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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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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内有隆隆的水响。湿漉漉的洞壁上附着着许多青苔,若非随身携带了攀登用的铁爪,恐怕就这条长而阴暗的水道他们都上不去。爬到半途时,李向天忽然停下来,耸动着耳朵。敏锐的听觉让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夹杂在泻洪般巨大的水浪中,似曾相识。
“怎么?”林德利边向上攀缘边低头询问。
“没什么。”
到达斜坡顶端时,一块圆形的钢板遮挡了去路。林德利在黑暗中伸手去触摸,感觉到钢板上雕刻着无数流畅的线条,“这里,该是入水口了。从外向内没有把手,该是有一处控制全盘的所在。可惜,上不去的话,也不可能找到那个机关室。”
李向天想了片刻,忽然擦着林德利爬到了顶部,两条腿撑住洞壁,用尽力量朝钢板推去。咯吱声中。厚重的板盖居然被他以硬力推出了一条缝隙。紧要关头,林德利猛然拔出李向天背后的精钢长刀,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当口,将长刀塞入缝隙中。一线光亮射入幽暗的洞穴中。闷热的水气随之涌入,令二人的呼吸为之一窒。
“数到三,一同用力。”板盖上多了林德利的一双手。
李向天回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当林德利低吼出三字时,两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出。钢板竟应声而开,向一侧旋转着退去。两人借着势头跃出洞口,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竟有些呆了。
这是一座空旷的大殿,头顶的石板上,开着千万个胳膊粗细的小孔。潺潺的流水顺着孔洞跌落,沿地板上一个有如漏斗的大口向下流。那漏斗状的大口起码有校场大小,全用光滑的大理石堆砌而成,水流沿着石壁到到最低处的出口,汇聚成一股奇大水柱。直冲地下河。刚刚在水道内听到的巨响,就是这道水柱造成的了。
“奇迹。”林德利发出由衷的赞叹。大概除去古希腊人的山顶石殿,久在欧洲的他再也没有见过如此巧夺天工,又自然圆润的杰作了,“是天王的圣灵指引我们来到这里的。”
“那个抛弃了子民的神吗?将九州大地陷入战火的神,造成各路诸侯割据封王,天国自此再无统一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是我们的神?”李向天说这些话时,他眼睛里有黑色的火苗在跳舞,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林德利看着这个激动得越发厉害的男人。脸上有些轻微的抽搐,“治乱交替,古已有之,大乱之后方能大治。古今中外莫不如此,欧洲列强便是一日得成现在的治世的么?这世界哪里都一样吧。”
看到李向天发出低沉的叹息,林德利摇头时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柯雷,张万军,洪七丁。你为了这些家伙,豁出命去帮他们,他们是你什么人?”
兄弟二字要脱口而出时,被李向天生吞了回去。时间在一年又一年中流逝,并非所有的事情都不曾改变。他眼中黑色的火苗被短暂压地制住了,“很小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不要饮酒。可是我不听。到后来,大醉之后杀了那狗官。事后我告诫自己,不再饮酒……可是做不到啊。有些话,我们说了很多很多次……不过是试图说服自己的心罢了。”
“现在你的心里,怕是只有一个女人吧。”林德利露出了嘲讽的神情,“是不是?”
“女人?”李向天突然想起了李思竹,他轻轻震动着肩膀,笑了出来,“是啊……女人……”他笑到后来猛然顿住,脚跺在地上,青色的弧光轻轻弹起,长刀收入鞘中时,有种断金裂石的怒响。
林德利不再讲话,独自一人向水殿的台阶走去,到了最高一级时,他站了一会儿,便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在走廊中,林德利停住步子,隔着石墙看向李向天站立的地方,无声地冷笑起来。
李向天离开前,重又扫一眼地上旋开的钢板,这才急步登阶,在出口处赶上了林德利。
从台阶上去,就是石室所在。两人屏住呼吸,猫着腰快步跑到门侧,四下窥视,并没有发现异常。
设计水殿的人有极高的建筑造诣,这座石室更是别具匠心,粗粗看去比迷宫不遑多让。环行的走廊,廊内每隔十步便有扇窄门。吊顶上还悬挂着六角挂灯,只是里面原本明亮的火光早都没有了,只有淙淙的水声越发清晰了。
那些门的背后一定藏着机关。可这上百扇的门都长得一般无二,究竟哪一扇背后是真正的石室,哪一扇背后酝酿着凶险,叫人无从琢磨。
“他娘的。”林德利低骂道。他并非心境失守,只是这一路走来,好容易集齐了藏宝地图,到了地方却又碰上了难题,实在由不得他不怒。
“着急也没用。”眼下已是晨曦初露,距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李向天反倒不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李向天仔细的看过这些门,最终选定了一扇门,走到了跟前。
林德利下意识伸手拦在李向天面前:“你怎么能够确定是这扇门?万一可能是陷阱呢?”
