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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娘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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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秦峥安顿好后,高璋却是另外有事的,刚刚来到此地,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安顿,便随着属下离开。
  秦峥在宫女的服侍洗了一个热水澡,便请她们都退下了。自己伸了一个懒腰,身上却是疲惫了,便躺在床上准备歇息。
  这个寝殿很大,房梁是用檀木做的,屋顶上有云纹图样,繁琐复杂,四周墙上镶嵌了夜明珠,一旁的帘幕是用珍珠做成的,寝殿内还有数个柱子,都是金色的。
  自己躺着的这床很大,看起来有几尺宽,木头散发着淡淡清香,一旁挂着的帐子也是极尽繁琐。
  秦峥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睡觉,一时却是睡不着的,脑中思绪翻腾,想起种种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月影西沉时,她眼皮发沉,将将便要睡去时,却听到隐隐脚步声。
  在这么空旷无人的寝殿里,这脚步声却是有种诡异之感。
  她睁开眼看去,是高璋回来了。
  此时的高璋已经脱下战袍,只穿了一件青袍,他见秦峥醒来,便撩起袍子兀自坐在床边,带来一阵春寒之气。
  高璋见秦峥在那锦被中露着巴掌大的脸儿,睁着古井般平静无波的眼儿望着自己,不由笑了,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入手只觉得温腻柔软,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舍不得放开,低声道:“怎么还没睡?”
  秦峥只望着他,却是不说话的。
  高璋又道:“你今日神情极为萧瑟,怎么了?”
  秦峥在枕头上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小时候我家也在敦阳城住过的。”
  高璋倒是没想到,挑眉“哦”了声,问道:“后来呢?”
  秦峥垂下眸子,淡声道:“后来,我们离开这里,去凤凰城了。”
  她抬起眼,定定地看进他的眸子深处:“再后来,我父亲死了,被人杀死了。”
  她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平静,仿佛在淡淡地叙说着一个事实而已,而她,却是与事情无关的所在。
  高璋闻言皱眉:“是谁杀死了你的父亲?”
  秦峥动了动唇,艰涩地道:“那个人……很强大,我不是他的对手。”
  高璋眸中闪过一丝怜惜:“没关系,我会替你为你父亲报仇的。”
  秦峥眼睫微颤:“报仇?”
  高璋肯定地点头:“是啊。”
  他站起身,凛然坚定,戾气四溢:“为人子女者,一切皆来自父母。父母被人杀害,子女自然要为其报仇雪恨!”
  说到这里,他眸子中有一丝狠厉煞气:“当年我母亲惨死之时,我还没出世,不过等到我七岁之时,知道了谁人害死母亲,我便一个个将他们杀死,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喂给兀鹰吃。”
  这话听得秦峥眸子睁大了几分。
  什么叫……母亲惨死之时,我还没出世……
  高璋回过头,语气转缓,望着秦峥道:“你既为我的女人,你的杀父之仇便是我的。他日我定为你报这血海深仇,要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不堪悔恨交加!”
  秦峥眸中有一丝感动:“谢谢你,大将军。”
  高璋摸着秦峥的眉,越发放柔了声音:“不要叫我大将军,叫我的名字。”
  秦峥从善如流:“高璋。”
  高璋很满意地点头。
  秦峥打蛇随棍上:“高璋,这几日你的箭伤迟迟不好,汤药一直在吃,竟然并不见好转。我想着如今来了敦阳,这里食材好,我设法为你做些补汤,或许能强健身子。也恰好这几日还不曾见过多湖的夫人,不知道她的娃儿如何了,回头炖了汤,倒是正好为她送去一些,让她也补补身子。你意下如何?”
  高璋审视着这榻上女子,却见她眉目间虽依然有冷漠之气,可却仿佛隐隐有丝恋眷。
  他心喜,忙道:“好。”
  秦峥又道:“明日我想出去采买一些食材,可以吗?”
