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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国师滚边去-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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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古月南柯没有料到的是,贺兰尧忽然身影一闪,快速后撤了几步,趁着黑甲虫还未冲到他身前,抬起了左手,而后右手迅速扬起匕首——
划破了左手的掌心。
古月南柯见此一怔,他这是想做什么?
而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间,她蓦然察觉手腕一疼,顿时惊呼一声,是被黑甲虫咬了一口。
只一口,她便瞬间觉得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些,脑袋晃了一晃。
难道今日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古月南柯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清醒。
而睁开眼的那瞬间,看见的一幕却叫她怔住了——
三尺之外,一袭雪白修长的身影站立,数不清的黑甲虫全朝着他涌了过去……
涌向他的左手。
他的左手中握着那根抡她脑袋的木棍,此刻那根木棍上却流淌着丝丝血迹,那是他划破自己掌心抹上去的鲜血。
黑甲虫见了血,仿佛饿虎扑食一般尽数凑上了前,然而,不过片刻的功夫,便一只只全掉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古月南柯望着贺兰尧的眼神颇为震惊。
他的血,能毒杀这些黑甲虫?
“果然是吃血的。”贺兰尧低喃一声,随即将木棍扬起,狠狠一掷,插在了脚下的土地里。
周遭的黑甲虫全扑向了那根染血的木棍,结果自然是——喝过血的无一幸免。
木棍上的血液渐渐干涸了,贺兰尧见此,便再度抬起了受了伤的手掌,紧握成拳,使得一滴滴血液从掌心中滑落,落在那根木棍之上。
也有那么几只胆大妄为的飞到了他的手上,结果自然是增加了死亡数量。
一地死亡的黑甲虫,看的古月南柯胃里一阵翻涌,只想作呕。
贺兰尧却依旧面无表情,冷淡地看着那些黑甲虫走向灭亡。
如飞蛾扑火一般。
他的血具有寒性,竟是这些毒物的克星。
之所以能毒杀它们,与体内美人煞的毒是否有关?若是有关系,那还真是以毒攻毒,因祸得福了。
空气中的浓雾渐渐淡了,原本成群结对的黑甲虫死了大半,剩余寥寥数只,随着浓雾的退散一同退散了。
而贺兰尧的眼皮也愈来愈沉重。
“宁王殿下,你还好么?”耳畔传来古月南柯隐含担忧的声线,“我扶你到一旁坐下可好?”
贺兰尧听闻此话,顿时神智清醒了几分,忙不迭朝后撤开两步,避开了古月南柯伸来的手。
而他这般抵触的动作,让古月南柯咬了咬唇,“为何你总是喜欢拒绝旁人的一片好意?”
贺兰尧闻言,并不回答,只转过了身,继续走。
他用血毒杀黑甲虫也算是间接救了古月南柯性命。可这人非但不感激,还抱怨自己为何拒绝她的好意。
可笑至极。
不懂感恩。
莫名其妙。
不可理喻。
这世间除了他的小羽毛,果真没几个女人是讲道理的。
体力不支加上黑甲虫的毒性未除,使得贺兰尧脚下的步子愈发不稳。
然而还未见到苏惊羽,他不想倒下,也不能倒下。
贺兰尧身后三尺之外,古月南柯同样情况不乐观。
“宁王殿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可好?”她朝着前头的贺兰尧道,“我试着用针灸解毒,试试看能否缓解黑甲虫的毒性。”
本以为这句话说出来,足够让贺兰尧停下脚步了,可贺兰尧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依旧行走着。
古月南柯有些恼了。
她的确可以试着先给自己针灸,可她若是这么做了,等她针灸结束,贺兰尧早就走得没影了。
在这样潜藏危险的地方,她不敢独自一人探索。
可贺兰尧若是不停下来,再这么走下去,她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贺兰尧,你就不能先停下来休息片刻么!”古月南柯终于忍耐不住呼喊出声,“你这么倔做什么!本公主又没对不住你,何至于让你如此抵触?我要给你疗伤,给你针灸,这是害你么?为你好的事,都不招你待见,我是欠你什么了?我看上你莫非还是我的错了?”
