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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娘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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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峥此时心中极为不快,见路放问自己,便道:“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日间不曾思,夜里倒开始做梦了。”
  路放猜度她心思,便道:“莫非是梦见你母亲了?”
  秦峥点头:“你倒是深知我心。”
  路放拿起一旁的汗巾,为她揩去脸上细汗,道:“我的秦峥,原本是最重情义之人,只是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我的秦峥?
  秦峥听到这个,却是蹙眉:“我何时是你的了?”
  路放唇边带笑:“昨晚。”
  秦峥做了恶梦,心中憋闷,又想起昨晚,初始时被他好生折腾。他体魄强健,将自己覆住,其下之物粗壮异常,勃勃而动,弄得自己至今腿间还有异样,便哼道:“昨晚还不是这么说的。”
  路放想起昨晚,心情大好:“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原本都是一样。”
  秦峥越发哼道:“不一样。只能你是我的,不能我是你的。”
  路放见她一早上就撅嘴不高兴的样子,倒像个有起床气的孩子,不由失笑,便哄道:“你既如此说,那就是吧。”
  秦峥这才高兴,把刚才噩梦带来的不适感挥去几分,抬眼间看路放,却见他还赤着臂膀,散着黑发。刚毅的侧脸在红光映衬下,说不出的俊朗。视线往下时,那胸膛清宽厚实,肌理均匀,触感平滑,在在散发着一种魅惑的男性气息。
  秦峥再次想起昨晚,便是面上一热,舔了舔唇,轻声道:“我还想玩。”
  路放先见她不开心的眉眼打量着自己,忽又听到“我还想玩”,却是没明白。
  谁知道秦峥见他没反应,便挑眉道:“你不想再来一次?”
  路放恍然,见秦峥微咬着唇,不悦望着自己的神情,竟觉有几分娇态,当下心中欢喜,忙揽住她,用自己健壮的身子将她覆盖。
  秦峥一次生二次熟,双手小心地握着他的肩。他的肩膀比自己宽厚许多,将自己真个笼罩在下方。而握住的手感也很是硬实。
  秦峥咬着唇,心想,果然男子的身体和女子还是很不同的。
  正想着时,路放却是入了巷,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因见褥上有红色血迹,知道她果然是初次,开始时尚且怕弄疼了她,很是缓慢,后来便觉自己被紧紧包容,仿佛有什么在将自己吸住,于是不能自控,便一波紧似一波了。
  秦峥越发咬唇,紧紧闭上双眸,两手使力掐住他那动荡中的臂膀,几乎要掐进那硬实的肉里。
  其实她还是有点疼。
  不过,这般来自身体的胀痛,以及隐约而起的热烫酥麻,却仿佛让她忘记刚才那噩梦给她带来的不适。
  待得一切平息后,她翻身下榻,将那成亲的喜服仍在一旁,挑拣了一番,总算找到一件自己往日的旧衣,径自穿上。
  路放刚才好生卖力,此时还在低喘之中,胸膛上犹自残留着沁亮的汗珠,两眸中情=欲的色彩尚未褪去。
  他见她竟然是做完之后,扔下他就下床去了,不免有些无奈。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对她性子到底是摸透了,不曾在成亲前轻易和她有了越矩之事,要不然还不知道是何下场呢。
  一时见她拿着木梳梳着长发,便道:“那个玲珑匣,是我姐姐送的。我知道你不喜这个,可终究是她一番心意。”
  秦峥点头,径自打开,从中挑了一个样式尚算朴实的簪子,将头发盘成了罗髻。她到底手巧,虽没盘过,可是看了别人的就知道怎么弄了。只是她对梳发并无兴致,那罗髻就盘得十分随意。
  路放看着她迎着晨光立在那里的清丽剪影,忽然道:“秦峥,我姐姐活不过二十六岁的。”
  秦峥听了,微讶。
  路放迈开长腿下了榻,披上长袍,语气却是极为平淡:“她自小体弱,这一生原本都不该成亲孕育。阴差阳错嫁了图招财,如今更是怀下身孕,掐指一算,怕是活不过三年。”
  秦峥回首,皱眉道:“游喆怎么说?”
  路放走过来,摸索着那匣子:“她问过游喆了,游喆也没有办法。只说她若不怀孕,尚能多活五年,如今是绝超不过三年的。”
  秦峥想起昔日路锦刁蛮的气性,只知她体弱,却未曾想过,竟然是命不久矣。
  因为知道自己来日不多,所以活得那么肆意吗?
