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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悍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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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城门守卫作证,也有海棠口供,换言之,此事有七八分真。
  陈国公闭上眼睛,面容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倏然睁开眼睛,一拍桌子,厉声道:“怎么偏是这个时候?若此事是真的,她要走便走,若不是真的,她终究会回来,到时候问个明白便是,如今本官走不开,世子被掳,公主和李兄正是忧心之际,本官不能走。”
  初三提醒道:“国公爷,外人说什么不打紧,但是,侯府那边,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侯爷在边疆,他的面子,总得顾虑一下啊,还是先想个法子,平息外间的流言为上策。”
  初三跟了他多年,许多话旁人不能说,但是初三可以说,国公爷也会听。
  果不其然,陈国公听了初三的话,沉吟了片刻,道:“你去请那位守门的兵卫过来,切莫大张旗鼓,私下请他来便是。”
  “是!”初三领命而去。


第14章 下辈子也别指望
  京中,一个时辰之后,初三把那名士兵请来了。
  “参见国公爷!”那士兵显得有些慌张,见了陈国公,便连忙行礼。
  陈国公温和地打量着他,温和地道:“你不必怕,本官叫你来,是有事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国公爷的话,卑职叫杨广全。”
  陈国公微微点头,脸上依旧维持着亲切的神色,眸子却是淡淡一沉,“你今日设城门关卡,看到了什么?”
  杨广全迟疑了一下,“这个……这个卑职,卑职没见到什么。”
  “你直说便是,本官绝不怪罪你。”陈国公请他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
  杨广全不敢坐,也不敢喝酒,犹豫了一下道:“国公爷请莫怪罪,卑职看见贵府三小姐与一个男子一同出了城,三小姐……依偎在那男人的怀中。”
  陈国公眸色微凉,“你如何知道你见到的那个女子是本官的女儿?”
  杨广全道:“卑职之前跟长孙将军,曾跟着他到您的府中拜访,见过三小姐一次,因此认得。”
  陈国公噢了一声,随即笑了,“原来是见过,那一定是很相似了,不过,你认错人了,我女儿如今还在府中,不曾外出。”
  杨广全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了,“是,是卑职眼拙看错了,国公爷恕罪!”
  “不知者不罪嘛!”陈国公微微一笑,扬了扬手,初三便递过来一张银票塞到了杨广全的手里。
  “这个……”杨广全偷偷看了一下,竟是一百两的银票,顿时惊得眼睛都发直了。
  陈国公笑着道:“拿着,这是本官请弟兄们吃酒的,只是吃了酒可别乱说胡话就行,有些事情该澄清的澄清。”
  杨广全连忙便收了银票,谄媚地道:“国公爷放心,卑职知道怎么说的。”
  “去吧!”陈国公微笑打发他去。
  杨广全连忙作揖告退。
  初三把门关上,转身却已经看到陈国公的脸上骤然笼上了一层狂怒之色。
  “国公爷,只怕难绝悠悠之口!”初三担忧地道。
  流言已经传了出去,当时城门又那么多人进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不在少数。
  陈国公额头青筋跳动,“你马上派人去追,追到天脚底,也得把那逆女给我追回来。”
  “是!”初三领命而去。
  初三走后,陈国公慢慢地闭上眼睛,遮蔽住眸子里的狂怒,只是,耳边声声都是瑾宁那日的决然之言。
  她会私奔?一切都毫无征兆。
  也许,她只是回了青州?
  当晚回了府,长孙氏迎了上来,哭哭啼啼地道:“国公爷,也是我的不是了,事前竟一点都看不出来。”
  陈国公心头烦乱,见她在耳边哭哭啼啼,当下便冷着脸道:“你眼里可有这个女儿?但凡你对她在意一些,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长孙氏一味认错哭泣,“是我错了,瑾宁自从青州回来,便一直不喜欢我,母女之间也难免生疏,她心里有事从不跟我说,我见她昔日挺安分的,怎么会料到忽然就出了这种丑事?难怪这几天她如此反常,竟是存了要走的心思。”
  陈国公一路进去,听着长孙氏的哭诉,心里的怒火点得越发炽盛,进了屋中一拍桌子,“她的丫头怎么说?”
