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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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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带你去见他。”他说,发觉自己也有着从未有过的爽快。
“不,我要他来见我,一个人来。”那人说。而那鬼魅一样的戴着斗蓬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地挺立在路当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苏里哈在肚子里又暗暗地骂了一句。贼娘,这回是真的要死了。“这位爷,”他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札统领怎么可能一个人来这呢?”
好在年轻人依旧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只是把刀子往上翘了一点点:“你就告诉他,山海关故人来访。他要是愿意,可以让你陪他来。其他的人嘛,哈哈,那就算了。”
苏里哈苦着脸哀求道:“这位爷,你看我只是名小小游哨。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啊。我,这,这,这……”
那人又哈哈一笑。松手放开匕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你就拿着这东西进去找他好了。没人敢拦你,你也别张嘴乱说否则,即便我不杀你,他也会军法制你的。”
苏里哈斜眼瞄了瞄那东西,那是一个螭龙型状的小铁片。只见螭龙的头部闪动着点点青光,让他想起些什么来,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一股冰寒之气顺着唾液直钻入他的腹中,“好好好,”他忙不迭地道,“我这就送去。”
俄国人望着那名游哨在雪地里踯镯而去,也不开口,只是望了小董一眼。
小董道:“你放心,没人知道他和罗爷间的关系。他曾是关外玄武部的勇将之一,但却喜欢居功自傲,忤逆了玄武部的盟主,按律该当问斩。要不是罗爷暗地里拿钱替他疏通,只怕早做了刀下冤魂。”
听到玄武部的名头,俄国人哼了一声,小董斜目望去,只见那袭乌衣竟然是簌簌而抖,仿佛在克制极大的恼怒,这在不动声色的俄国人身上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小董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那苏里哈去了,到得晚间,果然见有两骑从山道上奔下,一路踢起团团白色的烟雾,转眼已经奔至跟前。为首那人一勒缰绳,俄国人见他身高体壮,虬鬓满脸,身披黑色棉甲,腰间一柄钢刀,一支短火铳,果然是威武雄壮,身后跟着那人却是畏畏缩缩的苏里哈。那札克丹头上冒着腾腾白气,显然是毫不耽搁,一路疾驶而来。
他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哈哈一笑,在马上一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董兄弟。你从城里来?可有何见教?”
小董冷冷地回道:“罗爷吩咐,要你送一位客人出关。他说了,和你的事,从此两清。”
札克丹歪着头又看了俄国人一眼,哈哈大笑,道:“好。我送你出关。”他头也没回,只听得他腰间的刀吭啷一声响,一回手间,一蓬鲜血倾倒在雪地里,苏里哈早已身首异处,栽下马去。
札克丹在靴底上缓缓拭去刀上血迹,笑道:“要不是重要客人,罗爷也不会放心交给我。”
小董见他见机极快,身手高绝,不愧为渤人里面的勇将,倒是颇有几分佩服。
“事不宜迟,我先去安排一下,你们这就随我出关,”他又看了看二人,道:“我只能送一个人走。”
“放心。”小董冷冷地说。“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回城回复罗爷呢。”
两人看着札克丹驰回卫所,越行越远,直到在雪地上剩一个黑影。俄国人嘿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想到过关会如此容易。”
小董满不在乎地说,“罗爷的人怎么会唧唧歪歪。夜里送过先生,我就告辞了。”
俄国人的脸缩在斗篷风帽下,看不见他的神情:“我看不必,你此刻就可以回了。你那位同伴现在只怕……”
小董也不答话。只是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一道裂谷横亘在前,宽有十余丈。站在谷前,垂首不见谷底,只见一片片黑沉沉的云雾扯来扯去,下面深如不劫地狱,锐风擦过嶙峋的谷壁,带上来一片鬼哭狼嚎也似的声音。
雪花纷纷扬扬而下,直落入深谷之中。夜半时分也正是换班时节,谷口箭楼上。50名强弓劲弩的戌卒正列队回撤,这里狭窄拥挤,吊桥又不堪重负,是以日常是25人撤走,换上25人入内驻防,余下人等再度换防。
札克丹军令已下,50名戌卒虽然奇怪,却也不敢有违。
此刻趁着混乱,两条黑影正顺着堡内旋梯快步而上,正是札克丹与俄国人。札克丹脸色凝重,一路催促:“快走。快走。要紧贴这50兵丁而行,他们一过桥,即刻另有50名弓手来换防。你我只得半刻钟的时间。”
他们紧随着下哨的戌卒而行,转眼踏上吊桥。俄国人觉得脚下一轻,那长绳顺着跑动的弓手脚步有生命般微微颤动,在空谷中发出嗵嗵的细小回响。俄国人与札克丹的脚踏在其上,却是半点声息也无。
转眼已过桥半,已可见到对岸黑漆漆的山口。雪光映亮了一条陡峭的路,那路已属关外。他们快步向前,除了雪花落在铁索上发出的簌簌声响,四下里万籁俱静,俄国人听得夹杂在兵丁脚步声里却突然有了两声极微小的颤动,俄国人稍一迟疑,听得半空中风声嗖然。札克丹突然住脚,伸手将他往后一拉,向天上望去,道:“小心。”
俄国人抬首而望,见半空中雪花相互碰撞,白影翩然,心中一惊时,四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从桥下翻起,倏地将他围在中央。俄国人抖手从斗篷中拔出剑来,心中明白敌人蛰伏已久的最后一击已然到来。这些杀手如此地冷静、如此地狡诈、如此地凶狠,他知道,他们是谁的手下。
能将他们训练成这样的,只有一个人。
林逸青!
