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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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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儿边说,脸上边流露了寥落之色。
这主仆两人哀叹之际,门外传来了叩门声,“张贵人可在?”
柳绿开了门,竟是见着小少爷与沈誉来了,忙恭迎道,“小少爷同沈太医来了。”
听是弟弟与沈誉来了,张黎儿喜出望外,也顾不得梳洗打扮,披上外袍,便见了客。
“姐姐,可算见着你了,可想死我了。”说话的是张沐尧,张黎儿嫡亲的弟弟,时年十四,少年初长成,双眸闪闪若岩下电,也算得上俊爽有风姿。
张黎儿宠溺地抚摸张沐尧的头道,“只一年的光景,你竟长的这么高了,在府中可有长进?切不能让爹爹再生气了。”
张沐尧摇晃着脑袋道,“可不得,才见了面,就唠唠叨叨。你瞧瞧沈大哥,我前头说什么来着,可不是应了?”
沈誉微微一笑,只对着张黎儿行了一礼,“见过张贵人。”
张黎儿听是沈誉,心下早已热浪翻滚,想着多少年没见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谦谦公子。“来呀,看座,上茶。”
张黎儿偷偷瞥了沈誉一眼,复又悄然收回眼色,想着,过往情牵梦绕,如今也是过眼云烟了。
2 第六十七章 风起西院(一)
张沐尧有言,“这次带来的年货少,姐姐只得将就一回。你可不知,这次咱们府里手底下的庄地,今年年成实在不好。自春分起下了许久的雨水,一直到小暑,那可真没晴过几日。”
他想着又咬牙道,“这秋日里又下了碗大的冰雹,这两千八百余里地,连人带牲口粮食,打伤的是上千上万的算,没挨到饥荒,都算是祖宗保佑了。”
听弟弟如此说,张黎儿心下也是知道娘家的难处,也着急,“我正是晓得,爹爹在宫外定也是有难处,不然怎会今日才遣你进宫来。我这儿也没什么大的要紧事,费钱的事固然有,可我这儿就脸皮厚一些,能省则省,总归还可以过一阵。太后那儿也是赐了些赏银下来,到来年开春,当还过得去。”
“皇上今年就不赏了么?不是说到年下,一般都是有恩赏的么?”张沐尧见张黎儿过的如此吃紧,反问了句。
“你们在宫外头,又哪里晓得这里头的苦来。这关海战事才结束,内务府也是掏不出多余的钱来了。再退一步说,即便是按着往日的惯例,我这贵人的位份,到年节不过也就是些彩缎瓷器玩意儿,纵是赏了银子,也不过三四百,金子也就四五十顶天了,这又够的什么?”张黎儿边说,边觉得气闷。
“我这儿带了一些活白兔、锦鸡一类的来,劳请你,可否在外处帮忙清点?这礼单都在小厮手中,你且取了一同对着便是。”张沐尧对柳绿道。
柳绿听了会意,便退出了门外。
“柳绿也跟了我许久,有什么要说,也不需防着她。”张黎儿轻声道。
“姐姐,你可知,我为何要带沈大哥一同前来么?”张沐尧边说边瞧着沈誉道。
“我怎知晓,你这小鬼,又在打的什么主意。”张黎儿笑了声。
“臣前些时日,在街上闲庭散步。偶然得见有一当铺在叫卖新得的物件,我便凑去看了个热闹。不看不知,竟是此物。”
沈誉边说,边摊开手来,却见是一纯金式样的神鸟,上还镶嵌有猫眼宝石若干,物虽小,却很是惹眼。
张黎儿瞧了,一时不可置信,拿了在手上反复观摩,“这……这不是娘亲送我的神鸟坠子?前些日子,我还当是自个记性不好,不知放到了哪里,怎就到了沈大人手里?”
