诉你,你爹还活着。”
小刀儿道:“老爷别如此,要是能说,我娘也不会瞒我。”
他心中一直沉重,有如此的疯子爹爹,不知道说不定反而比较好。
秋月寒长叹道:“你爹的不幸,也就是整个公孙府的不幸,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想不出好的方法来解决,直到现在……”
他眼晴瞧向小刀儿,似乎在说:“直到遇了他,才想出方法。”
他到底想出了什么方法?他很快自己问答:“我一直希望将你培养长大,并传你功夫,使你能出人投地……”
轻轻一笑:“没想你的武功竟如此高,我是白费心了。”
“若非老爷指点,小刀儿运气、内劲又何能收发自如?”
小刀儿仍十分虔诚地说出心中的话。
秋月寒长笑一声,瞑想一阵,继续道:“你爹本是公孙世家的得意弟子,严格地说,他该算是我的堂哥。”
小刀儿惊愕地盯向秋月寒,他不知自己和秋月寒,还有如许之亲戚关系,但又何必加上严格地说、该算是等字呢?秋月寒解释道:“他是我伯父的徒弟,曾经伯父说,要收他为义子,因为伯父膝下无儿女,便后来伯父突然去世,此事也就未能正式收养。”
“我爹他该知道此事吧?”小刀儿问,是因为他爹精神失常,行径有违常人。
“他知道,但却因此而闷闷不乐。”
“他就因而精神失常?”
“不清楚。”秋月寒感叹不已:“那时他还算正常,但有一天,也就是公孙世家要选择下一代继承人之时,他就有点不大正常了。”
“老爷……公孙世家不是只传长子……”
“不错!”秋月寒道:“但是当时大伯已去世两年,而他并没有儿子,问题就出在此,”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你爹虽然没有正式被认养,但那时人都如此认了他,至于义子能不能继承,公孙世家并没有规走,此事就此十分棘手!”
小刀儿问:“我爹呢?他当时是以何种身份在公孙府?”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是何身份,也没表现此种身份!”
秋月寒感触良多,又道:“也许他说出来,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模样。”
第十四章 梦魂玉露
小刀儿在苦笑,笑得实在很苦,比哭相还让人感到不忍瞧他。www。
秋月长叹,继续道,“为此,父亲召集众亲属开会,准备决定方法,结果大家一致认为,养子不能继承公孙世家的职位。”
小刀怅然道:“这本就应该你们自己嫡亲继承才合理。”
他虽然如此说,却能体会出当时父亲所受的打击是何等地大。
否则,他也不会要秋月寒还他位置,说他武功不足以代表公孙世家。
想到武功,小刀儿不解地问:“公孙世家继承权,跟武功又有什么关系?否则——”
秋月寒叹道:“问题出在父来临时改变了规矩,他说要选出武功最高的人当继承人。”
他苦笑道:“当时除了你爹外,功夫就属我最好,如今你爹失去资格,公孙世家因而由我接掌。”
他的苦笑,可以看出当时的无奈。
“原来如此。”
“当时父亲宣布这项消息过后,公孙楼……”秋月寒解释:“你爹本是孤儿,是以伯父赐为同姓,所以你的姓氏并非我们所赐。”他又道:“你爹听到这消息,突然间就失踪了。”
“他去了哪里?”
小刀儿追问这话。忽然觉得自己好傻,既然是失踪,怎又会知道他去哪里?
秋月寒仍然照常回答:“不知道,府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行踪。”
“那……我爹有没有再回来?”