“是陷阱就不去闯了?”李向天转头看了林德利一眼,推开他的手,迈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他之所以敢如此的自信,是因为林逸青给他的那块玉璧。
从防水布袋里取出零件,无声地拼合起来之后,林德利提着左轮手枪跟在李向天背后。紫金色的脸上掠过一丝羞赧。
石室天险,后路早就断了,连深海里的水族都忌惮三分的海兽就横在水道里,不要说林德利,整个天国余部中怕都找不出一个还敢下水的勇士。人毕竟是惜命的。纵要舍弃了去,也得看值不值得。
李向天的步子迅速有力,实际蓄着势,有个意外,长刀顷刻就能出鞘,林德利仔细一看,觉得自己无形中被比了下去。他原是血性之人,只因多年在外养成了谨慎的习惯,如今那股子傲气又像头小老虎一样,在胸膛内凶猛地撞击起来。
“是这里了。”李向天停住了脚步。指着前方说道。
不出意料,石台中央的方桌上,满当当放着一个个封装的罐子。有的罐子已经碎裂,里面的珠玉滚落出来,泛出彩虹般四射的光泽,晶莹如幻,有着惊人的美丽。在罐子边上是一个个大木箱子,封得很是严实,但也有的箱子破裂了,现出乌金色的光泽。几个圆型的大银锭滚落在石柱旁,因为潮气的关系,已经变得有些发黑了。
李向天回头,发觉林德利就站在他身后。一道突起的筋脉从林德利的右眉直跳上溜青的头顶。胸膛的起伏倒是越来越轻了。
“西侧的墙边,有个摆放兵器的洞穴。这下省事不少。”林德利将手枪插到腰间,拍了拍手,抬起头来,眼里灰蒙蒙一片看不出喜怒。
“有兵器库?难道还有洋枪吗?”李向天微微一愣。
林德利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带着他向一处洞穴走去。
来到洞穴前,李向天看着里面摆放着的各种兵器,不由得再次发出了粗重的叹息声。
这里不光摆放着数量众多的刀剑等冷兵器,还有好多洋枪,在一处角落里,李向天甚至还看到了一门青铜大炮。
这些兵器无论是冷兵器还是火器,放到这里时都做过了精心的保养,是以过了这么多年,大部分都锈蚀得并不厉害,稍加擦洗的话,便可以光洁如新,重新使用。
李向天来到了那门青铜大炮前,他用手轻轻的抚过已然生有斑驳绿锈的炮身,看到上面微微有些模糊的铭文,不由得流下泪来。
上面的铭文记载得很清楚,这门西洋式的青铜大炮是忠王请外国友人指导,由圣军的工匠自行铸造的。
而从炮口的磨损来看,这门大炮应该是使用过的。
李向天看着这门大炮,感觉就象在看一个老战士,默默的守卫在这里。
“想不到忠王的剑,竟然在这里。”林德利的叹息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过身,快步的来到了林德利的身边。
林德利的手中拿着一把鲨鱼皮金吞口的宝剑,见到李向天过来,他便将剑拿给李向天看,李向天将剑从鞘中拔出少许,立刻便看到了剑身上镌刻的螭龙纹下方细小的“李秀成”三个篆书文字。
李向天的印象中,忠王似乎并没有这样一把装饰华美的宝剑,他将剑拔出鞘来,仔细的审视着剑刃,又查看了剑柄,赫然发现这是一把新剑,根本就没有使用过。
“这把剑应该是当年忠王部下或是同僚特意制作送给他的,并非是忠王上阵杀敌使用的剑。”林德利也看出了端倪,说道,“不过怎么说也是忠王的遗物,拿出去给大家看看,说明咱们找到了忠王的藏宝,大家都会高兴的。”
听林德利这么说,李向天便将剑重新插回到鞘中,交给了林德利。
他心里明白林德利的意思林德利想要用这把带有忠王名字的宝剑来增加他个人的威望,以便于号令手下,但他并没有表示反对。
虽然当年他是忠王的得力干将,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昔日统领千军的气概。他只是一个想和爱人厮守终老的普通男人。
回到岸上的时候,天已微微放光,杭州城罕见的下了一场大雪,大雪过后的城市被重重雪雾锁住,呼一口热气出去,仿佛要冻成坚冰。
李向天望着没有边际的迷雾,在埋入雪中的石头上擦了擦靴底,“这样大的雾,路也看不清了。”
