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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剑孤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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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跺足追悔道:“好端端地,怎会突然断了气,敢情是咱们渡力反害了他?”
乙真道长泣然泪下,垂首道:“韦少侠果真去世,便是贫道无能之过,贫道立即返回青城,在祖师像前引咎自刎,从此解散青城派,永不再涉武林—一”
正在伤感痛悔,突听韦松轻嘤一声。
两人都是高僧高道,忽见死人复活,不禁都吓了一大跳,一闪身跃下床榻,惊愕回顾;韦松果然开始蠕蠕而动,而且,口中喃喃低语道:“蓝—一蓝姑娘,我不对—一对不起你了------”
乙真道人又惊又喜,再次探手试他脉息,却发觉早已振动如常,毫无异样之处了。
了尘大师恍然道:“贫憎孤陋寡闻,不知道是不是逆天大法应有的现象?”
乙真道长颔首而笑道:“对!逆天者,反序之意,韦施主必是习练过逆天大法,才有此反常之事,可笑你我活了偌大年纪,这一回当真是开了眼界。”
了尘大师道:“即然如此,你我已无能为力,不如退出室去,让韦施主自行调自一会,只怕比我等来手笨脚更好。”
两人合什躬身,一齐退出室外,反手将房门掩上,便在门前席地而坐,替韦松护关守望。
过了半个时辰,室中已有微响,了尘大师和乙真道长推们进去,果见书松已自行清醒,正准备挣扎着下床来。
乙真道长忙上前扶住。道:“少侠重伤初愈,最好能多休息一会,凡事只管吩咐,贫道自可代劳。”
韦松无力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问:“在下是二位前辈救来此地么?”
了尘大师接口笑道:“韦少侠何提‘救’字,我等身受少使不世厚恩,无以为报,区区心意,何敢居功。”
韦松长叹道:“二位前辈有目共睹,那康一苇—一”
乙真道长插口道:“过去的事,少侠不必放在心上,秘录虽被傲啸山庄得去,康一苇并非无耻小人,必不私阅秘录上记载的武功,少侠将养痊愈之后,随时仍可索取回来的。”
韦松本来要说出自己并非真正败于康一苇指下,乃是被其暗算,见他们仍然对激啸山庄钦服崇敬,下面的话,遂也没有再说。
了尘大师含笑问道:“少侠此时觉得伤势如何了?”
韦松摇摇头道:“虽无大碍,但要痊可,仍须再耗三日时光,才能复原。”
了全大师道;“如此,少侠就请安心在此调自三天,有贫憎及乙真道兄护法,纵或被康庄主发现,想必也不致过予追责。”
韦松心里颇不悦他们对康一苇的尊崇钦慕,于是道:“多谢大师和道长盛情,但在下尚有急事,无法久留,盛意只好心领了。”
说着,强提真气,一跃下床。
他伤势委实不轻,脚一落地,身子顿时一阵摇晃,头晕目眩,差一点摔倒。
乙真道长连忙扶住,道:“少侠尚有何事待理?不知贫道能替少侠分忧吗?”
韦松强颜笑道:“那些事必须在下亲往,无法假手于人,两位前辈援手之情,他日终将报偿,现在却只好辜负美意了。”
乙真道长想再劝阻,韦松已经挣扎着举步走出房去,踉踉跄跄,向前疾行。
两位掌门人互相交换了一瞥无可奈何的目光,接着又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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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松跌跌撞撞进人太平县城,正当午刻盛币,街上人群熙攘,呼买喝卖,十分热闹。
但他脑中,却是浑饨一片,扶着一家店铺门前梁柱,怅望人群,只觉人海茫茫,竞无自己安身之处。
除了“逆天秘录”之外,当前最紧要的事,莫过于追查蓝如冰下落了。
然而,他此时身负内伤,虽然明知霍剑飞正在万毒教中,又有什么力量赶往洞庭总坛施以援手?