“说来话长,总归是有人将此物卖到了当铺。这当铺老板也是奸诈,说是从卖主手中,只一百两银子便买了去。”沈誉边说边又望着这鸟坠道,“臣打小便看着娘娘将此物带身边,又怎会认不出是娘娘随身的物件。既是见那老板在抬价,臣便先抢着买了下来。”
张黎儿听着,心里起伏不断。想年纪尚小之时,她每每都是拿着这鸟坠嬉戏,都是沈誉一路帮护着,也不曾丢过一次。
“因而你们是怀疑柳绿?”张黎儿喃喃道。
“这丫头总归不是咱们府里带进来的,要说亲厚着实是谈不上的,要说有什么纰漏,倒也在意料之中。”张沐尧思忖道,“若是手底下的人不忠,那不管是什么由头,总归是留不得了。”
张黎儿道,“绿柳这丫头,看着不像是这种人,多半是有什么缘由。不论要不要留她,只等我问完话再来定夺。”
“对了,我此番另受了爹爹所托,请了沈大哥与我一同进宫来,为的就是与你请个脉,好快些怀个皇嗣。爹爹说了,不管男女,只求你身边有个子嗣就是,这辈子总归有个着落。”张沐尧边说,边将沈誉的行医箱打开,请沈誉看诊。
张黎儿伸出手来,只瞧了眼沈誉,这眉眼间仍是神采飞扬,低头怯声道,“烦请沈太医相看。”
沈誉拱手先行了礼,复又将手搭于其脉上,觉察这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当下喜道,“臣向张贵人道喜了。”
张沐尧道,“喜从何来?沈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可急死我了。”
沈誉笑笑,“可不是张贵人有喜了!”
张黎儿一听,登时站立起身,双手捂嘴,喜极而泣道,“你说我怀有龙嗣了?”
“正是,而且胎息之脉,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如是以脉辩人则,男女脉同,唯尺各异,阳弱阴盛。有道是左主司官,右主司府,左大顺男,右大顺女。贵人行的是右大顺脉,想来当是位小公主。”沈誉有言道。
“公主……”张黎儿与张沐尧互视了一番,面上一时喜忧参半,“公主……公主也是好的,总归有个孩子在身旁,总好过一个人。”
张沐尧调皮笑道,“姐姐,你看,我是不是你的福星,这才来了,就晓得你怀孕了。这下可好,等我回去告诉爹爹,可不得高兴坏了。”
张沐尧所言,张黎儿并未听得仔细。心下只琢磨着,要得皇上宠幸一次,本就是难事,此番竟然能怀上公主,也不算得运道太差。只是若为皇子,那这孩子该是皇上的小儿子,未来前途,自便是不可限量。
虽然家中老父对太师幺儿孙巍岱有授业之恩,可终归又与李耿有千丝万缕的情谊相联,这几年,虽不至惹上什么大祸事,可要张氏一族在朝堂之上有个说话的地儿,也是难事。
况且这宫中人人鬼难辨,若是怀了皇子自是要遭人记恨,若要出什么险事,也是防不胜防。怀了公主,倒也不一定算坏事。
“沐尧,我现下也不知晓,这到底是福是祸,但是总归,暂时也算是个好消息罢。你回去且告诉爹爹,叫他一切放心,我这里一切都很好。”张黎儿说着眼角一时竟滑下泪来,也不知是思虑还是高兴。
沈誉道,“娘娘这头几个月,切记莫要情绪起伏过大,好生在屋中静养才是。”
张黎儿点头,“谢沈太医关照,待得禀明圣上,我想请您专来替我诊脉,不知可行?”
“承蒙娘娘瞧得上,只要是皇上下了旨意,臣必定将娘娘与腹中胎儿给照料好了。”沈誉不卑不亢答着。
再说那柳绿,已是在外处清点清了小爷带来的物品,说是今年收成不好,实则贡物也是不少,全部点好,也花了老大的气力。
柳绿进了屋,同张黎儿禀明,“回主子,外头一应物件,都清点清楚,记录在册了,与小爷带来的明细单子,处处都能对的上号。”
张黎儿点头,着其上前近身而来,从袖中取出神鸟坠子道,“你可识得此物?”
2 第六十八章 风起西院(二)
这一惊可不小,柳绿连忙跪下恳求道,“主子,奴婢失错了。主子但凡要罚要打,奴婢决计无一句怨言。”
张沐尧讥笑一声,“怎的,你偷拿我姐姐的心爱之物出宫变卖,这下听着好似还是我们委屈你了?”
“小爷听差了,奴婢绝无此意,只是想着,既是犯了错事,那受罚也是该的。”柳绿神色紧绷道。
张黎儿来回踱着步,心下想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又问道,“既是你偷卖出宫的,那你所得的银两又在何处?”
柳绿闭了眼,咬着下唇,也不知如何启口。
张沐尧道,“看吧,这下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可不就是自个偷了主子的物件去变卖,转头便花了个干净。”
柳绿想着,若是再不说出实情,怕是今日她便要被赶出这西院了,便道,“奴婢卖得的银两都拿去内务府了。”
一语未了,张黎儿上前,奇道,“怎就是送了内务府了?”
