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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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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引起重大误读的是“士农工商”的排序。

后人论及于此,先是用知识分子或有学问的官吏替代了军士,然后,又认为这是尊卑排序,以士为首,农次之,以工商为末,这就形成了所谓的“末商主义”。而实际上,管仲提出的“士农工商”,乃并举之意,并没有先后尊卑之分。

远古的中国人其实并不轻商。早在殷商时期,人们非常乐于、善于经商及从事手工制造业。商亡周兴之后,周朝的建国者们在反思商朝灭亡的教训时认为,殷商之亡就是因为民众热衷工商而荒废了农业,造成民心浮躁,国基不稳。因此,转而推行鄙视工商的重农政策。在周制中,工商业者的地位非常低贱,金文中“百工”常与处于奴隶地位的臣、妾并列。《易·遁卦》中说:“君子以远小人,不恶而严。”《逸周书·程典》说:“士大夫不杂于工商。”《礼记·王制》说:工商“出乡不与士齿”。也就是说,士大夫必须远离商人,绝对不能与工商业者混居在一起,工商业者离开居住地则不得与士大夫交谈。《周礼·地官·司市》中还规定,贵族们不能进入市场进行交易,否则就会受到惩罚!

管仲的立场则完全不同,他将“工商”与“士农”并列,认为这些人是“国之柱石”,如果当年管仲提出“士农工商”,是以“士农”为优,“工商”末之,那就很难理解他之后的变法政策了。

管仲将四民并列,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意识与觉悟,更是他的治国理念的体现。这位具有多年从商经验的政治家,早已发现工商业的赢利能力大于农业,而振兴商品经济更是增强国力的最佳途径。

这种把工商业者抬升到与“士农”并列地位的观念,在当时的士大夫阶层并非共识,《战国策》中记载的姚贾与秦王的对话中就有一句:“管仲,其鄙之贾人也。”对管仲的商人经历颇为鄙视。

而管仲的思想在后世被刻意淹没,则是由于两大原因。

其一,是齐国一世而衰,以商治国的思想彻底破产。

当时的齐国,坐拥最强国力,但却采取了不扩军和不兼并的“和平称霸”战略,管仲那些维持国际秩序的行动,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就在齐桓公晚期,中原的晋国和南面的楚国纷纷并吞小国,疆域不断扩大,它们的军事冒险无疑得到了更大的好处。公元前645年,管仲去世,两年后,齐桓公死于宫廷政变,齐国迅速让出了霸主权柄。自此以降,相继称霸的诸侯均以开疆拓土而威慑天下,“尊王攘夷”异化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管仲之道被暴力取代。

其二,便是管仲思想与儒家格格不入。

儒家以“贱商”著称,在他们看来,管仲从出身背景到行事作风、施政纲要,都是毛病多多。在《论语·宪问》中,子贡就认定“管仲算不上是一个仁者”。《论语·宪问》中说:“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管仲的诸多经济政策,无论是刺激商贸、鼓励消费还是“以商止战”,在儒家看来,统统都是异端邪说,盐铁专营政策也遭到儒家的抵制,西汉的武帝改革及宋代的王安石变法中,大儒董仲舒、司马光都是专营政策的最大反对者。儒家在经济治理上只有“三斧头”:一是“以农为本”,二是“轻徭薄赋”,三是“克己仁义”。遗憾的是,这三条在管仲那里都找不到。

在某种意义上,管仲是一个被意识形态“谋杀”的改革家。

但尽管如此,在儒家的典籍中,提到管仲,仍然需要对他表示尊敬,称其为“管子”,因为“至圣先师”孔子曾评价管仲说:“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意思是如果没有管仲,华夏万民将沦为夷狄的俘虏,和夷狄一样的“被发左衽”了!

林义哲追根溯源的重提“四民并列”的说法,正是要借孔圣人之言,堵士林悠悠之口!

