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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心(兄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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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处的桌案上趴着只毛茸茸的东西,小小的耳朵耷拉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儿,小腿处缠上了纱布,安静地睡着,毛茸茸的身子蜷成一团十分讨人怜爱。
  狼生性凶残,狡猾多疑,若不是这只小白狼在危难时刻救了我一命,我也不会在危难时刻去救它。
  我前世被狼群围攻过,心里颇有些阴影,那一次幸亏顾墨筠带着一群人赶到救了我,我才不至于成为野狼的美餐……
  当时顾墨筠的人将狼全部杀了,只剩下三只幼崽在狼窝里嗷嗷待哺。
  我虽被吓得失魂落魄,可一看到如同小狗般乖顺的狼崽子对我可怜兮兮地哀叫,我心中一软,请求顾墨筠放过它们,我要带它们回去抚养。
  顾墨筠坚决不答应我的要求,他说小狼的亲人皆是因我而死,若是以后它长大知道了养育它的人就是当年的灭族仇人,它要如何自处?
  我无法理解他这句话,只觉得顾墨筠太不近人情了。狼崽子又不是人,怎么会去想那些复杂的恩怨纠葛呢?
  如今我才理解,顾墨筠那句话说的不是狼,而是他自己,他被父亲养育长大,而母亲却被我的母亲害死,那种爱恨交织的心情,煎熬了他许多年,不得解脱,之后,又被我这个冤家缠上。
  他一边想着我和母亲没什么联系,我是无辜的,可一边又时常提醒自己我是母亲的女儿,他怎么能喜欢仇人的孩子呢?
  门嘎吱一声开了,楚逸换了身海水蓝纹云锦袍走了进来,他的华发散在身后只用一根墨色的丝带松松垮垮地系着,纤长的手端着一碟鲜肉,慵懒闲散地坐到了桌案边。
  小白狼发觉有人走近,倏地竖起了耳朵,睁开了眼,玛瑙般的眼珠子骨碌碌看着楚逸。
  楚逸将装了碎肉的碟子伸去它面前,它伸着小脑袋探着爪子拨了拨鲜嫩的肉片,然后又用小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最后小心翼翼地叼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吃了一阵还不忘看一眼喂它的楚逸,喉中发出一声似是感激的呜呜声。
  楚逸温柔的桃花眸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笑,酒窝浅浅。
  看着这幅画面,我一时没了言语,心突然空了一下。
  猛然间,楚逸转眸向我看来,见我醒了,原本他盈了几分笑意的眸子顿时冷了下去。
  我心中一惊,往床里挪了挪。
  醒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楚逸抓我目的何在?以他当年残暴的性格,若是认定我算计过他,那我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所以我寻思了好几个解释,想求他原谅我。
  我装出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怯怯地说着:“殿、殿下,对不起,成婚那天的事……其实是因为我得知芙蓉怀了你的孩子,心里十分难受,才会……才会……”
  我含上泪水,又道:“殿下,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在成婚前一天知道自己喜欢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呢?我当时伤心无比、不知所措,于是跑去跟父亲和哥哥说了此事,他们因此愤怒不已,哥哥说,既然世子殿下爱的是芙蓉,那就让她嫁给殿下好了。”
  我停了一下,偷眼看着楚逸的反应,他眸色幽幽,面上的神情难以捉摸。
  我继续道:“我以为自己得不到殿下的心,不如就成全了芙蓉吧,芙蓉身份太低,让她以顾家小姐的名义嫁给殿下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当晚我临时决定让芙蓉上花轿,而我只有默默地祝福世子殿下和芙蓉伉俪情深、白头到老……”我抽泣了起来,一副“爱而不得还要忍痛成全他人”的可怜神情……
  “可我没有想到,哥哥将我和芙蓉对换了之后,却把我绑架走了。我中了剧毒,昏睡不醒,无力反抗,直到今年开春,我才醒了过来,才知道成婚那天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还害得殿下和芙蓉……”我声音凝噎,没有往下说,万分歉意道,“殿下,是我不对,不该计较你对芙蓉的感情,不该心生嫉恨向父亲和哥哥哭诉此事……”我两行眼泪流了下来,那边小白狼停止了吃食,抬起小脑袋好奇地看着我,又看看楚逸,好似是家长吵架,小孩子在一旁不知所措一般。
  楚逸修长的手指爱昵地摸了摸小白狼的额头,意思是没事,你继续吃吧,小白狼迟疑了一下,看见楚逸对它幽幽一笑,这才乖乖低下头继续吃肉。
  我这边心情十分忐忑,若是楚逸不相信我刚才那番话,那我们只能撕破脸做仇人了。
  他幽幽说道:“芙蓉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额……我一口抽泣卡在喉中,不知怎么回答了。
    
    第45章 擒

  他眸里的光暗无边际,令人胆寒,他勾起一抹冷笑,又道:“本王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这回我知道回答什么了,眼里的泪咕噜噜滚了出来,万分真诚地说道:“小女心系殿下,只想殿下能够长命百岁、幸福安康,小女怎会希望殿下死呢?是小女一时气糊涂了,才会被他人利用,害得芙蓉惨死,害得殿下丢了王位,小女罪该万死……”我泣涕涟涟地向楚逸认错,小白狼一个激灵,又不吃肉了,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我们。
  楚逸挑起长眉,森冷地笑了起来:“你心系本王?”