  长孙氏道:“那小贱人开始死活不招,后来上刑才吐了话,说瑾宁去年年底便与那书生认识了,两人一见钟情早已经私定终身,且那小贱人交代说,瑾宁和那书生……早就,早就生米煮成熟饭……哎,怎么会这样的?她还口口声声说嫣儿呢。”
  陈国公听得心都凉了半截,生米做成熟饭,她怎还敢应下侯府的亲事?他和侯爷之间的交情,怕是要被她毁于一旦了!
  “带那丫头上来!”陈国公越想越生气,爆吼一声道。
  长孙氏打发了令婆子去,半响,便见海棠被拖了上来。
  海棠被打得奄奄一息,满身的血污,手指肿胀出血,看来确实是上了严刑。
  令婆子一巴掌挥在她满脸血污的脸上,恶狠狠地道:“国公爷有话问你,你直说便是,但凡有一句隐瞒,叫你好受。”
  海棠颤抖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遮蔽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肿得黑紫的嘴唇动了一下,“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令婆子又一巴掌下去,揪住她的头发厉声道:“忘记方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国公爷面前,不得有半句假话,不得为三小姐遮瞒。”
  海棠无可自拟地哭了起来,“奴婢知道错了,三小姐……是奴婢撺掇三小姐与那书生走的,三小姐不想走的……”
  令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凶光,长孙氏暗暗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做声。
  陈国公狂怒不已,一脚踢向海棠的肚子,海棠疼得整个人蜷缩着,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许久,才吸了一口气,“国公爷……杀了奴婢吧!”
  “拖她下去关起来,等把那逆女找回来再杀了!”陈国公脸色铁青地下令。
  令婆子连忙就命人进来把海棠拖出去。
  长孙氏眼底闪过得意之色,却马上垂头掩去,忧心忡忡地道:“国公爷,这如何是好?侯府那边怕很快就要得到消息,这事儿,总得善后。”
  陈国公满肚子的怒火乱窜,狠狠地瞪了长孙氏一眼,“内宅出了这样的事情,首先便得问你的罪,你若当不好这个家,我马上便去信母亲,叫她回来。”
  长孙氏心头惊跳,眼睛乱飞了一下,却是兀自沉下这口气,道:“妾身无能,叫国公爷失望了。”
  她顿了一下,又有些不甘心地道:“上次瑾宁杀了张妈妈,兄长刚好遇见她发狂,教训了她一下,您又心疼着她……”
  陈国公眼光冰冷地盯着她,“你的意思是国公府的家事,得你兄长才能主持?”
  长孙氏见他盛怒之下,也不敢造次,“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再生气,也总得解决,不是吗?”
  陈国公压住狂怒沉吟了一会儿,道:“侯府那边若遣人来问,你先虚应着,我已经派人去找,想必她也只能去青州,到时候把人抓回来再算。”
  长孙氏应道:“是!”
  她退了出去,心底却是异常痛快,还能回来?不,陈瑾宁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她会死在狼山!
  想嫁入侯府?下辈子也别指望!


第15章 福将
  瑾宁被带到了狼山贼窝里。
  前生,瑾宁便来过这里数次,是在山贼被剿灭之后。
  这里的建筑都是木制的,虽然建筑不精美但是异常坚固,前生瑾宁来的时候,右翼被火烧过,其他地方还是完好无缺的。
  这山贼窝里,有一个地牢。
  是名副其实的地牢。
  地牢的前身是一个山洞,被山贼占用之后,加固了铁栏和铁门围着,瑾宁便被丢在地牢里。
  她听得山贼粗暴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地牢只有一盏油灯照明,光线微弱黯淡,仅仅能看清楚眼前一丈的距离。
  她双手已经解绑,嘴里的堵塞的破布也被拿走,看来山贼认为已经她完全没有威胁了。
  至少,在狼山上,莫说一个女子,便是来百个军士,都未必能起什么风浪。
  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她趴在地上盯了外头许久,确定黑暗中没有山贼,她才慢慢地爬过去。
  是一个小人儿。
  有呼吸的小人儿。
  瑾宁确信就是晖临世子,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就着微弱的光线,瑾宁看到他肮脏肿胀的脸,涨红得厉害,人是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呼吸声很浅很短。