第二百二十五章美人垂青

“林文襄在世时,我与他仅有一面之缘,惜乎因公事繁忙,未能深谈。现在想起来,可为至憾。”伊藤博文的话中饱含着深深的遗憾之意,“而今只能从他留下的文章当中寻得慰藉了。”

“乾国幸有林文襄,然其英年早逝,又为乾国之大不幸。”林逸青看着伊藤博文的眼睛,正色道,“林文襄之主张,乾国用之,可兴乾国,日本用之,可兴日本,而日本现在有春亩先生等一干维新志士,乾国再无林文襄其人,是以日本振兴富强之希望,远大于乾国。”

“林君过誉了,呵呵。”听了林逸青的话,伊藤博文只是在笑,“我只是个小小的工部卿,哪里有林文襄的本事,出可为将,入可为相。只不过是跟着别人,做些实际的工作而已。”他说着,目光转向了两位少女,笑道,“怎么样?我实践了诺言,你们今天如愿以偿,见到了林君,要怎么感谢我?”

“多谢春亩先生成全我们姐妹的心愿。”如月诗织说着,向伊藤博文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春亩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们姐妹永铭在心,不会忘记。”

“盼日后能为春亩先生略效微劳,以酬今日高义。”如月香织也向伊藤博文郑重鞠躬,语气真挚的说道。

“我不是林文襄,也没有他的才学和人品,你们姐妹俩把我当成他,可是要吃大亏的。”林逸青笑着对她们说道。

“林君的才学,不见得比林文襄差,只是未到锋芒显露之时。”如月诗织伸出纤纤柔荑,握住了林逸青的手,柔声说道,“林君切不可妄自菲薄,其实我们姐妹心仪林君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近林君而已。”

林逸青感觉到她的手甚是温暖柔软,但手指细长而有力,心中暗自冷笑。

这样的女人的手,是非常适合使用刀剑的手!

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她们的身份了!

“只是林君的心思,都在桐野将军的女儿身上,没有注意到我们。”如月香织似有幽怨之意的说道。

“香织不要这么说话,我们今天能够见到林君,已经是非常高兴了。”如月诗织转头看了妹妹一眼,回头又对林逸青说道,“我们希望林君以后能多多光顾,互相慰藉,就满足了。”

“是啊,林君,你一定要常来哦。”如月香织也看着林逸青,脉脉含情的说道,“只要是林君来,我们就不会接待别的客人了,只招待林君一个人。”

“哈哈,据我所知,林君在海兵学校担任教官,薪水可是很微薄的,只怕没有钱经常到你们这里来。”伊藤博文拿林逸青和两姐妹开起玩笑来。

“林君到我们这里来,是不需要任何花费的。”如月诗织看了看伊藤博文,嗔道,“不过春亩先生以后要是来的话,我们可以只收一半的费用。”

看到这一对美人姐妹对自己和伊藤博文如此“区别对待”,林逸青在心中暗笑不已。

“你们这是过河拆桥,达到了结识林君的目的,便不认我这个引荐人了。真是太不象话了!”伊藤博文笑道。

“春亩先生可不要这么说,否则只怕那一半的费用就不能免掉了。”如月香织笑道。

“好好好,那我不说了。”伊藤博文大笑起来。

“春亩先生和林君有事要谈的话,就请随便,待我们姐妹为二位演奏一曲。”如月诗织看着林逸青,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林逸青的手,和如月香织起身向林逸青和伊藤博文深施一礼,然后转身各自取过乐器,弹唱起来。

在悦耳的歌声和音乐声中,林逸青和伊藤博文又聊起了国事来。

此时的林逸青,回想起刚才如月诗织背诵的林义哲写给乾国皇太后的《请兴海军护海商经略大洋折》的情景,在佩服如月诗织的超强记忆力的同时,对大乾朝的官员们的没有保密意识的乱象,在心里狠狠的吐嘈了一番。

连海军大臣给最高统治者皇太后的折子的内容都让日本人弄得一清二楚,这大乾朝对日本,还尼玛有什么秘密可言?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义哲能打赢台湾保卫战,这当中所付出的艰辛,简直难以想象!

