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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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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何人!胆敢如此放肆!”丁直璜怒火上冲,以手戟指杨锐,大声喝道,“你们难道不知道王法吗?”
“学生杨锐,当然知道王法!”杨锐怒瞪着丁直璜,“只怕不知道王法的,是你丁大人!”
“放肆!尔竟然如此诋毁本官!给我……”丁直璜话还没说完,便给杨锐厉声打断了。
“大乾王法,首重人命!所谓人命关天!丁大人,我问你,你缘何不许百姓进火药厂废墟救援?”杨锐厉声道,“大人今天不给出个说法来,只怕我成都百姓绝不答应!”
“本官封闭火药厂禁人出入,乃是为了防止现场为众人踩踏,证据无存,焚爆因何而起无从得知!尔等知道甚么?敢在这里鼓噪是非?”丁直璜吹胡子瞪眼道,“再说爆炸如此剧烈,哪里还有人能活命?死人难道还能救活不成?”
“你这狗官放屁!我爹就在里面!当时他的手脚还露在外面能动弹!我要冲进去救我爹,却给你这狗官的手下抓住了,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爹的手一点一点的不动了……”一个孩子大哭起来。立时引来周围一片哭声。
“我儿子也在里面……我都看到他的衣襟了,可就是不让进去……”
“丁大人原来是想要寻证据,怕误了上报朝廷!”杨锐明白了丁直璜因何驱散百姓不让进入现场,气得手足冰冷。“你心如蛇蝎,为了一已之私,竟然不顾这许多人的性命!可怜火药厂这么多条人命,全都断送在你这昏官酷吏手里!”
“大胆杨锐!竟然辱骂本官,别以为你有举人的功名。我便不敢抓你!”丁直璜到了这一刻,仍不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他回头冲着督标卫队大喊,“赶紧把这些个无知狂徒抓起来!我要上报朝廷,夺了他们的功名!”
“老贼尔敢!”杨锐发须直竖,目眦欲裂,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尔胆敢蔑视朝廷法度,视百姓如蝼蚁,是欺我蜀中无人吗?我四川万民何辜。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草菅人命的昏官酷吏!枉你活了六十有一!今日你若敢胡乱抓人,我杨锐定然和你拼了这条性命!”
见到杨锐发了狠,督标卫队的官兵们全都停住了脚步。
他们当然知道,逼死一个举人的后果会是什么。
“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混帐东西通通抓起来!”丁直璜瞪着督标卫队的头目,跳脚大叫起来。
头目心中畏惧,无奈的转头,看向杨锐,正要说声“得罪”,上前拿人,却不料一下子看到了杨锐身后的人群中的几个大汉!
为首的一人。正阴沉沉的看着他。
头目立刻便认出了,那是他所在的码头的袍哥会大哥(袍哥会很早便渗透到了乾军之中,在军营中发展极快,左季皋曾上奏朝廷说:“自顷啯噜变成哥老会匪。军营传染殆遍”,以至于他在制订军队营规时特地立了一条:“结拜哥老会、传习邪教者斩。”)!
他情不自禁的向大哥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大哥似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冲他皱了皱眉,缓缓的摇了摇头。
头目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做了,他又走了一步。突然打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的同时,向几名部下飞速使了一个眼色。
几名部下心领神会他们也都是袍哥会成员,且都是当地人,早就对生性冷酷、待人刻薄的丁直璜不满,在现下这个时候,哪有为丁直璜而得罪本地的乡亲百姓的道理,于是也都纷纷摔倒在地。
“打死这狗官!”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接着一颗破白菜便飞了过来,刚好砸在了丁直璜的头上,将他头顶的官帽打落在地。
丁直璜怒极,正要喝骂,烂白菜、臭鸡蛋等等脏物纷纷抛了过来,打得他满头满脸,生生的疼,接着人群发出了汹涌的怒吼,向这边冲了过来,督标卫队拦阻不住,全给人群冲倒在地。
丁直璜大惊,本能的转身便向督署大门跑去,身后的卫队们也跟着他向门口猛跑。
“赶快关门!”丁直璜抢步进了门,惊恐的大叫道,全无刚才的气势和派头。
看到丁直璜的狼狈相,杨锐心中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半,他看着督署大门好容易关上,正要离开,却不料一众同窗上前,将他的身子抬了起来,一边向上抛举,一边大声的欢呼起来。
到了晚间,围住督署的人群终于散去,督署内的人们全都松了一口气,但唯有丁直璜仍然气恨难消。
“竖子杨锐,我这便上奏朝廷,夺了你的功名!”
