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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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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胡大善人是这副肺肠。真是看不出来啊!”

犯人们的斥骂声让胡雨霖又惊又怕,他知道这些人定是已经得了牢里的吩咐要摆布他,他今日落到这些人手中必然无幸,不由得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姓胡的,我想今日你也明白,为何会落到这里,你多行不义,害人性命,我们弟兄今儿个就算是为了那姑娘报仇了!识相点的。就老实些,不然的话,嘿嘿,我管保叫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犯人头怪笑了一声,说道。

“嘿嘿!大哥说的是!今儿个咱们就算是给那徐燕儿报仇了!”一个犯人说道。

“今儿个大伙儿都有份!咱们慢慢的来,那些死在姓胡的手上的冤魂,你们看仔细了!弟兄们今天帮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又一名犯人高声叫道。

胡雨霖一下子便知道这些人要对自己做什么了。不由得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

“今儿个这‘玉树后庭花’第一回,便请大哥先来!哈哈哈哈!”

“那是那是!”

“有请大哥!哥几个,把姓胡的拎起来。按住了!”

“来喽!”

清绮园,永庆长春。

“今儿个请六爷来看戏,也是想让六爷歇歇。”看着恭立于阶下的敬亲王,仁曦太后微笑转头对仁泰太后说道,“六爷这一阵子太过辛苦,我可不想累倒了六爷。这江山社稷还指望着六爷呢。姐姐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仁泰太后微笑着点头,向敬亲王招呼道,“六爷别站着了,赶紧过来坐吧。”

“臣遵旨。”敬亲王应了一声,在李锦泰的扶掖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他偷眼看了下四周,赫然发现,除了鄂鲁特氏皇后和福姹氏皇贵妃等一干宫眷,弟弟纯亲王竟也在座。

“瞧我这脑袋,六爷喜欢的戏目,我竟然记不得了。”仁曦太后看着敬亲王,又笑了起来,“我自个儿便做了主,给六爷点了戏了,六爷觉得成不?”

“臣谢皇太后恩典。”敬亲王搞不明白仁曦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赶紧谢恩。

“李锦泰,第一出戏,是什么来着?”仁曦太后转头向李锦泰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这第一出戏,是《乌盆记》。”李锦泰煞有介事的取出一个描金的单子看了看,恭声答道。

听到即将上演的戏目竟然是民间戏曲《乌盆记》,敬亲王象是觉察出了什么,不由得脸色微变。

《乌盆记》,一名《奇冤报》,又名《定远县》,说的是苏州人氏刘世昌一日骑驴回家,因为行李承重,便在沿途的赵大家中借宿。未料赵大夫妇见财起意,将刘世昌杀死,夺走了刘世昌的资财。又将刘世昌的血肉混在乌泥中烧成了一个乌盆。刘世昌因为思念家中的妻儿老母,其魂魄不肯离去,便附在了乌盆之中。他日,一个叫做张别古的老头因记得赵大四年前尚欠其400文的柴钱,便前去赵大家中讨债,讨回欠钱后,又向赵大要了一个“趣黑”的乌盆作为利息。不想在回到家中,“乌盆”向张别古述说其了他被害的遭遇,并央求张别古带他到包公处鸣冤。于是张别古带着乌盆到了包公处鸣冤,包公随即把赵大夫妇传唤到堂,分开审讯。包公先使诈术,让赵大老婆刁氏相信其夫赵大已经认罪,并说全是刁氏的主意。刁氏怒其丈夫无情义,便向包公承言了所有罪状,并把赃款的余额如数上缴。包公再将赵大唤来与刁氏当堂对质。不料赵大死活不认,包公大怒,命衙役动夹棍。不想赵大经不住大刑,便死在大堂之上。赵大死后,包公随即把刁氏上交的赃款余额还有赵大的家当变卖折现后的所有钱款一同交与刘氏婆媳。刘氏婆媳因为感激张别古替丈夫鸣冤,愿为他养老送终。张别古也受了刘氏魂魄所托。愿照顾其遗孀小孩。最后三人一同回了苏州。而包公因为妄动大刑,致赵大毙命,被上司革职。一时无处可去,带着家仆包兴回去京师。不想路上又遇到山贼,于是便有了《三侠五义》第六回《罢官职逢义士高僧应龙图审冤魂怨鬼》。

