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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娘子-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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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伸手,捏住她的手在自己手心揉捏:“你若早说,我心里明白,自然不怪你。”
秦峥哼道:“谁让你今日一整天都怪怪的。”
路放心间泛起酸楚,揽着她道:“我就是不喜欢看你和任何男人亲近。”
即使是一龙,他知道是绝对没什么的,可是看了依然不喜欢。
她这个人,和人若是熟了,那便是称兄道弟,毫无顾忌,当初和自己不也一样吗。
即便是无心,可是这素来男师不收女徒,只因为这传授武艺间,难免身体接触,若是一个不妨,怕就会出事的。
秦峥望着他那占有欲极强的霸道样子,不免觉得好笑,不过再看他脸上的青,想着刚才两个人撕扯间,自己着实是用了力气的,而他竟然是一直小心不曾打到自己,当下也是不忍,便点头道:“罢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115|秦峥的野心
第二日,路放都不曾出了院子见人,只是将军中一概事等交给了诸葛铭以及众位家将处理。而自己反而是腾了时间,亲自陪着秦峥练习箭法。秦峥拉了长弓,几支箭嗖嗖嗖射出去,正中树干上用白粉画出的点。路放见此,倒是微诧,只因她距离这树干也有百步之遥,端得称上百步穿杨了,只是她才练了几日啊。
秦峥难免有些自得,便说起,若是自己出身于将军世家,说不得也是驰骋沙场,名扬天下呢。
路放听了这话,却暗自觉得不妙。
也许在以前,他曾觉得身边的女人坚韧刚强很好,可是自从她大病一场之后,他却是再也不愿意她冒任何的风险,只希望她能安安分分地在那里,不要出任何意外才好。
可是秦峥却不这么想,她当了这么多年厨子,好不容易发现自己原来也可能是个将才,便拉着路放再让他教自己。
路放不愿意她太过涉足征战之事,可是却又想,若是多学一些本领防身,总是没有坏处。于是当下又让她拾起昔日的拳脚功夫,这一次却不是以强身健体为主,而是确确实实教了一些攻打技巧。如此练了半日后,又牵了马来,教秦峥骑术,以及马上长矛之术。
原来这骑兵对战,拚的是战场判断、马的速度、及武器锐度。若是大规模铁骑作战,讲究得是整齐划一的冲击力和整体配合力。若是单兵作战,则需要骑者有精湛的骑射技能。
昔日路老将军重视骑兵,也曾向皇上下令培养出一只铁骑队来。皇上倒是应允了,于是路老将军便命当时骑射本领最为高强的四儿子路昭为队长,前来带领这支极为珍贵的铁骑队。
可惜后来,随着路家的灭亡,那些昔日苦心操练出的战马,也随之消失了。
如今路家军休养生息在这落甲山,能有足够的粮草就已经求之不得了,更不要说发展什么铁骑队。
秦峥听着这些话,却是有些感慨,不由拉着路放,让他继续讲了他的四哥路昭的铁骑队。
路放见她听得向往,便笑道:“有朝一日,我必要重建铁骑队。”
秦峥闻言,眼前一亮,拉着路放的手道:“咱们成亲那晚,你说什么来着,还记得吗?”
路放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却故意装作不知,道:“那一晚我说了许多话,你说得是哪句?”
秦峥低哼:“你不是说,你如果当伙计,就让我当掌柜。你如果当山大王,我就当压寨夫人吗?”
路放点头:“嗯,那又如何?”
秦峥站起来,道:“如果他日你有了铁骑队,你须让我当队长。”
路放不置可否,拉起秦峥的手道:“走,我陪你一起骑马。”
可是秦峥却记挂着刚才铁骑队一事,因问起:“托雷身在西野,我记得西野人最擅养马驯马,不如我们向他购置一批马来,训练特遣队成为铁骑队,如何?”
路放听她这么说,倒是点头:“说来容易,可是如今我昔日所藏金银都用于平日消耗,此时前去购置马匹,未免奢侈。”
秦峥听着这个,却是想起何笑所送百万黄金,便道:“不如用这个购置马匹如何?”她笑挽着路放的手道:“等买了马,这铁骑队便归我了,你看如何?”