  我犹豫了一下,使劲儿点头,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继续骗他!
  他笑容诡异,眸中的光暗成了夜色:“顾明兰,你比从前聪明了一点。不过,还是傻。”
  什么意思?
  他摸了摸小白狼的额头,悠然道:“既然你心系本王,以后就留在本王身边,好好服侍本王。本王满意了,自然就饶你的罪。”
  我:“……”
  刚刚入冬,第一场雪就落了下来,雪花落地晶莹、纯白透亮,但飘在空中的雪花却似灰色的尘埃一般,密密麻麻织着天罗地网,遮盖了大地的颜色。
  我肩上的伤痊愈之后,楚逸对我的态度渐渐好转,我担心他某天会心血来潮要我侍寝,于是故意着了风寒,卧床不起,想着就这么一直病下去就好了。
  我可以对他强颜欢笑,对他花言巧语,可却无法做到出卖身体来换取他的信任,我只是为了活下去而讨好他,至于他到底相不相信我,没什么要紧。
  小白狼的伤好后,格外喜欢黏着我,它是只公狼,异性相吸,见到美女就两眼发直,当然,我不是夸自己是美女,而是这只小白狼除了黏我之外,还喜欢去骚扰绿萼和花溪这两位美女丫鬟,可惜,人家训练有素、纪律严谨,轻易不会理它。
  只有我对它最好,没什么事就陪着它玩,吃饭的时候也将它抱在桌上一块儿吃,于是它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放肆,夜晚竟爬上我的床要与我一起睡觉。楚逸担心它野性未泯,伤害到我,每晚会来我这儿将它抱走陪着它睡。
  渐渐地,小白狼和楚逸的关系越来越好、亲密无间、形同“父子”,竟然有一天,我惊悚地听到楚逸对它说:“别闹,爹爹有事要去办,乖乖在家待着。”
  我……好无语,他是它爹,那它娘是谁?
  于是这一天,我迷迷糊糊在睡觉,又听见另一句惊悚的话语:“小白过来,你娘还没醒,陪着爹爹练字。”
  我……无语凝噎,别过头去。
  上一世,楚逸送过我一只小白犬,名字就叫小白!
  无人的时候,他也对着小白玩笑地说道:来爹爹这里,你娘还在睡呢……
  我心里明白他是很想要个孩子了,可是我身子太弱,太医说,我的子宫如同玉龙雪山上终年不化的冰床,播下再好的种子也只会被冻死。
  我十分伤心愧疚,他宠我宠得那么盛,而我却无法为他生育儿女,多不应该。
  我难过极了,做梦也想着要个孩子,于是托父亲去外面寻找各种民间偏方、神启符咒、隐世神医,希望能治好我的病,使我能为楚逸生下一儿半女。
  结果……那一道求子多福的符咒不但没求来孩子,反而成了父亲的一道催命符。李玉蓉说,那道符咒是诅咒殿下早亡、江山易主的凶咒……
  玉花飞半夜,碎碎堕琼芳。白雪贴在了薄薄的窗纱上,棱角分明的雪花闪动出晶莹的光泽。
  我倚在榻上绣香囊,一针一线绣的是母亲白草支系的花纹,除此之外,我还绣了许多东西,手绢、荷包、锦袍、发带……
  这几个月,我试过很多种方法往外面传递消息,比如在落叶上刻字顺着河流漂走,在吃剩的饭菜里混入我的耳坠,甚至我还想用小白狼叼着我的物件出去溜达一圈,希望有心之人发现这些寻找过来。可是,冬天渐深,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
  绣着香囊,我不由得想起和顾墨筠在山中隐居的那段日子,平实朴素,但却充满甜美幸福。
  他第一次给我做饭洗衣,第一次为我梳头描眉,我靠在床上看书,他在案前作画,我多半痴痴地看他作画,一页书也没看进去。
  我坐在窗下绣花,他在院中练剑,我多半傻傻地看他练剑的模样,一朵花也没绣出来。
  他眯着凤眸看我:“你喜欢练武之人?”
