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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嫁童养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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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那一身青衫滑落。
  四皇姐有些痴迷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不想管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绿丫的反对,让仆人把王奉述送到里房,看到他安然地躺在我的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跑出里房,去招呼四皇姐。
  我把四皇姐带到旁院,招呼绿丫沏茶,这时从正院里房传来王奉孝和我陪嫁仆人的争执声。我对四皇姐道了声歉,让绿丫招呼她,前去正院看看出了什么事。
  “驸马,公主把三少爷安置在房里。没有公主的吩咐,您不可以擅自挪动三少爷。”
  因我现已有封号,是真正的公主,所以仆人们原叫王奉孝“少爷”,现变成了“驸马”。
  我走到正院,正听到王奉孝大声地呵斥:“反了不成!这是我的房间,不是他的房间。你们居然趁我愣神的时候把他抬了进来。还有,他不是王家的三少爷,以后你们不许这样叫他。快把他给我抬出去!”
  我听到这里来气了,跑进里屋冲王奉孝说:“奉述他是为你出气才被人打的,你居然还让人把他抬出去,是不是太过分了!”
  最后一句话基本上是被我吼出来的,仆人知道我发怒,要与王奉孝发生口角,想上前劝架,又深恐自己身份低微,最后退出了里屋,时不时往里边张望。
  王奉孝没想到我会对他吼叫,睁大一双瞳孔如墨的眼睛,气愤地看着我,语调在不知不觉中提高:“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他为我受伤?!可笑!他那是做给王家看,想极力地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他没有害二弟罢了。”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一副指责王奉述的摸样,站到一旁的椅子上,觉得这个高度比他高,自己辩论会更有气魄。
  我提起裙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怀疑。你没有证据证明奉述害了二叔。万一奉述没有害二叔呢,而且还为了你受了伤,你不怕今后后悔吗?”
  “我不会后悔!”王奉孝的话里透着一丝疯狂:“就算他没有害二弟,他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也不配写在我们王家的族谱上!”
  我听到“野种”这两个字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甩了王奉孝一个耳光。
  “你居然打我!”
  王奉孝震惊了,我也震惊了!我居然打了他!虽然我人小力气小,这一巴掌打在王奉孝的脸上跟拍身上的尘土没什么区别,可一个大男孩少年被一个比他要小上许多的女孩打上这么一巴掌,自尊心肯定大受打击。
  我正想开口向他道歉,他捂着脸,头也不回愤怒地快步离去。他在离开前还把里屋门外的仆人重重地推倒在地。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往椅子上下来,跑出去追他,这会那还有他的影子。
  我看到从旁院快步走向我的绿丫,问她:“你怎么在这里?四皇姐呢?”
  “四公主见我不放心公主您,跟着我出来,她见驸马快步离去,怕您心情不好,告了辞,让我和您说一声后,从旁院走了。公主,您没事吧?驸马他……”绿丫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他只不过是被我气跑了。”我转身回到里屋,不想多说刚才的事,小声嘀咕着:“四皇姐也真是的,走得这么急,都不愿亲自和我打招呼。”
  我转念又想,四皇姐她是客人,不想参合我的家事也很正常,再说是我对她招待不周,我为何要反过来埋怨她呢。
  王奉述没一会就醒了。他看自己躺在我的床上,不顾伤痛和我的反对,执意要离去。
  “你先歇会吧。你这会还伤着呢。”我想抱怨他不爱惜自己,为王奉孝受伤实在不值,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若他知道王奉孝之前的态度,那该有多伤心和失望。所以我闭口不谈王奉孝的事。
  “我没事,你看。”他站起身对着我拉了拉胳膊想向我证明他没事,没想这一拉牵动到伤口,他虽咬着牙没哼出声,但表情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痛楚。
  我知道无法留住他,只好说:“好了,知道你没事。我送你到许医馆吧。”
  他本不想让我亲自相送,奈何拗不过我的执着。
  ……
  ……
  待我送完他,回到王家,才发现他居然没有问我为何会在我的房中,又是谁送他到王家。难道他早已醒来,听到王奉孝所说的话,故意装作不知,怕我担心他。
  桃叶娇嫩,桃花艳美。我站在窗边看着落下的晚霞,想着刚才的事,不料听到两个陪嫁仆人在院子外小声地议论。
  “那个四公主离开我们王家的时候,一脸红晕红晕的。好像犯了春事。”
  “不可能吧。她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不可能这么快有新欢的。她还得守孝三年呢。”
  “这可说不准。告诉你,我刚才看到驸马红着脸急匆匆地跑去净房,命令人备热汤呢。说不定他们两个已经那啥了……哎,若是这样五公主太可怜了……”
  “你瞎说什么。这事不要乱说,要杀头的!”
