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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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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赐名!”
“我的孙子叫‘赛瓦’(这是用土语对汉语进行的音译,自近代以来,由于汉族和其它外来文化的输入,台湾土著居民受到很大影响,便有了这种音译汉语词汇起名的方式。作者注。)!”
“赛瓦!赛瓦!”
“这个孩子看来和大人有缘呢……”
他的名字,叫赛瓦。
他的父亲。是排湾族有名的英雄额澜,他的祖父,便是大名鼎鼎的排湾族首领阿禄古。
而父亲和祖父,还有疼爱自己的姑姑额绫。现在都不在了……
还有那个送自己玛瑙小狮子给自己起名的恩人……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和他一模一样!
难道是他没有死,回来了么?
他为什么象是不认得自己?
不对!他真的死了!
姆妈(指陈婉)和姐姐乌兰都说过,他死了!
姆妈见到这个人,为什么会哭?
大家都说。这个人是他的双生兄弟,是真的么?
突然间,赛瓦觉得身体突然向下一沉,他心里想,这是跟着这船腾空而起了。
本来四下里没有一丝风,这时却感觉到了,风呜呜地响起来,吵的人稍稍有些不安心。不过这会儿他们几个人倒是真的没多想什么,只是听着风声,低低的鸟鸣声。还有从船底下噼里啪啦往海面上下滴着的水声,外面传来的轰隆水声也跟着响起。
一瞬间,他听到船重回海面时砸着海水的声响,船跟着一阵晃动后,他听到了一阵哈哈大笑声。
赛瓦抬眼望去,看到贝勒大人正有如落荡鸡一般,全身都给海水打湿了,不过他并不在意,而是一边用手抹着脸,一边开心的大笑。
而在他的身边。林逸青的身上,只有不多的水迹。
难道,是他灵活的躲开了海浪?
“刚才的航速是多少?测出来了没有?”庆贝勒大声的问道。
“报告大人,刚才测出的航速为二十五点四节。”一名军官报告道。
“哈哈!二十五点四节!这个速度。可是超过了‘福龙’的啊!咱们船政员匠的手艺,也撵上那德国人了!”庆贝勒兴奋的大喊起来。
“这是没有装上鱼雷机关炮等武器,艇身较轻的关系,所以测得航速远超于设计航速,不过照现在来看,就是装上武器。实际速度也还是超过‘福龙’的。”林逸青微笑着用手拍了拍庆贝勒的官服衣领,让上面的积水滑落。
“等咱们这四条艇配上鱼雷,官兵操练精熟,就北上给俄国人看看!看他们还敢拿铁甲舰来吓唬咱们不?”庆贝勒不住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喊道,“敢动手,咱们就用鱼雷轰掉他们!”
“就是就是。”林逸青笑道。
“今儿个试航成功,回去后咱们大伙儿好好的乐一乐!庆祝一下!”庆贝勒转身说道,立时引来一阵欢呼声。
这位贝勒爷对下边人的犒赏向来丰厚,是以一听他这么说,艇上全都欢声雷动。
试航结束,返航的时候,途经一座无名小岛,庆贝勒听一名水手说这岛上风景很不错,又富产海鱼,便要艇队在此休息片刻,林逸青知道这位贝勒爷是想要上岛上赏玩钓鱼,一笑同意了,于是鱼雷艇便在岛岸边下了锚,庆贝勒和林逸青及艇队官兵们涉水上岸,四处游玩起来。
赛瓦站在岛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可以听到脚下由于海水冲击崖壁的缘故造成的一种千军万马般的声势,又可以听到上面的青空中不时传来盘旋着海鸟的清脆鸣叫声,而靠得近的大树叶子折射着阳光映在他眼里随着微风不时嘻嘻沙沙一阵,让他倍感一种莫名的亲切。
大家商量好了会合时间之后,便四散离去,各自走在林间空地,不一会儿就看不见各自的身影了。赛瓦一直往林子的深处走去,树上的叶片还缀着很多,但地上也堆了厚厚的一层,走得累了,他便躺了下来。
此时烈日当空。他听到树林的更深处传来伙伴莫坎大声地唱着走了调的祝酒歌,便笑着摇了摇头,朝那边走去。越往树林的深处去,其实到最后就出了树林。翠绿柔和的一层草甸斜斜向下,衔着林子和岛中间的那个大湖泊。湖泊的边上有一颗异常高大而古老的树单独地生长在那里,利乌。莫坎还有瓦力三个人便坐在树下,摊开了一张布席,在那边一边饮酒一边高歌。
那些草甸就像是从湖中那么的一直地长上来的。在那么一片空旷的湖滨四周的草地,只有那么一颗高大的树倚着湖岸。金黄叶片很是耀眼。树的枝干上盘绕着一种没见着叶子藤蔓,就像是虬龙一般,让原本苍老的大树,看起来竟然显得那么的生机勃勃。那些金黄的叶片随着看不见的清风,时时从树上掉落下来几片。不断地旋转。飘落到放酒纵歌的人们身上,飘落到青翠地面,飘落到天空下蔚蓝色的湖面上。缀了星星点点金黄的,梦一样的颜色,那些叶片只是那样的不断地掉落着,飘动起来,也不知道飘了多久,还要飘多久。好像叶子永远都飘不尽似的,只是不住地重复着这个循环。
见赛瓦上来,瓦力看着他。便招呼他过来喝酒。
赛瓦刚坐下,瓦牙便唉了一声,咕咚一声在他边上倒了下去,紧挨着他的肩膀。这小子仿佛犹豫了很久,然后突兀地开了口:“喂,赛瓦,你觉得阿虹怎么样?”