因此,他想到最好设法赶回少华山云崖。一则可以将三圣岛之行详告师父;二则可及时赶上三月大会之期;三则云崖人手较多,欲救蓝如冰当更方便。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逆天秘录’失落在康一苇手中,必须尽快使师父他们知道。
但,以他如今重伤之身,少华山还在千里之外,用什么方法才能如期赶到?途中是不是会被人发觉,趁他伤势未愈,遭施突袭?
这一点,不能不事先顾虑到,因为他既与傲啸山庄翻脸,从此江湖中步步杀机,又增加了一处势力极大的对头。
思虑再兰,决定雇了辆马车,掩蔽行藏,悄然上路,同时藉着车行途中,亦可行功疗治内伤。
打定主意,便螨珊沿街而行,准备寻一家骡马行,以便雇车。
寸转过街角,突见人群中一阵骚动,行人纷纷向两侧闪避,顷刻间,蹄声震耳,由南向北驰来五骑快马。
韦松侧身屋檐下,认得那五骑快马上,正坐着“追魂学究’金豪和傲啸山庄‘追风四刀’,二十双铁蹄急如骤雨,掠过市集。
金豪高踞马上,顾盼自雄,追风四刀个个剽悍,佩刀碰着鞍上铜扣,发出叮叮咕咕脆响,五骑马匆匆北飞驰而去。
韦松看在眼里,忍不住低声冷笑道:“奸诈虚伪的东西,早晚要叫你们现出原形来。”
不料话声才落,身后忽然有人接口笑道:“兄台好大的胆,竟敢在黄山百里之内,辱骂傲啸山庄的人?”
韦松一惊,扭头回顾。却见身后正立着一个面白如粉的青衣少年,对他露因而笑,一口贝齿洁如珍珠,眉清目朗,英风*人。
韦松冷哼道;“尊驾难道也是傲啸山庄门下爪牙么?”
青衣少年笑道:“小弟如果真是康一苇手下爪牙,此时焉能让你仍站在这儿?”
韦松傲然道:“那么,尊驾是有意向康一苇邀功请赏了?”
青衣少年耸耸肩头,笑道:“兄台何其多疑,彼此既为武林同道,难道兄台能宣泄胸中闷气,就不准小弟也略舒管见吗?”
韦松只觉他双目*视,如刃透心,颇有惊诧,连忙转过身去,一面移步离去,一面漫声道:“人各有志,谁也勉强不得,尊驾请自便,在下失陪了。”
才行数步,那青衣少年忽然从背后追了上来,满脸关切地问:“兄台面色晦暗,举步艰难,莫非负了内伤?”
韦松住足冷冷笑道:“你我素不相识,如此穷根究底则甚?”
青衣少年含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小弟不过以人溺己溺之心,关心兄台伤势,兄台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韦松哼道:“谢谢,在下是否负伤,个人自知,不劳尊驾挂怀。”
说罢,冷漠地一甩头,大步向对街行去。
抹进一条小巷,韦松回头看时,那青衣少年兀自站在对街发愣,细想方才言语,的确太过冷漠,但他现今处处都要警惕,对一个陌生人,只好内疚一些了。
又向前寻了几间铺面,正有一家出租车马的车行。
韦松与店主议妥价钱,以二十两纹银,雇车一辆,沿江上行,送他到汉阳府,然后在汉阳转舟溯汉水,经武当山西人陕境,这是捷路。
当场付清银两,登车启行,车声辘辘,直出北门,径驶怀宁(今安庆)大渡口。
驾车的是个五十余岁的老车把式,绳鞭凌差,拍拍脆响,两匹健马翻蹄如飞,顷刻已驶出太平县境。
韦松将两侧窗帘全都放下,盘膝坐在颠簸摇摆的车厢里,默运“逆天大法”,疗治内伤。
黄昏时分,抵达七井山麓陵阳镇,依得车把式,就欲在陵阳歇宿,第二天一早再上路,但韦松不愿久待,加了他五两银子外快,车把式一高兴,在陵阳镇略作休息,饱餐一顿,连夜又赶路绕向贵阳县,第二天天色方亮,车辆已驶近九华山。
正行间,蓦闻车后蹄声如雷,渐渐迫近,韦松行功方毕,似觉内腑伤势略好了些,一时好奇,偷偷挑开窗帘,向外一看,晨辉之下,只见三骑快马,风驰雷奔般贴地卷到。
前面一匹马上,坐着个三十出头的黑衣大流,背插一对银光闪闪的虎头钧,神态威猛,目露精光。
后面两骑,却是两个精悍的持刀汉子,一式青色劲装,扎着青色头巾。
三骑快马很快地越过马车,其中一名持刀汉子举手一扬,沉声喝道;“停车!”
