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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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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俾斯麦看来,高卢雄鸡简直就像一只“不死鸟”。虽然“严重失血”,但是很快就复苏了,这个骄傲的法兰西的元气竟然几乎没有受到大的损伤。法国不仅4年就交清了赔款本息,而且居然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重新挤进了欧洲一等强国的行列。法国产品低廉的价格带来的猛烈出口,使得巴黎再次成为了欧洲的中心之一,而法国陆军的重建和几乎没受战争影响的法国海军舰队,更充实了法国人复仇的本钱。面对法国综合国力势不可挡的复兴趋势,俾斯麦不得不在懊恼没有干得更“绝”一点的同时,开始将其整个晚年投入到致力于编织一个“反法同盟”以最大限度地“孤立法国”的浩大工程中。

为此,俾斯麦一面对法国人显露出了极为“宽容”的一面,全力支持法国在非洲和亚洲建立殖民帝国。而另一方面,俾斯麦却不顾威廉一世皇帝的激烈反对,一意孤行地建立了德奥防御协定。这个协定最终将德国和奥匈帝国一起拉进了毁灭的深渊,为帝国捆上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巴尔干火药桶,并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埋下了伏笔。此后,这位热衷于密室政治并自诩为“诚实的中间人”的铁血宰相,又挖空心思再次炮制了一个由信奉新教的德国皇帝、信奉天主教的奥匈帝国皇帝与信奉东正教的俄国沙皇组成的第二次“三帝同盟”,以及其后的德、俄“再保险条约”。然后又把意大利拉进了德、奥、意“三国同盟”,并且在地中海充当了英、奥、意、西“地中海四国同盟”的幕后导演,竭力使得英国深信法国和俄国是欧洲秩序的捣乱者……

深受“被害综合症”折磨的俾斯麦,在编织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阴谋的同时,也为帝国的毁灭埋下了根本性的种子。因为与奥匈帝国和巴尔干绑在了一起,从而与俄国产生了根本性的冲突!而与俄国的冲突,特别是在柏林会议上牺牲俄国利益和后来颁布“农业保护法”提高对俄国农产品进口关税、颁布驱逐俄国在德国金融市场上融资的“伦巴第法令”,不仅使得将融资中心转到巴黎的俄国找到了与法国结盟的经济基础(“伦巴第法令”取消了俄国在柏林发行债券的权利。俄国紧接着将存款直接转移到了巴黎,并且立即就获得了1亿法郎的法国政府贷款,至此法俄结盟的经济基础日益显现。在德俄金融关系破裂后的3年时间里,巴黎取代柏林成为了俄国主要的海外金主。之后俄国在法国一共发行了24亿法郎的有价证券,法国银行和企业大规模在俄国投资,无论是西伯利亚大铁路、日俄战争还是尼古拉二世的大海军计划,背后都有着巴黎银行寡头们的身影。这种经济的密切联系将自然而然地推动政治、军事和外交上的同盟关系出现。作者注),并且坚定了必须使下一场战争成为“联盟战争”的决心,也进一步埋下了引燃巴尔干火药桶和腹背受敌两线作战的导火线。

而林逸青的建议,基本就是照着“农业保护法”和“伦巴第法令”反着来的。

“您的建议非常好,我会认真考虑的。”俾斯麦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点头道。

“我相信,在您的英明领导下,德意志帝国一定会走向辉煌。”林逸青微笑道。

“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给我这样的建议,促成德国和俄国的联合吗?”俾斯麦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林逸青注意到俾斯麦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他笑了笑,答道:“以您的睿智,应该能够明白,我提出这些建议,不仅仅是为了德国的利益,同样也是为了乾国的利益。”

“欧洲的局势,难道还会影响到乾国吗?”俾斯麦好奇的问道。

“当然。”林逸青笑着点头道,“当俄国和德国走到一起时,它对西方的关注程度会远远的高于东方,那样的话,俄国对乾国的威胁将大大的降低。”

“俄国选择了支持日本,当然不会轻易的放弃。”俾斯麦的回答表明他对东方的局势也是十分关注的,“可您为乾国建立一支强大的舰队,已经超出了对付日本的需要,不仅会刺激俄国的神经,还会吸引其它欧洲海军强国的目光,您不觉得这样做对乾国是不利的吗?”

