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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5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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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青牛”之角
李经珊的脸蛋依然保留着北国少女那种艳红的颜色。月光照在她那特有的肌肤上,发出贝壳一般的光泽。
“多温暖啊。”张霈伦把李经珊抱了起来。
“我天生就是温暖的嘛。”
“这儿早晚已经很冷了吧?”
张霈伦明知她那双虽像是半睁着的黑眸子,其实是合上了的浓密睫毛,他还是凑近看了看。
李经珊知道丈夫在看自己,她一直很享受他的爱,虽然他比她要大十九岁。
张霈伦现在已经四十二岁,而且结过两次婚。他的前两任夫人亦皆出自名家。第一个妻子是大理寺卿、军机章京朱学钦的女儿朱芷香这位朱学钦先生是浙江余杭人,三十岁考中进士,进翰林院,入户部,是“辛酉政变”当中敬亲王宜欣一派的“四章京”之一,为仁曦太后和敬亲王诛杀承威一党、夺取执政权立过大功。此后十余年,深得敬亲王信赖,协助其处理大量政务。时人称其:“声气灼甚,外吏争走其门。”曾伯函谓之:“学足论古,才足干时,枢辅之重器也。”可惜他死得早,9075年即去世,不然极有可能像曹毓瑛、许庚身(“四章京”的另两位)那样,飞黄腾达升入军机处。而张霈伦与朱小姐结婚,是在他中进士之后数年,算起来,至多四载的落差,张霈伦没沾第一位老泰山什么光。
张霈伦的继室边翠玉,是边宝泉的女儿。边先生属八部“金猊”部夏军籍。他是彤郅二年进士,从陕西按察使一直做到闽浙总督,堂堂正正的封疆大吏,独当一面,比朱学钦还要显赫。但他的女儿却于光旭十二年去世,使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亦是一桩悲事。
边夫人故世之后,张霈伦一直未能续弦。众所周知,在中土古代,如果一个女子先后两次结婚,都以丈夫死亡而告终,那么她必定背负“克夫”、“白虎星下凡”的恶名,再想找第三任老公,估计就有点困难。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于男子。说起来,张霈伦的命亦够硬朗,克死两位如花美眷之后,还能遇上“貌比威、施,才同班、左,贤如鲍、孟,巧夺灵、芸”的直隶总督李绍泉爱女李经珊,尽管岁数大了点(李经珊时年二十三岁,按旧时习俗,已经是老姑娘),可论品质,论家世,再对比张霈伦的中年丧妻,这姻缘怎么算计,都是男方占了大便宜。
张霈伦的官现在做到左佥都御史、侍讲学士,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现在是以三品卿衔会办海防事宜。三品职分,对“学而优则仕”的古典知识人来讲,已经不算小,可却匹配不上现时张霈伦正高昂如中天之日的声望。彤郅、光旭年间,有“二张”齐名,他们都是河北人,亦为好朋友,一个即张霈伦,另一个是张芝栋。后一张的年纪要大上十多岁,科名更要早一些,可两人风光的时候,却是难分高下。光旭七年,张芝栋跳出京城的政治漩涡,出任山西巡抚,对照之下,张霈伦的仕途止步于“卿贰”,尚没有“转正”。
