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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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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一刻,多年前埋下的怨恨种子终于生根发芽,在逐渐增大的声浪中人群也骚动起来,涌动着的人群反复冲击着巡防营组成的人墙,无数夹杂着污言秽语的词句从人群中涌出,坐在马上的孔苓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送葬的队伍还在此起彼伏的声浪中缓慢前进着,只是当初那分肃穆却已经荡然无存。

只是孔家一向手段强硬,百姓们平日里敢怒而不敢言,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积累多年的民怨会在这样一个场合爆发出来。

阿尔哈图随着人流前后走动,似乎是身不由己的样子,不过他的双眼始终在监视四周,一刻也没有松懈。人群的反应并不像自发的,倒像是有人从中煽动,而且声势愈演愈烈。他不由把手缩进了袖中,紧握住暗藏的兵器。

他慢慢地向着喊声最大的几个人靠近,这种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并控制住煽动者,而且越快越好。

孔苓翌还端坐在马上,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仿佛一头发怒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跟在队伍后面的大小官员也都是一脸的惴惴不安,生怕这个被他们私下称为“乡巴佬”、“山东棒子”的人会突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很快,四散在人群中的细作控制住了煽动者,身边突然出现的冰冷的刀刃让那些人选择了闭嘴,而沉默也像是骚动刚开始爆发时一般逐渐传播开去。随着躁动的声音逐渐降低,孔苓翌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好转。

就在躁动将要平息的瞬间,从远处飞来的一支响箭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这箭是从两百余步外的阁楼里面射出来的,为了及远,箭路只能取高,这个距离上想要一箭准确命中目标几乎就是不可能的。而在这个距离上使用鸣镝,只有一个目的发出信号。

箭在距离孔苓翌三尺远的地方飞过,钉在他身后的棺木上,箭尾不停地震动。

就在这一瞬间。场面一下失去了控制。原本在阻拦人群的巡防营士兵,突然有一部分人调转矛头向孔苓翌杀去,他们身后的人流也随之涌上,更有煽动者藏在人群中突然爆发,他们大喊着:“杀了这狗贼!杀了他!”

突然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无所适从。原先被控制的人突然都亮出了武器,贴身的搏斗伴随着喷溅起来的鲜血让更多无辜的人感到惊恐和愤怒,他们忘记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只是跟着人流大声地喊:“杀了他!杀了孔苓翌!”

阿尔哈图被无数的人挤压着,袖中的短剑早已握在手中,可这一刻他却毫无办法。身边是失去理智的狂热呼喊和更加尖锐的哭泣声,他不可能杀掉所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动手的唯一后果就是被更多的愤怒的人撕成碎片。

孔府的小队骑兵作为仪仗,和更多的士兵被安排在队尾,与孔苓翌有着几十丈的距离。他们拼命催动着战马。想要尽快赶过去,用手中的刀和自己的身体来护卫他们的主子。可涌动着的人群阻挡了他们的道路,哪怕是他们再凶狠地砍杀,也无法加快前进的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八支长枪刺向赤手空拳的孔苓翌。

涌动的人流,愤怒的呼喊,躁动的马匹,慌乱的百姓,冲锋的骑兵。无比混乱的场面中几乎所有的人却同时都在做同一件事盯着孔苓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突然间,有一个人侧身。赤手抄过第一杆刺向孔苓翌的枪,他攥紧了枪身,将枪头夹在腋下,雄浑的臂力竟连同整枝枪与持枪者一起举了起来。紧接着手臂一震。将持枪者摔入人群,砸倒了更多要冲上前的人们,随后就以枪尾横劈出去,将已经刺到面前的枪杆尽数打折,暂时逼退了冲上来的刺客。

没有人能指望几个伪装成京军的士兵就杀得了孔苓翌,真正的刺客潜其实早就伏在百姓中。他们煽动人群。并藏身其中借以接近目标。京军当中的内应只是个幌子,就在他们纷纷倒地的时候,刺客已接近到足够的距离,纷纷从怀中掏出了暗藏的手弩。

阿尔哈图看到第一支弩箭射出就已经失去了目标。刺客抬起头来,只能看到刺目的阳光和笼罩而下的黑影。一个人高跃到空中,双手握枪下劈。

阿尔哈图看过那天的武举会试,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那个叫费扬塔珲的渤人,听说是从关外来京赶考的。

