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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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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给岑春轩买药治伤。

岑春轩在教堂躺了十五天。

那女孩几乎天天来看他,给他送汤,送药。看他吃下去。

岑春轩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他想不出该说什么。

这几个月里一个传闻也在顺化城迅速流传开来,关于那个红头发老外建教堂为了什么,以及他每天晚上都吃些什么。

到后来,所有的人一见赵先生就跑,小孩子哭闹,一说“赵先生来抓小孩了”就立马不敢吭声,百试不爽。

赵先生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见人就说什么主爱世人。上帝赦免罪人那一套。

但他越来越孤独。

他呆在教堂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只有女孩还是天天来,送汤送药。但赵先生和她讨论什么爱呀,主呀,她只是微微的笑。听着他说话。

赵先生后来就不出门了,也不多说话。整天对着神像想啊想。

那一天赵先生在教堂院子里踱步,这时一个六岁小孩追蝴蝶追了进来。

赵先生的蓝眼睛立刻亮了,他一跳一跳的帮那小孩抓。小孩笑他大笨蛋,他也不恼。和小孩一起追逐嬉耍。

有人从门外看见了。

当赵先生抓到蝴蝶的时候,一大群人也围住了教堂,孩子的母亲在门外哭天抢地,孩子的父亲带了本族兄弟冲了进来,抢了孩子就跑。

赵先生在后面追:“等等,等等,你的蝴蝶……”

孩子伸出手,怎么也够不着,于是哇哇哭起来。

一位“英雄”恼怒了,一棍子把赵先生打倒在地。其他人立刻冲了过来……

女孩从人群中冲出来:“你们不要打他!”

女孩被拉开了。

这时岑春轩走了出来。

岑春轩疯一般冲入人群。抢出已经头破血流的赵先生,躲入教堂,在他关门那一瞬,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挤进来,是那个女孩。

“赵先生,你要是死了,你会去天国吗?”岑春轩问。

这时门外有人开始叫着“放火”,象是那几个公子哥的声音。

“查,我……有个主意……好主意……每个来听布道的人……就……每人发一升米。你看怎么样?”赵先生说。

“都什么时候了,赵先生。还发什么米,他们在外边点火,要把咱们全都烧死了……”说这话的当然是女孩,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吓坏了。

“赵先生,我也有个想法,我要向你说抱歉了。”岑春轩说。

“你要干什么?”女孩惊讶的问,“你在说什么?”

“我想了很久,我做不到爱每一个人,因为有人得到太多。有人一无所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外面那些人,要我爱他们,我做不到。我知道您说的都是对的,但我就是做不到,我不要他们伤害你,就只有伤害他们。”

赵先生睁大了蓝色眼睛:“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你知道你这样做要付出什么?”

“知道。”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什么?”

“……知道。”

“我不知道!”女孩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赵先生,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岑春轩说,“我出去一会儿,再回来看您。”

赵先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一直看着岑春轩。

“你……不会不回来吧?”女孩说,随即脸又红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岑春轩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一定回来……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低下头,忽然捂着脸跑了。

她跑到一个教堂没人的角落,放肆的哭了起来。

她又何曾真的不知道岑春轩想做的是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他。

但她知道,劝这个人是没用的。

他只和她说了那一句话,但她好象已完全了解这个人。十五天来的默默无语,也能汇成感情的洪流么?

她真的不懂。

她只知道她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人了。

等她哭完回去,她一边走一边想,是不是他会给外面的人打死?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念头吓坏了她。

一直到院落,她还没拿定主意,但她想也许见到岑春轩的那一刻,她会说出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话。

她回来时大厅只剩下赵先生一个人,岑春轩已经不见了。

“我做错了一件事。”赵先生叹息着,说道,“让这里的人民知道了生命的意义的时刻,原来就是将他们推向地狱的开始啊……”