《乌盆记》堪称中土历史上最著名的鬼戏。《乌盆记》中处理尸体的手段,堪称一奇。只有对死者怀有深仇大恨,才会肢解焚烧尸体,致其“尸骨无存”。因为财产导致的谋杀,凶手关注的重点是转移财物,对受害者的尸身一般抛弃或草草掩埋了事。而按照《乌盆记》中的情节,赵大夫妇杀害刘世昌后,赵大本来是想“抬出去埋了”了事,而他的女人则表示反对:“倘若被野狗扒了出来,给人看见。那不是白做了活儿吗?咱们把他的尸首剁成肉酱,和在泥里,烧成了盆子,就是神仙也不能找寻着!”可谓凶残而高明(因为焚烧是销毁尸体证据的最好方式,也是迄今法医科学面临的难点之一。面对肢解的尸体,法医往往可以通过文身、骨骼特征、血型、DNA甚至**牌子,帮助警方找到受害者,并顺藤摸瓜锁定罪犯,就算是做过裸骨处理的头盖骨,法医人类学家依然能够通过颅骨复原技术还原受害者的真实面貌。可是一旦将尸体焚烧成灰烬。就算是最坚硬的骨头,也会变成白色的煅化骨,几乎无法提供任何线索和证据。事实上,在这类案件中。能够给警方提供帮助的,往往不是受害者的骨灰,而是骨灰中残存的“身外之物”,比如心肺手术中缝合胸骨用的不锈钢缝合线、瓷质假牙等等,草蛇灰线,聊胜于无。假如刘世昌案件发生在现代。确切地说,除非赵大自首,警方很难缉捕真凶,何况赵大夫妇还把刘世昌的骨灰和在泥里烧成乌盆,将一个鲜活的生命彻底固化、物化和异化,可谓细思恐极。作者注),演员演到这里,因舞台形象过于恐怖,往往令人感到害怕,是以成了鬼戏之首。以往宫里头是不演这种“惊悚戏”的,但今天仁曦太后竟然下令演这出戏给自己看,其中定是大有“深意”的。

对敬亲王来说,仁曦太后这样令他“欲仙欲死”的“折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叹人生世间名利牵,抛父母撇妻子离故园。道旁美景懒得看,披星戴月奔家园。霎时间一阵天色变,狂风大雨遮满天!刘升带路往前趱,夜宿旅店把身安……”戏台上的演员开始随着鼓乐唱了起来。

敬亲王表面上专注于戏台上的表演之中,心里却在想着仁曦太后请自己看这出戏的原因。

“……他二人已死,将他们尸首剁成肉泥,放在窑内烧盆吧!”

“你我就这么办!”

“哎呀,我瞅墙上那个判官直瞪眼睛,我有点儿害怕!”

“你怕什么!咱们干咱们的,怕他何用!”

“得啦,这一下子咱们可就发了财啦,赶快叫泥瓦匠先盖起房子来再说……”

戏演到这里时,敬亲王忽然明白了过来,一时间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难道……是她发觉了自己打算把胡雨霖……

要是那样的话,可就……

“六爷是不是热了?瞧瞧出的这许多汗!李锦泰,还不给六爷上个凉碗子?”仁曦太后叫道。

“臣……谢皇太后恩典!”敬亲王发觉自己的嗓子瞬间变得哑了。

好容易等到这出戏演完,敬亲王松了一口气,这时仁曦太后又问道:“李锦泰,下一出戏是什么?”

“回皇太后的话,是《审郭槐》。”李锦泰恭声答道。

听到《审郭槐》的戏名,敬亲王心中已然雪亮,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他明白,哪怕是再能拿出来一座金山,胡雨霖也是的的确确留不得了……

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西疆。阿克苏城,郊外。

璀璨的夜空中到处是闪烁的光芒,让天边斜斜的新月都显得黯淡了。但战士们手中喷香的烤肉更让他们觉得振奋。也许是太久没有经历战斗的关系,人们似乎都忘记了星光也可以这样明亮。他们围坐在宽广的地面上。谈论着最近几发生的事情,即使离着火塘那么远,彼此也能看清楚对方的神色。就连忍者的头领也不再挂着那张死人脸,用目光默默地清点着武器的数量。

战士们还是不知道发生在阿克苏城的叛乱的原委,可他们并没有去想。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