车把式急勒皮缰,止住车辆,站在车辕上拱手作揖道:“韩二当家,有何赐示?”
那黑衣汉牵马回头,眼角一扫车窗,含笑说道:“没什么大事,咱们急于追一位朋友,不知你这车上,坐的什么人?”
车把式显然对黑衣大汉十分敬畏,闻言连忙陪笑道:“小的昨日午间从太平县载一位相公前往汉阳府,人就在车上,二当家只管查看。”
黑衣大汉点了点头,道:“这就不错了,你车上那位相公,可是姓韦么?”
车把式笑道:“这个,小的倒忘了问起。”
黑衣大汉回顾道:“你们去一个,仔细问一问。”
一名持刀汉子应了一声,身形一闪,跳下马背,大步向车厢走来。
韦松看在眼里,心中纳闷,暗想这三人我都不认识,他们追我则甚?难道是傲啸山庄放不过我?
当下一横心,一面提气蓄势戒备,一面抢先推开了车门。
那挎汉子却十分客气,慌忙一拱手,道:“敢问少侠可是姓韦吗?”
韦松凝目答道:“不错,你们寻我何事?”
持刀汉子又问:“韦少侠是否才从傲啸山庄来?”
韦松暗惊,口里却爽然答道:“不错。”
挎刀汉子立即躬身而退,转面叫道:“二当家,没错,正是韦少侠。”
那黑衣大汉听了,滚鞍下马,亲自迎了过来,含笑施札道:“果然是少侠,叫韩某好一阵赶,天幸竟在此地追上,要不然,当面错过,岂不可惜?”
韦松诧问道:“兄台尊姓?何以识得贱名?追赶在下,又为了何事?’黑衣大汉朗声笑道:“在下韩铁山,乃九华山韩家寨人氏,少侠之名,早已心仪甚久,与湘北鲁家堡堡主摘星手鲁伯廷乃是旧识知交,前些时,克昌侄儿前来九华,言及少侠诸般事迹,韩某正渴思一晤,惟恨未得机缘。
昨日太平县城风闻,传言少侠独闯黄山,韩某直恨不得也赶往傲啸山庄面求一晤,及后闻得属下提及,有一位相貌极似少侠之人,从太平雇车西上,看来颇似负了内伤,www。fsktxt。com=》提供umd/txt小说下载韩某因而快马连夜追来,天幸竟在此地追上了。”
韦松这才恍然而悟,连忙谦谢道:“晚辈才疏德薄,必是鲁兄过誉,致令韩老前辈枉顾。”
韩铁山笑道:“少侠何用谦虚,方今武林烽烟四起,万毒教入侵中原,傲啸山庄又心怀叵测,克昌贤任曾说,欲广邀天下英雄,共谋抗御万毒教。韩某舍间就在九华,敢情少侠屈驾同往一叙,如何?”