路放其实心中大不愿意,想着她如今性子已经是肆无忌惮,若是真让她统领铁骑队,还不知道将来会做出什么让自己气结的事呢,不过此时看她眉眼含笑,期待地望着自己,竟不忍拒绝,只好点头道:“托雷倒是有一个属地,养着一些马,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又是否愿意卖给咱们,我先去一封信吧。”
秦峥见他答应,眉眼越发笑着,路放见此,倒是不忍让她失望,想着她若喜欢,也便随她去吧。
而接下来两日,路放一直陪着秦峥各处游玩练习,也将往日自己所学的本领都一一说给秦峥,也有秦峥感兴趣的,也有不感兴趣的。若是感兴趣了,必要他演练一番,她从旁边认真看着。
这一日,两个人正练习骑术,秦峥在前,路放做在后面,两只手从她腋下绕过去揽着她,毫不亲密。
却忽见路一龙跑过来,见了他们二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想着是还没忘记那晚亲眼见到两个人打架的事情。
路放此时脸上淤青已经退下,只唇上还留着一点痂,还没彻底脱落了去。见了路一龙,面无表情,不喜不怒。
路一龙瞅了自家少爷一眼,不敢上前搭话,只是对秦峥道:“夫人,凤凰城的城主给你来了一封信。”
秦峥想起自己曾写信问母亲消息的事,当下忙道:“信在哪里,拿来我看。”
当下路一龙拿出信来,交给秦峥,秦峥打开看时,却见信上何笑写道:“我也很忧心,不过此事急不得,打草惊蛇,反而对你母亲不利。”
秦峥见了,将那信放在一旁,道:“这说了几乎等于没说。”
路放拿过信来,看了看,心里却是想起杀刘安一事。想着此事如果不是何笑鼎力相助,万万不能如此顺利。一时又想起昔日心中所虑,若是此人和自己为敌,那怕将是平生劲敌。
路一龙偷眼看向自家少爷,见他抿着唇,锁眉不知道想什么,心里不由感慨万分。虽说这夫人是极好的,可是怎么少爷竟然被夫人就这么拿得死死的。
平时不说了,只说那一晚,竟然被一个区区女子打成那样。
路一龙瞅瞅秦峥,一时想起自己前几日教她射箭,忽然心中很是不安。自己今日教会了她,若是哪日少爷惹她不快,她竟然用弓箭来射少爷,那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自己害了少爷?
路一龙兀自在这里胡思乱想着,路放却是拉了秦峥重新上马,两个人打马跑去,不知道去了哪儿。
路一龙无奈,只好自己回去。他心里想着少爷和夫人,忽而又想起那单言。想着自从单言几个人被路一袁带去训练特遣队,还不知道到底如何了,他还是去看看吧。
原来这特遣队是在落甲山某处山脉的山谷里进行的,凡是吃食,皆有专人送来,这些人则是只一心练习各种技能武艺,平日是一概不许出这山谷的。
路一龙来到这山谷里,在一群训练中的汉子用眼睛寻着单言。少顷,便见单言在大冬日里光着膀子,露着精瘦略显白嫩的胸膛。
路一龙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下,想着他这身板,不知道差了自家少爷多少呢。
就这,竟然还敢肖想夫人!
这时候路一袁见路一龙来了,没好气地道:“这里是特遣队训练重地,你没事来做什么?”
路一龙没想到这才几日不见,路一袁脾气竟然见长,忙拉了他一边去,悄声问起单言的情况。
路一袁这才说起,这几名凤凰城卫士来了后,倒是各展所能,将平生所学教给特遣队。至于那单言,平日训练倒也认真,一本一眼的,只是话不多。
路一龙眯了眯眸子,压低声音问路一袁:“有机会吗?”