戴宗骞躺在凉爽而光滑的地面上,遥望着浩瀚的星空。对于那些遥远而明亮的星星,他知道的不比童年时候多多少。他听说过这世上有很多了不起的卜算之人可以从星辰的运动里面看出将要发生的事情,但这些从来都没有引起过他太多的好奇。只要象现在这样躺着,凝视着深邃的星空,戴宗骞就可以忘记时间的流转,他脑海中转动的念头就会超过他自己的认知。戴宗骞最熟悉的也许就只有北斗七星,那是把他小的时候,父亲在这样一个夏夜教给他的,“沿着北斗所指的方向前进。就不会迷路。”十几年前的北斗和现在天空中的北斗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戴宗骞不知道那些星象家和卜卦师是不是也能从变化中看出发生过的事情。他轻轻哼着儿时的歌谣,就这么望着星空。

大战在际,他却感觉到少有的安宁。

占据阿克苏城的董福祥部叛军,据说人数有一万人,而他和刘超佩所带领的这支平叛的部队,却只有区区五百人。

他们的行为,怎么看都象是去送死。

但没有人迟疑和犹豫。

这些从琉球来的战士,似乎并不知道畏惧为何物。

戴宗骞沉溺在自己的星空里,并没有意识到战士和马匹都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的一丝紧张和戒备在这个空间消弭无踪。

星月琉璃悄悄走到戴宗骞的身边。象雾隐流的其他忍者一样,她的行动悄无声息,以至于她离戴宗骞已经很近了,而戴宗骞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星月琉璃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让戴宗骞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他一转头,便看到了星月琉璃的手。

星月琉璃的手不象他想象的那么柔软娇嫩,皮肤因为长年使用刀剑作战而显得有些粗糙,但那仍然是白皙好看的手,在这一刻给人充满了温暖和安慰的感觉。

“戴总兵在想什么?”星月琉璃问道。她说话的声音好象歌唱一般,“是在心忧叛军人多势众么?”

在荣璐奏报朝廷关于西疆淮军案的详情之后,朝廷很快便发来电谕,给受冤的戴宗骞和刘超佩恢复了名誉和身份,并赏了总兵的头衔,而差不多同时,当年的刽子手董福祥也得知了消息,以“分说冤情”为由,占据阿克苏城,举起了叛旗。朝廷闻报后大惊,立刻命荣璐率兵即行平叛,并令刘戴二人相助。

接到朝廷的电旨后,荣璐不由得忧心忡忡,他此次入疆,本为查案,并未带多少兵马护卫,马步兵只有不到1000人。朝廷现在虽然给了他节制西域诸军的权力,但这里的乾军分别驻扎之地过远,来不及调兵,而且当地驻军如刘金堂金顺等部多是左季皋西征军的班底,未必肯听他的调遣。正当荣璐忧急徬徨之际,一支500人的精锐之师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500人,便是林逸青委派戴宗骞和刘超佩在琉球招募并训练的部队之一。

早在荣璐入疆前,林逸青便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发生叛乱,是以提前做了安排,让这500人化装成平民,携带武器弹药,分批悄悄的潜入西域,只等戴宗骞和刘超佩的到来。

而现在,这支部队已然集结完毕,有如一只铁拳,随时将出现的敌人砸得粉碎!

戴宗骞摇了摇头,“叛军人数虽众,但多是乌合之众,能战者寥寥,其武备同我军也不能相比,我军策略又完全出乎叛军所想,明日之战,可保必胜。”

“你的信心来自于哪里?”星月琉璃问道,象是在试探戴宗骞的决心。

戴宗骞指了指一个方向,星月琉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两门蒙着帆布的大炮的身影。

那两门死难淮军留下的75毫米德国克虏伯行营炮,已经修复一新。

一个微笑在星月琉璃的脸上荡漾开来,因为在这一刻,她想到了一个人。

“我和老刘的炮术,都是和林爵爷学的,虽然不敢说得了他的真传,对付董福祥这样的货色,自信还是够用的。”戴宗骞注意到了星月琉璃脸上的笑容,微笑道,“明天便请星月大人拭目以待。”

“那好。”星月琉璃点了点头,起身欲要离去,戴宗骞却突然叫住了她。

“星月大人,我想问一句,你的本事,也是得自于林爵爷的传授吗?”戴宗骞问道。

“一部分而已。”星月琉璃微微一笑。

她抬头看着浩瀚的星空,想起同一片夜空下的林逸青,心跳得竟然快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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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将军心事

寒夜里,红木桌案边红彤彤的炉火正旺。桌上是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金顺的手在盒子里轻轻一探,再摊开来的时候掌心中就多了一枚殷红的玛瑙珠子。那珠子不过李子大小,红得好像是赤猩的血,光滑有如孩子的肌肤,捏在指间对着火光望去,里面翻腾不休,明明就有一个流转的世界。没有见过的,真会以为那就是一枚红宝石。

金顺把那粒殷红的珠子在手里轻轻掂了掂,闭上了眼睛。好一阵子,他才惊醒过来,长出了一口气。窗边画一样的人儿扭转脸来,嘴角微微有些笑意:“怎么,怕了么?”

