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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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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直璜心中怒发如狂,一时间气得发须乱抖,但他却偏偏说不出反对之言来。
他初来四川,对文格这位平日里多寄情笔墨书画之中的渤人总督不是太看得起,但今天他算是领教了这位总督的厉害了。
“今儿个再没别的事儿,就议到这里罢。”文格说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这是“端茶送客”的标准信号,议事堂执事见状立刻高声唱道:“送客!”官员们则纷纷端起茶碗喝掉碗中的茶,起身向文格告退。
丁直璜呆立了半晌,连招呼也不打,碗里的茶水也没有喝,便怒气冲冲的转身大步而去,令川省官员们骇异不已。
文格看着丁直璜的背影,只是冷笑。
“当年传闻此人为了扳倒林文襄,跑到吏部大闹,还在大殿咆哮,惊了大行皇帝的圣驾。我原先还不太相信有这事儿,今儿个算是见着了……”一位官员小声的说道。
“他呀!和那黄树兰是一路!就喜欢卖直取名!当年借着敬王爷的手,杀了皇太后的宠信太监,皇太后没有追究,他便从此长了胆子了,哼哼!这回怎么样?荣登水师一个哗变的由头,便叫皇太后给拿掉了山东巡抚!”有官员接口道。
“可皇太后怎么想着把他给踢到咱们四川来了啊!你们大伙儿说说,他自打来了之后,咱们消停过吗?”又有人叹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点时斋助力
“这一次黄树兰一家给断崖埋了,明明就是天谴,他却偏偏要当杀人案子来办!他就不动脑子想一想,当成杀人案子来办,对他有什么好处么?出了这样的大案,他这个布政使能脱得了干系么?”
“此人食古不化,愚顽透顶,又没有自知之明,早晚还得栽跟头!”
官员们议论的声音虽小,但文格却全都听在了耳中,想到丁直璜去清理断崖掩埋的道路和尸体以及督修都江堰后自己可以过上清静日子了,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上海,《点时斋画报》总馆。
“什么?黄树兰在四川给断崖砸死了?”梅宏看着手中的电报,手微微的带有一丝颤抖。
“是啊!是走在山路上,碰上了断崖崩落,全家二十余口,给山石尽数活埋了!”给他送电报的主编刘锡尧高兴地说道,“真是人不报天报啊!”
听了主编的话,梅宏心里也很高兴,但不知怎么,他总是觉得,这当中似乎有什么隐情。
“对了,这阵子四川那里正值雨季,可有灾害之报?”梅宏问道。
“除江水偶有泛滥,未见有别样之灾。”刘锡尧有些奇怪梅宏怎么突然问到这上面来,想了一想,回答道。
“噢。”梅宏点了点头,又问道,“成都的报馆已经把这事儿登了报了?”
“还没,他们那边儿觉着,这事儿,画稿和用词最好还是统一一下为好。”刘锡尧略带暗示的说道。
梅宏当然明白刘锡尧所言之意,他们也都为黄树兰全家一命归西感到痛快,想要弄一份统一解气的画稿和用词登在画报上,在全国发行,造成声势,揭一揭清流的嘴脸,出一口恶气。
“这个自然,你马上组织人手,先把别的事放一放,专弄这个画稿,斟酌用词。”梅宏立刻表示了同意,“记住,主旨一定要突出,是黄树兰作恶,恶有恶报,遭了天谴!”
“明白!”刘锡尧的嘴角现出了一丝笑意,“我这就下去张罗。”
“记住,画稿要弄得精细些,刻画好这奸徒的样子,令人一见生憎。”梅宏想了想,又接着强调道,“着意强调是老天收了他,须知这报纸,宫里头也是要看的。”
“这个自然。”刘锡尧明白梅宏的意思,点头答应道。
“还有,切记不要提林文襄。”梅宏又道,“不要给人一种感觉,是大伙儿都盼着给林文襄报仇,明白吗?”
听了梅宏的这个要求,刘锡尧感到有些奇怪,“这却是为何?”