“乾国海军只为防备日本而设,不针对欧洲友邦。”林逸青嘴上笑着答道,心里却补充了两个字“才怪”。

“您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林。”俾斯麦看了林逸青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您推动下的乾国,走上富强之路。虽然我知道,您面临的麻烦,并不比我少。”

“愿与首相阁下一道努力,共同开辟一新世界。”林逸青笑道。

此时的俾斯麦还不会想到,仅仅在十几年之后,他便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乾国。而林逸青开辟的新世界中,德国是什么样子,他却没有能够看到。

这次对后世影响深远的谈话是在柏林夏洛滕宫花园里进行的,因而被称为“花园会谈”而载入史册。

青木周藏低头坐在角落里,现在火车行驶速度越来越快,但他还不敢朝窗外看一眼。外面的一切飞速地向后退去,景色被列车行驶的高速度撕成千百块碎片。他所有的一切山丘上的小房子连同他的桌子、椅子、床,还有妻子、狗和多少幸福的日子现在还会回来吗?

他以前经常兴致勃勃地欣赏的开阔的景色,他的自由和他的整个生活曾经烟消云散了,仿佛他的生命已从所有的血管里流尽淌光,他已经一无所有,现在正任凭厄运的驱使,四处飘流。

他对自己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感到模糊而迷惘。列车员要他出示车票,他没有票,他像梦游者似的,说了他的目的地,他毫无意识地又换了另一次列车。这一切都是他心里的那台机器做的,他已不再感到痛苦。在火车站,检查人员向他索取证件,他木然的给了他们。

他身边一无所有了。有时候那种业已失去的东西还在轻轻地提醒他,像在梦里一样,从心灵深处发出喃喃的声音:“回去!你还是自由的!你不该走。”然而他血液里的那架机器,它不说话,却强有力地拨动着他的神经和肢体,用“你必须走”这个无声的命令顽固地推着他往前走。

在黯淡的光线中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边有一座桥横跨在河上,这就是他来时的分界线。他闲暇无事的思绪试图理解这个字眼的含义;在这一边,他还可以生活、呼吸、自由地说话,按自己的意志行事,从事喜欢的工作;可是从那座桥向前走八百步,在那里,人的意志已经从身上取掉了,就像从动物身上取出了内脏一样,这一切就是这里的这座小桥,这座两极大梁上架着一百几十根木头的小桥的全部含义。

此刻他心里郁闷难当,感到自己再也无法清楚地思考了,而他的思潮却在滚滚翻腾,浮想联翩。

感谢上帝!他被自己这个思想吓了一跳,猛地震醒过来。自从他实地看到了这条边界这座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桥他就感到心里开始动起来了,动的不是那台机器,而是一种意识,一种反抗,在他身上要开始觉醒了。在另一条铁轨上,他来时坐的那列火车还停着,只不过在这期间机车已调了头,那巨大的玻璃眼现在正朝另一方向凝视,准备把各节车厢重新拉回来。这使他想起,现在可能还来得及,他那根渴念自己失掉的家的神经,本来已经死了,现在又痛苦地活动起来了,他感到在他心里,以前的那个他又开始恢复其本来面目了。

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弄清了自己的命运。自从他明白了这一点,他就在自己的命运中看到了毁灭。他的灵魂中现在发出了生命的呼唤。

此时信号钟敲响了,那沉重的响声打碎了他那尚未稳定的感觉,火车隆隆驶近,吁吁地放着气,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已一拥而上,车厢的门都打开了,伸出一张张苍白的脸,明亮的眼里流露出极度的喜悦。他们挥着手,他们呼唤,他们欢笑,妇女啜泣着奔向一个车窗又一个车窗,直到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和亲爱的人,呼唤,哭泣,叫喊,各种声音混乱嘈杂,不过一切都汇成了一片高昂的欢呼声。

