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枕山河-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了什么。
  幸好那人并无异样,继续前行,步子轻盈而平稳,感受不到一丝颠动。她不敢动弹,伏在他肩上佯作昏迷,从睫下隐蔽的偷看。一具惨死的尸体猝然映入眼中,她忍不住一抖,无意间抓住了背负者的臂膀,他却没有任何惊异,甚至将她托紧了一点,仿佛是某种安慰。
  阮静妍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环境越来越糟。在地动山摇的一刻,背着她的人冲上了铜索,下方是漆黑的深渊,铜索周围飞舞着从未见过的巨大黑鸟,翅膀腥臭,鸟喙尖长,纷乱的扑袭,她再也忍不住惊悚的呜咽,搂住了背负者的颈。
  猝然间身畔亮起了剑光,犹如暗夜中的闪电,带着锐风激斩而出,恶鹫嘶叫着坠落,乱羽飞扬,没有一只能靠近剑光所及之处。眼看将及对崖,铜索的一头断了,人与索飞速的落下去。
  阮静妍以为自己会葬身黑渊,摔得粉身碎骨,然而剑光倏然一敛,背负者一手扣住她,一臂抓住铜索,如飞箭般向上提攀,然而铜索上坠了太多人,仅余的一头也开始松脱,离崖上还有数丈,铜索已然断坠而下,背负者一手扣住突起的棱石,一手将她蓄力一甩,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叫,整个人被抛到了崖上。
  大概惊骇过度,她落地的时候并不觉得疼痛,滚了两圈昏昏然支起身,就见背负者也翻上了崖上,火光映出那人额角的薄汗,正静静的俯瞰无底深渊,数百条生命瞬间被吞噬,化作了恶鹫的血食。
  坍塌已止,四周俱静,唯有插在边崖上的火把在燃烧,阮静妍下意识的后退,暂忘的害怕再度升起。
  被她的脚步惊动,那人转过头,拉下了蒙面的黑巾,“别怕,是我。”
  阮静妍错愕的看着那张年轻英越的脸,什么样的言语都难以描述刹那间的惊喜,经历了无数恐惧与煎熬,惶悚与绝望,忽然见到了最可信赖的人。
  她的泪一刹那涌出来,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中。

  苏璇在陵墓外已偷偷制住一个天星门的喽啰,换上黑衣黑巾混入了人群。原打算将阮静妍偷偷救出,不料卫况将人带进了甬道,他只有随之而入,寻隙将她接过来。一近身就发现她呼吸的节奏有异,分明是清醒的,这让他略感意外,又庆幸她不曾挣扎叫嚷,引来更大的麻烦。
  山崖摧裂,万幸两人逃过一劫,苏璇也为之后怕,此刻别无旁人,他取了面障,以免她过度惊恐,不料她反应如此激动,苏璇稍一犹豫,已然被佳人紧紧搂住。
  苏璇的胸膛渐渐浸湿,怀中的身体娇柔甜美,软得不可思议,他血气方刚,从未和女子如此亲近,通身都热起来,想避开又觉出她的脆弱,指尖停在她的肩上,半晌才改为半扶。
  她的发鬓早就散了,软茸茸的拂在他颔下,宛如一只幼弱的雪禽,耳坠子也不知掉在何处,莹白的耳孔渗着一点血,看着就让人不忍,苏璇不知怎的抬手揉了一揉,触指温酥柔滑,心神刹时一荡。
  苏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抑下来稍稍后退,“郡主?”