韦松颇觉为难,含笑道:“前辈错爱盛情,晚辈心感,只是-----”
韩铁山不待他说下去,抢着道:“少使身负内伤,怎宜跋涉长途,无论如何请暂往寒舍一行.使韩某略表心意。”
韦松见他说得极为诚恳,又碍于他是鲁克昌的长辈,不便峻拒,只得点头同意。
韩铁山大喜,翻身上马,和两名手下簇拥马车,折入小路,驶往九华。
车马沿山绕行,辰未时分,抵达一座雄伟的庄院。
韩铁山亲自搀扶韦松下车,立即令庄中人开发车资,嘱马车径回太平。
韦松连忙拦住道:“晚辈尚有急事在身,不能打扰过久,宿过一宵,明日便要上路,车辆可着他留候一日,不必遣回了。”
韩铁山笑道:“韩某不富有,寨中赶备一辆马车,也不过顷刻立办的事,少侠只管放心.待得贵恙痊愈,韩某当亲备一车,陪少侠同往陕南一行。”
韦松好生感激,倒不好再说什么,车把式接了银两,驶车自去。
韩铁山陪着韦松并肩进人庄子,亲为他指点九华胜迹,韦松约略扫视,但见这韩家寨占地极广,背山面水,形势雄伟,寨中人烟极盛,寨外环以高墙,往来都有寨丁巡狩,竟比一座城地还要坚固。
他不禁心暗忖:以这地方,倘稍加整治,恰好可作监视黄山傲啸山庄的据点,鲁克昌离开洞庭,先来此地,正所谓英雄之见皆同,这位韩老当家倒须好好结交一番。
思念间,来到一栋高大的瓦房,十余名挎刀汉子叉手而立,状甚恭谨,韩铁山肃客进入,踏进大门,是一片天井,一条青石铺成的通道,直达前厅。
天井和通道两旁,分立着一对青衣大汉,个个魁梧健壮,俯首肃立。
韩铁山一面走,一面含笑道;“韩某出身草莽,却颇知检束,十余年来,才奠定得这点基业,韩家寨儿郎,人人都有肩负武林兴衰重责的雄心,少侠将来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一纸相召,赴汤蹈火,绝无反顾。”
韦松大感敬服,忙也含笑称谢了两句,一入正厅,韩铁山便吩咐上席。
韦松辞谢道:“贱体内伤未愈,不宜饮酒,韩老前辈万勿费事。”
韩铁山朗声笑道:“什么话,粗茶淡酒,少侠不嫌寒怆,韩家寨还备办得起。”
说着,笑容忽敛,又道:“韩某家传有专治内伤圣药,少侠放心用酒,区区一点内伤,包在韩某人身上。”
韦松实被他一番热情所勤,恭敬不如从命,也就没有再说扫兴的话。
顷刻间,庄丁穿梭来往,布莱安位,水陆奇珍,设满了一桌。
韩铁山为韦松敬了一杯酒,含笑道:“来!少侠,这杯水酒,聊表韩某敬仰之意。”
韦松无法推辞,起身饮了一杯。
韩铁山又满敬一杯,道:“第二杯,韩某要代武林正道请命,少侠解救中原六大门派于万毒教枷锁之下,令人可敬可佩。”
韦松连称不敢,不得已又饮干一杯。
韩铁山随手又满满斟上第三杯,笑道:“少侠英风亮节,忍人所不能忍,委屈加身,矢志不渝,可算得天下第一人,饮了这一杯,韩某还要替少使引见两位好朋友。”
韦松一连干了两杯,胸内好像有一团灼人热流,聚集在心脉之间,无法消散,听了这话,忙道:“晚辈已不胜酒力,韩老前辈何不先请那两位朋友出来,彼此相见之后,慢慢再喝呢?”