  ……
  ……
  仆从口中所说的“他们两个已经那啥……”是指代什么?我皱着秀眉,心里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入夜,我不想再和王奉孝这样冷战下去,不管他对王奉述如何成见,我打了他是我的不对,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主动向坐在床上擦着湿发的他道歉,说:“对不起。我今天性急,才出手的。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沉默一会,居然态度极其友好地回答我说:“没事。都过去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大家和和气气的,别再争吵了。”
  “嗯,好。”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心情有些复杂地钻进被窝里。
  在父皇没有登基前,母后曾帮父皇分析过一个大臣的行为。那个大臣之前对父皇态度不怎么好,后来变得极其友好。母后说,如果一个人之前对你不好,突然间对你好了,要么是这个人有求于你算计你,要么是这个人在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心中有愧。
  当时我不懂这其中的道理,现在我把母后说的话套用在王奉孝身上,发现他没理由有求于我算计我,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可我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5章 不再是叔嫂

  五月细雨霏霏,公爹王谊因早年带兵攻齐及平定司马消难之乱的战役中皆受过伤,此时风湿腿痛,旧伤复发,再加上吃坏了肚子,卧病不起。
  父皇得知后派人前来慰问,并派宫中太医查看他的病情。王谊谢过,委婉地拒绝父皇的好意,让人叫许药医前来看诊。父皇知后非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送了一批贵重药材到王家,派人嘱咐他好好休息。
  虚弱的王谊把我叫到他的床前,说婆母罗氏在寺庙里病情已见好转,希望能回到家中静养。我无法拒绝一个卧病在床的病人请求,自然满口答应。
  上苍在这个月显得特别的悲伤,随着飘起的细雨,介国公去世。父皇不顾众臣的反对,不怕登基不久在朝堂上举行哀悼影响我朝气运,执意为介国公举行哀悼,朝中旧臣自此后对父皇更是俯首诚服。
  我从宫中回到王家,听到仆人说王奉述跪在王谊床前。我想起第二次见到他时,他那隐在衣袖下的鞭痕,因而担心他,不顾礼节跑进公爹王谊的院子。伺候王谊的仆人见我已进院子不敢再加阻挠,任我靠近王谊的主屋,生怕被我的仆人呵斥,被说冒犯于我。
  我站在王谊的主屋门前,并未进去,而是靠在门边偷听,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再做打算。
  只见白发鹤颜的许药医坐在一旁的桌子边上写着药方子,王奉述跪在王谊的床前,向王谊磕了个响头后,抬头跪直身子,面部有些木然地说:“不孝养子奉述,今请求脱离王氏族谱,望干爹成全。”
  一直在写着药方的许药医此时停下笔,笔末上的墨汁慢慢地往下方的纸张滴落。许药医完全没有继续动笔的意思,完全呆愣当场。
  躺在床上的王谊闻后久久不做回答,半阖着眼似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对于王奉述的决定,我感到十分的震惊,他对王家如此的眷恋,怎么会突然间选择放弃了呢?
  我不由多想,之前王谊拒绝父皇的好意执意要许药医前来看诊,是不是早有预谋,想借机见王奉述,让他主动脱离族谱。
  我想冲进去阻止这一幕,刚抬起的脚又缩了回去。
  我进去能做什么,难道以我公主的身份逼迫王谊不同意。若我这样做,以王谊现在在朝中的威望,父皇就算不会责怪于我,怕也会不喜我侍宠傲娇。我不由想起之前,想寻问大皇姐的事,若我忘记的那一段往事真的与王奉年的死有关,是不是可以阻止王谊。
  我转身跑了,带着仆人火速赶往宫中。这一刻,我变得特别地勇敢,不再惧怕大皇姐对我的恶语相向,不再惧怕若知道王奉年是因我而死后的恶梦连连,我只知道我要为王奉述做些事,不能让他伤心地脱离王家。
  我顾不上细雨打湿了我的裙摆,顾不上宫人和绿丫的反对跑进现已成为宫中禁地的弘圣宫,看到跪坐在蒲草垫子上闭着眼不断诵经念佛的大皇姐。
  细雨让天色昏暗。屋内的焚香缭绕,让跪在佛主前的大皇姐显得愈发的虔诚。
  “大皇姐。”我叫了她一声,见她还在诵经,并没有呵斥我入内的意思,也没有责怪我叫她大皇姐,我一步步地向她走去,跪坐在一旁,双手合十,面向佛主,拜了拜后起身,说:“大皇姐,我想问你一些过去的事。我是不是于城外落过水,害死了王家的二少爷王奉年?”