外面的人已经将火把抛到了门口的柴堆上,岑春轩猛扑向柴堆,一脚将火把踢向了人群。有好几个人的衣服给点燃了,手舞足蹈的发出哇哇的怪叫声。

“这鬼奴出来了!杀了他!杀了他!”有人指着岑春轩怪叫。

那个用棍子打伤赵先生的人冲了上来,对着岑春轩的头就是一棍子打来。

他的棍子一下子到了岑春轩的手里,岑春轩随手用棍子敲了他的头一下。他便一个跟头倒下了,头上满是鲜血。

“杀人啦!杀人啦!”有人惊骇的大叫。

岑春轩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棍子捅进了他的嘴里。

那个人倒下了,摔在地上的时候,也把嘴里的牙齿吐了满地。

人群向岑春轩涌来。好多木棍向他打来,他机械的用手中的棍子抵挡着,向前走去。

被打中了多少下,他根本不在意,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那两个公子哥儿。

他很快便找到了他们,迈开大步便向他们扑去。

一个公子哥儿看到岑春轩冲着他们来了,猛地拔出了佩刀,举刀正要向岑春轩砍下,却给岑春轩一棍子打在了头上。

岑春轩听到了那个公子哥儿的头骨碎裂的声音。棍子也瞬间断掉了。

岑春轩丢了棍子,抄起了那个公子哥儿的刀。

另一个公子哥儿本来也拔出了刀来,但看到岑春轩捡起刀来的时候,他一对上岑春轩的眼神,便吓得丢了魂魄,举起的刀便砍不下去了。

岑春轩一刀将他砍翻,这样他就有两把刀了。

人群猛地向后散开,一队越南官兵出现了。

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官兵的头目竟然连械斗的原因也没有问,而是直接下令官兵上前捉拿岑春轩。

岑春轩在麻木的战斗着。为了什么他在这里杀人,他已经不记得了。一开始他曾大声的吼叫着,痛骂着那些不明真相想要放火烧死他的人。而现在,即便连他自己也不信了。

他没有恨那些官兵。他根本就没想官兵为什么来。

一是没时间,二是他总觉得万事有天意,人想的太多是没用的。

上帝为什么不帮助他?

什么东西在岑春轩的后背上重击了一下,这是他第几处受伤了?他的血一直在流,还能剩下多少?

他感觉越来越冷了。

他想自己随时都会栽到在地上,那时一切便结束了。可以休息了。父母。兄弟,朋友,那些被他杀的人,还有他倒下之后可能会给暴徒杀了的赵先生和女孩,都会在天国等他……他们会对他笑……

笑……女孩美丽的笑容……象原野上盛开的花……

“又是教民和越南民众之间的冲突。”曲飞鹏看着倒下的岑春轩被越南官军拖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大乾,日本,越南,怎么都有这样的事……”

“民教之争由来已久,但单就眼前这件事而论,不应该怪那个年轻人。”林逸青紧盯着浑身是血的岑春轩,沉声说道。

“这个人只怕是活不成了。”一名随从说道。

“不要让他死。”林逸青说道。

“主公的意思,是救他出来?”曲飞鹏一愣。他不明白林逸青为什么要救这个人。

“不用救他出监牢,而是不要让他死掉。”林逸青说道,“让这个人在牢里呆一段时间吧,去一去他的野性。”

“那就是说,主公想要用他了?”曲飞鹏问道。

“看看再说。”林逸青答道。

“主公并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要救他呢?”曲飞鹏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刚刚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一点我年轻时的影子。”林逸青不动声色的答道。

“呵呵,原来主公以前也……”曲飞鹏明白了林逸青的意思,笑了起来,“其实我当年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林逸青拍了拍曲飞鹏的肩膀,二人相视一笑。

脸上一阵冰凉,岑春轩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岑春轩觉得耳朵嗡嗡响,他舔了舔嘴唇,才发现流血了。

他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

“告诉你,要是不老实说,等会儿有的你受的。”一个精壮汉子说道,他的光头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说话的时候那道刀疤跟着蠕动,仿佛是一只怪虫一般,“问一句,说一句,问什么,回什么。听到没有?”

岑春轩点头,他又舔了舔嘴唇,血流的还不少。

那人拿了张椅子,一条腿踩在上面,点了一袋烟开始抽。

“叫什么名字?”他往岑春轩脸上吐了口烟,问道。

“岑春轩。”岑春轩不知怎么,竟然报上了真名字。

他这时才发现,对方竟然和他说的是乾国官话。

“果然,你是大乾人,哪儿的人哪?”

