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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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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燕奔入暗红色石屋,想呕,她赶忙找到那瓶药,又奔了出来,交予仇三。仇三立时倒出药粉,抹在伤口处,白色药粉沾上血肉,立时发出哧哧声音,像在腐蚀,也像在凝结,等声音消逝,伤口也结了红疤。
    又截了腿部数处穴道,他才嘘气,复又眦目怒道:“老夫不会放过他们!”飞燕默默注视他,那股残酷气息,简直就像活生生的地狱恶魔。
    仇三瞪向她,怒道:“你怎么没说有这么一位死命的朋友?”
    飞燕怅然一笑,心想,就算我说了,你会在乎吗?你是魔王!混世恶魔!
    “他……他不是我朋友。”
    “不是你朋友,会为你如此卖命?”
    飞燕想哭却哭不出来,淡然道:“小时候他是我家佣人,如此而已。”
    仇三瞠目道:“你家是何来路?”
    飞燕不说,如此使祖宗蒙羞之事,她怎能开得了口?“你不说,我就不给你秘籍。”
    飞燕打了一个冷颤,道:“渭北公孙府。”
    “妈的!啐!”仇三狠狠地吐了一口痰,瞠目道:“除了他们,谁敢跟我作对?非踏平他们不可!”
    飞燕默然立在那里,她又能说什么?一切代价都已付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仇三撑了起来,一只脚跳向左墙,突然手掌往石壁拍去,陷入七寸,然后抓出一本烟熏蜡黄色小册子,丢给飞燕。
    “这是你要的恨天劫,老夫虽喜美色,却从不强迫人家。”
    是了,是自己自愿的!飞燕捏着小册子,整个人在抖颤,为了它,为了这臭烂的东西,竟然付出一个女人全部的代价和尊严,值得吗?不值得,真不值得!难道在爹来说就值得吗?什么武功天下第一?还不是被小刀儿砍去一条腿!她想撕掉它,可是,又如何向她爹交代?若撕了?那真是一点代价也没有了。
    “它真的那么厉害……”飞燕犹豫,自言自语地说。
    仇三大笑不已:“别小看它,柳西风还不是称雄江湖?今天我是太大意,否则他们伤不了我,若练到最后一层,再也无人可及,已成金刚不坏之身。”
    “你没练成?”
    “没有!”仇三有点怅然道:“老夫本想以女色培养真元,却失败了。”
    飞燕想到他如此野兽行径,就百般痛恨,话都说不下去。
    “你走吧!柳西竹马上会找他爹来,我也要避开一阵。”
    飞燕翻翻册子,除了文字外,别无图案,道:“要是这本是假的,你不就失信于我了?”
    “岂有此理!”仇三怒道:“老夫自信还没失信于人,你要不信,随时可以到莫干山沉风岭来找我!”片刻又道:“若你自己练不成,可怪不得我。”
    飞燕假笑:“要是练不成,你肯教我?”
    仇三一副色眼又眯了起来,登时又将她抱楼:“当然!有你这小美人,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将飞燕按倒在地,又扯去她衣衫,断了一条腿,仍是如此。
    飞燕没有挣扎,什么都失去了,还在乎这次?她有她的另一种想法,其至想学这武功,再杀了这禽兽,至少,花去的代价要有回收——希望飞雾能学会,再加上一个独霸武林的人吧?仇三办完事,方穿上衣衫,稍加收拾,已先行离开此地。
    飞燕茫然地坐起来,发呆了一阵,才慢慢地穿好衣服,整理一下不成人样的脸容、头发,走回那间暗红的石室,混乱的床褥还有血迹,墙上裸像依旧撩人。
    突然,她发疯般地冲向画像,撕扯、扭拉,直到全部撕毁,方倒靠墙壁,两行泪水源源不断。
    “西竹,你怎么了?”
    柳西风赶忙冲门而入,对满身是血的柳西竹,说不出急切与关怀。
    “恶魔……恶魔……”
    柳西风赶快替他点穴,运气疗伤。过一阵,他又问:“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公孙小刀……不……恶魔……”
    柳西风脸色一变:“他没死?他又伤了你?他在哪里?”
    “恶魔……恶魔……飞燕她……”
    “到底怎么回事?”
    “……爹……您师父……恨天魔……”
    “他怎么了?”
    “……飞燕她……被……恶魔……”
    柳西风迸出牙声,嗔道:“他侮辱了飞燕?”