二张均是进士出身,点翰林,作学士,以弹章撼动时世。当时有“翰林四谏”的美誉,除了这两位,还有渤族宗室宝廷和陈葆臻。好事的时人将绰号“铁汉”的邓载修加进去,合称“五虎”。这一时期以弹劾官员出名的人,除他们几个之外,尚有吴大成、刘恩普等。待这帮人抱成一个团,便有了另一种说法,叫“清流党”。其中以张霈伦的风头至为劲爆。
时人曾评价张霈伦“仪容俊伟,善辩论,好搏击。官翰林日,频上书弹京省官吏,封章多于台谏。其奏疏深文周内,恒以诸臣恣纵、蔑视两宫为言。适如西宫(仁曦)意,故所言无不行,往往劾人不待覆按,即罪之,旧所鲜有也,言路益发扩,朝士多持清议,辄推霈伦为主盟。”
其实“清流党”的领导核心,不是张霈伦,而是张霈伦的老师,大学士、军机大臣、有“相国学士”之称的直隶保定府人李高阳。
时人谓:“李高阳好收时誉,诸名士皆因之而起。光旭初年,台谏词垣弹章迭上,号为清流,实皆鸿藻主之。惟邓载修、边宝泉无所依倚。高阳每入见,凡承旨询问,事不即对,辄叩头曰:‘容臣细思。’退朝即集诸名士密商。计既定,不日而言事者封事纷纷上矣。南皮张芝栋,丰润张霈伦尤为鸿藻所器重。”
“张芝栋、陈葆臻、张霈伦多以公(李高阳)马首是瞻,彼等所上奏摺,亦先得公之同意。”
当时还流传着更生动的说法。清流谐音为“青牛”,有牛头、牛角、牛肚、牛鞭、牛尾之说,分别对应品阶不一的清流党人。牛头当仁不让指李高阳,是为指引方向的精神领袖;张霈伦、张芝栋为青牛的双角,犀利好斗,专门用来触人;陈葆臻为牛尾,宝廷为牛鞭,王懿荣为牛肚,其余牛皮、牛毛纷乱杂多而无以计数。更有人进而言之,遇要事,李高阳一般不大出面,张霈伦才是真正的牛头,他头上的一双角再也厉害不过,凡被触及,必受巨创。
张霈伦曾有诗句抒写其谏诤业绩:“往还五千里,咒骂十三家。”气魄十分雄大。有人统计他于光旭十年之前所奏劾的三品以上官员,钩沉而得二十一人之多,“如侍郎贺寿慈,尚书万青藜、董恂,皆被劾去。”随后还有赴俄使臣崇厚、军机重臣王文绍。这一数目,在古今非御史类的官僚当中,可以说没有几人能够比拟。
不光是王文绍这样的“油浸枇杷”被张霈伦弹劾落马,连陈宝箴这样的名臣,也都给张霈伦弹倒。陈宝箴是当时出了名的干才。作文、练兵、治河、办教育、调理人事关系,样样精通。他在河北道任上,曾参与会审王树汶一案,本来已经定案,可临刑之时,王树汶大呼冤枉,这一声叫喊凄厉得惊动了中枢,刑部复查,终予以平反。那些会审的审判官员们,自然要遭到行政处分,或免职,或降级。其时陈宝箴已经升迁至浙江按察史,按照大乾官场的潜规则,追究责任,适可而止,既然人家早就不在其位,何苦要赶杀到底?除非两造有解不开的宿怨。但在光旭九年,时任左副都御史的张霈伦,与陈家既无冤,亦无仇,却还是参上了一本,认为陈宝箴既然参与会讯,就应该承担一定的罪责。结果,清廷下谕,拟追加处分。这下陈宝箴不干了,他说:“一官进退,轻如毫毛比,岂足道哉?然朝廷方以言语奖进天下,士不思竭忠补阙,反声气朋比,颠倒恣横,恐且败国事。吾当不恤自明,籍发其覆,备兼听。”于是上书抗辩,而且反咬一口,“推及言路挟持弄威福之由”。两造都坚执己见,朝廷只好下令阎丹楚来查问。阎是大乾名臣,以强项自命,一身奇倔的硬骨头。但他处理此纠纷,却“首鼠两解之”,一味捣糨糊。最终,陈宝箴落得“降三级调用”。由于咽不下这口气,他愤而辞官,自放白云山水间。虽然陈宝箴在奏折当中直接向最高执政者控诉“言路”的恶行。但即便如此,朝廷还是站在了张霈伦这一方,连阎丹楚这等不畏权势的人,都选择妥协退让,息事宁人,张霈伦的气焰之盛,实不愧“牛角”(李经珊戏称其为“犀牛角”)之誉。