“说是广西西林县,具体哪个村,我也不知道。”

啪!一巴掌打过来了。

“扯谎!那个要来保你的洋人,怎么说你叫查小尹,是他的学生呢?”

“我是骗他的。”岑春轩低着头,尽量不去看那人。

“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父亲便是大乾云贵总督岑聿瑛。”岑春轩这一次说的又是实话。

“砰!”一拳打在眼眶上,岑春轩晃晃脑袋,觉得眼前都是花的,什么都看不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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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南朝之礼

“大乾云贵总督?”光头冷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有没有总督家公子的样儿?”

岑春轩想起了父亲现在正在押解赴京的路上,不由得暗暗咬牙。

“怎么不说话了?”光头哼了一声。

“怕挨打。”岑春轩装着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不是说不打读书人的么?”

“你倒聪明,知道越南和大乾一样,都有这个规矩。”那人冷笑。

“不敢,不敢。”岑春轩笑了笑,然后又被打了一拳在脸上。

“我不让你说话你就别说。听见没有?”

岑春轩点点头。

“从哪儿来的顺化?”

“昆明。”

“没事来这里晃悠什么?”

“本打算来越南游历,结果路上遇到了盗贼,同行的人都死了,只有我逃了出来。”

“放屁!”那人一脚踢在他胸口,岑春轩连着椅子一起倒下,在地上滑出去几尺远。那人跟上一步,左脚踩在岑春轩胸口,用烟袋杆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一个穷书生,装什么总督家的公子!还游历?说,你假装总督家人,又和洋道士搞在一起,到底来顺化想干什么?是不是长毛乱党余孽?”

带着点火星的烟灰落在岑春轩脸上,他努力甩头把烟灰弄掉,但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烫伤了。

“你们杀了我好了!”岑春轩突然大喊起来。

“杀了你干什么?”那人笑道,看起来比哭都难看,“先得说说你是来干什么的吧……”

岑春轩拼命挣扎:“你们这群走狗!放着逆贼不去抓,冲老百姓耍什么威风!”

“逆贼?你说谁是逆贼?”

踩在他胸前的那只脚越发地用力了,岑春轩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他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只是想报仇……”

“报什么仇?”那人把腿拿开,岑春轩拼命地喘气。

“我……我们的教堂,不能给白被烧了。”岑春轩喘着粗气,咳嗽着说。

“什么白烧了?”

岑春轩稳定了一下呼吸,说道:“我不能由着那些人来杀我的朋友。”

“就这?”

“还有我的相好。就这样……”岑春轩躺在地上。扭过头去。

“你他娘的蒙谁呢?”那人一脚踢在岑春轩肚子上,岑春轩哼了一声,想弓起腰却被绳子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岑春轩瞪着光头,眼里面满是愤怒。似乎如果不是因为有绳子捆着,早就要扑过去吃了他一般。

“你的脾气还真不小啊。”那人把烟袋锅按在岑春轩的胳膊上,很快就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岑春轩竭力忍着,可毕竟身体还没好利索,再加上这一刺激。终还是忍不住,不停地咳嗽起来。

有人过来把岑春轩连着椅子扶起来。岑春轩努力活动着胳膊,手腕很麻,手指也没什么感觉了。他又扭了扭上身,下胸觉得很痛,仿佛针刺一般,也许是肋骨裂了。

这时门外有人在叫光头,光头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又进来了。看着岑春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运气倒好!”光头对手下说道,“把他带下去关了,西边牢房,不用照老规矩了。”

就有人把岑春轩从椅子上解开,半推半架地往外赶。

岑春轩被扔进了一间牢房。

粗大的铁链锁死了牢门,岑春轩扑到门前晃动着铁链大喊:“放我出去!”