路一袁顿时心领神会,摇头道:“此时自然不可,若是真死了,倒是要怪到我们头上。况且如此一来,咱家少爷也将欠了凤凰城一个大人情。依我看,还是寻个法子,让夫人将他赶走,最好是赶回凤凰城。到那时候,你我寻个机会,找人将他弄死,到时候再也没有人怪到我们头上了。”
路一龙点头:“我原本也想过这个法子的,可是只怕这个人根本黏在我们夫人身边,不肯走的。”
路一袁眸中现出沉思:“待我好好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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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山中众人暂且不提,只说如今天下大势。原来各位将军攻向敦阳,一时之间敦阳岌岌可危。孟南庭当下亲率大军出城迎战,先与左统将军遭遇,双方拼杀一场,死伤各半,接着又与平南将军干上一场,又是伤亡惨重。
各路将军们一看此情此景,纷纷驻扎在敦阳附近,再不冒进,都是择机而动。
孟南庭连打了几仗,眼见得形势岌岌可危,与那慌忙之中,却是忽然想起何笑。于是他连夜写了一封信,递给何笑,先是将往日背信之事言辞恳切地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和歉意,接着又提及,路放此人,看似淡泊,其实内心狂妄,野心勃勃。自己如今遭人暗算,痛定思痛,愿意从此追随在城主身边,效犬马之劳,还望城主网开一面,为我想一抽身之法。
这封信历经千辛万苦,送到了何笑手中,何笑自上次吐血后,心中一直郁郁寡欢,此时看了这信,大笔一挥,只回复了一个字:滚。
虽然只有一个字,却依然用火漆封好了,派了信使急忙忙地送给孟南庭。
孟南庭原本心中并不抱希望的,只是姑且一试,此时见了这回信,心中狂喜,忙打开看时,却是好一个龙飞凤舞的“滚”字,当下不由得大怒,将面前案几踢得翻倒在地。
他想起种种,心中不快,便带着这份憋闷之气去了后宫云若公主处。此时他虽然未曾登上皇位,可是却已经堂而皇之占据后宫。后宫女子,除了他昔日夫人后来的贵妃,以及明媒正娶的云若公主外,其实还有许多女子,都是当日皇上还活着时,他就开始与对方通好了。
此时他急步来到云若公主处,一进门便见云若公主趴在那里,一旁有宫女抱着一个盂盆儿,云若公主吐得好不狼狈。
孟南庭虽然家中久无夫人,可是却是有妾室并为他生下女儿的,此时见了云若公主这番情景,心中疑惑,喝斥去了宫女们,上前揪住云若公主的头发,逼迫她望着自己。
“你肚子里是不是有了?”他阴声逼问。
云若公主满脸狼狈,面色发白,蹙眉不言。
孟南庭却是越发肯定了,不由得恨声道:“路放倒是厉害,你与他弄了几次,竟然在你肚子里种下了野种!”
他想起自己往日的种种耻辱,对于面前的云若公主越发恼恨,上前一脚,就要踢向云若公主的肚子。
☆、116|山中岁月
云若公主见此,大惊,忙护住肚子。
孟南庭冷笑,一脚就要踢出。
谁知道此时,云若公主忽然叫道:“你不是一直要找帝印吗?”
孟南庭听了这话,那就要踢出去的一脚停顿了下来,眸中微闪,然后恍然,大笑,上前坐在云若公主身边:“公主,我保你肚子里胎儿,你要保我登上帝位。”
如今皇上死了,公主作为皇室唯一的血脉,她让孟南庭当皇帝,其他人便是不服,可是孟南庭却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此时若是能有了帝印,那便更显得名正言顺了。
至于什么弑君之罪,那本就是有心之人诬陷于他。
云若公主轻轻抚摸着肚子,沉默了许久,终于点头道:“好。”
孟南庭闻言大喜,只觉得在慌乱之中抓住一个浮木,当下面上也对云若公主现出难得的温柔缱绻来,扶着她坐下,又问起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云若公主却是低声道:“最近在宫中憋闷,若是能去雨花山泡泡温泉,倒是极好。”雨花山就在敦阳城中,山上有温泉行宫,往日宫中妃嫔多去那里温泉沐浴。
孟南庭此时正有事求着云若公主,自然不会让她不顺心,当下便应允了,又问起如今外面战乱,虽然是在敦阳城中,可是也怕有什么探子歹人混进来,于是安排属下前去随身护卫。