俄国人的长剑在雪光下横掠而过,怆然长啸声中,那一刻剑光闪烁,犹如一道光华在桥上炸亮,扑近来的一名白衣忍者已断了一臂,直坠入深渊之中。
没有人再知道他的剑招会有多么快,那一刻靠在俄国人身后的札克丹,像一座山一样张开双臂抱住了他。那三名忍者快如闪电般欺近身来,手上白光闪耀,受了伤的忍者也是昂然不退,他们一下下地捅进了黑色的斗篷里面,鲜血顺着胳膊的起伏迸流而出。札克丹一双胳膊铁圈一般紧紧勒住挣扎的黑衣人,他低下头去,附在他的耳旁低声说道:“对不住,他们比你先到了。”
日本忍者的杀手以快剑闻名天下,实际上也有不少的人是死在他们常用的另外一种兵器镔铁短叉上。镔铁短叉上是三支微弧的锋利如水的尖刃,没有倒勾也没有血槽。
不需要害怕受害者从这柄利器下逃脱,也不需要给受害者放血。他们是忍者,杀个人就跟杀只鸡一样容易。他们挥舞铁叉,快如闪电,转眼间已经连捅了十四五下。他们听到利刃进肉的嗤嗤声,感觉到刀子和肉之间的摩擦,受害者多数会惊呼,会狂喊,他们喜欢看到他挣扎的样子,喜欢看到刀子扎进肺里带出的血沫。
然而这一次却有点不一样,刀子每次捅入对方的身体中,那具身体只是微微一缩,却毫无挣扎的意思。
他们终于停下手来,抬眼望去,却见斗篷里一张清秀苍白的脸冲他们微微而笑,如同鬼魅一般。
一名忍者一愣,惊得后退了两步,一名忍者手中的铁叉掉落在铁索桥上,弹了一弹,划出了一道弧线,直落入深谷之中。血顺着那具斗篷哗哗流淌,顺着桥板哗哗流淌,顺着黑沉沉的铁索哗哗流淌,直到流入脚下的深渊中,消失不见了。
小董在斗篷中仰起脸,他的笑容一点点的凝固在月亮山脉的光辉中。
桥头上轻响,犹如一片雪花落地,铁索桥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行近,它看上去娇小瘦弱,似乎禁不住周围的寒风陡峭,那四名忍者杀手却一起恭敬地低下头去,那名丢失了兵刃的忍者更是满脸羞红,不敢正视于她。
她看都没看尸体一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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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追歼
“这不是那个罗刹人,你上当了。”她的话中一点温暖的东西都没有,比深谷中倒卷上来的空气还要冰冷。
札克丹讪讪地放开了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只要守住了桥,他还是进不了山。”
她哼了一声,瞪了札克丹一眼,那一眼让他冷彻到了骨头缝里。她冷冷地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吗?”
札克丹身为渤人统领,勇毅果决,此时面对她的凛然之威,竟然有种呼吸压迫的感觉。
“林爵爷麾下的勇士,自然……与别人不同,呵呵。”札克丹陪着笑说道。
她转过头,来到那名已经断了一臂的忍者面前,问道:“能坚持到回去吗?”