  秦峥敛眉,道:“既如此,你实在不该让她留在图招财身边怀了身孕。”
  路放却道:“当日初见图招财,我虽并不喜他,可是他对我姐姐百般呵护。我想着姐姐若是能成亲生子,也不枉来人世一遭。前几日我也和姐姐说过,她倒是并不在意,只是想为图招财生下孩儿后,便再来落甲山,看看三嫂和不弃。”
  秦峥点头:“她倒是看得开,这样也好。”
  这时候已经是接近晌午时分了,一时有小丫头碧莲见他们下了床,送来了食盒并洗漱之物。两个人吃过之后,又有诸葛铭前来,原来是交割昨日各路人马送来的贺礼,将大致情景向路放说了,又特意提起来,说皇上派的那位卫大人,听说是如今皇上跟前的红人。如今皇上派他来,他又着意结交,怕是别有想法。路放昨日也注意到了此人,便道:“他既要留在山上,你们小心应对便是。”
  诸葛铭自然答应了。待讲完这个,诸葛铭看看一旁的秦峥,又从袖中取出那个一百万两黄金的四海钱庄的银票,道:“这是凤凰城城主送给夫人的,说是嫁妆。”
  秦峥从诸葛铭手中接过,只瞧了一眼,便道:“何笑好生大方。”
  路放从旁看了,心知这是何笑以秦峥父辈自居,所以才送这个。忽然想起昔日他分明对秦峥有调戏之意,不免好笑,便道:“他既给,你便收下就是了。”
  秦峥将那薄薄的一张纸递给路放:“既如此,你收下吧。我的,总有一些是你的。”
  路放听这话,却是暗指适才之言。
  她和他成亲,自然不能她的都是他的,可是她也不是太过小心,真得什么都不给的。
  诸葛铭从旁,虽听不懂什么你的我的,却是看明白了,夫人这是转手就要把这笔惊人嫁妆送人吗?
  路放却是不接,道:“你若没用,不去兑了就是。”
  秦峥听此,想想也是,便将其放在一旁的玲珑匣中了。
  诸葛铭又在旁和路放讲了下如今山中布置,又道凡事不牢将军操心,让将军好生歇息几日便是,说完便关门离去了。
  路放眼看着诸葛铭离开,那眸便重新粘到了秦峥身上。
  看起来接下来几日,他倒可以偷得浮生数日闲,专心致志地陪着她了。
  一时想起山中温泉来,便道:“你几日不曾去泡了,不如今日我带你过去?”
  秦峥点头:“也好。”想着刚才路放在上奋力拼搏,倒是滴了不少热汗,流在了她的身上了。
  于是路放自去收拾去温泉所要带的浴巾等物,因想着如今天冷,还特意拿了一件毛斗篷。此时碧莲过来,见路放忙着,又见这新做的夫人竟然闲在一旁,心中诧异,便要上前收拾。
  路放却是不让,命她自去歇息就是。
  一应物事,凡是她的,皆由他一手准备。
  两个人准备好了,出门之时,却是迎头碰上了四位青衣侍卫。
  四位侍卫上前向秦峥见礼,其他人也就罢了,单言却是从旁细察,见秦峥梳着妇人的罗髻,气色清爽,面色红润,神光焕发,又见路放挽着她的手,神态自若,仿若无人般亲昵。他心中不免泛起酸涩,想着他们到底是成了夫妻。
  再看路放手中包袱,并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待要问时,却听路放问道:“我和夫人要去山中温泉,你们四人也要跟着去?”