云若公主只柔声道:“但听你吩咐便是。”
当夜,孟南庭便宿在云若公主处,他见灯光之下,云若公主盈盈坐在床侧,眉目如画,肌肤如雪,气息如兰,身姿婀娜,端得是绝世佳人。一时心间泛酸,想着此等倾国之女,竟然被那路放占了头等便宜。
气恼之余,他心中暗恨云若公主腹中的胎儿,便干脆上前,挽着云若公主的手,扶她上床,要和她行云雨之事。
云若公主不自觉地双手推拒,可是只片刻,她蹙眉地叹一声,竟然不拒反迎,将修长优美的颈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任凭他的施为。
孟南庭心中存有歹意,便丝毫不曾怜香惜玉。一番云雨后,他自觉滋味极好,不由望着那床榻粉面娇颜,想着若是她不是把处子之身给了路放,自己还真愿让这女子长伴左右侍奉。
第二日,孟南庭早早起来,自去处理军务。如今各路人马纷纷要来攻打敦阳,他自然是焦头烂额。而云若公主呢,则是在孟南庭属下潘成恩将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前往花雨山。
花雨山上虽是冬日,却处处腊梅盛开,松柏吐翠,看着倒也别致,更兼在那腊梅松柏之中,有汩汩温泉冒出。每个泉眼都用花雨石围上一汪泉水,一旁或者有青纱帐围上,或者建了古朴简雅的草屋。泡在这雾气氤氲的温泉中,欣赏着那腊梅朵朵,若是天公作美,再是飘上几点如絮一般的白雪,那就真如仙境一般了。
云若公主此时腹中怀有胎儿,并不敢久泡,便起来,娇弱无力,一旁自有侍女上前为她擦拭身体,并围上大髦。她淡扫侍女,吩咐她退下,自己要躺在这青竹做的床上,靠着窗棂看看窗外景致。
众侍女并不敢违抗云若公主的命令,是以忙低头退下。
云若公主眯着慵懒的眸子,怔怔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到窗棂下有一个声音压低了道:“公主?”
云若公主闻言,忙起身,靠近了窗棂。
那窗棂外却是卫衡的声音,卫衡左右看过去时,忙道:“公主,外面我已经打点妥当,还请公主速速穿衣,随我离去。”
云若公主忙将衣服穿上,然后出了那草屋。卫衡此时也不敢顾忌其他,牵起云若公主的手,绕过那草屋,往外面走去。
原来今日卫衡早已探过路了,此时牵了云若公主,沿着小道一直松柏深处走,待走到林中,渐渐便来到了偏僻怪石处。卫衡见云若公主一边走着时,一边娇弱地扶着腹部,心中不由无奈,又有几分心疼。再如何,公主腹中的,是他卫家的血脉。
卫衡只得背起云若公主往前走,他本就身子单薄,此时背着云若公主,真个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到了一处墙头处,却早有人马在外面等候,于是卫衡将公主托起,外面自有人接应。当下云若公主上了马,卫衡也翻过去,和云若公主并骑一马,一旁都是昔日忠心公主的亲卫,当下一行人等,护着公主,往远处逃去。
却说那侍女,被公主斥退后,久不见公主呼唤,又不敢上前,怕公主怪罪,却也担心公主温泉沐浴后体力不支,正焦急间,忽听得外面一个声音,却是摄政王孟南庭!
孟南庭见众位侍女并嬷嬷都在此等候,不由皱眉问道:“公主呢?”
一时有老成的嬷嬷上前道:“公主不让我等上前侍奉,自行在草屋中歇息,此时怕是睡下了。”
孟南庭闻言,眸间骤然紧缩,忙几步快走,前去草屋。见那草屋的门是虚掩着的,当下一脚踹开那门,却只见青竹木做的床上,哪里有云若公主的人影!
孟南庭浓眉倒竖,面目狰狞,盯着那众侍女和嬷嬷,阴声道:“公主人呢?”
当下众侍女嬷嬷都是惊慌失色,忙都跪下,瑟瑟发抖,也有大胆地道:“我等委实不知啊!”
孟南庭一甩袖子,厉声道:“若是公主找不到,你们这群人全都凌迟处死!”说着他走出草屋,当即宣来了潘成恩,责问道:“你是如何护卫公主的”
潘成恩见摄政王忽然召来自己,便心中忐忑,此时见一旁侍女等人跪了一地,心间大感不妙,忙跪下,道:“末将有罪!”
孟南庭几乎想一脚踢死这潘成恩,不过到底忍下,怒声道:“还不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云若公主!”