“蜀中尽刁民,果然不虚!难怪流贼张先仲欲要杀尽蜀人!”
“人言蜀道难于上青天,岂知治蜀亦难于上青天!”
说“蜀中尽刁民”这番话时的丁直璜,仍然没有去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丝毫念头,其性情之中乖戾、刚愎和冷酷残暴的一面表现无遗。
骂得累了,丁直璜伏案假寐,下人们巴不得他睡着,是以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恍惚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在京城吏部官厅……
……
“私通外国。挟洋自重,这是大罪!如不严加惩治,只怕日后外官都要学他的样儿了!一旦有事,各自私通敌酋。国亡无日矣!”
“官员奖叙,自有吏部该管,关他法兰西国甚么事?要他来出头,还敢向我皇上伸手要官,简直是无耻之极!此等有辱国体之事。须当重重惩治!”
“丁大人莫不是觉着国家太平久了,想要和法兰西国开仗?”
“此话怎讲?”
“法主手书致礼我国是为交好而来,是以有奖励林义哲之请,汝却要反其道而行之,法主请奖之人,汝却要重重治罪,如此这般岂非是挑衅?况林义哲只是法普战时示警于法主,并未出卖我大乾权益,汝因此莫须有之罪,妄启战端。置国家于险地,丁宫保,汝是何居心?想当大乾的千古罪人不成?”
“开仗便怎地?这等媚外之贰臣,不治他的罪,反因畏战而姑息养奸,赏罚不明,长此以往,国将何存?”
“哼哼!贰臣?丁宫保高见,老夫领教!我看这个吏部尚书的位子,干脆让汝来坐好了!”
……
“丁宫保。来来来,喝口茶,歇歇。”
“仲亨,你怎么看?”
“唉。要说这林义哲,本是林文忠公之后,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叫人惋惜啊!想是这洋务办得久了,不知不觉便中了洋毒,而不自知。”
“是啊!可见这洋人的东西,还是学不得的。这夷夏之大防。为立国之本,万万不能轻忽。”
“林义哲这个事儿,部里头议了几回,治他的罪是要的,但林义哲出卖的是普国机密,而非本国,细论起来,并无大罪。此事亦须顾及法主颜面,所以还是从轻发落,以免生嫌衅为好。如今民生艰难,需得休养生息,西北眼下用兵正急,东南万不可起衅,是以这‘战’字,还是不要轻言的好。”
“六王爷对此事怎么看?”
“刚才文尚书不是说过了?”
回想起自己当年在吏部两次大闹挥斥方遒的样子,丁直璜禁不住微笑起来。
身为疆臣者,有几人能为此?
仍是在吏部大堂,不过人却换了几个。
“那林义哲的处分,吏部怎地还不见上报?”
“于慈亲病重时娶亲,本就是不守孝道!慈亲去世而不守制,此等无德之辈,何以仍尸居其位?而今六道给事中弹章纷纷,吏部为何不明正其罪?”
“宝中堂,这林义哲悖义不孝如此,不为慈亲守制,又暗纳番女,难为人臣,吏部何以不据实上奏,明正其罪?”
“丁大人说的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邸报上,言官弹章不写得明明白白的吗?”
“弹章?弹章上说的有几句是真的?”
“宝中堂,话不能这么说吧?”
“毛侍郎,慎言!莫要旧错未销再添新错!”
“宝中堂,这弹章上说的明明白白,言之有据,如何不是真的?”
“吏部详查林义哲履历,其父母于其幼时早已身亡,现今去世者为姑母,林义哲非其亲生,何来守制一说?至于迎娶番女,乃是为安抚番首之心,为朝廷抚番大计考虑,其在通报苔地番情折内已然言明,而于姑母病重期间娶亲,是为了从俗给姑母冲喜,亦是一片孝心。言官不辨实情,只是一味谩骂,怎能作数?”
