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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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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其实没有好处。”霍韬道:“既然没有好处,那不如把她送走,给她另寻个去处。”
“另寻个去处,哪里?”
霍韬笑,“八月里,皇上要进行献祭仪式,既然是仪式,就需要表演和舞蹈,我想请湘灵姑娘去献祭祷告。”
戚英姿一手摸头,“听说献祭的都是乐生和舞生们,湘灵她?”
霍韬道:“湘灵姑娘灵气逼人,想来也是一点就通,兼且献祭的语言、姿势、音乐和舞蹈都有统一安排,不用担心湘灵姑娘自己一个人会出错。”
嘉靖九年,嘉靖帝新建一处新的祭祀祭坛,他打算恢复明堂,但他在祭祀中被迫得祈求丰收。同年,张璁提出,祈祷丰收并不是周代传统大礼中的一场大享。
嘉靖皇帝迫切希望建立明堂,为自己生父祭祀,令全国各地官员祭拜他。但户部侍郎唐胄反对,他说:“如果有人配上昊天皇帝的祭祀,那么这个人应该是永乐皇帝。”
唐胄被下狱,并削为庶民。
嘉靖皇帝执着地为他的生父配祀新的礼仪,嘉靖十年,他要重修太庙,举行献祭。
帝国的宗教重要程度来源于帝王对宗教是否虔诚,嘉靖帝就是个执迷于宗教献礼的帝王,霍韬说让白湘灵去献礼祭祀,戚英姿也不敢说不。
沈约在病中混沌不知事,也没吃过甚么正经东西,这回他醒了,米千里他们专程去福临楼端了一钵老母鸡甲鱼大骨头山斑鱼四喜临门汤给他,给他专程补身体。
刘若诚伺候沈约吃饭,沈大人一个人坐在他的屋子里,沈约问:“他们呢?”
打开汤罐子,汤水香气飘得老远,刘若诚回:“不用理他们,你是病人。”
刘若诚给沈约将汤舀出来,又另外用盘子装着骨头,将东西递过去,沈约说:“最近怎么不见戚将军?”
“将军她。。。。。。”沈约一场大病,如今清瘦见骨,刘若诚本想说,管好你自己的事,你管将军做什么。话到嘴边,成了“将军事忙。”
沈约原本还想再问几句,刘若诚道:“沈大人慢用,我一会儿叫人进来收拾。”
米千里他们在外面吃饭闲聊,说:“咱将军怕是累病了,我昨儿看见她精神不是很好。”赵全道:“将军为了沈大人多少日子没睡觉,精神怎么能好?”
杨秀年纪轻,问一句:“咱们将军是不是那个。。。。。。”
“那个啥,看上沈大人了?”齐大有甚么不懂,接一句:“傻子,这还要问?对着一个你不喜欢的,你能这么伺候?你对你老娘都没这么伺候过吧?”
“哈哈哈”,诸人都笑起来,米千里也笑,还格外朝着沈约窗里看了两眼。
“我跟你们说,咱们将军啊,她某天晚上,沈大人要起夜,她啊。。。。。。”米千里正要说下文,刘若诚看了他一眼。
“咱们将军怎么样,你接着说啊?”众人起哄,觉得听到了重要处又戛然而止,便不依不饶。
刘若诚冷泠泠盯着米千里,米千里抿着嘴,“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吧,吃饭吧你们!”
刘若诚回了房,米千里端着一碗炸虾子去他屋里,问:“怎么了?”刘若诚道:“你还知道怎么了,你说这些做什么?”
米千里道:“我不是想着帮将军一把吗,将军中意沈大人,瞎子都看得出来。”
刘若诚扭头看他,“瞎子都看得出来,那沈大人是个瞎子吗?”
“什么意思,他不喜欢咱们将军啊?”米千里这才反应过来,他拍脑门一下,“妈的,这还得了,咱们将军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咱们将军哪里不好了,还值得他看不上?”
刘若诚吸口气,“少弄些没用的,一个文臣,一个武将,大家营地不同,阵仗不同,怎么凑合在一起?你也不想想,咱们将军没有后台,全靠一身蛮力打拼到现在,这功劳实属不易,你想她就这么嫁人,今后不打仗不建功了?”