音乐停止了。几分钟之内听到的只是喧嚷和呼唤这拍击在人们头上的汹涌澎湃的感情的波涛。

渐渐地平静下来了。到处围成了一拨拨的人群,大家都沉浸在幸福的欢乐之中,热烈地交谈着。有几个妇女还在惆然地来回呼喊着。

青木周藏瘫了似地站在这些他不期而遇的人群之中。胸口下面,他的心又重新剧烈地跳动起来了。感情的真理以磅礴的气势涌上他的心头,摧毁了他心里的那台机器,崇高而伟大的自由冉冉升起,它战胜了顺从。“决不回去!决不回去!”一种气吞山河的、从未有过的声音在他心里高喊,并猛烈地冲击着他。他呜咽着昏倒了。

人们跑到他跟前,以为他羊癫风发作了,医生也赶来了。然而他却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也不要别人扶,神情安详而愉快。大家望着他,以为他是疯子。他现在可不再感到什么羞耻了,倒觉得自己已经复元。这时又响起了音乐。然而他心里响亮的奏鸣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夜里很晚他回到了家。屋子一片漆黑,像四棺材似的关闭着,他敲了敲门。里面一阵脚步拖地走路的声音:他的妻子打开了门。当她看到是他时,不禁深为惊讶。然而他却温柔地抓着她,领她进了门。他们没有说话,两人都由于幸福而震颤。

从他妻子的举动中,他感到无限的爱,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幸免了多少灾难。他默默地捏着她的手。那条狗从厨房里冲了出来,直往他身上跳:一切都在等着他,他感到,真正的他从来也没有离开过这里,不过他感到自己像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似的。

他们俩还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她温柔地拉着他来到窗前:外面是永恒的大千世界,它对一个一时糊涂的人自寻苦恼根本无动于衷,世界为地闪着光,在无垠的太空中,繁星灿烂。

他仰望天空,感触万干,现在他懂得,适用于地球上的人类的,只有一条法则:除了相亲相爱,任何东西都不能把一个人真正束缚住。他妻子挨着他的嘴唇幸福地呼吸着,有时两人的身子由于极度欢快而挨在一起微微颤抖。但是他们沉默着,他们的心在万物永恒的自由中自由地翱翔,超脱了混乱的词汇和人类的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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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九章法皇之忆

青木周藏此时还想不到,林逸青之所以放过他的真正原因。

而他的噩梦,现在并没有结束,以后也不会结束。

法国,梅斯。

当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拿破仑四世欧仁?路易?波拿巴到达小山头上步兵连的边界时,他停下来回头眺望那片营房,在灰蒙蒙的晨雾中,下面的兵营清清楚楚映入眼帘。

拿破仑四世记得,他当年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离开这里的。三个月前他们经过这里时,这里还覆盖着白雪;而现在,春天初生的嫩叶正在萌芽。当时他就想,不管他们开拔之后,将面临多么荒凉的景色,恐怕再也不会害怕那儿的天气比这里更令人难受的了。

现在拿破仑四世回想一下,这里没有给他留下多少愉快的记忆。

有趟火车在这儿到达终点,使得从城里喝醉了回营房的士兵可以在位子上打盹,直到他们到达终点被人喊醒。从火车站到营房门口还要走一段路;在这段四分之一英里的路程里,经过警卫室之前还有时间扣好上装,整理军帽,这段四分之一英里的水泥路被野草代替了。这是城市最远的边界。鳞次栉比、整齐的住宅区和咖啡馆终结了,偏僻的乡间由此开始。