林德利附手立在他身边,身体挺成一条线,“没有想到,姓林的动手会这么快,这么狠。原以为他还要花点时间的。”
听了林德利的话,李向天觉得心直往下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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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驱虎吞狼
许多年前离开杭州的土地时,他看到过一群出海捕捞的渔民。硕大的渔网挥洒出去,次次收获颇丰。满满当当的活鱼堆再次露出海面时,忽然有条不知名的小鱼拧身一蹦,箭一样冲破了网袋。李向天捕捉到了那个瞬间,他看到那条鱼冲上最高点,夕阳的光芒洒在矫健的身体上,随即落如海中,水痕划过,消失得没有了影踪。渔民们发出沮丧的叹息,那似乎是一尾珍品,而李向天却笑了。
许多年后的今天,他忽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直在网中,只是那更深一层的网,不曾被人收起罢了。
李向天将手按在刀柄上,猛地捏紧了。
“你应该能想到的,姓林的不会信任你,一定会派人跟着你,”林德利转身面向他,一只手按住了枪柄,“你们被姓林的抓住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李向天哑着嗓子问。
“林子里的人,并没有被他们杀光,有人看到你和莫龙四个人向渤妖投降了。”林德利说道。
李向天斜瞥着林德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只觉得胸口发闷,身上的力量正在消退,身体轻飘飘地立在那里,寒冷一层层包裹上来。
“我们会照顾好天圣女的,你可以安心上路了。”林德利按胸行礼。
没有声音,冰冷的刀出鞘时快过任何一次。长刀在半空打着旋切开雾气,狠狠扎在远处的雪地里。
一股血慢慢涌了出来,在雪地上绽开。刀柄仍自轻轻颤动,直直的刃口竖切下去,割断了埋伏的杀手的咽喉。直到死的那刻,埋伏的杀手也不明白,他将全身都埋在厚厚的积雪中,怎么会被人发现。
李向天盯着林德利,他的眼中一丝生气也没有,陌生得怕人。不再是那个温和谦恭的男人。李向天一字一顿地说:“你这一生或许可以做成许多的大事,都是我做不到的。可我这一生,只在做一件事,所以。是你所做不到的。如果谁阻止我,我就杀掉他。”
林德利瞳孔猛地一缩,他以闪电般的动作拔枪,但李向天的动作比他更快。
刀光一闪,林德利手中的左轮手枪便给削去了一半。林德利的身影猛地向后退去,消失于雪雾之中,接着便有几个身影向李向天扑来。
远处的一座小屋的屋脊上,两个人正迎着风雪站在那里。
虽然风雪很大,但二人却有如塑像一般,屹立不动。
“主公,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您别误了进京的期限。”岩根山人对目不转睛的看着远方的激斗的林逸青说道。
“岩根君,咱们俩要不要就他们的胜负赌个输赢?”林逸青微微一笑,对岩根山人说道。
岩根山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笑了起来。
林逸青的“驱虎吞狼”之计现下已然成功,只是他这会儿,应该是又起了惜才之意。
“那个李向天,武艺远在那些人之上,虽然只有一个人,却定能杀了所有对手,所以,我要下注的话,就下在那个李向天身上。”岩根山人说道。
“那个林德利,虽然说是英国人。但似乎也身怀武艺,并不只是会打枪,你觉得他身为这班人的首领,也不会是李向天的对手吗?”林逸青问道。
“此人富于心机。也精通中西武技,但看起来实战经验不多,除却火器,不会是李向天的对手。”岩根山人答道。
“想不到呤俐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兄弟。”林逸青又问,“要是按你说的话,那个林德利只怕不会想着亲自向李向天动手吧?”