牢里面原有的十几个人都靠墙坐着,不理会岑春轩抓狂一般的举动,只是等到他喊累了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有人开口说道:“没用的。要是那么喊能出去,这儿早就没人了。”声音有气无力。

岑春轩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人正坐在最里面的角落看着他,眼里还有一丝清亮的光。不似旁边几人一样浑浑噩噩。

岑春轩慢慢走过去,也靠着墙角坐下。

牢房里面有一股刺鼻的骚臭气味,没有马桶,没有床铺,没有水。所有人的脸上身上都是污垢,头发黏在一起。似乎从关进来之后就没有清洗过。很多人身上都有没有处理过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肉腐烂后引来了好些绿头的苍蝇,绕着他们飞来飞去。那些人似乎也没有力气去驱赶,只是任由那些苍蝇在伤口上爬来爬去,吸食腐烂的血肉。他们的眼里看不到什么生气和灵性,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说明这人还活着。

岑春轩坐在那人身边,仔细打量他,发现是一个书生。他的状态比起旁边的人来说要好了很多,虽然身上是一样的脏,可眼里多少还能看出一些清明来。

“我说,这怎么回事?”岑春轩问道。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旁边有犯人听到这句问话,突然吓得往远处缩,一边保住头一边拼命说老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岑春轩好奇的扭过头去,只见那人全身缩在一处,瑟瑟发抖。

那书生苦笑道:“看到了吧,就这样。都是信主的,结果主也不来帮忙,拯救他们。”

“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

书生看了看岑春轩脸上没擦干净的血迹:“你不是都受过一次了么?”

“就是挨打?”岑春轩说道。

书生点点头。

岑春轩觉四处打量着牢房里的人,觉得不像是这靠着每天一顿打就可以达到的程度。

“等打上几天,就该出去了。”

“出去?”

“对,所以忍忍吧,能来这里的,都是幸运的。”

岑春轩终于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最后只剩下了苦笑。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进牢房,他感到迷茫和愤怒,但他却不得不用更多的毅力来压制迷茫和愤怒。

此时的岑春轩并不会知道,到底是谁救了他一命。

顺化宫城,露台。

潘清娴独自立于台上,惯常的简净白衣已换了铺金洒赤的薄绡袍子。后裾满是绣金带银的珍禽图案,飘然欲飞。她胸上的白缎带亦除去了,日间风大,外头笼着明蓝绣本色牡丹的霜还锦披帛。浑身上下,除了颈间的黄金坠饰与鬓边巴掌大一朵金花,身上一件旧物也不见了。

“清娴姑娘。”

她闻声转回头来,向着身后唤她的人一笑。浅淡的三分笑意,经唇上明艳的胭脂渲染夸张。倒也像有了七八分。近身的时候,他们总要唤她的名字,以防惊吓了她。

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朝堂权臣尊室说和自己的父亲潘清廉,又进来宫中探望自己了。

那一日尊室说来拜访之后,父亲便告诉她,这两天王上便会有旨意下来,召她回宫。

只是这一次,她将不再是后宫伴读女了。

尊室说走上前来,与她并肩迎着徐徐刮来的清风。她看不见,却也知道父亲潘清廉一定是落后两步。侍立在侧。

“好久不见,冷不防见你如此盛装,几乎不敢认识了。”尊室说笑道。

潘清娴亦笑:“不过是换了衣裳罢了。以前总是自己忙,选衣料、裁衣裳、学宫里那一套一套的规矩,衣饰也从未象现在这般华贵。如今穿上这等衣饰,我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

尊室说呵呵一笑。

静默了片刻,潘清娴道:“尊室大人,您不怕么?”

“什么?”尊室说说话总是一副快活懒散的声调,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她明亮清澈的双目望着不远处的宫殿。“我听说王上说您是个大大的忠臣,但却不能善终。您还记得么?”

听了女儿如此放言,潘清廉一下子变了脸色。

尊室说却丝毫不以为忤,他竟然嗤地笑出声来,“怎么不记得。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仍是历历在目,有如昨日之梦。”

潘清娴轻轻叹息:“这梦万一变成真的呢?”

尊室说哈哈大笑着说道:“那就有劳你再做个梦,梦见我死里逃生不就得了。”

潘清娴蹙眉道:“我可没有那本事。”

尊室说逐渐收敛了笑意:“世事不过是一场豪赌,我不是不怕死。只是,在那毁灭的限期到来之前,不论付出何等代价,也必要做成我想做的事情,否则……我就全盘皆输了。”沉寂了一会,像是发觉自己失言似的,他猛然兜开话题道:“你想通了?都准备好了?”