“若是提到林文襄,那起子清流可能会说,这不是天灾,而是人力所为,是有人在为林文襄报仇。”梅宏解释道,“须知那起子清流一直在为黄树兰流放而报屈叫冤,到时只怕不免会生出麻烦来,不可不防。”
“您说的是,那些清流平日里无风也要起三尺浪,这个确是要防。”刘锡尧明白了梅宏的意思,连连点头道。
当下刘锡尧下去安排画稿及文字编缉事宜,当刘锡尧离去之后,梅宏重新又拿起了那份电报看了起来。
“这当中,只怕……”梅宏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果真如此的话……”
他抬起头,看着悬挂在墙上的林义哲的画像,眼中又有泪光闪动。
“那就是说,我的猜测,只怕是对的了,恩公,你把我们大伙儿,都瞒得好苦……”
梅宏笑了笑,起身来到酒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了一瓶红酒打开,倒进玻璃杯里。
他端着酒杯来到林义哲的画像前,将酒杯举了一举,“现下恩公大仇已报!远山无有别愿,只盼着能完成恩公富国强民之愿,此生足矣!”
梅宏说着,将杯中鲜红如血的酒液一饮而尽。
十余日后,北京。
今日翁叔平的府第之中,清流言官们又是济济一堂。今天他们讨论的内容,仍然是黄树兰。
这是他们第二次讨论黄树兰的事,只是现在,黄树兰已然是一个死人了。
“想不到黄兄竟然这样便去了……”监察御史孙黎辉想起给黄树兰送行时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不由得有些呜咽。
“本以为入川之后,丁抱忱能照顾他一下,可没想到偏偏出了事……”翁叔平也少见的叹息起来。
“黄兄,你……走得好惨啊……可怜忠义之人,天不与寿!”高弘超故作悲痛的样子说道。
高弘超这一作态,当下又有几名言官受了感染,呜咽起来,只是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干打雷不下雨”,并非真正的悲痛。
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其实也就是这样了。
“醍方已然故去,现在咱们也帮不了他什么了,莫不如给他争取个身后哀荣吧。”孙黎辉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醍方身后还背着个罪犯之名,实在是太过了。”
“对,孙兄说得不错,应该如此。”听了孙黎辉的建议,高弘超立刻收了悲声,表示了同意,“大家伙儿应该上折子,请朝廷免去醍方的处分,给予恤典。”
高弘超说完,立刻便有几名言官跟着表示赞同,当下言官们便讨论起如何上折子给黄树兰免除处分请恤的事项来,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之际,一名仆人走了进来,将当天的《点时斋画报》送到了翁叔平手中。
“老爷,这是今天的画报。”
翁叔平接过报纸随手放在了几案之上,向仆人摆了摆手,仆人转身退下,清流言官们看到翁叔平竟然看起为他们素来所不喜的报纸来,不由得都是好生奇怪。
“瓶生公怎么也看起这洋人的新闻纸来了?”一位翰林院编修不解的问道。
“这不是洋人的新闻纸,是线描的画报,上面的一些画儿,看着还蛮有趣的,个中不乏名家画作,听说宫里头也看呢。我素来喜爱书画,便买了几张,看个新鲜。”翁叔平笑着答道,“这上面对各地风俗情形多有绘写,图文并茂,很是详尽,也可借此了解一些民情,不无俾益。”
“我记得倭寇侵苔之时,这《点时斋画报》可是画了不少关于苔海之战的画儿,对那林义哲极尽吹捧,是以让他在坊间得了美名。”孙黎辉委婉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被人当枪高御史
“此类新闻纸,报导常有不实之处,率意夸饰之处甚多,个中又多绘写洋夷之事,平日里看个新鲜到也罢了,看得多了,恐怕无益有损。”孙黎辉一边观察着翁叔平的脸色,一边接着说道。
“呵呵,不过是几张画纸而已,中不了洋毒便是了。”翁叔平呵呵笑了起来,“再说,洋夷的事情,还得了解一些,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若不然,再遇上事鬼之辈蛊惑圣聪,咱们还得吃亏。”
“瓶生公所言极是,待下官回去后,便也订一份这《点时斋画报》来看看。”孙黎辉听翁叔平说得有理,便也动了心思,点头答道。
当下众人又讨论起给黄树兰请恤典的事来,一位翰林院编修提议先给黄树兰把谥号定下来,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那林家妖孽尚得了‘文襄’之号,醍方须得在其之上才行!”高弘超当先说道。
“对!高兄所言有理!这一次须得盖过那林家鬼奴才行!”听了高弘超的建议,立刻便有人叫起好来。
“我提议,这一次给醍方的谥号,便叫‘文恪’好了!”又有人接口道。
“文恪,好好!正好压过那林家鬼奴一头!”