“你没欠我么?”贺兰尧终于转过身,凉薄地瞥了她一眼,“黑甲虫来袭,是我以血抵抗它们,若非如此,你现在还能站着么?你想对我好,我为何要接受?对我好是你的权利,拒绝你是我的自由。”
古月南柯顿时语塞。
“我到底哪儿不好?”她面上一派不甘之色,“如果没有苏惊羽,你会接受我么?”
“如果没有苏惊羽……”贺兰尧唇角挑起一丝清凉的笑意,“我兴许会孤独一世。”
古月南柯面色一白。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撇开她的相貌不说,也不见得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甚至自私,善妒。
然而这些话,不能在贺兰尧面前说。
在一个男子面前贬低他喜爱的女子,无疑是一件愚蠢的事。
思及此,古月南柯道:“宁王殿下对王妃的深情,我十分感动,不过,我要提醒殿下你一件事,你可莫要对我动怒。这迷雾山的白雾与毒花会制造幻境,殿下你心志坚定没有陷进去,还一棍子打醒了我,但是你想过么?我兄长和宁王妃在一起,若是他们都陷入了幻境,无人唤醒他们,那么会发生什么?”
贺兰尧唇角的笑意愈发冰凉,“你想说什么?”
“殿下明白我的意思。”古月南柯面无表情道,“幻境勾起的是人的七情六欲,皇兄对宁王妃一直有情,而宁王妃此刻最想的是殿下你,若是他们陷入了幻境,宁王妃错将我皇兄当成殿下你……”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再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本以为会看到贺兰尧焦虑,但古月南柯没有想到,贺兰尧只冷笑一声,又转过身走了。
他相信,即使陷入幻境,苏惊羽也能区分开他和古月东杨。
他相信苏惊羽有这个能耐。
古月南柯的话,所能起到的唯一一个作用,便是让自己对她更讨厌了几分。
仅此而已。
若不是看在青莲的面子上,他定要叫她永远闭上那张聒噪的嘴。
行走之间,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
他莫非真的要支撑不住了?
不可以,他还要找他的小羽毛。
在找到她之前,怎么能倒下。
贺兰尧,撑住。
他握紧了受了伤的左手,将指甲狠狠嵌入伤口之中,试图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
然而,疼痛是感受到了,可身体里的力气却没有恢复半点儿。
头脑一沉,他终究还是站立不稳,身子朝后倒下。
耳畔响起一声古月南柯的惊呼声。
朦胧之间,他能察觉到,有一双手扶住了他倒下的身躯,而后,一声熟悉而又万分惹人烦的声线传入耳膜——
“小十!老子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清——夜!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一阵狂笑中。
“把殿下放下。”公子钰望着扶着贺兰尧的君清夜,冷冷道,“我要给殿下治疗。”
“这是我第一次触碰到他诶,简钰你快掐我一下,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君清夜说着,将脸凑到了公子钰身前,“拧一下我的耳朵,让我感觉一下疼痛?”
公子钰闻言,眼角几不可见的一抽,而后扬手,毫不留情地抡了君清夜的头,“我让你把殿下给我放下!”
“好疼。”君清夜吃痛,终于清醒了过来,抬眸冷眼望向公子钰,“你大爷的,给你脸了,下手这么重,这要是在平日,你抡我脑门的这只手早已废了。”
“我最后说一遍,放下殿下。”公子钰语气无波,目光冰凉,“殿下重要,还是你被打的事重要?”
“啊?那当然小十重要。”君清夜总算想起来贺兰尧还昏迷着,忙将他平稳地放在了地上,而后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公子钰在贺兰尧身侧坐了下来,伸手搭上了贺兰尧的脉搏。
“你们是谁?!”倏然一道女子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丝丝惊讶。
古月南柯望着忽然冒出来的两人,好片刻才回过神。
“哟,都忘了呢,这儿还有一个人。”君清夜转过头望向古月南柯,“你是从哪儿蹦出来的?跟在小十身旁的为何不是小羽?”
“古月南柯,赤南国三公主。”古月南柯望着君清夜,冷漠道,“你又是何人?”
“你是那尖嘴猴腮的妹妹?”君清夜轻挑眉。
“放肆。”古月南柯面色一沉,“皇室子弟,怎能容许你侮辱!”