“能!”断臂忍者咬着牙答道。
她飞快的撕下他身上的一块衣襟,给他包扎住了伤口,敷上了止血药物,“你先回去吧!”
“是!谢星月大人!”
“不用谢我,回去后,主公会养你一辈子的。”
断臂忍者热泪盈眶,他用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札克丹看到白衣女忍者起身,重新面向自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星月大人有何吩咐?”札克丹定了定神,问道。
“我们去追那个人,你要消除一切痕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来过。”星月琉璃看着他,“能做到吧?”
“星月大人请放心。”札克丹立刻答道。
星月琉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向对面走去,三名白衣忍者起身,她摆了摆手,三名白衣忍者闪电般的跃了出去,不一会儿,四人的身影全都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有谁真正到过雪山的山顶?
那儿寒风凛冽,寸草不生。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雪面纯净光亮,连一丝鸟爪的痕迹都没有落下,时光一样洁静无暇。悬崖上有一整块斜挑出的磐石。它巨大无匹,顶上有十丈方圆,稍稍地朝向东面倾斜。
从远方吹来的狂风把积雪从石头上刮跑,浑圆的石尖上却矗立着一个人他那高大的身躯在这样的苍穹下,显得是那样地孤独渺小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
太阳还没有升起。他孤独地站在悬崖边缘。向东而望,那儿是翻腾的云海,把脚下的大陆遮盖在一片暴怒的雾气下。只要过了这座雪山,他就踏入了关外的土地。那儿是他出发的目的地,也是俄罗斯帝国无数开拓者鲜血和牺牲的目标和希望之地。
他是多么的希望,三色旗能够尽早的飘扬在这片土地上啊!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用尽了他的所有金钱,用尽了他的所有交情,用尽了他最后一点所能吸纳的力量,然而此刻。他却止步在了这里。
脚下那些安静地滚动着的雾气几乎不被察觉地扰动了一下。他微微地笑了起来。几条毫不起眼地仿佛与雾气溶合一起的黑影影影绰绰地踏上了巨石,它们发出的动静是如此地小,仿佛只是有人轻轻地叹出了几口气。
那些人终于来了吗?
有什么东西打破了云海的静谧,是太阳啊。太阳正带着巨大的呼啸声从她的背后升起,它抖落满身的雾气,喷薄而出,给山顶上的所有东西罩上一层亮闪闪的色彩所有的东西都成了金色的:白色的雪,黑色的石头,青色的盾,红色的弓。飘动的衣袂,在风中起伏的黑发。然而这光线看上去是清冷清冷的,没有带一丝儿热气。阳光给她的头发和脸庞镀上一圈柔弱的闪光的边缘。
六名白衣忍者跟在她的身后,成半弧形将他围在圆心中。他们目光如刀子般锋利。紧紧地扎在俄国人身上;他们的手上如抱满月般端着那张扯得满满的弓,簇亮的铲形钢箭头寒光闪闪,仿佛已经扎在了他的身上;白色的衣襟在不住的飘摇,他们正是已经消失在日本列岛的最精锐的忍者战士,没有多少生灵在这个距离内可以躲得过他们的雷霆一箭,何况他们同时瞄上了同一个目标更何况。还有个没有动手的她。
“你为什么不逃?”她问,语调中带着一点好奇。
“我已经没有必要逃了。”他说,很满意自己的话语中没有一星半点的动摇。
“也许你想要将我们也埋葬在这里,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她紧盯着他的动作,沉声道。
这一次因为是在雪山环境中作战,为了防止发生雪崩,她和部下们都没有使用手枪,而是从守卫烽火台的乾军那里取来了渤人的良弓利箭现在忍者们手中的弓都是札克丹给他们的最为地道的渤弓,搭上的箭枝也是渤人弓骑兵特别配备的装有铲形箭镞的加重长箭,在火枪没有传入时,关外的渤人猎手就是用这种箭来杀死山林中的猛虎的。
“呵呵,我的枪已经没有了子弹,被我丢掉了。”俄国人解开了斗蓬,露出腰间空空的枪套,“不过,在这里,我只要大喊一声的话,也可以让雪崩出现的。”他的嘴角现出了轻佻的笑意。
“你喊不出来的,我保证会有箭刺穿你的喉咙,不信你现在可以试试。”一名白衣忍者冷笑道,手中的箭直指向俄国人的脸。
“好吧,我在开玩笑,我还不想死,我不会喊的。”俄国人坐了下来。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他面向星月琉璃,从容的问道。