听了大家的议论,翁叔平的心里颇不以为然,但有些话,却不好说出口来。
平心而论,以林义哲苔湾逐倭之役的战功,和兴办船政的业绩,“文襄”二字是完全配得上的,所谓“辟地有德曰襄,甲胄有劳曰襄”,而黄树兰何德何能,当得起“文恪”二字呢?
所谓“爱民在刑曰恪,道之以政,齐之以法”,他黄树兰哪一样做到了?
若非自己要在李鸿藻门下打进一颗楔子,并借其为马前卒参倒林义哲,他才不会想去结交黄树兰这样的无节操下限之人呢!
翁叔平一边听着大家的讨论,一边随手拿起刚才仆人送来的《点时斋画报》翻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当他看到画报的第一页题为“蜀道天谴”的画文时,登时为之气结。
上面画的,赫然是黄树兰一家在四川遭断崖活埋的情景!
翁叔平赶紧细看画上的解说词,果然不出所料,说的便是黄树兰一家川中遇难的事,只是因事涉犯罪官员,用词比较谨慎,只说黄家一行人走山路遇上了山崩,全部被活埋,“事后发掘,骨肉皆无人形,情颇惨”,但末了却加了一句饶有玩味的话:“阖府上下无有幸存者,不知其曾为何事,激怒上天,以致如此重谴?”个中似有欢欣鼓舞之意。
虽然画上的解说词的恨意并不十分明显,但画中的黄树兰极其父母家人却绘得甚是丑恶,尤其是黄树兰的父亲和妻子,狰狞有如恶鬼一般,绘画者的立场便十分清楚了。
而且更为过分的是,随后的几张画写的都是某人不孝某人犯奸某人害命遭受不同方式的天谴的画,而把黄树兰遭活埋的画放在第一版,用意更是再明显不过了。
翁叔平看着画报,一时间气恨难当,他想要将画报撕碎,但因为怒气填胸,胸中烦闷,手上乏力,竟然连报纸都没有握住。
孙黎辉看到翁叔平手中的报纸掉落在地上,这才发现翁叔平表情的异样,急忙上前将报纸捡了起来。
“瓶生公,您这是……”孙黎辉望着翁叔平,关切的问道。
“你看看这新闻纸吧!”翁叔平用颤抖的声音指着报纸说道,“毁人名节,竟至于斯!”
孙黎辉赶紧拿过报纸看了起来,他只看了一眼,便立时大叫起来。
“这……这简直是诽谤!如此恶毒之画,竟然也能画得出来,刊行于世!”
看到一向沉静的孙黎辉竟然如此失态,刚刚还在热烈讨论黄树兰谥号问题的众清流言官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旭晖,出了什么事?”有人问道。
孙黎辉面色阴沉的将手中的《点时斋画报》传给了身边的同僚,让众人传看,不多时,看过了画报的言官无一不愤怒得跳起脚来。
“岂有此理!这还是人话么?”
“非人哉!非人哉!”
“醍方一生清正,不曾想身后竟遭人如此诬陷!”
“这洋人办的新闻纸,果真看不得!”
“大伙儿奏请朝廷,封了这新闻纸!”