“我只不过喊了一下他的外号,你脾气怎么这么大?你不让我说,我还偏说了,尖嘴猴腮!”君清夜双手环胸,笑道,“别在小爷面前摆皇家的臭架子,给你脸了还,你以为这四海之内皆你娘,谁都得惯着你?”
☆、第198章 你若安好,我备胎到老
古月南柯被君清夜突如其来的恶劣态度弄的一怔。
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竟还是个暴脾气的,连皇室中人都不忌惮,莫非也是个有身份的大人物?
看他与贺兰尧熟络的模样,想必是出云国的人。
她如今中了黑甲虫的毒,还是先解毒要紧,不跟这人斗嘴。
如此想着,古月南柯便不再说话了,径自坐了下来,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药箱子。
古月南柯不出声,君清夜自然也没功夫搭理她,而是转过身,凑到了公子钰身前,“诶,小十的情况如何了?”
公子钰并不答话,指尖依旧搭在贺兰尧的脉搏上,眉头轻拧。
“你说话啊,拧着个眉毛干什么?”君清夜望着公子钰的神色,只觉得情况不太妙。
公子钰此刻无暇搭理君清夜,握着贺兰尧脉搏的手移到了贺兰尧的衣领处,正要扯开,却被身旁的君清夜一把拦下——
“简钰,你疗伤就疗伤,扯他衣服干什么,你想趁机揩油不成!”
公子钰眼角剧烈一抽。
揩油……
这厮满脑子想的什么鬼玩意!
他抬眼斜睨了一眼君清夜,君清夜此刻正扣着他的手腕,阻碍他的动作。
他冷声道:“松手。”
“松手?”君清夜冷哼一声,“松手了让你占小十的便宜?我也不看看大爷我就在旁边,你竟如此明目张胆,你别以为你是小十的下属老子就不敢揍你……”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公子钰低斥一声,“我是大夫,什么揩油占便宜,殿下是男子,我能占到什么便宜?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君清夜有断袖之癖?该回避的是你,你给我转过去!”
“我转过去?你算是个什么玩意?你让我转过去我就转过去?你想借着行医的名义耍流氓,你当我心里不清楚?机敏如我早已看穿了一切,闻名帝都的公子钰竟是这么个人面兽心的混账东西。”
“君清夜,你脑子让驴踢了?”公子钰面无表情,“在你眼中,是给殿下治疗重要,还是与我争执重要?”
“自然是小十重要。”君清夜眉头轻挑,“那你告诉我,你为何扒他衣裳?他的伤口在脖颈上,那么明显的地方,需要扒衣裳么?你还说你不是想趁机揩油?禽兽。”
“脖颈上的伤口是黑甲虫留下的,我解开殿下衣裳为的是看美人煞所形成的毒斑!”公子钰厉喝一声,“禽兽这两个字应该冠在你的头上!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纠缠殿下又纠缠王妃,现如今又阻碍我的医治,你究竟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本以为此话一出能让君清夜反省,但公子钰没有想到的是,君清夜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情瞬间褪去,转化为一片宁静。
他忽然变得正经的模样,让公子钰一时间有些疑惑。
“美人煞?”君清夜眯了眯眼,“原来小十一直以来所中的毒,叫美人煞?简钰啊简钰,你的警惕性可真是比小羽差得多了,我在小羽那儿打听几次都打听不出来,在你这儿,轻轻松松就套到了话。”
君清夜此话一出,公子钰霎时面色一变。
他竟然一个不慎将殿下所中的毒泄露了。
他几乎是立即转头望向了古月南柯。
好在古月南柯这会儿已经昏迷了过去,身旁放着一个小药箱,他的目光落在古月南柯的手背上,上面一道紫黑的小伤口,是被黑甲虫咬过后留下的。
这黑甲虫的毒连殿下都招架不住,她一个小女子自然也撑不了多久。
“不用担心,我早就看见她倒下去了。”君清夜的冷哼声在空气中响起,“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能自己给自己疗伤,结果这会儿还不是照样昏厥,怎么,你担心小十的秘密给她知道?简单,我现在就可以杀了她……”