  大皇姐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停下诵经,双手合十向佛主一拜后,并不看我,起身走到弘圣宫的门前,看着外面飘着的细雨,幽幽地说:“阿五,往事已矣,放下吧。”
  我跑到她的面前,轻风透过我打湿的裙摆让我感到一丝凉意:“大皇姐,告诉我吧。这对我很重要。我愿意承担自己的过错,向佛主请求原谅。”
  大皇姐的目光透过雨幕,看着暗沉的天,声音似远似近:“那日我在庙宇中与华光尼论佛,你玩心大起,仆从一时没看好你,让你偷溜出去。之后我和仆从在河边找到全身湿透晕迷过去的你。万幸你还有气,带你回京后不久,听闻王家二少在城外西河边溺水身亡。我深恐此事与你有关,又见你把之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遂让知情者闭口不谈。”
  “这么说连你也不确定王家二少的死是不是我造成的。会不会是他见我落水,然后救了我,而后他因为脱力再加上水性不佳,被河水冲走,而我因昏了过去,没办法为他呼救。当你们赶到发现我的时候,他被河水冲到了另一处,你们没有看到他?”我越说越觉得我的推理很可能就是事实。我想只要能帮到王奉述,就算这个害人的黑锅由我来背又如何。
  大皇姐不明白我为何这般执着地认为是自己害了王家二少。她摸了摸我的头,随后帮我整理有些凌乱的绾发,眼底尽是温柔:“不要再记挂往日总总,放下即是放过。那日是我不对。阿五,莫要再怪于我。”
  “不会的,大皇姐。阿五知你那日难过,早已忘了。”我想起父皇为大皇姐准备的公主封号,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那日父皇封我为兰陵公主,也为大皇姐留了封号,大皇姐你……”
  “阿五,以后莫要再提此事。”大皇姐脸色一变,转身回坐,开始诵经念佛,不再理我。
  我只好作罢。回到王家,府里的仆人告诉我,公爹王谊同意了王奉述的请求,拖着虚弱的身体,这会正在王家族长住所处理王奉述脱离族谱的事。
  我带着绿丫赶到王家族长家,通报后进入迎客正屋,诧异地看到婆母罗氏坐在一旁惬意地喝茶,公爹王谊、王奉述及王家族长在另一旁谈话。
  据说,罗氏在寺庙中得了主持配的奇药,受到佛主的感化,极少再犯魔症。王谊因梦到罗氏,心中愧对于她,于是派人打听后,见她好转,在征得我同意后把她接回府里。
  罗氏回到王府后每日焚香敬佛,抄写经书,倒不曾再犯魔症。
  这是罗氏归府以来,我第一次见到她。看她一副闲情自若的模样,倒是和平常人无异。
  我没心思想她的事,看到王家族长就要在族谱上划去王奉述的名字,心中一急,大喊:“等一下!”
  王家族长知我是当朝公主,见我跑了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敢责怪我的无礼,诧异地问:“公主光临寒舍,不知有何事?”
  在来之前,我下了决心要为王奉述背这个黑锅,所以毫不犹豫地说:“二叔王奉年不是奉述害死的。是我害了他,他是为了救我才溺水而亡的。我之前忘了往事,现在才想起。所有的一切都不关奉述的事,所以你们不要再责怪他,不要把他从王家族谱里删去。”
  我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安静下来,一旁的绿丫是满脸没拦住我的懊恼。
  “阿五,你说什么傻话。这里没你的事,你快走吧。”王奉述看情形不对,要把我推出门外。
  “啪嚓”一声,婆母罗氏手中的茶杯落地,她浑然不觉茶水溅在她的衣上,恨恨地瞪着我,接着如猛虎跃起,向我扑来,张牙舞爪大叫着:“原来是你,是你害死了奉年。你给我纳命来!”
