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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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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兵卫的意见,用蒸汽小轮船改装了一批杆雷艇。用于作战和训练,不过这些杆雷艇因为速度太慢,根本无法用于实战,只能用来给萨摩海军的“海上奇兵队”训练使用。

在林逸青担任萨摩海兵学校教官之后。对于山本权兵卫提议创立的海上奇兵队,他给予了高度的重视,不但一再演练相应战法,还建议萨摩藩向外国购买新式的杆雷艇,并为此多方奔走。在林逸青的努力下,萨摩藩只花费了很少量的钱。在法国地中海船厂购买了两艘“27米型”杆雷艇,而后林逸青又通过乾国福州船政局,将法国之前建造的19艘试验型杆雷艇当中性能较好的两艘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了回来,装备给了海上奇兵队。这样海上奇兵队便有了四艘真正的杆雷艇。

第一次购入的两艘“27米型”杆雷艇分别被命名为“雷1”、“雷2”号,第二次购入的两艘试验型杆雷艇被命名为“雷3”、“雷4”号。

看到“扶桑”号出现,汽车式锅炉内早就储满蒸汽的两艘萨摩海军杆雷艇“雷1”号、“雷2”号犹如利箭脱弦,飞也似地从隐蔽处冲出,扑向“扶桑”号。

自从西南战争爆发以来,海上奇兵队的杆雷艇部队就一直处于雪藏的状态,今天,这支部队终于等到了实现自己价值的机会。

萨摩海军的杆雷艇部队一开始本是为对付乾国海军的装甲巡洋舰而设,而现在要攻击的对象,却是号称“亚洲第一铁甲”的本国海军“扶桑”号铁甲舰,历史可以说在这里和日本人开了一个极为残酷的玩笑。

在发现萨摩海军埋伏下的杆雷艇后,“扶桑”号的炮手们立刻开始了炮击,“扶桑”号上先是传来一阵犹如疾风暴雨般的机关炮射击声先是“扶桑”号的水兵按下25毫米诺典费尔德机关炮的扳机,接着瞄准完毕的75毫米大炮也纷纷开始了炮击,海面顿时笼罩在了硝烟之中。

可能是急于想要击中敌人的杆雷艇,“扶桑”号的两座240毫米主炮塔也开始了转动,放弃了对“金刚”号的攻击,将炮口转向了在海面上高速行驶的杆雷艇。

就在井上良馨和坪井航三立于“扶桑”号的飞桥之上,紧张的注视着海面上的战况时,不远处,已然调转舰首回驶的“金刚”号上,西乡隆盛和东乡平八郎也全神贯注的紧盯着在弹雨水墙之中高速穿行的四艘杆雷艇。

“金刚”号已经成功完成了“诱敌”的任务,它的伤其实并没有井上良馨等人想象的那样重,远处,姊妹舰“比睿”号也已拔锚启航,按照林逸青的安排,无论“扶桑”号是否被杆雷艇击中,切断“扶桑”号的退路,不让它逃走的任务,都将由这两艘铁甲舰承当。

由于意识到已经被发现,四艘来自于法国的萨摩海军杆雷艇全都以最快的航速向“扶桑”号猛冲。而“扶桑”号的炮手们也意识到了现在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不顾持久作战的疲劳,大声的叫喊着操纵着火炮,向杆雷艇群猛烈的射击着。“扶桑”号的主炮这时也开火了不能向前射击的二号主炮塔因为炮口一直停在右舷。尽管炮塔笨重,转向缓慢,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完成了瞄准,向萨摩杆雷艇开火了。

似乎是天照大神在佑护为他的后代明治天皇而拼死作战的“扶桑”号官兵,“扶桑”号的二号主炮塔的第一轮齐射便直接命中了目标:两发巨大的240毫米炮弹有如流星掠过海面。正中目标,在震天的爆炸声中,冲在最前面的两艘萨摩军杆雷艇“雷1”号和“雷2”号的艇体同时迸出一团暗红色的火光,火光和硝烟中,纤细的艇体瞬间断裂开来,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两艘杆雷艇便消失在了海面上。

“万岁!”看到这壮观的一幕,“扶桑”号甲板上的政府军水兵们竟然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尽管一下子就击沉了两艘敌人的杆雷艇,但“扶桑”号的炮手们并没有丝毫的松懈,他们继续的猛烈向剩下的两艘萨摩杆雷艇射击着。很快,一发75毫米炮弹击中了一艘速度明显不如头两艘快的杆雷艇,伴随着一道火光闪过,接着便是一道长长的白汽直冲霄汉这是轮机舱被击中爆炸的特有现象,这艘杆雷艇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但它仍然奋力的向前猛冲,直到又一发75毫米炮弹击中了它的艇尾,它才停了下来,在海面上痛苦的挣扎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在了海面上。