  我色眯眯地点头:“我只喜欢你,爱屋及乌,你的任何事情,我都喜欢。”
  他削下一枝桃花掷了过来,不偏不倚落在我的绣布上:“绣不好,今晚没饭吃。”
  我:“……”
  除了绣花,顾墨筠不许我做任何家务,我偶尔背地里炒盘小菜、洗衣打扫,他不高兴,恐吓我再不听话,就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切下来。
  我来葵水的时候,他压根儿就不让我动弹,更别说碰冷水洗衣服了,有次葵水太多,被子给弄脏了。我就看着顾墨筠面无表情地坐在井边洗着弄脏的床单和亵裤,我羞得眼泪哗哗直落。
  那段日子平淡而美好,顾墨筠愿意安心待在山林里陪我治病,做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我尤其感动,暗下决心,病好之后一定要好好回报他,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就被楚逸抓走了。
  外面雪花纷飞,我摸着无名指上顾墨筠送我的玉指环,心中想着顾墨筠那里下雪了吗,他过得可好,有没有担心我、想着我……
  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小白狼呜呜低叫了两声,我心下微惊,心想这么晚了,楚逸还带小白过来做什么?我本能地去摸绣篮里的剪刀,过了片刻,没人推门,小白狼在外面叫得更大声了。
  我觉出不对,门口不是守着两位美女丫鬟吗?我开门一瞧,丫鬟不在,只有小白狼在门外跳着脚,它对我嗷了一声,咬住我的裙角使劲儿往外带,模样有些急。
  “你爹呢?”我四下张望,它呜呜叫了起来,神色焦急,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一般,我皱了皱眉,披了件裘衣跟着它出了门。
  雪花似掌,风力如刀,积雪没过了脚踝,行路艰难,小白在前面急跑着。我一不留神滑倒在地,爬起来时,满身的污雪,手掌擦破了皮。
  小白心疼地跑了回来瞧我,舔了舔我手掌上的泥雪,我笑着道:“没事。”它才又往前跑去。
  一路上没有遇见守卫阻挡,穿过后院的小路往下走,前方出现几处亭台楼阁,绿瓦幽幽,烛火通明,一排排灯笼在风雪中摇曳着。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前院,乍一眼看去,像是醉花楼那样的声色欢愉场所,红灿灿的灯笼勾勒着楼阁道路的轮廓,虽是灯火通明,但却异常安静,唯有风声雪声,毫无人息,灯笼被风吹着剧烈摇晃,黑色的影子投在墙面雪地上,交错纷杂,让人不免心悸。
  院中雪地上留下了杂乱的脚印,似乎刚发生过一场混乱,我紧了紧裘衣,壮着胆子跟着小白继续往前,到了一处小楼前,小白回头看我一眼跳上了楼梯,至二楼,摇着尾巴进了厢房。
  一股酒气迎面扑来,烛光阑珊处有一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紫色纹莲锦袍散成了一朵妖冶的花,红晕酒醉的脸颊如染上了妩媚的霞云,长睫蝶翼般又密又长盈着烛光,柔美的樱花色唇瓣轻抿,醉态艳美无涛。
  “殿下?”我心下微惊,跑过去扶他,“殿下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伺候的人呢?怎么没个伺候的人!”我朝外面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小白着急地在我们身边跳着,然后用鼻子嗅嗅他的脸,毛茸茸的爪子挠着他的锦袍,
  “小白,再去找人,我扶不动他。”我吃力地说着,小白似是听懂了,摇着尾巴又跑了出去。
  屋内安静了下来,我放下楚逸,观察了一下,厢房外间是供歌舞娱乐的酒场,内间是饶有情趣的寝房,寝房里火炭彤彤,红纱飘摇,蜜香混着酒香萦绕鼻尖,我不经意瞟见了妆台上有把做工精美的妆刀,再看看醉成一团毫不知情的楚逸。
  恶向胆边生,我走去拿起妆刀就朝楚逸的脖子切去,可刀尖落在他脖颈上的那一刻,我又想起了仙人的话——杀了他,我会死。
  我犹豫了一瞬,楚逸一声呢喃:“阿兰……”
  我骇得全身僵住,仔细一瞧,他没有醒来,只是梦呓,我呼出口气。
  他又皱了皱眉,低吟了一下:“阿兰……跟我回去……”
  我往后退了退,转身就往外跑,心想这是个逃跑的大好时机啊,可是才一出门,风猛地刮来,我差点被吹翻在地。
  夜很黑,雪很大,风很烈,目之所及全是白茫茫交织的雪,再往外就是未知的黑林子,黑黢黢的没有一丝烛火,如此,根本逃不出去。
  我按捺住蠢蠢欲逃的心情,理智地转身回到了房里,正好小白也回来了,它呜呜咽咽地告诉我没有找到人,然后又围着楚逸打圈圈,十分担忧的模样。
  我叹了口气,将楚逸翻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脸道:“殿下醒醒,地面凉,殿下去床上睡。”
  楚逸呻吟了一声,眉头皱紧,手捂住了腰部,我下移看去,微微惊住,他的腰部湿泽了一片,酒气太重,紫袍颜色太深,刚才我没有发现,那是血!