  四人面面相觑,其中却是平日最为寡言的孟仞上前道:“我凤凰城素来风俗,内室不避男卫。”
  孟仞说这话,倒是也并不假。
  可是路放陡然听得此言,却是眸中射出冷芒,低哼一声道:“是吗?原来凤凰城竟有这等奇俗?”也怪不得昔年曾听人讲起,说凤凰城何家荒淫混乱,想来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了。一时又想起传闻中与侍卫私通生下了表小姐阿焰的昔日凤凰城大小姐何惊岄,不免好笑。
  其他几人尽皆低头,齐声道:“确有此事。”
  只不过最近二十年来,凤凰城何家人脉凋零,何家仅剩何笑一脉,又未曾娶亲,除此之外沾亲带故的也只有表小姐了。可是表小姐素日高傲冷漠,性情乖僻,他们未曾接触过。是以他们这一辈年轻侍卫,口中虽这么说,其实心中并不以为然。
  可是刚才那话,听到秦峥耳中也就罢了,左右她是不会在意的。听在路放耳中,却是分外刺耳,当下面上带了危险之色,淡道:“只可惜,这里是路家军,不是凤凰城。”
  说完这个,他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挽起秦峥的手来,径自往前走去。
  四名侍卫相视一眼,眸中各有含义。
  原来这四名侍卫个中却是有轮值的,两人一组,轮流守护,今日正轮到了单言和孟仞。
  萧柯向来敬佩路放,并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得罪路放,是以并不言语,而一旁的谭悦却是最不爱出头之人,是以也默不作声。
  单言稍一沉默,便对孟仞道:“走。”说着,率先跟上。
  孟仞见此,也忙跟上了。
  于是当下,秦峥和路放在前,单言和孟仞在后,尾随不去。
  ————————————————
  却说这卫衡,如今正在落甲山中,在诸葛铭的陪同下四处游览风光。这落甲山端得是一个好去处,层峦叠嶂,山峰秀丽,虽也入了冬,可是山中那百年寒松处处巍立,也把这一片山峦点缀得苍翠宜人。
  清风拂动,有松香袭来,卫衡负手立在一处,不由点头感叹:“旧年读书,曾读文人骚客赞叹五岳四山,可是却不见有人咏叹这落甲山,实为一叹!”
  诸葛铭摇着蒲扇,不由从旁暗笑,想着这个人太过酸腐,不知道怎么得了皇上欢心。
  不过到底是有意结交,想着以他为楔子,从中撬开皇上和孟南庭之间的干系,于是面上并不露出,只是笑着恭维:“想来卫大人必然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才能见此山,发这等感慨。”
  卫衡摇头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幼年寒窗十几载,原本想着有朝一日能入得三甲,也为朝廷效力,不曾想,竟险些遭受国破家亡之灾。”
  诸葛铭听了,有意试探,便道:“这国破家亡,大炎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卫大人能在这乱世之中却独得一份奇遇,获得皇上赏识,实在也是可喜可贺啊。”
  卫衡闻言,却是想起那云若公主,便叹道:“先生有所不知,卫衡回首过往,可也真是九死一生,如今得皇上青眼,实在也是未曾想过。”
  诸葛铭听了,果然是有些故事的,便做出感兴趣的样子,卫衡有意拉拢,倒也喜欢和他闲聊,于是两个人坐在松树下石桌上,卫衡将自己经历一一道来。
  待他讲完,诸葛铭连连叹息:“原来卫大人一家,竟然都死在南蛮军手中!这南蛮军也太可恨了!”
  卫衡想起往事,心中黯然,点头道:“是,我年迈的父母,刚刚成亲的娘子,还有岳丈,都是死在南蛮军箭下。我自己当时中了箭,倒在那里,原本以为自己死了,谁知道在死人堆里又活了过来,自己爬起来,跟着逃难的人往北去的。”
  卫衡想起那一日,自己挣扎着醒来,却发现众多尸首并残值断臂都被拉到了一处荒野。他腿上中了一箭,疼痛难耐,不过也只好受着,努力地爬起来。此时天地昏暗,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周围都是惨尸,他一个文弱男子跌跌撞撞地在那杂乱横尸中寻找亲人的尸首,可是那尸体狰狞,偌大一片,有的甚至根本已经不成样子,他又去哪里找呢。
  就在此时,有南蛮军来了,却是要放火将这片惨尸烧了,他心中一惊,只好不着痕迹地爬到了一旁的沟渠中躲避。待到火烧了起来,浓烟将他熏着,他趁着这烟雾掩护,又悄悄地往远处爬去,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拖着伤残的腿,带着满心的伤痛,他加入了逃难人群,最后终于在密阳为云若公主所救,治好了他的腿伤,又赏识他的才学,将他举荐给了皇上。
  他想起往事,不由心中越发伤悲。
  他的年迈父母,尚且不及孝敬半分,才娶了新妇笑得合不拢嘴,便遭受此等横祸。还有他的阿诺……
  他的阿诺……
  卫衡想到那个清泠高挑的女子,心里边泛起钻心的疼。