  好一会她才抬起头,一垂睫又掉下一串珠泪,昏暗中依然可见玉颜皎洁生光。
  她突逢劫乱,心神脆弱,苏璇想到自己方才所为无异于欺人暗室,不禁惭愧,好在她全未觉察,含着泪说了被劫的经过,苏璇收摄心神安慰了几句,便准备另行探路。
  陵墓黑暗凶险,说不定还有异动,苏璇将火把收集起来备用,仅留一枚照路,刚行数步他觉察出不对,将阮静妍扶到一处石坊前坐下。鞋袜一去,露出她一双纤如新月的秀足,细嫩的足底磨出了数个水泡,有几处甚至已溃破出血。
  这样的伤对江湖客不算什么,娇怯怯的世家千金能忍下来不叫疼,实在难得,苏璇抬手捏上去,纤足一动要缩,他随道,“别动。”
  雪白的双足果然不动了,苏璇验看完毕,倾上金创药粉,撕了衣袖裹扎,将鞋袜重新穿好。一抬头见她玉颜绯红,羞色难掩,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止猛浪,顿时尴尬起来,“事急从权,请郡主恕我逾礼。”
  阮静妍低垂着螓首一摇,连脖子都红透了。
  金枝玉叶的世家贵女,离近了都是冒失,怎奈她双足确是不良于行,苏璇致了一声歉,如先前一般将人背起,向石楼石阁深处走去。
  她柔顺的附着他的背,一双细臂拥在他的肩上,声音清软而细弱,“苏璇。”
  苏璇侧过首,她轻咬了一下樱唇,美丽的眉眼幽柔而认真,“我叫奴奴。”
  苏璇心一跳,感觉背部所触温软异常,呼吸之间尽是芬芳的体香,他越发心乱,模糊的应了一声,继续向前行去。

  帝王殡葬历来讲究事死如事生,这一带的石楼石坊连廊而起,宛如一座精雕细琢的石城,恢宏华美,不知耗费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只是大活人在此绝不会有欣赏的闲情,苏璇一心在搜索如何离开。
  既然卫风和长使经过了此地,必有去处,他探寻了一阵,果然在一方圆台下发现了一个黝黑的洞口,走下去又是一条长阶。这次的通道更长,好在暂无陷阱,苏璇谨慎前行,足足半个时辰才走完。
  通道尽头是一间五角斗室,每边各有一个漆黑的门洞,苏璇正是从其中之一而出。斗室中心有一方巨大的石案,案上悬着一盏树枝般的铜灯,被人搁了一枝火把,昏昏照亮了一室。
  长使一行必定在此择了一处门洞进入,去寻藏宝的玄室。苏璇略一扫视,目光已经被石案上的物件吸引。
  案上有一方奇特的石盘,安放着玲珑的建物石雕,共分为五块区域,布局格外精巧,其中一域已然破碎,仿佛受过重物所击,残痕犹可见断崖与破裂的甬道,正如他们所来之处。
  石案旁立着一方九尺高的铜柱,斜支一把长柄铜锤,苏璇拭了下锤头,指尖多出了一层薄薄的石粉,阮静妍与他同时想到一处,悚得秀颜泛白,“方才的地动——竟然是机括触发?只要铜锤一击,那一带就毁碎坍塌?这地方好可怕!”