他自嘲地笑了一笑:“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总是不敢回头。”说着拍了拍心口,“这里会跳。”他深深凝视一眼爱妾的笑容:“阿珍,你怕不怕?”

面颊上染上了一片红晕,阿珍低下头去,竟然没有答复,神情中既是期盼又是惊惧。

“你也怕。”他又笑了,食指轻轻一弹,那粒赤珠就落在了盒子中。

金顺望着炉火,火中“啵”的传来一声轻响。

“世事无常……想不到左大帅……当真竟作出这样的事来……”

他叹了口气:“四千余人……这西域……还真是个不太平的地方。”

沉浸在回忆中的男人竟然没有发现,阿珍的眼睛忽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初夏时节,驿道上的野花已经开败了,顶着灰黑的花瓣冒出来的是一粒一粒满有精神的小果子,但戈壁却依然是昏黄的颜色。早上还清朗些,等到日头近了天顶,被大风卷起了的黄沙就迷塞了天地,忽然间连十几步外的车马都模糊了。

漫天风沙里面,一条看不见头尾的黑色队伍在旷野上沿着大道一点一点地挪动着。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荒原上举族迁徙原本是平常的事,但不是象这样的。

并排走了三四辆大车。赶车的不是老人就是妇女。而队伍的最外层,来回奔驰着甲胄鲜明的骑兵。绵延十几里的队伍在荒原上静悄悄地走着,既没有汉子高亢的歌声,也没有孩子兴奋的欢笑。死一样沉寂的队伍。队伍中的面容冷得好像冰雪一样。

这些是来自于陕西的二万回民老弱妇孺。根据朝廷的旨意,他们这就要永远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到西疆遥远的地方去。

荒原上无所谓道路,人们只不过是沿着前队留下车辙和足印前进。回民在陕西生活了几百年,少有西迁者。地面上的那些车辙。也不过是前一年西征的军队踩出来的。然而,对于前锋骑兵来说,就连这些车辙也看不见,放眼望去,前方永远都是不变的黄色。他们小心翼翼地驱策着战马往那些最平坦的地方走去,百余匹河曲马沉重的脚步,在身后留下的就是一片蹄印。

风沙让骑兵们很不踏实。这荒原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物,走错多少路也不知道。当一阵狂风撕开沙障的时候,前锋队中爆发出一阵短暂的欢呼。

风沙一旦平息,荒原忽然光芒耀眼。这光芒让马上的将军双目酸痛。他松开缰绳,用力搓了搓着有些僵硬了的双手,伸手整了整快要遮住目光的宽大的狐皮帽子。

这位将军,便是徐占彪。

徐占彪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方才适应这个明亮的世界,眼角忽然跳了跳。

“马凯,”他眯着眼睛凝视前方,“你看见了没有?”

“什么?敌袭么?”快要在马背上睡着了的高大骑兵打了一个激灵,“唰”地一声把长刀掣出一半。

“敌你个大头!”徐占彪骂道。西域平定已经一年多了,这时的大乾军哪里还有什么敌手?

“报将军。”另一个骑兵靠了过来。“是山,是赤尖山。”

徐占彪微微点头,催了催胯下的河曲马。先导骑兵们风一样地踏过茫茫的荒原。

的确是山!高耸的山脉接着云际,忽然有云散开的时候。火红的山顶就显露出来,在一片黄色里面依旧卓然耀目。西南方向的有个小小的裂口,上方一块鹰首模样的岩石鲜明夺目。

“吁!……”徐占彪勒住急驰的战马,眼睛里放出光来。

“郑方锦。”他招呼那个方才看见山的骑兵,“快马回中军禀报金将军,到赤尖山口了。”

“回中军禀报金将军;到赤尖山口了。”骑兵大声复述。喊了一声,“得令。”掉头往大队方向急驰,身后翻翻滚滚都是踢起的烟尘。

“到赤尖山口了。”金顺缓缓点点,“知道了。”