张霈伦弹劾朝官的风格,可以归纳为“对人不对事”所谓“好搏击”,自然是攻击人身。这与张芝栋正好相反。后者“但谈时事,不事搏击”,可谓“对事不对人”。时人评价此二种监察纠弹的方式,多半赞赏后一种。因为惟有就事论事,不细分谁是主事之人,才是真正做事情的态度,才可能推动政治走向良性的轨道。如果就人论事,正如架上一副有色眼镜打量世界,只看到暗色的一面,却忽略了明色的一面,只盯住人的优劣长短,却不顾事态的进展,与谁有仇怨,就死命咬谁,且不管他所行的事之好坏,这则很容易陷入宗派社党斗争的偏狭。古人喜欢说“因人成事”,确是硬道理,可它不应该教条化、僵硬化而运用于风谏,其恶果往往是“因人坏事”。
但论者评定二张,赞扬的天平却向张霈伦倾斜。其时张芝栋所上奏折、附片共计三十九件,无一是弹劾他人,无一非因事陈言。这亦是一个可以配对张霈伦的奇迹。而张芝栋因此背上“宦术甚工”、“极会作官”的恶名。确实,张芝栋的弹劾风格,一般不会得罪人;而张霈伦的弹劾风格,则会一再得罪人。是否在乎得罪人,得罪了多少人,是考察言官的一个重要标准(所谓“亢直”),却不是全部的标准;评定言官的成绩,不仅在于他们的德行,更在于他们对政事的洞见和补遗。古人将“立德”置于品评人物的最上端,张芝栋因此被斥责为“下愚不移”,在“翰林四谏”之中,人品最下,实在是冤枉。
有人说:“这些人里头,我只佩服两张,是用世之才。张孝答(张芝栋)大刀阔斧,气象万千,将来可以独当一面,只嫌功名心重些;张侑樵(张霈伦)才大心细,有胆有勇,可以担当大事,可惜躁进些。”
其实,“躁进”不独为张霈伦一人的缺点,甚至可以扩大化至几乎整个“清流党”。
清流党所指涉者,乃光旭初年,一群在翰詹科道尤以前二者为盛供职的京官,以儒家传统观念为基础,以国家利益为诉求,以奏疏为主要工具,议论国事,搏击权要,全面发挥中原王朝传统制度中的监察功能。也由于这批官僚常以集体行动以成声援之势力,遂有“清流党”之称。
而党争冠以“清流”之名,是因为他们认为现时朝政腐坏不堪,制度的枢纽已然崩解脱落,需要以道德的名义加以整治和拯救。
“清流党”之勃兴,一是因为“彤光中兴”的大局面,朝廷要作出为打造盛世而虚心纳谏的民主姿态,士风高涨,言路大开;二是因为另一种隐秘的派系斗争即斩不断、理还乱的“南北之争”的鼓动,将单个的、分散的清流人士拧成一股绳,隐然有党社团体的形状;三是因为仁曦太后的推波助澜,借清流的力量打击敬亲王一系。就这几点最关键的原因而言,清流的产生,与儒家道德的自发鼓舞并无什么直截的关联。在时人口中,亦少有“诤臣”、“君子之风”的赞誉,多认为他们借搏击权贵以谋求直言的美名;倒是对帝国执政者能够容忍这些人的论政方式和意见,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但道德水准的普遍低下,有弊亦有利那就是他们极少患上道德病,以道德的名义杀人。
大乾帝国的南北之争,地域之争、正如地域歧视,是中原王朝政治史上的一个特异现象。大致而言,北派的代表人物,即“清流党”的牛头李高阳;南派的代表人物,早期为沈桂芬,后期为翁叔平,翁氏门下聚集的一帮名士,如盛昱、王仁堪、文廷式、张季直等,又有一个名号叫“南清流”。
“清流党”内部,既有汉人,亦有渤人,他们的弹劾标准,与中央地方权力和利益的分界更无必然的牵连。而对于洋务派与守旧派之争,清流却略略介入,姿势相当暧昧。在洋务与守旧两派的争斗当中,他们的思想立场应该更亲近后者。可这里的“亲近”近乎权宜之计。象陈葆臻上《条陈讲求洋务六事折》,已明确提出富国强兵只有“讲求洋务”,并建议选员出洋考察,掌握各国的“山川政教土俗民情”,以避免“临事仓茫无定见”。张霈伦既承认“时艰之亟,实以洋务为大端”,又完全赞同洋务派的变法主张,强调要“采西法以敌西人”,认为“变法之效,至久而至速者,则莫如武科改试洋枪”。张芝栋一再指出,“塞外番僧,泰西智巧,驾驶有方,皆可供我策遗”,因而他在现实活动中“颇以师西法致富强为事”。清流派不仅是出谋划策的言者,更是直接经办洋务的实践者。如吴大成在吉林创办机器局,张芝栋在山西筹办铁矿,这些都推动了洋务运动的发展进程。