“嗯。”潘清娴转过身,向尊室说盈盈下拜,“多谢尊室大人成全,让我有机会能够完成心愿。”

“清娴姑娘请起,”尊室说正色道,“其实,是我应该感谢清娴姑娘才是。”

“尊室大人放心,您交待给我办的事,我一定会完成。”潘清娴起身,定定的看着尊室说,“这也是为了报答尊室大人的恩情。”

“清娴姑娘如能成功,其功可比貂婵,为我大南第一功臣,我大南复兴,指日可待。”尊室说道,“我在这里,代大南百姓,先谢过清娴姑娘了。”

尊室说礼毕,转身头也不回大步的离开了,只留下这父女二人在露台上。

“清娴……为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潘氏列祖列宗……”看着尊室说远去的身影,潘清廉上前,握住了女儿的手。

刚下过雨,天气虽不甚冷,但潘清娴的手却是冰凉的。

“要你用清白女儿身去侍奉北朝使者,为父实在是……对不住你……”潘清廉说着,流下泪来。

潘清娴无言以对,但一颗心却一寸寸的燃烧起来,她早已想明白了。不论是为了父母,为了尊室说,或为了他自己,她潘清娴这辈子早就与这个国家的前途命运割离不开了。她非得在那条权争恶斗的道路上走下去不可,看不见尽头,若不能全身成功,便是万事皆休。

现在的她是这重重机关中要紧的一枚棋子,她是不可能退出的。她若抽身一走,满盘皆乱,父亲潘清廉的下场也许只有一个“死”字,她自然知道。无论如何,她决不会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死,这一点尊室说也是知道的。尊室说对她的姿态这样的礼下谦和。不过是拿稳了这一点,她再怎么挣扎,亦脱不出他的手掌心。这条路是尊室说与父亲选的,却要捆绑着她一同走下去。纵然她甩开了天赋的痛苦枷锁,却仍然得不到自由。

父亲转开头去,再不忍看她,他胸臆绞痛,眼神却也如冰霜般冷澈明白。他早就知道。女儿最终还是会屈服的。

“父亲,一会儿女儿便过去了,父亲保重,请与母亲一道,静候女儿佳音。”潘清娴对父亲说道,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主公,越南王派人送礼过来了。”

林逸青正看着桌面上的沙盘沉思,一名随从进来报告道。

“噢。”林逸青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沙盘,“让他们放到卧室之中好了。”

由于沙盘是用沙土堆出地形来,比之画在纸面上的地图更加精准切实。是以为了在谈判时争取先手,妥善布置军力以为威慑,林逸青干脆弄了个沙盘出来。

在这个时代,沙盘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只是耗费人力太大,军中很少使用而已。

随从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不多时,几个宫女和内监便进来了,向林逸青施礼。林逸青凝神于沙盘之上,并未看他们一眼。

这些人各自捧着礼品进了林逸青的寝殿,摆放好礼品后,便各自退下了。

林逸青正研究着沙盘。突然意识到,有人在自己的寝殿之中未走。

他直起身来,转头向寝殿门口望去,赫然发现,门口立着一位宫装少女。

那少女看到林逸青注意到了自己,便一步步行来。虽是掩着重重皂纱不见面容,她的身姿却轻盈得几欲飞去。一式一样的皂纱与华贵衣裙,恍然是少女新嫁,穿过荒漫岁月向他行来,纱障下红唇还噙着柔暖的笑。

少女并不旁顾,亦无彷徨,直向红毡尽头走去,步履轻软无声,只有皂纱纷拂如云。

林逸青看着那少女款款行来,感觉有如梦幻一般,明亮的灯光着落在她那纤薄的肩上,更显得她光彩照人。

少女原本握在胸前拢着皂纱的两手,此时缓缓松开了。那些浅墨色的纱绡袅娜如烟,逐一被气流揭了去,一迭迭相继坠落地面,似乎是无数透薄的蝉蜕遗落在静寂大殿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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