“我估计这会儿他已经跑了。”岩根山人点了点头。答道,“不过我们已经有人安排在他们中间,会找到他的行踪的。”
“他身上还有很多的秘密,我不希望他死的太快。”林逸青说道。
“是,主公。”岩根山人答道,林逸青不再说话,二人又仔细的观察起战况来。
雪地上,已然躺倒了四具尸体,李向天也已受了伤,在雪地上洒下了斑斑血痕,但很快便被漫天的飞雪淹没了。
雪花飞舞,掩不住刺目的刀光。
同一时刻,福州,三坊七巷。
漆黑的影子静静地伏在屋梁上。黑暗中传来耗子吱吱的声音,一只老鼠在黑暗中警觉的顾盼,而后向他跑来,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对于刺客而言,第一项训练就是站在蚊虫飞舞的沼泽中,这项训练会坚持一年,每次四个时辰。老师手持长鞭,仿佛石像一般站在沼泽旁。受训的孩子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蚂蟥在吸他的血,硕大的蚊子钉在背上,难以忍受的痛痒遍布全身,不断地游走,偶尔会有蛇从身边悄悄地滑过……但是绝对不能动弹分毫,哪怕是肌肉微微的弹动,老师的鞭子也会劈头盖脸地打下。经过一年的训练,他们的皮肤会冷得像石头,纵然在盛夏也没有一滴汗,最敏锐的动物也不能觉察他们的存在,老师的测验是将一条毒蛇从袖口放入,新的刺客必须揣着它,直到那条蛇自己游走。
相比武术和胆量,坚忍才是刺客生存的关键。
“老……老鼠!”
耗子的声音分明惊动了下面的人,年轻的姑娘掀开帐子爬了起来,高举着一只烛台,战战兢兢地寻找着耗子。
李思竹很怕老鼠。这种小东西肮脏的毛皮和锋利的爪子都令人不寒而栗,更可怕的是那对黑溜溜的眼睛,鬼祟、凶狠。所以从住在福州开始她就养成了习惯,夜里只要听见老鼠的声音,她一定会小心地在房间里搜寻,找不到是不会罢休的。
“哎哟!”李思竹觉得脚似乎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你踩到我的算筹了……”一个淡淡的女子声音在脚下响起。
李思竹惊呼一声跳了起来,烛台直坠地面。多亏那女子伸手一揽,才护住了烛火。
星月琉璃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李思竹脚下一堆散乱的算筹。原本李思竹只是踩到了一块,可是她那一跳,却正好跳进了算筹大阵的中央,将列好的算式弄得乱七八糟。
“你……你在算什么?”李思竹惊魂未定。
星月琉璃自从那一次遇见明玄大师解救朱雪雁之后,便对这位高僧的算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专门派人去各处名山庙宇打探。终于访得他的居所,上门求教,明玄大师对她毫不见外,当即倾其所学教授。现在星月琉璃也已经小有所成了。
“算主公的位置。”星月琉璃倒并无怒意。林逸青临行时,特意安排她来保护李思竹,二人这几天都住在一块儿,相处甚得。
“那你……你算出来了么?”李思竹满含歉意的问道。
“应该是在江浙一带,可惜已经被你踩烂了。”星月琉璃指着李思竹脚下的一片算筹阵。
“啊?”李思竹吃惊中急忙闪开那个落脚的位置。
“小心……”片刻的沉默后。星月琉璃说,“好了,现在你把京城也踩掉了……”
屋梁上的人觉得有些可笑,不过他的身体还是像石头那样,没有纹丝的移动。“吱”,那只警觉的老鼠却忽然提起前爪蹲坐起来,鬼祟地注视着周围。刺客一惊,他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呼吸。刚才他虽然没有动,却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这个呼吸的变化已经被老鼠觉察了。
“我……我得把那只老鼠找出来。”李思竹只穿了里衣,抱着肩膀哆嗦,对抓住这只老鼠却是坚定不移。
这只老鼠会坏了他的事!这个念头掠过刺客的脑海。好在老鼠并没有真的觉察到有一个活人和它一起在这个屋梁上,于是它继续向着刺客爬去。刺客静静地看着这只小动物缓缓地接近,最后爬到了他的虎口中。他手上瞬间发力,将老鼠整个地捏在手里。老鼠的脖子忽然就被他折断,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就已经死了。这个动作做完,他仍然捏着死去的老鼠,静静地趴伏在屋梁的阴影中。