而张佩纶被任命为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时,他是欣然接受,而不像当年的守旧派首领斡垠,被敬亲王作弄,亦接到类似的任命,他当时的表现,却是痛哭流涕,大有晚节不保之感,于是以养病为由,被迫辞去了所有职务。张芝栋更滑头,在京城的时候,以清流自居,对洋务运动的态度极其审慎;到山西担任巡抚之后,便开口大谈洋务,放手大干洋务,从而成为洋务派的中坚人物。当然,如“五虎”之一的邓载修,对洋务运动的恶感就相当浓重,但却只是少数而已。
事实上,“清流党”反对洋务充其量只是表象,他们更多的是反对洋务派官员就是说,他们的矛头指向人,而非事。他们如此抉择,与南北之争、仁曦太后与敬亲王之争息息相关。在这两对矛盾之中,清流都涉入过深。简而言之,南北之争,清流亲近北派,北派与“清流党”的共同核心李高阳思想保守,敌视洋务;相应的是,作为洋务派之领头羊的敬亲王则一向关照南派,他看重沈桂芬,却不喜李高阳,如此,“清流党”理所当然要反南派,反敬亲王,顺带造成反洋务的假象。同理可知,清流在仁曦太后与敬亲王相争持的战场会怎样站队。当然,比较与北派,“清流党”与仁曦太后的关系更为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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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二章突来叛乱
这种在先前的亲缘,为张霈伦与李绍泉走到一处提供了名正言顺的契机。“清流党”鼎盛时期,张霈伦意气风发,白简搏击,连续攻下数名朝廷大员,可无一奏疏指向群议汹汹的李绍泉,一直为时人所诟病。李绍泉为人不满或招忌之处,一是专权而媚上,二是办理洋务,三是主和论的外交观其实第二点清流人士也并不是特别反感。“当彤光间,清流之所以不满意李绍泉者,实不满意曾文正所定天下之大计也。盖绍泉所行方略,悉由文正手所规定。绍泉特不过一曹参,事事遵萧何约束耳。至文正所定天下大计之所以不满意于清流者何?为其仅计及于政,而不计及于教。绍泉步趋文正,更不知有所谓教者,故一切行政用人,但论功利而不论气节,但论材能而不论人品。此清流所以愤懑不平,大声疾呼,亟欲改弦更张,以挽回天下之风化也。”
事实上,“清流党”与李绍泉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李绍泉固然不喜欢清流,却深知他们的厉害,因此从不与之硬碰死磕,而是蓄意结纳和笼络。除了张霈伦,吴大成亦为他羁縻。在这些人当中,李绍泉与世交子弟张霈伦至为亲近。按照张霈伦“对人不对事”的议政风格,根本就没有弹劾李绍泉的道理。
李绍泉一直以曾伯函的衣钵传人自居,曾伯函行事有一句至理名言:“办大事以寻替手为第一。”他说到亦做到,结果敲定李绍泉作替手,湘军衰,淮军兴,为安定大乾的飘摇江山塑造了得力的军事支柱。可李绍泉到晚年发现,等他准备为毕生经营的北洋军系找一个替手的时候,一起打天下的淮军将领,却无一人可用:或者野心勃勃,生长着“弑父”情结,用之则容易祸及自身;或者庸碌无为,不堪大用。所以,他只好放眼于交际圈的外围,最后选中了张霈伦。除了两人交好、相互忠诚之外,首先是因为张霈伦乃科甲出身,具备入阁拜相的资本;其次是张霈伦与李鸿藻领袖的北派之亲密关系,此外张霈伦是清流魁首,名声在外,一般的言官都不敢捋他的虎须,而李绍泉本人就缺乏这个优势,经常沦为舆情的众矢之的。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张霈伦的才干和心志。