韩铁山哪里肯罢,笑道:“那两位朋友已在寨中,只等少侠干了第三杯,定然出来相见。”
不由分说。又跟韦松仰颈饮了杯中酒液。
三杯热酒入肚,韦松只觉头晕加剧,遍体焦热,四肢酸软,几乎坐持不住,尤其是心脉曾经断闭的地方,和背后“凤凰人洞”穴上,就像有一柄利刃,在狠狠穿刺一般。
他只说是酒喝得太急,强纳一口真气,极力护住内腑受伤之处,头上额间,却已隐隐渗出冷汗。
忽然,只觉韩铁山纵声而笑,笑声竟变得十分狰狞,眼光所及,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两个人,一只酒杯,也变成了许多飞转不停的酒杯—一他骇然发觉情况有异,忙不迭想撑起身来,却使不出一分力量。
韩铁山吃吃地笑道:“少侠敢是已经醉了?”
韦松吃力地点点头,道:“我—一我—一我—一”口笨舌结,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屏风后倏忽转出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大汉,衣着神态与韩铁山竟十分相似,背上分据两柄金光炽炽的虎头双钧。
那人跨出大厅,对韦松露出一笑,然后拍着韩铁山的肩肿,宏声笑道:“老二,真有你的,不想三言两语.你我竟成此大功。”
韦松一见那人,猛可间灵光一闪,忽然记起那人就是在海宁天王观中,坐第五张圆凳,被欧阳双煞称呼为“韩老师”的精悍壮汉。
现在,他一切都明白了,匆忙中一按桌面,准备腾身而起,但,伸出去的手,搭在桌上,却软软绵绵使不比一分力道。
韩铁山得意地笑道:“韦少侠,休怪韩某使奸弄诈,谁叫你不识时务,定要与万毒教作对,现在落在咱们兄弟手中,只能怨你运气不佳了。”
韦松心知不妙,但已无力反抗,怒目道:“你—一你们是谁—一”
韩铁山狞笑道:“韩某兄弟,人称‘金银双钩’,这位是我大哥韩定山,九华山韩家寨,半年之前,就已经改为万毒教皖南分堂了。”
韦松听了,长叹一声,道:“不想我韦松竟会落在宵小暗算之下。”
金钩韩定山敞声笑道:“咱们兄弟深受欧阳护法叮嘱,知道你曾在桐柏山袖手鬼医艾老儿家中,经千花散毒液浸淫过七天七夜,已成百毒不侵之身,故此煞费周折,先请了一位用毒名家在此,你要不要会他一会呢?”
韦松怒目不语,心里却在寻思脱身之计。
银钧韩铁山接口笑道:“除了那位用毒名家,还有一位朋友,也是少侠熟知之人,索性请出来,让你们彼此见见面也好。”
说着,回头向庄了们挥挥手,四名在丁躬身而退。
不多久,厅外传来一阵铁链叮哨之声,庄丁们快刀一齐出鞘,片刻,押进来一老一少两个蓬头垢面的囚犯。
韦松一见那两人,险些失声惊呼出来,敢情那老的正是‘神手鬼医’艾长青,年青的,竟是鲁家堡少堡主鲁克昌。
艾长青神情木然地扫了韦松一眼,紧闭着口,没有说话,鲁克昌却热泪盈眶,低低叫了一声:“韦兄——”
韦松忍不住问:“你—一你是怎的也被他们暗算了?”
鲁克昌惭愧地垂下头。道:“韩家寨两个无耻匹夫,原与先父相识,小弟欲广结天下武林同道,共谋对付万毒教,离开岳阳,便先到了这儿,想不到两个匹夫早已变节投靠了!”
金钧韩定山笑道:“良禽择木而栖,方今万毒教崛起武林,睨视宇内,已无敌手,你们年青不识时务,自然只有徒招毁亡。”
韦松恨恨骂道:“好一个面颜无耻的东西,咱们不慎中你圈套,除非你立刻杀了咱们,否则,终有一日,要你自食恶果。”
银钩韩铁山傲然道:“小辈不必卖狂,你所饮酒中,乃是艾老儿绝世毒丸“蚀骨散”,加以你心脉曾经断裂初愈,数日前,又在傲啸山庄受了内伤,毒性人腹,十二个时辰内侵蚀骨髓,一身功力从此永无再聚之时,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了。”
韦松骇然向“神手鬼医”望去,似去征询此话真伪?