  高璋点头:“当然可以。”
  秦峥歪头看了高璋一眼,又道:“那我可以……”
  高璋打断她的话:“阿诺,什么都可以。”
  秦峥点头:“好,我只是想说,我想去看看以前的家。”

  ☆、第52章
  小街青巷,街道上的青石板上长满了苔藓,地上有各色杂物,凌乱不堪,两旁树木偶有几棵树在战火中烧焦,也偶有房屋倒塌,只是无人修缮。两边街道都挂着牌打着旗子,有的是陈记酒家,有的是宋家粮店等。
  段青抬脚走进这个巷子,却见不过数月的功夫,这巷子早已不复往日,许多店铺早已更换了名牌,许多房屋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有些明明是去年才盖上的青砖瓦房,如今却沉淀着岁月的尘灰。
  不过是数月的功夫,怎地却像是过了好多年。
  抑或者是记忆有误,抑或者是战火是如此的摧残着这里的一切么。
  段青有一刻的慌乱,可是却不忍去想。
  她一步步地往前走,近乡情更怯,她每一脚都仿佛踩在云端。
  来到熟悉的青衣巷二十三号院,站定了,望过去,那里却是早已倒塌,连门框都一副烧焦了的样子。在这杂石横砾中,有早已脱了颜色的红缎子大花半遮半掩的脏污,也不知道曾发生了何等变故。
  段青默默立了许久,这周围却无人烟。战时不知道多少人亡去,她便是想找个打听的人竟然也难。
  却恰在此时,有一老翁提着一串炸糕经过,见了这巷子里有人,忙低着头匆匆走过,到仿佛是见到鬼一般。
  段青叫住老翁,唤道:“老伯,敢问可知道这里的人家哪里去了?”
  老翁见她语气和善,听声音又仿若是个女流之辈,便住了脚,答道:“这哪里能知道呢,无非不是被南蛮人杀了,就是逃走了。”
  逃走了?
  段青忽略了前半段,直接问老翁:“这能逃到哪里去呢?”
  老翁心里记挂着孙子哭着要吃炸年糕,若不是如此,怎么会这个时节出来上街呢,当下不耐烦地答道:“还能去哪里,无非是凤凰城罢了!这天底下除了那里,还有个安宁的地儿吗!”
  段青听了,倒是眼前一亮。
  想起往日在军营中所见,来自凤凰城,一人饭庄的坛子菜……
  她眸子里忽然燃起了浓烈的希望,精神也为之一振,弯腰谢过老伯,转首迈步离开。
  这老伯看了看她背影,想着一个妇道人家,这兵荒马乱的,难不成竟然要去凤凰城?老伯叹了一口气,这世道,谁也不容易啊。
  老伯想起孙子,便忙回家去,谁知道回了家,把炸年糕给了孙子,孙子一看,却是哭了:“这年糕,怎么没糖呢!”
  儿媳妇见此,忙要伸手打儿子:“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你知道外面乱得很么,你爷爷上街给你买年糕,你却……”
  老伯忙拦住儿媳妇的手,拍了拍孙子娇嫩的小脸蛋:“罢了,罢了,爷爷这就去给你买糖来。”说着不顾儿媳妇拦阻,就出门去了。
  谁知道这次又路过那院落,却见这里又立着一个女子。
  乍看和刚才那个女子很像,再细看时,模样却是不同的,衣服也不同。
  老伯叹息:“怎地一日来了这么两个!”
  秦峥立在自家宅院前,脑中回忆的是一幕幕幼时的情景。娘早早地不在了,爹一个人将她拉扯大,又要顾着家中铺子的买卖混口饭吃,是多么的不容易。小时候的自己也是顽皮,经常在外面如男孩子一般打架生事,又不知道让爹操心了多少。
  好不容易自己大了些,学堂上了几年书,些许认得些字,便在家里帮着铺子的买卖。再长大些,日子也好过了,媒婆说了隔壁巷子的卫衡。卫衡是和秦峥打小儿一块长大的,知根知底,人长的好,书读的好,买卖也是会做,对秦峥上心,也愿意以后一起侍奉两家老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亲家了,于是便定了亲。
  她的生活原本是一望知底的清澈,是放眼便能展望的幸福平稳。可是如今这一切,却被这场战乱抨得四分五裂,一片狼藉,恰如这地上横生的瓦砾,断裂的房梁,脏污的喜花。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转身,一步步往外走,走出这再也无法回去的过往,走出着永生无法再现的幸福。
  ————————————————
  秦峥刚走出巷子,神情失魂落魄。却忽然之间,身子被一个人猛地一拉,口鼻也被捂住,就重新将她拖进巷子里一处被废弃宅院的门槛下。
  那个人放开秦峥,抱拳道:“敢问可是秦公子……”话音刚落,他又忙改正:“秦姑娘?”
  秦峥拍拍身上的灰,面无表情地道:“你是谁?”