“宝中堂休听他林义哲胡言乱语!姑母怎地便不可守制了?冲喜一说,乃无知愚民之陋俗,荒诞无稽,堂堂朝廷命官,以愚民陋俗为藉口,纳番类为妾室,分明是自贱自弃!此等不忠不孝之徒,小丑弄臣,不速速罢弃之,更待何时?”
“丁抚台此言谬矣!朝廷礼制,并无姑母去世须当守制之说。谁人家里,没有姑舅叔姨?若是去世皆当守制,国事谁来承担?冲喜乃民间之常俗,亦民风崇孝之体现,士大夫之家,莫不如此。且林义哲之姑父沈佑郸已上折子说明,此事是他要求侄儿办理的,怎地到了言官口中,便成了天大的罪过?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是士林之所为乎?”
“宝中堂这是在折辱士林么?宝中堂如此的袒护于那林义哲,以士林之公论为非,难道就不怕人弹劾于你么?”
“怎么?丁抚台这是想参劾我了?好啊!都察院的门儿开在那里,丁抚台且径直前去递弹章好了!我等着便是了!”
“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不可理喻!”
那一回自己虽然没有完成功逼得林义哲休妾,但却迫得林义哲不得不为姑母守制,失了福建巡抚的职位,而自己的“清直”之名,也因此而传遍了天下!
怎地到了四川,自己便成了人人唾骂的昏官酷吏了呢?
自己在火灾现场取证,早日奏报朝廷,又有哪里不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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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英魂索命
“刁民!愚民!奸民!莠民!全都去死才好!”
丁直璜在心里发出了狂吼。
随着他的心中恶念横生,面前的梦境又一次变幻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置身于吏部大堂之中,而是到了一处陌生的丛林之中。
这是哪里?
那些黑衣服的在林中小心穿行的小个子士兵,又是哪里来的?
当看到这些足有上千人的黑衣士兵当中的那面日章旗时,丁直璜象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是……日本兵!
这里……难道是苔湾?
带队的日本军官似乎没有意识到丁直璜的存在,他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风突然变得大了起来,渐渐的将雾气吹散,被大雾遮住的景物渐渐的显露出来,两座险峻的巨大山峰出现在了日本人面前。
日本将军举起了望远镜,他看到在这两座山峰中间,有一条狭窄的石径蜿蜒向上,眉头渐渐的拧紧。
这条山路很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而行,对于几千人的大军来说,可是非常难以通过的。
日军军官纷纷骑马聚拢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为首的日军大将身上。
日军大将注意到了大家眼中的惊疑之色,很是恼怒,大喝了几声,其他的日本军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下达了继续进军的命令。日军士兵们随后排成两列纵队,走上了石径。
石径一开始还算比较平坦,日本将军看到好多的石块似乎都被专门平整过,于是大着胆子骑马上了石阶,见到日本将军竟然要骑马上山,一个日本军官吃了一惊,赶紧上前阻止了他。
日本将军点了点头,心有不甘的翻身下马,和军官们留在石门口处的林地中,看着队伍鱼贯通过。
此时。在对面的山崖,一支支枪正悄悄的从林间和石缝间伸了出来。
丁直璜看明白了,是苔湾的番民要在这里伏击日军!
日本将军看到部队顺利的通过,并没有人阻止。得意的对部下说着什么。但仿佛就是要专门打他的脸一般,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一连串清脆的枪声突然响了起来!
日本将军急忙举起望远镜,向前方望去,只见对面的山崖冒出大片大片的白烟。子弹好似雨点般的落下,日军队伍当中立刻倒下了一大片,伴随着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不少人掉下了悬崖。
日本将军放下了望远镜,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大叫起来。
没有等到军官们下令,日军士兵们已然开始了向对面崖壁的射击。而呆在林地上还未走上山路的日本士兵也纷纷举枪向崖壁射击起来。
让丁直璜感到无比惊讶的是,和日军凶猛的还击相比,番民的火力竟然丝毫不弱,而在这特定的时刻,甚至要更强一些!
在他的印象当中。镇压圣平天国的战争中的大乾湘淮练军也没有这样的火力啊!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他们这些士大夫眼中如同野兽般的“生番”们的枪法竟然十分准确!