接连击沉三艘敌人的杆雷艇令井上良馨和坪井航三兴奋不已。就在他们将目光转向第四艘杆雷艇,却赫然发现这艘杆雷艇已经冲到了近前,正奔“扶桑”号的右舷撞来。

此时这艘杆雷艇已经冲到了“扶桑”号的240毫米主炮和75毫米副炮的射击死角处,纷纷落下的炮弹已经无法伤到它。只有25毫米诺典费尔德机关炮还在射击,并且多次击中了它,但这些机关炮弹无法给它造成致命的伤害,炮手们大声的嘶吼着射击,却丝毫不能阻止它的前进。

坪井航三转身猛地跑进了司令塔当中,从舵手的手中一把抢过舵盘。拼命的转动起来,在他的操纵下,“扶桑”号巨大的身躯开始缓缓的转向,有如一条巨大的须鲸,奋力想要摆脱一条体型比它小得多但却凶猛无比的逆戟鲸的攻击。

但这一次,“扶桑”号的好运走到了尽头。

几乎在井上良馨跟着冲进司令塔的同时,他猛然间感到脚下一阵剧烈震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团火焰从舰体后部升起。

上午10时21分12秒,萨摩海军“雷4”号杆雷艇成功用杆雷击中了“扶桑”号的舰尾。

尽管“扶桑”号有着厚厚的铁甲,但舰体仍然无法承受如此重创,“它(‘扶桑’)的舰尾一下子撞裂开来……巨大的船只受到这致命的一击,不断地发出气喘声,机器奄奄一息,就像肺部在呼吸最后的一口气一样。”猝然遭受重创的“扶桑”尽管没有倾斜下沉,但舰尾被炸出了一处破洞,同时舵叶受损,转舵不灵。在“扶桑”号重创的同时,“雷4”号杆雷艇也陷入到了恐惧之中,因为在引发杆雷时,手忙脚乱的萨摩水兵操作出了问题,杆雷爆炸后,雷杆居然卡在“扶桑”号的舰体上,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看到这艘杆雷艇受困,“扶桑”号甲板上的政府军官兵纷纷奔向舰尾,用手枪、步枪向眼前的萨摩杆雷艇发泄心中的怒火,遭到近距离的攻击,“雷4”号杆雷艇的司令塔里顿时乱作一团,艇长樱田直树正在呵斥水兵赶快开倒车和“扶桑”号脱离时,一颗子弹从司令塔观察口的缝隙中射入,正中樱田的脖颈,不久又有一名萨摩水兵被击中了肩膀。

“救命啊!我的肩膀被打穿了!”水兵痛苦的大叫起来。

“八嘎!我的脖子血管被击中了!你看见这么多血了吗?你听到我叫喊了吗!”樱田怒斥道。

“对不起!长官!我不知道您受了伤!”这名水兵强忍伤痛站了起来,来到浑身是血的樱田面前,用手指按住了摇摇欲倒的樱田颈间的伤口,阻止血继续外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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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武士艇长

“不……不用管我……”樱田坐倒在了司令塔的墙壁上,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他的气息变得微弱起来,“快!倒车!脱离敌舰!”

萨摩水兵们奋力的操纵着“雷4”号杆雷艇后退,但雷杆卡得太紧,始终无法摆脱,正在危急之时,“扶桑”舰因为伤重,开始调转航向。一直以最大出力在试图倒车的“雷4”号杆雷艇终于挣脱开来,飞速地逃离了战场。

重伤的“雷4”号杆雷艇最后停泊到战场外的乾国军舰“元凯”号的附近。“始‘扶桑’号中雷,有一水雷艇自上流来,近我舰(‘元凯’号)左舷下碇……艇面被敌弹洞穿如星点,骨肉横飞,凄惨异常。……艇长名樱田者脖颈中弹,坚守塔内指挥,血流满身,我舰对该艇伤员实施救助,然艇长流血过多,虽多方疗治,终未能挽回其生命……”而“扶桑”舰则在坪井航三的指挥下勉力驶往小岛一带浅水区停泊,紧急抢修受损之处。