这个兵营驻扎的地方前不久还是一片牧场和耕地;农舍仍然位于丘陵怀抱之中,已经做了营指挥部;曾经是果园的残垣断壁上爬满了常春藤,洗衣房后面还有过去果园留下的半亩残缺不全的老树。在军队进驻之前这块地方本来是计划要清除掉的。如果再有一年和平时间,那里的农舍、围墙和苹果树都会无影无踪了。半英里长的沥青马路在两边光秃秃的土堤之间修起来了。马路两旁纵横交错的阴沟说明承包市政工程的商人曾经计划在那里修建排水系统。如果再有一年时间,这片地方可能就已经成了近郊区的一部分。现在,他们以前过冬的那些小房子就等着轮到它们毁掉了。

坐落在路那边,即使在冬天也被环绕着的树林半遮半掩着的,是一所精神病院。它成了人们频繁讥笑评论的话题,它的铁栅栏和高大的院门使得营地的粗铁丝网黯然失色。在天气暖和的日子里,拿破仑四世和战友们可以看到一些疯子在整齐的碎石小径和美丽的人工草地间闲逛和跳来蹦去;这群幸运的不为国出力的人,已经放弃了他们承担不起的战斗,毫无疑问,他们已尽了职责,是这一个发展的世纪无可争议的合法继承人,正安然享受着继承到的遗产。当他们经过那里的时候,士兵们常常隔着栅栏向那些病人大声喊叫。

“好朋友,给我把被窝暖热吧,我不久也要来了”

但是他们的排长嫉妒那些人舒服生活,“毛奇会把他们烧死的,”他说,“我想我们可以从他那里学到一两样东西。”

拿破仑四世记得他们是在仲冬时节开进这里的,那时,和他一起来的是一连身强力壮、充满希望的士兵。他们从沼泽地区调动到这个码头时,人们都说他们最终会开往柏林。日子一天天逝去,他们清除积雪,平整练兵场,他看到士兵们由失望变成了听天由命。他们贪婪地闻着煎鱼铺里的香味,竖起耳朵听工厂的熟悉的、和平时期的汽笛声和舞厅乐队的伴奏声。现在每逢休假日,他们就没精打采地站在街道拐角上,看到军官走近就侧着身子溜掉,生怕一敬礼,让军官看到他们带着新情人逛大街而丢脸。在连部,有一大批条子要求小额借支和照顾假期;天刚蒙蒙亮,到处都是泡病号的士兵的诉苦声和牢骚满腹的阴郁面孔和呆滞眼神,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而他,皇储欧仁?路易,照规矩本来应该使他们精神振作起来,可是,他自顾不暇,又怎么能帮助他们呢?在这里,原先把他们组编起来的那位上校已经提升走了,继任的是一位年轻的,不那么和蔼的人,是从别的团调来的。在战争爆发前一起受训的那批志愿兵,现在留在食堂里的不多了;他们用这样或那样的办法,差不多都走光了一些人因为伤病退伍,一些人提升到别的营里,有的进了参谋部,有的志愿当了特工人员,有一个在野外靶场上不小心被子弹打死了,有一个受到军事审判他们的位置都由应征士兵取代了;现在,人们在饭前喝很多啤酒;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时,每天晚上拿破仑四世都感到浑身僵硬、疲倦,不愿走出营地;他养成了独占某几把椅子和某几种报纸的习惯;他经常在晚饭前喝三杯杜松子酒,不多也不少,晚上九点钟马上上床。他总是在起床号前一小时醒来,烦躁不安。