  “殿下受伤了!殿下快醒醒!”我摇了摇他的脑袋,他猛然睁开了眼,大手一拉一扣,我被他按在了地上。
  他看清楚是我,凌厉的眸子柔了下去,唇瓣在我脸上热热地扫过,懒懒地说道:“你来了。”
  我后背嗖嗖发冷,觉得刚才差点中计了。
  我藏好了妆刀,正色道:“殿下受伤了,我去叫魏太医来。”
  “不用……”他拉住了我,迷醉的桃花眸散漫地看着我的脸,轻声道,“只是小伤,你给我包扎伤口……”他指了下床边一个梨花木红漆柜子。
  我会意过来,找来了药箱,他伸着长臂说道:“给我解了衣裳。”
  我迟疑了一下,小白在一旁摇着尾巴黑眼睛骨碌碌看着我,我只好给它爹解衣裳,解到一半,楚逸冷不丁地说道:“怎么不逃跑?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你完全可以逃跑的。”他声音轻柔,似是开玩笑。
  我心中苦笑,你分明在故意试我!
  “殿下喝多了,臣妾是你的人,为何要逃跑?”
  他微微愣了下,喟叹了一声:“对啊,你是孤的人。”他伸了伸手,将我柔柔地揽在了怀里,醉意地呢喃道:“孤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孤好不好?”
  我心中微颤,他怎么改口称自己“孤”了!
    
    第46章 兄长

  “殿、殿下,伤口还在流血,我先给你包扎吧……”我挣开他的怀抱,打开药箱,问道,“哪种药?”
  他朦胧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到了药箱上,指了指红瓶子,我拿了出来给他上药,撕了纱布为他包扎伤口,伤口不深,是道半尺长的血口,除了这道伤,他胸前还有箭伤和刀伤,狰狞的伤疤爬在他白皙娇贵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殿下怎么会受伤,外面的人呢?都去哪儿了?”我垂着眸很随意地问着。
  他忽然抓着我的手,按在了他的伤疤上,滚烫结实的胸膛,心跳沉沉打在手掌心,我的手烫了烫。
  他咬牙说道:“这些都是楚千寂留下的……他要杀我,还要杀母妃,你说,他该不该死?”
  我惊道:“殿下不可,他是你亲哥哥……”忽然觉得他的面色有些变化,连忙改口道,“楚千寂伤害殿下,固然该死,但……他无情,殿下不可无义,殿下要做一位贤明君主,仁政可得民心。”
  楚逸半眯的桃花眸闪了闪,放开了我的手,忽而看见我手掌上的擦伤。
  “怎么弄的?”
  我抽回手小声回道:“刚、刚才小白急着叫我,我想一定是殿下出了什么事,跑得急了,摔了一跤……”
  他眸中颤了颤,投入烛火的光,散出熠熠的光泽。他指尖轻轻抚过擦伤,突然低下头来,在我伤处舔了舔……
  这……貌似刚才小白也舔过……当然我不会告诉他。
  “阿兰……我一直在想,自己活着为了什么。”他懒散地说着,浓烈的酒气拂在我的侧脸上。
  我缠纱布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他。
  他说道:“做帝王其实很累,不能为自己活,不能随心所欲,不能放肆地去做一件事情……”他说着胡话,缓缓抬起手拨开我鬓角散下的青丝,继续道,“帝王要为了百姓、江山、家族,不懈于治,夙兴夜寐。万人之上,却高处不胜寒;九五之尊,却孤独寂寥无人伴。”他顿了一下,眼神涣散地看着我,软声道,“阿兰,我为你一个人活着好不好?”