可能是畏惧“扶桑”号的240毫米重炮的关系,在“扶桑”号驶往小岛岸边浅水区自救时,已经起锚的“比睿”号和扑灭了大火的“金刚”号都没有上前向“扶桑”号发动攻击,而是分头占据了“扶桑”号两侧靠近航道的位置。

“我们到底还是中了敌人的圈套!”井上良馨颇有些后悔的对坪井航三说道。此时他已经看清了,和“扶桑”号交战多时的“金刚”号的伤并没有那么重,西乡隆盛的大将军旗仍在“金刚”号的桅杆上高高飘扬,刚才之所以做出逃跑的姿态,完全是为了引诱“扶桑”号前来追击。

“悔不该不听坪井君你的忠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想到被明治天皇称为“国之重器”的“扶桑”号铁甲舰竟然在自己的手中损坏,井上良馨一时间恼恨欲死。

“我舰的损伤还不算太重,天黑前应该是能够修好的。”坪井航三此时顾不上去责怪井上良馨,而是阴着脸说道,“就怕敌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舰穷于应付,那便难以脱身了。”

“我舰的弹药还够用吗?”井上良馨叹息着问道。

“主炮和副炮的弹药都还够用,坚持到晚上是没有问题的。”坪井航三已经询问过手下的军官,回答道。

听到坪井航三的回答。井上良馨心下稍定,但他一想到“扶桑”号的受损可能影响到这次大反击行动的成败,心中便又焦躁起来。

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远处的两艘萨摩铁甲舰,似乎只是在那里监视着他们。并没有发动攻击的迹象。

井上良馨和坪井航三心中全都惊疑不定,但现在“扶桑”号舵叶受伤,舰体破损,无法前进,他们只能在派人督促水兵们抢修伤处之余,时刻观察着敌舰的一举一动。

井上良馨并不知道,如果他往岸上的方向观察得再仔细一些,便会发现,在岸边的一处山坡上,正有几个人。举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受伤的“扶桑”号。

山坡上,林逸青在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放下了望远镜。

“竟然能击毁我奇兵队三艘杆雷艇,看样子敌舰炮手的炮术,还真是高明呢!”林逸青叹道。他心下颇为牺牲的那些海上奇兵队员感到惋惜。

“是啊!我军四艘杆雷艇一齐出击,竟然被击沉了三艘,敌舰炮火凶猛准确竟至于此。”野村忍介想到刚才发生的那惊心动魄的战斗,不由得感叹不已。

“不过,敌舰再怎么顽抗。今天也难逃覆灭之命运了。”林逸青冷笑了一声。

“林君要再派舰强攻么?”野村忍介命令道。

“强攻就不必了,只是要防止他们在天黑前逃掉而已。”林逸青笑了笑,说道,“今天晚上。我保证野村君你和大将军一定会看到敌舰被击沉!”

“那瀚鹏要如何防止敌舰逃跑呢?”野村忍介好奇的问道。

“敌军间谍曾与港内暗布渔网,缠绕我舰螺旋桨,令我舰大受其苦,这一次咱们便把这渔网回敬给他们,令他们也尝尝滋味。”林逸青笑着转身,向一位传令武士下达了命令。武士躬身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枚信号火箭腾空升起,“比睿”号铁甲舰的舰长出羽重远看到了信号火箭,向一位军官点了点头,“施放烟雾。”

航道的另一头,接到了信号的“金刚”号也放起烟雾来,不多时,海面上便满是弥漫的烟雾。

“各炮位注意警戒!敌人的杆雷艇可能要发起进攻!”坪井航三注意到了四周的海面上能见度急剧下降,烟雾之中似乎又有小船的影子在晃动,立刻大声的命令道。

听到坪井航三的命令,“扶桑”号的炮手们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紧张的注视着海面。

虽然“扶桑”号的政府军官兵们一个个紧张万分,但海面上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声音,敌人也没有发动进攻。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一阵强劲的海风吹来,将烟雾吹散了,井上良馨赫然发现,原先紧盯着“扶桑”号的两艘萨摩海军铁甲舰“比睿”号和“金刚”号竟然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跑到岸边去了。

井上良馨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望向坪井航三,坪井航三也是满脸疑惑之色,不明白萨摩军到底要做什么。

“岩崎少尉,你去底舱查看一下破损处的修复情况,问问他们,多久可以使战舰重新开动。”坪井航三转头向岩崎英弥命令道。

岩崎英弥领命,快步离开了舰桥,来到了“扶桑”号的底舱,他看到一队水兵正在损管军官的带领下赤膊上阵,用各种材料器具修理着被敌军杆雷炸开的破口,另有一些士兵在忙着抽水。