枪杆重重劈在刺客肩上,响起了骨胳碎裂的声音,那个人的身体以一种可怕的姿势折断,垮了下去,砸在地上,夹杂着内脏碎片的血从口中喷出,空气中弥散着腥甜的味道。坚硬的枣木枪杆竟也受不得如此大力,从中折断。

两支弩箭插在费扬塔珲的身侧,手弩的劲力不足以穿透他衣服下的软甲。暴露出来的刺客来不及进行下一步动作,费扬塔珲一记肘锤已将其一撞的吐血倒地,同时手中半截长枪掷出,刺穿了另一人的咽喉。

又一名刺客拔出匕首冲了上去,面对着似乎遥不可及的费扬塔珲,他像是在做一场疯狂而沸腾的舞蹈。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一颗颗头颅翻滚上天空,四溅的血染红了青石铺就的地面,杂乱的呼嚎声中费扬塔珲负手而立,他的衣袂随着风飞舞着。几名黑甲的骑士如暴风一般刮至他身旁,挥刀砍杀一切敢于接近的敌人。

在一个又一个的刺客倒下同时,鲜血和死亡让陷入狂热的百姓清醒了过来,他们似乎刚刚想起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人物,及至巡防营大队赶到,人群终于因恐惧而崩溃,原本涌向前的潮流逆转了方向也因此仍然试图逆流而上的人再也无所遁形。每一个仍然面向费扬塔珲的人都成为了黑衣骑士们攻击的目标,刺杀转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阿尔哈图在那之前早已回过身。混在人流中离开了现场。

顺天府和九门提督的人马赶到时,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隐藏在人群中的巡防营细作早已盯上那些煽动人群的人,在人潮退却的时候开始将他们一一抓捕,少数还没有暴露的刺客也纷纷落网。缴获上来的手弩、匕首被堆在一起,旁边有人正在清点。

“费兄好手段啊。”费扬塔珲正在现场监督着整个过程。身后突然传来和他打招呼的声音。

费扬塔珲回头。来者身材瘦小、尖嘴猴腮,形容并不起眼,但气派很大,正是顺天府的总捕头包一越。

“包兄来的也快。”费扬塔珲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

两人也不多作寒暄。一起看着那些人忙碌。穿着皮甲的捕快们和匆匆赶来的京军士兵手里提着盾牌和裹了熟牛皮的木棒,开始驱散人群,少数想趁乱行窃的贼人也大多在刚刚动手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捕快按倒在地。

那些刺客死去的位置被一个个用白粉标记出来,每一个可能是刺客的人所在的位置都记录在一张五尺见方的图上,上面的标注甚至详细到了每个人是怎么走,都到哪里都做了些什么。生擒的刺客则反绑双手,嘴里被塞上了木塞以防止他们咬舌自尽。由于有巡防营士兵参与刺杀事件,于是当天所有参与护卫的京军都被缴了刀枪,然后带回军营慢慢甄别。

不久后射出第一支响箭的房屋也被找到,射箭的人自然已经不见了。但现场还是留下了凶器,是蒙古人长射惯用的制式长弓。房间的主人被捆了手脚塞在后院的马棚里面,嘴里塞着破布,据他交待是十几个黑衣蒙面的强人闯进他家里,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晕了他。至于那些人长什么样什么口音,他自己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由于顺天府人手充足,很快现场工作就被他们全部接管,费扬塔珲见状也只是不动声色。其实说到意图刺杀延圣公的人,除了那些孔氏的仇人,曾受孔氏一族欺压的百姓也应该在考量之中。如果当真是百姓所为,那么将调查工作交给顺天府就等于永远也无法水落石出。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京城发生这种事情,从职权上来说由顺天府负责本就是天经地义。何况法不责众,孔家人这几年搞的民怨沸腾,即便强行调查,在百姓的暗中干预下也不可能有收获。

“延圣公受惊了。”包一越突然长施一礼。孔苓翌在巡防营的护送下从他们身前经过,“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即去的远了。送葬的队伍也终于再度起程。

这时有眼尖的人发现那支响箭居然忘了被取下来,还插在孔太夫人的棺木上,就像是在嘲笑着孔氏一族的威严。

“那个费扬塔珲,是什么来路?”茶楼之上,目睹了事件全过程的林逸青喝了一口茶,问道。

“关外渤人,玄武部人,敬亲王府上的护卫。”雾隐武右卫门说道,“关于此人别的信息甚少,目前只知道这些,这人原先做什么,籍贯何处,都不清楚。”