    “是……”
    “他也伤了你?”
    柳西竹微微颔首:“爹……快……报仇。”
    柳西风一股急气直冲脑门:“这,我已照日送人去,他还敢欺我媳?我儿?”
    “爹……杀了他!”西竹经过他爹运气疗伤,元气己好了些。
    柳西风有些犹豫,莫说是师徒,仇三的武功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爹,快些去……公孙小刀已砍下他一条腿……”
    “公孙小刀?”柳西风惊愕而不敢相信:“他砍了仇三一条腿?”
    “正是……”
    “快!”柳西风已招集人手,准备藉此除去心目中已久的鲠骨。
    十数人冲往后山吊桥。
    吊桥已断,远处一片火光。
    柳西风瞠目道:“慢了一步,仇三已经走了。”
    柳西竹怒极,又吐了一口鲜血:“爹,您一定要找到他……杀了他……”
    柳西风颔首:“爹不杀他,岂有颜面再立足江湖?什么师徒之情?他只不过教了我一些旁门左道,爹根本没拜他为师。”
    柳西竹心中稍安:“还公孙小刀……”
    “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西竹大略地将经过说一遍。
    柳西风心头幻起一阵莫名的寒意:“他实在是个很可伯的敌手。”他心中不停地如此念着。
    “这么说,他的伤也很重了?”
    “可能……当时我看仇三一直举掌劈他。”
    突然,柳西风转向部下,道:“给我搜索方圆百里,必要时,杀了他!”
    属下应声离去。
    他不先对付仇三,而先搜小刀儿,可见他较为担心的仍是小刀儿。
    连串而来的噩运,对柳西风的打击实在不小,他必须从长计议,以震声威全武林的人都在搜寻小刀儿,光是柳家人力,怎能奏效。
    尤其山林又是他最熟悉的藏身处。
    这次,他果然伤得不轻,若非飞燕及时拉住仇三手掌,他的骨头非被敲断不可,虽是如此,仇三抓向背上那一爪,深及内腑,差点就伤到肺叶,还带着奇痒,十分难挨。
    他知道仇三的掌有毒,凭经验,奇痒者,大部分是蛇虫、蜘蛛之类活动物的毒所炼成,是以他也找些活动物血清来解毒。
    毒是解了,但伤口仍然未愈合,他想到了雪神丹,药效通神。
    他并没服用,而是将雪神丹溶图割裂手指流出之鲜红血液,三分钟后,血液竟然变成较透明状,小刀儿知道,鲜血马上要凝结,立时涂在背面伤口。
    一阵清凉直沁肺腑,痛楚全消,血液形成薄膜罩满伤口,然后开始凝结、收缩,神奇无比的效力已发挥,半刻钟不到,伤口已结了红晶晶的疤,不再流血。
    小刀生收好雪神丹,运功逼去体内淤血,将沮塞的血脉、穴道完全打通,伤势也恢复六、七成。
    此时,他才想到要如何找寻公孙断。
    “飞燕一定会去找他爹的……”
    一想飞燕受此道遇,心头就说不出惟悲,更加对公孙断怨恶。
    不再多想,他潜入柳家后山,发现吊桥已断,知道飞燕可能走了,只好另寻他路,追寻飞燕下落。 
第十七章 天鹰崖
    飞燕也一样找不到她爹,心想秘籍本是要给飞雾,倒不如往渭北方向寻去,能找到她爹就找,找不到就将秘籍交给飞雾。
    她往渭北方向行去。
    她走在大洪山边小径,心中一片茫然,她已有了决定,也不再想前些天那件不如意的事。
    突地——一阵疾风吹至,飞燕身前已飘落一位黑衣中年瘦小汉子。
    飞燕苍白脸颊起了惊惶,摆出架势,冷叱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老夫天鹰崖属下,姑娘可是公孙飞燕?”黑衣人拱手为礼。
    “是又如何?”飞燕戒备,她知道最近天鹰崖时常找公孙世家的麻烦,以为对方也是来找碴的。
    “姑娘别紧张!老夫没有恶意。”黑衣人道:“若姑娘是公孙飞燕,老夫就算找对人了。”
    飞燕犹豫一下,颔首道:“不错,我就是。”
    “如此甚好!”黑衣人浏览飞燕全身,青色罗衫虽柔美,却也掩不住她一脸稍瘦的愁容:“大小姐,你瘦多了。”
    也许有人曾经介绍过飞燕容貌,如今她变瘦了?而使黑衣人感到狐疑。
    飞燕叫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谁须要你来品头论足?”