  山河异动竟是机括勾连操控,如此鬼斧神工,苏璇心下骇异,口中还在安慰,“或许是巧合,陵墓毕竟是人力所筑,哪能操控自然。”
  阮静妍依在他身畔越想越悸,声音微颤,“听说紫金山附近有许多溶洞,或许——”
  苏璇刹时明白过来,只怕这座皇陵本就筑于溶洞之上,稍加借力即可让陵区塌陷。
  静谧间,石案底部突然传来机括传动之声,两人眼睁睁的看铜杆移换了一个角度,铜锤倏然下击,又一个区域被一捶粉碎。

  ……



   第33章 黄金窟
  气氛蓦然凶险起来,两人都僵住了。
  阮静妍惴惴不安,不觉抓紧了苏璇的手臂。苏璇觉出一方门洞有极微的震动,凝神细听,有人正朝此间急速掠近,当机立断扑熄了所携的火把,带着阮静妍避入另一方门洞。因内里机关莫测,他并未深入,在数丈处停下。这个位置堪堪可以隐去女孩的呼吸,还能窥听斗室中的动静。
  数息之后,六七个人冲入斗室,疾风带得铜灯上的火把光影摇晃,其中一个玄衣人恰好处于苏璇眼界内,正是天星门主卫风。几个时辰前他盛气凌人,此时却面染灰渍,衣衫焦黑,神情挫败而恼怒,“厉王真是个疯子,连棺椁中都藏有机关,如此阴险诡毒。”
  旁边有人怨气难平,愤愤道,“上一朵金莲花已经将石台等侯的兄弟都葬送了,卫门主也不避忌些,见了石椁就要强开,结果触动机括,擦着了火油,将其他兄弟全——”
  “周豹!不可对卫门主无礼。”低沉的男声喝止了他的话语,听起来正是长使。
  卫风本就气怒满怀,又被朝暮阁一介小卒当面数落,顿时狠戾起来。
  长使一挥手,令侍从退至自己身后,“周豹随我多年,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卫门主宽量。”
  卫风目露凶光,盯了周豹半晌才道,“区区喽蚁也敢大放厥词,长使是怎么教的。”
  长使大概也有些恼,不理会他的刺讽,“眼下只余这几个,此时又是用人之际,出了皇陵我再行责惩。也请卫门主以大事为重,毕竟这次受令而行,一旦出了岔子,贵人怪罪下来,你我都担不起。”
  卫风在传闻中凶悍辣手,按说极可能翻脸,当场就取了周豹的性命,不料他听后神色阴沉,居然真的捺下了没有发作。
  半晌无人开言,长使踱至石案边,审视了一阵道,“我们所来之地已毁,方才入的一门受了火焚,还有三门,余下的火把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寻到出路。”
  卫风到底折了颜面,心怀郁怒,生硬道,“这些通道狭小深长,逐一探视耗时甚久,不如索性分道而行。”
  这次两帮合力探察皇陵,一路频遇挫折,双方都极不愉快,方才闹得几乎破脸,长使也懒于再劝,“既然如此,卫门主先择一门,一个时辰后不管有无所得,均退回此地计议。”
  卫风也不答话,一拂袖率着余下的护卫踏入了一方门洞。
  苏璇顿知要糟,三门择一,卫风无巧不巧,正选了他所藏的一间,而今伤势未愈,还带着一个少女,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这些人联手。唯有趁火把的光尚未照及,向地道深处潜去。

  阮静妍陷入了绝望,眼看敌人举着火把进了通道,心跳激速,抑不住的发抖。
  忽然身畔的苏璇极快的解下衣带,三两下将她缚在身上,极微道,“别出声,搂紧了。”
  她懵懂的搂住他,突然一阵眩晕,他竟然贴上了洞壁,宛如一只大壁虎附壁而行。
  通道一片漆黑,衣带勒绑得极紧,近到呼吸和心跳仿佛连在了一起,他身上的气息混着薄汗,奇异的让人安心,阮静妍神思昏昏,肌肤一阵阵发热,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通道漫长而曲折,行快了容易撞上陷阱,慢了又会暴露敌前,还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几乎是不可能。然而苏璇贴壁潜行,动作异常轻敏,就算目不视物也不受影响,更不会触发地面的机关陷阱,比身后的卫风一行速度快上许多。唯独的麻烦是心法一运,引动了压在三焦的炎毒,火灼般的炙痛沿着经络蜿升,令他苦不堪言,偏偏这一条通道极长,攀行耗时良久,当最终进入一个极大的方室,他已全身汗透。
  方室之大,完全超出了想象。
  高远的顶壁嵌了无数明珠,宛如微光而遥远的星河,隐约照出了方室内的形廓,似乎有数处黑沉沉的堆土,尽头是一方高台,台上有一团模糊高大的影子,宛如佛像的轮廓。时间紧迫,苏璇来不及细察,纵身就要腾掠过去。
  不料足尖刚一落地,右侧嗖的袭来一道冷风,一枚巨大的铜斧从壁上荡出,苏璇侧身一避,擦着衣角划过,不及回神,又一枚沉重的链锥破空击来,稍慢就要穿胸破腹。
  石室的地面机关密集如梭,几乎每一落足都激起各种攻击,苏璇腾挪移转,身法用尽,好容易踏上高台,动静终于停了。高台确有一尊数人高的坐佛,佛身与后壁尚余三尺之宽,恰好可供藏身。苏璇将阮静妍放下来,立刻开始打坐行功,压制炎毒。
  就在他勉强将炎毒压回三焦脉络之际,方室外传来了光晕与人声,越来越近,终于一刹那间,整间方室突然亮起来,煌煌如天境明光。
  久处黑暗,突如其来的强光异常刺目,苏璇即使合眼也有所感,忽然一只纤手捂住他的眉目,遮去了大半明光,不适的感觉顿时轻了。阮静妍用另一手挡在自己眼前,借着佛像密密的莲枝遮挡,强忍惧怕,从缝隙向外望去。
  方室入口多了三四个人,其中一人手持火把,激动如狂的亢叫,“门主!这里全是金子!”