  公爹王谊一改虚弱的模样,赶在罗氏扑向我前挡住罗氏,佯装毫不留情,一手把她推倒在地:“这是公主,你这婆娘莫要再认错人。小芸已经去了,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
  王谊口中的小芸正是他的妾室叶氏所生,早在一月前夭折的女儿。公爹这样说,是为了让我不要怪罪罗氏,同时提醒罗氏,我是公主,身份今非昔比。
  “是啊,罗夫人,你莫要再认错人。”王奉述也替罗氏说话,他已不再叫罗氏为“干娘”。他看着我,关切的眼神中带着恳求:“阿五,你莫要为了我,把奉年哥的事往自己身上揽,也莫要管我脱离王家的事。”
  他趁大家都看向罗氏,暗中捏了捏我的手,小声说:“按我说的做。不然我会因你而愧疚的。”他松开我的手,对王家族长大声说:“我执意要脱离王家,从今往后与王家再无关系。”
  我知他是为了我好,担心我以后在王家日子难捱,看着他走向王家族长恳求脱离族籍,我心里为他感到难过,却听他的劝,闭了口,不再多言。
  王奉述完成脱离族籍的事后,深深地向王谊鞠了个躬,说:“从此后再无王奉述此人。我为阿述,有名无姓。往日多谢王公的厚待,若您有事吩咐,阿述定全力以赴。”
  自从后,我再也不叫他“王奉述”,只叫他“阿述”。
  他的语气非常的平淡,但我听得出他话里的悲伤。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放弃,一种有名无姓后毫无归属感的孤寂,一种被至亲至情怀疑厌弃后的痛苦。
  他放弃王家三少的身份,只不过是想保留他与王家往昔仅剩的一点情分,向王家表明他不再觊觎封荫,望王家对他态度有所缓和。
  王谊没有看向他,扶起狼狈的罗氏,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淡漠地说:“自勉自强,两不相干。”
  我看着王谊拒绝仆人打伞,一手扶着悲伤满怀的罗氏,一手撑着伞,在雨中渐行渐远,背影透着几分萧索。我突然间想到“相依为命”这四个字,不再那么地埋怨王谊和罗氏厌恶阿述,设身处地想想,他们对阿述怀疑、不善也情有可原,至少王谊没有因怀疑阿述而失去理智加害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  王谊当时真的很得隋文帝的信任,隋文帝经常听取他的意见,所以拒绝隋文帝的好意也没什么。
介国公的确是这个月去世了。
罗氏病情好转是剧情需要,就算是神经病患者通过药物治疗也是会好的,何况她在寺庙里呆了一段时间,被“洗脑”后“正常”了些也是有可能的。
在古代高官贵族要害个没势力的人逃避刑法容易得很,所以杨阿五觉得王谊没有因为怀疑加害王奉述已是念旧情了。

  ☆、第016章 深藏的梦想

  我委婉地拒绝了王家族长留客的好意,躲在阿述的伞下走向马车。
  绿丫知我和阿述还有话说,不敢阻止他走上马车,她又怕旁人说我和阿述的闲话,硬是挤进马车。幸好马车很大,足够我们呆在一起。
  绿丫提醒阿述,要他叫我“公主”,被我呵斥了一句,说她若再说此事,回府就把她转卖。她委委屈屈地闭嘴呆在一旁,完全被我们忽视。
  阿述感激地看着我说:“阿五,谢谢你。今后莫要再提之前的傻话。奉年哥的事与你无关。”
  他不再叫王奉年为“二哥”,而是叫“奉年哥”,我听得出他说“奉年哥”这三个字带着些许不自然。
  “也许这事真的与我有关。”我把和大皇姐的对话告诉了他。
  阿述冲我摇头,说:“就算此事与你有关又如何。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活着。你往后更为孝敬公婆即可,又何必纠结过往。今日我脱离了王家,也是一种解脱。你莫要为我难过,至少我们不再是叔嫂关系,往后你来医馆找我玩耍,也方便不少。”
  听他这么一说,我转念一想,的确如此。至少二皇兄以后不会再拿“叔嫂”关系来阻止我和阿述见面。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他:“你怎么会突然间想要脱离王家?”