“有!”秋月寒怅然道:“岂知,一个月以后的一天晚上,他回来了,那时我正在睡觉……他进入我的房间,就已那副样子……”
小刀儿见他似乎怕自己受不了而不愿再说下去,苦笑一笑,他道:“没关系,您继续说,我受得了。”
多少次痛苦都忍了过来,还怕这一次?只是双手在桌底下不停地抖着。
“唉……”秋月寒道:“他发疯地攻向我。虽然他武功比我高,却也差不了多少,那次他没得逞……后来他又每隔一个月来一次,武功却出人意外地增高许多,终于在第……第四次吧……他打败了公孙世家联手,只是那时大家已认不得他……”
他停下来,目光盯住小刀儿,似乎决定该不该说出另一段事。
“老爷……您说!”小刀儿祈求。
秋月寒站起来,随着暗窄墙边走去,墙边小田字窗一片黑暗,就像灌了黑雾般,让人无法瞧见一切而兴起哀戚心灵。
“你爹他打蠃众人后,突然闯入后院东厢房……”秋月寒终于说了。
“你爹因此占有了你娘……”
小刀儿干涩一笑,他还是位私生子,以前别人说的都应验了。
私生子,好难听,好侮辱的名称,小刀儿不愿接受都不行,但最让他难过的是,这几个字也侮辱了他母亲。
自己受辱没关系,但母亲……他悄悄垂下头,瞧向那,就是不听话而发抖的手。秋月寒走过来,抚着他头发,竟也觉得自己的手十分僵硬而木讷。
“一切都会好转的。”
真的会好转吗?是让时间冲刷麻痹的心灵?小刀儿不停地自嘲。
“此事后来我娘才告诉我……”
小刀儿问:“还有谁知道此事?”
“除了几个较亲的人,其他佣人并不知情。”秋月寒道:“虽偶有传言,但日子久了,也就淡下来了。”
“那……我娘和我爹……他们以前……认识……有感情吗?”
“也许有……我娘曾说,看过他们在一起……但不会很熟。”
有这么一点就好,否则小刀儿不知该如何面对已死的母亲和发了疯的父亲。
“后来我娘……她如何了?”
“你娘受次遭遇后,痛不欲生,后来被我娘劝阻,也因而怀了你。”
“她一定很痛苦的……”小刀儿抽搐地说。
秋月寒安慰道:“先前曾是,后来却较平静,因为事后你爹还偷偷回府看过她,要带她走,但你娘见他疯疯癫癫,不敢跟他去。从此以后,你娘就抱定跟他的决心,而一生未再嫁人,但你娘……”
“娘……”小刀儿禁不住己滚下泪珠,却又赶忙拭去。
“在我们隐瞒下,你娘顺利的生下你,我也收下她和你。本来,我想要她找个婆家……
但未被你娘接受。”秋月寒道:“这种事久了,终不好瞒。”
“我娘好苦……”
秋月寒叹道:“你爹的事也在这几年平静下来,不幸在你七岁那年……”
小刀儿还记得那天是寂静的晚上,他还跟湘雨玩捉迷藏,很累,一回房没洗澡就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母亲尖叫,张开眼睛,有位长满胡子的大汉在撕母亲衣服……突然母亲不叫了,他现在知道是被点了穴道,随后屋外起了一阵骚动,大汉已惊惶逃逸。
“这是一个诡计……”小刀儿悲怆道。
“不错,我懂,但是你娘百口莫辩,在众人指指点点之下,她只好离开公孙府。”
小刀儿悲愤不已:“那人好狠!”
秋月寒也无奈地苦笑,“自你离开以后,我时常打探你爹消息,但除了一些风声外,都无着落,都不知如何告诉你娘。”
“老爷,我娘只会感激您,不会怪您的!”小刀儿还记得,秋月寒以前时常照顾他们母子,感激之情已深烙心坎。
“事情一直发展到今天,以后的……唉!将不知如何?”
秋月寒感概不己,坐回长板凳,烛光照耀下,他的脸憔悴而蜡黄了许多。
小刀儿又何以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已发了疯的嫡亲父亲?见着他发疯的情境,不就是等于自己在发疯?在受人嘲笑?
他时好时坏,现在连春神的琴音都治不了他,谁能治得了他?
“我爹他……他好得了吗?”
秋月寒突然露出欣喜,道:“也许会好,你可知道你娘为何要你去找药?”
“其中……一味遗失了。”
“在哪里?”
“以前我住的小房间。”
秋月寒虽心中感到可惜,但也不忍心责备,道:“也许只要有一颗就够了,你别太在意才好。”
小刀儿道:“我还可以回大漠去捉……”他知道这机会并不大,以前那双赤眼狐就花了他三年时间,现在更不哓得要多久——又少了一只。如此想,终是让自己希望更强烈些。
秋月寒道:“现在须要先找到你爹。”他道:“不论你爹杀人或被杀,都不好。”
小刀儿深深吸口气,平息心中一切哀愁,虽然知道自己父亲是疯子,但也拂去了孤儿两字,亲情留人间,又有何等悲哀的?
“我现在就去找。”
“你……不等明天?”