“住口!”不等君清夜的话音落下,公子钰便转过头低斥一声。
“怎么,你还怜香惜玉起来了?”君清夜斜睨着公子钰,“看不出来啊……”
公子钰懒得搭理他,迈步走到了古月南柯身旁,而后蹲下身,伸手探上她的脉搏。
确定古月南柯是真的昏迷了过去,公子钰这才站起来,冷淡道:“你可莫要小看这位公主,月落乌啼可是说了,她至关重要,绝不能死。”
“为何?”君清夜追问道,“为何说她至关重要?美人煞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你最好现在就把一切给我解释清楚了,当然,你若是不想说也无妨,我只需要一封书信传到极乐楼,要不了多久我就会知道。我极乐楼收纳天下奇闻异录,还怕查不到美人煞这种毒?” “美人煞,此毒来自于母体,殿下自出生起就带着,中此毒者,身上会生长毒斑,殿下的毒斑长在手臂里侧,我方才要解他的衣裳,只是想看毒斑是否扩散。”公子钰心知迟早瞒不过君清夜,索性也不卖关子,直说了,“美人煞一旦发作,会随着时间推移,毒斑渐渐扩散,到了后期,浑身上下五成以上的地方被红斑覆盖,五脏六腑也衰竭,到那时候,便是香消玉殒时。”
“什么?!”君清夜听得瞪大眼,“世间竟有如此残忍又没人性的毒?!那么解药呢?解药上哪儿找?”
“冰山青莲。”公子钰瞥了一眼古月南柯,“就在这位公主手上。”
“那还不简单。”君清夜冷嗤一声,“拿把大刀架她脖子上,不给就剁了她,看她给不给!”
“你太小看皇室之人的风骨了。”公子钰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拿着大刀架在赤南国公主的脖子上,不仅是对她性命的威胁,更是对赤南国王室的挑衅,出云国与赤南国是友好之邦,我们拿着大刀胁迫人家公主交出她的珍藏,如此土匪行径,让旁人怎么看待我们出云国人?殿下若是做这样的事,无疑是给贺兰皇室带来耻辱。”
“你们这些朝廷之人就是麻烦。”君清夜冷哼一声,“你可以选择背地里动手,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又没让你光天化日之下打劫。”
“据我所知,这位南柯公主很有傲骨。”公子钰不温不火道,“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人都贪生怕死,你拿刀架着她的脖子,未必震得住她,实属下策,因此王妃与殿下才会来此山采摘七叶花,用七叶花交换冰山青莲,七叶花是赤南国皇帝的药,拿它换青莲很公平,且还不费一兵一卒,不伤赤南国与出云国的和气。”
“你们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家国利益,活得可真够累的。”君清夜不屑冷笑,“还不如我们江湖中人洒脱恣意。”
“朝廷与江湖本就不是一路。”公子钰说着,已经走到贺兰尧身侧坐下,伸手正要探向他的衣领,忽然顿了顿,而后抬眸望君清夜,“你转过身去。”
“凭什么?你能看我就不能看?”君清夜反唇相讥,“我还是那句话,怕你揩油,我得看着你我才放心。”
“罢了,不看了。”公子钰收回了手,低头从衣袖中拿出一卷银针,在地上摊了开,“我先试着针灸,看看能否让殿下醒过来,等他醒来,我再问他便是了。”
他根本无法将君清夜看成正常男子,以致于都不想在他面前解开贺兰尧的衣裳。
分别是三个男子在一起,他却觉得这相处模式是如此诡异。
“不看就不看,都看不到也好。”君清夜说到这儿,忽然长叹一声,“为何小十要得这种病?难道是上天太嫉妒他的俊美?你说美人煞到后期全身上下五成的地方被毒斑覆盖,五脏六腑也随之衰竭,那么他如今是怎样的情况?毒斑不会蔓延到脸上吧?”
“怎么,你很在意?”公子钰一边替贺兰尧针灸着,一边漫不经心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你是否不会再打扰殿下和王妃了?你君清夜不是素来只爱美人么?”