    黑衣人道:“如此我就明说了。”他道:“带你去见你爹。”
    “你们抓了我爹?”
    黑衣人笑道:“若是抓了,老夫何须如此以礼相待?”
    “你们天鹰崖个个狡猾如狐,谁知道你们在耍什么伎俩!”
    黑衣人道:“大小姐多心了,最近你爹找本派教主,合作得十分榆快,决没有敌对之意。”
    飞燕很了解父亲,闻言之下,感触良多,不再多说。
    “我爹在哪里?”
    “在山区,请随我来!”
    两人掠向大洪山区。
    公孙断这下可威风了,虽是小小破庙,他却有一张十分豪华的太师椅,椅后还有五名带刀护卫,俨然一派宗师。
    飞燕走进破庙,一脸迷惑,怎会变成这样?她道:“爹,您这是……”
    公孙断爽朗一笑,站了起来,笑道:“爹和天鹰合作,自是不能失了派头,你也坐!”
    他特地为飞燕准备另一张椅子,要她坐上去。
    “怎么样?燕儿,可有收获?”
    飞燕一肚子委曲无处发泄,她爹却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眼眶转红。
    公孙断见状,立时向在旁众人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
    众人答:“是。”已各自退开。
    公孙断才安慰道:“你受了委曲?说出来,爹替你作主!”
    “爹……”飞燕还是哭了。想伏在她爹肩头恸哭,却又想到,此事全是她爹所造成,再也靠不下她爹肩头,抚面而泣。
    “哭,尽量哭,哭出来心情会好过些!”
    公孙断不停拍着她肩头,一副慈祥而感伤模样。
    飞燕并没哭多久,她知道,自己再怎么难过,也换不回既成的事实。
    公孙断安慰道:“若仇三欺负你,爹就杀了他。”
    “没有!他没有欺负女儿。”飞燕哽咽地说出这番话。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公孙断欣喜地道:“你是柳家媳妇,他又怎会欺负你?”
    飞燕心中在怅笑:“是吗?是柳家的人,一切事都不会发生了吗?爹您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公孙断问:“那……仇三的秘籍,你可有所收获?”
    飞燕淡然地拿出那本小册子:“在这里……”
    公孙断欣喜若狂接过册子,不停翻阅:“好!好!你真是爹的好女儿!”
    飞燕注视着她爹贪婪的脸孔,那般相隔遥远的距离,竟是如此强烈。
    “爹,您又岂知道女儿花费的代价?看了它,竟是比看见女儿还高兴?您就不能多给我一点关怀吗?我在您心目中又算什么呢……”
    想着,飞燕不禁怅然笑起来,这种笑,要在完全绝望的人才看得到。
    “恨天劫……果然是独一无二的武功!有了它,哪怕飞雾不扬名武林?”
    公孙断喜悦不已,绕着破庙踱去,过足了瘾,才想到还有飞燕。
    “燕儿,爹一定不会亏待你,等到爹扬在武林时,你要什么,爹就给你什么。”
    好熟悉的话,每次牺牲无数代价,换回来的就是这句空洞得不能再空洞的话。
    而飞燕每次都回答:“只要爹高兴……女儿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算不了吗?这些代价,又岂是其他东西可换回来的?
    “燕儿,你真是爹的好女儿!”
    “你却不是她的好父亲!”
    不知何时,小刀儿已出现在破庙门角,冷冰冰地注视公孙断。
    “公孙小刀!”
    “小刀儿?”
    公孙断和飞燕都惊愕无比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刀儿冷冰冰道:“不错,是我,公孙断,你别怪你女儿,她不知道我在跟踪她。”
    “小刀儿……呜……”飞燕受尽无尽委屈,此时又勾出伤心事,奔向庙角,掩墙而泣。
    公孙断揣入秘籍于胸口,恢复镇定。
    “公孙小刀,你真是阴魂不散。”
    小刀儿冷笑:“有你这种人活在世上,老天爷不会那么快招我回去。”
    公孙断叫道:“你想怎么样?”
    “替飞燕教训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笑话!”公孙断冷笑道:“飞燕是我女儿,我岂会待她不好!”