到了山口,就是要到安置地了。这些队伍都是老弱妇孺,不但如此,还是满怀敌意的老弱妇孺。一年以前,他就在北方的山冈上斩杀了这些回部的首领,而现在,他要带着这些人永远离开祖辈居住的陕甘平原之地。这是一个民族的迁徙,人们拉拉杂杂什么都带着,有他们残存的牲口,有营帐和辎重,甚至还有家门口放置的水缸和祖先的回文石碑。从大营出发整整八天,这才将要走到西域的边缘。

金顺所部多是南方的湘淮子弟,本来受不得冻,在荒原上如此行军,当真比恶战更加难熬。金顺治军虽严,但即使是他的贴身卫兵也不由在这个消息下喜动颜色,呼哨声此起彼伏。

望着欢乐的士兵们,金顺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出声制止,只是转过头来低声对送信来的骑兵说:“告诉徐将军,要前锋营把山口管起来。出了乱子……唯他是问。”

郑方锦愣了一愣:在这样的荒原上行军是极可怕的事情,这八天都没有出事,难道进山反而会有问题?想归想,他可没有耽搁回令:“是!前锋营控制山口,保证通行秩序。”

望着骑兵远去的背影,金顺的目光忽然锋利起来:“克兴鄂!”

“将军。”克兴鄂在马背上行了一个礼。不像别的兵将,克兴鄂的身上没有披被铁甲,一身锦袍里是轻软的绘金牛皮软胄。微长的有如喇嘛似的黑色短发和膝边一人高的饰有虎纹背带的马枪,说明这是一个渤人军官。

“你还有多少能射的射手?”金顺说,看了看瘦高的渤人。初夏的西域夜里依旧苦寒,他麾下的骑兵颇有些冻伤的,战斗能力大大打了折扣。

“回将军的话,我们都没有问题。”克兴鄂的渤人们来自北方白山黑水的森林。也是极寒冷的地方,西域的寒夜对他们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挑战。

“很好。”金顺挥手,“都带到我身边来,我们到前边去。”

“将军……”旁边的一直竖着耳朵的统领方春来有些不服,“卑职的神机营也是全员……”

“方统领。”金顺打断了他。对这个好大喜功的方春来。金顺其实非常头疼。偏偏他还是敬亲王给西征军选的神机营军官。若不是因为这是以皇帝的名义特别拨给的御林军,他早把方春来的营兵调去后卫了。“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个……”方春来不是笨蛋,他年纪轻轻在御林军中得了骑都尉的阶级,并不全然是倚仗了裙带关系的缘故。只是他所擅长的一向都是揣测上司的意图,而非不是形成意图的缘由。比如方才郑方锦一走,他就知道金顺可能要用兵,不过好端端的要跟谁打,他可不知道,他也没不打算知道。

金顺看着方春来慢慢涨红的面孔,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人是敬亲王看重的人,他还是不想得罪的:“方统领,带上两百好的射手跟着我。”

“得令。”方春来的精神顿时恢复了。

“这样……安泰,中军交给你了。”金顺交代自己的副将。张安泰的品级比方春来低不少,然而大局观很好,是金顺在军中最信得过的将领。

张安泰点点头:“前面如果乱了,我就停下来。这么长的队伍,谁搞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嘴角望斜后方的大车歪了歪,压低了声音,“要是他们发现了呢?”

金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没有回答。张安泰依旧死死地看他,好一阵子金顺才淡淡地说:“最终也瞒不住的。不要让他们乱走就是。”

“克兴鄂。”金顺双腿夹了夹马肚,纵马跑在了头里。

虽然没有明说,克兴鄂也明白这是临战的信号。瞟了眼声色不动的伊犁将军。克兴鄂心中有点凉。这位将军才五十来岁,可是岩石一样的面容却显得比他的父亲还要苍老得多了一倍。若是金顺走在市集里面,再也没有人会多看他半眼,战火中未老先衰的面容满目皆是。这样不起眼的人物,难怪以往朝中多有人以为金顺不过是左季皋发动的西征的受惠者。即使在乌鲁木齐之战以后,也还有很多人觉得这个人不过是捡到了诛杀敌酋的好运气才破格升为伊犁将军的。但克兴鄂很清楚。这个大乾帝国新上任的伊犁将军可以让自己磨得起了茧的心灵都生出寒意来,绝对是个不寻常的人物。

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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