  我心中大惊:“殿、殿下一定是醉糊涂了,殿下受了那么多苦,殿下不是要力挽狂澜、重夺帝位的吗?”
  “重夺帝位……”他轻笑了一声,似是不屑一顾,“我有的是钱,还要帝位有何用。傻阿兰,那都是用来骗夏弘晟的,不然,他的人又怎么会心动放了我。”
  “放了你?”我惊住。
  “嗯,洛牡丹派人来放我,我用三张藏宝图与她做了交易。”
  原来如此。那我的毒会不会是洛牡丹下的!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边收拾药箱边问道:“藏宝图真的有宝藏吗?”
  他幽幽瞧着我,说道:“七张藏宝图分别指向七个不同的地方,每个地方藏着不同的宝物……”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那三张全被我取出来了。”
  我心中一怔,所以他才有那么多黄金。
  我又好奇道:“那洛牡丹拿着地图还有什么用?”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当然有用,七张地图拼在一起用处大了。”
  我微惊:“拼在一起是什么?”
  他眸中闪出狡黠的光:“阿兰想知道?”
  “额……”我连忙垂眸,“殿下不说也没事,臣妾只是好奇问问。”
  他眉梢微挑,神秘地笑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今晚你陪我睡,明早我告诉你。”
  我:“……”
  我慌得移开了视线,起身将药箱放回了原处。
  “殿下受了伤,好生休息吧,臣妾先……”
  他拦住了我,靠了过来,酒气熏得我眯了眯眼睛:“你竟然心里有我,为何不让我碰你的身子?”他面色冷了下去,一字一句道,“做戏就要做全套,骗人要骗彻底,阿兰不如就彻彻底底地骗我一辈子。”
  我:“……”
  “殿、殿下,我、我身子不方便……不、不能侍寝……”我吓得往后退着,妆刀滑去了手上。
  楚逸瞧了眼我手上的动静,再瞟了眼妆台,一抹冷森的笑道:“拿过来。”他伸出了手掌。
  我惊得心脏停跳:“什、什么……”
  他眼睛上挑,笑容令人毛骨悚然:“你想杀我又忍住没杀的妆刀……乖乖给我。”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殿、殿下喝多了,什么妆刀,我……”
  猛然一掌击来,我手臂一麻,妆刀落去了地上,小白惊得站起,急忙跑来我们之间,叼起了妆刀,然后眨巴着眼睛担忧地看着我们,不知为何我们又吵架了。
  楚逸刚才那一掌若再重点,我的胳膊会废掉吧,我吓得面色发白,大气也不敢出,脑中不由得闪过当年他暴打我的情景。
  “殿、殿下恕罪,我、我……”
  “别解释了,你现在学会了说谎,没一句是真心话。”他语气里带了怒意,还有痛意,陡然扼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拖去了床边,刺啦一声,床头的纱帘被他撕下一条,接着捆住了我的双手。
  我吓得魂飞魄散,前一刻他还温柔似水,这一刻已如地狱恶魔。他猛力一扔,我被扔上了床,他坐在我身上,又撕下一条布带绑住我的双腿。
  “殿、殿下……”我吓得全身僵直,眼泪瞬间溢出了眼眶。
  小白慌乱地叫了两声跳上了床,它咬住我手腕上的布条撕扯起来,试图解救我。
  楚逸猛地拍了下它的脑袋:“刚才她要杀我,你怎么不救!”
  小白惨叫一声,不敢救了,呜呜咽咽委屈地低吟,似是很害怕楚逸打它,楚逸将它放下了床,一声低喝:“不许上来!”它一个激灵,定住了。
  我后背冷汗直冒,泪眼汪汪地看着楚逸,求饶道:“臣、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臣妾无心伤害殿下的……”
  他挑起眉,一半侧脸在暗处,一般侧脸镀着烛火的微光,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我又求了两句,眼泪直流,身子蜷在床里瑟瑟发抖,害怕极了。
  他默了良久,直到我哭得泣不成声,才冷淡地说道:“这么怕我?为何不乖巧些?”
  我愣了愣,听他的声音倦倦的,不是愤怒,我咬着唇想了片刻道:“殿下,臣妾对不起你,臣妾已非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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