别的不说,单就情报工作这一块,就够林义哲喝一壶的。

以鹿儿岛武士和自己的严加防范,伊藤博文仍然能够派出情报人员在鹿儿岛展开卓越而富有成效的工作,而对此毫无防范的乾国,会有多少日本人的间谍,就可想而知了。

此时的林逸青并不知道,就在他对此忧心忡忡之际,另外一个人,在得知了他的去向之后,也做着同样的担心。

※※※※※※※※※※※※※※※※※※※※※

附:大乾帝国光旭元年《定国是诏》:

“数年以采,中外臣工讲求时务,多主师西法以自强,迩来诏书数下,如开矿业、造轮船、练新兵,创电报,修铁路,立水师学堂,皆经一再审定,筹之至熟,妥议施行。惟是风气尚未大开,论说莫衷一是。或狃于老成忧国,以为旧章必应墨守,新法必当摈除,众喙哓哓,空言无补。试问时局如此,国势如此,若仍以不练之兵,有限之饷,士无实学,工无良师,强弱相形,贫富悬绝,岂真能制梃以挞坚甲利兵乎?”

“朕惟国是不定,则号令不行,极其流弊,必至门户纷争,互相水火,徒蹈梥、眀积习,于时政亳无裨益。即以中土大经大法而论,五帝三王,不相沿袭,譬之冬裘夏葛,势不两存。用特明白宣示,嗣后中外大小臣工,自王公以及士庶,各宜努力向上,发愤为雄,以圣贤义理之学植其根本,又须博采西学之切于时务者实力讲求,以救空疏迂谬之弊。专心致志,精益求精,毋徒袭其皮毛,毋竟腾其口说,总期化有用为无用以成通经济变之才。”

“船政水师学堂为各行省之首倡,举办多年,成效多显,唯生源不广。著军机大臣、总理各国事务大臣会同妥速谇奏,所有翰林院编检、各部院司员、各门侍卫、候补候选道府州县以下各官、大员子弟、八部世职、各武职后裔,其愿入学堂者,均准入学肄习,以期人才辈出,共济时艰,不得敷衍因循,徇私援引,致负朝廷谆谆告诫之意。将此通谕之。”

第二百二十六章将计就计

这天一早,桐野利秋便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林逸青在兵学校附近的住所。

林逸青自奉甚简,原本住在兵学校的一间单人宿舍之内(这也是鹿儿岛众武士敬服他的原因之一),而在迎娶何韵晴之后,因为他原来的住所过于简陋,是以何儒章出钱给他在兵学校附近买了一所带院子的二层小木楼,并装饰一新。这栋住宅虽不甚大,但也还算宽敞,是以桐野千穗嫁给林逸青并入住这里之后,也并不显得拥挤。

今天是休息日,何韵晴和桐野千穗正坐在一楼之内的小厅里喝茶,桐野千穗将一杯烹好的香茗捧到何韵晴的面前,何韵晴双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品了一会儿,感到清香无比,正要赞叹,却见桐野利秋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不由得一愣。

何韵晴向桐野千穗投过询问的目光,桐野千穗也很奇怪,微微摇了摇头。

“千穗,瀚鹏在家吗?”桐野利秋先向何韵晴点头微躬示意,然后便直接向女儿问起林逸青的下落来。

“他昨天晚上回来得很晚,可能有些累了,现在还没有醒。”桐野千穗答道,“我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所以就没有叫他。”

“他昨天晚上回来得很晚?”桐野利秋眉头一皱,“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桐野千穗摇了摇头。她头一次看到父亲这样,一双星眸瞪得大大的,满是疑惑之色。

“哼!我就知道伊藤博文这个家伙找他不会有什么好事!”桐野利秋哼了一声,大踏步的上楼去了。可能是因为生气的关系,竟然将楼梯板踩得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桐野千穗正要起身,却冷不防何韵晴伸手拉住了她。

“没事的,不用管。”何韵晴微微一笑。

桐野利秋来到林逸青的房间时,林逸青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他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对话。

看到林逸青醒了过来,桐野利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硬闯女婿的房间有些失礼,但此时他认为事情紧急,便顾不得这许多了。

“岳父大人请坐。”林逸青看到桐野利秋的样子,似乎猜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起身说道。

桐野利秋微微躬了一躬,坐了下来,林逸青坐在他的面前,迎上了他的目光。

“瀚鹏,你昨天晚上和伊藤博文去了伎屋,是吗?”桐野利秋紧盯着林逸青,开口问道。

“是啊。”林逸青笑着答道,“是春亩先生要给我介绍他的两个朋友,我便跟随前往,但去了之后才知道,是他要给我介绍两位艺伎。”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桐野利秋急道,“来历不明的艺伎你怎么能轻易结识?你难道不知道伊藤博文来鹿儿岛是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林逸青仍是一副微笑的样子,“我已经知道,他给我引荐的那两个女人,并不是艺伎,而是女忍者。而且我敢肯定她们是来萨摩当坐探的。”

“噢?”听到林逸青的回答,桐野利秋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原先便料定伊藤博文带林逸青去伎屋是要借艺伎的美色魅惑林逸青,刺探萨摩的情报,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两名艺伎,竟然会是忍者!