李绍泉十分赏识张霈伦的霸才,认定张霈伦将来的勋业必然在他之上,因此才不遗余力地加以培植,但“会办海防事宜”的张霈伦却没有选择去北洋帮办军务。
在很多人看来,能在外独挡一面,总比在京纵横搏击的言官生涯更能施展他的霸才。
但张霈伦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张霈伦与李经珊的婚姻尽管披上了政治的袍子,可两个人的感情生活倒是美满笃实,并未受杂质与恶声的污染。婚姻与政治的关系在此显现得极其微妙。
家庭的温情,给了张霈伦以极大的安慰。他读杜牧《樊川集》之诗句:“能容两党非无术,不作三公为有情”便是以妻子之情重于功名之念。他是书癖,李经珊亦是雅人,再加上有钱,因此缥缃插架,尽是善本,“饱搜典籍,至百余箱,大半皆宋元旧本,霈伦好读,出夫人奁金,数甚巨,广购图书,尽得之。在京本有书癖,至此收藏弥丰富。”
张霈伦在金陵买的房子,系宁煦朝名将张勇的府邸,几经沿革。此前名“安园”,张氏夫妇改为“驯鸥园”,一名“鸥园”。他们在此写食谱,品善本,著武侠,比翼双飞。“以家酿与经珊小酌,月影清圆,花香摇曳,酒亦微醺矣。”张霈伦的日记所述,是温馨的家庭生活最写实的一幕。他更有诗:“袖中合有屯田策,懒向辕门更纪勋。”对比辛弃疾:“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更多了一份恬淡和闲适。
“在想什么?”她轻声问他。
他摇了摇头,象个孩子似的抱紧了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几下叩门声。
“侑樵公?”来人轻轻唤道。
听到对方的声音,张霈伦猛一机灵,松开了怀中的爱妻。
他根本没想到,李绍泉的信使李忠,会跟着出现在了这里。
李经珊自如的整了整发髻,冲张霈伦微笑着点了点头。
“请进吧。”张霈伦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
门开了,李忠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侑樵公,制台大人请您和小姐赶紧回转津门。”李忠将信呈给了张霈伦,“湘中和直隶……同时出了乱党……”
张霈伦吃了一惊,赶紧打开信看了起来。
“乱党?哪里来的?是教匪还是绺子?”李经珊倒是很能沉得住气,她看了看李忠,平静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不是教匪,也不是绺子,是……楚军……”李忠犹豫了一下,说道。
“楚军?是左季皋的旧部?”李经珊立刻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一双柳眉猛地蹙紧。
“是……也不知道那些娃娃们犯了什么浑,竟然作出这等滔天祸事来……”李忠叹息道,“制台大人得了消息后,担心两位安危,是以让我日夜兼程前来传信,护送二位前去津门暂避……”
李经珊向门口望了望,立刻看到了数名身着蓝色西式军服背负步枪的淮军士兵的身影。
“直隶的乱兵,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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