他问的是白天出发前嘲笑他们的黑发亮眼泰雅族女孩,赛瓦一想到这个丫头,倒先觉得那一对银钩般锋利的细黑眉毛最是漂亮。
“不错。”他心不在焉地说,“就是凶了点。”
他志向远大。总觉得那些番族姑娘都不行,太爱嘲弄人。“听说城里的姑娘很不错,她们个个腰细如丝,不够盈盈一握。”
“我爱上她了。”瓦力叹了口气说,把手枕在脑后,茫然地向前张望,呲着牙微微笑着,一副堕入情网的样子。“你说,哪天我杀头野猪送她颗尖牙好呢?还是去城里给她找块水晶坠子?”
在他们这些番族少年人心中。不论是以宰头野猪展示勇武,还是以买些饰品展示体贴,去讨女孩的芳心都是正确的道路,从难度上来说也参差仿佛。听打过猎的大人说,那些大野猪长着大头,呲着白尖牙,最是厉害,咬人那是一口一个准。想要打死它们,传统的弓箭刀矛是不行的,这些野猪身上的皮厚,得用火枪才行。至于去城里呢,那是另一种冒险,得应对扒手,骗子,狡猾透顶的商贩,听说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会骗光你身上的钱,还把你卖到船上去当苦力。
不过陷入到恋爱激情中的少年是不会理这一套的,瓦力躺在那儿叽叽咕咕地自个盘算了开来:“还是送她水晶坠饰吧,我早看出来了,她自己那块绿松石额坠就有点旧了……不过野猪牙也不错,我上次回去,听村里的人说,总有七八年没拿出手过这种东西了,我要那天猛地往外这么一掏,多出彩啊……”他觉得实在决断不下,于是睁大眼睛又开始发楞。
赛瓦不忍心看他这么发呆下去,于是用手肘猛地捅了捅他的肚子,“甭呆了。就这,什么破东西,也想追姑娘我知道盯着阿虹的人有好几个呢,你要想搞定她,没十颗八颗野猪牙的就别拿出手要不你就到海里去采棵红珊瑚,没什么礼物比红珊瑚更好的了……”
“啊。”瓦力茫然地说,转过头来看赛瓦,两只眼睛直通通的,一点没有把这话当玩笑的意思。赛瓦立刻知道大事不好了。“别介别介,开个玩笑呢我可不陪你去下海捞珊瑚,”他跳起来就想跑开,瓦力喊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拉住了他的脚,将他放倒在地上。两个人就在地上打闹了起来。
“好了好了,”赛瓦使劲把腿抽出来,“别闹了。咱们是大乾海军,不能随便下海的。”
瓦力叹了口气,又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赛瓦躺在他身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胸前的小玛瑙狮子。
他总是对外面的东西那么好奇,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别有意味。每当他放驰自己的思绪时,那一刻,山谷,溪流,海湾,悬崖,森林,都在他的脚下,变成木石棋子般大小。这是一个小小的封闭的世界。既然他长大了,他就要好好看看,这大海到底有多宽;他就要好好看看,这世界到底有多大;没有高山能阻挡他的脚步,没有海洋能阻隔他的航程。此刻,需要他好好想想的,只是将驶向何方。
夏日的阳光在大片奔驰的雨云之上升腾蒸蔚,偶尔有那么一大块的间隙,它们就猛扑下去,让云层下那块密布青绿色森林的土地陷入到一个潮湿闷热、藤叶枝条纠葛的巨大蒸笼之中。
林逸青和庆贝勒光着膀子低伏在芦苇丛生的河汊里,阳光透过稀疏的苇叶,晒得他们俩头有些晕。
他们只穿着一件长裤改成的宽大裤衩,尽量伏低身子,在齐腰深的水中移动而不拨出水声。他们的目标是一条大黑鱼。那条鱼在清浅的流水间挑衅式地望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尾巴,游进一条深邃的芦苇汊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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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庆贝勒的礼物
庆贝勒沉不住气,拔足要追过去,却一脚踩在一块鹅卵石上,直摔入那条芦苇汊中,溅出大片水花来。