就在刚才这几番对射当中,日军仿佛落叶一般的不断从山路向山涧间跌落,而对面的生番阵地中,只有几个人被击中落了下去!
哪怕是林地间未走上石径的日军全力的火力支援,战况也并未改变多少。看着落入山涧的日军士兵越来越多,日本将军破口大骂起来。
就在双方的排枪对射还在激烈进行的时候,丁直璜突然发现,就在石径上的日军头顶上的悬崖上,又现出了大量番民的身影!
这些番民人数不多。虽然手中拎着步枪,但却并没有向日军射击的意思!
日本将军也发现了这些番民,他有些不解的再次举起了望远镜,当他看到番民脚下有好多被木排和藤蔓架起来和束缚着的巨大山石时。手一哆嗦,望远镜竟然脱手掉了下来。
似乎是看到了日本人在向他们这边看,一位明显是番民头目的年轻人冲日本人的方向冷冷地一笑,猛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对准一根藤蔓,狠狠的一刀斩下。
看到头目的动作。其他的番民也纷纷的拔出弯刀,向着一根根藤蔓斩下。
“轰隆!”“轰隆!”
伴随着声声巨响,一块块巨石从天而降,直向山路上的日军队伍砸去。
丁直璜眼看着一块巨石当先落到了日军的队列当中,一下子将两名日军士兵砸成了肉饼,接着巨石从他们身上滚落,向后续的日本士兵滚去,几名日本士兵躲闪不及,全都给巨石撞落到了山涧之中,发出凄惨的呼叫。
一名日本军官大声喊着,似乎是要队伍撤退,然后他便率先向山下跑去,接着日本士兵们纷纷转身,向山下奔逃,但人跑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巨石滚落的速度!更多的巨石翻滚而下,一时间山路山涧尽是日军士兵的惨叫声。
好容易逃下山路,重新回到林地中的日本士兵此时已然斗志全无,没命的向后方跑去,竟然冲乱了林地上的日军队列。
那个日本将军见状大怒,喊了一声“八嘎!”,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将一个昏了头逃到他面前的日本士兵一刀劈翻。
日本将军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大声的吼叫着,似乎是要部下不要逃跑,回去战斗,但没有人听他的,越来越多的日军开始调头向后跑去。
日本将军怒极,刚要挥刀继续砍人,却冷不防不知从哪里“砰!”的打来一枪,将他身边的一个卫兵瞬间击倒在地。
日本将军一愣,挥刀的手停住了,他情不自禁的转头,赫然看见了林子里冲出的大队番民的身影!
这些番民的人数足足有数百人,他们的手中全都拿着步枪,手指间夹着一发发子弹,他们一边奔跑着,一边开枪,并以极为熟练快速的手法向枪膛里压着子弹,顿时无数子弹如同暴雨一般的袭来。大批日军还没有来得及开枪,便被击倒在地!
看到番民这样英勇的战斗,丁直璜吃惊不已。
这些化外之民,怎么会比朝廷的经制之军还要能打?