“娘娘可不知,这外头的人都觉着您不得宠,有什么好的,自是都不会落着咱们这屋。今年时节不好,内务府吃紧,咱们这处,自然也是愈加冷落。若不是给内务府送这些银两,怕是连这次等的薪炭都不愿送来。”
柳绿匍匐在地,含泪说着,“可更别提其他过年要用的器物了,奴婢怕主子在丽妃面前失了脸面,怎么也得为您筹划全了不是?”
听她如此说,张黎儿又道,“既是无钱了,怎不来同我讲,我也好想个对策不是?”
柳绿啜泣道,“奴婢前思后想,咱们屋中也无其他值钱物件了,若是与您说,也是图添恼人之事。后来见这鸟坠总在您梳妆案上,也未见您使过,想着,许是不大要用的,便拿了去当了。可奴婢还同老板说了,等过了年,奴婢攒了银子,还是要想法子赎回来的。可不知为何……”
“可不知为何,这玩意儿又出现在了我姐姐手上。”张沐尧接了句,又道,“不论你是何种缘由,不经姐姐首肯,便私自偷取了姐姐物件,此为你一过。存着侥幸之心,将姐姐心爱之物变卖,令姐姐失去心爱之物,此为你二过。”
柳绿点头认错,“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一时糊涂,不该擅作主张。”
张黎儿睨眼瞧她,“你既是有过,那便要罚得。”说罢取过戒尺来,对着柳绿手心就是两下惩戒,“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柳绿紧紧咬着下唇,愣是没吭一声,只磕头道,“主子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还请主子宽恕奴婢这次。”
张黎儿道,“你且下去思过罢。”
柳绿一听,又连磕了三个响头,“谢主子!谢主子!”说完便忙退出屋外。
“姐姐,这种不忠之人,留身边始终是个祸患。”张沐尧焦灼道。
“沐尧,这偌大的皇宫里,要找个满心满意的人儿,也是不易。柳绿自我进宫起便跟从在我身旁伺候,平日里也算尽心尽力。此时我身子有所不便,换了旁人,怕也是使不惯。”张黎儿道,“待你回府,也与父亲说说,替我多留心那些机灵的丫头,待得来年,我再跟皇上开口要个人,你们再送进来便是了。”
张沐尧觉着言之有理,便不再多言。
张沐尧与沈誉行至西院外,“沈大哥,你可瞧仔细了?确实是小公主么?”
沈誉笑笑,“你莫不是怀疑我医术不成?”
“倒也不是……只是想着,若是位皇子,那姐姐将来便不可同日而语了。也不会似今日这般,还被一个侍女给欺瞒了去。”张沐尧边说边有些气恼,“张大哥,你说我这堂堂七尺男儿,怎就有些窝囊的样子。”
沈誉摇头笑道,“你这小霸王,张府内上上下下,哪个不怕你,这还能叫窝囊?”
张沐尧双手自锤道,“诶!姐姐宫里日子这样难过,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将来就是给我那未出世的外甥女撑个腰我都没底气,这舅舅做到这份上,可不是窝囊么。”
说着,张沐尧一把抓着沈誉双臂,直晃道,“沈大哥,我想好了!我这就去西面从军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是在这里空吃粮食,还不如出去创一番,也要为我姐姐争一口气。”
想这张府小少爷,素日都是个使力不使心的,沈誉便故作陈腔道,“你可知现下西境仍旧是不太平,那勿洛、鲜卑仍是时时在望,保不准哪天就又打了。你这小娃娃,连个人都没杀过,真上了战场,你可会不怕?”
“放心吧,我既是下了这决心,就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听说皇上此次封了个武校尉,也不过与我一般年纪,他既然行,那我也一定行。”张沐尧信誓旦旦道。
再说那厢晖春阁,茱萸吃过饭,盥漱毕,换了件往日旧衣,披了件呢色斗篷,由彩莲扶着,打着青绸油伞,便往太庙去。
太庙前有数百株红梅,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分外显得精神。这茱萸本就爱梅成痴,便立住了,要细细赏玩一番才好。
只见着远处板桥之上,有一人打着伞走来,走近了,方认得是河阳王,彩莲忙行了礼。
茱萸正思绪间,循声望去,恰撞上了周筠生如炬之眸,一时乱了心绪,低声道,“王爷安好。”
周筠生望着茱萸,笑笑,“歆才人好雅兴,这里赏梅么?”