芦苇丛后突然爆出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林逸青吃了一惊,没想到芦苇荡后面还有人。他拨开密密麻麻的芦苇杆,大步闯入,立刻看到了水中的一个年轻的女子。
满满的黑色长发直披散开来,女子看到他,又哎呀喊了一声,捂着胸口在水中蹲了下来。
庆贝勒滚在水中,看着突然出现的赤身女子,张着嘴呆住了。
林逸青皱着眉看着她,只见她蹲在水中,双手抱怀,只有一双光润洁白的肩膀露在水上,四下里苇影摇动,看不到她的面孔,但林逸青能判断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姑娘。
但这个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林逸青并没有象庆贝勒那样瞬间变成了猪哥状,而是沉声问道。
他话语中的冷森之气甚浓,姑娘象是觉察到了危险,猛地向后一跃,跳入河中,瞬间便消失了。
两名忍者已然闻讯奔了过来,正要以暗器攻击,却被林逸青叫住了。
“她身上没有武器,放她走吧。”林逸青说道。
“属下失察,还请主公责罚!”两名忍者单膝跪地,有些羞愧的说道。
“不关你们的事,我也没有发现她。”林逸青平静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两名忍者愕然,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起身。
“可能是采蚌珠的渔女吧?”庆贝勒这时方才回过神来。
“差不多。”林逸青点了点头,看着已然恢复了平静的水面,不由得对那个姑娘的水性心惊不已。
哪怕是以他手下的忍者,想要在水里达到她这种程度,也是很难的。
“着!”林逸青又看到一条大黑鱼,闪电般的出手,将鱼捉了起来。
看到捉到了鱼。庆贝勒抚掌大笑起来,二人这时已是一身泥水,洗净后上岸,换了衣服。早有人将鱼烹好,送了过来,二人便在河边大块朵颐。
吃过之后,又休息过了,林逸青下令吹响集合号。召集众人回到艇上,在确定全员到齐之后,便即行出发返航。
回到了马尾港之后,由于之前掉进了河里一回,虽然洗干净了,庆贝勒也总是觉得身上不得劲,是以又拉着林逸青泡起了温泉。
热腾腾的温泉中,两名年轻妖娆的女子身披轻纱,坐于温泉之中,一人给庆贝勒擦洗按揉着后背。另一人则一只手举着托盘,另一只手从托盘中取过冰甜的果饮,喂到庆贝勒的嘴里。
在宜邝的对面,林逸青则是一个人坐在温泉中,面对着浮在水面上的托盘,自斟自饮。
庆贝勒是在自己包下的一处上好的温泉沐浴,侍浴的也是他府中的两名美姬,但这一次虽然是他作东,他却并没有给林逸青也安排两个美人侍浴。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林逸青的喜好了。
“瀚鹏在想今儿个咱们在岛上看到的那个姑娘?”看着林逸青若有所思的样子,宜邝咽下了一口清甜的果饮,笑着问道。
“呵呵,还真叫邝贝勒猜着了。”林逸青微笑着点了点头。“此女水性如此之佳,又会潜伏,竟然近在咫尺而没有被我发现,很是了得。”
“瀚鹏说的是,此女行踪诡秘,那岛本是无人岛。她竟赖以为藏身之处,我觉着她的身份可能未必是采珠女,弄不好会是海盗。”宜邝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表明其实他这个人很有头脑,并非庸才。
而之所以如此的关心海盗,则是因为庆贝勒在船政下设的轮船公司中入股了几条船……
“是啊。闽省洋面的海盗,现在已为我船政水师肃清,商船往来再不受扰,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林逸青说道,“那周围的几个岛,得派船去查探一下。”
“正是,待我派几艘快船过去,把那女子擒捉回来,给你林爵爷好好受用。”宜邝嘿嘿笑道。
林逸青听了他的玩笑话,只是笑了笑,喝了一杯果饮,并未说话。
“噢,是了,那女子身材虽好,但毕竟出身鄙陋,哪入得了你林爵爷的法眼。”宜邝笑道,“你林爵爷的眼光,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贝勒爷何以知之?”林逸青微微一笑。
“那日和你一同舞剑的姑娘,拿下了没有?”宜邝大笑起来,“你手下有如此绝代佳人,可真是叫我羡慕呢。”