众言官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愤激,高弘超再也忍耐不住,大叫起来:“我这便去砸了那贼报馆!”他说完,便大步的去了。
翁叔平这时已然回过气来,猛然听得高弘超说要砸报馆,不由得一愣,正要喊人叫住他,但一转念,便又打消了叫他的念头。
“瓶生公,这报馆如此毁人名节,蛊惑人心,为害极大,莫不如奏请朝廷封禁。”孙黎辉对翁叔平说道。
“这新闻纸是洋人所办,奏请朝廷封禁,只怕洋人那里,又生是非。”翁叔平叹了口气,“最后仍是不了了之的局面,那班事鬼之人又好得意了。”
“那却也不能放任不管吧?”孙黎辉愤然道。
“所以及柘想要去砸了报馆,便让他去吧!”翁叔平望了望门口,说道,“如此既可打击彼等气焰,使彼等有所收敛,又可泄士林之愤,使洋人知道畏惧,不敢再肆无忌惮。而此是及柘一人所为,非朝廷之意,洋人那里也说不出来什么。”
“瓶生公所见甚是。”听到翁叔平拿高弘超当枪使的话,孙黎辉佩服不已。周围的众言官也连声称是,唯独没有去想想,高弘超去砸报馆,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后果。
高弘超离了翁府,便命仆人打探《点时斋画报》京城报馆的位置,不一会儿仆人打探明白回报,高弘超便怒气冲冲的命两名仆人带上家伙,和他一道前去砸报馆。
听到高弘超说要去砸报馆,两名仆人面面相觑,没有挪步。
“老爷,那报馆的所在,远着呢……走要大半天的,咱们还是别去了……”一名仆人说道。
高弘超听到仆人如此说,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
第一百六十六章砸报馆
高弘超囊中一向羞涩(主要是钱都花到烟花柳巷等地方去了),雇不起太多仆人,甚至连顶轿子也没有,象这一次来翁叔平府上,便是带着两个仆人步行前来的,好在翁府离他的住处不算很远,走上半个时辰便到,他也就当锻炼腿脚了。可现在仆人已经打听到《点时斋画报》距离此地甚远,这没有车马的话,步行非得累死不可,所以才出言反对。
“不要紧!今儿个老爷我出钱,咱们雇辆大车,坐着过去!”高弘超咬了咬牙,难得的大方了一回。
“老爷,咱们一共才三个人,怎么砸那报馆?这人手也不够啊!”另一名仆人小心地问道。
“就咱们三个,足够了!”高弘超拍了拍胸脯,神气活现地说道,“老爷是朝廷命官,那班子鬼奴见老爷兴师问罪,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见到高弘超自信满满的非要前往,两名仆人只好从命,一名仆人正要去雇车,高弘超却又吩咐道:“你们顺便去寻两根棍子来。”
两名仆人暗暗好笑,但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而是唯唯连声,领命而去。
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高弘超主仆三人方才来到了《点时斋画报》京城分馆的门前。
《点时斋画报》的门脸并不大,仅仅是临街的一处二层小楼,外面挂了一处匾额,上书“点时斋画报”五字,此时新一批的画报已然印好,几名工人正往外搬运,装上马车运至分销处,另有数名卖报小童在一旁领报。在不远处,则有一群乞丐正在领热粥。
“来人哪!给我砸了!”高弘超一看到报馆的匾额,立刻气往上冲,转身对仆人大声的喝道。
“是!”两名仆人应了一声,便各自拿着棍子上前,去砸那匾额,可那匾额挂得很高,他们拿的棍子又短,根本够不着,加之两名仆人并不是真心想砸,是以在装腔作势的虚打了几下之后,便作罢了。
“老爷,够不到啊!”一名仆人苦着脸对高弘超说道。
“笨蛋!废物!”高弘超怒道,他起身上前目测了一下,发现匾额的确很高,自己也是够不着,情急之下,竟然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匾额丢去。
“啪!”石头没有砸中匾额,却打在了小楼的木柱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高氏主仆三人好似戏耍一般的动作早惊动了周围的人们,纷纷聚集了过来,而此时报馆里的人也被惊动了,当下一位主编和几名工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刚好赶上高弘超又丢向匾额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主编和工人险些给石头砸中,都很是愤怒。
“尔等何人?竟然在此捣乱?”主编看到是高弘超在丢石头,厉声喝问道。
“瞎了你的狗眼,见了我高御史,还不跪下!”高弘超看到面前的主编是黄肤黑睛的本国人,而非金发碧眼的洋人,胆子立刻大了起来,摆起了官架子。
“这京里的御史多得很,不知您是哪一位?可有文牒牌印?”主编打量了一下高弘超,强忍怒气,又尽量用客气的语气问道。
“呸!汝等下民,也要看我的牌印?真是放肆!”高弘超听了主编的话,这才发觉自己今天穿的是便服,身上也未带能够证明官身的东西,不由得心下懊恼不已。
“这位爷,您这么说话可是不讲道理了。”主编身边的一位报馆工人接口道,“您光空口说白话,说您是御史,可又拿不出牌印证实,叫我们怎么相信您?现在的骗子可多着呢!”
听到这位工人明是说理暗含讽刺的话,高弘超一时语塞,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敢问这位高爷,来报馆有何贵干?”主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查看了下匾额,“高爷若是想要砸我们报馆的牌子,可要仔细着了,我们报馆可是给宫里订送报纸的,皇太后都爱看我们的报纸!明令嘉奖过!这匾要是给您损坏了,您可就不光是赔钱的事了!”