“那古有佘太君穆桂英,她们不都嫁人了啊?”米千里撇嘴。
刘若诚睃他,“你怎么这么一根筋,关键你看那沈大人的态度,你看他像是想娶咱们将军的样子吗?我话讲在这里,以后要是谁再传咱们将军和沈大人的事情,军法伺候。”
“知道了。”米千里将炸虾放下,说:“你也吃饭,一病病一窝,自从沈大人病了,我看将军也病了,将军一不好,你也要死。”
“咳”,刘若诚道:“我死不了,我怕沈大人真的挑破了这层纱,将军要死。”
米千里隔着窗纸往沈约的窗户里看,他说:“你也别小瞧将军了,男人算甚么,我看沈大人不要她,她也死不了,是你以为她要死。她才不会死。沈大人如果真的和别人好了,我保证,咱们将军甚么都不会说,还会祝福他们。”
沈约这几日听了很多风言风语,内容都是关于女将军戚英姿和他沈约的。很多的版本,例如戚英姿劈山救夫,例如孟姜女哭长城,总之林林总总,都是戚英姿和他沈约鹣鲽情深有夫妻之貌。
沈约也说不出来自己是个甚么感受,戚英姿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好女人,她样貌不丑,绝对看得过去。但她也不是非常美,不像白湘灵一样,看起来就是一张祸水的脸。其实戚英姿很适合娶回家做妻子,她大气正直,行止有度,绝不是甚么奸猾之辈。
沈约想了很多关于戚英姿的事情,她真的没甚么不好,可说娶她爱她,沈约觉得自己不行。他敬她重她,但绝不爱她。
夫妇婚嫁,将来漫长几十年,沈约觉得心中没有爱,没有心动,这婚嫁之后也是一潭死水,万万是掀不起一丝波澜的。
你想那大海无垠,波涛不断,也正因为如此,海才好看。沈约手里捧着汤碗,想起了扬州城里的瘦西湖,那里烟雨朦朦,隔岸看花风光瑶。其实凑近了花不美,船也不香。离得远才好,因为人和船都是隔着烟雨隔着纱才闻到脂粉和勾人暗香。
想明白了这一层,沈约便觉得,他既然不想娶戚英姿,那就不要给她假想和希望。人若是没有希望,那便也不会失望了。
第19章 呦呦鹿鸣
“沈大人,有你的帖子,贝参将问你好些了吗?”杨秀拿一个信封新来,心道,这贝兆楹和马世远在一起呆久了就是不一样,过去哪有甚么帖子,都是叫人来喊一声,如今成了高等人,拉帮结伙都用帖子了。
沈约接过,上头就两句话,一句是听说你醒了,第二句是,醒了就去烟波楼吃饭。
沈约折了信,戚英姿从外头进来,她今天穿着将军服饰,头顶上有红穗,烈日下看她,英姿飒爽。戚英姿瞧沈约,“沈大人,你要出去啊?”
沈约说:“贝参将邀约吃饭,烟波楼。”
其实沈约完全不用告诉戚英姿他要去烟波楼,可他说了,他想告诉戚英姿的是,我对你无情,你也切莫对我有意。
果然,戚英姿愣了一息,就眨眼间的功夫,女将军点头道:“那就去吧,路上太阳大,当心晒伤了。”
沈约留了心,他便会去捕捉对方脸上的情绪,戚英姿有错愕,他看到了。既然看到了,沈约点头,说:“那约去了。”
戚英姿站在通道口,沈约一来,女将军让开,两人错过去了。
米千里和刘若诚都在屋子里看着,米千里冷笑,“没见过嫖姑娘嫖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刘若诚回一句:“你去嫖姑娘的时候也没见背着谁啊。”
沈约去了烟波楼不假,他在那里有了个相好的,贝兆楹管沈约和徐乐乐的关系叫,‘情人’。徐乐乐自己也承认,自己就是个情妇,是宁波城里所有出得起钱的男人的‘情妇’。
但沈约不喜欢这种叫法,他觉得自己有点喜欢徐乐乐,既然是喜欢,那还怎么能叫‘情人’,叫做‘伴侣’会不会更恰当些。
徐乐乐可不管这些,男人们包装自己有爱情,似乎有了爱情他们就嫖得比别人更光明正大些罢了。‘哼,自欺欺人!’徐乐乐端着五月底六月初新出的点心果子去招待人。
沈约坐了一会儿,喝了几口茶,人似乎不是很舒服,想要去后头呕吐,徐乐乐要跟着去伺候,沈约不愿意,男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不愿意自己有一点点喜欢的女人瞧见自己的丑状。即使非要瞧见,那也是在女人爱上他之后。
“你就是徐娘子?”