“那丫头是东瀛忍者首领之一,痴迷武学,个性强悍,容貌虽美,但却有如一柄镶满宝石之华美宝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林逸青明白宜邝说的是星月琉璃,想起那一日和她共舞的场景,不由得笑了起来,“还是让她做她喜欢和擅长的事好了。”
“就是宝剑一柄,也要时时擦拭,才能永葆亮锋,不生锈蚀。”宜邝笑道,“我觉得你还是多在她身上用下心思为好。要不真的可惜了。”
“就听贝勒爷之言。”林逸青笑着点了点头。
“那日你们二人共舞,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凤晓蓉那妮子都说好呢……对了,凤晓蓉你也见过了,觉得如何?”宜邝象是想起了什么,笑着问道。
“她才真是绝代佳人,琴艺音律,无人能及,我觉得贝勒爷府上之诸多佳丽,以她为第一。”林逸青看了看宜邝身边的两名美姬,笑着说道。
那两名美姬听到林逸青夸赞凤晓蓉,各自垂下了头,似乎是有些自惭形秽。
“那妮子自那日看了你们的舞,到现在整天都还神不守舍的,哈哈,别是看上林爵爷了。”宜邝笑道,“不过,要是她真的落花有意,林爵爷可莫要流水无情哦?”
“那倒不会。”林逸青笑道,“不知贝勒爷可知凤晓蓉身世如何?”
“她是雅乐大家出身,其先祖于邧时即在宫中侍奉。之后便成了宫廷乐师,有眀一朝,甚得宫中器重,至国朝时亦是如此。只是全隆初年因涉科场舞弊案获罪,家道遂败。”宜邝答道,“她流落风尘多年,却守身如玉,且琴棋书画样样精绝。我一见之后大为倾倒,遂出钱给她赎了身,她虽然感激我的恩德,但我看出来了,我这样的,终究是得不到她的心,不如成全了她好了。”
“贝勒爷雅量高致,非常人可比。”林逸青明白宜邝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贝勒爷如此一番心意。我要是不收下,就太说不过去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家兄弟,客气甚么?”宜邝见林逸青答应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和林逸青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日后飞黄腾达,不可限量!
翌日,庆贝勒府。大戏楼。
此时的戏台之上,正演出着一幕从未见过的戏剧。
台后传出阵阵怪声,仿佛远处大军的喧嚣,逼得更近了。成千上万的呼喝声汇聚在一起,听着就像山间的风啸,大海的涛声。
一只晶莹剔透的手将斜切下的白梅插进素瓷瓶里,细而黑的笔直长发垂在梅花之畔,梅花越发白得惊心动魄。
“听声音,似乎是南门的敌军先破城了。北狄的铁骑。毕竟是世间数一数二的悍兵啊。”
“将军……”
“虽说早就有为国家而战,至死无悔的心,可是听到这样地狱般的喊杀声,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战栗呢。”
“将军……”
“公主殿下,到了我也上战场的时候了,”蓝衣佩刀的武士忽然自坐席上半跪而起,“那么,就此诀别吧。”
对面的女人低着头,嘴唇翕动,却没有说什么。
英挺的武士双手按住右膝行礼:“国家的祸乱,是武士们履行忠诚和责任的时候。能有为国尽忠的机会,是我的荣幸。可惜没有时间报答公主的恩遇和赏识,是我毕生的憾事。如果果真还有来生,希望还有机会去琵琶湖边,聆听公主的箫声。”
“我也准备好和这里诀别了,来生的时候,会去琵琶湖边吹箫。”
“是这样么……”武士的脚步在门边迟滞了一下,“那么,再见了。”
他转身拉上了门,按刀而行,走廊中响起他从容不迫的脚步声。
屋中只剩下插花的女人。她低头看着水盆倒影中一尘不染的人。太过白皙的皮肤就像一张细致的棉纸,上面写意般地挥出两痕青翠的眉。慢慢的,泪水从近乎透明的肌肤上划过,落在水盆中,倒影就此碎了。
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纵然是“诀别”,他的步履还是雍容沉静,就像他初次见她的时候。她最初喜欢上他,并非因为他闻名的英俊和战绩,而是因为他的步伐。那样轻微而节奏分明的脚步,让人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使山在一侧塌下来,他也会为你顶住它。