“不必了,我放不下心……”小刀儿也捺不住漫长的夜。
“你的伤……”
“不碍事,倒是老爷您……”小刀儿反而关心起秋月寒较自己为重的伤势。
“您跟我离开,找到公孙世家地头,您再留下如何?”
秋月寒知道如此最恰当。点头:“好吧!这些日子苦了你。”
找疯子,并不很难,但若他躲起来,就不容易了,尤其这疯子武功绝顶,说不定到海岛一藏,什么人也甭想找到他。
所以小刀儿边找疯子,另一方面却想寻找那位难兄没了和尚。
和尚曾说他寻人功夫没法比,这点小刀儿也相信。
否则他又怎能寻得到住在长白山的小刀儿呢?
寻了两天,和尚没找着,却在太行山区碰上了苏乔,她也是寻疯子而来。
“什么?疯子是你爹!”苏乔瞪大眼睛,简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小刀儿苦笑:“难道我会到处认爹不成?”
“这……太令人感到意外了。”苏乔吃吃一笑,道:“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点像你,尤其身材都长得那么高!”
“不像行吗?”
“很难!”苏乔娇柔一笑:“你终算有了一个亲人。”
小刀儿苦笑:“老天爷终是不愿意送我一个完善的东西!”
“别泄气了啦!”苏乔道:“终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的。”
“不可能!”
“怎么会?你怎么没信心?”
小刀儿苦笑:“不是我没信心,而是我根本没什么愿望,谈什么如愿?”
“看你!”苏乔白他一眼:“这么消极,你不想找你爹,不想医好他的病?”
“谈何容易!”小刀儿叹口气,道:“你有何方法可以找到他?”
苏乔道:“也许可以用琴音引他出来,不过我的琴音只能传出五十里,超过了效果就不好。”
“总是比满山乱转来得好!“小刀儿道:”若有没了和尚在,可能就容易多了。”
苏乔瞄向他,叫道:“我不想跟他在一块,油嘴滑舌,真拿他没办法。”
“他该不回如此……”
“谁说不会?”苏乔叫道:“现在连你都有一点被他感染,还说不会?”
小刀儿苦笑:“这不是油嘴滑舌,而且是看得开,我再不看开非得发神经……”
突然,他觉得这句话有点冒犯了他爹,不能再继续说下去。www。
“好啦。好啦!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却如此认真!”苏乔道:“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她道:“我只是觉得,现在不宜和光头和尚碰面,他对我还有少许误会。”
“他原谅你了!”小刀儿道:“否则他不会摘下你面巾,对了!”他掏出没了给他的丝巾,道:“他要我将这丝巾还给你。”
“我不要了!”苏乔白他一眼:“你懂不懂,女人是有矜持的,都被你们男人用过的私人用品,我怎能再用?”
小刀儿不禁脸颊一红,困窘地楞在那里,“那……这……”
小刀儿捏着黑丝巾,不知如何是好。
“好啦,我懂你的好心!”苏乔接过丝巾,走向较高处往道山涧弹去:“就让它飞吧!
落在哪里,就属于哪里。”
黑纱随清风飘卷,十分有韵律,渐渐落于山涧。
小刀儿也觉得如此处理,算是妥切。
他道:“你接受光头和尚了,也该相信他早就原谅你了吧。”
“挨于他一掌,你说这笔怅如何算?”苏乔故意嗔叱叫道。
“这……我……”小刀儿不知如何是好。
苏乔心想算了,老找他出气也不是办法,没了仍是一点也沾不到边。
她道:“再说啦,碰上了再说,他虽然心中不记仇,但那张嘴,谁没被他挖苦过?”
小刀儿干笑道:“他就这副德行,不过他是善良的。”
“善良得令人难受!”苏乔转开话题:“现在也不可能去找他,不如先寻附近山区,你以为如何?”
“也只有如此了!”小刀儿道:“听说疯子……我爹那样的人,好像都有个固定行踪,你知道他会去何处?”
苏乔道:“该去的都去了,就是没找着。”
“春神师父呢?”小刀儿道:“她该知道更清楚,你问过没有?”
苏乔道:“她已经说了全部地方,她都去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证。”
小刀儿搔搔头,硬是想不出他爹会躲到哪里去。
突然苏乔问道,“你爹知不知道你是他儿子?”