猛然遭到这突如其来的狂暴打击。日军一时间乱成一团,在一位将军的指挥下,一些日军士兵好容易集中了起来,开始用排枪还击,但日军慌乱之下的射击精度大打折扣。接连几排枪射了出去,只打倒了十几个番民,而番民的射击却越来越凶猛。地面上到处都躺满了死伤的日本士兵。那个日本将军从马上跌了下来,看着身后惊慌狼狈的大队败兵和满地的伤者,日本将军大叫一声,猛地从一名卫兵手中抢过一把长刀,便要切腹自尽。卫兵们见状大惊,一个个嚎叫着上前,将他扑到在地,将刀又从他手中夺了下来。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颗炮弹流星般的飞来,落到了番民的阵地当中爆炸了。
番民的阵地当中瞬间腾起了巨大的黑色烟团,一发发炮弹直飞过来,在番民的阵地中不断的爆炸,腾起一团又一团的黑烟,还有大量的碎木和飞石,一道飞上天空。
在部下的拼命劝阻下,日本将军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在卫兵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转头看了看已然被黑烟笼罩的番民阵地,恶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一位番民勇士看着阵地上的一个个炮弹爆炸形成的弹坑。和他们周围的大片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转头对紧握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的首领模样的年轻人说了一句。
首领面色阴沉的看着那些尸体,这些人衣衫破碎。好几人半边身子被炸得乌黑,有的人的肢体已然残缺不全。
这突如其来的可怕爆炸,迫使番民勇士们停止了追击。
首领似乎知道这样的可怕伤害,是什么东西造成的,看到还有几名被炸伤的本族勇士躺倒在地上惨叫,首领和几名伙伴快步上前。冒着被日军炮弹击中的危险,或背或拖,将他们救了出来。
日本士兵开始嚎叫着向前冲去,在生番所占据的山头后方成线式进攻队形发起攻击。经过一阵猛烈的交火,番民死伤多人,轻伤者试图突围向西撤退。当日军围上来时,他们就躲到石头和大树后面进行顽强抵抗。由于他们人数少,而且大多受了伤,抵抗渐渐不那么猛烈了。
日军的炮兵火力转移到小山的两边,切断了番民这两个方向的退路。
很快,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腿与炸断的树枝木块,混在了一起,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在小山的正面,日本步兵向番民发起总攻。日军以线式队形进攻,士兵们飞快地向前冲去。
第一次参加战斗的少年兵吓得面如土色,他跟着其他日军士兵向前冲去。一听见同伴大声叫喊,不知所措的他便不顾一切地向前猛跑,很快就跑到别人前面去了。他看见子弹从一棵大树后面喷射出来。他再向前冲了几步,便紧紧地趴在地上,端起枪进行瞄准,丝毫不顾身后其他日军士兵的鄙夷目光。
这一次他打得很准,子弹直接飞进树洞,将里面躲藏着的番民射手打死了。他听见了对方发出的惨叫声,他慢慢爬了起来,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第一次参战所取得的战果。
另外两名生番从树后跳了出来。刚从后面赶上来的一个日军小队长大声叫着抢先射出一颗子弹,后面的士兵们纷纷开火,将两名番民打死了。
小队长上前查看,番民中了数枪,早已死去,他很讶异对方为什么没有开枪,而当他拿起对方已经上了刺刀的步枪后,才发现,枪膛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日军继续前进,正在这时,向他们猛烈开火的的敌人突然停止了射击,因为另一支日军部队已经包抄到他们后方,发起了攻击。
当日军粉碎了番民的抵抗,来到山头上时,整个场面看上去令人震惊,令人作呕,令人恐怖。
这时的日本士兵,不论是部署在两翼还是更远的后方,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见到战斗结束。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随即日军炮兵开始轰击石门山,和刚才一样,番民的子弹雨点般地落在进攻的日军士兵头上,使他们再一次遭受了可怕的伤亡。同时也让他们很难向前运动。
在山上,年轻的番民首领看到日军正在向他们的正面用火炮猛烈射击,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想要冲上前去破坏大炮。但他刚冲出去几步,一颗子弹便击中他的胸部,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当他的伙伴们跑到他跟前伏下时。他还活着,嘴里鼻子里直流着血。
一个伙伴流着泪呼唤着他的名字。丁直璜这时看到,首领的心口处,正汩汩地流着血。
过了一会儿,首领魁梧的身体颓然不动,丁直璜也是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个英勇的年轻人已经死了。
一部分日军开始打扫战场,另外一部分日军继续向山上搜索前进,途中遇到因受伤或别的原因没有来得及撤走的番民的顽强抵抗。没有一个番民愿意投降。他们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决不投降。日军在粉碎了一些番民的拼死抵抗后,终于爬上山顶,占领了被炸得一塌糊涂的番民阵地。
在番民的阵地上,丁直璜发现了上百具尸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日军继续搜索前进,去清剿番民的另外作战群体。
“以番制夷,终究还是不行的!”丁直璜看着撤退的番民,叹息道。
而就在他这个想法一闪。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当周围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时,丁直璜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番民的村子里,时间也变成了晚上。
木架上,端坐着一具具的牺牲的番族战士的遗体。周围则是一个个手举火把的番民勇士们。
火光映红了人们的脸膛。也映出了人们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一个中年番民首领看着坐在众位伙伴中的已然死去年轻首领那应该是他的儿子,眼中流露出难以掩抑的悲伤。
此时的年轻人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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