  他笑笑说:“那日你和奉孝哥在屋中争吵,我都听到了。回到医馆,阿休伯见我闷闷不乐,在他的建议下,我考虑了一段时间,做出了这个决定。也许我脱离了王家,奉孝哥就不会那么讨厌我了。让你和奉孝哥争吵,我很过意不去。”
  马车外的飘雨渐小,街上渐渐喧哗起来。人终是躲避不了这个世俗的世界。他不能,我亦不能。
  我安慰他说:“没事的,阿述。那日奉孝回来后便和我和解了。自那后,我们处得不错,他就像我的哥哥,挺照顾我的。”
  “那就好。”
  ……
  ……
  那日雨后,我着凉久咳不止。阿述以药童的身份前来王家探望我。
  我本以为王奉孝会对阿述不理不睬,正想着如何让他们两人重归于好,未料王奉孝居然主动和阿述打起招呼,甚至话起家常,这让我感到十分诧异,甚至觉得透着几分诡异。
  阿述见王奉孝不计前嫌,愿意与他攀谈,谈话中带着小心翼翼和掩饰不住的欢喜。
  四皇姐恰巧这时前来看我。我看到她手腕上戴着一只冰花芙蓉玉做的粉色手镯很是眼熟,想起绿丫在收拾王奉孝卧榻时发现枕下的那一只手镯,二者十分相似,且这两日绿丫再没看到枕下手镯。我又想起仆人谣传四皇姐和王奉孝之间的事,心里疑心更甚,便当王奉孝的面问她:“四皇姐,你这手镯煞是好看。”
  四皇姐摸着手镯,如待放的牡丹娇颜对我甜甜一笑,“是啊,我也觉得。店家说这粉玉随身携带可带来好运,我便买了一个。”
  我见她面无异色,暗中瞄向王奉孝,只见王奉孝与阿述相谈盛欢,好像之前从未发生过不愉之事一般,听我说到四皇姐的手镯,他也未有其他反应。
  王奉孝与四皇姐说话客套,彼此间行止有礼,也许是我多疑了。
  阿述说我身上的寒气已去,可服枇杷叶露,不过两日便可止住咳嗽。
  我心中好奇这枇杷叶露是如何制作,便问起了阿述。他见我身体大好,且今日无雨,提议到城西处采集枇杷叶子。于是,我们四人一同前往。
  自此,我为了阿述能开怀度日,常寻机会让王奉孝与他亲近。四皇姐说我是姊妹中唯一一位不讨厌她的人,也常来寻我。我因对她有愧不忍疏远她。便因这样,我们四人常常结伴同游,同喜同忧。
  二皇兄曾告诫我,让我别与阿述及四皇姐走得太近,后见我异常开心,王奉孝又常伴我左右,且二皇兄因得父皇重视,政务繁忙,因而没有特别地阻止我。
  时光飞逝,开皇元年秋,七月乙卯日,父皇开始在宫中身穿象征帝王的黄色服饰,举国欢庆,百官祝贺。
  这个月我开始学习让人厌烦的女红,好在母后疼我,未强制我学习。为此,我不想与宫中的司制相熟,倒是很喜欢宫中管理图书典籍的司令,故常到宫中借阅古籍。
  冬季十月,父皇在施行新律令后,于壬辰日巡视了岐州。没过多久,公爹王谊奉旨出使突厥,归来后父皇晋封他为郧国公。王家在朝中的威望达到顶峰。
  又过一年,父皇在开皇二年春正月时,于癸丑日亲自到王家做客,对王谊显示亲近和厚待。
  这一日阿述也在。他和我、王奉孝及四皇姐,如去年那般在湖边水榭观景。
  自从阿述脱离王家,王谊对王奉孝与阿述的来往从不阻止,也允许阿述来王家寻我。
  我看到父皇与公爹王谊沿着湖边走来,与阿述三人快步从水榭出来,到父皇跟前一同行礼。
  父皇已从母后哪里得知我与阿述要好,见我与他只是总角之交,玩耍时常与王奉孝同行,便不反对我们的来往,只是在见到阿述黝黑的脸孔后啧啧称奇,说:“此子脸黑如碳。你仙逝的外祖父孤独信,因看父皇有奇异相貌,未来大贵,所以才把你母后嫁给父皇。今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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