  即使一心冲着宝藏而来,当见到方室中的情景,卫风依然被震慑住了。
  方室高达十丈,南北雄阔,满壁贴金,地面铺着八瓣莲花纹砖,尽头的高台有一尊宝相庄严的金佛,掌心拈着一枚纯金莲花。方室内积着数堆黄金宝石,大小箱笼无数,不知藏了多少年,火把的光投在小山般的金砖宝玉上,反射得满室辉煌锃亮,宝光琳琅,宛如梦境中的宝窟。
  卫风看得目眩神移,抑制不住的狂笑起来,“好!好!好!如今是我先一步寻到宝藏,看长使还有什么脸在贵人面前夸口。”
  其余的亲随也给黄金迷得如痴如醉,卫风到底有过教训,这次不忘提醒手下,“佛像掌中的金莲是毁室的机关,绝对不可触碰,先翻点一下物件,看可有什么难得的异宝。”
  有两人早已迫不及待,忘情的走入,脚下触发了机关,数枚铜斧闪电般劈落,两人仓皇躲闪,一人躲避未及,被利斧擦中了肩臂,跌出的一步又引发十余枚劲弩,那人拼身一滚,一路机关尽被引动,刀锤纷落如雨,哪还有生机,刹那给一枚铁矛穿胸而过,活活钉死在地上。
  跌落的火把滚至黄金堆边,映着死者遍身鲜血,双眼暴突,分外可怖。
  卫风也未料到方室机关如此密集,只来得及救下了最近的一名亲信,突然的死亡犹如冷水兜头,僵住了余下的人,室内针落可闻。
  卫风面色铁青,静滞半晌猝然瞪住了佛像,厉声而叱:“什么人?出来!”