“无意中的收获而已。”星月琉璃的目光仍然紧紧的盯着他。
“真是可笑,我们在乾国的行动,持续了这么多年,却被一群逃难到乾国的日本人给发现了,哈哈。”俄国人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样子,帝国政府低估了日本人的反抗意志。”
“你投降吧,有什么话,可以对主公说。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他会饶你性命。”星月琉璃说着,迈开脚步。轻轻的向他走去。
俄国人没有回答,而是望向远方。
云气在阳光的追逐下咆哮,挥舞,不耐烦地涌动。最终后退散去了。他们的脚下正在展露出渺小而又宽广无边的大地,那块青色,黑色与白色交错的苍莽大地。俄国人的视力像苍鹰一样深远,他分辨出青色的是起伏的丘陵,黑色的是深邃破裂的沟壑。白色的是曲折蜿蜒的河流。
“你看”他说,“那儿,多美的地方,和第聂伯河一样美……”
忍者们却没有跟随他的目光移动眼睛。
他没有注意那些瞄准他的利箭,只是用那饱含所有深情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脚下云气万千的大地。他猛地转过头来盯着她说:
“这儿应该是我的家。你们这些日本人还不明白吗?你们和那些乾国野蛮人一样,战胜不了我们!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俄罗斯帝国才配拥有这片土地!”
他说到“土地”的时候,语调陡然拔高了数尺,高亢而凄厉,顺着山谷滚滚而出。四名张弓搭箭的忍者吃了一惊。不由得将手中弓弦拉得更满。
他们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猎物,等待扑击咬噬的那一瞬间,虽然命令迟迟没有下来,但他们无限信任自己的首领。她从来没有失败过的记录,即使在九州所向无敌的雾隐忍者军团中,她也是灵魂般的存在。
太阳升得更高了,阳光是如此的强烈,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迎面而来的风猛烈地吹在他的脸上,把斗篷的帽子向后吹走,他那满头淡褐色的长发唰地一声在风中挥舞起来。
他飞身向悬崖下跃去。
他这一声喊。高山上千年的积雪已经有了一点点的松动,那会是雪崩的前兆吗?
上帝啊!把我和这些异教徒们都埋葬在这里吧!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的祝祷着。
他的身子正下坠中,突然却有什么东西套住了他的脚踝。接着一股大力传来,将他猛地拉回到了山顶。
俄国人感觉自己好象腾云驾雾一般飞起,接着便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尽管雪地很是松软,但这重重一摔也几乎让他背过气去,而没等他站起来,几个人已经冲了上来。将他的嘴巴用布条勒紧的同时,将他紧紧的捆绑了起来。
“没用的。”一名忍者冷笑道,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俄国人虽然无法发声,但眼中却闪过轻蔑之色,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了积雪的震动。
雪崩就要来了。
但让他感到惊异的,是忍者们并没有一人慌乱,他们只是抬头看了看,各自拿起了一个青色的刻有狰狞的虎头的方形铜盾这种老古董一看便不是忍者用的东西,自然是出自于当地的乾军。
两名忍者将他拖到了一块大石的后面,借着大石,六名忍者发了一声喊,用铜盾组合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护罩,将所有的人罩在其中。
一阵低沉的有如大炮轰鸣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白茫茫一片的雪浪横扫而来。
俄国人感觉到眼前一黑,接着大片的雪花从铜盾的缝隙当中落了进来,掉在他脸上,他本能的晃了一下脑袋,却不想太阳穴给狠狠的打了一拳,立时便晕了过去……
朱雪雁在巷中飞快的奔跑着,寒风裹胁着雪片打在她的脸上,有如刀割一般,生生的疼,但她却顾不得这些。
她又一次感觉到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了她的头上。
月光被飘过来的云一点点吞噬,周围变得漆黑不见五指。
身后响起了阵阵马嘶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以及粗野的呼喝声。