有人来了。沈约在后头听着,这人的声音,好像是。
“您是戚将军?”
戚英姿来了?沈约没有出声。
“我能和你聊两句吗?”
“当然”,徐乐乐从善如流。
耀眼的阳光从开着的门口穿入房间,徐乐乐道:“将军是为沈大人来的?”
“我。。。。。。”戚英姿说:“他大病未愈,你适当对他好一点。”
沈约在里头瞧不见徐乐乐和戚英姿的脸,当然也瞧不见她们的表情,过了许久,才听戚英姿道:“他需要一个忠心的女人能分享他的秘密,也需要一个温柔的主妇照顾他的衣食,徐娘子就很温柔。”
徐乐乐嘴唇动了动,大概还想说些甚么,戚英姿道:“我知道他喜欢你,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但我希望你们能互相喜欢。”
说完,外头就没声音了。过了很久,沈约站直了些,走到外面的时候,戚英姿果然已经离开了。
沈约从内室出来,徐乐乐笑,“我可不是沈大人的家室,将军刚走,大人要不要去追?”
“戚将军,请跟我们走一趟!”戚英姿一出了烟波楼,就被人围了,女将军侧目,“你们是谁?”
“戚将军犯了军法,这就束手就擒吧!”
数人将戚英姿围了,女将军看当头的,“哪家的,报上名来。”
“这可由不得将军了。”一记闷棍瞧在戚英姿头上,沈约追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空了。
戚英姿被扣押了,以与日本人私自通商的罪名。
消息传到宁波府,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先是佘奶奶发现戚英姿好几天没回家,佘奶奶问湘灵,湘灵跑回卫所问杨宝儿,“阿姿人去哪里了?”
先前因为沈约与戚英姿的事情,大家都以为将军心情不好,在家休息。绕了一大圈,大家方知,将军不见了。
杨宝儿已经见过霍韬,他去霍韬下榻的客栈里找人的时候,霍韬正在戚英姿家门口的小道的茶棚里和方成说话。
方成问他:“国公爷,老爷问您甚么时候回南京城呢,他好给你弄点新鲜玩意。”
霍韬捏着杯子,现在杯子里的茶已经换过了,不是茶棚子里的粗茶,而是方家弄来的新鲜的龙井。方成说:“有些话不该小的说,但老爷也是着急,一下走错了路,还请国公爷见谅。”
正说着,霍韬又瞧见白湘灵,他对白湘灵的兴趣远远多于对方家那个小姐的兴趣,白湘灵是实实在在的美貌无双,而那方家姑娘,天知道她是好看的,还是只是个普通长相还妄想飞上枝头的。
白湘灵似乎情绪有些沉重,平日里哼着歌儿走路轻快,今日也不那么快活了,貌美的少女面上没有了笑容,但霍韬觉得,真正的美人,蹙眉也是美人儿。
霍韬老盯着一个姑娘看,方成想岔了,他以为是霍韬看中了白湘灵,这刻便想去示好,说:“国公爷若是看上了这个姑娘,小人可以。。。。。。”
方家生意做的大,一半是靠财力出众,另一半当然是靠某些下三滥的手段和结交官宦的劲头了。方成一说甚么,霍韬就能从他的头发丝看到他的肚脐眼,连着里头的肠子。
杨宝儿扑霍韬扑了个空,沈约跟着白湘灵,这是他第一回知道戚英姿的住处,他从没来过,也不知道戚英姿家的渔村离他们卫所是这么近。
“你跟着我做什么?”白湘灵扭头,说:“有些好人以为自己是好人,其实他们是混蛋。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混蛋,还是个遮遮掩掩的混蛋!”
白湘灵骂的没头没脑,沈约被劈头盖脸来一顿,白湘灵说:“将军不见了,你一点不着急,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是觉得愧疚,才想找到她。等找到她之后,你又不会理她了,对不对?”