  陵墓深处竟然另有他人?余下的两名亲信骇极而不敢信。
  苏璇虽未亲见,听动静也能猜出室中的情形,惨叫方歇他已睁开眼,握住了腰际的剑柄。他自己能敛息,身边的女孩却是常人,不可能瞒过卫风这等高手,若不是迷于金银又逢异变,早在敌人踏入玄室之际就该发觉了。
  阮静妍被厉喝吓得一抖,秀颜惨白,忽然贴住苏璇,声音极轻道,“十二瓣莲纹砖似乎不会触发机关。”
  苏璇眸光一动,从佛像的装饰隙间打量,经提醒之下发现高台上嵌的是十二瓣莲砖,台下却是密密的八瓣莲砖,间或夹着不同,苏璇再一扫全室,豁然了悟,玄室的机关竟是按洛书而布排。
  相传上古时黄帝游洛水之上得洛书。洛书简洁而深晦,八卦与周易均依此而成,苏璇一眼透晰,瞬时有了计较。
  卫风煞气迸发的喝了几声,见一无反应,抓壁扣下一块石头,抖腕飞击,掠过金佛颈侧击在石壁上,撞出霹雳般震响。
  阮静妍险些惊跳起来,被一只温暖的手臂护住,苏璇挡在她上方,遮去了纷落的石屑。
  仓皇间她抬起头,见苏璇眉目如剑,温声低嘱,“躲好了,别探头。”
  言毕他抓起一块地砖,跃出佛像的遮挡,指下劲力一沉,地砖裂为碎片,激射向门口的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的祝福,好开森好温暖,挨个么么哒
  如果说一寸相思的感情是爱(情)欲(障)纠(较)缠(劲),
  一枕山河的感情会更类似金(忙)风(中)玉(抽)露(空);
  希望大家理解,手动笔芯


  ……



   第34章 斩恶麟
  厉王陵密闭了数百年,一路行来机关不见丝毫触动之迹,藏有活人简直匪夷所思,偏偏佛像后确实有呼吸之声,卫风绝不可能错辨。
  他表面声色俱厉,实则对着陵墓内一个人鬼不明的东西也有些发悚,甚至一瞬间懊恼起不该分道而行。直至见一人轻功跃出,碎石劈面掷来,明显是人非鬼,反而松了一口气。
  卫风一掌将石块拂去,余下的两名亲随功力稍逊,其中一人被碎石击中了臂腕,手中火把顿坠,方落地又被一石袭中,震得火头迸裂,火光顿灭。
  没想到对方的目标是火把,卫风猝不及防,被他一击得手,不禁大怒。室光已然大黯,仅余黄金堆边的火把还在燃烧,照见一个轻捷的身影避过机关攒射,落在金堆上一踢,一枚金杯打熄了最后一点光。
  方室从明亮转为黑暗,无数暗器漫天射来,卫风抄在手中一捏,居然是一枚马蹄金,常人梦寐以求的金银此刻犹如瓦砾,成了源源不绝的攻袭物。这样的攻袭形同挑衅,卫风勃然大怒,朝记忆的方向纵去,刚至半途已经被人截住,正好一拳击出。
  卫风之所以号赤麒麟,既是因他额生赤瘢,犹如隆角,也是因他修习的功夫刚猛异常,外防极高,寻常刀剑加身而无损。恒安的金刚手孙波是武林中响誉一方的豪杰,被他一拳击得心脉寸断;伏岳剑王泰成名多年,一战下来被他击得骨折筋残,而卫风硬受数剑毫发无损,可见这门功夫的霸道。
  然而卫风蓄力十足的一击落了空,敌人纵离金堆,掠向方室门边,竟不曾触动任何机关。卫风听声辨位追蹑上去,引发机括连袭,身形难免迟滞,晚了一刹,场中已有变故。
  两名亲随本在门边待命,被来者一袭一诱,不免追入了方室,黑暗中不辨东西,也不知触发多少机关,漫天刀箭斧钺破空。慌乱之下再有人抽冷暗袭,哪还防得住。一人背部被铁棘叉中,失声惨号;另一人情急乱挥兵刃,险些刺中来救的卫风,卫风气得暴骂一声,一掌拍飞了手下的兵器,刚要将人提起,两把硕大的铜钺前后夹劈而来,不得不退身暂避。
  亲随失了兵刃,觉察有暗风疾袭双腿,反射性的跳开,又引动了毒箭飞来,走避间蓦然剑光一闪,胸腑一阵凉痛。等卫风扶住人时已晚了,只听手下喉间有血沫涌出的咯咯声响,伴着腥气四散,已是无救。
  倾刻之间两名亲随殒命,卫风怒到极至反而冷静下来,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室顶的散出的微光,隐约窥见一个影子在数丈外静峙,一道剑光随之惊掠而现,破空袭来。
  卫风毫无畏避的硬接,他拳风剧盛,刚劲勃然而发,全身骨节啪啪异响,纵然有机关接连袭来,被他一拳击得矛钺中折,地砖齐碎,气势端的是霸罕无伦。
  急风劲走,剑来拳往,两人数度过招,卫风始终攻不进剑光三尺之内,敌人一招一势封得滴水不漏,剑尖似有一种沾力,缕缕将拳锋卸引别处。
  卫风一燥,蓦的暴喝一身,骨节骤响如鞭,拳风比先前更疾三分,挣脱了粘引一掌握住剑尖,他狞然一笑,正待运力折剑,不料剑身光华倏变,激绽出雾朦朦的白芒。
  卫风大震,立时弃剑,然而掌心已被气劲侵入,刺痛入骨。他万万想不到,对手竟已修得剑气凝形。剑气化形无坚不摧,是所有外门功夫的克星,为何封闭的王陵中会出现如此高手?