  她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火烧一般的烫人,她心底咯噔了一声,发烧了。
  她的触摸让晖临世子醒来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底注满了惊慌之色,瑾宁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世子不要怕,我是你娘亲派来救你的人,别怕,别出声。”
  晖临世子眼底的惊慌慢慢地褪去,却涌上了泪水,浑身颤抖。
  瑾宁放手,然后抱着了他,继续轻声安抚他的恐惧,“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别怕,很快就能回到你母亲的身边。”
  他抱住瑾宁,一双小手死死地攥住瑾宁的脖子,身子依旧抖得厉害,眼泪一滴滴地落在瑾宁的衣衫上,但是却没哭出声来,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这般懂事坚强,瑾宁心疼得几乎落泪。
  她为自己曾经想过袖手旁观而感到羞耻不已。
  “好,晖临很乖,听我说,坏人在这里的时候,你继续睡觉,我叫你的时候你才起来,你不要哭,不要闹,不要出声,知道吗?”瑾宁拍着他的后背道。
  “知道……知道了。”晖临世子鼻音重重地道。
  “乖,好乖。”瑾宁鼻子一酸,其实她都能对平安公主和李大人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孩子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会不会受苦,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这种折磨,噬心得很。
  她知道自己处境凶险,自己逃出去尚且有困难,带着这孩子更是困难重重,她或许会死在这里。
  但是在这一刻,她竟然没想到前生的仇恨,只想着如何能把这孩子带出去。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晖临世子初七晚上遇害的,也就是说,距离山贼下手还有两三天。
  她不能等到那时候才逃走,她得想个法子。
  摸了摸腰间,流云鞭还在。
  瑾宁知道这群山贼穷凶极恶,绝非善类,也不会有人情讲,如果真的和长孙拔勾结,长孙拔是一定不会让自己活着回去的。
  不过,让瑾宁奇怪的一点是长孙拔如果真的要自己死,为什么山贼还不杀了她?
  她不认为留着她的性命对长孙拔有什么好处。
  她活着对长孙拔有什么好处?
  不,她活着对长孙拔没有好处,但是,山贼可以问长孙拔要好处。
  既然利益攸关,那么,自己还不会这么快被杀掉。
  她开始思索逃生计划。
  她的眼睛,落在那一盏油灯上,再看看自己的牢室地上铺着的干燥的稻草……
  放火是如今最好的计划,虽然危险,可既然山贼没有立刻杀了她和晖临,想必是还有跟雇主的条件未曾谈妥,没谈妥,山贼不会让她或者晖临死的。
  她静待时机,现在外头不知道有没有人,如果没人,那就是死路一条。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晖临慢慢地睡去。
  一道黑色的小小影子飞快而来,瑾宁眸色一亮,小黑!
  不,不止小黑,还有一道身影。
  那影子渐渐清晰,瑾宁心头一阵突跳,无论是前世今生,他都是她的福将。
  陈靖廷眸子若火,压低声音,“先别声张,我找地方躲起来,现在不是逃出去的好时机。”
  “放火!”瑾宁轻声说,伸手指了指油灯,然后蹲下来抚摸着小黑的额头。
  陈靖廷眸子里露出诧异之色,本以为她被关押在此处会很害怕,却没想到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到来,很多余?他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着,躲在了无人能看见的黑暗角落。
  小黑呜呜地低鸣了两声,便跟着陈靖廷躲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陈靖廷并未看到躺在里头的晖临世子,一路追着马车上来的时候,他便意识到陈瑾宁不是跟什么男人私奔,而是被掳走。
  所以,他一直在外头守着,伺机混进来。
  刚才所幸小黑是先引开了门口守着的山贼,能让他先混进来躲在隐秘处,静待山贼远去,小黑回来,他才跟着小黑一路进来。
  小黑能嗅到主人的气味,因此,跟着小黑没错。
  晚上亥时左右,便听得外头有脚步声。
  瑾宁坐在晖临身边,打了个呼哨。
  地牢里顿时起火。
  两名山贼迅速冲进来,还没张嘴喊,陈靖廷长剑封喉,两人闷吭一声,便喷血倒地。
  陈靖廷在山贼身上找出钥匙,打开铁门,“快走!”