“不行,我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君清夜斩钉截铁道,“不就是什么破七叶花么,老子还不信找不到!小十和那什么公主就先交给你医治了,老子先去找小羽,顺便找找那七叶花,你就呆在此处不要走开,别趁我不在占小十的便宜,就这样!”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闪,片刻的时间,便消失在薄薄雾色中。
公子钰见此,冷哼一声。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君清夜这等怪人,生平仅见。
……
“阿西吧,累死了。”苏惊羽眼见着黑甲虫再次退散,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
“你方才说什么?”古月东杨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阿西吧,什么意思?”
被黑甲虫咬上了一口,只觉得此刻脑子昏昏沉沉。
若是它们再出动一次,岂不是又要苏惊羽一人抵御?
“那是一句我们家乡的粗俗之话。”苏惊羽不咸不淡道,“你这样的皇家子弟还是不要学的好,有失形象。”
“你明明是个姑娘家,为何总是彪得像个爷们。”古月东杨唇角似有淡淡的笑意,“不过这也是真性情,你这样的爽快性格像极了我们赤南国的女子。”
“我是出云国人。”苏惊羽淡淡道,“你还能不能走了?我要回去找他们,你若是不能走,我就只能把你丢在这儿了。”
“走倒是可以,只是我也不知我还剩多少力气了。”古月东杨道,“惊羽,你方才真不该说那些话来膈应我,你是成功膈应到我了,也让我分神被黑甲虫咬了一口,我并不想责怪你什么,但你要知道,我倒下了,你便只能孤军奋战,而我并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我想护卫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你护卫。”
“若是能走,就起来走吧。”苏惊羽面无表情,“就你现在这副熊样,已经阻止不了我回去找他们,要么你就老老实实跟在我后头,要么,我丢下你,自己走。”
古月东杨:“……”
不错,现在他已经无力再阻拦苏惊羽回去找贺兰尧。
他只能妥协。
思及此,他缓缓站起了身,迈开步子时,又觉得头有点儿晃。
苏惊羽见此,随手折了一根粗壮的树干丢给他,“你可以拿这个当拐杖使,你最好能撑到我们找到他们会合为止,你若是半路倒下,我可不管你。”
古月东杨接过了树干,拄着树干跟在苏惊羽的身后。
二人走了许久,一路无话。
“惊羽。”最终还是古月东杨开口打破了寂静,“你是否讨厌我?”
“原本不讨厌。”苏惊羽的声线毫无波澜,“我原本拿你当朋友,因为你曾助过我,我这人向来很记人情,可我这次来赤南国,所见到的古月东杨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古月东杨,这一点,令我吃惊,也令我失望,古月东杨,你的确变了。”
“我变了?”古月东杨一怔,随即道,“我是变了,我对你的情感变了,从前我也拿你当成朋友,但如今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苏惊羽打断他的话,“我最初认识的那个逍遥王,潇洒爽朗,而如今的你,十分不可理喻。对于想要介入我和阿尧之间任何人,我都不会有好感。”
“苏惊羽,我并不想惹你反感。”古月东杨走着走着,只觉得愈发头重脚轻,却还是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清醒着继续走,“离开出云国之后,我也想忘了你,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忘不掉……我还记得,我与你相识的时候,你与贺兰尧还并未产生感情,没有赶在贺兰尧之前对你表明心意,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他愈说,声线愈小。
因为他觉得,他快要走不动了。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苏惊羽头也不回,“我与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早些醒悟吧,这是我第一次来赤南国,也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再也不想来,我不来你就不用看见我了,眼不见心不烦,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不,惊羽……”古月东杨还愈再说话,却觉得眼前一晃,脚下一个没踩稳,险些摔了。
好在还有一根粗树干支撑着,他勉强稳住了身形,望着前方苏惊羽的背影,咬了咬牙,用他最后仅剩的力气,快步奔到了她的身后,张开了双臂,本想拥住苏惊羽,却不料,倏然有一道男子的低喝声响彻空气中——
“小羽闪开,放着我来!”
苏惊羽一听这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
那个声音是……
她立即抬眸望向前方,便见一抹红影急速而来——
与她擦肩而过。
“去死吧你!”君清夜一脚蹬上了古月东杨的胸膛,“敢抱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癞蛤蟆想吃炖大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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