艾长青仍旧十然如故,冷冷道:“你不必望我,老夫在洞庭失手,身上药丸全落在人家手中,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
韦松真气一泄,头晕顿时加剧,垂首倚在椅上,只有认命了。
韩铁山又点了他四肢穴道,探手向他怀里一搜,将一盒“返魂丹”授了出来;笑道:
“有这东西,也抵得大功一件。”
金钧韩定山沉着脸叱间道:“那逆天秘录呢?”
韦松冷冷答道:“你们不是明知逆天秘录乃三圣岛的东西么?”
金钩韩定山哼道:“但你曾在海宁,将秘录向金豪出示过,教主正因已知秘录流人中原,才临时下令放弃三圣岛之行,你要是识趣,趁早说出把它藏在什么地方了?”
韦松心念一转,冷笑道:“不错,逆天秘录确由我携来中原,可是,那藏放的地方,却不是你们敢去的。”
金钩韩铁山喝道:“天下已在本教掌握之中,何处不能去?”
韦松冷漠地笑道:“这话也包含傲啸山庄在内吗?”
金银双钩同时一惊,脱口问:“你是说,逆天秘录已被康一苇得去了?”
韦松道:“正是,要不然,我又怎会在黄山负伤——”
韩定山点点头.对弟弟说道:“此事必须飞报二位护法,老二小心囚禁着人,愚兄即刻动身。”
钮钩韩铁山微笑道;“大哥只管放心,兄弟能把他诓了来,就决不让他逃出手去。”
回头吩咐道:“这三人一起打人后寨石牢,加链加锁,派人守护,未得我允准,任何人不准擅入石牢探看。”
庄丁们共应一声,上来七八个人,抬了韦松,连艾长青和鲁克昌一并押离正厅。
途中左折右转,来到后寨,那所谓“石牢”,原是连山凿成的岩洞,人口另加厚达数寸钢门,洞中盘旋曲折,尽是支离甬道,行约七十丈,才看到一列十余间十分坚固的牢房。
庄丁们分别将三人推进三间牢房中,又在韦松脚上加了铁链锁,才掩门上锁退去。
石牢之中,暗无天日,每一间牢房内,只在石壁上凿洞,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因此光线暗淡,显得分外阴森而潮湿。
韦松仰面躺在湿辘轳的硬石地上,除了眼睛能开阖,嘴也能开口,全身一丝却无法动弹,只有叹息的份儿。
过了许久,左边隔室传来“叮叮”地铁环击石声响,鲁克昌的声音问道:“韦兄,你怎么样了?”
韦松苦笑道;“内有毒酒,外有链,四肢穴道被制,连动一动也办不到。”
鲁克昌的声音叹息道:“这都怪我,若非我一时天真,将湖北之事全告诉了韩氏兄弟,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骗你上山。”
韦松反慰藉他道:“事至如今,无法怨天尤人,我若是谨慎一些,也应该认出韩铁山与他哥哥的相似之处。唉!一时大意,竟上了他们的恶当。”
鲁克昌激动地道:“难道咱们就甘心待毙么?韦兄,咱们得想个方法脱身才行!”
正说着,右边牢房的艾长青突然冷笑一声,道:“脱身?死了心吧,地狱死牢,用什么方法才脱得了身?”
韦松忙道:“艾老前辈,前在云梦,因何不辞而别,容得晚辈和马姑娘四出追寻,耽误了二日时间赶到岳阳,以致迟了!”
艾长青冷冷答道:“毁家之仇,杀妻之恨,姓艾的要自己报复,你们跟着老夫,自是惹人厌恶。”
韦松又问:“云梦失败,老前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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