“你是怎么发现的?”桐野利秋急切的问道。

“她们走路的姿态和普通的艺伎不同,非常轻盈,来去都悄无声息,而且她们的手指细长有力,虽然很柔嫩,但掌间有结过茧的痕迹,那是经常使用刀剑的结果。”林逸青笑了笑,说道,“她们装扮成艺伎,着实下了一番功夫,一般人是不容易发现她们的漏洞的,但却瞒不过我的眼睛。”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赶快离开,还敢和她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听到林逸青的回答,桐野利秋更急了,“你不知道和忍者在一起,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么?”

“既然伊藤俊辅给我铺了这么一条管道,我为什么不利用这条管道给政府的这帮贼徒们传递一些我们希望让他们知道的信息呢?”林逸青不动声色的一笑,说道。

桐野利秋恍然大悟,不由得连连点头。

“妙!妙!妙!利用忍者传递消息的事,也只有你瀚鹏敢做出来!”桐野利秋抚掌赞叹起来。

“她们能为我们做的事,还有很多呢。”林逸青想起殷勤服侍自己的如月姊妹,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容。

听着楼上传来的阵阵爽朗的大笑声,桐野千穗终于放下心来。

“他们似乎谈得很高兴呢!”何韵晴微微一笑,对桐野千穗说道。

※※※※※※※※※※※※※※※※※※※※※

……

抱着一块破碎的木片浮在海中的东乡平八郎,看着硝烟弥漫的海面上,到处都是日本军舰的残骸,以及多具日本海军官兵的浮尸,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腔报国热血的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第一次指挥军舰作战,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由于“日进”号沉没得太快,舰上的日本海军官兵大都没有来得及逃生,便随着军舰沉入了大海,只有他这个舰长,在逃出司令塔来到飞桥上时,被一枚乾国军舰射来的炮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给掀飞,坠落到了海里。

落水之后,他便一直试图寻找并救助同舰的官兵,但是在游了一圈之后,除了舰体残片和几具浮尸之外,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

远处的炮声渐渐的停歇了,东乡平八郎想起替自己的“日进”号挡炮弹的“东”号铁甲舰,心中担忧不已。

炮声为什么停止了?难道,舰队旗舰也已经遭遇了不幸?

可是,“东”号是真正的铁甲舰啊!难道堂堂日本帝国海军的铁甲舰,会被乾国人的木质军舰击沉?

东乡平八郎放眼向“东”号所在的方向望去,由于海面上满是硝烟,他根本无法看清,但已经停歇的炮声证明,战斗的的确确是结束了。

东乡平八郎强忍住心中的悲伤,用力的划着水,向海滩游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剩将之梦

不知游了多久,东乡平八郎感到自己的力气就要耗尽了,正当他感觉自己要沉下去的时候,看到了半片倒扣着的小船一样的东西。

那是半截破碎的舢舨。

东乡平八郎奋力的游了过去,伏在了上面,不住的喘着气。

远处那是什么?

因为过于疲劳的关系,东乡平八郎的眼睛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看清楚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一艘艘日章旗飘扬的军舰。

那是炮舰“云扬”号!

想到这些老式军舰遇到那些新锐的乾国巡洋舰会是什么下场,东乡平八郎顾不得疲乏,奋力的向开来的日本军舰挥舞着手臂。

“东乡君?!”有人情不自禁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听出来了,是好友出羽重远的声音。

“你说什么?”听到出羽重远的话,有人大吃一惊。听声音,应该是这支日本舰队的司令官中牟田仓之助。

“快!快!把人救上来!”出羽重远没有理会司令官的惊讶,而是迫不及待的下了命令。

“云扬”号驶近了,很快,日本水兵们七手八脚的将东乡平八郎弄到了甲板上。

“水……给我水……”东乡平八郎用嘶哑的声音叫道。

一名水兵拿过一个军用水壶,东乡平八郎神经质的抢过水壶猛灌了一口,立刻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东乡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羽重远惊问道,“你的‘日进’号呢?”