“正是,方才瞧这红梅开的正艳,反倒是一时出了神,倒叫王爷见笑了。”茱萸规规矩矩回着话,也不敢走动。
周筠生抬起左手,拉近了顶上的梅枝,在鼻尖一嗅,“今年这花开的不如往年好,香味太浓,反掩了原有的娇态。”
茱萸瞧着他,扯梅的竟是左手,远不如往昔那般利落。又想起前次关海营长内皇帝的试探,心下徒添了几分忧思,这王爷总不至是与勿洛人交手之时伤了哪里?
“哟,才人妹妹也在呢。”丽妃于前方笑意盈盈而来,见了周筠生也笑道,“这是吹得哪阵风,王爷怎也来此处?”
茱萸顺着与丽妃客气见了礼,只听着周筠生道,“想着开春便要去东山封地,便想再来太庙上柱香,敬些心意罢了。”
茱萸听了,心下大惊,下意识退了几步,差些没站稳。
丽妃忙扶住道,“妹妹可是身子尚未养好?要不回去喊太医来瞧瞧?”
“无碍的,只是方才站这里贪赏红梅,一时忘了时辰,脚下发了麻。”茱萸竭力压着嗓子,方才不至失了仪态。
2 第六十九章 太庙
听闻周筠生要去东山封地,茱萸满腹皆是心事,一路也顾不上丽妃所言,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太后、皇帝等,各乘着八人大轿后至,内宫诸人,皆按品级,穿着正服,入太庙朝觐。
听是太后来了,茱萸方才回过神来。
这太庙气势磅礴,黑油栅栏内三十六间大门,正中央悬有一匾额,写着是“太庙”两字,旁书“衍圣公孔令书”。
两旁各有一副长帘,写道:以天之名,兆百姓苍生福祉;光昭日月,承已后儿孙福德。看这字迹与落款,当是孔圣人后裔孔令亲书无疑了。
进入太庙内,白玉甬路,两处皆是苍松翠柏,月台上早已设着西周传下的青绿古铜鼎、祭壶等器物。
古铜鼎上方面悬一九龙金匾,上书“帝王业”三字,草书穷劲有力,乃先帝御笔所提。
屋内,已是万事俱备,香烛辉煌,锦帐绣幕,云烟绕绕,虽列着太祖以来的诸位先祖,但牌位却看不真切。
只见着诸人排班立定:皇帝主祭,河阳王、太后陪祭,丽妃献爵,锦妃献帛,茱萸与孙瑶环各接过一把香捧着,淑妃守着焚池。
青衣乐师奏乐声起,婉转动人,演奏的乃是太祖开国的大业,又有歌颂各代君王的励精图治,福泽万民之幸事。
丽妃恭谨三跪立,献上爵。锦妃燃起帛,茱萸与孙瑶环各插上敬香。皇帝领着诸人献祭酒,礼乐声止,青衣乐师依次躬身退出屋外。
众人围着周昶景至正堂之上,影前锦幔高挂,彩屏张挂,茱萸瞧瞧瞥了眼周筠生。他也正往此处看来,两人一时对了眼,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又不动声色各自转过头去。
上面居中悬挂的是大钺开国太祖遗像,茱萸微微抬头,见这太祖,果真如民间传闻所言,乃是一麻子脸,鼻部奇大无比,两眼突出,无半点真龙之像。再看两边几排先祖皇帝,皆是龙带披肩,面貌庄严。
皇帝与河阳王,亲手将祭祀菜式捧奉与太祖像前八仙桌上。太后则在菜前一一倒满祭酒才算归了位。
周昶景先是拈了香,香高于顶,礼重下拜。
众人跟着齐齐跪下,一时间,这前后几十大厅,内外廊檐,台阶上下,乌压压一片,且塞的这太庙是无一丝缝隙。
太庙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出半点大气。偶有玉佩、钗饰,风中摇曳,发出清脆声响。诸人一拜、又拜、再拜,前后三轮,才算行完了大礼。而后,后宫内命妇等,又齐向皇帝行了一礼。
待得太庙祭祀结束,诸人各自回了住处。茱萸才卸下珠钗,却又听太后有请,只得匆匆换了头素白银器,便往大明宫而去。行至半路,恰是遇着张黎儿等,便一同前往。
太后殿内,早已是铺了猩红毯子,茶案两头,也是金丝镶边的小毯铺着。
太后座上,有一对大红彩线手艺——苏州制造局特制的蟠桃云凤靠背引枕。