  陈瑾宁一把抱起晖临,疾步便走了出去。
  “你还带着人?”陈靖廷一怔,借着火光看,竟是一个神色慌张的孩儿。
  “是晖临世子!”瑾宁悄声道。
  陈靖廷眸子一沉,迅速伸手想抱晖临,可晖临却只死死地抱住瑾宁,不肯放手。
  “不碍事,我抱着他,你前头掩护我。”瑾宁道。
  山贼守护地牢的人不多,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且上狼山也不是那么容易,因此,并未料到有人闯进来。
  三人一狗,飞快地离开地牢。
  一路出去,不见有人,但是地牢起火,终究会被大本营发现,所以要迅速离开。
  陈靖廷拉着瑾宁往右翼而去,进来之前,他也查探过,右翼的山贼比较少。


第16章 躲
  离开山贼窝,便听得身后传来喧天声音。
  “追来了!”瑾宁回头看,只见火光冲天,百余名山贼持着火把追上来。
  陈靖廷厉声道:“你快走,我挡着!”
  瑾宁知道他一人之力可脱身,便道:“我会给你留线索,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暂时躲藏,你脱身之后一路往右,巨石旁有藤蔓掩映,是一处洞口。”
  说完,抱着晖临往前死命地跑,但是山贼从三面围过来,瑾宁一时还逃不得。
  她解下腰带,把晖临绑在背上,持着流云鞭,与小黑加入了战圈。
  小黑的战斗力很强,冲上去就是一顿撕咬,倒是为瑾宁解除了几个危机。
  只是背着晖临,到底吃亏,她不能主动进攻,只能是步步防守,不过百余招,两边手臂因抵挡而负伤,小腿也被砍了一刀,晖临吓得大哭起来。
  陈靖廷冲天而起,从几十人围困中脱身,矫健地连续踢飞几人,回头问瑾宁,“伤得如何?”
  “轻伤!”瑾宁忙乱中应了一句。
  “快走!”陈靖廷挥剑拦住了围攻她的人,厉声道。
  陈瑾宁丝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她一路狂奔,漆黑中压根看不见路,只凭着记忆跑。
  她没什么天赋,就是记忆力好得很,加上前生在战场的历练,让她对方向辨别十分清晰。
  一路奔跑到山洞,她丢下手绢,便闪躲进去,解开晖临世子,才大口呼吸了一下。
  “不要怕,安全了。”瑾宁抱着晖临,气喘吁吁地安慰道。
  晖临软软地趴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哭泣,但是也没回应瑾宁。
  瑾宁感觉到他的身子很烫,看来病情严重了许多,得赶紧下山看大夫才行。
  她抱着晖临,等了大概有半个多时辰,才听得外头有动静。
  她心中一紧,不知道来的是山贼还是陈靖廷。
  当看到小黑窜了进来,她的心一松,一手抱住小黑,看到陈靖廷也闪了进来。
  血腥的味道钻入了瑾宁的鼻子里,还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瑾宁一惊,“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陈靖廷沿着她的身边,慢慢地坐下来,“这个地方,山贼不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瑾宁道,她前生发现这个山洞也是无意中的,前头一片藤蔓遮挡,不容易发现,只会以为这里是藤蔓缠生的山壁。
  漆黑中,星月照不到,只有两人急促的心跳声,晖临世子因为陈靖廷的进来而醒来了,发烧加上漆黑惊惧,他开始哭了起来。
  “不哭!”瑾宁哄道,“你哭了会把坏人引来的。”
  晖临吓得当场就噤声,把头伏在瑾宁的肩膀上。
  “你为什么对狼山地形这么熟悉?”陈靖廷压低声音问道。
  瑾宁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做声。
  远处,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走过,还有怒吼的声音,“搜,把狼山每一寸土地都给我搜,找到那两个小贼,把他们千刀万剐。”
  晖临死死地抓住瑾宁的手,瑾宁抱着他,轻轻地拍着后背安抚。
  洞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两人,所以,瑾宁和陈靖廷必须靠得很近,两人的心跳声如雷般鼓动着。
  外头有火把照亮,两人对视了一眼,瑾宁有些紧张,陈靖廷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摁在宝剑上,整个人如蓄势待发的豹子,只等着敌人走近,便杀出去。
  所幸的是,瑾宁找的这个位置确实够隐秘,火把的光芒逐渐远去,瑾宁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地放松。
  陈靖廷松开她的手,却感觉手心粘稠湿润,他闻了一下,是血。
  他一怔,方才他一直抓住她的伤口,她怎么不说?