听到主编的话,高弘超心里一惊,赶忙抬头看了看匾额,发觉刚才自己丢的石头都没砸中,这才放下心来。
他哪里知道,主编刚才的话其实是吓唬他,《点时斋画报》的确受过皇太后的嘉奖,但给的是五彩纸写就的嘉奖文书,并未赐匾,这挂着的匾额上也没有皇家书印,但此时主编的这一通话,却的的确确把高弘超给唬住了。
“尔等恶言诬蔑,毁人名节,我今天便是来和尔等理论的!”高弘超拿出翁叔平买的那张今天的《点时斋画报》,大声说道,“尔等如此恶行妄为,回头我便上折子,封了你们的报馆!”
“高爷这话我们可就听不明白了!”主编立刻猜到了高弘超是为何而来,冷笑了一声,说道,“本报一向务实求真,这是有目共睹的!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给否了的!”
“你还敢狡辩!瞧瞧你们把黄大人一家画成了什么样儿?还说是天谴,这不是毁人名节是什么?”高弘超大怒道。
“高爷这话就更不对了!”主编显然对黄树兰的事很是熟悉,冷笑道,“黄某乃是罪犯,若非作奸犯科,岂能被免官发配?若是没做下伤天害理之事,怎会被天降奇祸取了性命?这不是天谴又是什么?本报据实报导,何错之有?”
“混帐东西!轮不到你教训本官!”高弘超辩论不过,不由得恼羞成怒,猛地从仆人手中夺过棍子,奔着主编兜头就打。
主编猝不及防,双手护头正要躲避,却冷不丁被一个身影挡在了面前。
高弘超感觉到手里的棍子给人抓住了,他定睛一看,面前赫然是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
这是一名男乞丐,虽然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但力气却很大,高弘超打向主编的棍子的另一端,现在就牢牢的握在他的手里,任凭高弘超怎样的拉拽,棍子就是纹丝不动。
“哪里来的臭叫化!滚开!”高弘超怒骂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家祭以告
乞丐看着高弘超,脸上现出一丝讨好的笑容,但握紧棍子的手,仍没放松。
“这位爷,可怜可怜我这穷叫化,赏几个钱吧!”乞丐说着,便唱起乞讨歌来。
高弘超大怒,正要推开乞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大群的乞丐。
“……北京城里大路宽,贫儿无食来要饭。如今要饭不是贱,也凭勤劳来吃饭。唱得好来慢慢听,不给几文真不行。”乞丐们一边齐声唱着叫化歌,一边将高弘超主仆三人围在了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高弘超看到乞丐们眼神不善,不由得心生恐惧,手一松,握着的棍子登时一下子给夺掉了。
“……唱得不好您说话,若是没钱衣也成!”乞丐们簇拥着高弘超主仆三人直向墙角涌去,将他们推离了报馆的大门。
主编和报馆的工人看到这一幕,都禁不住暗暗好笑。
《点时斋画报》在京城开馆之后,因报纸销量日增,收入丰厚,秉承梅宏“济世拯民”的理念,报馆时常拿出一部分收入开设粥厂,救济贫民,京城的乞丐大得实惠,因而对报馆一直心存感激,今天遇上了高弘超前来砸馆,正在领粥的乞丐们自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此时从墙角当中隐隐约约能够听见高弘超的惨叫声和呼救声,但因为包围的乞丐太多,是以外间好奇的人们根本无法看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大伙儿谁见过他?他真的是御史?”主编转头向身边的工作人员小声问道。
“我见过他,这人姓高,名弘超,确实是御史。”一位工作人员认得高弘超,有些不屑的答道,“不过是个品行不端的穷御史,平日里爱逛八大胡同,但完事了却不给钱,总是拖着,现在八大胡同的姐儿和妈妈们恨他恨得要死呢!”
“白玩不给钱啊!那这人可是坏透了!”有人接口道,“俗语说的好:‘砸不能砸要饭碗,坑不能坑俵子钱,这人连俵子钱都坑,可见是个什么东西!就这号人还当御史?真是他娘的没天理啊……”
“御史是监察官儿的,本该是清正之士,谁料却是这样的东西!现下之官场,当真不可问矣!”有人叹道。
“原来如此!”主编心里有了计较,嘴角现出了一丝微笑,“这事儿,也要给他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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