而此时,云若公主在卫衡等人的保护下,连夜奔向城门,这守城之人偏偏曾是宫中的御前侍卫,当年因为一点差池,得罪皇帝,差点斩首,恰当时年幼的云若公主见到,云若公主心善,不忍心见此人因为一点差池而丧了性命,便问他求情。
皇帝因了云若公主的求情,便将这人赶出宫去。这人经过几次战乱中,辗转成为了孟南庭属下,并做了守城之官。此事卫衡早已和他说通,此时这守城官见是卫衡来了,知道那带着帷帽之人便是云若公主,当下跪地一拜:“贺耶谢过公主昔年救命之恩!”说完,便命人大开城门,放公主出城。
卫衡搂着云若公主,双手几乎颤抖,此时见城门大开,忙一夹马腹,险险赶出城去。
这里云若公主刚刚出城,那里便有传令官来此,放下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城。
卫衡带领众位亲护,护着云若公主出了城后,但觉得天地茫茫,战乱四起,一时竟然如丧家之犬,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帷帽之下的云若公主,却是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星眸中闪动着柔情,良久后,她笑了下,说:“我们去西野吧。”
卫衡闻言不解:“西野乃是荒蛮之地,为何要去哪里?”
云若公主却道:“在西野,却有一位必会助我之人。”
卫衡见云若公主言之凿凿,无奈,只好命令众位亲护,打马逃向西野。
可是他却不知道,就此,他开始了自己抑郁难平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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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孟南庭派人全城搜罗,却不见云若公主,于是对各处城门严加审讯,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守城官竟然早早地将云若公主放出城去了。孟南庭闻言大怒,一边派了人马出城,前去追回云若公主,一边命人将那守城官贺耶拿来,他要亲自拷打一番。谁知道片刻后,便有人回禀,说是那守城官已经畏罪自刎了。
孟南庭无奈,便只得命人鞭尸一百下后,扔出郊外喂狗。
而追出城外的人马,分三路方向,追了上百里,却不见云若公主人影。孟南庭闻得回报,气急败坏,一脚将旁边的女侍踢到在地,那女侍顿时满口吐血。
孟南庭满脸暴戾,阴声道:“贱人,竟然骗我!”
孟南庭在这气急败坏中,却忽然得了一个好消息,竟然是征西将军前来,说是有要事相商。孟南庭不免疑惑,不过想着此人既然敢来,便和他谈谈又何妨。
待两方相见,孟南庭这才知道,原来这征西将军竟然愿协助他攻打诸人,其间又一番恭维,认为孟南庭才是最应登上帝位之人。孟南庭听得虽然高兴,可是心中却有疑虑,便拿言辞几番试探,渐渐终于明了,原来这征西将军自知在这乱世之中,自己若要登上极位怕是极难,于是干脆想襄助一人,做那从龙之人。
孟南庭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想着若是自己有征西将军相助,倒是可以和那群乱臣贼子一战。他心下一动,不过既然如此,云若公主逃跑一事,则必然隐瞒下了。
而其他诸位将军知道了这征西将军的消息,也都各自掂量一番,自己的兵力到底能不能打下敦阳。便是打下了,那以后呢,若是群雄争相攻打敦阳,自己能否守住,又能否镇住人心?
经过此番思虑,倒是有一些前去投奔了落甲山的路放,而更有一些,则是打死也要攻下敦阳,偏要在乱世之中争得一席之地。
于是天下形势越发的复杂,各处混战不断。
就在这混战之中,落甲山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静悠闲,将士们依然每日操练,操练闲暇之时就在山中采摘野菜,诸如荠菜和青蒿等,这些越冬野蔬,虽然被严寒冻得墨绿,可是到底是冬日里少见的菜类。特别是荠菜,还带着小小的白花,竟然是经冬不败的。
秦峥对于此等野菜,自然有一番调理做法,于是嘱托灶房做了,并传授给各处,于是大家终于在冬日里吃上可口的野菜了。除了荠菜和青蒿这两种,他们多采的是野果、山笋、藻类、地衣、蘑菇等。
偶尔间他们也会去山中挖野参,打袍子,打黑瞎子等,然后去和附近的老百姓交换吃食。而他们所采的山笋蘑菇等是极佳的菜肴,配上昔日腌制的兔肉,偶尔还会加上一点鸡蛋花儿。
今年冬日,因为有了夫人,饭都吃得比往年好了。
于是将士们对将军夫人感恩戴德,一时竟然比对将军还要喜欢。
偏偏有一日无聊,路一龙要在军中举行骑射比赛,秦峥颇觉得有趣,学了这么久,正要试试身手,于是也要参加。
开始之时,众人想着夫人乃女流之辈,到底是不行的。虽说有些人传闻将军夫人的一把箭是如何的神乎其技,可是终究是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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