“情况怎么样了?多久才可以修好?”岩崎英弥问道。

“舵叶在水下很难修复,现在我们大家正在努力,让舵叶恢复运作,还需要不少的时间,估计天黑以前可以修复。”损管队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指着正在修理的地方说道。“这里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就可以修好了。”

岩崎英弥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底舱,回到了飞桥之上。将情况汇报给了坪井航三。

“天黑以前,希望我们能平安离开这里!”井上良馨听了岩崎英弥的报告后,叹息着说道。

岸上,一名传令武士急匆匆的向林逸青跑来。

“禀报将军,渔网已经全部布设完毕。”传令武士向林逸青报告道。

“通知伊东佑直的潜水艇战队。做好一切准备,天黑时展开攻击。”林逸青点了点头,命令道。

传令武士领命而去,林逸青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掏出怀表看了看。

“林君是要用那艘潜水艇了?”听到林逸青刚才的命令,野村忍介的脸上现出了兴奋之色。

“是啊!就用这艘潜水艇,来结束敌舰的生命吧!”林逸青看着远处海面上的“扶桑”号铁甲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黄昏的林海在波涛声中仿佛是层之不尽的云雾滚滚而来,昏黄的阳光将云雾染上一层壮美的颜色,青蓝的没有一丝斑白的天空在西方明丽地挂着。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山林里寂寂的,静谧无声,只有淡淡的黄昏前的阳光透过竹林的枝叶柔和地撒下来,远远望去,清冷的空气中只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又静了下来。

此时潜水艇战队的队长伊东佑直正带着三个随从在林间旷野间纵马奔驰着。临近黄昏的山间的空气是清新的,隐约听得见泉水的声音,树上的翠绿枝头从眼前飞掠而过,从马上看去,那清新的只属于黄昏的明丽美景更尽收眼底。马匹开始踏过黑水了。阴暗的水间哗哗作响,水中的芦苇蒿随着马臀的响声轻轻地哗哗响动,黑水溅了上来,然而只打湿了马腹。白色的鹅卵石在浅滩上随水浮来浮去,马儿打了一个喷涕,用马尾狠狠抽了一下马臀,跃上浅滩。一只野鸭惊叫一声从浓密的蒿草丛中随水飞跃而起,几匹黑马从水中跨跃而出,溅得水花四射。只听得野鸡在青深的高空中嘎嘎地呼唤。金黄的阳光下。那深青的天空含着淡淡的水草气清凉地映在了人的眼底。

这里同远处的战场相比,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但伊东佑直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从这桃源离开了。

伊东佑直无表情地从马上跳下来,把马缰绳交给随从,走到溪边一辆马车旁,一个随从替他开了车门。今天一天他都呆在山上打猎,刚刚接到了作战的命令,他便急急的离了猎场,接他的车夫挥起了鞭子,马车急驶起来,周围的景物又开始飞快地移动了。伊东佑直冷冰冰地注视着前方,帽檐底底地压着眉际,一丝阴影淡淡映着他的冷峻的侧面。从这个角度望去,出身军人世家的伊东佑直,毫无疑问是有着通常日本军官那种坚毅果敢的表情的。现在他正冷冷地注视窗外。这里的一切都太像他家乡的景色,空气中充满炊烟的特殊味道,草丛中那些虫子正嗡嗡地飞来飞去。

对于家乡的这些记忆是从他离开的那一刻统统装进脑子里的,谈不上多么热爱,它们只是平淡地映在脑子里被他平淡地带走。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形成了很强的自我中心的观念,除了父母和樱花,他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所以他并没有通常平民和下等武士兵的那种思乡情绪,甚至有时候这种情绪在他看来甚至是可笑的可怜的。在某个方面应该承认他是个彻底冷酷的家伙。由于从小受到类似天才的称赞,更因为他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那种被期待而且也自觉地期待将来应该有很高成就的他,从五岁起就拚命勤练柔道与剑术,并由父亲手把手地交授军事理论,再后来的学校各门课程的拚命用功,一直是学校的各项体育活动的冠军,以及在兵学校只用了两年就完成了别人四年的课程的他,一切努力的结果就只是为了实现那个高远的梦想,成为日本帝国最好的拥有巨大荣誉的职业军人!