留在营地最后一天前不久的某天,当他在吹起床号前醒来,躺在营房里,凝视着一片黑暗,听着四个同屋人深沉的鼾声和梦话,一边心头反复考虑着当天要办的事情他已经把两个中队长的名字登上参加武器训练的名单了吗?在假满归队这一天,他手下超假的人数又会是最多的吗?他能够委托好人选把一班候补生带出去勘察地形吗?当他在黑夜里躺着的时候,吃惊地体会到他心里有某种东西,久病不愈,已经静悄悄地死亡了,就像一个丈夫可能感到的,他在结婚的第四个年头,突然认识到对于他一度爱过的妻子不再有什么热情、温柔或敬重,和她在一起不感到快乐,没有取悦她的愿望,对她可能做什么、说什么或者想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没有改善关系的愿望,对于遭到不幸也不自他谴责。他清楚地知道婚姻幻灭的单调乏味的境界,他和军队一道经历了上述的境界,从早期的苦苦追求直到现在,如今他们之间除了由法律、责任和习惯规定的冷冰冰的义务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了。他亲自演出了这个家庭悲剧的每场戏,发现早期的小小争执愈来愈频繁,眼泪更少感染力,和解不再甜蜜,直到产生了一种冷漠的心情和冷淡的批评,使他愈来愈相信,错的不是他,而是他原来的爱人。他在她的声音里听到不老实的调子,他学会了忧心忡忡地留心听有没有这种声音;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茫然的、忿恨的、难以理解的眼光,他看到她那自私的、抿得紧紧的嘴角。他了解她,就像一个人了解一个日复一日地共同生活了三年半的女人一样:他了解她的邋遢习惯,施展魅力的手段,她的嫉妒和自私,以及她说谎时手指神经质的动作。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迷人的力量,他看出来她是一个和他志趣不相投的陌生人,过去他一时痴迷和她不能分离地结合起来。

所以,在军队开拔的那天早晨,他完全不关心目的地是哪儿。他会继续服役,但是对此他只是默默地接受,毫无热情。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早晨九点一刻在附近铁路支线上车,把剩下的口粮放进军用背包里;这就是他要知道的一切。副连长已经率领一支小先遣队走了。连里的东西头一天已经收拾好了。全连于七点半列队集合,帆布军用背包都摆在营房门前。那是一个令人十分兴奋的早晨,他们错认为派他们去保卫边境。打那时起,他们一年要换防三四次;这一回,他们新上任的指挥官正在进行一种不平常的“安全”表演,甚至麻烦到要他们把制服上和运输工具上的标志统统摘下来。这是“极有用的战争状态训练,”他说,“如果我发现有营妓在那头等待着我们,那我就知道泄密了。”

厨房的炊烟在晨雾中漂浮,营房驻扎在那里,就像一个迷宫,由许多线路构成,描画在一个未完工的房屋建筑设计图上,仿佛是最近由一群考古学家发掘出来似的。

而后,炊烟便被硝烟代替了。

血腥的普法战争对拿破仑四世来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记得那一夭,太阳照样愉快地升起,预示着中午一定会很热。树林上面浮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辉,地势低的那些牧场上升起了白雾。洁净美丽的村庄,在凉爽中醒来,有河流和泉水的田野,像带着露水的花束一样妩媚。可是这个美丽的日子并没有给谁带来欢笑。因为人们刚看见皇帝和太子正围着堡垒转圈子,他望望邻近的房子,又到了河对岸,从那儿用望远镜观察地形;一位将军陪着他,好象在向他解释什么。随后将军在围墙后面,树后面,和洞穴里布下了岗哨。

那一天自己总是很紧张,咬紧嘴唇,额头上现出一道愤慨的皱纹,时不时踮起脚来,眼睛紧盯着树林那个方向,好象他想看到普鲁士军队打来似的。他的副官脸色苍白,严肃地走来走去,把士兵们需要的东西送给他们。他们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煮浓汤,有的在打趣说笑话,等着吃饭。

将军显得非常有信心,“这儿是一座真正的堡垒,”他说,“我们一定可以坚持住………那些强盗打不进来的。”

皇帝听了他的话,一句话也没说。他还是坐着,军刀夹在两条腿中间,眼睛盯着远处,仿佛在做梦。

已经十点钟了。天气很热。一片令人沉闷的寂静。士兵们在院子里敞棚的阴影下已经喝上浓汤了。村子里没有一点声音,居民们全都把房门和窗子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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