“刚才那几个黑衣骑兵,也是敬王府的人了?”林逸青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又问道。

“正是。”雾隐武右卫门看了看街上,“不过敬亲王府的护卫是不该管这些事的,他们今天竟公然出手,当街杀人,很是奇怪。”

“我记得敬亲王和延圣公似乎没有什么交集,今日他们出手救延圣公,我看是偶然遇上的,应该不是奉了敬亲王的命令。”林逸青沉吟道。

“是,要是奉了敬亲王的命令前来救人,他应该携带自己的趁手兵器的,不至于赤手空拳。”雾隐武右卫门点了点头,“那人的兵器,主公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这人很聪明,今天会试遇到的对手是武成公的儿子吕明允,使用重剑,他竟然建议不用兵器,以拳斗方式决胜负,其实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棒法,好在殿试的时候打败我,夺得武状元。”林逸青微微一笑,“可惜,刚才他忍不住出手,已经露了底,让我看了个真真切切。”

“那就是殿试的时候主公不打算用斧了,是吗?”精通武学的雾隐武右卫门立刻猜到了林逸青的想法,问道。

“没错。他这样的棒法,我用斧的话会很吃亏,今天会试幸亏没有遇到他,不然的话,还真有可能败在他手下。”林逸青笑道,“好在我运气一向不差,对手是姜彦超那孩子,恰好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有了对付他的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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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铸剑大师

“主公打算用什么兵器对付他?”雾隐武右卫门的眼睛亮了起来。

林逸青取过一张白纸和一根铅笔,飞快的在纸上画了起来,虽然他画的是草图,但细部却十分清晰,显示出了他深厚的绘画功力。

看到林逸青画出来的东西,雾隐武右卫门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熟悉京城情形,找一家手艺高些的铁匠铺,打一个出来,要一体打造成形,全部用上好精钢,记得刃部要加厚加宽,柄的颜色和锋刃的颜色要区分开来。”林逸青看到雾隐武右卫门惊讶的神情,笑着指着图纸说道,“要快些,最好这两天就做好。”

“我明白了,主公是要藉此机会,为改革乾国军制鼓吹。”雾隐武右卫门登时明白了过来,眼中满是敬佩之色,“主公放心,明日便为主公制成此兵器。”

“那就好。”林逸青微微颔首,目光又转向了街上,看到竟然没有人去拔那支插在棺木上的响箭,也没有人提醒一下孔苓翌,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山崖下的草丛间,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一身的旧袍,拿着一支竹笛悠悠的吹奏。他背后是一间不大的小茅屋,被几株梅花围着,干净简洁。

山道上忽然传来的脚步声。穿过雾气,一架红木的大辇由八名魁梧的壮汉肩荷而来,大辇裹着墨绿的绣金缎子,流苏间一枚玉佩宝光流溢,竟然是难得的上等翡翠。悄无声息的,壮汉们将大辇停在老人的面前,帘子一掀,有从人早已洒上了花瓣,一人伸足踏在碎花之上。

这是所谓的“净足”,富贵人家出行的一项礼仪。

自大辇上下来的,便是庆贝勒宜邝。他缓步上前,在从人敷设好的锦褥上坐下。老人吹完了笛子。也坐在了一侧的锦褥上。

两人对面一笑。

“大冷的天,王爷竟然在这里吹笛子,真是好兴致。”庆贝勒拱手向老人致意。

“他林逸青进京赶考,你庆贝勒跟着来京城算怎么回事?”老人淡淡的笑。“你这个总理船政大臣无旨进京,叫言官们知道了,参你一本,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呵呵,大过年的。都不敢见人了。”庆贝勒哈哈笑道,“这不,坐着八抬大轿,周围都蒙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让人看见。”

“为了林逸青的功名,你庆贝勒可真是上心啊!竟然冒着被言官弹劾的风险,亲自来给他跑前跑后。”敦亲王把玩着手中的竹笛,“他的面子还真是不小啊!”