“没有声音了,也许是跑掉了。”星月琉璃举着烛台照向屋顶。微弱的烛光照不透屋顶的黑暗。
“它还会再跑回来的!”李思竹使劲地点头,要对星月琉璃证明这种可怕的事情必将再次发生。
“再跑回来我会杀掉它的,”星月琉璃犹豫了一下换了一个词,“我会打扫它的。”
忍者的职业只与忍术和武技相关。星月琉璃对于用词素来都不讲究。“杀掉”一只老鼠在她来看是个标准表达,并无什么血腥的涵义。不过她和雾隐流忍者军团的人还未真正地熟悉乾国博大精深的语言,李思竹固然不得不驱使自己适应星月琉璃的某些发言,类似“我们可以买一头牛杀掉然后吃它的肉”,而星月琉璃也不得不尝试一些更加繁复的口语变化。在明玄大师向她解释说“打扫”不但可以用于清扫房屋,而且可以用于解决某些令人不快的东西之后。星月琉璃就开始尝试尽可能多的使用这个词。比如“我们要打扫一下这里的海盗”,连林逸青也不得不惊叹于这种表达如此有魄力,令笑傲王侯的他也自愧不如。
雾隐女忍军团的首领小心地铺起一张棉布,将巨大的算式盖在其中之后,两个女子吹熄了烛火,拉下了床上的纱帘。除了她们轻微的呼吸声,屋中寂静下来,清冷的月光穿窗而入,隐约可以看清周围,星月琉璃就是用月光观看算筹的,这更难不住训练有素的刺客。他用膝盖和肘部,悄无声息地挪向大床的顶上,直到低头就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个女孩的睡颜。
这是难得的机会。刺客将缠在腰间的长布带解开,挂在坚固的椽子上,而后他以脚尖钩住了布带,慢慢地垂落下去,轻轻划开了床顶的纱帐。这是最谨慎的做法,那个白衣女子覆盖整个地面的算筹让他难以悄悄接近床铺。睡梦中的李思竹轻轻舔了舔嘴唇,刺客静了一下,决定先解决她。相比而言,他认为星月琉璃的反抗能力更弱(这是多么愚蠢的判断),如果可以解决李思竹,即使空手,他也自信可以制伏星月琉璃。他取出一只黑色的瓶子。瓶子中极度粘稠的黑油有一种微甜的气味。他从瓶口垂下了一根细长的线,缓缓地降落到李思竹唇边,黑油缘着细线下走,汇成一个小小的油滴。就悬在李思竹的唇边。
李思竹的唇色淡于常人,但是那抹唇色却有着微微的暖意,即使在月光下,还是令人心中砰然一动。刺客的视线慢慢地下移,看见纱制的里衣下近乎透明的肌肤。纤细的腰肢衬得胸峰更加丰隆。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熟睡的星月琉璃翻身的时候,不小心就把手放在李思竹的胸口上。一阵微微的眩晕令刺客的手抖了一下,细线飘离了李思竹的唇边。
刺客的世界永远的寂寞,他们像是窥伺在暗处的蛇,永远不能暴露身份,他们甚至不敢光顾青楼,因为担心睡梦中被人搜查。接触女人的机会少而又少,完成一件大任务,组织会安排女人服侍他。那些女人很听话。可以对她们做任何事,但是无一例外的,她们都不会说话,因为她们的舌头都被截去了。而他,直到下一次任务结束,都不能再碰女人。
这个年轻女子躯体的诱惑令他口干舌燥。他摒住呼吸,悄悄地滑下,一直垂到距离李思竹不过一尺的上方。女子极淡的体香让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他的手微微有点颤抖,隔着半寸虚晃在李思竹的前胸上,猥亵地上下移动。
“这样的女人。真可惜了。”他这样想,却没有办法。接到的命令就是杀掉这两个女人,并且尽力布置得像是遭受凌辱而死的迹象。不过也只是伪造这种迹象而已,只有疯子才会真的去冒险。他知道这两个女人的保护者有多么可怕。他曾远远地看见其中那个用长刀的男人在瞬间将一个俄国哥萨克骑兵拦腰斩断,只剩下半截身子随着战马跑向远方。他没有把握和这种武士对抗,他只是想下手前多玩味一下这种少女的气息。
他的手虚空的沿着李思竹的腰要向小腹探去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个影子投在李思竹的身上!
他一直以为这个影子是窗前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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