“‘日进’号……沉没了……大家……都玉碎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东乡平八郎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喃喃的说道。

“什么?!”听到东乡平八郎的话,出羽重远和刚刚赶到的中牟田仓之助全都大吃一惊。

“征苔舰队……已经全军覆没了!”东乡平八郎突然丢掉水壶,双手紧紧的抓住出羽重远的肩膀,嘶声大叫起来,“陆军生死不明!你们赶紧回转!”

就在东乡平八郎的话音刚落之际,“云扬”号的了望员发出了一声凄厉的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嘶吼。

“正前方发现乾国军舰!”

中牟田仓之助听到了望员发出的警报,跌跌撞撞的冲向舰首,举起了望远镜。

远处,一艘英式巡洋舰的身影正透过海面上薄薄的雾霭,变得越来越清晰。

尤其是舰首的龙纹和桅杆上迎风飘扬的龙旗,此时此刻,显得分外的醒目。

此时这艘乾国巡洋舰也发现了日本运兵船队,立刻直驶而来,很快,两艘法式风格的乾国巡洋舰也出现了。

出羽重远此时也看到了乾国巡洋舰的出现,面色不由得大变。

看着渐渐接近的乾国军舰,中牟田仓之助的脸上也写满了绝望。

“快点离开这里!赶紧返航”东乡平八郎嘶声大叫起来。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出羽重远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们的航速太慢,无法逃脱的。”中牟田仓之助叹了口气,说道,“运输船跑得能够快一些,让我们来掩护他们撤退吧!”

“发信号吧!命令运输船马上撤退!”中牟田仓之助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突然间,为首的乾国巡洋舰的桅杆上升起了一连串的旗语。

“乾国军舰向我们发出了旗语,要我们马上投降。”

出羽重远看到了乾国军舰升起的信号旗,对中牟田仓之助说道。

“发信号:两国并未宣战,可否允许我们退回出发地。”中牟田仓之助说道,此时的他,应该是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

此时面对危境,出羽重远也明白中牟田仓之助的心思,他当然明白现在的情况,开打的话是以卵击石,是以并没有表示反对。

很快,一连串复杂无比的信号旗出现在了“云扬”号的桅顶。

看到日舰发出的信号,乾国军舰很快升起了“立刻投降,否则开炮”的信号旗。

“他们不同意。”中牟田仓之助看到了乾国军舰发出的旗语信号,叹了口气。

这时,一位军官跑到中牟田仓之助身边,敬礼后报告道:“将军,‘干行’号发来信号,询问采用什么样的阵形迎战!”

“还排什么阵形!直接冲过去不就行了?问那么多有意义么?”中牟田仓之助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干行”号升起的信号旗,似乎是对“干行”号的舰长相浦纪道的迂腐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要升战斗信号旗么?”出羽重远向中牟田仓之助问道。

“不必了,先尽量靠近敌舰吧!叫炮手做好准备。”中牟田仓之助又看了看面前的乾国巡洋舰,苦笑了一声,“为了胜利,我们只能采取一点对不住这位乾国舰长的手段了。”

出羽重远明白了中牟田仓之助的意思,点了点头,下达了作战命令。很快,“云扬”号便向乾国军舰全速驶去,而没有得到回复的“干行”号看到旗舰的行动,没有再发问,而是跟着全速驶向前方。

不知道是因为日本水兵过于慌乱紧张,还是出于别有用心,“云扬”号炮舰刚刚开始转向,在没有驶到和乾国军舰并列的位置时,火炮便开火了,第一发射出的炮弹当然落空了。

在日本军舰还没有转向完成时,三艘乾国巡洋舰便毫不客气的开始了一舷齐射,和日舰胡乱射出的炮弹不同,乾国巡洋舰射出的是真正的致命弹雨,一发190毫米炮弹落在“云扬”号炮舰舰首附近的海中,激起冲天水柱,随之乾国巡洋舰左舷的大小火炮也都纷纷轰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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