“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也就是我这样的了。”庆贝勒笑道。

“什么士为知己者死,狗屁!”老人大笑起来。“你是看在银子的面上吧?你老实说,你在他身上押了多少注?他这回考武举一路得胜,你都赢了多少?”

“呵呵,王爷果然眼里不揉沙子。”庆贝勒故作哀愁状的叹了口气,“我这阵子手头紧,只押了不多的银子,才赢了不过一万两,要是早知道他能一路得胜,我借钱押注也行啊!”

“你就少在那里装了!才赢了一万两?鬼才相信!”敦亲王不屑的说道。

“真的只有一万两!”庆贝勒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鬼头”,又问。“王爷这次下注,不也是押在他身上吗?王爷赢了多少?”

“没押多少,也就赢了不到一万两吧。”敦亲王轻描淡写的答道。

“那可真是不少啊!王爷押的一赔十吧?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庆贝勒一时间笑逐言开。

“他林逸青这一次殿试,武科状元铁定是拿到手了。他还想着拿文科状元,未免胃口太大了些吧?”敦亲王低着头,又摆弄起手中的笛子来。

“人家是凭着真本事考的武科状元,不过咱们大乾重文轻武,武科状元终究比不得文科状元风光,所以这文科状元。能要的话,还是要的。”庆贝勒嘴上说着,眼睛紧盯着敦亲王,“再说了,王爷,咱们这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事儿嘛,莫非有什么别的变故?要真是不成了,他那里头我可不好交待,再说我可给了王爷您整整四万两银子打点,这事儿办砸了,王爷您的声名,可就……”

“呵呵,看把你吓的!象天要塌下来一般!没出息的东西!”敦亲王看到庆贝勒额头似乎都冒出汗来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本王可不象你,答应要办的事儿,决不会办不成或打退堂鼓就是了!”

他回身指了指身后的小屋,“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敦亲王向一位随从点了点头,那位随从快步走进了屋中,不多时,捧了一个木箱走了出来。

随从将木箱放到了庆贝勒的面前,庆贝勒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一个个卷轴依次打开扫了一眼,脸上现出欣喜之色。

“回去告诉林逸青,好好的背熟了,这‘琼林宴’可比‘鹰扬宴’好吃得多。”敦亲王起身说道,“日后前程似锦,可别忘了今天出力之人。”

“那是自然!”庆贝勒笑得合不拢嘴,手上却小心的将箱子锁好。

敦亲王转身,早有从人为他牵过一匹马,老人翻身上马,走入了山道尽头渺渺茫茫的雾气之中。

庆贝勒也起身,走向自己的大辇的同时,命令自己的手下:“把那栋小屋也拆了,不要留下痕迹。”

“是!”从人们得令之后,起步奔向了那栋梅花间简洁淡雅的茅屋。

庆贝勒起身登辇,不再回顾。

“贝勒爷……”远处忽然传来了从人惊诧的呼声。

“怎么?”庆贝勒猛地回头。

“这里面……”从人手指着茅舍中,结结巴巴的说道。

庆贝勒微一思索,转身下辇,疾步跑了过去。当他猛地推开茅舍,他一下子怔住了,屋顶投下的依稀阳光中,他当初付给敦亲王作为酬金和打点之用的四万两银子原封不动的封在木箱中,放置在茅舍的正中。

“老家伙!搞什么鬼?”庆贝勒拍了拍额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城南,锻铁坊。

那时候。父亲在工房里铸剑,她就在一旁的地上玩,父亲开始敲打剑胚的时候,她就蹲下来竖起耳朵非常认真地听着。那时候的她还很小很小。大概只有两岁的光景,她就这样听着父亲不停地敲打着剑胚,末了父亲停了敲打声突然大喝一声“成了!”,她便从地上站起来,又继续玩开了。待到父亲从剑炉中取出另一把剑胚。再一次开始敲打的时候,她又被那叮当作响的节奏声吸引住了,再次蹲下身来,放下手中的玩物,竖起耳朵出神地听着。她深深地被这种节奏所吸引,认为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哪怕她听到世界上最善歌的女子的歌声,她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的声音可以与铸剑时发出的美妙声音一比的。那时候她就是这样想的。

声音对于欧阳妍来说就是这个世界的光,经过她的耳朵的声音就变成各种各样颜色的光,这样的光还有大的小的形状,粗的细的质地。多少年后。欧阳妍成为大乾帝国最伟大的工匠和听剑师的时候,她这么跟别人说:“不是一片漆黑的,是因为眼前的世界太过于广阔了,才看上去一片黑洞洞的。”