朱雪雁凝神倾听着,追兵大约有20余骑,而自己,只有一个人。
所有的同伴,包括苏月借给他的黑风寨六名好手,已经全都葬身于官军营中。
而自己虽然看到了林逸青,但由始自终,自己用尽了所有的武器,也没有能伤到他分毫。
朱雪雁已经记不清楚了,自己是怎么从官军营中逃出来的。
她抽了抽鼻子,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甜丝丝的,在冷洌的冬风中骤然加剧。
迎面突然现出了一小队骑兵。
朱雪雁想都没想,裹在大衣之下的大刀飞扬开来,摧枯拉朽。顿时一阵金色的风暴席卷开来。
这把金色的砍刀是从敌人手中夺来的,又大又沉,她使着并不顺手,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别的武器可以使用了。
而情急之下。她也将自己的刀法发挥到了极致。
最先冲上来的骑兵头一偏,闪开了朱雪雁的突刺,拔刀砍来,朱雪雁顺势一撞,肩头重击在骑兵的下巴上。那骑兵顿时头昏眼花,辗转中两人一左一右,风一般对穿而过。
第二个骑兵迎头就是一刀,朱雪雁高高跃起,一抹金色的光华当头笼罩,直击而下,“乓”地一声,对方的刀荡然无存,嘎吱一阵乱响,骑兵整个人在朱雪雁刀下齐胸两断。崩飞的肋骨、血块淹没了半面的金光,朱雪雁改换兵刃的指向,空手轻推对方的半面躯干,夺步冲上了旁边的楼梯口。
一声尖细的利器破空之声传来,朱雪雁头一偏,一枚暗器扫过她的面颊,消失在扶手之外,黑暗中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一张大手像鹰嘴一样伸过楼梯口的拐角,抄向了她的脖子。
朱雪雁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钳制住了他的正手。她瞬间便估算出对方的大致位置,至少,她对板墙之后的各个要害部位已十拿九稳。她刀锋一转,由下而上扫向了板墙。轰隆一阵巨响,那墙后之人已是从腿下一分为二,楼下大多数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疯狂的惨剧。他们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听着他从那还完好无损的喉咙里发出来的惨叫。
借着楼内的灯光,她看清了对方身上的条纹衣饰,知道这些人应该是驻守山海关外围的乾军渤人部队“虎衣兵”。
朱雪雁顾不上细想为什么渤人虎衣兵会出现在这里。在她看来,这些虎衣兵的战斗力比林逸青手下的那班人要差得太远,是以尽管身陷重围,她却并不慌张,振作精神拼命的战斗着,有如一头发狂的母豹。
又有几名虎衣兵扑了过来,朱雪雁的脚旋飞而起,扫向了对角线上另一个持刀拿盾的虎衣兵,眼睛追随着对方的头部,结果足尖磕飞了那把刀,手中大刀一转,砍断了木梁柱的同时,在压顶而下的天花板之下双腿交剪,飞出了致命的一脚,这一脚竟生生把一名虎衣兵的咽喉生生踢破。
朱雪雁捡起了一面铜盾,转向另一个方向,一名虎衣兵挥起了长枪直扑上来,他大吼着一枪刺在了墙板上,朱雪雁经过他时照着他的脚踝踢了一脚,对方立刻惨叫着摔倒。这时天花板落了下来,将几名虎衣兵全都盖在了里面。
朱雪雁向二楼冲去,楼下响起了一声尖利的口哨,响箭穿梭往来,咚咚的脚步声夺门而入,对准了楼梯口。
朱雪雁举起盾牌,一枝利箭已然射了过来,“当”一声射在了刻有张牙舞爪的老虎的铜盾上弹开。
一支支利箭暴风雨一样飞洒而下,一枝箭从朱雪雁身边飞过,锋利的箭镞划伤了她的胳膊,激起了一小片猩红色的血雾,她刚才的动作过大,如果是整条手臂露在了盾牌外面,必然被肢解开来。
四下里都是乱箭,射在窗户、墙板和木柱上,碎木飞扬而起,朱雪雁举盾猛冲,终于逃进了三楼。
“上!宰了这小妞儿!”
“反贼只有这一个!还是个女的,你们还怕什么?”
“快上啊!”
“对,干掉她,把那个女的先奸后杀!”
“随你高兴,你要先杀后奸也没问题,快给我上!你们快给我上!”
“可是,我看不清……我什么都看不清……”
“把盾牌都拿牢了!”
“砰!”
一声巨响,朱雪雁脚下摇晃,感到整栋客栈都要塌了!
门飞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烟雾,下面的骑兵和虎衣兵乱成一团,大声的咒骂着。
“雁儿姐!这边来!”苏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快走!”朱雪雁举盾冲向了门口出现的第一道敌军人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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