  那个人长了络腮胡子,两目迥然,观她神态,其实心里已经认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当下越发恭敬地拜道:“在下慕容楠,受我家少爷之名,前来寻找秦姑娘。”末了他恭敬地补充道:“我家少爷乃路家九少爷,如今落脚落甲山。”
  秦峥面不改色,转首就走:“不认识。”这话说得干脆利索。
  慕容楠没想到这个,苦笑道:“少爷说了,若是你不信,便告知你,当日多亏田鼠有灵,才活得性命。”
  田鼠有灵,想来是指的当日两个人去田鼠洞里挖落花生的事了,这也只有自己和路放知道了。
  慕容楠从旁观察秦峥神色,见她顿了一下,便知道这必然是了,道:“少爷一直很担心你,便在路家军中选取了三位高手,分几个方向寻找秦姑娘。属下因缘巧合,发现姑娘就在高璋身边,一直不敢确认姑娘身份,也就不敢贸然相见。今日总算确认了姑娘就是少爷要找的人,这才冒昧出来。”
  其实应该是,慕容楠还真以为要找的秦峥是个男人,虽说看着高璋身边那位姑娘像极了少爷要找的人,可是却不敢相信。后来见这姑娘来这里悼念,又早已打听清楚这里是秦家往日的住处,这才确认的。
  谁知道秦峥却皱眉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让开路,不要妨碍我,不然我就喊人了。”
  慕容楠见此,无法,只好道:“姑娘,你若要找我,请到泗水街的旺家酒楼找掌柜即可。”
  秦峥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根本不曾搭理他。
  慕容楠摸摸鼻子,心道少爷怎地这么挂心一个如此冷情的姑娘,况且这姑娘看起来根本是高璋的女人啊。
  ————————
  秦峥离开青衣巷,来到集市,采买了自己要买的东西后,便重新进宫去了。她行走间偶尔能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跟随,想来也是,高璋怎么可能放心自己一个人出来呢。
  回到宫中,那种身后被跟随的不舒适感总算散去了。宫中南蛮军是认得她的,见她回来,忙帮着开门,她径自骑马去了自己如今住的宫殿。
  此时高璋还在和几位将军议事,不知道为何,自从他来到都城后,反而比以前更忙了。连自己见到他的时候都很少了。秦峥径自寻到了灶房,却见虽然这只是宫殿中开小灶的小厨房,却也比她往日所见厨房都要宽敞。
  她今日要给高璋做的是一荤一素一汤,分别是萝卜炖羊肉,地黄煎,人参鸡汤。她还买了一只老龟,晚上则要给高璋做炖龟汤,这都是大补的食材。
  这时候张截忙不迭地跑了过来,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把他支走后自己出了宫,弄得自己好生一番找。他跑过来厨房这边,守在门口再也不肯走,再三表示要帮着秦峥来做饭。
  秦峥无奈,只好继续请他烧火。
  当下秦峥开始切洗打整,无论是清洗切垛还是煎煮,每一个步骤,她都有意无意地让张截看个明白。
  待到萝卜羊肉咕嘟嘟地炖在锅里,龟汤也用文火慢慢炖上,而那地黄也煎好了,她干脆洗洗手道:“你在这里守着,回头做好了,便端到我的寝殿。”
  张截连忙道一声是。
  秦峥关门离开,眸子泛过一丝冷意,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难免这张截要挨个地试试这菜的。
  回到寝殿,刚一步入殿中,她却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她并不是什么耳聪目明的练武之人,可是天生自有一股异于常人的直觉,当下便命人关上大门,并斥退了左右守卫,然后低声道:“谁?”
  秦峥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人影飘乎乎地从房梁落下。
  这人却是极为熟悉的,单言。
  单言面色一如往日的略显苍白,可是精神竟然还好,背后背着一个包袱,圆滚滚的。
  秦峥挽唇笑了:“单言,你还活着,真好。”
  当日他受了重伤,就那么被她仍在一个农户,又没什么好药,竟然能活了下来,也是难得。
  单言也笑了:“当日那个王老伯人是极好的,用你给他留下的几两银子为我买药补身子,并且一直照顾着我,我便活了过来。”
  秦峥看向他的身后:“难为你了,还没忘记我的砂锅。”
  单言道:“这对你想来是极为重要的。”
  秦峥笑道:“只可惜,我还是要和我的砂锅分别一段时间。”
  单言望着秦峥:“秦掌柜,你应该知道,当日我是奉凤凰城城主之名,前来保护你。后来保护不利,是我的错。如今城主要我务必将你安全带回凤凰城,以使我将功赎罪。”

  ☆、第53章
  秦峥道:“那实在对不起了,你暂时没有办法将功赎罪了。”她嘴里说着对不起,可是脸上却是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单言皱眉:“你要留在高璋身边?”