沈约低下头,目光往旁边侧了侧,正巧瞧见霍韬一张看戏的脸。
湘灵说:“将军有福分,没了你这小人在她身边,倒是好事。”
小女子趾高气昂地走了。沈约抬起目光,霍韬冲他招手,“来喝杯茶。”
沈约原本以为戚英姿是跑去找徐乐乐说了一番话,后来知道自己也在里面,然后害羞,躲起来了。当然这是男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等他见了霍韬,他就不这么想了。
霍韬说:“戚将军在南京,南直隶都察院监察御史巡游宁波,有官员举报戚将军位高权重,收财犯赃。”
沈约想解释几句,“将军她。。。。。。”
霍韬摇头,“不要和我说她有没有收财犯赃,现在人在都察院,我管不着。”
海边有风,霍韬坐了一会儿,觉得口干,这刻他不想再坐了,便站起来要走。
“如果你救她的话,我就跟你走。”白湘灵不知从哪里出来,或许她根本就没走远,躲在茶棚的布幡后头听霍沈二人说话。白湘灵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救她出来的话,我就听你的话,跟你走。”
霍韬一双眼睛明亮而有光,他看白湘灵,“我这个人很少有求必应,因为答应帮助人家办事对自己的权利和社会资源都是一种消耗,我得留着一点,在关键时刻为自己求情办事。”
沈约站起来,给霍韬鞠了一躬,“约将来会还国公爷的情分的。”
第20章 诸司执掌
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钟水斋家里正在宴客; 钟太太正在招呼南都各位大小官员家的太太小姐; 小姐们穿着轻绸薄纱; 在放了几缸厚冰的花厅里赏花论画; 那学识好的; 便喜欢显摆,已经有人去作诗了。
太太们围在一圈摸牌,主家钟太太穿着这一季新制的云水衣; 窄袖轻纱; 走起路来; 那裙摆随着微风摆动,就像那天上的云彩一样; 会飘。
“钟太太这衣裳真好看,瞧这制式,是仿唐制吧?”拍马屁的来了; 说话的这位吴太太是都察院下山西道监察御史吴启元的太太。
刑部郎中张琼的太太则更有见识些; 她说:“瞧着不是唐制; 倒像是西夏贵族穿的式样; 是么?”
张太太望向主家,钟太太笑嘻嘻的,“可不就是; 我本家的一个侄子去宁夏两年; 这回刚回来,便送了这身衣裳给我,诸位太太见笑了。”
张家的太太伸出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来; 摸着骨牌,“哪里又见笑呢,这西夏李元昊本就喜遵唐风,我见我家夫君收集的夏之画像,贵妇们都是礼佛的,典雅得很。”
说起这张家太太,她还真是很有些见识,天文说得,地理也说得,说起律法,也能谈论一二。那大理寺少卿郑珂的太太说:“听说张孚敬不愿意管沿海的事,北京几次有御史说请奏圣上派个监察御史过来,张孚敬都推三阻四的。”
“哼”,张家太太又摸一张骨牌,这钟家的骨牌不错,寒玉制的,夏日里一摸,透心凉。张太太说:“张孚敬怕是老糊涂了,要不然就是想歪了,前些日子还和夏言打嘴巴仗来着。”
“说到张孚敬,听说他连着好几次都猜错了圣上的心意,他会不会。。。。。。”后宫不得干政,却没人说女人不能论政,主家钟太太发声了,“总的来说,咱们的圣上还是包容的,就张孚敬干的那些蠢事,都够他挨上好多回板子了。”
“我来迟了,该打,该打!”外头进来一个穿莲花纹缠枝裙的夫人走进来,边走边打扇子,等她走近了才瞧见,她的一条腰带上全是流苏串子,有的是用米粒大的碧玺串的,有几条是用拇指大的珍珠串的,还有一些似乎是小金豆子和银叶子搅在一处串成的花叶一体。
“夫人来迟了,罚,该罚!”
众人闹那位服饰出挑的妇人,那女人端了桌上一杯果酒,“这样够了吧?”
“不够,三杯!”
那妇人果真喝了三杯酒,说:“家里临时有些事,闹得出门时候绊住手脚。”
众人笑她,“庆王是最爱出门的一个人,他出门肯定不会迟,定是夫人忙于打扮而误了时辰。瞧,这流苏,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新鲜玩意儿?”