  卫风劈落一根袭来的飞矛,半是痛怒半是骇然的吼道,“你到底是谁!”
  回应他的是无声的攻袭,蒙蒙剑光蕴挟风雷,霍然疾厉起来,卫风头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他双臂青筋凸起,眼中满布血丝,将功法运到极至,狂烈的劲气暴涨,对着飞来的剑芒不闪不避,径直对轰。
  冰冷的剑芒绞裂了劲气,卫风从胸至胯血光飞溅,整个人几乎被劈裂,空气中散出了浓重的血腥气,同一瞬间,对手也如断线的风筝般飞跌出去,撞上了宝山,激起一阵金银器呤啷哗落的碎响。
  室内响起了古怪的声音,是破碎的喘息混着鲜血淌落的坠响,卫风陷入了死前的衰竭,带着强烈的疑惑与不甘,痉挛的嘴唇慢慢变得松驰。
  黑暗中突然迎来了光,方室再度煌亮起来,长使执着火把驻立在石室外,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目光扫过一地的碎裂的机关,瘫在血泊中的赤麒麟以及其他几具尸体,最后盯着了扶剑半坐的青年,瞳孔下意识的收缩。
  “苏璇?!”

  苏璇之所以使用尚未纯熟的剑气,拼着两伤冒险速决,正是听见了通道传来的机关响动。
  陵墓内别无他人,只可能是长使见卫风久久未返,追寻而来。一个赤麒麟还能应对,再加一个长使绝无生理。哪怕苏璇一战内伤不轻,肋骨再度折了,炎毒让半身经络发麻,也好过同时迎战两个强敌。
  长使将余下的通道搜遍,已经发现了出路,然卫风迟迟未至,极可能是寻到了藏宝的玄室,于是留下随从看守出路,自己寻摸过来,谁知情形大异于所料,卫风居然身死,苏璇却平空而现。
  四目相对,气氛僵凝,都在暗中计量。
  苏璇清楚伤掩不过去,也不勉强起身,倚着金银堆静观其变。
  长使冷眼逡巡,在金佛掌中的莲花停了一停,良久才开口,“听闻苏少侠败贵霜国师,挫蛮夷气焰,蒙天子诏奖,可喜可贺,不知怎会到了皇陵之中,又将何人藏于佛像背后?”
  左右瞒不过,苏璇索性坦言,“在下为救一位遭凶徒挟制的无辜者,不巧误入此地。”
  长使当然不信,语气不疾不徐道,“哦?呼吸声轻浅细弱,应当是位女子,她是如何受挟?苏少侠怎会恰好在左近?”
  苏璇以衣襟拭去掌上的血汗,静静调匀呼吸,“她此来游山,偶然撞见凶徒掘地,同行者尽数被杀,长使率众大动干戈,如何会留意些许小事。”
  长使不置可否,盯住他一字一句,缓慢询道,“苏少侠难道也是游山而来?”
  这一句最是关键,苏璇以剑拄地站直了身形,“长使为何来,我即为何来。”
  刹那间室中一寂,长使长吁了一口气,“苏少侠何以三番四次,非要与本阁过不去。”
  “朝暮阁前为心经欲屠九华,后为灭口滥杀无辜,我怎能见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