引枕下还铺了一层上等的黑狐皮褥子作坐垫,丽妃等扶着太后坐了上去。
两旁座位,也各铺陈了白狐狸皮的褥子,诸人依次落座,每座下皆配有一个脚炉,炉里都是今冬新上贡的无味薪炭。
茱萸按着份位,在张黎儿边上挨着坐下。
曦嬷嬷先捧了茶于太后,与秧姑姑一一捧与诸位娘娘茶几小案上。锦妃抢在丽妃前头,先伺候着太后吃了口茶。
太后顺了口气,笑言,“哀家许久不见如此热闹了,今年这宫里头人多,真是看着心里都觉着欢喜。”
锦妃道,“那都是太后您老人家后宫治理有方,这不才落得处处都是祥和之像。”
丽妃笑道,“锦妃说的极是,这后宫如今这新气象,皆是拜太后所赐。”
太后指着淑妃道,“你这孩子,今儿个怎么一声不吭的,往日倒是见你叽叽喳喳,也不肯落于人后。”
“臣妾是想起,先帝在时的光景。我等同事跟随太后左右,与先帝闲话家常。想起来,倒有些恍惚了。”淑妃吞吐道。
太后叹了口气,“到是难为你,还记得先帝那时候。哀家这夜里,也常梦见当年景象,可不想,先帝就这么着急去了,也没等哀家一同赴黄泉去。”
“瞧太后说的,您这呀,千岁千千岁,怕是这天大的福气还没享受完,又有佛祖相保佑,怕是阎王爷也得敬你三分。”孙瑶环边说,边又殷勤上前给太后斟了新茶。
诸人皆点头道,“可不是,太后您那,必是长长久久,臣妾们都指着太后您照拂呢。”
太后笑笑,“你们那,这嘴巴,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哀家那,年纪大了,可说不过你们了。”
“倒是差些忘了,方才可有派人去太庙看着香火?论今年轮值,该是轮着内宫的人来守夜了。”太后想着念叨了句。
“方才见诸姐妹走得急,太后您又没吩咐下来,臣妾便自作主张,先让底下的丫鬟去太庙正殿守着,待您想好了人选,便去换回来就是了。”茱萸柔声道。
“要说仔细呀,这宫里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歆才人的。她打礼音娘子那会起,可就是知晓人意,贴心的紧那。你们那,也可多学着点。”太后训诫道。
诸人皆点头称是,太后又道,“秧丘,今夜你且先去当值,到了午夜时分,我再寻人来替你。可要好生看着,这香火之事可是大事,断不可大意。”
秧姑姑福身道,“奴婢恭听太后懿旨。”说着边答应着,边恭恭敬敬退了下去,便往太庙方向而去。
曦嬷嬷又从外间断了新的火盆进来,当着众人面,将松柏、芝麻籽、倒入里头焚烧。殿内偏间,有一佛堂,此时也焚香上了贡品,佛堂口处点缀的皆是天地纸马香贡。
张黎儿闻着味,一时胃中翻滚,作呕了起来。
茱萸帮着轻抚背部,替她顺了口气。
太后见状,忙问道,“近日身子,可是有什么不适?”
张黎儿羞涩别过脸去,摇了摇头。
太后便又道,“是怀了龙嗣?”张黎儿绞着手,微微点了头。
太后喜不自禁,“好呀,真是好呀!张贵人可是年前带来了这头份喜事。可禀告皇帝了?”
张黎儿道,“皇上这几日朝政繁忙,也顾不上来我那里坐坐,便还未有禀报。”
孙瑶环瞧着,心下分外眼红,只掐着扶手,断了长甲也浑然不知。
茱萸将她所为,皆瞧进了眼底,想着,这宫里怕是又没太平日子可过了。
2 第七十章 除夕(一)
眼见着已是到了腊月三十,各色齐备。皇宫从外城门道大门、仪门、厅门、内三门等,一路到各宫所在处,玉阶下皆是朱红大高烛,远远瞧着,似两条金龙一般璀璨。
各院各殿又按着各自习性,换了门神、联对、挂牌,也有詹楹皆插上了芝麻杆,床边悬金银八宝、西番经轮等,院中则都是焚柏枝柴的烟味。
这厢晖春阁正门,也是挑着大明角灯,两溜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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