在场的几位夫人都是官家夫人,而这迟到的妇人却是朱家的人,她丈夫还是成化帝的亲孙子,在朱厚熜从湖广安陆接受懿旨登上皇位的时候,这妇人还与其夫狠狠打了一架,说他怎么不去和杨廷和打好关系,然后就成皇帝了。
大不敬的话当然只能关起门来说,总之那段时候,这夫人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外头传她是小产了,其实就是被气的。庆王花钱大手大脚,出门装阔,回家又没进项,每年靠着朝廷一点封赏,真是愁死人。
这妇人学了她丈夫的作风,家里不宽裕,在外头非要摆最大的阵仗,穿最好的衣裳,生怕落了自己王室宗藩身份的下乘。
不过脸面不是装来的,是要你手头上有实实在在的权利,人家才敬你尊贵。好比今天的主家钟大人,他就是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在往上爬就是左都御史,如今都是个从二品的官了,也就是说,文官之衔快做到顶,是以哪家太太都肯给钟太太面子。
钟太太迎了庆王妃坐下,连忙让人斟茶给她,又说:“王妃到这里来摸牌,我正坐得腰疼。”
庆王妃上了桌子,说来也巧,几人摸了一整个下午,除了庆王妃输钱,就是那山西道监察御史吴启元家的太太输钱。人说,水在细处断,这摸牌都是,张太太和郑太太的手气就明显好些,半个下午,她们就赢得盆满钵满。
庆王妃输了钱,她捏着腰,“哎呀,我这腰骨不知怎么就痛起来了,快找个人来给我捏捏。”
庆王妃要去软塌上坐下歇着,钟太太只好重新回来顶班,说来也巧,钟太太一返场,那钱便又往钟太太的口袋里流。
庆王妃在后头看着,她吃了一口葡萄,觉得真酸。
小姐们都说玩累了,天色也斜了,钟太太放下牌,要指挥下人们安置小姐们去休息。张太太说:“我们这就回去了,从早上闹到晚上,也打扰了钟太太一天了。”
“别这么说,我还怕你们玩的不尽兴呢。”
女人们的虚伪话说不完,就好像男人们的客套永远没有终止。钟大人的书房谈话也快要散场了,这里有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有大理寺的少卿,有刑部的郎中,如果再加上个犯人,随时可以来一出三法司会审。
庆王是个万事不理的角色,他仰着头往外头走,庆王妃追上去,夫妻两个一上马车,庆王妃就开始嚼舌根子,“她们莫不是在给钟太太送钱吧,我瞧了半天,也没觉得钟太太的牌技多好。”
庆王瞟一眼自己的王妃,道:“独你蠢的厉害。”
明代都察院总领监察事物,对天下百官进行纠举。都察院设正官左、右都御使两人,左、右佥都御使四人,与十三布政司对应,都察院领十三道监察御史。十三道监察御史“各理本布政司及带管内府、监、局、在京各衙门、直隶府、州、卫所刑名等事。”(《大明会典》卷二百九《都察院》)
照洪武年间编纂的《诸司职掌》,监察御史的执掌包括纠核百司、问拟刑名、出巡、刷卷、追问,审录各项,担负重要责任。(明刻本,《诸司职掌》)
靖难之役后,永乐朝的十三位手握重兵的亲王近半数被剥夺了护卫。宣德初年,借平定高煦之叛,宗室再无进入仕途的机会。
等到正德年间,国家平定安化王和宁王的反叛,之后,宗室的军事实力基本被取消殆尽。
从宣德之后,宗室姻亲只能从民间选取,而亲王入朝觐见之事渐见废止,奏请事物只能遣人入京启奏。两位亲王不能随意相见,宗藩亦不能随意出城,宗室不再对君主和朝廷构成危害,从政治和军事上。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日益成为国家才财政和社会经济上的沉重包袱。
庆王妃祁氏也是某民女嫁入王府,而受命检查浙江沿海的监察御史祁玉就是庆王的小舅子,王府与勋贵联姻壮大政治势力早已成了泡影,庆王活得浑浑噩噩,大有了此残生之余意。
祁氏是个精明要脸的妇人,她还未出阁之时,已经在当地的闺秀圈里小有名气,大家都传颂祁家姑娘能干会理家,十岁上就能侍奉双亲,为家人分忧。
庆王娶了祁妃回来也有这么一层原因,等庆王奏报朝廷,选择婚配,以免朝廷怪罪擅自成婚,再等上头下发妾媵限制,再到查参玉蝶等等条例一一落实之后,最后限定祁妃的初封禄米个恩恤停给等主旨圣谕。
祁妃对嘉靖帝的怨念大得很,原因是由嘉靖帝制定的《宗藩条例》里有这一桩,关于王府冗职,“不惟有屈人才,抑且有耗禄用。当今裁革,少免素餐。”
《宗藩条例》鼓励王府讲求礼义廉耻、设置了诸如‘激励风节’、‘旌表孝友’、‘书院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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