  秦峥点头:“是的。”
  单言深深望着秦峥:“为什么?”
  秦峥却是笑了:“这需要为什么吗?留在高璋身边有什么不好吗?”
  单言一时无言,清俊的面有一丝绷紧,削薄的唇微微抿起。
  秦峥却开始赶客了:“没其他事儿,你走吧。”
  单言笔直的身姿却是不同,皱眉凝视着面无表情的秦峥,终于艰涩地开口道:“你……你喜欢他?”
  他,自然指的是高璋。
  秦峥闻言,摸摸下巴,眉目间流露出深思之意:“喜欢不喜欢什么的,我真是没想过呢……”
  单言听到这话,紧锁的眉微微松开。
  可是秦峥却又补充道:“不过他的身子看着真是养眼儿,比你强多了。”
  单言陡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秦峥,他面上涌现出红色,半响终于咬牙道:“秦峥!你……”
  这也太过分了吧!
  秦峥耸耸肩,坚决送客:“你走吧。”
  单言眸中有片刻的迷惘之色,不过却是转瞬即逝,他点头,以他特有的清冷音质道:“我会再回来的找你的。”
  秦峥望着飞也似的消失的身影,面上却是有沉思之色。
  其实她何尝不曾怀疑过单言,可是如今逗他一逗,却感觉又是不像。单言功夫虽然是极好,但到底心思还是单纯,以何笑那个老狐狸,若是真要派人来暗算她,断不至于派个这种的来。
  她躺在大床上,四仰八叉,脑中却是静静地思索着这一切。如果不是单言,那又是谁呢,回忆起十里铺的各色人等,可疑的似乎也就王老伯一家,秦三婶一家,以及自己身边的托雷路放包姑等。
  王老伯一家是自己父亲当年的至交好友,这个是做不得假的,可是母亲木簪的线索却是来自于他的儿子王大郎。秦三婶一家一看便知道是普通的市井人家,可是却又是最可能拿到母亲的木簪那种物事的。而托雷呢,托雷为人性情豪迈决然不像做出这种事的人,可是其实他出现在自己身边当了店里的伙计这事本身就透着蹊跷,还有当日被人追杀时他喊出的那句话。包姑年纪幼,暂时不去想,剩下就是路放了。
  路放嘛……秦峥眸里泛出一丝暖意。别说路放并没有什么疑点是害自己的人,便是有一千个一万个疑点,自己又怎么可能不信路放呢?
  秦峥脑中千思万绪,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不再去想了,干脆翻身一跃而起,来到灶下,去看那菜是否好了。刚进灶房,便闻到炖得稀烂的萝卜羊肉的香味。张截见她回来,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忙上前道:“想来已经好了,姑娘要不要尝尝?”
  秦峥打开,用这宫里的银箸子夹了一块萝卜,却是没夹住,那萝卜早已成泥了。她很满意地去夹一块羊肉,吹着热气尝了一口,羊肉选的是最鲜嫩的小羊仔,原本不需要怎么烹制,便有自然的羊肉香,怎么做怎么好吃的。如今她只稍作处理,去掉了腥膻,混入了萝卜清香,香嫩鲜滑又丝毫不会让人感到腻歪。她又掀开另一个砂锅,看了看人参鸡汤,鸡汤的味道依然十分醇厚。当下她满意地命令道:“多湖夫人才出月子没多久,又奶着小娃儿,正需要补身体,把这人参鸡汤盛一碗给她端去,便说是我让送过去的。”
  张截见此,当然听令而行。
  她看着张截脸上还挂着几点黑灰,混合着汗水,真是如同唱戏的一般,便笑着打趣道:“今日你也辛苦了,这地黄煎便送你一些尝尝。”
  张截听了,忙摇头:“罢了,罢了,这是姑娘为将军准备的,我怎敢吃呢。”
  秦峥沉下脸,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这地黄煎我也不爱吃,可是给多湖夫人吃又不合适,这么多你家将军也吃不了,你不要,难不成是要让我做的菜白白浪费吗?”