“不清楚,好像知道,又好像十分迷糊……”小刀儿对于当时疯子的表情,不感肯定。
“你说说看,当时情况,尤其是公孙秋月说出事实的一刻。”
小刀儿回想道:“当时他愣住了,喃喃念着我娘名字,又瞧向我,后来就迷糊,终于又恢复原态,狂奔而去。”
苏乔突然地喜悦拍手:“我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小刀儿不解地望着她。
“他可能会去你娘那里。”
“我……我不懂。”
苏乔解释:“你爹病症,时好时坏,当他愣住时,也就是清醒时,而疯子的思绪十分单纯,只要印在心中,就可能支配他行动,就像他每次病发,一定会往公孙府闯的道理一样。”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小刀儿恍然而叫,突人觉得不对:“可是,我娘已经去世了,而且他又不知道我娘以前住在哪里?”
苏乔道:“我不是说过你爹时好时坏,就像上次秋月寒和慕容世家比武一事,他怎能找到庐山去?”
“有道理,我们快走!”
两人霎时掉头,奔往渭北方向。
清河依然纯美,宁静,不沾一丝都市喧哗的气息,像是一位典雅隐士居处,透着灵气。
山边那座墓碑已因日晒雨淋,朝露湿润的青苔,又经酷阳晒黑,黑焦斑点交错于青苔中,才几个月,小刀儿他娘的墓碑已回归自然,看不见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
公孙楼果然在此,他跪着,身形似乎已溶入天地间的一部分,静悄悄地伏在那里,宛若凸出地面的石头,让人觉得他本就是属于那个地方的东西。
“爹……”
小刀儿渐渐走近,声音硬咽,多么希望他爹能回答,又不敢尝试,深怕他爹一开口,就会从他眼帘中消失一般。
见他爹破碎衣衫,凌乱头发,又脏又黑的皮袄,破得好像是被火拷焦脱了水的牛皮,那又是经过多少折磨的代价?
小刀儿不忍再惊动他爹,让他爹多一份宁静、安样,他的岁月曾有多少是如此安静地过?
“爹,您好可怜……”
小刀儿心头不停叫着,眼眶也红了,恨不得扑过去,将他抱得紧紧,告诉他您不必再受到折磨了。
远处阳光已暗了下来,为什么今天暗得特别快?连霞光都带着浓浓的云。难道也想哭一场?
琴音响了从远处来,却听得清清楚楚。
小刀儿惊愕,本是说好该在此时弹出,但现在却如此不愿琴声出现。
可惜苏乔在远方,无法阻止她。
公孙楼也惊醒,第一眼看见的是小刀儿,眼神似乎闪过一丝喜悦。
“爹,是我!”小刀儿含笑,轻轻地,他希望没有惊动他爹才好。
公孙楼不禁退后,并没站起来,而是以手代脚,往后移动,拖着两双僵直的脚,眼神已由喜悦转为警惕。
“爹,我是你儿子,小刀。”
小刀儿想跨步前去,突然公孙楼大吼:“别走过来!”
两脚似乎因跪过久而僵硬,站起来时有点晃荡,较不容易支撑身形,但两双手已摆出姿势,想拒敌。
小刀儿不敢再走一步,轻声道:“爹,我是春来的儿子,也是您的儿子,您记得吗?娘的名字叫春来,我叫小刀儿……”
“春来……”公孙楼茫然地瞄向墓碑,又想冲上去抱住它,他只跨两步,猝然止步,又对小刀儿戒备。
他冷喝道:“你是谁?是谁?”
“爹,我是您儿子!”
“我没有儿子……有吗?有吗?”公孙楼突又转向墓碑,悲哀道:“春来,你有替我生儿子吗?有吗?有吗?你说!快说!”
小刀儿强忍心头悲怆,道:“爹,您走后,娘就生了我……”
“有吗?有吗?春来你说话啊!不说是不是?不说就没有了?”
“爹……”小刀哽咽道:“娘她……她已经去世了。”
“住口!”
公孙楼突然大吼,怒脸像会涨裂,“你废话,你娘怎么会死?她还活着,你乱说,乱说,你娘还活着,你却说她死了,你胡扯、说谎、你乱说,你不是她儿子,你是坏人,是你杀了她,是你,一定是你——”
他不愿接受春来已死的事实,没想到小刀儿无意中说中他心坎,使他清醒的心灵再度崩溃。
“你乱说,她没死,凶手一定是你,你不是她儿子,我要杀了你——”
腾身一掌就劈了过来。
“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