  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拳,他起身立在那松柏之下,身姿削瘦,面目黯然。
  他从十岁时在街头见到那个和男孩子打做一团的小姑娘,便被她眉梢的冷漠所吸引,开始关注她,守护她。整整十三年的岁月啊,他就一直随在她身边,一直到那日,他如愿娶得她进门。
  前一刻他还在憧憬洞房花烛的夜晚里,阿诺可会因做了新嫁娘而娇羞不已,下一刻,便是血光漫天。
  卫衡轻轻一个叹息,人生苍茫,几多变故。
  ————————————————
  这日的一早上,新过门的嫁娘苏盼怔怔坐在榻前,面上带着红晕。每一个少女都曾在豆蔻之龄里憧憬过未来,而苏盼从最青涩的十二岁,一直到如今,那心里装得都是满满的路放。许多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为何而喜欢路放,只是因为习惯了,便一直记挂着。
  如今因为一夜醉酒,而和霸不悔这个她以前从未想过的男子有了苟且之事,少不得嫁给了他。
  在嫁之前,她也没多想,左右就是嫁了。可是新婚洞房夜的一夜癫狂,她睁开双眸再次醒来,看着身边这个气宇昂然的汉子,这才体悟,嫁人的分量,要远比自己想得要重。
  霸不悔是霸梅的姐姐,年纪比她要大上十几岁,如今已经过而立之年,眉目潦草,鼻阔嘴大,举手投足间有几分草莽气概。这个男子虎背熊腰,勇猛无匹,许是昨晚因为终于不再顾忌,在床榻上将她来去好一番折磨。
  她摸了摸眼角残留的泪痕,想着以后日子就这样了吧?
  不是说没有憧憬的,霸不悔为人是没得说,对他人重情重义,对自己也算是体贴,可是心里却也莫名地冒出来几分胆怯和惆怅。
  一时忽而想起秦峥,昨夜她也是洞房了,不知道她现在可曾起床,在做什么。昨夜放哥哥是不是也如霸不悔一般对她毫不收敛?她虽同为女子,可是却不曾有半分女子娇怜之态,不知道她如今做了嫁娘,可还是如以前一般?
  苏盼想着这个,便要去找秦峥。
  霸不悔此时也起床穿衣了,见苏盼往外面跑,忙拉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苏盼道:“我要去看看秦峥。”
  霸不悔眸间就不好看了:“说是秦峥,怕是心里还想着路放吧?”
  苏盼摇头,诚恳地道:“没有,我真得是要去看看秦峥啊。”
  霸不悔见她言辞恳切,也就不问了,因说道:“今日你刚刚过门,总是要去拜见我父亲的。”
  苏盼想想也是,自己竟然连这个都抛在脑后,不由羞惭。
  一时之间,只好将去找秦峥的事暂且放下了。

  ☆、104|温泉嬉戏2
  却说路放领着秦峥行走在前往温泉的山路上,松林斑驳,松香似有若无,刚刚成就的小夫妻二人手牵着手,一且都是那么美好,只是背后却是不远不近跟着那两位侍卫。
  秦峥见路放黑着脸,便道:“他们也是一心为护我,不许你太过为难他们。”
  路放没好气地道:“难不成我路放会让两个陌生男人看我的夫人洗浴?”
  秦峥想想也是,便对身后不远处的单言和孟仞吩咐道:“你们在二十丈外山后等候便是,若有事情,我自然有叫你们。”
  单言和孟仞听了,自然遵命。
  当下路放领着秦峥到了山泉处,见这里一汪泉水依旧清澈几乎见底,泉水上方笼罩着白色雾气,便道:“昨夜消耗得厉害,想来你也疲了,如今泡泡这温泉水,倒是正好消乏。”
  秦峥好整以暇地道:“我倒还好,反而是你,着实累得不轻。”
  路放闻言,却是想起今早,唇边便忍不住泛起笑来,道:“我也还好,虽确实为你卖了力,可对我到底不算什么,反而觉得畅快。”
  他其实也倒不是自夸,素日都是和将士们一起操练的,动辄山上山下拉练几圈,或者练习武艺,这都对体力消耗极大,他日常这样习惯了,也并不觉得累。再者说了,十九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犹如春日初发之树,体内不知道蕴藏了多少精气等着消耗。
  况且,又是初次体验这等旖旎之事,正是兴奋难当时,哪里还觉得累呢。
  秦峥听他这么说着时,已经自己脱了衣衫要进去泡温泉,路放却是一边脱去衣服,一边看后面方向。
  那两个人,果然是躲在山头后面,不曾露面,倒也守信。
  当下秦峥下水,她身姿比起寻常女儿家要高挑,平日里隐藏在衣下,只觉得削瘦单薄。可是如今褪了衣衫,这才发现她双臂纤细,两腿修长匀称,腰肢虽不甚细,配上她这身量,却也极为得当。她素日都用宽衣将双峰隐住,如今看时,虽是小巧,但形状优美如桃,观之饱满,更兼一点粉红点缀其上,颇有意趣。
  路放也不是没见过她的身子,昔日她受了瘴毒,浑身鞭伤和疹子,他是日日为她抹药的,早对她那身骨比谁都清楚。可是那时候,心中忧她病情,从未有半分歪思旖念。如今却是不同了,如今他在这瘟疫雾气中望着那如玉山般清丽的身姿,想着昨晚她在自己身边如杨柳一般承受雨露的娇态,不由热气上涌,胸臆间一腔柔情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忙随着她一起下水,从后将她揽住在怀,入手只觉得纤细柔软,忽而心中极恨自己,当年他是怎么个懵懂无知,竟然真个把她当作了同自己一样的男子,还口口声声一辈子的手足!