理想似乎很容易就达到了,当他踏上苔湾的土地,向敌人冲过去的时候,那种打击控制一切的快感的的确确把人的虚荣感致命地送上了最高点。以至于以为那就是理想的终级实现,但那种飘飘然的类似吸食鸦片的快感没有维持多久,他便被无情的现实击倒了。

人只有摔落在地面时才会发现现实是如此丑恶。光荣的帝国军人的梦想受到了怀疑。作为老派军人思想传承的伊东佑直在伤兵营里发现了抓来供人们玩乐的女人,如同许多单纯的一心只想为帝国的前途而战的士兵一样。他痛恨这丑恶的一幕,认为正是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才使帝国的军队慢慢腐朽,也使整个帝国走向可耻的腐烂。一个卑劣的下三烂的卫生队长居然恬不知耻的说道,这些女人都是敌人的家属,怎么对待她们都可以!

那一次他甚至一怒之下差点开枪打死那个卫生队长。太可恶了!他们不仅对苔湾生番和乾国人如此。对自己的伤员也是如此。有人竟然乘着伤员下火线重伤之际,将伤员身上所带的财物掠走,跟强盗有什么两样?人怎么就卑劣成这个样子呢?帝国军人的形象就是这么的龌龊不堪么?都说乾军走到哪里都带着女人和孩子,可是我们跟他们有什么分别?

苦闷使人痛苦,然而人微言轻的他又能改变什么呢?战争拖得时间越久,那种没有胜利的对未来的绝望和无聊就越是在整个士兵阶层中蔓延,杀的人越多,丑恶的欲望就越要空前的膨胀,马上也许就会去死的恐惧使人们丧失了理智,变得野性流氓气而陷入卑劣堕落的罪恶深渊。在那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有什么是可以抓住的什么是不可以抓住的?许多年轻的生命是连姑娘的手都没有碰过就被从乡间驱赶到苔湾陆地作战的,他们要从俘虏的女人那里得到满足然后才能安心的死去,如果没有女人那么就去抢就去杀,恐惧与绝望将丑恶卑幸的劣根性连根拔离出来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控制,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有节制地杀人,只要是苔湾人,无论有没有武器,都会眼都不眨一下开枪打下去,那怕其中有的人很像是你的兄弟你的父母呢?一伙只有野心没有真正的伟大心灵的胆小卑劣的家伙!

神圣的充满光荣感的理想,在子弹击中他。让他面朝下的摔向地面的一刹那,在生命即将毁灭的一瞬间,也跟着毁灭了。死过一回的人,拖着重伤的身体在那七天的陆地野外的求生的奔逃过程中。求生成了唯一的本能。黑水里充满了致命的蚂蝗,林海沼泽里是可以用三只当盘菜的蚊虫,雪白的芦花下是窜出窜进的四脚灰蜥蜴,一刀挥过去砍下,只有蜥蝎的尾巴在那里像人一样绝望地不停跳动。七天的空旷寂寞的逃亡生涯里思考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怎样活下去。藏在林海的乾军。躲在草野的中的生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饥饿是疟疾还有喝下去可能中毒的黑水。在黑夜有星星的夜里,当他一个人躺在树枝上休息时,他终于渐渐地明白,他是再也不能成为一个光荣的武士了,他的理想在一点一点儿破灭,像个气球似的慢慢缩小,那狂妄的不切实际的理想!就是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活着?理想如同信仰,一朝倒塌就再难扶起。忠诚就是死亡,武士道就是死亡。激烈之下他甚至拿起了枪管。就这样在空荡无人的荒野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吗?一枪打死自己,如同那些已经阵亡的征苔军士兵一样,死后被扔在荒野任饥饿的野狗啃食……不,决不能这样!他不甘心,这就是我横死荒野的结局?多少士兵如同这样的莫名残酷地死去,死时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不,这不是我的结局,我要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那一天他终于没有向自己开枪,可是没有了理想的躯体如同没有了精神的行尸走肉,得到救助后在伤兵医院里的他始终打不起精神来面对今日的阳光,如同所有的士兵一样,厌恶透了马上就可能去死的现实,一心只思念起在家乡的美好生活来,那些以前看起来无比平淡的记忆,此刻也成了最美好的回忆。

最终,征苔军遭到了彻底的失败,他和许多士兵一道当了乾军的俘虏,直到战争结束,才回到了日本。

但是,他和所有的征苔军士兵都没想到,回到日本之后,不但被冠以“贼徒”、“乾探”、“卖国贼”的污名,好多人还受到了军事法庭的审判,被投入了监狱!

虽然伊东佑直最终没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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