戏楼的上方,飘散下了阵阵“雪花”。
“下雪了……”武士踏出精舍,仰头看着天空。
漫天的白茫茫,园中小径的尽头,一株白梅树虬枝横斜,仿佛画纸上几道粗疏的墨迹。他看着梅树,远处的喊杀声渐渐不闻,周围静得生寒。
“人生轮回一甲子,风雪飘霜六十年。”
他朗声吟道。
公主起身,来到他的身后,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匆匆六十载,愿若此相依。”
一丝久不褪去的暖意罩在了每一个观戏者的心头,他们仿佛看到两个年轻的恋人在冬天的初雪中持手对坐,一起看着窗外挂雪的梅树。
惊悸电闪一样掠过,他忽然扭头,赤红色的战马静止在园子口。马背上的武士提着双刀,刀尖上的红意一滴一滴打落在雪地上。对敌的双方都不曾预料到这场遭遇,隔着茫茫的雪幕,两人竟是平静地交换了眼神。
平静瞬间就被打破了!武士猛地矮身,人眼已经无法捕捉他拔刀的速度,蓝衣的人影带着雪亮的刀光冲杀出去。赤红的战马在同时猛蹬地面,马上的武士雷霆般地大吼,一人一骑带起的疾风撕破了雪幕。
白梅树梢的积雪簌簌地落下了几片,几点温暖的红意溅在雪上,慢慢地弥散开来。
“是……园子里的梅花开了么?”
“采了梅花晒干。配上雪水和新茶,会很香吧?”
“茶有一丝甜味呢。”
“真好……”
那些温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每个角落传来,好像是许多人同时说话,却是一个人的嗓音。许许多多的声音层迭在一起。又渐渐的离开了耳边,让观戏的人们不知道说话的人到底在哪边,只知道她越来越远。
武士回过头,努力地扭头去看那株白梅,看见它竟然盛开着耀眼的红花。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自心腹而起的凉意慢慢地吞噬了他。
“死,一点都不痛,只是很寂寞。活在世上,原本就很寂寞……所以,不必害怕……”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仿佛此时才真正领会到这种寂寞,带着恐惧的寂寞。贵族武士优美而凌厉的刀术在敌人沾满鲜血的马刀下不堪一击。马刀斩下,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就像剁一块生铁那样裂开敌人的肌骨。
一种绝大的战栗仿佛把他的身体彻底撕开了,他猛地转身,对着小园另一侧的精舍大喊:“公主。快逃!”
马上武士勒住战马,诧异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对手。他静静地站在庭院中央,扭头去凝视那株梅树,仿佛丢了魂魄。而后他忽然转身,将手伸向了小园的一侧,张大嘴要喊什么,鲜血从他嘴里呛了出来。
接着,对方便扑倒在“积雪”中。
女人的心忽地颤了一下,瓷瓶中的白梅零落几瓣。落在她与梅花同色的手上。她握住了小桌上那柄朱鞘的短刀,扭头看向自己的侍女。年轻的女孩一手倚在窗口,有如沉睡着,另一手握紧了一只小瓷瓶。一丝蚯蚓般的血痕蜿蜒着爬过她的嘴角。滴落在素色的坐席上。
“此心托君……付山河……思君……永不移……”女人低声吟着,将短刀的刀锋指向了自己的喉咙。
伴随着她的身体缓缓倒下,白色的幕布落了下来,宣告这幕戏的结束。
直到此时,台下的人们才回过神来,接着便用力鼓掌。大声叫起好来。
幕后,林逸青拉住了凤晓蓉的手,轻轻的将她扶了起来。
“感觉找到了?曲子会写了吧?”林逸青微笑着问道。
“嗯。”凤晓蓉的脸微微一红,缓缓抽回了手,点了点头。
其实林逸青不用问,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应该是进入到状态当中了。
二人转身进了后台,有如有默契般,林逸青亲自展纸磨墨,布好了文房四宝,凤晓蓉面对长长的宣纸,取过毛笔,便飞快的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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