  秦峥被他揽住,想起昨晚,觉得很不自在,便提议道:“你靠着那块石头,我靠着这块,我们各泡各的。”
  路放淡声反对:“不行,我要抱着你一起泡。”
  秦峥威胁地扫他一眼。
  路放却不受威胁,而是用唇试图去亲她的耳垂,经过昨晚和今早,他已经看出来了,她最为敏感的便是这里了。
  秦峥被他亲了耳垂便觉得隐隐发烫,于是坚决不让他亲这里,便挣扎,路放强要去亲,于是两个人便在这水中开始扑腾打闹起来,弄得水花四溅,两个人头发也都湿漉漉的,散在身上。
  最后到底是秦峥妥协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就这么一潭子水而已……
  于是路放满足地揽着秦峥,让秦峥靠着自己臂膀,然后自己靠在石头上。
  此时山中寒气乍来,赤身在这山中自然是极冷,可是一入了这温泉,顿时浑身将这寒气驱逐,那脉脉流淌的温泉水,带着山中的清冽和淡淡的硫磺气息,环绕着这两个人,蒸腾得浑身无一处不舒畅。
  秦峥疏懒地将修长的身子靠在路放宽阔坚实的胸膛上,两身偎依交融间,她微眯着眸子。只觉得自己这一早的心塞,以及昨晚被讨伐的疼痛,都渐渐地化为了脚底的惬意,当下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她抬手,随意地抚摸着如今已经归属自己的坚实胸膛,脑中却是浮想联翩。
  一时想起高璋,那个人太野太霸道,不喜欢;又想起单言,好则好,可是那身形,必然没有路放这般挺阔厚实,摸起来手感想来也不够好?
  秦峥一蹙眉,忽而想起今早梦见的卫衡。
  卫衡是一文弱书生,平时力气比她还不如。
  这么比来比去,秦峥心里倒是泛起几分满意,便用手捏了捏他的红点,满意笑道:“你确实够好。”
  路放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说起这个,可是知道那是好话,低首凝视着怀中的她,却见她形状优美之物因为贴靠在自己胸膛上,而被挤压成一个柔软美丽的弧形,于是眼眸慢慢便深,某一处开始蒸腾起来。经过昨晚,在那红鸾帐里杀将一番,他再不是不懂世事的懵懂男儿,也就不会轻易脸红了。
  ————————————
  却说石头之后的单言和孟仞,各自默不作声的立在那里,单言是眸中带着涩涩的绝望,心中发苦,唯有自己慢慢品尝。而孟仞呢,则是尽忠职守,竖起耳朵听着那里的动静。
  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那温泉里两个人仿佛没有了动静,然后就是水声哗啦,以一种富有韵律感的幅度波动着的样子。
  孟仞眸中泛起疑惑,单言也皱眉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警觉地走过那石头,往温泉方向望去。
  这一望之下,远远地只见路放靠着石头斜躺在温泉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和肩膀。而秦峥呢,则是趴伏在他身上的样子,也是只露出脑袋来,削肩随着那水波荡漾而若隐若现。
  路放以缓慢而富有节奏感的频率动着,搅动的一池温泉跟着波动,也带动着上面的秦峥一高一低的翘动和沉浮。
  两个人虽都是童子鸡,不过却也不是真傻,当下见此情景,忽然悟了,孟仞是忙退回石头后,满面羞红。而单言呢,则是单薄身形瑟瑟发抖,握着拳来,几乎不能自抑,最后靠着那石头,咬着牙,方才压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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