听剑师就是铸剑师们的耳朵,虽然很多铸剑师都不需要听剑师,他们自己是铸剑师同时又是听剑师。听剑师这样的称呼大概现在也只是欧阳妍的母亲才有的,不过听父亲说,当年工匠们当中,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职业,因为当要打造一些重型兵器的时候。单个工匠是忙活不过来的,于是那么多的工匠就得在一个听剑师的指挥下共同完成兵器的打造;外族的不少人,他们自己打造兵器,但为求质量也请了不少的听剑师来指导。作为聆听铸剑师敲打剑胚时发出的声音来判断锻造程度的听剑师其实就是完成后的兵器的心和脑。而铸剑师只是给了一把兵器身体而已。

“好,停……这样刚刚好!”母亲仔细聆听着父亲手上的铁锤与剑胚撞击发出的声响,她觉得每一次撞击所发出来的声响都像是一次鲜花怒放的过程,“再把它放到炉中再烧上一会儿……”

父亲把剑胚放入剑炉中,剑炉的温火不紧不慢地撕烤着剑胚。欧阳妍可以听见酷热的气流从剑炉中随着剑胚的嘶喊窜出来的声音,所谓百炼成钢。就象是这样的隐忍嘶喊,欧阳妍想也大概只有她和母亲才能听得到这种声音,理解这种声音吧!

终于,又一把利剑铸成,欧阳妍和母亲都很高兴,这是京城里一位大主顾的定货,再有几天就到交货的日子了,这把剑将给家中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足够全家一年的花销。

但父亲却并不象她们那么兴奋。

“怎么了?”母亲注意到了父亲的神情,问道。

“这把剑好是好,但是……它终究……不是我从心里想要做的东西……”父亲叹息起来。

看到父亲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纠结样子,欧阳妍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好笑。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东西,你自己也不知道的。”母亲微笑着安慰父亲,“当年古大师和你一样,也有同样的烦恼,只是后来他得雷电之天启,制成了惊世骇俗的‘沧云之剑’,你要想做出那样的东西,只怕也得要有天启才行。”

“我上次去给关帝庙铸那把青龙刀的时候,正赶上阴雨天气,就挨了雷劈,和老刘一道,差点儿没死掉。”父亲摇了摇头,“我那会儿也想过,这是不是天启,可是到最后青龙刀铸成,也没想起来要做什么东西。”

“有些东西,强求不得的,别想那么多了。”母亲说着,小心的将铸好的剑用布包好,“一会儿就得送过去做鞘,镶嵌,等这笔生意完了,你再想吧。”

父亲正想再说,学徒小宝却跑了进来。

“师父,有个客人。”小宝跑进来的时候有些慌乱。

“怎么了?这么慌里慌张的?”父亲有些奇怪的问道,来订货的客人最近并不多,象他这样的小作坊,大人物是很少前来光顾的。难道是来了不同寻常的客人?

“大主顾!”小宝压低了声音。神色诡秘的探着几根指头比了个手势。

“哦?”父亲来了兴趣,“出去看看。”

小宝所说的大主顾孤零零的站在店铺中央,他半低着头,一头满是灰尘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面容。不过谁都能看出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门外的那辆大车。大车上是一张巨大的灰色绒毯,谁也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

“难道是修什么名品?”父亲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也吃惊。刚才小宝比的手势是说这个客人有名师巨匠制作的极品兵刃要修,那是罕见的上等货色。可是看这个架势,莫非客人是拉了一车极品兵刃来修?这简直无疑于拉着满车的黄金四处跑。他做了几十年兵器生意,还从未听说这么大的手笔。

“客人……”

没有等父亲说完,满身灰尘的黑衣青年已经把手中的古铜色短刀放进了欧阳泽手里。他这么做的时候甚至没有看父亲一眼:“我要见童燕,你告诉她,我还有更好的货色。”

“童燕……”父亲心里一震,手微微抖了一下,那柄古铜色的短刀出鞘半尺,斑驳的花纹中填满了朱砂的红色,花纹中仿佛含着嗜血的妖邪魅力。

半晌,父亲小步从后堂跑了出来。

“客人。是好货色,修起来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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