    “对她好就不该叫她去找仇三!”小刀儿激动道:“什么破秘籍?你竟然叫你女儿陷入魔掌,遭那恶魔的蹂……”
    “小刀儿,别再说了!”飞燕悲切急叫:“求你别说了!别乱说!我没有,真的没有!
    爹!您不要听他乱说!”她已泣不成声。
    小刀儿不忍,没再说下去,两只眼睛仍瞪得如铜铃般大。
    公孙断安慰飞燕:“燕儿别难过!爹岂会受他妖言所惑?”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很好!”
    飞燕呆不下去,已夺门而出。
    “飞燕……”
    公孙断想追出,却被小刀儿拦下。
    “你想走?”小刀儿冷笑:“飞燕被你整得够惨,我想她并不想见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公孙断怒道。
    小刀儿冷道:“对你这种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道:“你竟敢以假药耍我?”
    “哈哈……”公孙断大笑:“怎么?那丹药没毒死你?”
    “那点毒药,对我来说,比糖果还不如!”
    “我看是毒死你爱人了吧!哈哈……”公孙断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得意。
    小刀儿冷笑:“你笑吧!多多的笑,笑过以后,就回阎王爷那里!”
    他已抖出闪闪飞刀,在手中晃来晃去。
    公孙断愕然往后退去:“你想杀我?”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
    公孙断老脸左侧刀疤不停抽动,像是条活蜈蚣,冷笑道:“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上次我已警告过你,别耍花招,你却不听。”
    小刀儿逼近,随时有射出飞刀的可能。
    公孙断不停后退,眼睛余光不时偷瞄屋外。
    小刀儿冷笑:“没有用,我早就摆平了他们,没人会来救你了!”
    公孙断猛然抽动眼角:“你这恶徒!我公孙断于你何仇?你却三番两次和我过不去。”
    “这话该是我说的!”小刀儿冷笑不已。他觉得公孙断这个人,为了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说假话,又算得了什么。
    公孙断退至墙角,突然哈哈大笑,奸狡道:“你不敢杀我,因为赤眼丹还在我手中。”
    话未完,他已腾身抢攻,劲势排山倒海。
    他够狡诈,临突袭时还说出那番话,让小刀儿投鼠忌器,而不能下杀手。
    小刀儿确是暂时下不了手。他有心惩治公孙断,见对方来势汹汹,不硬拼,而利用巧妙身法,闪向左方,再掠向屋顶,腰间故意露出空门以引诱对方。
    公孙断也非弱者,见小刀儿躲闪,劲势已收回不少,突见对方斜掠屋顶,又露空门,心中一喜,怒喝一声,倒飞而上,凌空劈向对方腰际,人已朝左前方飞去,心想就算击不中,也不会反陷其圈套。
    小刀儿很技巧地如滚树干般滚向左边,避过掌劲,突然撞上屋梁,痛得他闷哼,其势也受阻,整个人已往下掉。
    公孙断冷笑,这才是机会,双掌合劲,电光石火般扑上,直推向小刀儿胸腹。
    说也奇怪,小刀儿身躯突又往上升,绕过屋梁,左腿猛扫向迎面而来公孙断的腰际。
    就此一推、一扫,轰然巨响,公孙断两掌全劈在屋梁,震了个大窟窿,人也往墙边撞去,小刀儿那腿,扫得他不轻。
    小刀儿避开纷飞落瓦,已飘落地面。正想拂去衣上灰尘时,公孙断已再次攻上来。
    只见数点青芒如流星般电射而至,小刀儿惊愕不已,心知此暗器必淬有剧毒,不敢怠慢,挽起袖口,拂扫过去,击落三个金钱镖,一个腾身,又闪过两个,剩下四个,他准备以掌劲劈落。
    然而,避开的那两个金钱镖,撞上墙壁又弹了回来,其势更急。
    小刀儿双面受袭、有点手忙脚乱,闪也不能,击又够不到手。
    公孙断哈哈大笑,见他狼狈样,已然腾身。www。攻掌而至。
    突然叮叮数响,小刀儿身形一转,金钱镖射在他身上,就像射在铁板上,叮地一响,就落地。
    此时,他已射出飞刀寒光一间即逝,公孙断呃地轻叫,攻势也停下来,左手肘已被飞刀射中。
    小刀儿轻轻落地,衣衫多了几个孔,那是他利用身中藏着的飞刀去挡金铁镖,虽然有点冒险,却是当时较为有效的方法。
    他冷笑:“公孙断,你的镖喂了毒,可惜准头差了点,再多练几年,说不定会好些。”
    公孙断冷哼一声,慢慢后退。
    “你说对了,我暂时不杀你,但是逼急了我,我还是会杀你。”小刀儿道:“我已经找你多次,有点烦,把赤眼丹还我吧!”