  她这么一个略显瘦弱的女子,只这么语气一沉,隐约间竟然有几分将军平日里不怒而威的气派,只看的张截越发冒汗,只好道:“是,是,姑娘说的是,我受了就是。”
  当下秦峥又拿一个小碟子盛了一些地黄煎给张截,这才将其余菜都放在碗碟中,又小心地放在食盒里。估摸着高璋也该回来了,便亲自提了食盒回寝殿去。
  回到寝殿时,高璋却是已经等在那里了,沉着个脸,看她回来很是不悦,连看都不曾看她。
  秦峥将食盒放在他面上案上,淡声道:“谁惹了你生气,倒把脸色给我看。”
  高璋瞄了眼那食盒,道:“这是什么?”
  秦峥眸里泛出些许冷意。她又不是傻瓜,何尝不知道张截自然会把自己一举一动报告给高璋,可是这人却在这里故作不知。
  不过当下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道:“想着你近日实在辛苦,饭吃不好不说,连觉都睡不好,偏偏身上带着伤,所以做了些菜给你补身体。”她也如高璋一般轻蔑地瞄了高璋一眼:“不过看你这气色,倒是不必补了,不如我这就倒了去吧。”说着就要起身提着那食盒倒了去。
  高璋伸出有力的大手,覆盖住她的手,眸子里带了笑意:“不许倒掉。”
  高璋微微凑近了她几分:“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赶紧拿出来!”这些日子,她的好厨艺早已让他再吃不下其他了。
  秦峥莞尔一笑,打开食盒,一样一样的摆出来:“萝卜炖羊肉,地黄煎,人参鸡汤,正好一荤一素一汤。”
  食盒一打开,高璋便觉诱人香气扑鼻而来,当下不觉食指大动,他也确实是饿了,便拿起箸子要吃。
  秦峥从旁笑望着他吃。
  高璋抬头间,只觉得秦峥唇边一抹笑意,犹如青山之旁一缕雾气,为青山之巍峨秀美凭空增添几分妩媚。
  他心间一动,低哑地道:“谢谢你,阿诺。”
  秦峥托腮一旁,柔声道:“你若喜欢,我以后日日为你做。”
  高璋听着这“日日为你做”,原本举箸的手不觉停下,望着眼前女子,认真地道:“你不是哄我开心的吧?”
  秦峥挑眉,眸中有不满之色:“我何必哄你开心?”
  高璋放下箸子,坐到秦峥身边,抱着她,温声道:“还从没有人这么用心为我做饭。”
  秦峥只觉得一股富有侵略性的男子气息萦绕着自己,心里皱眉,面上便不再说话。
  高璋却是不曾注意到,他搂着她道:“阿诺,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挨过饿,受过冻,也曾被人打骂凌辱,真的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
  秦峥眉间泛起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高璋抚着秦峥的眉眼,苦笑一声道:“我娘不是父王的妃子,只不过是一个乡野女子,和父王一夜露水之后,怀了我。可惜她为此遭受他人不齿,种种迫害排挤之下,就那么惨死街头。母亲被一卷蒲席拉入荒地中时,别人发现草席中有动静,才发现在这拖动之中,我已经被产下。”
  秦峥万没想到高璋竟然有这般凄惨身世,当下望着他的目光中有淡淡的怜悯,那怜悯里甚至带着很薄的一点温柔。可是便是这点温柔之意,却已经让高璋感动不已。他心里明白,眼前女子不同于普通女子,她是别样的冷漠冷清,因为此,那点温柔越发难得。
  高璋不觉情动,搂着秦峥,炙热的唇便落在她耳边,又沿着耳边情不自禁地来到颊边,来到唇侧,就在他的唇要碰上她的时,秦峥却是微一侧脸,躲了开来。
  高璋面上有一刻的失落,低声道:“你不喜欢吗?”
  秦峥脸颊绯红:“不管喜欢如何,可是我们大炎儿女,总不会这样的?”
  高璋不解:“大炎儿女,会怎样?”
  秦峥挣脱了他,站起身,背对着他,语气中仿佛带着一分不自然:“若是好人家的女儿,总不至于如此和男子亲近的。不过如今总不比以前,你若是喜欢,我也就随你了。”
  这话说的高璋心热,顿时明白过来,当下铿锵有力地道:“你放心,你若不喜,我绝不强你,只慢慢等着便是。等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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