  “伤势要紧吗?”陈靖廷压低声音问道。
  “不碍事。”瑾宁的声音透着怪异。
  陈靖廷听出来了,“怎么了?”
  瑾宁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道:“我右手往外五寸,砍!”
  陈靖廷手中剑光一闪,准确无误地砍在了她右手往外五寸的地方,血腥的味道散开。
  陈靖廷伸手触摸,是冰冷发滑的触感。
  蛇!
  “咬了吗?”
  “嗯!”瑾宁道。
  晖临卷缩着身子,声音发抖,“是什么?”
  “蚂蚁。”瑾宁笑着,“不怕,蚂蚁咬人不痛。”
  陈靖廷沉默着,执起瑾宁的右手,抚摸到伤口的位置,“太黑,无法判断是不是毒蚂蚁,你忍着。”
  “谢谢!”瑾宁的声音隐晦不清。
  剑尖挑开她的皮肉,他的手掌慢慢地从肩膀处一直扫下来,带着温热的内力,挑开的伤口便开始溢出鲜血。
  “你随身带有沉水香,是吗?”瑾宁的声音低沉无力,看来,确实是毒蛇。
  黑暗中,陈靖廷的眸子闪了一下,“是。”
  沉水香,疗风水毒肿,去恶气,疗恶核毒肿的功效。
  他取出香囊,手指捏开一块沉水香,内力灌注顷刻便成粉末,放入她的口中。
  血放差不多,陈靖廷才撕开衣裳为她包扎好。
  瑾宁的头,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有大战后的虚脱。
  陈靖廷扣住她的手腕,脉搏略快,但是,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瑾宁睡去,沉水香有安神的作用,她的睡眠竟出乎意料地好,没有噩梦。
  在这外有追兵,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毒蛇的山洞里,她睡了重生之后第一场安稳的觉。
  陈靖廷没有睡,背靠着山壁,耳听八方,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尽收耳中,他特别留意爬行和嘶嘶的声音。
  但是,最清晰的,却是她均匀的呼吸声
  陈靖廷发现,她连鞭子都放了下来,她对他是完全的信赖。
  想起方才她一系列的行动,简直不可思议,受了内伤没几天,却能抱着晖临撑过一阵阵的厮杀。
  只是,听说她是在青州的瑶亭庄子里长大的,这一身功夫,跟谁学的?
  陈靖廷忽然发现,那小黑呢?
  他下意识地四处看一下,自然也是看不到,可却惊醒了瑾宁,瑾宁头也没抬起,道:“小黑在外头,危机解除它会进来通知的。”
  陈靖廷轻哼,“这小畜生倒是懂事。”
  晖临悄然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道:“阿娘说只有她才能叫我小畜生,你不许叫。”
  两人都笑了,瑾宁拍着晖临世子的后背,道:“不是说你呢。”
  气氛也融洽了许多,刚五月天,山中气温低,瑾宁本来伤势未曾痊愈,今晚又添了新伤再被毒蛇咬,身子便比往常虚弱了许多,冷得有些发抖。
  三人靠成一堆,互相取暖。
  沉水香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叫人在这凶险的夜里,也觉得无比的宁静安稳。


第17章 下山
  陈靖廷忽然问道:“山贼为什么抓你,知道吗?”
  瑾宁道:“不知道,或许和抓走世子同一个目的。”
  便是把长孙拔和京兆府梁捕头供出来也没有用,没有任何的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长孙拔不容易对付,陈靖廷如今也不是完全相信她,不如引导他往她所猜测的方向去想。
  陈靖廷比较接受这个说法,他原先就猜测世子被抓走是因为福州贪污官员与京官一案,李大人是督查衙门总领,陈国公是监察使,因此,或许有人想用他们的孩子来做威胁。
  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也就是说,这个人与山贼勾结。
  “你与丫头出外,有什么人知道?”陈靖廷问道。
  瑾宁知道他这个人聪明绝顶,本来还以为他在这个危险关头,会停止思索这个问题,回到府中沉淀下来再想,可他的脑子马上就跟了上来。
  瑾宁不禁轻轻叹息,此人真是聪明得叫人害怕。
  “我府中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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