    公孙断冷笑不已:“只怕你拿不到!”
    “我拿不到?”小刀儿冷冷一笑道:“我拿不到,你也得赔上一条命。再说,我拿不到的东西也不算多,大不了先杀了你,再到大漠找。你该知道,赤眼丹本就是我找来的。”
    公孙断脸色变化不定,终于阴沉道:“东西在天鹰手中。”
    “你想推卸?”
    “没此必要!”公孙断冷道:“我已和天鹰联手,区区赤眼丹又算得了什么?”
    “你当真送给天鹰?”小刀儿惊愕不已。
    公孙断冷笑:“否则,我身边怎会有天鹰的手下?”
    小刀儿心中苦笑不已,想不透公孙断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冷道:“天鹰在哪里?”
    “不知道!”
    “你……”小刀儿又想欺身,给他一点教训。
    公孙断冷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没用,我只知道那是一座如冰块所雕成的宫殿,怎么走,在何处,除了天鹰崖手下,没人知道!”
    小刀儿冷笑:“你不是投靠天鹰手下了?给我老实说!”
    “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公孙断鄙夷冷笑。
    “好!我就杀了你!”
    小刀儿已欺身出掌,这次他出手,不全为了问不到地方,而是实在看不惯公孙断那副脸孔——连女儿都可送入火坑的脸孔。
    一想到飞燕所受的凌辱,他就有股无法克制的激动,出手更是猛狠。
    公孙断哪知小刀儿会突然对自己如此凌厉出手,自己损了一支左手,更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破庙四处跌撞,鲜血直吐。
    “你不知道?你行吗?你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你还算人吗?”
    小刀儿存心废了他的武功,出掌尽是力道,想挑断他的筋骨。
    突然,飞燕已匆忙奔进,她本已走远,但闻打斗声,又赶了回来,乍见父亲如此已急哭出来的。
    “不要!不要打!不要伤害我爹——”
    她已冲前,紧紧抱住小刀儿。
    “小刀儿!不要打!求你放过我爹好不好?我求求你……”她悲泣不已。
    小刀儿骂道:“如此父亲,不要也罢!”
    “不!不要再打!不要……”
    飞燕已奔向畏缩墙角,衣衫沾满血迹的她爹,不停擦拭他脸孔。
    “爹……您振作点!爹……您不能死啊……”
    看到飞燕如此伤心恸哭,小刀儿实在也狠不下心,捏捏拳头,难受地来回走了两步,忽然抛下一瓶药,已转身离去。
    “服了它,你爹就会没事……”小刀儿的声音渐渐消逝。
    “爹!你醒醒……”
    飞燕赶忙照小刀儿指示,倒出药瓶红丹,灌入公孙断肚子。
    他是会醒过来。
    哪里去找天鹰?
    小刀儿发闷地在路旁茶馆叫了两瓶酒,独自灌了起来。
    几天没刮胡子,更显得落寞。回想过去种种,真是不堪回首,满以为可以多点时间去帮助那些和自己遭遇相同的孤儿,没想到自卷入江湖后,几乎可说每天都是刀头舔血,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全是自家的事,本就够悲了,还有个残疾待治的父亲……
    想着,他又灌了几口酒。
    望着酒杯,想起那个忠心的光头没了,不知去了哪里?若有他在,多少也有点主意,孤家寡人地也添加不少乐趣。但是他一走,谁也无法找到,想又有何用?
    现在吧?天鹰在哪里?在神秘的水晶宫?世间那么大,何处去寻?除了抓到天鹰崖的人,再逼出下落,否则向谁问去?
    目光茫茫地移向远处山头,不禁已见着皑皑白雪,该是深冬了吧?
    突然他发现黑衣人就站在他桌前,冷漠的脸上带有股傲气。
    小刀儿收回胡思乱想之思绪,瞪向来人,醉红的脸已清醒不少。
    “天鹰崖?”
    来者正是黑鹰,他道:“不错!”
    小刀冷笑:";我找你们,找得好苦。";黑鹰冷冰冰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小刀儿斟满白干烈酒,一口饮尽,淡然笑道:“你找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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